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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影暗香》第15章
  浮影暗香(父子)正文第十四章

  看著葉思吟面無血色地暈倒在寒泉之中,葉天寒緊皺著眉將冰冷的人從水中抱起,回到房中。一直守於門口的戰銘早命人備了熱水,葉天寒也退了衣物,抱著葉思吟一同進入浴桶之中。一手攬著纖細的身體讓他不至於沉入水中,一手抵在他背後緩緩帶著他體內因寒冷而凝滯的真氣運行了一個大周天,懷中人的臉色這才有所好轉。

  命人添了熱水,陪著昏迷的人兒又泡了半個時辰,這才抱著他出來,打理乾淨,放到床上。

  看著床上熟睡的人,葉天寒面無表情卻在心中歎了口氣,轉身離開。出門時,對守在門口的戰銘吩咐道:「照顧少主。」「是,主人。」

  看著主子離去的背影,戰銘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他自然知道主子要去哪裡……不知這兩人何時才能修成正果——還是說,醉月終究是錯了,兩人終究是有緣無分,並非宿命的伴侶?

  葉天寒行至偏院,隨便抓了個女人,發洩因為方才與那絕色小人共浴而產生的慾望。完全不理會女人嬌媚的呻吟求饒,只想著那柔軟的身體在自己懷中的樣子,衝刺的動作愈發猛烈,直將身下的女人弄得死去活來。

  「閣主不再多留一會兒麼?夕顏很久都沒有見到閣主了呢……」見葉天寒起身穿衣竟是準備要走,名為夕顏的美麗女子咬著唇委屈地道。她本是浮影閣衢州分堂堂主的千金,不久前被父親送來臨安作為禮物呈給葉天寒。原本她極為不願——想她身為大家閨秀,衢州城中艷冠群芳的夕顏大小姐,有多少富家子弟踏平了她家的門檻想要向她父親提親,卻沒想到父親居然將她呈給主上做偏妾!不情不願地跟隨父親來到臨安,原以為這浮影閣閣主應是個糟老頭子,卻不料見到了驚為天人的葉天寒——只一眼便為這個男人所折服了。可惜的是,葉天寒平日甚少來這安置偏妾的秋惜園對她的態度也從來都是冷冷的,讓她少女的芳心不知碎了多少次。而最近不知為何來的次數變多了,她自然要好好把握機會讓這個他注意到自己。

  葉天寒卻並不理會面前心思百轉千回的嬌美女人,他的腦中滿是那個正在自己房中昏睡的小人兒。現下這個時辰,應是醒了吧。

  這廂,從昏睡中醒來,葉思吟有些洩氣地看著幔帳頂端——已經過了一個月了。一個月前,他突破了寒瀲訣第四層,可之後屢次進入寒潭修為卻都不曾精進,彷彿就是停滯在哪裡,無法再更上一層。第四層——離那個男人還太遠了。

  「少主,該喝藥了。」戰銘推門進來,手中端了一碗黑漆漆的驅寒之藥。

  五步以外便能聞到那藥的氣味,葉思吟稍稍皺了皺眉。此時便分外想念西藥,至少沒有那麼苦。

  雖不願,卻並未拒絕,接過藥,一口喝了下去——若慢慢喝,那苦味會更濃重,更難以令人接受。

  忍著嘔吐的慾望將口中的藥吞了下去,剛想開口要水,一杯水已遞到眼前。葉思吟接過水,仰頭飲盡,卻還是無法完全去除中藥腥苦的氣味。

  「如何?」冰冷的聲音在頭頂上響起,葉思吟詫異地抬頭,卻見方才遞給他水的是不知何時進屋的葉天寒。

  葉思吟垂下眼,語氣中不乏失望:「依然如前。」

  「既如此,不必再練。」葉天寒冷聲道。

  葉思吟訝異地抬頭,眸中有些受傷的神色。為何?

