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都市十項全能（二十）

　任苒察覺到紀誠的靠近，鬆開了回抱林零腰肢的手，一隻手在她背脊上拍了拍示意。

　林零如傅文茵所願，停下了讓他頗有幾分意猶未盡的激吻。他的唇卻沒有第一時間離開傅文茵的唇瓣，而是在她的唇上淺淺的啄吻了幾次。比起之前那個吻，少了許多情色，多出很多溫馨。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此時傅文茵面色有幾分泛紅的模樣，林零心下頗有幾分成就感。雖然之前他從未做過類似的事，但他的資料庫之中可謂是應有盡有。

　在他發現自己對傅文茵的感情之後，便收集了不少這方面的信息。如今將那些東西用在現實之中，果然可以讓傅文茵露出這幅讓他滿意的模樣。如果不是現在地方不對，周圍又有一些不該存在的圍觀者，他還想要嘗試更多伴侶之間的親密事。

　林零欣賞了一番傅文茵此時的模樣，便伸出手掌輕柔的在她面頰上撫過，她面上的紅色漸漸消退，那水潤的唇也恢復了正常。傅文茵那雙因為林零的親吻略帶迷濛的眼睛，早在紀誠靠近的瞬間那分迷濛便消散不見，表面上恢復了清明。

　重新審視了一番，確定了傅文茵的神態與往日相比再沒有什麼異樣，林零才退開了自己的身體，讓其他人可以看清他懷中人。

　紀誠看到他們第一眼的時候十分震驚，下一刻他便的將那負於表面的震驚壓了下去，卻逃不過林零的‘視線’。林零現在看起來再像是人類，他也是個主腦，他所看到的東西等同於掃瞄。只要他願意，將他想看到的場景回放幾十上百次都沒有問題。任何東西都逃不出他的視線，紀誠又是在他眼前掛過號的情敵，他自然不會在此時疏忽。

　紀誠壓下他眼眸之中的震驚之後，視線頻繁在兩人身上流連。林零可以清楚的察覺到紀誠眼眸中情緒複雜，看向他的時候卻沒有嫉恨，更多的是類似於悲哀無奈之類的情緒。紀誠看向傅文茵的視線明顯比看向他的視線更長一些，眼眸之中的情緒雖然複雜，最為清晰的卻還是喜愛。

　林零並沒有因為他和傅文茵沒有養出一個白眼狼而產生欣慰。這欣慰或許是有的，但紀誠窺視傅文茵卻是事實，他心下不滿居多，欣慰也就微不可查。

　“紀誠，傅老那邊情況如何。”若是紀誠還沒有忘記他教導的那些為人處事的禮儀，在開口的時候理應看向他！傅老那邊的情況是傅文茵此時最關心的，他開口又可以讓紀誠的視線放在他身上，不再在傅文茵身上流連，可謂是一舉兩得。

　紀誠的確沒有辜負林零的教導，在林零開口的時候，便看向他。自己開口回應的時候，更不會轉移自己的視線。“傅老那邊的人我已經解決了。多數人被我封住了內力關在地下室裡，還有一些被我殺了。”

　紀誠在說到殺人的時候，語氣波動並不大。說完之後他自己都有些震驚。

　寧家人對他可不像對待傅文茵、傅老那樣想著活捉，是直接往死裡下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戰鬥，紀誠絶對不願意做身死的那個。他若是出了事情，傅老就會被寧家人帶走威脅傅文茵，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秉承著這樣的心思，他出手毫不手軟。

　在殺完人之後，紀誠想著傅老那邊都如此危險，傅文茵和林零來到的這棟別墅只會危險性更大，便匆匆趕了過來。他到現在才來得及回憶殺人的感覺。或許是因為因為之前傅文茵與林零的多次暗示讓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此時他倒不是太難接受。

　比起殺人來，傅文茵和林零的關係讓他產生的心理波動更大。他早就知道自己喜歡傅文茵，只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不敢表白而已。傅文茵不是他喜歡上的第一個女生，卻是讓他第一次出現忐忑、明顯的心跳加速的女生。比起和前女友的感覺來，更為深刻，也更為割捨不下。

　傅文茵若是看上其他什麼人，紀誠都覺得自己是有競爭之力的。他有光腦在，無論傅文茵喜歡什麼，他總能和她有共同話題。有這個BUG，他也終會成長到可以與傅文茵並肩而立的程度。但傅文茵喜歡上的是零，一個讓他絶望的名字。

　到現在紀誠也不曾忘記第一次見到零的衝擊，當時他唯一能想到的可以形容這個男人的詞彙便是‘完美’。之後在對他有了一定瞭解之後，他便越發覺得只有‘完美’這個詞才能形容他。

　有龐大的光腦數據庫支持，零不會有什麼是不會的。零會的東西他的確都可以學習，但他要學多久？十年？二十年？甚至上百年？人的壽命能有多長？就算古武者的壽命比普通人要長一些，也終歸有限。

　零數據庫之中的東西本就是歷經歲月堆積下來的，隨著他經歷的時間越多，也會逐漸增多。零始終會走在他的前面，他永遠無法超越。

　他和林零相比，唯一的優勢大概便是他和傅文茵一樣都是人類。但是，這個優勢，他們會在意嗎？

　任苒倒也發現了紀誠這會兒有些失常，她將這些歸結於紀誠第一次見血的後遺症。雖說任苒將林攸寧這個男神級別的人物拿下，但她對情愛的敏感度，依舊沒有上漲多少。更別說，她一直將紀誠當做晚輩，根本不會往這個方向想。

