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葉因

　　看著擋在男孩身前的小寶，卡帕蘭很是不解。

　　“國王陛下，您……”初一初二不可置信的看著卡帕蘭被自己的內力反彈得吐血，卻是不敢上前。

　　“退下！”卡帕蘭冷聲道，眼睛緊緊地盯著小寶的臉上。

　　初一初二忙退了出去，還把門關了起來，站在了守在門口一直沒有動的初三初四的旁邊。

　　男孩有些懵愣的看著擋在自己前面的小寶，不知道為什麼他又救自己了。擋在他前面的人比他高不了多少，可是男孩卻覺得，他很高大，高大到需要他仰高頭才能夠看到；他離自己很近，男孩感覺鼻翼處的血腥味被一種淡淡的夾著藥香的清香給沖淡了。

　　小寶淡淡地看著卡帕蘭看過來的眼神，說：“這樣收回自己的力量就受傷了，下一場的鬥獸，你下去吧。”

　　卡帕蘭哪敢反駁，國王的身份在小寶的面前，什麼都不是。

　　“是，師傅。”卡帕蘭掏出手帕擦拭乾淨嘴角的血，低頭看到胸前的血跡後，卡帕蘭又說：“師傅，我去換身衣服。”

　　“真笨，基本的清潔咒都不會。”小寶恨鐵不成鋼的說，彈指在卡帕蘭的胸前一點，血跡瞬間消失。

　　卡帕蘭笑了，是真正的笑容，而不是應付式的各種假笑。

　　“師傅，下一場的原獸是龍獅獸，我把它的晶核挖出來送給師傅吧。”卡帕蘭略顯緊張地看著小寶，他這是在討好小寶，怕小寶拒絕，連眼神都有些微的閃爍。這可是他第一次去討好自己喜歡的人啊。當然，這個喜歡不是情人之間的喜歡，而是有著憧憬、崇拜、慕孺、敬畏之意的喜歡。

　　“嗯。用單手。”小寶說。

　　卡帕蘭很高興，轉身優雅地走出了貴賓室。

　　小寶看著關起來的門，還能聽到卡帕蘭在吩咐著守在門邊的四個侍衛，要他們好好的保護著他。

　　小寶搖了搖頭，總覺得卡帕蘭對他的態度很奇怪，就像一個小孩子對大人的憧憬；又想著自己是卡帕蘭的師傅，卡帕蘭會有這種態度也不怪。

　　“謝謝你救了我。”男孩無力的說，說幾個字都能扯到全身的疼痛。

　　小寶一轉身就接住了男孩脫力往他胸口栽來的身體，扶住男孩才知道，男孩有多瘦，幾乎都感覺不到重量。

　　把男孩扶到剛才還和卡帕蘭一起歡愛的沙發上。

　　小寶站在沙發前看著男孩的身體，眉毛皺了起來，赤身的男孩身上，有著各種奇怪的痕跡，絕不是卡帕蘭剛才留下的，而是更早以前。

　　“痛嗎？”小寶輕輕地撫過男孩身體上的那些痕跡，有鞭痕，燙傷，刀傷，刺傷……真的有點慘不忍睹，卡帕蘭那個傢伙怎麼就做得下去呢？

　　男孩瑟縮了一下身體，臉上還有著眼淚和血，看上去異常的狼狽，也顯得他是如此的弱小，和堅強。

　　男孩輕輕地搖頭：“好了就不疼了。”

　　男孩很卑怯，不敢看輕著自己身上傷痕的少年，感覺他好高貴，也好溫柔，而自己，很髒。

　　為了攀上國王陛下，他從那條最亂最髒的妓街努力的上爬，想著只要攀上了國王陛下，那麼，再也不用每日承受那些有特殊癖好的客人的折磨，卻沒有多少錢的日子了，而是可以讓自己也假裝是被人寵愛的，還可以存些錢拿回去給母親看病，給弟弟買玩具。

