第361章 仙俠世界（十六）

　九幽地府通往人界與仙界的結界出現的裂縫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大。從外面看過去，只能看到一片漆黑，宛如一張擇人而噬的大口，似乎時時刻刻準備著將人吞噬。

　裂縫周圍，便是此次仙魔大戰的戰場。不少仙魔在此地重傷、死亡，鮮血讓結界周圍的土地變了一個顏色。妖魔的血液與周身的靈力上，都帶著九幽地府特有的魔氣，伴隨著他們動用術法亦或者死亡，這些魔氣會在戰場上瀰漫。

　瀰漫在戰場上的魔氣並不濃郁，尚在低級仙神們可以忍耐的程度，戰場不是讓仙神們養尊處優的地方，自然也就沒有人去刻意清理。整個戰場都被灰濛蒙的魔氣籠罩，像是被可以划出來的區域。

　仙神、妖魔乃至於修為較低的修煉者都不需要像普通人一樣休眠。仙魔之間的戰鬥，從打響之後未曾有停歇的時候，時時刻刻都能察覺到各種屬性靈力的波動。神識足夠的人，甚至可以從靈力的波動之中判斷周圍大致的戰況。

　靈力屬性能量較為純粹的靈力波動屬於仙神，有魔氣縈繞的靈力波動屬於妖魔。多數時候佔據下風的人，靈力會無以為繼。當然，也不乏有一些在戰鬥時善於利用‘詭道’，故意讓敵手誤解的仙神、妖魔。不過在戰場上，這樣的人始終是少數。如果是擂台，運用‘詭道之計’可能會出其不意贏得勝利。在戰場上示弱，很可能會成為周圍敵人的目標。戰場並不是一對一的戰鬥。

　死亡之後，相應的靈力自然會直接消失。若是出現天賦驚人的仙神或者妖魔在戰場上摸到突破的門檻，會出現氣勢提升，周圍某種屬性靈力突然匯聚的場景。越是等級高深的人突破，在這沒有任何陣法掩飾的戰場上，越是目標鮮明。遇到這種情況，周圍的‘同伴’往往會稍微護衛一番，協助突破的人暫時退出戰場。

　仙神、妖魔哪怕突破很是順利，時間向來也是以月來計。戰場瞬息萬變，一個月的時間會發生什麼事無法預料。再藝高人膽大的人，也會選擇將修為稍微壓制，回到最近的營地突破。若是想要更穩妥一些，可以直接通過傳送陣回到九重天再行突破。

　此時便有不少仙神、妖魔在戰場上交戰，雙方都很積極的參與戰爭，下手的時候都是毫不留情。

　妖魔們早在數千萬年前便希望能夠離開九幽地府，若是不把握住這次結界出現裂縫的機會，等帝君們再次將九幽地府封印，他們很可能還要再等個千萬年。

　一些妖魔被魔氣影響過重，他們根本無法再等一個千萬年的時間，對於很多妖魔來說，這場戰鬥就是背水一戰，嬴則生、輸則亡，他們必須要盡全力。

　若是斬殺了仙神，還能獲得一些被仙神們隨身攜帶的天材地寶，對於資源貧瘠的妖魔來說，也是個巨大的誘惑。

　威逼利誘之下，妖魔們非常積極的參與這場戰爭。

　仙神們這邊，雖然沒有威逼，卻有利誘。九位帝君聯合起來公開的獵殺名單上，每個妖魔都詳細的標註了獵殺之後可以獲得的獎勵。小到常用的丹藥、大到罕見的天材地寶，應有盡有。

　九位帝君原本計劃借用這次仙魔大戰的機會‘練兵’，在仙神們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可以放出‘蒼鬱帝君研究出解決魔氣的功法’這一消息。

　仙神們的韌性和可塑性比帝君們想像中要大，成長的速度也比帝君們想像中的更快。

　在有足夠利益的情況下，他們很積極的參與戰鬥。雖然一開始習慣了安逸的仙神們在征戰之中錯誤百出，但剛開始妖魔那一方的對手實力很弱，不至於造成太大傷亡。可以走出結界的妖魔們實力在增強，仙神們在適應了戰場的環境之後便逐漸進步。有不少仙神都在這與九重天和平環境極為迥異的戰場上得到了一些感悟，心境上得以突破。

