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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閨秀》第202章
第三卷 第六十七章 慘叫

  蘇斐莞爾,「她不是喜歡捉姦的戲碼嗎?這次就讓她好好感受感受好了,寧兒你就慢慢地觀賞。」

  清寧輕笑著點了點頭,摟著他的手又是緊了幾分。

  與清寧提了兩句,蘇斐就不再提宋子逸、宜安郡主等人的事,道,「我們在這邊多住幾日,左右回去也沒什麼事。」

  侯府裡住著舒心,兩個小傢伙也是一天天地更加招人喜歡。

  清寧笑著道,「我也這這麼想的。」

  不管是蕭家還是李家都是人丁非常的單薄,母親剛生產坐月子,自己在娘家照顧母親盡孝心,也是理所當然的。

  *****

  宜安郡主哭哭啼啼,鮮血從她嘴裡往外湧,雲泰公主問了幾次,她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雲泰公主又是擔心,又是心痛,讓嬤嬤把藥箱給拿了出來,吩咐了自己的嬤嬤與丫頭把宜安郡主扶到一旁坐下,給她清理臉上和嘴角的傷。

  丫頭一碰到宜安郡主的腮幫子,宜安郡主就痛得哇哇直慘叫,血一口一口地往外嘔。

  幾個丫頭就嚇得都不敢動了。

  雲泰公主見狀也嚇了一跳,急忙吩咐人,「快去請太醫!」

  一個丫頭急急忙忙應了,忙出了屋子吩咐人去請太醫。

  宜安郡主痛得直哼,雲泰公主心疼得不得了。

  女兒貴為郡主,誰敢動手打她?

  而且女兒脾性向來溫柔,又是端莊大方。

  這大晚上,哭著跑回娘家,身上又是帶著傷,這除了宋子逸還會有誰這般不知死活?

  雖說夫妻是床頭打架床尾和,可自己的女兒是金枝玉葉,自己都沒有動過過一根手指頭,這宋子逸居然就打起了耳光來!

  也不看看,前陣子是誰為他奔波把他從大理寺的囹圄救了出來?這出來沒幾天呢,就對女兒動手!忘恩負義的東西!

  雲泰公主眼睛裡充滿了戾氣,恨不得把宋子逸揪到了面前才狠狠地打一頓為女兒討個公道才好。

  如此想著,雲泰公主就站了起來,走到了宜安郡主的面前摸了摸她的頭,輕聲道,「宜安,不哭了,娘會給你討個公道的!娘幫你好好教訓宋子逸那那狼心狗肺的東西!」

  宜安郡主眼淚的淚水就掉得更歡。

  雲泰公主撫了撫宜安郡主的的頭頂,說道,「仔細別哭壞了就眼睛,太醫很快就來了。」

  宜安郡主只哭,嘴唇咬得緊緊的。

  雲泰公主又是安慰了兩句,這才轉過身來怒不可遏地啪的一聲拍在了桌子上,嚴厲地看向跪在地上的丹真與丹心,「你們兩個來說,發生了什麼事情,郡主到底是誰打的?是不是郡馬動的手。你們兩個一字不漏地給本宮說出來,要隱瞞了半個字,本宮活剝了你們兩個死奴才!」

  「公主,奴婢該死。」丹心與丹真兩個跪在地上,支吾了半晌兩人也不知道如何開口的好。

  「沒用的東西,郡主被人打成了這樣子,你們是死的不成?就不知道護著郡主一二啊!看你們是皮癢了,不想活了是吧!快給本宮老老實實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不然本宮現在就讓人打死了你們兩個沒用的賤蹄子!」雲泰公主見得丹心與丹真兩人支吾了半天也沒有說一個字出來,心裡更是氣得不得了。

  丹心與丹真顫抖了下,抬頭欲言又止地看向雲泰公主張了張嘴,然後又朝屋子裡的丫頭嬤嬤看去。

  雲泰公主皺了下眉頭,留了自己的心腹在屋裡伺候著宜安郡主,把其他的人都打發了出去,然後道,「現在可以說了吧,丹心你來說。」

  丹心抬頭看了眼宜安郡主,然後低下了頭,把事情說了出來。

  「死丫頭,你,你,你說什麼……?」雲泰公主臉色一白,整個人都似乎是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似的,雙腿發軟覺得眼前一陣發黑。

  一旁的嬤嬤,忙伸手扶住了往下倒的雲泰公主。

  雲泰公主扶著嬤嬤的手,好半晌才是穩住了心神,不可置信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丹心兩人,然後目光看向宜安郡主,「宜安,你,你說,這是真的嗎?」

  她精心教養出來的女兒,怎麼可能做出紅杏出牆,不守婦道那樣無恥的事情來?