　　然後，他終於等到了機會，在他跟著一個客人來鬥獸場看鬥獸時，他看到了他只是聽客人說就偷偷愛慕上了的國王陛下。男孩是多麼的想走上前去，但是他有什麼資格？那個高貴俊美的國王陛下，站在高高的看臺上，暗紅色的頭髮在陽光的照耀下暈出一圈金紅色的光芒，猶如天神一般，讓整個鬥獸場的人都為之瘋狂。

　　明明看到了，卻發覺，憑著自己如今的身份，是永遠都不可能走上前去，永遠都無法讓國王陛下看他一眼，這是多麼的悲哀的一件事啊。

　　男孩從此後再也不敢想像去接近國王陛下了，只是每次在身體受到很重的虐待的時候，想起曾經在萬人歡呼的鬥獸場裏，看到過一抹比太陽還要溫暖的紅色，那是國王陛下的頭髮的顏色。這樣想著，然後，男孩會覺得身體上的傷也沒有那麼的痛了，然後，可以在走回家推開那扇破舊的門時，若無其事的笑出來。

　　可就在男孩絕了對國王陛下的心思後，曾經帶著他去過鬥場的客人把他送到國王陛下的面前。男孩好緊張好緊張，想著自己這麼髒的身體怎麼可以讓天神一樣的國王陛下去抱呢？可是，又好想靠近，那抹在他心裏生根的暗紅色，就在眼前，那麼的溫暖，誘惑著他去靠近。

　　國王陛下對他身體上的那些成年累月積下來的傷痕什麼都沒有說，眼睛裏也沒有什麼情緒，待那個客人一走，就開口就叫他取悅他的下麵。男孩收起失落的眼神，是啊，他是什麼人啊，男妓啊，供人發洩欲望的男妓啊！國王陛下為什麼要為他身上的痕跡生氣呢？此刻的他，只是供國王陛下發洩的工具而已！

　　雖然心裏有些悲涼，但是男孩還是很高興，他正在跟他暗戀的國王陛下做著親密的事情呢？這樣催眠著自己，男孩就覺得幸福了。

　　小寶先是拿出一粒藥丹讓男孩吞下，再拿出一瓶藥膏，輕輕地抹在男孩的身上，一邊溫柔的問：“你叫什麼名字？”

　　男孩漸漸地放鬆了身體，他感覺到，這個救了他的少年是個溫柔的好人，而且，他對少年有著一股莫明的親近之心。

　　“我叫葉因。”

　　“葉因，我叫冷月凡，你可以叫我小寶，那是我的小名。你現在有沒有十五歲？”

　　“我已經十七歲了。”葉因低下頭。他的身體，瘦小，剛到一百六十公分，過早的性讓他的身體很難再長高。

　　“是嗎？跟我同齡呢。葉因，我再問你，你的母親叫什麼名字？”

　　葉因疑惑的抬著看著小寶，奇怪小寶怎麼會問到他的母親的名字，還是回答了小寶的問題：“我不知道，只是在我父親死之前，我聽我父親叫我母親麗芙，有時候會叫母親葉子，因為父親說母親是他在路邊撿到的一片葉子。”

　　“你家裏就只有母親了嗎？”

　　“還有一個弟弟。”

　　“那你的父親是做什麼的？”

　　小寶柔柔的聲音很容易讓葉因放鬆心神，不知不覺的什麼都說了。

　　小寶對葉因的身世也瞭解一個大概，但是還是不敢確定，只要再做過基因簽定，葉因就是他的舅舅。你沒有聽錯，就是舅舅。

　　剛開始卡帕蘭叫人把葉因帶出房間的時候，小寶是沒有什麼感覺的，反正這只是卡帕蘭的事，卡帕蘭對他的人要殺要剮也是卡帕蘭說了算，他就算是卡帕蘭的師傅，也不能管那麼寬，就算能管，小寶也不想管，那得多累啊？！

