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溫柔

　　等到葉因葉原兩兄弟哭完從房間裏出來，小寶已經把帶著肥嬸瞬移上來的記憶消除了，正喝著肥嬸泡出來的劣質的茶，問著肥嬸一些麗芙的事情。

　　熱心腸的肥嬸拉拉雜雜的說了很多麗芙三母子的小事情，說他們三個是什麼時候來到這裏啊；說他們和她是怎麼認識的啊；說什麼葉因葉原是個懂事的孩子啊；說麗芙是個很溫柔的人啊。

　　葉因牽著葉原走到肥嬸的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謝謝肥嬸。”

　　雖然沒有見到自己母親的最後一面，只怪自己沒有早點回來，一切都是自己的錯。在那座美麗清幽的大房子裏，還想著把母親和弟弟接到一起生活的美好場景，哪知，只是轉眼之間，一直努力賺錢想讓母親好起來的願望，瞬間崩塌。

　　身體明明已經繃到極致，可是回頭看到旁邊拉著母親的手哭著要媽媽醒來的弟弟，葉因就強忍著心裏巨大的悲痛，不讓自己倒下，收拾了一下臉上的淚水，搖晃著身體站了起來，看著床上如睡著的母親，用沙啞難聽的聲音說。

　　“母親，我會保護弟弟的，會一直保護好他。母親，我找到了一個願意保護我的人，他說，以後，他保護我。母親，那是我聽過最動人的話，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我那一刻的感動和幸運。母親，本來今天就是帶他看看母親的，他是個好人，他長得很好看，他是我喜歡的假面……”

　　哽咽著說不出話來，深呼吸了一口後，葉因才把後面的話說完：“母親，你放心吧，我和小原都會長大的，會快樂的，會幸福的。”

　　肥嬸胖胖的手連忙搖擺著，從椅子上站起來虛扶起葉因兄弟，臉上有著對葉因兄弟的心疼：“唉，都是我沒有快點，你母親讓我去叫你們兄弟回來，我如果再快一點，你們就可以見到你們母親最後一面，她應該有許多的話要對你們說。要是，要是我……”

　　“不。肥嬸做得很好。我知道我母親想說什麼的，所以，我都答應她了。真的很謝謝肥嬸對我們一直以來的照顧。”葉因壓著葉原的頭又向肥嬸鞠了一躬。

　　“真是傻孩子。”肥嬸拭著眼角，看著葉因和葉原兩兄弟哭得紅腫的眼睛，愛憐地把他們攬到自己的懷裏。

　　兩兄弟倔強地不肯再哭出來，只是靜靜地靠著肥嬸胖胖的身子。

　　“咕嚕～～”悲傷沉靜的氣氛被葉原的肚子叫聲給破壞了，葉原捂著肚子看著葉因：“哥哥，我餓了。”

　　葉因更是悲痛，從肥嬸胖胖卻溫暖的懷裏退出來，拉著葉原往廚房走去。

　　肥嬸呆了三秒才反應過來，疾步越過葉因兄弟往廚房走，還一邊說：“啊呀，我都忘了。我馬上去做飯。”走到廚房門口的她突然轉身看向小寶和武肆陽，對葉因說：“那個小因，他們是你的朋友吧？要是這樣的話，我去下面買點好一點的菜上來，不然很失禮人的。”

　　葉因愣愣地順著肥嬸的視線回頭，哭得紅腫的眼睛眨一下都有些乾澀的刺痛，好像不認識小寶一樣，愣愣地看著。

　　葉因愣愣地向小寶走去，好不容易停止的眼淚又開始流了。葉因覺得，這幾天，他一直在哭。這麼久以來，哭出來真的很痛快，而且，還能有一個肩膀能他靠著，靠著這個會說保護他的人的肩膀，似乎，委屈也好，恐懼也好，悲傷也好，都能夠隨著淚水的流出而逝去。

　　“小寶。”

