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補番外

第93章 采風（番外二）

　　轉眼就到了唐煦霖開學的日子。一早， 溫景然向公司請了半天假，親自送唐煦霖去報道。其實報道這種事唐煦霖自己去也可以，用不了多長時間， 也不費事，但考慮到有新的課本要拿， 溫景然怕他自己拎著回家辛苦，也不舍得讓他拎那麼多東西。

　　聽到他的請假理由， 羅霽抽了抽嘴角， 一方面覺得溫景然保護過度， 另一方面也覺得溫景然對唐煦霖真心不錯。

　　到學校後，唐煦霖去財務處交了學費， 然後又在溫景然的陪同下，去系裡蓋報道章、拿書和課表。等這些都辦好，已經過去快兩個小時了。

　　“可以了？”溫景然拎著溫唐煦霖的課本， 問道。

　　“嗯。我不住宿舍，也不用整理什麼。這樣就行了。”唐煦霖笑道。他雖然不住寢室了， 但寢室費還是交了。溫景然是想著，等期末需要大量復習的時候，中午也好有個地方讓唐煦霖小睡一下。

　　“好， 回去吧。”溫景然看著唐煦霖熱得紅撲撲的小臉，有點心疼。他現在對唐煦霖可謂是捧在手裡怕摔， 含在嘴裡怕化。冷了、熱了、累了、疼了都心疼。

　　“嗯。”唐煦霖乖乖點點頭， 跟著溫景然下樓。學校不比公司，也不比其他地方， 他也不能和溫景然太親昵，這個道理唐煦霖還是明白的。

　　“煦霖？”兩人剛走到一樓，唐煦霖就被人叫住了。

　　唐煦霖尋聲看去，就看到他們寢室的老大何寧正衝他招手。一個假期沒看到平時對他照顧有佳的室友，唐煦霖也挺想他們的。

　　何寧快步跑過來，笑道：“看你還沒到寢室，正想著一會兒給你打電話呢。”

　　唐煦霖上前一步，說道：“還沒來得及和你們說，這學期開始我不住學校了。”

　　“怎麼？”何寧看著他，問道：“錢不夠和哥說。”

　　唐煦霖搖搖頭，笑道：“不是。我和家裡合好了。”

　　“原來如此。真是太好了。”何寧笑著點點頭，唐煦霖和家裡鬧翻的事他們寢室的人都知道，但具體什麼原因並不清楚，不過不管怎麼說，能合好就是最好的。而唐煦霖說不住寢室了，也被他自動理解成這麼長時間沒回家，要住回家裡好好和父母聯絡感情，彌補這段時間的空白。

　　“寢室那邊我沒退，等期末復習的時候再回去住。你們要是有什麼東西放不下，就放我那兒吧。”唐煦霖說道。

　　“好。”何寧點點頭，“不過咱們寢的聚餐你可不能缺席啊。”他們寢室每個月都會找出一天來，四個人一起出去吃頓好的。當然，因為唐煦霖經濟條件不太好，所以大家都盡量不讓他拿錢，或者只讓他付小頭。

　　“當然。下次聚餐我請你們。”唐煦霖慷慨地說道。他現在收入穩定了，理應請他們作為回禮。

　　“好。”何寧爽快地點了頭，然後又看了看唐煦霖身後的溫景然，問道：“這位是……”

　　“這是我表哥。”唐煦霖編了個謊話，他倒不是想騙何寧，只是覺得現在還不是說明的好時機。

　　“沒聽你說過。”何寧笑著向溫景然問了好。

　　溫景然點點頭，說道：“這段時間麻煩你們照顧他了。”

　　“沒什麼，應該的。”何寧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

　　“他一直在國外，咱們暑假前才回來的。”唐煦霖說道：“我這次和家裡合好，也多虧了他幫我。”

　　何寧點點頭，笑道：“一家人和和睦睦的最要緊。”

　　“嗯。”唐煦霖點點頭，又問何寧，“怎麼就你一個人，他們倆呢？”

　　“小昇在路上，還沒到。老三吃壞了東西，去醫院掛水，下午再來。”何寧說道。

　　唐煦霖點點頭，“天熱，你拿完書趕緊回寢室吧。”

　　“嗯，知道了。你和你哥也快回去吧，咱們上課見。”何寧拜拜手，准備上樓。

　　唐煦霖點點頭，和他道了別，看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才和溫景然一起走出系辦公樓。