　　然後，就是葉因的求饒，或者就是因為葉因抱著他的的腿求救而激怒的卡帕蘭，才會被卡帕蘭當公仔一樣甩到牆壁上。

　　是葉因的血，讓小寶動了，所以才會擋在了葉因的面前，擋住了卡帕蘭對葉因的致命一掐。

　　葉因吐出來的血，居然讓小寶體內的血也沸騰了一下，就是那麼一下瞬間平靜下來的沸騰，讓小寶起了疑心，他猜想著，那會是血緣的羈絆在那一刻產生了共鳴嗎？

　　問了葉因一些簡單的問題後，小寶有一半的肯定了葉因的真實身份。

　　原來，葉因的父親是一個自由的傭兵，某次跟著結在一起的夥伴去斐洛克星系，做一個被星際海盜搶走的失物的任務，失物沒有搶回，還差點團滅了，逃走的過程中，碰上另一個從星際海盜手裏逃脫的女人，那個女人就是葉因的母親麗芙。

　　而後，在逃出斐洛克星球的路途上，一男一女就那麼自然的走到了一起，唯一讓葉因父親有點遺憾的就是，麗芙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還有，就是麗芙失去了過往一切的記憶，連“麗芙”這個名字都是男人取的，意思是路上撿到的一片葉子，因為男人剛好姓葉。慶倖的是，麗芙雖然失去了記憶，但是不影響日常的生活，甚到還有著地級一階的好身手。

　　這樣，兩個人在孩子，也就是葉因出生前都是一邊做著簡單的傭兵任務，一邊逃出了斐洛剋星。

　　葉因的父親對葉因不好不壞，或者是他愛著麗芙的原因。

　　只是七年前，麗芙生下葉因弟弟葉原後，身體就垮了，這兩年，幾乎都是躺在床上度過的；在葉原出生的同一年，葉因的父親也在一次任務中去世，什麼都沒有留下。

　　讓葉因變成如今的男妓到卡帕蘭的男寵，是原因麗芙在生下弟弟葉原期間，本來就損耗得厲害的身體為了他們兩兄弟，不得不做著低賤的、專供大家族或是有錢人家裏的那些侍衛發洩的女奴。

　　長到十二歲的葉因既有著少年的青澀，又有著孩童的稚嫩，很快被那些人盯上了。

　　為什麼葉因一家三口會來到魔蠍星，是因為宇宙中漸亂的局勢，讓那個有錢人不得不收拾東西回故星，所以，就帶著一家子人回去，不過，低賤的女奴男奴之類的人並不在帶回家去的東西之列。這樣，葉因和他的母親弟弟跟其他的奴僕一樣，被他們的主人拋棄了。

　　“那個，謝謝你救了我。”葉因怯怯地說。

　　小寶心裏歎了一聲，站起來，拿出一套衣服遞給葉因：“穿上吧。”

　　穿上衣服的葉因總算在小寶的面前沒有那麼羞恥了，背上被卡帕蘭甩到的疼痛也感覺輕了很多，覺得小寶給他吃的藥真的很管用，就是身上被卡帕蘭大力掐出來的紅痕，和身後那處的裂傷，也在小寶的藥膏下去，清涼清涼的，似乎都不那麼難受了。

　　從背後往站在窗邊的小寶望去，葉因忽然感到眼睛很酸，眼淚不自沉的流了出來。剛才看到小寶進來的時候，他是害怕的，害怕小寶是卡帕蘭的人，會把他從卡帕蘭的身邊趕走；當看到卡帕蘭看到小寶後把他推開，那種害怕更是放大到無限，那個時候想著，小寶果然是卡帕蘭的人。

　　葉因想著，怎麼那一刻會突然產生了恨呢？或者，是因為看到小寶那清麗脫俗的絕色面容，才突然間就恨了。因為葉因在仔細看過小寶的樣子後，才發覺自己與小寶有著三分相似：一頭同樣帶著微卷的黑髮，英氣的眉，和相差無幾的臉形。

