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預兆

　　2012年12月3日，宇峰照常去上班，他才到警局就被直管治安大隊的康副局長請到了辦公室喝茶。

　　“小楊啊，市裡接到投訴說你貪污受賄。局裡決定讓你停職查看。”

　　“為什麼？”宇峰很鎮定的問。

　　“不是說了嘛，有人檢舉你。”康副局長欲言又止，似乎還想說什麼。

　　“康副，我知道肯定還有什麼原因，你直接說吧。”宇峰也不傻，隱隱的猜到了些事。

　　“本來你這個教導員的位置，是準備把市裡一位領導的表弟提拔上來的。但是省廳直接任命，把你調了過來，引起了某些人的不滿。你第一天報到就開著6、70萬車上班，讓更多的同志覺得你有問題。後來看你似乎沒什麼背景，就借這次機會撤你的職。”有些事康副說的很含蓄，最後他語重心長的說：“小楊啊，抱歉，我不是個好領導。作為過來人勸你一句，雖然你很有能力，但有時候為人還是低調點好。你回去也別鬧騰，把工作交接了，你就當休公休了。等事情過去後你還是可以回來的，只不過到時候就只是普通民警了。”康副也為這個得力下屬感到惋惜，但只要能回來總是有機會的。

　　“我知道了。”宇峰平靜的接受了，這種事很正常。他現在想的是，工作以來他一直在忙碌，一會是自殺的學生家長鬧事，揚言要找人殺了他兒子的同學去陪他兒子。弄得他們全體備勤，對方一有動靜就要行動。一會是整頓娛樂場所，天天晚上在外面檢查。一會又是被佔用土地的農民覺得補償金少了，集體鬧事。總之他的休息時間少的可憐，連陳曦最近也抱怨說他比國家領導都忙了。宇峰想著陳曦說過想去露營，要不借這次機會一家人出去露營。

　　宇峰交接完工作，回到家把今天的事說了，還說了計劃一家去露營的事。

　　“宇峰，對不起，都是我讓你買那輛路虎的。”陳曦覺得在這件事裡，他也要付一部分的責任。

　　“小曦不關你的事，這只是一個藉口而已，即便沒有這車，有心的人也會找其他理由的。”宇峰真是覺得不關小曦的事。

　　“小峰，現在的世道就是這樣，你別往心裡去。”陳媽媽安慰宇峰。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中，宇峰已成功的通過試用期，得到陳家父母的許可正式轉正了。

　　“媽，我不介意的，剛好有時間陪陪小曦。”

　　“你別什麼都隨著小曦，這孩子被我們寵壞了，有時候任性得很。”陳媽媽現在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愛。

　　“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陳爸爸詢問。

　　“等停職取消後回去重頭再來，在那裡失敗了，在那裡站起來。”宇峰很尊敬陳爸爸這個戰場上下來的老兵，他睿智、正直，同時也是個不擇不扣的好父親。兩人都是當過兵的平時有許多共同語言，現在他們也越來越像父子了。

　　“嗯，不錯，你的確是個成熟穩重的孩子。”陳爸爸對宇峰的做法很是讚賞。遇到挫折是很正常的，難得的是遇到挫折了沒有只顧著抱怨。宇峰選擇隱忍，等待機會，以後肯定會大有作為。現在這樣的人已經很少了，多數的年輕人遇到這種事肯定大吵大鬧弄得一發不可收拾，或者是賭氣放棄的等等。陳爸爸對兒子能找到這樣一個優秀的年輕人，老懷甚慰。

　　“切，總有機會收拾他們的。”陳曦嘀嘀咕咕的，愛記仇的毛病上來了。

　　“你懂什麼，收起你的小心思，別給宇峰添亂。”陳爸爸聽見了陳曦的嘀咕，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兒子，瞪了他一眼。

　　“不說那些了，我們還是來商量一下去哪裡露營。小曦你不是一直想去嗎？”

　　宇峰趕緊替自己媳婦解圍，於是一家人快快樂樂的商量著要去那露營。

　　這天是個風和日麗的好日子，雖然在北方已經大雪紛飛，但在這個四季如春，季節變化不明顯的小城裡還是陽光明媚，不是太冷，剛好適合冬季出遊。陳曦一家跟著K市一個戶外活動俱樂部的人員一起開車去靈草湖露營。從K市開車到靈草湖只需要1個半小時，靈草湖的水面面積820多畝，湖水周圍只有一塊平坦的草地，其餘地方都是古木參天，華雲如蓋，是個就近露營的好去處。

