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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影暗香》第46章
  浮影暗香(父子)正文第卌五章

  臨安萬葉樓。今日依舊如往常一般熱鬧。

  「嘿,你們聽說了沒有啊?昨日浮影閣閣主與一神秘黑衣人在棲霞嶺上大戰了整整三個時辰!」一人打開了話匣子,好似有什麼驚天秘密似的壓低聲音,故弄玄虛地道。

  「誰有那麼大能耐能與浮影閣閣主大戰三個時辰之久啊?」另一人驚訝地問道,顯然不信。浮影閣閣主是什麼人!哪是一般人能比的?

  「千真萬確啊!據說最後兩敗俱傷,差點兒兩人都沒喪命呢!」

  「哎喲,這可真險啊……」

  「誰說不是呢。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浮影閣閣主總算也遇到個對手了!」

  ……

  「兩位客官,今兒我家主人在這兒請兩位貴客用膳。您二位說話可得悠著點兒。」曾經的小二,現任的掌櫃,一臉笑意地敲敲那兩人的桌子道。兩人即刻噤聲。掌櫃又笑著走開,去招呼別的客人了。

  「僅僅是半個時辰的交手也能被說成是『大戰』。何謂『三人成虎』,今日我總算見識了。」三層的雅間中,一身白衣的俊美少年笑著道。

  「倒也不算完全胡說。浮影閣閣主果真是名不虛傳,本宮敗在你手上,也不算丟臉。」花無風看著少年身邊依舊一臉冷然的男人邪邪笑道,然好景不長,剛笑了幾聲便摀住胸口,輕咳幾聲。一旁的連艷一臉的擔憂,剛想伸手倒杯水給他,卻硬生生半途收回手,只靜靜坐在一旁不語。

  旁人見狀都忍俊不禁,連一臉冷然的葉天寒眸中都顯出幾絲笑意。唯有花無風只能一臉的無奈。棲霞嶺一戰,花無風終是不敵葉天寒,被他深厚的內力震傷肺腑,受了很重的內傷。所幸葉天寒下手有分寸,並未傷及要害。

  好在花無風的目的倒也達到了,連艷果然因為聽到風聲而前來阻止二人之戰。她激動又擔憂的模樣讓花無風無論如何再也無法忍受她身邊與她同來的賀玥,重傷之下,竟仍有心告訴連艷心中所想,令連艷大驚之下不知所措。賀玥倒也識相,見花無風的樣子,便明白自己任務已然完成,隨後向眾人道出,是因為連艷有了身孕,這才急著要找個男人嫁了。說完便留下一封休書翩然告辭了。飄逸瀟灑的樣子令人為他折服。

  原以為一切都解決了,花無風卻不料,賀玥雖然離開,連艷卻依然對他愛理不理,甚至不肯承認腹中的孩子是他的,更別提如以往一般的無微不至的照顧了。這著實令享受慣了連艷照顧與暗藏情愫的目光的花無風火大,卻又無可奈何。是他活該被冷落,這只是自食其果罷了。

  忍住笑意,葉思吟清澈的紫眸恢復了鎮定:「師伯,毒宮此次與皇帝毀約,不知可會有何影響?」無論如何,毒宮亦是漸月漸雪的師門,葉思吟終究還是有些擔心毒宮違背與皇帝的約定會遭遇何不測。

  花無風傲然一笑:「皇帝能耐本宮如何?崑崙地形詭秘,若非宮眾指引,皇帝派來的人如何能進得了毒宮?」話語間竟絲毫不將當今天子放在眼裡。邪魅的眸子望向葉天寒道,「比起與你們二人為敵,皇帝有何可懼?」

  深邃的紫眸望著眼前氣勢不輸自己的男人,其中閃過一絲難得的稱讚之意。

  葉思吟聞言望向身邊的人,冷然的紫眸與俊顏,雪色衣衫包裹下幾近看不出有何力量的身體,竟然令花無風覺得他比當今天子還要難以應付?不過也的確是如此。能夠在天子的眼皮子底下,幾乎掌握了半壁江山,果真是最可怕的人。也難怪為何皇帝如此急於除掉這人了……

  葉天寒為身邊的目光感到疑惑,不知這人又在想些什麼,以目光詢問,卻只得到他的搖頭示意。俊眉一挑,倒也不追究,只望向花無風道:「本座與吟兒不日便前去京城,不知你們何時回崑崙?」

  「本宮離宮已久,勢必要早些回去才行。」花無風道。心中卻想著,還是早日將小師妹帶回毒宮,再也不會放她一人離開,這才能解除後顧之憂,令他放心。

  「我不回毒宮。」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的連艷忽然抬頭,神色堅定地道。

  眾人均一愣,花無風更是驚訝。

  連艷起身,走向窗邊。

  萬葉樓臨水而建,窗外便是碧綠的錢塘湖。四月的錢塘楊柳依依,滿塘的翠綠荷葉之間,已探出不少或白或粉的花苞。比起盛夏六月滿池盛開的荷花,別有一番風韻。有道是,何不憶江南。

  連艷輕撫著自己平坦的小腹,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毒宮中常年天寒地凍,地處絕境;不必臨安風景優美,小橋流水的。我想留在臨安,待孩子出生。」回轉身來,看著還未回過神來的花無風,連艷笑笑道:「師兄是該早日回宮,你我都不在宮中,只怕宮中一片大亂。況且……」連艷不再說下去,神色中顯出幾分哀傷,卻立刻以冷漠遮蓋過去了。

  花無風卻瞧得清楚——那一瞬間的哀戚,彷彿如一聲悶雷打在他的心頭——他竟從來都不知道,他向來活潑開朗的小師妹,何時也會出現如此憂傷的模樣。從何而來?是因為他麼?她想要說什麼?況且什麼?為何不再說下去……太多疑問與莫名的心疼讓他不知該如何開口。

  看著花無風與連艷二人的樣子,葉天寒與葉思吟對視一眼。葉天寒長臂一伸攬住葉思吟起身,悄無聲息地離開雅間。

  「主子,少主。」掌櫃立刻上前。菜都還未上,為何兩人就要離開?

