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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影暗香》第48章
  浮影暗香(父子)正文第卌七章

  「這都是第幾批了……?」葉思吟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眸,看到橫七豎八倒了一地的黑衣人,不禁歎了口氣。

  自從出了臨安城,無論是露宿荒郊野嶺,抑或是投宿客棧,幾乎每晚都有人行刺。雖然這些殺手身上並無任何表明身份的標記或是配件,在被傷了之後也立刻自刎死去,不過想也知道這肯定是皇帝派遣而來的。僅憑這些區區刺客,自然傷不了葉天寒與葉思吟二人。只是每晚如此不厭其煩地前來行刺,打擾了二人的好眠,讓葉思吟萬分無奈。

  喚來暗衛處理了滿地的黑衣人,葉天寒回到床上,擁著心愛之人躺下。

  「寒,明日陪我去藥房配些藥吧。」葉思吟有些迷濛地道。連日的旅途,雖有車馬代步,可仍是讓人覺得疲累。更何況夜夜都有這些不速之客不請自來,擾的他不得安寧。

  「好。」吻了吻懷中人的額角,葉天寒揮手熄滅了燈燭。

  客棧遂又恢復了平靜,唯有身著黑衣的夜行者,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地自屋頂上悄然離去。

  翌日。

  漫步在江寧城街頭,說一點兒也不好奇是假的。

  葉思吟來到這個時空已有四年了,然四年間一直深居傾月谷,對外界幾乎一無所知。從傾月谷去臨安時一路上忙著趕路,根本未曾好好看過;獨自離開浮影閣之時也因為心事重重而無心遊覽。此次雖也身負要事,不過葉天寒說不急,他便也放寬了心。

  此處的城鎮、街道,與前世所處的時空完全不同,不禁令他興致盎然。街邊的一切對於他來說都是新鮮的。叫賣的小販、賣藝的藝人、各式各樣的路人……並非未曾見到過這些景象,但如此悠然地閒逛,如此近距離查看這些原本只有在那個如今已經漸漸淡忘了的黑匣子中才能看到的場景,卻實屬第一回。

  看著身邊的人興致高昂,葉天寒有些自責。

  葉思吟或許生性淡漠,卻並非如他自己一般冷情冷心,對外界毫不在乎。這個世界,對於葉思吟來說是全然陌生的。可自從將這人帶回浮影閣之後,這人一直呆在閣中,或製藥,或看書,從未提過要出門。葉思吟不提,他便也忽略了。今日見他如此,葉天寒便明白自己的過錯。

  葉思吟並未注意葉天寒的異樣,不過對這熱鬧的街景倒也不留戀。進了藥房配了些必須的藥材,便道要回客棧準備啟程。

  然不知為何,街上的人似乎愈來愈多,還都湧向同一個方向。

  「出什麼事了?」葉思吟有些奇怪,「莫不是趕上了廟會?」

  戰銘瞧了瞧周圍的狀況,眼疾手快地攔住一個忙著趕往不知何處的老人詢問。

  「你們不是江寧城的人吧?」老人顯然有些急切,卻還是很耐著性子道,「今兒是我們江寧城刺史大人的六十大壽,搭了戲檯子,正唱戲發壽桃呢。」語畢便匆匆離去。

  「刺史的六十大壽?」戰銘蹙眉,「區區一個從五品的官員,過壽竟有如此大的手筆,果真不是什麼清官。」

  「吟兒,可想去瞧瞧?」葉天寒不以為意。大事既成之後,李殷自是會調度百官,清理門戶。

  葉思吟搖了搖頭,遵循了前世的習慣,他仍是不喜人過多的地方:「不必了。我們回客棧吧。」

  三人一行遂走回客棧。豈料客棧中完全是出乎意料的局面。凌霄辰在客棧外等候,一見三人,便行禮道:「主人,少主。出事了。」

  葉天寒瞇起眸子,示意他繼續說。凌霄辰看了眼客棧裡面,又看了眼葉天寒腰間的配件——除卻浮影閣的半塊玉玨之外,還有一塊通體翠綠的上等翡翠,上頭赫然雕刻著一條四爪飛龍。葉天寒亦注意到了,臉色瞬間沉下來。

  三人方踏入客棧大門,便聽得一人高呼道:「臣等不知親王殿下親臨,有失遠迎,罪該萬死。」隨後便是一陣膝蓋磕地的聲響。客棧的掌櫃小二跪了一地,顫顫巍巍地發著抖。心道這幾位客官昨日一進客棧他們便知其必定非富即貴,卻沒想到竟是如此尊貴的大人物,也不知昨日是否招待的周不周……若是問起罪來,這可是要命的事兒啊……

  葉天寒蹙起眉,看著面前跪了一地的官員與士兵,一語不發,週身寒氣四溢,直將地上的人嚇得不敢抬頭。

  足足過了半刻鐘,這「平靜」終於被一個人打破了。

  「下官該死,下官該死……」來人衣衫凌亂,藏青的官服內,還隱約可見大紅的袍子。想來,這人便是今日過六十大壽的江寧刺史,急匆匆得到消息,剛從戲檯子回來,連衣裳都沒空換,只得在原來的衣裳上套上官服。此刻正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

  「江寧刺史,身為朝廷命官,竟敢對親王殿下如此無禮!來人,撤了他的頂戴花翎!」眾官員中為首的那一個見來了個替死鬼,連忙吩咐道。幾名將領聽命,正要起身將那江寧刺史拖走,便聽得一個寒冰般的嗓音冷冷道:「慢著。」

