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紅赤的父親?宇文輕音?
見他的這副樣子,皇甫玨心裡突然一緊,好像有什麼要失去了一般,猛地緊緊握住他的手,眼底帶著深深地恐懼與請求,他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
感覺到手掌傳來的觸感,南宮澈轉頭看著皇甫玨,眼底屬於神獸獨有的嚴肅高傲一點點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貫的寵溺和愛意,至此,皇甫玨才真正的放心,不管他真實的身份是誰,只要他還是他的澈就好。
「青龍,多謝。」
反手握住皇甫玨的手,南宮澈轉頭看向青龍,微笑著道,他們,五萬年不見了。
「恭喜你,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愛情,歸位的事,你自己看著辦吧。」
語畢,青龍的身體瞬間騰空,化為一條巨大的青龍,盤旋在半空中。
「軒轅主子,青龍先行一步。」
「轟轟~」
巨大的身體直接摧毀了整個空間,眨眼的功夫,眾人所站的地方不再是火鳳製造出來的空間,而是陵城的郊外,青龍駕馭著七彩祥雲,龍嘯長吟,直奔天際。
「軒轅……主子,呵呵……現在我應該叫你主子了,我必須回靈界修煉,在最短的時間內恢復到全盛時期,請一定要尋到那些東西,救辰……不,是讓火鳳大人早日醒來,塔等呆的太久了。」
想起來一切,南宮澈自是不能置身事外,火鳳是他的主人,軒轅啟自然也是他的半個主人,何況他還是那個人的再生,心裡微微一笑,難怪他的修煉速度會那麼變態。
「不用,還是叫我軒轅或是啟就好,我相信,辰也是這樣希望的。」
軒轅啟嘴角掛著淺笑,可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他的那抹笑意並沒有傳達至眼底,南宮辰沒有醒來前,他大概是不會再發出像以前那樣溫暖的笑了。
「好,啟,我先走了。」
南宮澈是何等精明之人,當然也看出了他的勉強,不過,在幾萬年前,他就知道了,不管他說什麼都會沒用,不如什麼都不說,因為,幾萬年前的火鳳大人就是這樣笑的。
「等等,幫我告訴父親母親,我很好,請他們不用擔心。」
「嗯。」
「媳婦……你自己要多小心。」
兩人轉身之際,皇甫玨又回過身來、依依不捨的道,他是真的很喜歡軒轅啟,不是情人之間的那種喜歡,而是朋友親人之間的喜歡。
「嗯,去吧。」
揮揮手,軒轅啟目送著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天際。
「小啟兒,表哥也不多說了,你自己小心,我也有我要做的事情,記住,無論如何,一定要保住自己的性命。」
走到他的身旁,與他並肩而戰,百里幽幽的說道,西門誠,他要為卿卿報仇,要整個玄武國陪葬,在此之前,他也要開始努力的修煉了。
「嗯,默哥,別動玄武國,等我回來。」
知道他心裡的恨,軒轅啟轉頭看著他,堅定的要求道。
「一定要回來。」
展開雙臂,百里默將軒轅啟抱進懷裡,沒有什麼是比活著更重要的。
「嗯。」
點點頭,軒轅啟給出了自己的承諾,沒有救回辰,替辰報仇之前,他怎麼可能會死?就是天王老子也休想要他軒轅啟的命。
「走了,自己多保重。」
放開他,百里默毫不眷戀的轉身離去,因為他們都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你有事?」
送走了百里默,軒轅啟轉過身,卻看到尉遲紅赤一直站在他們的身旁,冷漠的雙眼一瞬不瞬的盯著尉遲藝。
「軒轅貴妃,我可否問你屬下幾個問題?」
軒轅啟在空間裡的表現贏得了尉遲紅赤的尊重,要是換了別人,尉遲紅赤想也不會這麼有禮有節,天才都是有自己的傲氣的,尉遲紅赤也不例外。
尉遲紅赤這個人給他的印象不錯,軒轅啟並沒有為難他。
「請問,你貴姓,今年幾何?何方人士?家裡還有些什麼人?」
尉遲紅赤也不矯情,直接問著一旁的尉遲藝。
「尉遲藝,今年七十七吧,四海為家,一個人。」
在他想軒轅啟提出要問他們問題的時候,尉遲藝就知道他找的是自己,那麼赤果果的注視,他就是神經失調也察覺到了,何況他無感敏銳通透呢。
「那你可曾聽說過青龍國的尉遲家,或是對尉遲家有沒有什麼印象?」
聽到這裡,尉遲紅赤激動的抓住尉遲藝的雙臂,聲音裡帶著明顯的急切,眼底瀰漫著赤果果的期待。
「這……尉遲公子,可否先放開我?」
不知道為什麼,尉遲藝不忍心拒絕回答他,可卻不習慣被人這樣抓著。
「抱歉,我失控了。」
聞言,尉遲紅赤忙縮回手,可渴望的雙眼卻一秒也沒從他的臉上移開。尉遲藝溫文的笑了笑,道:「尉遲家族我當然聽說過,但我的記憶裡卻沒有任何關於尉遲家的一切。」
「是嗎?抱歉,我認錯人了。」
尉遲紅赤整個人瞬間脫力,雙眼迷離,是啊,都這麼多年了,怎麼可能還找得到,爹爹,你到底是生是死?在哪裡?
