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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望禁室 (懲罰軍服系列七)》第9章
第八章

  艾爾?洛森長身而立,靜靜矗立在單面可視玻璃前。

  在單面可視玻璃的另一面,明顯處於昏迷狀態的年輕軍官閉著雙眼,臉微微側著,被兩名肌肉糾結的士兵抬進審訊室。

  他被放在桌前的金屬審訊椅上。

  士兵把他的雙手置於扶手上,按下按鈕,禁錮手環從扶手上自動伸出來,覆合在手腕上,發出輕輕的一聲哢嚓。

  艾爾筆挺的脊樑驟然微顫了一下。

  明明是微不可聞的聲音,卻在耳裡令人心悸地回蕩。

  禁錮手環彷佛覆合在心臟上,而且勒到了最緊。

  「抱歉,途中出了一點狀況,只能動用武力。不過已經讓他們下手注意輕重了。」平靜中透著強大力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男人和艾爾?洛森一樣,身穿少將軍服,唯一的區別,是他胸前別著中森基地的金色徽章。正是不久前和淩衛友善地通過視頻電話的中森基地指揮官——王悅。

  在他說話的同時,另一邊的審訊室內已經準備好了。

  淩衛的手腳都被合金鑄造的禁錮手環腳環固定,確保他醒來後沒有任何掙扎逃脫的可能,兩名士兵在做好這一切後就離開了。

  仍未醒來的指揮官後腦下方靠在椅背上,有點像仰頭的姿勢,讓對面的人更輕易看清楚他的臉。

  像睡著一樣平靜的臉,根本不知道自己等一下醒來後要遇到怎樣可怕的事。

  而且……瘦了……

  是因為前線大戰的關係吧。

  戰前日夜勞心,作戰的時候還駕駛微型戰機突襲敵人旗艦,在太空戰中那種程度的翻滾閃躲,雖然在螢幕上很瀟灑好看,但戰機內的駕駛員一定傷痕累累。

  從得到的報告上看,傷口多達三十多道,連肋骨都撞斷了兩根。

  「這位威漢少校,也是一位對洛森家族極為忠誠的軍人。」王悅的聲音又響起了。

  雖然他說的是少校,但隨後進入審訊室的男人,明顯穿著上校軍服。

  看見這身材相貌氣質都酷似泰斯審訊官的人,艾爾?洛森的啡色眼瞳驟眯起來。

  「按您的吩咐,我讓威漢少校從接到任務的那一天起就反覆閱讀泰斯年輕時的材料,學習他的言談舉止,他也接受了幾次小型臉部手術,讓他冒充年輕時的泰斯,絕無問題。至於泰斯的用刑手法,他也……」

  「沒這個必要!」

  「長官?」

  「絕不允許用刑。」艾爾頭也不回地盯著對面,

  玻璃對面,那酷似泰斯的男人,緩緩踱步到昏睡的淩衛面前,指尖擰住他的下巴,像琢磨獵物似的打量。

  艾爾心裡頓時一股難受。

  他狠狠把這股難受壓抑到心湖的最底層。

  「審訊室的記憶對淩衛來說是最可怕的噩夢,只要把他帶到相同的環境中,加以嚴厲精神壓迫,再適當誘導,就能使他的意識產生混亂。假如可以使他對自己的存在感到懷疑,衛霆的意識就有可趁之機。」艾爾冷冷地說,「因此,壓制住他的精神,才是關鍵。」