　這場戰鬥進行了六百餘年，妖魔之中修為最高的魔君們也已經可以通過結界。在‘兵對兵、將對將’的戰鬥方式下，仙神並未落入下風。

　幾位帝君看到了仙神們的進步，也有磨煉自身的想想法，偶爾會與幾位魔君交手。蒼鬱帝君研究出解決‘魔氣’功法的事情，在三界依舊是一個只有少數人才知道的秘密。

　蒼鬱帝君和任苒，沒有因為功法獲得任何特權。他們如今在九重天的聲譽的確很高，不是因為一部功法，而是實打實靠自己的雙手打出來的。

　蒼鬱帝君很少出手，每次幾乎都是一招便能將對方壓制。任苒從雙方開戰以來一直活躍在前線。在對手比她弱小的時候，任苒會將修為壓制在與對方相同的地步。在修為比對方高深的情況下，對方根本傷不了她，而她也可以在戰鬥之中獲得一些經驗。如果遇到比她修為高的，她也不會畏懼，一樣會嘗試挑戰一番。

　蒼鬱帝君始終在她身側，或是光明正大的站在她身邊，或是暗地裡保護。任苒不曾有過後顧之憂，這樣很難有生與死之間的歷練，不過勝在穩妥。

　任苒此時正在和一位魔君交手，蒼鬱帝君不遠不近的站在一旁觀戰，他們三人的周圍並沒有任何人觀戰。帝君魔君級別的交手，向來會選擇距離仙魔戰場較遠的地方，以免他們的戰鬥會波及到周圍的仙神與妖魔。

　鬼蜮魔君一直將視線放在任苒身上，並沒有關注一旁的蒼鬱帝君。最近九重天的幾位帝君經常會挑戰各個魔君，打得過也不會下死手，打不過就跑。任苒雖然如今並沒有一個帝君的身份，但無論是九重天還是九幽地府，儼然已經將她當做帝君來看。任苒的挑戰也和其他帝君的挑戰一樣，不會出現傷亡。

　任苒的確有一個與眾不同的地方，她和其他人交手的時候，蒼鬱帝君肯定會出現在一旁。若是他們對任苒產生了致命的威脅，蒼鬱帝君肯定會出手阻一阻。多數時候，蒼鬱帝君是不會出手的。

　鬼蜮魔君是最後一個被任苒挑戰的魔君，其他幾位魔君用了全力也沒有讓蒼鬱帝君出手。幾位魔君的手段有一些差異，修為上倒是沒有高低之分，鬼蜮魔君倒是希望自己有讓蒼鬱帝君動手的權利。

　鬼蜮魔君也有那個資本，比起其他幾位魔君來說，鬼蜮魔君偏向於精神系的攻擊，最是防不勝防。

　戰鬥一開始，整個場地便遍佈鬼影。陣法外的人看這幅場面有幾分陰森森的，站在陣法之中的人，卻是完全不同的感覺。這些鬼影在死之前會處在最極端的情緒下，或是極度‘喜’，或是極度‘怒’……每一個鬼影代表一種情感。

　喜、怒、哀、樂、憂、懼……所有的情感都可能在裡面體會，若是走不出來，沉浸在極致的情緒裡。靈魂便會成為鬼蜮帝君的囊中之物，生還是死，全在他一念之間。如果死亡，不會進入輪迴，而是成為被鬼蜮魔君掌控的鬼影之一，讓這巨大的陣法增強幾分。

　蒼鬱帝君在鬼蜮帝君陣法展開的瞬間，便出現在了他身旁。這個陣法的陣眼便是鬼蜮帝君本身，鬼蜮帝君是這個陣法的陣眼。只要找到鬼蜮帝君的位置，陣法自破。

　鬼蜮帝君察覺到蒼鬱帝君毫不費力的破除了他保護整個陣法的結界，也是微微一愣，整個陣法差點消散。不過他很快便穩了下來，專心操控陣法。蒼鬱帝君，也如他所料的沒有出手。只要他不對任苒起殺心，他便不會有任何危險。若是他一旦動了心思，便要做好一命換一命的準備。