　　“你和你們寢的同學相處的挺好。”回到車上，溫景然打開冷氣說道。

　　唐煦霖笑眯眯地看著他，說道：“吃醋了？”

　　溫景然捏了捏他的鼻尖，笑道：“小東西，你哥還不至於這個小心眼兒。”

　　唐煦霖有些不好意思皺了皺鼻子，小聲道：“我那是應急才這麼說的。”

　　溫景然微笑著摸了摸他的頭發，柔聲道：“你做的對，學會保護自己，我才能安心。我們的關系以後有得是機會說，不急於一時。”

　　唐煦霖點點頭，靠在溫景然身上，沒再多說什麼。

　　離開學校後，溫景然先把唐煦霖送回家，這才開著車去了公司，隨便把唐煦霖抄好的課表拿去給羅霽，也好方便他安排工作。

　　唐煦霖這學期的課程並不緊，而且大部分都是上午的課，周五更是沒課，這讓他的工作時間很好安排，又不會耽誤學習。

　　轉眼便過去了一個月，天氣涼快下來，人也跟著精神起來。唐煦霖每天過著三點一線的生活，安排合理，也不會讓他覺得累，還能學到不少東西，這對唐煦霖來說是難得的經驗積累，工作上也更加積極。

　　周二下午，唐煦霖拎著咖啡走進辦公室，就被羅霽叫到了樓上。

　　敲門進去，唐煦霖說道：“哥，你找我？”

　　“嗯。”羅霽笑著對他招招手，說道：“坐。”

　　唐煦霖坐到沙發上，羅霽也起身坐到了他身邊，說道：“這周五景然、楊組長和司徒組長要去X市采風，你要不要跟著去？”

　　“我？”唐煦霖歪頭看著羅霽，“我不是美工部的，跟著去不太好吧……”

　　羅霽笑道：“那你想不想去？”

　　唐煦霖想了想，然後老實地點點頭。

　　羅霽笑道：“原本這個名額是給舒航的，就是景然安排幫著司徒組長處理事情的那個小男生，但他家裡臨時有事，去不了。後來想讓給韶珩，可韶珩也脫不開身。美工部的其他人也都有安排，空不出時間。我想來想去，你要願意去就跟著去吧，幫他們安排一些住宿吃飯上的事，有什麼事我聯系你辦也方便，我也比較放心。”

　　“好。”唐煦霖應道。他明白其實這次美工部去彩風，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也不少，羅霽只是想給他一個鍛煉的機會，豐富一下閱歷。

　　“你學校那邊能安排好嗎？你們要在那待一周，下周五回來。”工作是一回事，學習也不能落下，這是羅霽對唐煦霖的要求。

　　唐煦霖點點頭，“放心吧。學校沒什麼要緊的課，我運氣不錯，上課的老師都不點名。而且就一周，我回來問同學借一下筆記就行了。耽誤不了什麼事。”

　　“那就好。”羅霽點點頭，“一會兒你下去把機票和酒店選好，然後報給我。”

　　“好的。”唐煦霖站起身，“要是沒其他的事，我先下去工作了。”

　　“好，你也別太辛苦了。”羅霽說道。

　　“嗯，我知道了。”

　　得知唐煦霖要跟著他一起去采風，溫景然立刻換了一個大號的行李箱，開始收拾兩人的行李。其實X市離N市也不是太遠，那邊雖然是古城，但買東西也方便，有什麼需要的現買也行。但溫景然還是希望盡量帶得全一些，免費到時候買不著不方便。

　　周五一早，一行四人登上了最早飛住X市的航班。由於時間太早，唐煦霖還沒有睡醒，所以一上飛機，溫景然就從唐煦霖的背包裡拿出毯子給他蓋上，讓他繼續睡，反正回到X市需要四個小時，夠唐煦霖小睡一會兒了。

　　楊黎看到溫景然細心的舉動，露出一個別有深意的笑容。司徒哲看了他們一眼，依舊沒有多余的表情，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從包裡拿出一本新出的游戲雜志，不再理會其他。楊黎瞥了坐在他身邊的司徒哲一眼，然後把臉轉向窗外，懶得再看這個人。