  葉思吟淡淡一笑道:「掌櫃,告訴他們除非吩咐,否則別進去打擾裡頭的貴客。」

  「是,少主。」掌櫃一揖,恭敬地目送兩位主人離開。

  馬車上,葉思吟窩在情人懷中,冷不防「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笑什麼?」葉天寒抱住懷中纖細的身子,臉上雖是一片冷然,眸中卻又著無盡寵溺,吻了吻他的唇角問道。

  葉思吟搖搖頭笑道:「師叔之前受盡了委屈,現下好不容易熬出頭了,依師叔的性子,定然會好好『回報』一番。師伯如此心高氣傲,從不將女人放在眼中的人,此次必定要吃盡苦頭了。」

  懷中之人難得笑得開心,與平日裡淡然出塵的模樣不同,清澈的紫眸晶亮亮的,閃著惑人的神采。葉天寒不禁心下一動,抬起他的下頷,吻上他的唇。

  葉思吟來不及反應便已經被牢牢禁錮住,心中哀歎以前為何沒有發現,這看起來比千年寒冰還要冷的男人也會如此「急色」?

  一吻結束,兩人都有些微喘。葉思吟尚來不及平復呼吸,耳邊便響起情人令他戰慄的低沉聲音:「吟兒,可記得你曾答應了本座何事?」

  何事?葉思吟腦中不清不楚地轉著,不知道情人所說為何事。

  濕熱的舌靈活地捲上敏感的耳垂,葉思吟抬手摀住唇,這才阻止脫口而出的驚叫。

  「寒!這是街上……」清澈的眸中有些責怪的神色。

  「與本座何干?」葉天寒霸道地抱住他的腰身不防手,繼續侵襲懷中人的耳垂、下頷與敏感的頸項。

  葉思吟不高興了,低吼道:「寒!」

  葉天寒終於停止熱吻,深邃的紫眸帶些不悅,倒也不再繼續。懷中人雖然平日裡淡然又溫柔,但若真惹他生氣了,怕是後果不堪設想。

  不過向來霸道的男人怎可能如此輕易便妥協?

  葉思吟瞧著情人不悅的目光,有些許心虛。心思一轉,忽然想起幾日前承諾於近水亭之上的「懲罰」,遂道:「寒,別在馬車上,回閣再做好不好……?」

  葉天寒聞言忽然邪邪一笑,抱緊懷中之人,只淺淺一吻,道:「別忘了自己說過的話,今晚本座可要好好討回來。」

  葉思吟背後一陣冰涼,心中直後悔方才為何要說那樣的話……

  占星樓。

  「恭迎主人,少主。」輕紗掩面的醉月在門前行禮道,「銘,你也來了。」

  眾人步入樓中入座,葉思吟將手中的藥盒小心翼翼放置在案上,淡淡道:「醉月,解藥就在這裡。」清澈的紫眸掃過神情激動的醉月,歎了口氣道,「你所中之毒,凶險非常。僅是內服與外用之藥,恐怕是不夠。」打開藥盒,其中瓶瓶罐罐足有十數瓶之多,而更令人驚心的卻是一把閃著寒光的銀質匕首。

  「這是……?」醉月有些疑惑,不知這匕首是何用處。

  葉思吟與葉天寒對視一眼,最終還是道:「若要徹底解了這毒,必須剜去你面頰上的腐肉。我不知,你是否願意承受這痛苦。」

  醉月聞言赫然抬起頭:「剜去……不……」那日她以匕首剜下一小塊腐肉,已經叫她痛得幾乎死去活來……若完全剜去臉頰上的……那她豈不是要痛死?!

  「醉月,想清楚。若此時不解,依蘭效用會愈加減弱。過不了三年五載,你……」葉思吟並未說下去,然而每個人都知道他的意思。

  葉天寒看著這個十五年前自苗疆大祭司手中救下的女子,冷聲道:「醉月,本座視你為左右手,是該如何,你自己決定。」

  「這……」醉月看看一臉擔憂的戰銘與一臉冰寒的主子,再瞧瞧葉思吟與那把閃著寒光的匕首,緩緩闔上雙眸。

  腦中赫然出現十五年前的景象——漫天的大火,在大火中掙扎的父母親人,被凌遲處死的情人,還有大祭司邪惡的嘴臉……最後是一個年僅十五歲的少年朝她伸出手,說:「你既不想要自己的命,便給本座罷。」她茫然又無辜地望著那少年,不知他在說些什麼。那少年又道:「跟本座走,本座可以助你報仇。」報仇麼?她失神的眸子漸漸恢復了神采——仇恨的神采。眼前的少年,是如此的氣質絕然,高不可攀。若是這人,她相信他可以助她報仇。於是她點頭答應……十五年了,她活在這個世上,不就是為了報仇麼?如今機會來了,難道她要放棄麼?不……但若不解毒,一切都是枉然……

  雙眸倏然睜開,有著兩極容顏的女子望著那冰冷的匕首,對著葉思吟點頭道:「那麼醉月,便麻煩少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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