  「是。」王悅毫無異議地點頭。

  兩人同樣是少將軍銜。

  但是,在王悅的心中,很清楚面前這個冷峻深沉的男人比自己的分量重很多。

  這不但是洛森家的正式成員,而且還被指定為洛森將軍下一任的繼承人。

  像自己這種沒有強大背景的普通軍官,想在軍部繼續高升,必須確保自己選擇的靠山穩健不倒。

  「可以開始了嗎?」王悅低聲說。

  他們的時間不多。

  一旦淩家兄弟從公務中脫身出來,發現他們的哥哥失蹤,事情立即會變得很難處理。

  儘管艾爾也深明此理,但他還是沉默了片刻。

  「開始吧。」艾爾點頭,在心底歎了一口氣。

  抱歉,衛霆。

  在你的身體還未痊癒的時候來打擾你。

  可是,這是唯一的機會。

  回到常勝星的話,那對下流的孿生子會在他身邊布下更多保護網。

  得到艾爾的回答,王悅按下對話按鈕,通過對方耳裡嵌入的通話器下達命令,「威漢,動手吧。」

  彷佛電流驟然擊打在脊柱上,淩衛猛然一震,意識從深深的海底浮上來。

  慢慢睜開眼睛。

  先是一片雪白的模糊,直對著臉的大功率射燈燈光白灼刺眼,淩衛下意識地眯起眼睛,好一會,才適應這種折磨人的光線,看清楚自己的處境。

  一看就知道屬於高保安度的內外鎖合金厚門,雪一樣白煞單調的牆壁,反射著金屬光澤的長桌……房間的佈置顯得極為冰冷。

  正對面是佔據了足足半幅牆的鏡子,哦不,應該是單面可視玻璃。

  淩衛在萊克米克基地的時候,也曾站在這種鏡子後面觀察被審訊的帝國俘虜。

  但現在,他是被觀察的那一個。

  這是……審訊室!

  淩衛的心臟猛然緊縮,一股根深蒂固的恐懼感從骨髓裡驀然冒出來。

  軍用皮靴踏在地板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慢條斯理靠近。

  「既然你已經醒了,上尉,那我們就繼續吧。」男人的聲音譏諷刻薄。

  為什麼,會如此熟悉?

  淩衛心臟不敢置信地狂跳起來。

  不可能!

  自己又在做夢嗎?

  但是,這一次,自己似乎已不再是那個困在體內,無法左右身體的旁觀者了。

  奇怪……

  意識也不再渾渾噩噩。

  淩衛儘量保持鎮定地感覺了一下,確定此刻自己非常清醒,剛才被人騙到陌生的地方,受到襲擊,連後頸被人紮入麻醉劑的事也回想得一清二楚。

  這也是夢境?

  他瞪著對面的鏡子。

  裡面反射著金屬審訊台,還有審訊台後面,被牢牢鎖在審訊椅上的自己。

  為什麼……和過去做的噩夢感覺不同?

  「在審訊中發呆可不是好習慣。」

  陰影居高臨下地覆蓋了他。

  男人卡住他的喉嚨往上掠,食指和拇指抵在下顎,逼迫他把臉對向自己。

  看見男人那張無數次出現在夢中,為他製造了數不清的痛苦的臉,淩衛脊背一顫,但是,手腕上被扣住的地方傳遞的陣陣冰冷,又讓他驟然冷靜下來。

  「不管你是什麼人,也不管你是在為哪個將軍家族效命,我提醒你,擅自扣押聯邦軍部指揮官,等待你的只有死刑。不想死的話,立即把我放開。」淩衛虎目中射出淩厲光芒。

  審訊官輕蔑地笑了一下。

  「我看,你是嚇糊塗了吧,上尉。」

  「我不是上尉,我是淩衛準將,新淩衛號艦長兼聯邦前線指揮官。你是誰?隸屬哪個部門?是誰指使你這樣做的?」淩衛低沉地提問,語氣一句比一句嚴厲。

  「別白費心思了,上尉。裝傻這種花招幫不了你。不想受苦的話,給出我想要的供詞就好了。」

  「我已經說了,我是淩衛準將,不是什麼上尉……」

  啪!

  居高臨下的一個耳光。

  淩衛被打得臉偏向一邊,嘴角溢出血絲。

  痛感太鮮明了。

  從前噩夢中的痛感也很清晰,可是,和現在這種感覺還是有所區別的。

  難道,自己並不是在做夢?淩衛心底一震。

  隔壁的艾爾也渾身一震。

  「混蛋!誰給他權力動手的?!」在有隔音設備的監視室內發出一聲怒吼,艾爾怒容滿面地沖向房門。

  手剛剛搭上門把,王悅趕過去強硬地拉住他。

  「艾爾少將,請息怒。這是必要手段,如果沒有一點下馬威,淩衛指揮官很難進入我們想要的狀態。」

  「我說過,不許用刑!」

  「這並不是用刑,」比起審訊中的殘酷折磨,一個耳光算得了什麼,王悅攔住他的去路,言辭懇切地說,「時間緊迫,我們必須在淩家兄弟找到他之前,逼他讓位給衛霆上尉。現在停止的話,衛霆上尉就失去唯一的機會了。」

