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人獸
站在牢房門口,居高臨下的對上坐靠在牆邊的高大男人的不屑視線,軒轅啟的眼神專注而又凌厲,眼神交流間,火花四射,一個桀驁不馴,一個凌厲傲然,兩人誰也不退讓,沉默的用眼神進行較量。
這裡已經屬於牢房的最深處,關押著的囚犯都是此真正的亡命之徒,大佬級人物,每個人都識趣的默不作聲,靜靜的觀看著當前形勢。
「你是人獸,哪一族的?」
突然,軒轅啟懷裡的玉邪說話了,當然它的聲音只有軒轅啟和那個所謂的人獸能夠聽到。
「你……」
男人不敢置信的看著軒轅啟懷裡,純白玉邪,一開始他就感覺到神獸大人的氣息,也注意到它的存在,可神獸是他們人獸一族的信仰,怎麼可能是那個樣子?現在它一開口,顯然它就是傳說中的神獸白虎,是他們從獸族期盼數萬年的神獸大人,可它卻以人類寵物的姿態出現在他面前,這要他怎麼接受?
「草,你那是什麼眼神?」
玉邪不爽了,被自己的子民鄙視,還有比這更悲催的事情麼?掙扎著從軒轅啟的懷裡跳下來,妖小的身體著地的瞬間已經變身為成年折白虎,高大而威武。
「本神獸是你有夠鄙視的麼?」
虎目診視著男人,彷彿俯視著腳下的螻蟻一般,高貴高傲,目空一切,這才是真起碼的上古神獸白虎的姿態。
唯一能聽懂他們說什麼的軒轅啟默默的退到一邊,從他們的對話中,他大概已經猜出了男人的身份,靜待玉邪搞定那個桀驁不馴,野性難耐的男人。
「神獸又如何,還不是淪為人類的寵物了,你根本不配做我人獸一族的信仰,虧我們還世代祈禱著神獸降臨,早知道是這樣,不如靠我們自己與人類戰鬥。」
男人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毫不畏懼的對上玉邪的視線,一人一獸,不應該是一隻人獸和一隻神獸狠狠的瞪著彼此,互不相讓,你看不起我,我看不慣你。
「哼,本神獸做什麼,什麼時候輪到你個小小的幼年人獸來管了?」
鼻孔重重的哼出一口氣,玉邪傲慢的說道,別看這只人獸體型高大,它只需一眼就能看出來,他還是只未成年的人獸,不然也不會被人類用魔法封住魔力,鎮在這陰暗的天牢裡了。
「管你?我是不屑,別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男人亦不甘示弱,毫不留情的回擊。
「你他媽的再說一遍,信不信老子撕了你?」
一次次被可以算是自己的子民的幼獸鄙視小瞧,玉邪炸毛了,高大的身體逼近牢房,大有男人再說一句,它馬上就撲過去撕裂他的意思。
「撕了我?呵呵……」
男人一怔,出人意外的笑了出來,與其被低賤的人類這樣司鎖著,不如被神獸白虎撕了來得痛快,他是求之不得啊。
兩滴晶瑩的淚水悄悄從男人的眼角流出,被抓來這裡已經數十年,每時每刻都活在深深的煎熬中,還得時不時的被人類戲耍,他是生不如死啊,奈何身上的魔法環讓他連自殺都辦不到。
雙眼迷濛的看向對面牢房上小小透氣窗外的湛藍天空,不知他遠在青龍國魔獸山脈內的娜迦族親人怎樣了?可還記得他這個從小就被人類撲捉了的族人?
呵呵……應該不記得了吧?如果不是因為……他也不可能會被人類撲捉啊。
「你……」
「玉邪。」
一直站在一旁靜靜觀看的軒轅啟出聲打斷玉邪,慢慢的朝著牢房門口走去,那個野獸般的男人,他竟在他的身上感覺到濃濃的悲哀,不知道為什麼,在那一刻,他相幫助他,想解放他的身體,讓他回到屬於他的大自然中去,這還是第一次,軒轅啟在沒有任何利益的情況下,想要幫助一個人,也許是因為他是玉邪的子民吧?
淡漠的視線掃一眼緊緊盯著牢房的玉邪,它其實很心疼那個男人吧!