「那個,尉遲公子,我二十歲左右以前的記憶一片空白,據我的師傅說,他救下我的時候,我的腦袋曾受到過重擊,忘記了所有的事情,尉遲藝的名字是師傅根據我身上的一塊刻著尉遲兩個字的玉珮起的。」
遲疑片刻,尉遲藝輕歎口氣,還是選擇了說出來,也許,在他的內心深處,還是渴望著親人的吧?
「真的?你確定是二十歲左右?那塊玉珮可以給我看看嗎?」
聞言,尉遲紅赤瞬間活了過來,父親被人打落山崖的時候正好是二十來歲,他又於父親的畫像長得幾乎一摸一樣,不會錯的,他一定就是他失蹤了五十多年的父親。
尉遲藝從空間裡拿出一塊漆黑的黑玉遞給尉遲紅赤,尉遲紅赤顫抖著接過,真的是,真的是父親,這是他尉遲家子女特有的黑玉,每人都有一塊,這塊玉珮足以證明,他就是他的父親。
「父親,孩兒不孝,現在才找到您。」
尉遲紅赤突然歸到在尉遲藝的面前,對尉遲藝的稱呼,這都震驚了在場所有的人,誰會想到,看起來才三十來歲,實際已經七十多歲的尉遲藝會突然蹦出這麼大一個兒子,而且這個兒子還是個靈階武者,NND……這也太他媽勁爆了。
「額……尉遲公子,你不會認錯了吧?」
短暫的一怔,尉遲藝趕緊扶起尉遲紅赤,他可不敢讓堂堂的靈階強者給他下跪,會折壽的。
「不,絕對不會錯,這塊玉珮和你的長相就是最好的證明,父親,你只要跟我回尉遲家就會知道了。」
好不容易找打了父親,尉遲紅赤一貫冷漠的俊臉上蕩起陽光燦爛的笑容。
「這……」
尉遲藝看看他,再看看軒轅啟,一時間拿不定主意,他真的很想知道他是不是尉遲家的人,是不是尉遲紅赤的父親,可此刻正是軒轅啟用人之際,他怎能丟下主子獨自離開?
「父親……」
尉遲紅赤看出了父親的遲疑,笑容僵在臉上,難道父親寧可選擇他的主人,也不願意要他這個兒子嗎?
「呵呵……去吧,尉遲,你能找到親人,我很高興,半年後,我將會去東海龍族,到時候你如果還願意跟著我,我會派人去接你。」
「對啊,老大,去吧,我們會保護好主子的。」
「嘖嘖嘖,沒想到老大居然有個這麼牛逼的兒子,以後咱們在青龍國橫著走也沒問題了,嘿嘿……老大,你一定要讓你的兒子罩著我哈。」
「老大,放心的去吧,主子交給我們。」
「尉遲老大,去唄,我拓跋悅會代替你管好這群野猴子的。」
「喂,誰是野猴子啊?該死的女人,你找虐……」
「有本事你們就來啊。」
「你……」
有了軒轅啟的開頭,敢死縱隊一個個爭先恐後的道,最後拓跋悅的一句話引起的公憤,遭到所有人的圍攻。
尉遲藝好笑的看著不斷追打著的夥伴們,有他們在,真好。
「多謝主子,半年後,不管我是不是尉遲家的人,我都會再次跟著主子,從你將我們從天牢救出來,那就是我尉遲藝發誓要效忠一輩子的主人了。」
半晌後,尉遲藝做了決定。
「嗯,多跟兒子相處相處,你有個不錯的兒子。」
這些話由只有十五歲的軒轅啟嘴裡說出來,怎麼聽怎麼怪,可現在卻沒有任何人挑剔,尉遲父子對軒轅啟是充滿了感激。
「多謝軒轅貴妃。」
尉遲紅赤的態度更加的恭敬了幾分。
「不……」
「主子。」
幾人的對話唄突然插入的聲音打斷,軒轅啟回過身,劍眉幾不可查的皺了皺,眸底快速閃過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憤怒。
「輕音,你來了啊,正好,我們正好要走了。」
結束大鬧,拓跋悅爽朗的跟輕音揮揮手。
「嗯,主子,你沒事吧?」
跟她點點頭,輕音擔心的看著軒轅啟唄鮮血染紅的白衣,難道他真的做了?