　　四個小時的飛行可以說是乏味而枯燥，窗外厚重的白雲雖然美，但刺眼的陽光還是讓人不能多看，只能拉下擋板隔絕光亮。

　　唐煦霖中途醒了一次，溫景然給他喂了些水，他又接著睡了。楊黎實在有些無聊，又不想玩電腦，呆坐了一陣，便睡著了。等他醒來時，飛機已經快要降落了，看著蓋在身上的機上提供的毛毯，又看了一眼坐在旁邊若無其事的司徒哲，心裡有些別扭。但也沒說什麼，似乎連句謝謝都吝嗇於給對方。

　　下了飛機，唐煦霖總算精神了。到達酒店後，他給羅霽打了個電話，告訴他他們已經到了。溫景然側打電話給唐全興報平安，知道唐煦霖要出差，唐全興一方面很高興唐煦霖能有這些外出鍛煉的機會，另一方面也有些擔心唐煦霖照顧不好自己。雖然有溫景然跟著，他大可放心，但為人父母，擔心孩子是本能，這也是對孩子的愛。

　　對於和司徒哲一個房間，楊黎是很不滿的，不過去前台問已經沒有房間了，所以他也只能認了。司徒哲倒沒說什麼，認識了這麼多年，他也知道楊黎就是個別扭性子，但人並不壞。

　　安頓下來後，四個人就按著之前安排好的，開始去參觀各種古建築、名勝古跡、博物館等。並預約見了幾位歷史學家和考古學家。而在這一過程中他們除了對各位專家的講解做了錄音外，還拍了許多照片。這些都將成為他們構建新地圖和場景的參考。

　　一連忙了五天，這次出差的任務也全部完成了。還有兩天才回去，四個人決定好好休息一下，回公司後還有更繁重的工作在等著他們，他們必須養精蓄銳，為後面的工作做准備。

　　唐煦霖起床時已經快中午了，這幾天也的確辛苦他了，雖然他不是美工部的人，但無論去哪，他都得跟著。溫景然心疼他辛苦，好幾次都想讓他在酒店休息，但他想陪著溫景然，溫景然也不太放心把他一個人放酒店，只得讓他跟著。好在他們進出都有車，要是實在累了，就讓唐煦霖在車上睡一會兒。唐煦霖年紀小，精神足，累了休息一會兒就能恢復精神，溫景然倒也不用太擔心他。

　　“餓不餓？”溫景然早就醒了，但一直沒有起床，就這麼抱著唐煦霖，看著他安穩的睡臉。

　　唐煦霖搖搖頭，表示不餓，然後又問道：“幾點了？”

　　“快十一點了。”溫景然理了理唐煦霖睡得亂翹的頭發。

　　“唔……”唐煦霖翻了個身，又往溫景然懷裡蹭了蹭，說道：“今天沒安排了吧？”

　　“嗯，你可以在床上睡一天。”溫景然笑道。

　　“才不要，不然晚上肯定睡不著。”唐煦霖咕噥著說道：“突然覺得不用出門是件很幸福的事。”

　　溫景然失笑，拍了拍他的小屁-股，說道：“准備當小宅男？”

　　“才不是……”唐煦霖比剛才清醒了一點，伸手戳了戳溫景然有肚子，問道：“你餓了沒？”

　　“餓了。”溫景然笑道。

　　“那等一下我再醒醒我們就去吃飯。”唐煦霖正在心裡盤算著一會兒吃點什麼好，就被溫景然壓在了床上。

　　“你不清醒也沒關系，我清醒就行了……”說著，溫景然就吻了上唐煦霖柔軟的嘴唇。

　　一醒來就做這樣的事，唐煦霖有些不好意思。合緊的厚重窗簾擋住了外面的陽光，唐煦霖覺得勉強可以當成晚上。其實他也有些想念溫景然了，心裡和身體的誠實讓唐煦霖放松了身體，享受著溫景然帶給他的快-感……

　　等兩個人走出房間，已經下午一點多了。唐煦霖紅艷艷的嘴唇看著幾份激-情後的余溫，白皙的皮膚帶著好看的光澤，特別好看。

　　溫景然牽著一直低著頭的唐煦霖，笑著問道：“想吃點什麼？”

　　唐煦霖抿了抿發熱的嘴唇，聲音有也沙啞地說道：“隨便。”