　　到了目的地，大家首先在草地上把各自的帳篷支了起來。他們的安排是早上各自打理好自己的窩，休息一下。中午簡單的吃頓火腿洋芋燜飯，下午自由活動，晚上是BBQ。第二天一早自行解決早餐，中午回去的時候到半路的村子吃農家樂，下午各自回家。

　　宇峰把他的車停好，從車上把東西搬下來。寶寶一下車，高興壞了，蹦跶著就往湖邊跑。陳爸爸、陳媽媽連忙跟上去照看寶寶。陳曦兩夫夫就負責整理營地，陳曦家帶來的是兩頂3到4人的帳篷，預備晚上的時候陳爸爸陳媽媽一頂，宇峰和陳曦、寶寶一頂。

　　陳曦和宇峰把帳篷支好，又把戶外用的簡易摺疊桌椅放好，陳家父母和寶寶也回來了。陳曦招呼他們在椅子上坐下，拿出飲料和茶水給他們解渴。

　　中午的午餐是俱樂部的人準備的，吃過簡單的午餐，陳家五口帶著魚竿、椅子和一大包零食、水果、飲料去湖邊釣魚了。其實真正釣魚的只有陳爸爸和陳媽媽，陳曦和宇峰則是被小傢伙鬧騰的靜不下來釣魚。陳曦跑到車上拿出充氣的橡皮筏，充好氣。一家三口跑到湖上划船去了，樂得小傢伙咯咯直笑。

　　晚上，寶寶纏著要跟爺爺奶奶一起睡，兩老高興的帶著乖孫睡覺去了。反正也沒給寶寶準備睡袋，他們的睡袋都是可以拼接的，把寶寶往中間一放就ok了。

　　晚上好久沒有跟喪屍兄約會的陳曦，又夢見被喪屍不停的追趕，他想用法術，但使不出來。他只有提著一把西瓜刀在喪屍群裡尋找著出路，只是他這次看見的不再是零零散散幾個喪屍，而是無邊無際的喪屍群，密密麻麻的把他圍在中間。這個世界裡沒有一個活人，灰濛蒙的天空暗沉壓抑，到處都是倒塌的建築物，一片破敗蒼涼的景象。陳曦心裡充滿了絕望，慢慢的他筋疲力盡，被喪屍群淹沒。

　　“小曦，醒醒。小曦，醒醒。”夜裡宇峰聽見陳曦痛苦的呻吟，驚醒過來。他見陳曦臉色蒼白，額頭上佈滿的細密的汗珠，似乎是做噩夢了。宇峰輕喚著陳曦，伸手想把他搖醒。

　　聽到宇峰的聲音，陳曦醒了過來，一下撲到宇峰懷裡。陳曦顫抖著，那種全世界只有他一個人的感覺讓人深深的絕望。還有被喪屍分食的感覺太真實了，比任何一次都真實。

　　“小曦不怕，有我在。”宇峰把陳曦緊緊抱入懷裡，輕輕的拍著他的背，安慰著。

　　“宇峰，你相信世界末日嗎？好像末世快來了。”過了半天，陳曦悶悶地聲音有氣無力的從宇峰懷裡傳出。

　　聽到陳曦的話宇峰十分震驚“我6月份在網絡上看見人吃人的新聞，從那天開始我就做噩夢……”陳曦把夢裡的情景告訴了宇峰。

　　“直到你來到我家，頭天可能是比較累，沒有做夢。”陳曦似乎想起什麼臉一下子紅了。

　　“後來是空間認你為主，我的境界退到築基後期才沒有做惡夢。剛開始我以為是生化片看多了，又在網上看見那種圖片才做惡夢的。但是我現在境界恢復到開關前期，又開始做那個夢了，而且還比以前更真實了。我想估計是末世真的快來臨了。對了在夢裡好像還有人說什麼：大劫將至，三界關閉，生不享安寧，死不入輪迴。”陳曦緊緊抱住宇峰，想在他身上尋求安全的感覺。

　　“小曦，別害怕，不是還有我嗎？我一定會保護好你們的。”宇峰一遍又一遍的安撫著懷裡不安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