  看透葉思吟的心思,葉天寒坐到床邊,破天荒地解釋道:「足以自保就夠了,往後只須靜修心法,也可精進。」其實他只是不願意再看到這人暈倒在寒潭中的樣子,那蒼白的小臉,毫無溫度的身軀,彷彿在向他控訴,讓他心痛不已,也讓他悔不當初。

  葉思吟無言的點點頭,葉天寒身上那股並不明顯的椒蘭氣息讓他有些不太舒服。葉天寒的房內有天然的龍涎香,而這間房內也因他不惜而未曾點過任何熏香,想來他是去過女人哪兒了吧。雖說葉天寒從未娶妻,但像他這般的男人,怎麼可能沒有幾個侍妾偏房——可不知為何,得知這個事實讓葉思吟覺得有些莫名的煩躁。

  「休息。」並未注意到葉思吟的不對勁,葉天寒轉身離去,只餘葉思吟一人坐在床上沉思。

  回到浮影閣快三個月了。從第一天回來起,葉思吟就一直在猜測葉天寒的目的。然而時至今日都未曾有任何結論,彷彿這個男人真的就只是想將流落在外的子嗣找回來似的。但他對待自己的方式又與父親完全不同。

  前世的父親,一直都對他萬分慈愛。知道他的病情是隨時都有可能離開人世的,便好像想要將全世界的父愛都一次性地交給他。然而葉天寒卻並非如此。他對他很好,甚至可以說是萬分縱容。按戰銘的話來說就是「恐怕少主想要毀了這浮影閣,主人也不會皺一下眉頭」。葉思吟並不瞭解情感,除了親情,前世的沈慕根本沒有機會體會別的感情。但他卻清楚地知道,葉天寒對於他並非父愛。至於到底是什麼,他的心底有些朦朧的感覺,卻一直無法理清。只覺得那個男人的一舉一動,經常讓他的心底泛起漣漪。而近來經常能在他身上聞到的那椒蘭的香氣則讓他有些心煩意亂。

  剪不斷,理還亂。葉思吟不禁自嘲,自己何時變得如此多愁善感。

  又在床上躺了半晌,覺得體力恢復了一些便起身洗漱,前去藥房。

  「少主。」

  「少主。」

  藥房的大夫、管事紛紛向葉思吟行禮。自從他回來以後,便接管了這藥房。

  浮影閣的藥房,其中的大夫雖不如「聖手毒醫」花漸月與「鬼醫」花漸雪那麼神乎其神,卻也是天下聞名的名醫,比皇宮大內的御醫更為出眾。他們多是因不堪江湖紛擾而躲到浮影閣中尋求庇護的。葉天寒對此不聞不問,戰銘便做主讓他們留了下來,對閣中也沒有壞處。

  這麼一幫德高望重的名醫初次見到葉思吟時自然不屑——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娃娃能做出什麼事來?然而他初次進入藥房時調配的藥品便是「三更鑼響」的解藥。這可讓一眾久來無所事事的名醫們眼前一亮。謙恭詢問後才知道,原來這由左護法陪同前來的少年竟是他們的少主,「聖手毒醫」花漸月的嫡傳弟子,頓時恭敬萬分,甚至連整個藥房的所有事務都開始事無鉅細地稟報予他,讓葉思吟哭笑不得。

  「秦大夫,他是什麼人?」突然一個女聲在身後響起,將葉思吟嚇了一跳。這浮影閣中除了侍女他還真未曾見到任何女子。然而這聲音驕縱柔媚,完全與那些細聲細氣的侍女們不同。到底是什麼人?轉身一瞥,卻見是一身著鵝黃衣衫的美艷女子。

  「夕顏夫人,這是少主。」姓秦的大夫道,邊恭敬地對葉思吟行了個禮。

  「少主?不就是歐陽萱萱那個賤人生的兒子麼!」夕顏臉上露出輕蔑的表情。那姓秦的大夫大駭,想要阻止她說下去,卻全然沒有用。

  「不要以為閣主現在寵你你就真是這浮影閣的少主了。也不墊墊自己的份量。等我腹中的孩子出生,看我不讓閣主將你趕出閣去!」語畢便拋給他一個蔑視的眼神,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葉思吟早已皺緊眉頭。這個女子是葉天寒的侍妾麼?腹中的孩子?他又要有子嗣了?