　　溫景然牽著他的動作更加溫柔了，“昨天聽師父說這裡的咖啡廳不錯，安靜，做的東西也好吃。要不要試試？”

　　唐煦霖點點頭，一睡醒就被壓著做，他早就飢腸轆轆了。如果不是最後他的肚子發出“咕嚕”地叫聲，溫景然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放過他。

　　走進咖啡廳，溫景然遠遠地就看到了坐在角落沙發上的司徒哲，此時，司徒哲正在畫畫，桌邊放著的咖啡和點心似乎都沒有閑心享用。

　　“師父。”溫景然拉著唐煦霖走到司徒哲身邊。

　　司徒哲抬眼看到兩個人，微微點了下頭，說道：“坐吧。”

　　溫景然和唐煦霖在司徒哲對面坐下，服務生送來菜單，讓他們先好後叫她。

　　“楊組長呢？”將菜單交給唐煦霖，溫景然問題道。

　　司徒哲放下手裡的毛，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說道：“一直待在房間裡。”

　　“吃午飯了嗎？”溫景然問道。

　　司徒哲放下杯子，不重不輕地說了一句“不知道”。

　　“我給他打個電話，讓他下來吧。正好也討論一下可用的東西。”溫景然說著拿出手機，給楊黎打過去，但那頭傳來的卻是關機的提示音。溫景然無奈地放下手機，說道：“大概在畫畫，沒開機。”

　　“我上去叫他吧。”唐煦霖說道。通過這幾天的相處，他和楊黎的關系也近了不少，楊黎看著是有些冷淡，但人不錯，對他也挺照顧。加上對方是沈韶珩的師父，唐煦霖對他自然也不覺得生分。

　　“我去吧。”溫景然怕唐煦霖身上難受，准備自己去。

　　唐煦霖拉住他，說道：“沒事，我去就行。順便回屋拿電腦。再說，菜也上不了那麼快，我在這等著更餓。”

　　溫景然笑著摸了摸他的頭發，算了應了。兩人點好餐後，唐煦霖便上樓叫楊黎去了。

　　拿好兩人的筆記本電腦和平板，唐煦霖敲開了楊黎的房門。

　　看到外面站著的唐煦霖，楊黎笑道：“醒了？”

　　唐煦霖不好意思地笑笑，說道：“溫總監和司徒組長在樓下的咖啡廳，請您過去商討一下工作上的事。”

　　在別人面前唐煦霖一直叫溫景然“溫總監”，只有私下裡才會叫“景然哥”。

　　“好，你先進來吧，我換件衣服就下去。”楊黎將人讓進門。

　　唐煦霖一進門就看到兩張單人床中間的走道上被行李和椅子隔出的分界線，在這個房間裡顯然雜亂而突兀。這兩個組長向來意見不合的事唐煦霖也知道一些，但住個宿都要劃出楚河漢界也實在太誇張了點。

　　其實如果實在不想住一起，也可以跟他和溫景然調一下房間，但楊黎沒提，現在又劃分成這樣，到底多大仇？想到這兒，唐煦霖倒有些同情司徒哲，在外辛苦跑了一天，回到房間還要被限制活動範圍，難怪他會跑到咖啡廳畫畫，而不是留在相對更安靜的房間裡。

　　不過同情歸同情，唐煦霖也實在不好說什麼。以免把大家弄得都尷尬，事情有因才有果，他沒有了解過楊黎和和司徒哲為什麼弄成這樣，也就沒有資格對這個結果發表片面的意見。話說回來，司徒哲也沒要求分房間，想來不是預料到了就是習慣了。

　　楊黎換好衣服後，兩人一起下了樓。

　　餐廳裡，唐煦霖點的餐剛好端上來。見他進門，溫景然立刻迎上去，幫他拿手裡的東西。然後自然地拉著唐煦霖坐下吃東西。楊黎只能選擇司徒哲旁邊的位置。

　　楊黎點的咖啡端上來後，三個人開始討論這幾天拍出來的照片，選擇可用的問題。唐煦霖就負責坐著那裡吃飯，偶然給溫景然夾些東西，溫景然邊參與討論，邊將唐煦霖夾給他的東西吃飯。不動聲色之前自有一種默契，沒多會兒，兩個人便都吃飽了。