  宜安郡主哭得嗓子都快要啞了,低著頭點了點頭,道,「母親,……」

  她是董啟俊逼的,她也不願意與董啟俊那混蛋有任何的牽扯啊!

  「糊塗!」雲泰公主厲聲吼了一句宜安郡主,揚手就要一個巴掌揮過去。一旁的嬤嬤急忙拉住了雲泰公主道,「公主,郡主臉上還帶著傷呢,這小心讓郡主的傷更加嚴重。」

  雲泰公主頓時就一肚子的氣沒地方發,只得伸手就把桌上的杯碟給掃到了地上。

  嘩啦啦的一陣清脆的聲音,門外的丫頭就小心地道,「公主……。」

  「滾!」雲泰公主怒吼了一句,門外的丫頭就沒有再做聲。

  雲泰公主眉頭都擰成一股繩,問道,「你們這樣子多久了?」

  宜安郡主囁嚅了下,回道,「一年多了。」

  一年多了!雲泰公主頓時氣得胸脯急速地起伏,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真的想甩兩個巴掌過去。

  「母親……。」宜安郡主頓時嚇得臉色更白了,一張小臉一邊高高地腫了起來,另一邊是白得沒有一絲的血色,眼睛也哭腫了,嗚咽著道,「母親,女兒,女兒是被董啟俊那無賴給逼的,女兒也是沒有辦法……」

  雲泰公主氣得冒煙,「被逼的?董啟俊是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欺男霸女,眠花宿柳,是個不折不扣的紈褲!你竟被這樣一個不知所謂的人給逼迫?我從小是怎麼教你的?就算是他逼你,你解決不了,又不好與婆家人說,你不會回娘家跟我說啊,總是能想出辦法來的,你從小就是聰慧過人,不用我操心,可是這一次,你怎麼就這麼糊塗呢?」

  雲泰公主身為皇家公主,從小受的就是最為嚴格的教養,她怎麼都想不到,自己教出來的親生女兒會做出這種淫蕩無恥的事情來!

  還偷人偷了一年多了!

  這沒腦子的!這累及的可不僅僅是她宜安的名聲,這一家子不管是出嫁還是沒有出嫁的,以及將來出生的閨女都要累及了!

  「母親,女兒錯了,您救救我,我知道錯了。」宜安郡主哭著道。

  董啟俊當時威脅了她,然後當時就直接強迫了她。

  她哪裡有時間回娘家求助?