　鬼蜮帝君顯然沒有這個覺悟。他正想著若是任苒栽在陣法裡，也會安然無恙的將她放出去，便看到陣法之中的鬼影一個個消散重新歸入他體內。每次消散一個，代表的便是任苒經過了那個情緒的歷練。經過多個情緒歷練的人，鬼蜮帝君並不是沒有見過，但這麼快通過的，他是第一次見到。

　索性，任苒並不是每個情緒都度過的那麼快。偶爾有幾個她用時時間明顯長了一些，但比起普通人來說，也要快上很多。眼睜睜的看著任苒通過了最後一個情緒的考驗，鬼蜮帝君來不及將結界收回，便因為力量的衝擊吐了一大口血。

　陣法之中突兀的出現了金色的光芒，隨後便是一股寒氣聚集起來，彷彿要收攏掉周圍所有的冰系能力。

　鬼蜮帝君看清楚眼前的場景，有些無語。天資卓越之人，可以在戰鬥之中有所領悟進而突破的。但是這對於身為帝君的他們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偏偏眼前他就看到一個，而且還是在他的助力下突破的。人比人，是會氣死人的。

　他們這些帝君、魔君哪一個不是經過了上億年才會有如今的修為。任苒卻是個特例，出生到現在，哪怕算上沒有意識的時間，也不到萬年，卻成長到了和他們相仿，甚至更高的程度。雖然這其中少不了和蒼鬱帝君雙修的功勞，但雙修又不是傳功，進境始終有限。任苒之所以進境那麼快，主要還是她自身的原因，這方面的確羡慕不來。

　鬼蜮魔君能夠成為魔君，而且在那麼多年魔氣的侵蝕之下並沒有失去自我，心智依舊清明，在心性上絶對是一等一的。很快他便收拾了心情，觀看任苒突破的場景。

　他們這種等級的突破，絶對難得一見。每次突破的時候，必然會引動一些天地的法則。觀看她突破的人，很可能會有所領悟，就算和她同等級，甚至比她修為高一些的也不例外。畢竟每個人修行的方式不一樣，觸動的法則也會有所不同。具體能夠領悟多少，就要看個人資質了。

　任苒突破的聲勢十分浩大，整個仙魔戰場都能看到此地的異像。他們幾乎不約而同的選擇了休戰，趕往任苒突破的地方。雙方觀戰的時候涇渭分明的站在兩邊，但都很小心的站在距離任苒很遠的地方，不會影響到她突破。

　倒不是所有人都有守規矩的想法，而是他們在蒼鬱帝君力量的威脅下，不得不守規矩。只要多跨出哪怕一毫米，便有一柄金色的光劍指著死穴，再稍微往前一步，便會直接死亡。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守規矩，但所有的人都很惜命。

　冰屬性匯聚在任苒的周圍。任苒並沒有化為原型，顯然這次突破她尚有餘力，不至於連維持化形的力量都沒有。匯聚在一起的能量被任苒快速吸收到身體裡，周圍的靈力依舊無時無刻的不在聚集。

　這是一個枯燥無聊的過程，也是個十分漫長的過程。幾個月時間過去，周圍的‘觀眾們’卻並沒有因為這枯燥乏味的過程離開，依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冰屬性的仙神、妖魔則是一邊修煉一邊等待。這裡濃郁的冰屬性靈力，對他們很有益處。

　突然，周圍的靈力再次出現了波動。冰屬性靈力聚集的速度不變，其他屬性的靈力突然聚集起來，甚至連魔氣都不例外。

　林攸寧察覺到靈力的波動，眼眸之中越發鄭重，他的氣勢又提升了幾分，到了這方世界所能承受的最大限度。

　無論仙神、還是妖魔，他們都有一個公開的認知。什麼樣的體制，吸收什麼樣的靈力。如果吸收其他靈力，不僅對自己的修煉沒有什麼助力，甚至會造成靈力混亂，情況嚴重了有可能自爆身亡。