「開門。」
站在牢房門口,軒轅啟低頭看看牢房上的三層銅鎖,頭也沒回的對身後已經被嚇傻了的兩個牢頭說道。
「這……公子,這個人是神殿土長老關押在此的,小人不……不敢……」
「你們怕土長老,難道就不怕本宮嗎?」
早在牢頭說話的時候,軒轅啟就轉過身看著他了,右手從懷裡摸出一面金燦燦的令牌,冷冷的問道,氣勢逼人,不容任何拒絕。
「本宮?」
牢頭注意到他的自稱,驚惶的抬起頭,會自稱本宮的基本上都是皇家的人,難道這個男人也是皇家人?
「本宮再說一次,開門!」
輕蔑的看他一眼,小小的牢頭,還沒有知道他身份的資格。
「這……」
兩個牢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土長老和皇家人,他們誰也不敢得罪啊。
「玉邪,給我毀了這道竅牢門。」
眼見兩人還在拖延時間,軒轅啟不耐的轉過身,沉聲命令道。
「轟……」
早就迫不及待的玉邪前爪一揮,牢門應聲而倒,附近幾個牢房的人都震驚的看著倒下的牢門和站在牢房門口的一人一獸,彷彿好像看到有股淡淡的白光環繞著那個人一般,讓他們看到了希望與期待。
「這個應該怎麼卸下?」
好像剛剛的轟動根本不曾發生一樣,軒轅啟蹲在又靠著牆坐下的男人身前,視線緊緊注視著他身上的魔法環,玉邪輕音分別站在他的兩旁。
「必須要有兩個魔法師才能取下,因為魔法環帶有抑制人獸能力的力量,一個魔法師運氣於手掌,取下魔法環,另一個魔法師唱起光明治癒系魔法,兩人配合必須天衣無縫,否則不但不能除去魔法環,還會讓它越縮越緊,增加被鎖者的痛苦。」
玉邪雙眼憤怒的瞪著男人身上密密麻麻的魔法環,咬牙切齒的說道,可惡,竟這樣對待他的子民,讓它知道是誰,它非撕了他不可。
「兩個魔法師嗎?」
軒轅啟摸摸自己的下巴,慢慢從地上站起來,雖然他也算是魔法師,能夠驅使光明系治癒魔法,可他畢竟沒有實際運用過,還不會自大的認為自己什麼都行。
「我不需要人類的救助。」
某個男人不識好歹的叫囂道,軒轅啟淡淡的掃他一眼,不想與他爭辯一些有的沒的,如果不是因為他很對他的胃口,不是看在玉邪的面子上,他以為他喜歡自換麻煩啊?他可不是什麼聖母瑪利亞。
他不介意,不代表某只已經認了為主的神獸不介意,高大的身體上前一步,虎目恨恨的瞪著他。
「閉嘴,你這個不識好歹的幼獸,你……」
「玉邪。」
軒轅啟再次抬手打斷玉邪的維護,見玉邪憤憤的退到一邊後,唇角微彎,邁步走出牢房。
「你們誰是魔法師?」
站在牢房口音的過道上,軒轅啟視線淡漠的掃一遍兩邊牢房裡目光不善的囚犯們,聲音清冷,不算太高,但他相信,那些人一定會聽到,而且會聽得清清楚楚。
越是強大的人,越是不能忍受失去自由,這些人都是重刑犯,強大自是不用多說,雖然他沒有明說會給予回報,相信以他們的犯罪頭腦,應該知道什麼叫識時務才對。
整個牢房裡靜悄悄的,彷彿連彼此的呼吸都能夠聽得到,囚犯們的視線全都放在傲然站立在過道上的瘦長身軀上,裡面有評估,有懷疑,也在鄙視。
「你要救他?為什麼?」
斜對面一間牢房裡傳來一聲尖細澀然的聲音,好像是女人的,又好像是男人,實在是因為那道聲音太缺乏水的滋潤,難以辯駁。
軒轅啟根據聲音傳來的方向,抬首看去,一個長髮覆面,看不表長相的女人,對,是女人,被巨大的鎖鏈鎖住四肢,扒在鐵欄後看著他,那雙眼睛並沒有因為長久的禁錮而失去神采,黑亮而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