　　悲哀在這一瞬充斥著葉因的胸腔，他會被卡帕蘭看中，原來，只是小寶的替身。

　　葉因擦乾淨眼角的眼淚，慢慢地走到小寶的身旁，看小寶的目光正盯在鬥獸場上，葉因就偷偷地觀察起小寶的側臉，無論是正面看還是側面看，小寶的五官都是精緻完美的，和著雲淡風清的氣質，讓人忍不住被吸引著。

　　那裏，魔蠍星球的國王陛下卡帕蘭，正用右手握劍與最兇猛的龍獅獸戰鬥。

　　國王陛下很愛小寶吧？！不然，不會只因為小寶叫他去與原獸戰鬥就去戰鬥，還說要把龍獅獸的晶核送給小寶。

　　而且，葉因記得剛才小寶在介紹他自己的名字時，好像是說叫“冷月凡”。

　　啊？！冷月凡？！那個在五年前消失的假面？被宇宙聯盟害得失蹤的假面冷月凡？

　　天啊，冷月凡不是自己最喜歡的人嗎？第一次知道假面還是那些侍衛趴在他身上辦事的時候告訴他的，然後，每次聽到他們說假面在虛擬世界裏多麼多麼的厲害，他就只是在這種傳說中喜歡上了假面，想像著自己變成了假面一樣厲害的人，被很多人喜歡。

　　可惜，因為自己從小跟著父母親過著居無定所的生活，不單沒有申請過綁定光腦，哪有時間去虛擬世界玩機甲啊？後來，在聽到假面的傳說後，葉因也想過去申請光腦，可最終因為主人家的撤離，不了了之……

　　在各個星球上輾轉著，三年前來到了魔蠍星，沒有變成奴隸，因為他變成了男妓。為了生活，他忘記了他喜歡的假面。

　　現在，假面就站在他的身邊，葉因反而平靜了，他不知道說什麼好，剛才還聽到卡帕蘭叫小寶為師傅，那就說明，小寶是個國王陛下卡帕蘭還強大的人。

　　也難怪卡帕蘭會喜歡小寶，小寶可是要樣貌有樣貌，要實力有實力，還是一個非常溫柔的人。只是卡帕蘭還不知道自己對小寶的那種隱隱約約的特別感情吧？可能還只以為是對師傅的慕孺之情。

　　自己愛慕的國王陛下卡帕蘭對小寶有好感，而小寶又是他喜歡的假面，這讓葉因的心情很複雜。

　　小寶哪會感覺不到葉因複雜的眼光看著他，所以，小寶收回看著鬥獸場上的視線，微微偏頭看著葉因：“不舒服嗎？”

　　“你是假面。”葉因肯定的說，聲音有些乾澀感。

　　小寶的臉上飛快的逝過懷念的表情，點頭：“是啊。不過，我如今不是假面了。”

　　“為什麼？”葉因迷惑的望著小寶，“假面那麼的強，為什麼你不做假面了？很多很多的人都喜歡假面的。我也最喜歡假面了。如果，我不是現在的我，我去讀書了，我就會加入軍隊，我想自己能夠去駕駛假面那樣的機甲。”

　　“我有一個朋友也說要進入軍隊去呢。”話題一轉，小寶抬手在葉因的頭上摸了摸，問：“葉因沒有去虛擬學校嗎？”

　　葉因咬著下唇，慢慢地說：“我怕自己賺不夠錢去為母親買藥，怕自己看到弟弟會笑不出來，所以，我不能去虛擬世界，我怕我沉迷進去了，就會忘了外界給我的傷與痛。我想要記著自己所有的經歷，這樣，我才會知道，我其實是活著的，而不是虛擬世界裏自欺欺人的幻影。我會在拿到客人的小費去買母親要用的藥，看到母親好一點，我就會很高興；我會去買廉價的玩具給弟弟，看到他可愛懂事的眼神，我會很高興。所以，無論身體被怎麼對待，只要走回自己的家，那個小小的家，我就會覺得自己是幸福的，因為有人等著我回去。我不要虛擬世界裏的假像，那裏沒有母親和弟弟。”

