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

　　戰火蔓延到南恒國，黎國和萬留國僵持了好幾個月終於在鄭國和鼎國投靠萬留國而打破僵局。鼎國離南恒比較近他們最先出兵攻打的就是南恒。

　　南恒一直都是黎國的附屬小國，現在黎國自顧不暇那裏有多餘的兵力支援他們，鼎國攻來南恒只有被打的份。蒼如意本來想通過戰爭奪回兵權，卻怎麼也沒想到她最愛的兒子竟然拿到了軍印。

　　“軒兒還是不肯見我嗎？”蒼如意好像蒼老了幾十歲，面容憔悴，已經沒有往日的強勢。

　　“回公主，奴才在軒王府等了一天，軒王爺也不肯見奴才。”

　　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管家，蒼如意甩了甩手，示意他下去。也許她這次真的錯了。自從那日把楚若曦處理了她老是感覺心神不寧，兒子出去一天一夜，等他回來的時候不由分說血洗她公主府，當日所有當值的侍衛加上他自己的屬下上百人一個活口都沒留下。跟隨她好多年的管家更是被她的軒兒活活燒死，那黑色的火焰燃燒了整整一個時辰，火焰裏的人發不出一絲聲音。但看他扭曲的臉龐她都能感受到他的痛苦。

　　這樣的蒼冥軒是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的，也是那一日他接手了龍虎軍，這支只跟隨南恒國帝王的軍隊。也是從那一日起，她的兒子和他斷絕母子關係，也是從那一日起她變的一無所有。

　　回想她的人生，蒼如意悲痛的大笑起來，也許她活著就是一個笑話。她的夫君視她為蛇蠍眼中釘，她的兒子為了一個男寵恨她入骨。現在就連她手上得以保命的龍虎軍也沒有，她失去了權利，也許用不了多久她也會從這個世界消失吧。曾經的她為了權利得罪過太多的人，當他們知道自己落魄時估計會馬上來取自己的性命吧。

　　軒王府內的書房裏，點著淡淡的龍延香，墨蓮拿著一本奏摺坐在椅子上發呆。

　　他開始並沒有想要稱帝，畢竟這南恒國對他來說沒什麼吸引力。可是楚若曦靈力大減，想要和他一起去修真界需要很長時間的修煉。他也想過帶楚若曦回逍遙谷靜修，可是看楚若曦那樣是不會跟他回去的，兒子的仇他是一定要報。只是那忘川之毒到底是在什麼時候中的誰也說不清楚。留香苑所有人早已經被他屠盡，現在想要調查根本無從下手。

　　墨蓮把讓他儘快稱帝的奏摺丟在一旁，揉了揉酸痛的太陽穴。也不知道他那個便宜父親那裏抽筋竟然把軍權白送給他，這個燙手山藥他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接了他就要領軍出戰，不接這軍權會落入蒼如意手裏，如果讓楚若曦知道是因為自己的原因讓蒼如意得勢，估計以後他就不用踏進他的房門了。

　　既然想著頭痛，索性不想了。把奏摺一丟眨眼間人已經消失在房間內，只留下一屋的龍延香。

　　為了不讓人知道楚若曦還活著，墨蓮一直把他安置在鳳長青府裏，每日晚上他一個人過去看他。鳳長青的國師府內可是別有洞天。楚若曦現在住的小樓叫霧隱樓，可以說是院中院樓中樓，週邊還被下了禁制，除了鳳長青和墨蓮兩人就連個蒼蠅也飛不進去。

　　墨蓮熟門熟路的進來楚若曦的寢室。室內擺設很簡單，一進門正對著的方形的茶几上溫了一壺藥茶，離茶几不遠的熏爐裏點了淡淡的凝神香。走進內室一張大書桌上散亂著很多藥方，楚若曦盤坐在靠窗的軟榻上，雙手放於膝上，眼目微閉，看來又是在修煉涅槃訣。

　　“唉，這又是何苦呢。”不管他什麼時候過來，楚若曦不是在練功就是在看藥方，這股子勤奮勁是他從來都沒見過的。只是不管楚若曦怎麼努力體內那絲金色的靈力都不見怎麼增長。忘川不只殺死了他的兒子，還給楚若曦留了一身的病根。都過去這些日子了他還是日日喝湯藥吃丹丸，一日都不能落下。