  「親……親王殿下……」那刺史一陣哆嗦,只覺得一股寒氣席捲了全身,腿一軟,竟暈了過去……

  葉思吟看著這荒唐的一幕,心中覺得好笑。看著這一眾朝廷命官竟是這般醜態,那當皇帝的估計也是氣數已盡了。

  「你是何人?」深邃的紫眸盯著那為首的官員問道。

  「下官……下官淮南道節度使方……方遠杭,叩見親王殿下!」那方遠杭聲音戰慄著答道。一台頭,便看見那高貴卻冰冷的深紫色眸子,渾身一顫,復低下頭去。心道:這親王殿下未免也太恐怖了……皇上啊皇上,好端端的,為何要臣等對付這麼個快被朝廷遺忘的親王呢……

  知道了對方的身份,葉天寒心中明白了大半,遂道:「銘,霄辰。」

  「屬下明白。」領會主子的意思,凌霄辰與戰銘目送葉天寒與葉思吟二人上樓,凌霄辰便對著眾官員道:「各位大人請起,若無要事,便請回吧。我家主子不喜別人打擾。」

  方遠杭與眾官員這才顫悠悠起身,圍到二人身邊,七嘴八舌地問著:

  「親王殿下喜歡什麼酒?」

  「親王殿下喜歡什麼樣的歌舞?」

  「親王殿下身邊的可是世子殿下?」

  ……

  最後,還是由方遠杭拍板道:「凌總管,今晚下官等在松竹館擺宴宴請親王殿下與世子殿下。務必請親王殿下與世子殿下出席。」那方遠杭說著,便自懷中拿出一疊銀票,塞到戰銘與凌霄辰手中,率領眾官員離開了,只留下一隊士兵把守客棧,領頭的將士還過來行禮道:「下官乃節度使下屬都指揮使萬豐,奉命保護親王殿下與世子殿下。」語畢便帶兵分散到客棧各處。

  戰銘與凌霄辰面面相覷,看著手中巨額的銀票,哭笑不得。

  「松竹館?那是什麼地方?」葉思吟聽著戰銘稟報有些疑惑,心中卻隱約知曉。這些朝廷命官的設宴之地,若非本城最為豪華的酒樓,便只有瓦肆勾欄之地。松竹館?呵,這名兒起的倒是有趣。

  「這……」戰銘看看凌霄辰,又看看葉思吟身旁的葉天寒,不知該如何解釋。

  看他的樣子,葉思吟便確定了心中所想,淡淡笑問道:「寒,要去麼?」

  「……」葉天寒見愛人清澈的紫眸中滿是戲謔的笑意,遂揮手讓戰銘與凌霄辰退下。待到房門被輕輕關上,葉思吟身子一輕,已經被人抱在懷中。

  「依吟兒的意思,本座該不該去?」將問題丟回給葉思吟,深邃的紫眸現出幾分玩味。

  葉思吟略加思索,笑道:「我還真是未曾去過,去見識見識也好。」心道:好不容易穿越到了這個時空,而且此地還是艷名傳千年的江寧城。有詩道:「十指如玉如蔥,凝酥體雪透羅裳裡。水精簾裡頗黎枕,暖香惹夢鴛鴦錦。」如此情景,他倒也很想瞧瞧。

  男人的眼神有些微變,沉浸在想像中的人卻並未察覺。葉天寒無奈地歎口氣。懷中之人向來聰慧,卻在有些時候笨的讓人想狠狠教訓他一頓。不過他也明白葉思吟並沒有那個意思,只是好奇罷了。

  看著葉思吟掛著淡淡笑容的絕色臉龐,葉天寒伸手抬起他線條優美的下頷,輾轉朝那菱唇吻了下去。

  葉思吟也只是微微一愣,便坦然接受愛人的親吻。有些急切,比平日的淺吻激烈許多的吻,令葉思吟心中詫異,身體卻不受控制得亟需排解自唇向全身蔓延的刺激,絲絲低喘緩緩流瀉而出,直到腦中一片混亂,再也無法思考。

  葉天寒終於大發慈悲,放開懷中快要窒息的人,又不捨地吻了吻他的唇角,邪魅笑道:「吟兒,今晚可是場鴻門宴。」

  葉思吟依舊有些氣息不穩,紫眸卻已經恢復了清澈,猶如這世上最為無暇美麗的紫晶一般:「既是鴻門宴,那便更應該去了。」去瞧瞧皇帝到底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夜幕降臨,花街柳巷便漸漸熱鬧起來。一行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分外惹眼。

  冷俊的男人,一頭墨色長發狂放不羈地披散著,身著象徵親王尊貴身份的銀色衣袍。身邊是同樣服飾的少年,只是長髮中挑起一縷以流雲舞月簪固定,襯著他絕色的面容,竟是傾國傾城。這兩人身後,亦有兩位身份高貴的侍從,以及一隊身著軍服的將士。

  一行人浩浩蕩蕩朝著江寧城最為著名的尋歡之所——松竹館走去。

  「臣等參見親王殿下,世子殿下。」松竹館門口,早有方遠杭帶一眾官員等候,見葉天寒與葉思吟到來,便行禮道。周圍之人見狀紛紛跪地。

  「免禮。」葉天寒蹙眉,顯然對面前的人非常不悅,卻仍是不露聲色地道。

  「謝親王殿下。」眾官員起身,方遠杭道:「請。」

  葉天寒與葉思吟對視一眼,便相攜走進了這奢靡淫逸的勾欄之所。

  很多年後,每當葉思吟想起這第一次「逛青樓」的經歷,仍會面紅耳赤,悔不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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