　　葉因哽著喚了一聲，猛地撲進小寶的懷裏，這與剛才被肥嬸摟著的感覺完全不同，這個比他大不了多少的胸膛，他可以放聲哭泣。

　　小寶感受著肩膀上的濕意，還記得，前幾天，葉因也是在他的懷裏哭泣著。本以為葉因會好起來，哪知……

　　小寶還想著去麗芙的腦海裏搜索一下她的記憶，他這樣做不是確定葉因是否是蘭小之的弟弟，是否是他的小舅舅，因為他已經拿葉因的血和他的血做過了簽定，他和葉因就是甥舅關係。

　　他想搜索麗芙腦海的原因是想知道麗芙是怎麼失憶的，其間又發生了什麼，讓一個古武高手疾病纏身，落得如此下場。

　　這件事要不要告訴蘭小之，小寶還在想著，如果告訴蘭小之，蘭小之會不會認為她母親會這樣是她讓母親從蘭家逃走的結果而深深地自責？然後就會陷入深深的悔恨中，再不能笑出來？如果不告訴蘭小之，那麼，蘭小之就會一直的找下去，也會因為找到不人的疲憊感而失去笑容的。

　　其實小寶在葉因一進房間悲喊出聲的瞬間，用神識進去搜過麗芙的靈魂，可是，麗芙的靈魂並不在裏面，而是去到了她最想去的地方。

　　小寶一邊想著，一邊輕輕的撫著葉因的背無聲安慰著。

　　佔據著整個廚房門的肥嬸默默地退出了房子，她要下樓去買點菜回來，看著從搬來這裏就一直都微微笑著，卻又時不時洩露出絲絲難過的葉因趴在一個普通的少年懷裏哭著，她就知道，或者，那個普通的少年，就是葉因以後的依靠了。

　　葉原看著自己的哥哥趴在那個過水窪還要人抱著的小寶哥哥的懷裏發出嗚咽的哭聲，覺得難過的同時，也突然羨起哥哥。他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可是眼睛裏的眼淚卻突然又開始溢出來。

　　小寶朝著葉原招招手：“小原，過來。”

　　葉原不動，握著小拳頭，用淚眼朦朧的眼睛看著小寶和小寶懷裏的哥哥：好想過去，好想走過去！

　　“小原，過來，別怕。”小寶柔聲說著。

　　腳步不自覺的抬起，跨出。葉原被小寶溫柔的聲音誘惑了，被小寶唇角那個包容一切的淡淡地笑容誘惑了。

　　肥嬸從下面買了菜上來時，看到葉因葉原兩兄弟一人占著普通少年半邊的懷，睡著了，他們的眼瞼上還猶帶著淚痕，不過，他們的臉上，逝去母親的悲傷淡去很多，好像是真的平靜下來了。

　　肥嬸經過他們的身邊時，向小寶和武肆陽點了點頭，輕手輕腳的走進廚房，輕手輕腳的做午飯。

　　小寶轉頭，正好撞進了武肆陽深邃的眼睛裏，撇嘴苦笑了一下：“這兩兄弟真是能哭，我胸前的衣服都被浸濕了。”

　　“小寶，你太溫柔了。”

　　“只是心疼他們。論輩分，他們可都是我的舅舅。所以，對他們好一點也是應該的。”

　　“小寶，人在失意時，如果有一根浮木可抓，那麼，以後，他們都極難鬆手的，他們會死死的抓住那根浮木不放。”

　　“肆陽想說什麼呢？怕他們纏著我不放嗎？在他們有能力之前，我就做他們的浮木又如何。”

　　武肆陽歎了一口氣：“小寶，你還不明白嗎？他們有可能會對你的感情變質！因為你的溫柔，你的溫暖！”

　　呃？小寶還真沒有想得那麼遠。

　　低頭朝懷裏睡去的兩兄弟看去，會嗎？他們會把對他的依賴變成依戀，再變成愛戀嗎？

　　如果會發展成那樣，小寶一點都不想要。他要的是親情，不是愛情，因為他要的愛情只有冷夜君能給，不會再接受別人的愛，不然，武肆陽不會成為他的騎士。

　　“肆陽，你太杞人憂天了吧？！”