　　見楚若曦沒有收功的意思墨蓮沒有在說話，走下小樓給他提水洗澡。每次練功他都會出一身的汗，他怕到樓下溫泉洗澡受涼。墨蓮甘願當挑水工給他打洗澡水。

　　“蓮師兄你不用這樣麻煩，我下去洗就好。”

　　“你身體弱受涼怎麼辦。”墨蓮遞給楚若曦一條溫熱的毛巾讓他先擦擦額頭上的汗水，也不知道鳳長青這些丹藥管用不管用，以前他的小曦修煉也沒見出這麼多汗啊。

　　“我的病早好了。“三兩下把身上的錦袍脫下跳入木桶內，渾身汗膩膩讓他很不舒服。

　　墨蓮看著楚若曦豪爽的在他眼前脫衣服，黑色的眼眸暗了暗，轉身去幫楚若曦整理藥方。他已經好久沒有抱他的小曦了，每次他都拒絕自己，和他說話的時候也變的疏離，想到這墨蓮又歎了一口氣。

　　對於那個孩子他比誰都心痛，一直以來他都很期待他的到來，無數次他用神識去看沉睡在楚若曦氣海內的嬰兒，想想這個小傢伙以後會長的和楚若曦一樣，有著胖乎乎的小臉，笑起來帶兩個小酒窩那種幸福的感覺就會充斥他整個身軀。那種幸福感是他從任何地方都無法得來的。

　　墨蓮一邊幫他整理藥方一邊說道“小曦，幾日後我就要出征了，我不在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麼事你可以找鳳長青。”

　　“呃，你要出征？”

　　楚若曦一直都知道天啟大陸不太平，可是他怎麼也想不到戰火會燒到他身上來。

　　“你為什麼要出征，在這裏你又沒有一官半職幹嘛為他們賣命。”

　　“我打算稱帝。”

　　“稱帝？”

　　楚若曦猛的從木桶內站起來，為什麼墨蓮要稱帝，那是不是以後他就要住到皇宮裏去，不在見自己了。那是不是以後他會有後宮三千不在只有自己一人，那是不是以後他會有好多孩子，而忘記小祈。

　　“怎麼了小曦，怎麼哭了，你不想讓我稱帝，我就不去當那個什麼帝王好了。”墨蓮一看楚若曦紅了眼圈一下就慌了神，這是怎麼了？手忙腳亂的那錦布把楚若曦包裹起來，緊緊的抱著他。

　　“沒什麼，你什麼時候出證。”楚若曦收斂了一下心神淡淡的說道。

　　“還的過幾日。”

　　“哦。”

　　洗完澡楚若曦又趴桌子上看起藥方來，只要墨蓮不休息，他是不會上床的。一次兩次後墨蓮總會早早上床假睡，只希望他家小傢伙能早點休息。

　　墨蓮拉下床幔沒多長時間，就感覺被子掀開一角。一雙微涼的小手戳了戳他，見他沒反應才大膽的環上他的腰肢。這是那夜以後楚若曦第一次如此親近他。墨蓮心裏狂喜，也許他的小曦也是愛他的。只是他有心結需要時間慢慢揭開。

　　白天墨蓮忙於朝政，晚上他會一個人悄悄回楚若曦的小樓，不管多忙不管多晚他都會回去。這次出征少則2，3個月多則半年之久，他都不會在見到他的小曦，在剩下的時間裏他的好好看看他。

　　鳳長青把大權給了墨蓮自己倒是逍遙起來，只要閑著沒事他就往楚若曦的小樓跑。他發現這個小傢伙可比他兒子可愛多了。楚若曦知道自己論靈力短時間內是很難提升上去，現在想要變強只能把醫術提升到無人能及的高度。

　　修煉，他搞不到秘笈，但是想要提高醫術鳳長青那裏簡直就是一個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聚寶盆。隔三差五鳳長青總會送來一些書籍，有的時候還會陪他說說話種種靈草靈藥什麼的，慢慢的楚若曦倒是期盼著鳳長青天天來看他。

　　“鳳國師，你這是？”楚若曦瞪大眼睛看鳳長青手裏提著的籠子，那裏面一隻雪白的幼鷹正在裏面上蹦下跳，嘴裏大罵鳳長青不是人。楚若曦汗顏，別看這鷹小脾氣可不小。

　　“漂亮吧，這可是我們族裏訓鷹人最得意的幼鷹，聽說很有靈性，我知道平時你悶的慌，就要來給你解悶。”鳳長青順手把籠子掛一旁的果樹上，把懷中的醫書丟給楚若曦。

　　“這樣關著他他都要氣死了。”說著楚若曦拿了一根雜草戳了戳幼鷹，問道“小傢伙你叫什麼名字。”