　　“葉因，你受苦了。以後，我來保護你，葉因。”

　　小寶的話音一落，葉因就瞪大著眼睛無聲淚流。從來就沒有一個人對他說：葉因，你受苦了；從來就沒有一個人對他說：以後，我來保護你，葉因！

　　從弟弟出生後，他都在充當著保護別人的那個人的角色，保護母親，保護弟弟，他盡著自己最大的力量去保護著他們。他也很辛苦，很累，很害怕，身體上的累永遠不及心裏的傷與痛。

　　現在，一個跟他同齡的少年對他說：會保護他！葉因感覺一直以來所受的苦在這一刻都得到了解脫，他相信，以後，他再也不用受苦了；這一刻，他的傷痕累累的心得到了救贖。

　　小寶把無聲流淚的葉因壓到他的肩膀上，左手一下一下的順著葉因微微顫抖的背，歎息著說：“哭吧。哭過之後，你就是一個全新的葉因了，以後，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會醫好你母親的病，讓你的弟弟去讀書。”

　　“啊哇——！”

　　葉因抱著小寶的腰，趴在小寶並不寬厚的胸前放聲大哭著，似乎要把他這些年積攢的所有的委屈、恥辱、自卑、恐懼……通通哭出來。

　　葉因哭了很久，哭到喘不過氣來，哭到睡了過去。

　　小寶哭著睡過去的葉因抱起，輕如羽毛的體重讓小寶的眉毛微皺了一下，葉因，是個讓人心疼的孩子。

　　小心的把葉因放到貴賓室裏的大床上，小寶為這金光燦燦的大床而抽了抽嘴角，也不知這是卡帕蘭的惡趣味，還是鬥獸場主人卡瑞普的惡趣味。

　　看著睡著了還皺著眉毛的葉因，小寶坐在床邊，輕柔的撫著，或者拭過葉因偶爾在睡夢中溢出眼角的眼淚。

　　想當初，他跟著蘭小之和小非一起流浪都沒有經歷過葉因他們經歷的，很多時候，小寶還覺得那種流浪的生活很快樂。

　　失去記憶的麗芙（袁愛華）到底又是經過了怎麼樣的劫，而讓一身地級內力的她變成了現在幾乎都是躺在床上的廢人呢？

　　葉因猛地睜開眼睛，充滿恐懼的看著小寶，當看清楚後，葉因又緩緩地閉回了眼睛，再次睡了過去。

　　怕葉因像這樣驚醒，小寶拿出一粒安神丸捏碎在空中，有著吃下它一樣的效果，這樣，葉因就可以睡得安穩了。

　　龍獅獸是一種非常強悍的原獸，龍頭獅身，還有一對巨大的肉翼，和一條巨蜥一樣的尾巴；皮膚堅硬無比，一般的劍刺在它的身上就像是給它撓癢癢；龐大的身軀卻很靈活，可以飛到空中，在俯衝下來的瞬間，它鋒利的爪子可以把人一下撕碎；或者肉翼帶起來的風可以把人帶上天空，讓挑戰者從天空掉下，摔個稀巴爛。

　　鬥獸場裏面的觀眾暴發出震耳欲聾的呼聲，高漲的情緒似乎能夠將鬥獸場掀翻，因為此刻，站在鬥獸場上與龍獅獸戰鬥的是他們最尊敬的國王陛下卡帕蘭。

　　“國王陛下，殺了它！”

　　“殺了它，殺了它……！”

　　“國王陛下，我愛你！”

　　“國王陛下，國王陛下，國王陛下……”