　　“或者吧。不過，小寶是真的很容易吸引人。”

　　小寶不知道怎麼回話了，他的溫柔從來都只是表面的，為什麼都看不到呢？

　　小寶抬頭望向廚房，從那裏，飄出來家常的味道。

　　小寶還沒有打電話跟冷夜君說會遲點回去，冷夜君就翹工了，開著飛車找了過來。

　　而冷夜君找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時候。

　　下午的時間裏，葉因和葉原最後向麗芙告別後，肥嬸幫著他們兄弟把麗芙收拾好，抬到樓上天臺把麗芙火化了。

　　本來陽光燦爛的天空，突然被沉重的雲覆蓋了，刮起了嗚嗚的風，穿過密密麻麻的破舊高樓，如泣如訴，傳出好遠的地方。

　　葉因和葉原都木然著一張臉把麗芙的骨灰撒下高空，眨眼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很容易讓人覺得，人為什麼活著？死去的人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得乾乾淨淨，留下活著的人在悲傷。是否在自己死去後，也會只留給人悲傷？亦或是曾經美好的回憶？

　　站在烈烈風中的葉因，臉色蒼白，雙眼無神，好像下一瞬就會被風吹走，消失在這天地中。他慢慢地走到小寶的面前，抱住小寶，說：“小寶，再讓我哭一次。”

　　“哭吧，以後，你會更堅強！”小寶說。

　　被冷夜君攬著腰的小寶站在陰影中，看著床上相擁而眠的葉因葉原兄弟，這個房間，是麗芙的房間，在今天的上午，麗芙還躺在那張床上。

　　“爸爸，你說，要不要告訴媽媽，外婆已經不在了啊？”因為有隔音和隱形的結界，小寶倒是不怕會吵醒床上的葉因葉原，就是沒有結界，床上的兩個累極的人也不會聽到他的話的。

　　“你的媽媽是個很堅韌的女人，但是在她還沒有另一個目標之前，寶寶可以先不要告訴她。失去人生目標的的人都會很迷茫，很容易出事的。”

　　“可是一下讓媽媽有什麼別的目標呢？難不成讓她去結婚生孩子？！”小寶嘟著嘴巴說。說完，眼睛一亮，踮起腳抱住冷夜君的頭就是一吻：“爸爸，我想到了，就讓媽媽去戀愛！”

　　黑暗中，冷夜君的眼睛閃著狼光，在小寶說完最後一句話後，飛快的吻住小寶的唇，霸道而深情的吻著。為什麼他的寶寶會這麼的可愛呢？！真想把他揉進自己的懷裏。

　　然後，意念一動，隱身的冷夜君和小寶消失了。

　　從麗芙死後過了一個多月，葉因和葉原在亞特斯特這邊的房子裏也住得非常的適應，特別是葉原，除了偶爾問葉因什麼時候回去看母親，臉上已經看不到那種迷茫不解的神情了。

　　葉因也從逝母的傷痛中走了出來，不用再去想方設法討好客人的他，臉上也恢復了紅潤，眼睛裏也露出了與他年齡相符的清澈眼神。

　　小寶在他們兄弟剛搬過來的幾天都陪著他們，因為記著武肆陽的話，怕他們太過於依賴他，小寶就讓他們兩兄弟去上虛擬學校了；又怕他們產生被冷落的心理，小寶儘量會陪著他們吃晚飯，這個時候，會有一大桌子的人坐一起熱熱鬧鬧地吃晚餐。

　　這天，被冷夜君丟了一堆事情的卡帕蘭終於可以坐下來喘口氣了，想著自己一個多月沒有去過鬥獸場了，就把初一初二叫了進來，剛想吩咐他們去準備的時候，卡帕蘭猛然想起上次的事，又望著一眼總算是清乾淨的辦公桌，也沒了興致去看什麼鬥獸了。