  雲泰公主沉吟了半晌,道,「宋子逸說什麼了?這件事千萬不能傳開……。」

  雲泰公主說著就瞥了眼丹心與丹真兩個,與宜安郡主道,「你們三個身邊帶的都是哪些人,必須都得處理了!」

  丹心與丹真聽了打了個冷顫,磕頭哀求說道,「公主饒命,公主饒命。」

  「母親……。」現場豈止他們三個和他們三個的下人?宜安郡主臉上一片絕望,低聲與雲泰公主說了後來衝進房裡的人。

  雲泰公主嘴裡一陣腥甜味,實在是氣得不得了伸手在宜安郡主的身上抽了去,「糊塗,糊塗。」

  宜安郡主也不敢躲,哭著任憑雲泰公主打。

  一旁的嬤嬤勸雲泰公主。

  雲泰公主狠狠地打了好幾下,才停手。

  雲泰公主臉陰沉沉的,嘴抿得緊緊的,一旁的嬤嬤都不敢再是出聲。

  屋子裡其餘幾個心腹丫頭斂聲屏氣連頭都不敢抬。

  一時,屋裡就只有宜安郡主的抽泣聲以及丹心與丹真兩人咚咚的磕頭聲。

  「公主,王太醫來了。」

  雲泰公主吸了口氣,「進來。」

  一旁的嬤嬤鬆了一口氣。

  王太醫跟丫頭走了進來。

  給宜安郡主把了脈,然後又讓宜安郡主張開了嘴,一看,王太醫就到吸了一口氣。

  「王太醫,郡主的傷怎樣?」一旁的嬤嬤見得雲泰公主臉上露出的擔憂,出聲問道。

  「公主稍等,容微臣仔細為郡主檢查了再稟公主。」王太醫朝雲泰公主拱手道。

  雲泰公主微微點了點頭。

  王太醫讓丫頭提了燈,專心地看向宜安郡主的嘴,眉心卻愈加的皺得緊,好半晌才是檢查完,臉色凝重地朝雲泰公主躬身說道,「公主,郡主這半邊的牙是廢了,得全拔了。」

  宜安郡主驚恐地抬頭。

  「全拔了?」雲泰公主駭然。

  王太醫微微歎氣,點了點頭,「都只剩下一點點皮肉連著了,若是不拔了,郡主平日裡喝茶、吃飯、喝湯都要受一次折磨,而且,不拔,時間長了,也會自己脫落了的。」

  宜安郡主頓時赤紅了眼睛,露出了吃人一般的目光。

  宋子逸他怎麼可以下這麼狠的手!

  宜安郡主哭著搖頭說不拔。

  雲泰公主只好讓王太醫開了藥,然後讓丫頭請了王太醫暫時在公主府裡歇著。

  又是讓人把丹心與丹真兩人拖了下去暫時關了起來。

  藥很快就熬了來,丫頭細心地吹涼了,才餵給了宜安郡主喝。

  「啊。」剛是喝了一口,宜安郡主就痛呼了一聲哇的吐了出來,捂著臉頰痛得臉都變了形。

  「郡主,您忍著點。」一旁的嬤嬤接過來丫頭手裡的碗,吹了吹,溫柔撫慰說道。

  等痛楚好點了,宜安郡主坐直了身子,「來,把碗給我吧。」

  說著就伸手接嬤嬤手裡的碗。

  仰頭就準備一口氣喝了。

  藥一進口,就是痛得她哆嗦,想打滾。

  匡的一聲,碗掉到了地上,剛入了口的藥,又是全都吐了出來,宜安郡主痛得額頭布了一層豆大冷汗。

  雲泰公主就急得站了起來,道,「快,再去熬一碗。」

  「不喝了,母親我要痛死了。」宜安郡主哭道。

  「宜安,就聽王太醫的吧,這日子可長著呢,這痛得一時,以後就不痛了,不然,你每天都要經受這些折磨,可怎麼辦?」雲泰公主皺著眉頭說道。

  宜安郡主心裡害怕,可又是想著以後每日吃飯喝茶都要受這些痛楚,就更加恐怖,猶豫了半晌朝雲泰公主點了點頭。

  雲泰公主忙吩咐人去叫王太醫來。

  王太醫請雲泰公主叫了幾個腰圓臂粗的嬤嬤進來,按住了宜安郡主,然後又請了雲泰公主迴避,等雲泰公主移駕出了房,這才動手。

  淒厲的慘叫聲頓時響徹了整個公主府。

  雲泰公主急得手心都冒了冷汗。

  好一會,屋裡慘叫聲才停歇,王太醫濺了一身的血跡出了屋。

  「好了?」雲泰公主問道。

  王太醫抹了下額頭的汗水,道,「是。」又是把手裡的方子朝雲泰公主遞了過去,「這是藥方,恐是郡主晚上會發熱。」

  「有勞太醫。」雲泰公主朝身邊的嬤嬤示意了下,就進了屋。

  屋裡,宜安郡主痛得暈了過去,臉色白得嚇人,頭髮都被冷汗濕透了,雲泰公主又是心疼又是氣,見得女兒這樣子,吸了一口氣,扭頭吩咐了丫頭把她抬去了自己院子裡的西廂房。

  「發生什麼事情了?」幾個丫頭剛是抬了宜安郡主去西廂房,駙馬羅引章,以及兒子、兒媳等人聽到了響動都趕了過來,見得屋子裡的血,都嚇了一跳。

  雲泰公主吩咐了人收拾屋子,把駙馬等人都帶去了花廳。

  事情定是瞞不住了,還是與家人裡商量著,事情該如何處理的好。

  ***

  公主府雞飛狗跳。

  董啟俊昏迷不醒地被抬回了董家,董家也是忙得團團轉。

  董夫人一聽兒子被人打了,昏迷不醒被抬了回來,頓時就急匆匆去了董啟俊住的院子。

  一見董啟俊臉色慘白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身上濕漉漉的似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董夫人頓時紅了眼睛,淚水花花地往下掉。