　　“雪羽，唉唉，你快放我出去啊，這裏這麼小想翻個跟頭都沒法翻。”

　　“那可說好了，放你出來，不可亂飛，不可壓壞我種的草藥。”

　　“嗯嗯。”雪羽不停的點著腦袋，只希望楚若曦快點放他出去。

　　“你懂鳥語。”

　　“嗯。”楚若曦也不多說打開籠子把雪羽放出來，他被困在這霧隱樓已經夠了，不需要一直小小的幼鷹也陪著他一起被囚禁。

　　“呦......”雪羽一陣興奮，撲棱著翅膀低低的滑翔。他還太小根本飛不起來。胖乎乎的身子連飛帶爬在院子裏的樹間跳躍，嘴裏還嘟嘟囔囔好像在說這裏太小不夠他玩。雪羽鬧騰了好一會才懶洋洋的站在果樹上，東瞅瞅西看看對楚若曦的這個小院品頭論足。

　　“小曦，這小鷹嘰嘰喳喳的說什麼。”

　　“他說你院子太小，不如他在鳳族住的院子大。”

　　“哼，這能比嗎？”

　　雪羽的加入給楚若曦的小院添加了不少笑聲，楚若曦和鳳長青聊著聊著不知道怎麼就說到墨蓮身上。

　　“小曦，你現在還恨軒兒嗎？”

　　“沒有啊。”一直在翻看醫書的楚若曦手上一頓，慢悠悠的接著說道“蓮師兄對我很好，我怎麼會恨他。”

　　“唉，我那兒子吧脾氣怪的很，什麼事情都喜歡藏在肚子裏，他知道因為孩子的事情你恨他，惱他。孩子沒有保住軒兒心裏也很苦，如果蒼如意不是他母親，他早就把他挫骨揚灰了。現在他把蒼如意的龍虎軍都弄走了，也明擺著想要假借別人的手要蒼如意的命，如果不是我顧念她也是個可憐的女人暗中派人保護她，估計蒼如意早被仇家殺了。”

　　“我怎麼沒聽蓮師兄說過。”楚若曦有些驚訝，聲音提高了不少，就連旁邊打瞌睡的雪羽也睜開了眼。他從來都沒想過墨蓮會為了孩子對他母親下殺手，在這件事上他也糾結過，真要他報仇讓他親手殺了蒼如意他也下不了那個很手。

　　“說起來，真正害孩子的應該是給你下藥的人。如果沒有忘川就算你挨了20大板，在有靈力護體的狀態下你和嬰兒都不會有事，怪就怪這忘川太過霸道，不受傷你根本感覺不出來，等你受傷的時候卻已經晚了。”

　　“墨蓮說忘川是我在留香苑那會中的，可是那段時間我接觸的人那麼多，那裏知道誰下的毒。”

　　“好了，小曦別難過了，給你下毒的人肯定會抓住的，既然上次他沒成功，估計只要知道你沒死他肯定還會繼續下黑手，到時候你不就能抓到下毒的人了嗎？”

　　“鳳國師你是不是已經有對策了。”

　　“嗯，有是不有不過要等軒兒出征以後才能用，他那麼護著你，怎麼會讓你自己當誘餌，引下毒者出來。”

　　“他那裏護著我了。”

　　“唉還沒有啊，也不知道是誰讓我家軒兒天天魂不守捨，最近還外加欲求不滿，滿朝的文武大臣天天都要看軒兒黑著的一張臭臉。”

　　“這，這管我什麼事。”楚若曦臉頰嫣紅，他和墨蓮那點事怎麼鳳長青知道的一清二楚啊。

　　“送你點好東西。”

　　“這是什麼？”楚若曦結果鳳長青遞給他的一小包香料，有些疑惑，他又不是女人用香料幹嘛？

　　“安神香，能讓軒兒晚上睡個好覺，最近他太累了。”

　　“哦。”

　　楚若曦這個白癡完全讓鳳長青給忽悠了，墨蓮都是金丹期的強者了還睡個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