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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影暗香》第74章
  浮影暗香(父子)七十三章

  清晨,沉睡於華麗幔帳後的少年在身旁愛人的不斷'騷擾'之下緩緩睜開清澈的紫眸。

  「醒了?該起了。」低沉的嗓音,伴隨著輕柔的吻落在唇瓣上。

  葉思吟又閉了閉眼,半晌才算清醒過來,不習慣早起的他自是不樂意,嘟噥著還想繼續睡,卻被狠心的愛人自被窩中挖起。

  葉天寒看著懷中人兒因為沒有睡醒而柔若無骨地倚在自己身上,嘟著唇一臉不樂意的模樣,臉上揚起一抹難得的笑容。沒有人知道淡然絕塵的浮影閣少主剛睡醒時會是這副可愛的模樣。據這人自己的說法,前世今生加起來也好歹年近而立了,可這副模樣......深邃的紫眸中笑意加深,他可以理解為這人在他面前便會全數放下心防,表現出的都是最為真實的一面麼?

  不過再可愛也不能放任他如同平日一般晚起,不然一會兒該生氣的便是他自己了。

  葉天寒替迷迷糊糊的人兒穿上外衣,綰上髮髻,遂命人傳膳。

  「吟兒莫非忘了昨夜有人夜闖親王府麼?」低沉溫柔的嗓音如是道,令葉思吟豁然回神,一頓,這才瞥了身邊明顯眸中帶著戲謔的男人道:「為何不早說?」

  葉天寒對他的'惡人先告狀'不置可否,只吻了吻他的前額道:「先用膳。」

  待二人悠悠用完膳來到正廳之時,早已有人在此等候。那負手立於堂前的粗獷男子正是擎蒼;而他身邊垂手而立的綠衣女子則是前一天還飛揚跋扈的瑤涵長公主。

  深邃的紫眸透出一絲冰寒,葉天寒冷冷道:「不過是一個藩國國主,膽識倒是不小。」一出口便是如此狂言,絲毫不將這天下人談之色變的蠱毒之國的王者放在眼中。也對,若論天下人談之色變,恐怕他這個浮影閣閣主該排在苗疆藩王的前頭才是。

  擎蒼倒也是好忍性,竟並未因這句話而發怒。卻不知到底是因為身為帝王的城府抑或是明白面前這人的確是個強者,還是說......因為昨夜突如其來的意外而無心去追究這句大不敬的話語?無論是為何,總之擎蒼並未有任何反應,只是沉著臉,望著悠然踱至主座上落座的二人。一個是葉天寒,且不說那日在宴會上有過一面之緣,單是他君臨天下的冷傲已然令人不容懷疑。而他身邊的絕色少年,眉宇間與葉天寒有七分相似,淡然恬靜,卻亦有幾分冷然隱於其中--這便是令葉天寒不惜為他而冒天下之大不韙,違抗聖旨,違逆天倫之人麼?果真亦是個不凡的人物--身上的毒過了一夜仍然未解,內力一絲都未曾回來,探脈卻只探到丹田空空,絲毫診斷不出中的到底是何毒。面前這看似柔弱的少年竟有這般本事......難怪當初武林大會之時,深得苗疆藥師真傳的玄悠然會一敗塗地......

  看著擎蒼以探究的目光審視著自己,葉思吟有些不悅,卻並未有任何反應--這個身為苗疆藩王的男人的目光中並未有任何令他不舒服的東西。

  「藩王,長公主,請坐。」輕柔的聲音帶著距離與冷淡,葉思吟淡淡道。

  因為看見兩人進入正廳而起身的擎蒼這才回過神來,緩緩落座。瑤涵卻不敢再與平日一般無禮,只站到擎蒼身後,依舊低著頭。

  「皇兄,依你看,此事該如何處置?」李殷把玩著垂於胸前的髮絲,微笑道。這個苗疆藩王此時在親王府如同甕中之鱉,毫無反抗之力;若非顧及他帶來的那些精兵,他們早就痛下殺手了。

  葉天寒冷冷看了眼擎蒼,一語不發。深邃的眸子轉向李殷,其中的意思很明確--要本座陪你演戲可以,別指望本座為你解決此事。

  李殷接收到葉天寒的訊息,清秀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道:「本宮也沒有與藩王作對的意思。此事本屬我中原皇室的私事,能否請藩王高抬貴手,不要干涉?」李殷長驅直入,開門見山地道。話雖說得客氣,卻有著威脅的意思--如今你身陷囫圇,若不答應,便只能任我們宰割。

  擎蒼聞言亦明白這太子殿下打的什麼主意,卻並不打算就此屈服:「此事暫且不議。只是皇妹尚且年幼不知輕重,本王這個做兄長的,自然不能看著她身陷敵營。畢竟太子殿下與親王殿下'暫時'還與本王處於敵對陣營。若二位肯高抬貴手......本王可與中原皇帝的協議,自然亦可與太子殿下與親王殿下打個商量。」

  擎蒼畢竟是一國王者,在位十幾年,亦可謂年少有成,本身自是不可小覷。即使處於如此不利於己的境地,依舊能面不改色地同'敵人'交談,膽識可嘉。且言談之中滴水不漏,又為自己留了條後路,此人的城府心機亦是深不可測。