　　冷夜君，真是太小氣了，他不就是送了一塊晶核給自己的師傅嗎？犯得著就醋意滔天的把所有的事情都丟給他？！

　　一想到自己的師傅，卡帕蘭就想起自己站在鬥獸場上仰頭望著的身影，如此的高貴，如此的清雅，那淡淡地眼神，那淡淡的含笑，飄渺的氣質，讓人沉溺。

　　然後，心底一下湧出一股自豪和滿足，他是那個如天神一般的人的徒弟，啊，真好！

　　低頭站在辦公桌面前的初一初二等了半天也不見把他們叫進去的卡帕蘭吩咐，兩個人偏頭面面相覷了一下，抬頭朝著卡帕蘭瞄去，看到卡帕蘭臉上複雜的表情後，初一初二奇怪了，再次低回頭，裝作沒有看到卡帕蘭的表情。

　　卡帕蘭回過神來，看到站在前面的初一初二，吩咐道：“去把飛車開出來，本王要去亞特斯特。”

　　“是。”

　　初一初二應下就退出辦公室。

　　“呐，初一，你說國王陛下是不是要去看他了。”初二小聲地對走在身邊的初一說，他嘴巴裏的那個“他”，說的就是小寶。

　　“別在背後隨便議論國王陛下的私事。”初一嚴肅的說，感應了一下周圍的氣，然後語氣一轉：“嗯，虧得國王陛下忍了一個多月，現在都在說國王陛下要立後了，如今是，整個星球一半人高興，一半人傷心了。”

　　“國王陛下這麼久不去找那個他，是不是為了保護‘他’啊？！要說，這星球上愛上國王陛下的人都很瘋狂的，也是因為國王陛下沒有結婚才冷靜，要是國王陛下真要結婚，那可就亂了。國王府外面不是已經聚了許多的人嗎？宮裏的人也個個不是自危著，就是摩拳擦掌地要找出‘他’來。”

　　“我聽你的語氣一點都不擔心，而是好像非常樂意看到那種混亂的局面的。”

　　“嘿嘿，我把我的所有現金都押到了國王陛下結不了婚的那邊。”初二說。

　　“我怎麼不知道？我們不是天天在一起值班嗎？誰的莊？”初一驚呼。

　　“就昨天的事，百頭坐莊。”

　　“那我也要去押注。看國王陛下忙得睡覺的時間都沒有，結婚的事真的有可能是遙遙無期啊。”說完，初一打開了手腕上的光腦，一邊向百頭那裏下注，一邊坐著往下的電梯。

　　卡帕蘭一走進去，就感受到了從冷夜君身上散發出來的凜冽寒氣。

　　只要不是冷夜君發出他屬於修真者的威勢，那麼，對冷夜君身上的冷氣已經免疫的卡帕蘭就沒有什麼畏懼的。

　　“我給你的事情都做完了？！”冷夜君冷聲問卡帕蘭。

　　“當然做完了。”

　　“那麼，為什麼現在還有寶寶將會是你的王后的流言傳出來！”冷夜君面無表情地質問。

　　“夜，你也知道啊，流言這東西嘛，是越禁越傳的，反正他們也不知道師傅是誰，或者說，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師傅的存在，只是用一個‘神秘少年’來替代我將來的王后。你要那麼緊張做什麼？！”卡帕蘭一點都不怕的說。

　　“蘭，你知道我的意思！寶寶是我的！你要搞清楚，寶寶他只會是你的師傅，我勸你最好別陷進去！”冷夜君警告著卡帕蘭。心裏卻是想著晚上要對寶寶怎麼怎麼懲罰。

　　“他本來就只是我的師傅！夜，你這是在懷疑我對師傅的師徒之情！”卡帕蘭斂了嘴角的笑，冷著臉道。本來卡帕蘭是想說“污辱”這個詞的，但是好像又太嚴重了一點，就用“懷疑”代替了。

　　冷夜君深沉地盯著卡帕蘭，兩個人的眼光在空中相撞，看著卡帕蘭坦然的眼神，冷夜君暗歎一聲：如果對寶寶真的沒意，那麼，為什麼會在見到寶寶第一次後，就去找了一個跟寶寶三分相的葉因呢。