　任苒看了寧和松一眼。“你們之前也聽到了點穴的效果和解決方式。你們儘管去找那些先天強者去解，若是解決不了可以讓人來找我們。不過，讓我們出手，是要有代價的！”

　說完這一句，任苒看向紀誠。“這邊的事情解決了，我們去上面的別墅休息休息。”

　她很是體諒紀誠此時的心情，休息休息可以平復一下心情。傅老別墅距離這裡是最近的，而且別墅裡也有練武場地，適當的發洩一番也沒問題。

　“這些人就讓他們躺在這裡？不會出事？”紀誠掃了一眼傅文茵與林零交握的手掌，他移開視線後微微抿了抿唇，傅姐就這麼想要和零單獨相處？也是，戀愛之中的人總是會想著時時刻刻與戀人相處，就算是平日裡看上去十分冷漠的傅姐，也不會例外。

　“他們不會有事。”林零知道這樣的疼痛還沒到讓他們完全失去反抗力度的程度。這樣的點穴手段的確是個折磨，但能修煉到如今這種程度，心境還算堅定。此時只所以躺在地上呻吟，一個的確是因為身體上疼的很，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傅文茵和林零太強。強到他們連拚死一戰的想法也沒有。

　若是其他人來了，他們也不是完全沒有反抗能力。別墅區來人本就不多，出事的可能就更小了。更別說這地方到處都是監控器，對林零來說這就是他的一雙雙眼睛。傅文茵留著他們的命有用處，在傅文茵目的達成之前，林零不可能讓他們出現任何意外。

　“走吧。”任苒很相信林零，在他開口之後便率先轉身朝著傅老別墅的方向走。

　傅老經歷了寧家人的攻擊，看上去比平日裡心情更好一些。顯然他從紀誠的口中得到了一些訊息，知道傅文茵的夢想很快就能實現，他的女兒傅慧雅生前便一門心思的想要與寧和豫在一起，死後終於可以得償所願。就這樣放下了兩個心事，傅老想不開心都難。

　“爺爺，寧家的人會將母親的排位迎回寧家宗祠。”任苒對上傅老的視線，做出保證。

　“好，好！”傅老之前已經有了猜測，此時聽到傅文茵說出來，他面上的喜色更甚，面頰上因為激動出現了些許紅暈。將排位放回宗祠和寧家人迎回宗祠還是不一樣的，一個是寧家人願意妥協，另一個是寧家人徹底低頭。傅文茵如今已經有了讓寧家這個在他心中最為神秘強大的家族俯首的程度，他怎麼能不欣喜，怎麼會不欣慰。

　“你們也累了，都回去休息休息。我去祠堂坐坐。”傅家的祠堂是傅老知道古武者之後才建立的，偶爾他也會去坐坐，之前他進祠堂的時候心情向來沉重。如今則是一身輕。

　傅文茵點了點頭，拉著林零的手離開。傅老自然也看到了傅文茵和林零交握的手掌，他卻沒有說什麼，默認了兩人的關係。

　傅老對後代的選擇一向縱容，他相信自己的眼光。家世更不是問題，傅老本身便是白手起家。而且看樣子這男人是一直跟在傅文茵身邊的，面對古武者的時候能跟在自家孫女兒身邊，自然是有能力的。如果沒有能力，這男人在跟著傅文茵經歷了戰鬥之後，更不可能那麼坦然。

　傅文茵是個古武者，她所接觸的世界注定和他們不一樣。同一類人，顯然更適合做她的伴侶，傅老沒有不同意的理由。

　林零跟在兩人身後，走出房間。傅文茵先帶著紀誠去客房那邊，林零她一開始便不準備把他安排在客房裡，剛才已經在傅老面前過了明面，只是稍作休息直接帶他去自己房間也沒什麼問題。

　進入客房，紀誠隨手關上門，他對上傅文茵的視線開口詢問。“傅姐，您知不知道師傅他是光腦？”

　紀誠說出口的時候，心下便放鬆了許多。人類的身份是他唯一的優勢，他最終還是準備抓住這個優勢，搏一搏。如果傅姐連這個也不在意，他那些愛意便只能永遠的放在暗處。若是傅姐之前對此一無所知，知道實情對她來說也是好事。零若是會因此對他產生不滿，他也願意承受。比起這個，他更擔心零會一直隱瞞傅姐真相。那不僅是他的愛意能不能說出口的問題，對傅姐也不公平。

　“除了不能孕育後代之外，他和人沒什麼兩樣。在這個世界上，我並不在意後代。傅家不缺子嗣。”任苒說的很直白。任苒對紀誠的疑問並不意外，甚至早有準備。紀誠問她這句話，他應該是怕她被隱瞞。她教導紀誠不少，紀誠對她也有幾分真心，提醒她零的身份很正常。

　“導師，你不在意壽命問題？人的壽命終究是有限的，但光腦卻可以永遠存在。”紀誠之所以將自己是人當做優勢不無道理，一方死亡一方卻還有著悠久漫長的生命，絶對是個折磨。

　“若是文茵離開這個世界，我便會永久性待機。”零早就考慮好了退路。對他來說似乎有些不划算，放棄漫長的生命只為體會人類的情感。但他覺得後悔！愛情不能用划算不划算來定義，也不可以用所謂的歲月來衡量。他願意把對傅文茵的感情當做全部，哪怕為此自毀。之所以選擇永久性待機，而不是自毀，是突兀的有種直覺，他的傅文茵會一直陪著他。

　“那我，只能祝福你們了。”紀誠微微勾起唇角，眼眸之中卻有一瞬間的空曠。他清晰的感覺到某些東西從他的生命中剝離，帶著難耐的疼痛，而他毫無辦法，也已經無心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