　　龍獅獸很生氣，獅頭朝天吼叫了一聲，前肢微微的曲著，肉翼扇動著幾下，張開停在半空處；巨長的尾巴不耐的甩了甩。

　　居然讓它受傷了，還是它臉上最嬌嫩的鼻子，這個人類，太可惡了。可是龍獅獸憑著原獸的本能知道，眼前頂著一頭暗紅色頭髮的男人，還沒有使出全力，因為戰鬥了那麼久，他始終只是用右手跟它戰鬥。

　　看不起它龍獅獸嗎？它會讓他後悔的！

　　龍獅獸後腿用力一蹬，肉翼平衡著它龐大的身形，直朝著氣定神閑地站在場地中央的男人撲去……

　　漫天的血霧從龍獅獸的腹部炸開，整個鬥獸場瞬間靜止了，目瞪口呆地看著被他們的國王陛下串燒烤一樣串在光劍上的龍獅獸。

　　這是什麼力氣啊？！

　　很快，鬥獸場的歡呼聲響徹雲霄。他們的國王陛下，太厲害了。只用一隻手就把龍獅獸殺死了，原來，前面只是故意戲弄著龍獅獸呢。

　　卡帕蘭手臂一甩，劍上的龍獅獸被甩到地上，龐大的身軀發出沉重的聲音，濺起大片的塵。

　　把光劍縮短到普通劍長，走到龍獅獸的面前，在它的額頭處大力一插一挑，一塊巴掌大的淡金色晶核飛了出來，在陽光發出一道絢麗多彩的光芒。

　　卡帕蘭收起光劍，橫手接過晶核，抬頭往自己專用的貴賓間的看臺望去，嘴角經不住的揚起一抹溫柔又邪肆的笑容，引得愛慕著他的男女觀眾一陣臉紅心跳。

　　卡帕蘭當然知道自己笑容的殺傷力，但是，給他殺傷力的人是那個站在看臺望著他微笑的小寶，卡帕蘭疑惑了，不知怎麼就感覺到臉上有些些的熱，心跳也似跳快了半拍，或者，是被那些被他迷惑的男女的心情所傳染了吧？

　　然後，卡帕蘭沒有等到背後再把晶核送給小寶，而是當著所有人的面，鬼使神差地向著小寶站著的看臺飛了上去，小孩獻寶一樣把晶核遞到小寶的面前：“師傅，我辦到了，給你。”

　　鬥獸場的觀眾聽不到卡帕蘭對小寶說的話，但是那個把晶核遞到小寶面前的動作可都是看得一清二楚的，一時間，若大的鬥獸場又安靜了。

　　小寶奇怪了掃視了一下突然安靜到詭異的鬥獸場，一邊從卡帕蘭的手心拿起晶核看著，一邊說：“卡帕蘭是個很得民心的國王呢。”

　　“因為在魔蠍星，都是強者為尊的。夜就是魔蠍星最厲害的人，他被人尊稱為魔王大人，只是夜都是戴著面具，又很少露面，所以，反倒是我這個總是抽籤輸掉的人比較被整個魔蠍星所知道。”

　　聽到卡帕蘭說冷夜君是“魔王大人”，小寶呵呵的笑了出來：“爸爸他確實像個大魔王呢。”

　　“對了，卡帕蘭，葉因我要帶走。”小寶往裏走的時候，又說。

　　“葉因？”卡帕蘭看到大床上躺著的男孩後，知道小寶要帶走的人就是他本來新收的男寵了，卡帕蘭語氣有些酸酸的說：“哦，師傅喜歡就帶走吧，他也只是一個臣子送上來的，以前沒有收過他這樣的人，所以就留下了。”

　　待到卡帕蘭和小寶從看臺上走了進去，安靜的鬥獸場即時響起了熱烈的討論聲，所有的人都在猜測著被國王陛下送晶核的神秘少年是誰，這個神秘少年會不會是國王陛下的那位……

　　很快，整個魔蠍星都知道了，國王陛下將他的戰利品送給了一個神秘少年，而那個少年，將會是國王陛下的另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