　　既然還不清楚自己的心，還能用坦然的眼神與他對神，那就算他多心了吧。

　　反正寶寶也只是他冷夜君的！

　　冷夜君收回眼神，轉了一個話題，問。

　　“派兵去地球聯盟與宇宙聯盟戰鬥的邊界星域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三天後可以出發。一共是七十一艘戰艦，其中一艘是指揮艦，每艦配一百架機甲，四台高端粒子炮，兩台光離子炮，兩千個士兵（艦員）。”

　　“那好，三天後，我們出發。卡帕蘭你繼續留在魔蠍星。”

　　“我也要去！這些年都是我留在魔蠍星。好不容易有那麼好玩的事，我才不要再待在國王府裏了。”

　　“可是現在在魔蠍星球的也就只有你和我兩個人了，難道蘭是想讓我留下來？”冷夜君反問。

　　“夜本來就是魔王大人，有何不可？！”

　　冷夜君敲著食指沉思了一下，說：“好吧，你去，路上再與穆傑他們幾個匯合，若人和明健也一起去。”

　　之後，兩個人又商量了一些出兵的細節，完了後，卡帕蘭正想問小寶去哪里了，就看到小寶牽著一個幾歲的可愛小男孩推開了門。

　　“哦，卡帕蘭來了啊。”小寶和葉原也不進去，只是站在門邊說。

　　“師傅。”卡帕蘭用自己都沒有感覺到的喜悅的聲音叫小寶。

　　小寶點頭算是應了一聲。

　　“寶寶，有什麼事嗎？”冷夜君的臉上一柔，問。

　　“沒什麼，本來是想叫爸爸一起出去的，但是看爸爸好像跟卡帕蘭有事要說的樣子，那就我自己帶著小原他們出去走走了。”說著，小寶低頭溫柔地看著葉原。

　　葉原躲在小寶的腿後，想看又不敢看的望著卡帕蘭，那是國王陛下呢，真好看，又威武的樣子。

　　冷夜君一聽寶寶是叫他一起出去的，忙從椅子上起身，雖然他要忙著星際戰爭的事，但是現在，陪寶寶最重要，何況，與卡帕蘭該商量的事情也商量得差不多了。

　　冷夜君走到小寶的面前，示威性地在小寶的唇上霸道的吻了一記，才問：“寶寶想去哪里？”

　　“我想帶小原去後山野餐，已經叫肆陽去準備食物了，小因跟著肆陽去幫忙了。”

　　“那走吧。”然後，冷夜君攬著小寶的腰，小寶牽著葉原的小手，如一家三口般美好的走出了書房。

　　卡帕蘭抽搐著，他被無視了，雖然他看到小寶想回頭叫他，但是，被冷夜君霸道的帶出房間。為什麼他從來就沒有發覺冷夜君是這麼惡劣啊？！不行，小寶是他的師傅，徒弟親近師傅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哪能就這麼被冷夜君的霸道給打退啊！

　　“師傅，等等我啊！”卡帕蘭沒點形象地從沙發上跳起來，飛快的追了上去。

　　冷明健緩緩地睜開眼睛，欣喜之色從眼瞳裏一閃而逝。

　　他一直停滯不前的修為終於開始鬆動了。

　　這是不是代表，他對冷夜君的愛慢慢地在放手呢？

　　還是說，他把對冷夜君的愛隱埋得更深？！

　　冷明健自己也不知道。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放棄愛冷夜君，只要在一旁看著他跟小寶幸福，那麼，他也會幸福；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若是不愛冷夜君之後會怎麼樣。

　　因為愛著冷夜君，就像是呼吸一般的自然。所以，長久以來，都沒有人發覺他對冷夜君的愛！

　　或者，這也是一種悲哀吧！冷明健自嘲的想著。

　　從陣中出來的冷明健看到遠處有煙升起，聽到風吹過來的歡聲笑語，冷明健轉了一個方向，往輕煙升起的地方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