軒轅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桃花眼銳利的盯著他,彷彿是要在他身上盯出個洞來一般,敢死縱隊,包括一直不在狀態的玉邪也慢半拍的察覺到軒轅啟的不對勁,所有人的視線都在兩人之間不斷的來來回回,鬧不懂這又是在唱哪一出。
「告訴我,你姓什麼?」
半晌後,軒轅啟冷著嗓音,牛頭不對馬嘴的問道。
「這……我,主子……我……」
支支吾吾半天,輕音始終沒有給出答案,眼神飄忽不定,不敢與任何人的視線對上,他真的是愧對他們了。
「告訴我。」
陡然提高的音量下的在場所有人都心裡一驚,軒轅啟為人是很嗜血,喜怒不定,但對他們從來都是很友好的,從不曾如此疾言厲色過。
迎著大家疑惑的目光,輕音嘴角浸著抹苦笑,筆挺的跪在軒轅啟的面前。
「我的全名叫做宇文輕音。」
語畢,輕音絕望的閉上眼,他就知道瞞不過主子,主子是何等精明的人啊,主子不會原諒他了吧?他最討厭的就是背叛了,自己是真真實實的背叛了他,將主子所有的底牌賣給了宇文輕塵,不管理由是什麼,背叛就是背叛了。
「果然是這樣。」
軒轅啟唇角邊扯開了淡漠的淺笑,那天他背著他與宇文輕塵見面的時候他就隱約察覺到了,加上在神藏裡,宇文輕塵竟知道他的底牌,當時他就肯定了心裡的猜測,現在終於得到了證實。
說難過談不上,也許是性格使然,不管是對誰,他都會習慣性的保留幾分,即使遭到背叛,他也不會難過,如果真的要說的話,更多的是失望吧?
「媽的,你別告訴老子你是宇文輕塵的家人?」
玉邪猛地跳出來,他現在是恨死宇文家和西門家的人了。
「我是宇文輕塵同父異母的親弟弟。」
在瞞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輕音坦誠的說道。
「草,還真他媽的狗血,不對,軒轅的底牌是你透露給宇文輕塵的?」
玉邪狠狠的踢一腳地上的泥土,隨後想到神藏裡的事,陡然問道,敢死縱隊的人也一瞬不瞬的盯著他,希望能看到他搖頭或者否認,可輕音注定要讓他們失望了。
「是。」
「媽的,你知不知道你都做了些什麼?你他媽害死了火鳳大人,害的軒轅差點死在神藏裡,害得老子……草……」
玉邪一把抓起他的衣領將他提起來,可拳頭卻怎麼也揮不下去,一雙琥珀色的眸子染上赤紅的血絲,媽的,這都他媽的是些什麼事兒啊。
「對不起,主子!」
被玉邪丟在地上的輕音趕緊再次跪在軒轅啟的面前,他不想的……
「你走吧,別讓我再看到你。」
深深看他一眼,軒轅啟轉身離去,他沒有興趣聽他的理由和懺悔,背叛了就是背叛了,念在他跟了他這麼久的份上,這次他可以放過他,但下一次……
「你太令我們失望了。」
敢死縱隊每個人都痛心的看他一眼,追著軒轅啟的腳步而去,他們一直都當他是親人,想不到今日卻遭到親人的背叛,這種痛,深入骨髓。
別人的事尉遲紅赤沒有興趣,現在他的眼底只有他的父親尉遲藝,見他跟著軒轅啟走了,尉遲紅赤連看都沒看一眼跪在地上的輕音,腳尖輕輕一點,瞬間達到尉遲藝的身旁。
「對不起……對不起……」
片刻後,偌大的空地上,只剩下趴在地上的輕音一個人,風呼呼的吹過,夾雜著他的聲聲道歉,飄得很遠,卻飄不到軒轅啟與敢死縱隊的耳朵裡。
背叛,特別是來自最親密的人的背叛,是誰也無法輕易釋懷原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