  不知為何,心底一陣抽痛——那是他熟悉的疼痛,彷彿是前世的那顆並不健康的心臟時不時的抽搐一陣,不斷地提醒著他,每過一天,都是老天對他的憐憫。

  幾日後。

  天氣陰沉,葉思吟側臥於書房臥榻之上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著醫書。

  「郁金,氣味苦寒者,謂氣寒而善降,味苦而善洩也。若經水不調,因實而閉者,不妨以此決之,若因虛而閉者,是其寇仇。至於懷孕,最忌攻破,此藥更不可以沾唇。即在產後,非熱結停瘀者,亦不可輕用。若外邪未淨者,以此擅攻其內,則邪氣乘虛而內陷。若氣血兩虛者,以此重虛其虛,則氣血無根而暴脫。此女科習用郁金之害人也。」

  「啪」地一聲合上書,葉思吟有些微愣——看到郁金功效的那一剎那,他的腦中竟閃過那名為夕顏的女子!

  修長的指握成拳,紫眸中滿是自責。他曾經是個救死扶傷的醫生,他的手術刀曾拉回了多少掙扎在死亡邊線的人,這樣的他,如何能有此種害人的想法!更何況那是葉天寒的子嗣,他有何資格……

  胸中煩悶,葉思吟起身踱至窗邊站定。

  書房原是依水而建,窗外便是一片碧藍的湖水。天氣陰沉,映的湖水的色澤也暗了幾分。偶有風起,卻是冰寒刺骨——已經入冬了。天邊一陣悶雷,厚厚的雲層泛著青黑的顏色。竟是要下雨了麼?

  湖面上泛起層層微波,點點滴滴。方開始時聲響還甚為輕柔,隨後便漸漸熱鬧起來——直到雨滴打在臉上,才驚覺已經開始下雨。天邊悶雷陣陣,時不時劃過一道閃電。清澈的紫眸微微瞇起來,只直直看著窗外,竟不知該如何……

  忽的腰上被人抱住向後一拉,身體便陷入來人的懷抱,大開的窗也「彭」地一聲關上了。

  葉思吟一驚,這才回過神,回頭一瞧,對上滿是怒氣的深沉紫眸。

  葉天寒有些驚怒。一進門便見那人出神地站在窗邊,愣愣地任由那冬日冰涼的雨水撒到臉上、身上,不知閃躲。這幾日不知為何,這人一直有些精神恍惚,不是配藥時不小心傷了自己,就是在書房中一坐大半天。詢問他是否身體不適他也搖頭否決,令他萬分頭疼。

  到底是何事能夠讓原本如此淡然的小人兒沾染上那一身無形的愁緒?葉天寒無從問起,也無從下手解決,只能束手無策地看著是否過些時日就能復原。然而方纔那一幕令他無法再如此放任他下去了。

  「方纔在做甚?」

  「無甚。有些無趣罷了。」葉思吟有些恍惚地回答道。純粹的龍涎香探入口鼻,令他有些迷醉。

  「無趣便去淋雨?身為大夫,豈可如此怠慢自己的身子!」聽到他毫不在意的回答,葉天寒的怒火更勝。近幾日的所作所為,哪裡是像無事的樣子!?

  葉思吟為他週身所環繞的怒氣所鎮,稍稍一愣,之後便沉默下來。

  見他不說話,葉天寒只擁著他至臥榻邊坐下,等他開口。

  許久,葉思吟抬起頭,清澈的紫眸中有一絲絲的迷惑,更多的卻是斷絕:「在臨安也呆了有些日子了,有些想念漸月和漸雪呢,我想回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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