　　服務生來收拾了盤子，又送上咖啡和點心。作為一個旁觀著，唐煦霖真的體會了一把什麼叫針鋒相對，對同一個景物，司徒哲和楊黎總有一不樣的觀點，但重點是兩個人反對彼此的理由都很有道理，並不是無理取鬧或者找茬。這樣一來就讓人更難以辨別應該聽誰的比較好。

　　但顯然，溫景然已經習慣了這種模式，所以即使兩個人的意見相左，他也能從中找出適合選用的景點和建築。這讓唐煦霖不得不佩服溫景然的睿智。

　　等三個人把照片都討論完，楊黎早已經是口干舌燥，端起已經冷了的咖啡，一飲而盡。

　　討論完事情，時間還早，司徒哲拿起筆繼續畫畫。楊黎瞥了一眼他畫的宮殿，說道：“畫畫的沒感情，還不如一張照片來得有意義。”

　　司徒哲看了他一眼，坐平板裡的眾多照片中翻出一張光禿禿地石柱的照片，問道：“你跟我說說，感情在哪？”

　　“鑿刻這根柱子的工人的想法和心血就是感情所在。”楊黎冷冷地說道，似乎不願和司徒哲這種感情冷淡的人多說。

　　“我將它們還原進游戲裡，除了創意的部分，更重要的是要尊重歷史古跡的原型。尊重難道不是感情？”司徒挑了下眉，顯然對楊黎的說法並不認同。

　　唐煦霖看著司徒哲的畫，覺得畫的已經非常好的，看得出是在全力還原照片中的宮殿，無論是宮殿的恢宏和還細節的精致，在司徒哲的畫上都體現的淋漓盡致，唐煦霖通過他的畫已然想起了當時參觀這座宮殿時間的場景。沒想到楊黎還是覺得不夠好，不過對於這種專業性的東西，他也不懂，只能安靜地看個熱鬧。

　　溫景然則若無其事的喝著咖啡，完全沒在意他們爭論的問題。

　　楊黎伸手一指，點著幾處花壇，說道：“建築上的確是應該尊重歷史，但花草上你是不是應該多一點創意和想法？這麼聊聊幾筆，誰能看出這裡面都有什麼？花草是最容易表達四季的東西，雖然零碎，但也能畫出感情，你這畫的什麼？”

　　這一處司徒哲畫得的確不夠細致，甚至可以說根本沒畫，就是添了幾筆表示花壇裡有東西而已。

　　司徒看了看他，平靜地說道：“那不是你的工作嗎？”

　　楊黎愣了一下，隨後反駁道：“你就不能畫上嗎？非等著我填？”

　　司徒哲微微笑了笑，說道：“做自己擅長的才能做得盡善盡美，我只擅長畫建築或者大型的風景，柔美和華麗的東西總是欠缺一些。”

　　楊黎瞪著他，說道：“你不擅長的憑什麼我就要擅長？”

　　“問題是你的確是擅長我不拿手的部分。再說，如果不互補，怎麼合作？”司徒哲問道。

　　“誰要和你合作？”楊黎冷哼了一聲。

　　“那這些年咱們一起工作算什麼？”司徒哲認真地看著他。

　　“……”楊黎一時語塞。

　　能讓楊黎說不出話來，唐煦霖覺得司徒哲也是厲害的。溫景然則淡笑不語，他師父雖然不善言辭，但卻不是會吃虧的主兒。

　　司徒哲看著抿起嘴角，皺著眉頭的楊黎。抬手摸了摸他的頭發，柔聲道：“好了，不要鬧。讓景然和小唐看笑話。”

　　楊黎用力拍開司徒哲的手，猛然站起身，差點碰倒了咖啡杯。司徒面色如常，看著楊黎的眼神認真而專注。楊黎耳根泛起一抹艷紅，轉身就往外走。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司徒哲微微笑了笑，繼續低頭畫他的畫。

　　唐煦霖有些驚訝地瞪著大眼睛看向溫景然，溫景然笑著摟過他，沒有多說。

　　感情這種東西往往在你乎視它的時候，它就變本加厲的讓你重視著它的存在。而有感情的存在，他們的生活就會繼續熱鬧著、歡笑著、幸福著。而且不傷感情的爭論，也會成為感情的催化劑，讓人更明白地看清楚自己的內心。

　　窗邊的座位恢復了安靜，但他們的熱鬧、充實、愉快的生活還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