　任苒是‘寒潭雪蓮’，公認的‘冰屬性’，卻能在突破的時候引動了其他靈力，而且明顯在吸收，圍觀者們十分詫異。不等他們開口詢問，甚至探究，這份心思就被林攸寧壓了下去。他們只能從任苒突破的場景上尋找答案。

　任苒身體周圍的金光越來越盛，在光芒的籠罩之下，還可以看到一個人類的軀體。周圍能量聚集的越來越多，卻沒有停歇下來的趨勢。她的身體後面慢慢出現了一個虛影，一顆金色的蓮子逐漸成長，成長到花苞的狀態，便不再動作。

　被吸收過來的力量越來越多，因為此處靠近九幽地府的結界，任苒又是無差別的能量吸收，能量之中夾雜的魔氣越來越多，有不少仙神感覺到了不適，習慣了魔氣的妖魔甚至也微微皺眉。

　蒼鬱帝君看了其他幾位帝君一眼，見他們點頭，便開口說出一直隱瞞的東西。“我研發出瞭解決魔氣的功法，若是‘九幽地府’可以重歸九重天管轄，我可將功法授予九幽地府的諸位。”

　“怪不得任苒可以吸收魔氣！”仙神們之前還擔憂任苒會直接墮入九幽地府，以蒼鬱帝君對任苒的感情，她去哪裡蒼鬱帝君肯定會尾隨而去。仙界便會直接遺失兩員大將，索性，並非如此。

　蒼鬱帝君研發出瞭解決魔氣的功法，再想想之前那個魔界的懸賞名單，大家便知道九重天收服‘九幽地府’是大勢所趨。帝君們顯然早有準備，有不少仙神甚至覺得任苒公開突破也不是藝高人膽大，而是帝君們計劃之中的一環。

　還有比任苒大幅度公開吸收魔氣，更能證明蒼鬱帝君研究了相應功法的方法嗎？如果有危險，蒼鬱帝君恐怕寧可自己上，也不會讓任苒出手。誰不知道蒼鬱帝君整天跟在任苒身邊，幾乎把自己當‘保鏢’用！

　九幽地府看到這一幕，的確相信蒼鬱帝君研究出相應功法。幾位魔君面面相覷，隨後在仙神們眼皮子底下，支起了一個巨大的結界，開始討論。

　‘魔氣’是困擾妖魔數億年的元兇，如今可以得以解決，他們肯定會同意。他們討論的是，以怎樣的方式重歸九重天的管轄。尤其是九位魔君，他們高高在上習慣了，實力上也不比九重天帝君們差，自然不甘心屈居人下。

　很快，魔界的魔君們便得出了結論。“‘九幽地府’之中所有的妖魔，願意重歸‘九重天’。不過，我們有一個條件。我們只聽從蒼鬱帝君的管轄。”

　蒼鬱帝君的實力是有目共睹的，妖魔比仙神們更加‘實力至上’，聽從比自己修為高深的人命令，對他們來說最是正常不過。

　其他八位帝君聽到妖魔們開口，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如果他們同意了魔君的要求，蒼鬱帝君便相當於‘九幽地府’的主子。九幽地府在‘魔氣’的威脅之下，尚能與‘九重天’實力不相上下。掌控了‘魔氣’，他們在短時間內實力無疑會再次上升。‘九重天’帝君們地位平等的局面被打破只是一個時間早晚的問題。

　他們日後很可能都要以‘蒼鬱帝君’為尊。八位帝君雖然知道蒼鬱帝君可能比他們強，但也一直將他看做同級人。同級人突然變成領導者，他們心下肯定會有些不平衡。

　“我不同意！”蒼雷帝君第一個開口反對。他與蒼鬱帝君的關係可不算好。雖然他誤會蒼鬱帝君，蒼鬱帝君當時沒說什麼，但蒼雷帝君可不相信蒼鬱帝君會那麼大度。蒼鬱帝君當時恐怕是因為仙魔大戰即將開始，以大局為重，才會不了了之。仙魔大戰結束，再沒有顧慮的時候，蒼鬱帝君再討回面子也正常。