  上位三人為他的膽識氣度所讚歎,卻不免心中一凜--此人不好對付。

  斟酌片刻,李殷抬頭道:「藩王的意思,若本宮予了藩王與公主方便,便能收取合理的回報?是否如此?」

  擎蒼點頭:「這是自然。與人方便於己方便,天經地義。」

  「這交易看似公平,可本宮怎麼看都是本宮虧了呢。」李殷笑的愈加燦爛。

  擎蒼挑眉:「哦?太子殿下何出此言?」

  李殷看了眼葉天寒身邊的絕色少年,輕笑道:「若本宮不願放藩王與長公主離開,在這固若金湯的親王府,內力全無的境況下,藩王與您的那一萬精兵又如何取得聯繫?群龍無首,怕是到時那一萬精兵亦會不知所措吧......」

  李殷此言一出,擎蒼果真是沉下臉,陰霾的眸子透出一抹殺意。堂上氣氛瞬間凝滯。

  「我們這是何苦......」驀地一聲輕歎,連葉天寒都有些莫名地望向懷中之人。此話怎講?深邃的紫眸傳遞著如是訊息。

  葉思吟微微搖了搖頭,不語。

  「但說無妨。」李殷卻來了興致。除了醫毒武功,這人還有什麼出色之處?他倒是很有興趣見識一下。

  葉天寒亦點了點頭,示意他說出來。

  葉思吟遂歎了口氣道:「天下本無君,國之所以有君,是為為君者乃大智大勇之人,得以為國牟利,為民牟福,臣民才會奉其為君。所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為君者不賢不智,自會毀信於百姓,眾叛親離。」葉思吟稍稍停頓,見眾人均垂眸思索,便接著道,「當今天子不賢,放任奸臣當道,貪官橫行,此時中原看似富足,然若長此以往,假以時日必定民怨沸騰;國之儲君取而代之是為天經地義。苗疆之事,我不甚瞭解,卻也知藩王雄心壯志,欲逐鹿中原,插手中原皇朝之事,怕也意在此處;是以雖我等今日坐在此處看似平和,然太子殿下與當今皇帝孰勝孰負,日後與苗疆一戰都將勢在必行。自古但凡戰爭,必定血流成河,民不聊生;一將功成萬骨枯,為君者本該借此權利為民牟福,卻因自身的野心而濫用於此,反害了黎民百姓。」葉思吟輕柔的嗓音帶著些許無奈淡淡講述完,便端起茶盞啜了一口。他心中明白,這只是前世印在腦海中的觀點罷了,放在此處,這些身居高位者未必能夠理解。是以方纔他並不想說。

  果不其然,擎蒼聽完片刻便冷哼一聲:「哼,婦人之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為君者擴充疆域,開拓版圖,何錯之有?」

  葉思吟只淡淡看了他一眼,並不打算反駁。然李殷卻真真將他的話印入了心中,片刻後突然道:「那麼依你之見,本宮當如何?」

  李殷本便不想做帝王。之所以謀朝篡位,一是為了為冤死的前皇后報仇,二是為了能盡早與愛人遠離這是是非非,過神仙眷侶般的日子。葉思吟這一席話無疑正中他的下懷。苗疆雖非強國,卻亦不弱,有了擎蒼這個年輕有為的皇帝,國力更是日漸上漲。若是與苗疆一戰,必定會耗時悠久。正如葉思吟所說,戰爭乃是國殤,更何況他心中亦有些私心,想要與霄未雙宿雙飛呢。

  葉思吟有些詫異,卻仍答道:「若藩王能同意與太子殿下結盟,且殿下登基後,能同意與中原講和,乃是上上策。」

  「這不可能。」擎蒼冷硬地道,「果真只是個乳臭未乾的孩童,竟說出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話來。本王是高估了你了。」

  葉思吟不置可否。對於一個有野心稱霸中原的王者來說,他方纔那一席話,無疑只是杯水車薪,根本澆不滅那火勢,反而會助他越燒越旺。他的目的,亦非打動苗疆藩王,而是打動李殷與葉天寒,至於旁的事,交給他們二人便是。

  並未理會擎蒼,李殷一臉的驚喜:「果然是我的寶貝小侄兒!」

  奇怪的稱呼令葉思吟皺了皺眉頭,更令佔有慾極強的男人不滿,一個眼刀便令李殷瞬間噤聲。

  見擎蒼一臉的陰霾,顯然無法認同他的話,葉思吟最後道:「還是請藩王好好考慮才是。中了我的化功散,雖不至於武功全失,可不到十天十夜是無法解除的;更何況還會失去一半以上的內力。到底該如何,藩王不如好好斟酌,與殿下好生商量才是。」

  皇宮。御書房

  李弦陰著臉坐在椅上,緊握的拳頭令身邊的大太監戰戰兢兢。驀然,一個瓷杯應聲而碎,滿房的太監宮女跪了一地。

  「都給朕滾出去!」

  太監宮女魚貫而出,一刻也不敢停留,生怕被盛怒中的皇帝拿來開刀。

  李弦竭力壓制住心中的慌亂,帝王威嚴消失殆盡--好你個擎蒼,好你個苗疆藩王,竟然如此不把朕放在眼中,真以為朕沒了你便會大權旁落麼?!

  他三番四次派人去請擎蒼,卻總是得到回應說擎蒼有要事在身,不方便見皇帝的使臣!而那一萬精兵,則已經佔領了東宮好幾日了......而他命人以紀司堂所獻兵符召大將軍紀景秋手下的軍隊立刻班師回朝,亦未曾得到任何回應......

  暴風雨在李弦眸中聚集,卻不知要降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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