  董夫人來不及問緣由,急忙吩咐人去請太醫。

  趁下人去請太醫的時間,董夫人就質問著董啟俊的兩個小廝。

  聽得緣由,董夫人就氣得跳腳,恨不得就直接打上門去為兒子討個說道。

  好在太醫很快就請了過來,請過來的是張太醫。

  張太醫把了脈,又請董夫人去了屏風後迴避。

  等董夫人迴避了,張太醫示意下人掀開了被子脫下了董啟俊的褲子一看,頓時變了臉,嚥了一口口水,張太醫彎身詳細的檢查了一番,細心的上了藥包紮好了,然後才是示意下人給董啟俊蓋上了被子。

  「張太醫,犬子如何?怎麼還不醒?」董夫人火急火燎得從屏風後走了出來,急忙問道。

  「董公子這是痛暈了,這叫了他醒來,只怕他又會暈過去。」張太醫說道。

  董夫人用帕子摀住嘴痛哭。

  「夫人,董公子的肩膀傷得很重,這右手以後只怕是......這提筆寫字非常困難,還有.......」張太醫說著,眼光就朝著屋子裡紅著眼睛千嬌百媚的丫頭們與小廝看了下去。

  「都下去吧。」董夫人會意,屏退了左右的人,只留了自己的心腹媽媽在身邊。

  等人退出了屋子,張太醫才與董夫人說道,「董夫人,董公子被人傷到了子孫根,這一輩子都無法行房了。」

  董夫人往後退了一步,幸得身邊的媽媽伸手扶了一把,董夫人才堪堪穩住了身子。

  「太醫,給犬子再把把脈。」董夫人看了眼床上昏迷不醒的董啟俊,然後看向正在寫方子的張太醫,求道。

  這提不了筆,寫不了字,倒沒有多大的關係,她這個兒子本來就不是什麼讀書考功名的料。

  可,這不能行房,無法做男人。這不是要兒子的命嗎?

  兒子喜歡的就是女人。

  那寶貝蛋都踩爆了,那除非是神仙下凡來讓董公子再長出一對寶貝蛋來!這世上的大夫是無能為力了!張太醫嘴裡卻是安慰說道,「夫人也不用擔心,這世上能人異士多,許有人能妙手回春。」

  董夫人明白張太醫說的是安慰的話,卻依然還是抱著希望對張太醫說道,「張太醫,犬子真的傷得如此嚴重嗎?你再給犬子把把脈,仔細檢查檢察!」

  張太醫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辦法,留了藥方就拱手準備告辭。

  董夫人坐在床邊,哭著用帕子給董啟俊擦著額頭的冷汗。

  擦去一層,另一層又冒了出來。

  董啟俊不僅是冒冷汗,身子還不時的抽搐。

  董夫人跟著掉眼淚,落了會眼淚,騰的站了起來,出了門沉著臉叫人把那跟著董啟俊的兩個小廝綁在了院子裡打,啪啪的聲音不絕於耳。

  兩個小廝大聲嚎著直叫夫人饒命。

  董夫人卻是氣呼呼的扶著媽媽的手,往外走。

  「這又是發生了什麼事?兒子怎麼會被人打了?太醫怎麼說?」董大人聞聲趕了過來,在董啟俊的院子門口碰上了氣呼呼的董夫人。

  「老爺,您要給兒子做主啊,給兒子討一個公道回來!」董夫人哭著與董大人返回了董啟俊的房,然後給媽媽一個眼色,那媽媽帶著屋裡伺候的人退出了房。

  董夫人抹著淚水把事情說了,然後又把張太醫的話與董大人說了一遍,然後狠聲道,「縱是兒子荒唐,可是宋子逸也不該對兒子下這麼重的手啊,老爺,您一定要給兒子做主,給他討個公道.....」

  董大人聞言,皺著眉頭沉下了臉。

  董夫人站了起來,「我這就帶人去宋家,給兒子討個說法!」

  「這會這麼晚了,你去了有什麼用?」董大人喝了一句,扭頭怒視著床上的董啟俊,氣道,「這不孝子,郡主也敢去招惹。」

  說完,與董夫人道,「先派人去建安侯府與公主府探探消息吧。」

  **

  回了建安侯府,宋子逸問了下人知道父親宋書成還沒有回來,就直接去了張氏的院子。

  一進屋,臉上覆著清紗,眼眸溫柔如水,身姿纖細嬌柔的沈清雨就迎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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