　以如今的狀態，蒼鬱帝君的報復對他來說只能說是不痛不癢。若是蒼鬱帝君成為了名副其實的‘九幽之主’，有整個‘九幽地府’的實力做後盾，甚至進一步成為‘九重天的天帝’，還能有他的活路？！

　之前有‘九幽地府’在一旁虎視眈眈，因此帝君們再怎麼衝突，也絶對不會危及對方的性命，甚至會在對方重傷的時候拉上一把。如今九幽地府完全解決，哪怕一個天帝死亡，其他幾位帝君也頂多是惋惜一番，不會有什麼實質性的舉動。

　“不同意？也可以！我們九幽地府向來以實力說話，不如我們比試一番，帝君與魔君列個排名出來，實力低的便要聽從實力高的命令。這種方式，我們也沒意見。”鬼蜮魔君提議。

　雷霆對‘九幽冥界’的魔君壓制比較大，魔君們無論是什麼屬性，體內多少都會有魔氣存在。面對蒼雷帝君的時候，難免有幾分束手束腳。蒼雷帝君在戰鬥力上，絶對是貨真價實的帝君。這個提議魔君們並不占蒼雷帝君的便宜，反倒是蒼雷帝君占了他們的便宜。

　“……‘九幽地府’重歸‘九重天’管轄是件好事，沒必要在最重要的時候還要打打殺殺。”蒼雷帝君微微收緊了手掌。

　蒼雷帝君也知道雷屬性對魔君們的壓制，但前提是他完好無損的情況下。如今他心性受損，自身的實力頂多能發揮出五六層。

　原本仙魔大戰對雷屬性的蒼雷帝君來說，應該是收攏人心的好機會。事實卻是完全相反。蒼雷帝君是雷屬性，他屬下的人也多數是雷屬性，在這次仙魔大戰之中，表現倒也可以。不過因為任苒的存在，他和他屬下人的表現就顯得不值一提。

　任苒和雲采菡是同源，大家將任苒和蒼雷帝君放在一起對比的時候，時不時的便會想到雲采菡的‘豐功偉績’。蒼雷帝君原本對雲采菡的設計便十分在意，時不時的被人提起，更是心下抑鬱。

　蒼雷帝君想重新樹立自己的光輝形象，恰好此時幾位帝君挑戰幾位魔君，他想要打敗所有的魔君，用以證明自己。但蒼雷帝君的修為顯然不能保證萬無一失，便乾脆閉關修煉，結果不小心在修煉的時候出了差錯，受了重傷。最重要的是心神受損，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養回來。

　寧梓帝君看了蒼雷帝君一眼，這話可真不像蒼雷帝君說的。蒼雷帝君雖然不像蒼焱帝君那樣一言不合就出手，但也絶對是個暴力分子。“我倒是覺得實力至上的方式很好。就算三界重歸和平，也不至於讓九重天的仙神養尊處優，懈怠了修煉。”

　“所有人都實力至上嗎？我同意。”蒼焱帝君作為一個戰鬥狂，最喜歡這樣。

　“我們也沒意見。”鬼蜮魔君點了點頭。這兩種方式他們都能夠接受，第二種比起第一種來更好。

　“我……”蒼雷帝君想要開口拒絶。

　“少數服從多數吧？同意的站到左邊。”蒼焱帝君沒給蒼雷帝君說完的機會。

　全場上的人以蒼鬱帝君為中心，大半都站在了左邊。留下的小半部分，便是蒼雷帝君的屬下們。

　林攸寧也向左跨了一步，“那麼，就這樣定了？”

　倒不是林攸寧針對蒼雷帝君，而是這個方式對這個世界來說是最好的。如果他成了這個世界的九幽之主，或者是九重天之主，無疑便多出一些責任來，不方便他們離開。完全按照實力來劃分等級，他們離開了，九重天總還有人位於頂端。當然，在離開之前，林攸寧定然會和任苒站在最高位。他們離開之後，最頂端的人不知情便始終會有幾分顧慮，不會肆意妄為。

　‘寒潭雪蓮’是不會吸收其他屬性的能量的，金蓮子卻是可以的。這是這個世界的法則為他們提供的方便，林攸寧因此也為這個世界多考慮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