  最後一句,讓艾爾驀然一僵。

  握在門把上的五指緊緊收攏,用力到指節發白。

  審訊室裡,淩衛抬起頭,憤怒地盯著那張給他製造了很多噩夢的臉,「非法拘禁和毆打侮辱聯邦指揮官……」

  啪!

  又是一記淩厲的耳光。

  口中的血腥味更加濃烈了。

  「區區一個上尉,還敢自稱聯邦指揮官。」威漢少校今天的任務是冒充當初的審訊官泰斯上校,在這一點上,他是獨一無二的最佳人選。

  王悅少將之所以看中他,就是因為他有著極為殘忍陰冷的眼神。

  和那位以刑訊手段殘忍而聞名軍部的泰斯上校,非常神似。

  對鎖在椅子上的犯人使用暴力後,審訊官把一疊檔丟在文件桌上,「別做指揮官的美夢了,上尉,在我手上,有你從進軍校到畢業後的所有資料。」

  飄落在淩衛眼下的,是其中一張配有照片的檔案檔。

  照片中人年輕俊朗,五官深刻,樣子和淩衛一模一樣,連氣質也相差無幾。

  「這不是我,這是我的親生父親衛霆。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淩衛擰緊眉頭。

  難道這群綁架自己的人,還打算日後狡辯是認錯了人嗎?

  太可笑了。

  把一個現役軍人,和一個已經死去二十年的人弄混,這就是那些軍部陰謀家的辦事水準?

  「是你在搞什麼鬼,上尉。我沒功夫浪費在你的妄想上,讓我們繼續昨天的問話。在你找到公主,到和公主一起返回常青星這段時間裡,和誰進行過聯繫?我要每個人的名字,還有你們聯繫的內容。」

  「我不是衛霆,我是淩衛。」

  「把自己想像成另一個人,就以為可以逃避現實嗎?上尉。你明明知道王族和帝國有私下交易,卻拒不透露實情,這種行為背叛聯邦,背叛聯邦,等待你的將是嚴厲的審訊和定罪。什麼淩衛,什麼指揮官,只是你想避罪的臆想罷了。」

  審訊官一邊無情地吐露威脅,一邊取出一塵不染的白色手套,慢慢戴上。

  瞧著他的動作,淩衛彷佛看見了毒蛇張開嘴,對自己吐著鮮紅的信子。

  渾身冰冷。

  是的,就是這樣的。

  每次都是這樣,慢慢地戴上手套,當這男人戴上手套,就意味著地獄一樣的折磨又要開始了。

  那潔白的手套,很快會染上自己極度痛苦下濺出的鮮血,像白絹上綻放的冬日紅梅。

  直到手套被染成徹底的紅色,能夠擰得出血水,這個殘忍的男人會好整以暇地再換上一雙新的,然後,再次染紅……

  「我接下來會做什麼,你應該很清楚,衛霆上尉。」套上白手套的手,沿著手腕往上,彷佛尋找下手位置般的撫摸著,透著毛骨悚然的殘忍。

  淩衛硬生生打個冷顫。

  是的,他知道接下來會遭遇什麼。

  毫無人性的酷刑,暈死過後又被弄醒的繼續審問……

  這是夢?

  不是夢?

  是,還是……否?

  不!我不是衛霆!

  淩衛用盡全力掙扎,想逃開那雙戴著白手套的無情的手,但刑具桎梏著他的任何動作。

  反射金屬光澤的禁錮手環,像咧嘴露出利齒,對他冷笑的野獸。

  「別碰我!我是淩衛!新淩衛號的艦長!放開我!」

  「嗯,看來你還算老實,已經主動承認一樁罪行了。你和你的下屬私下把你負責的軍艦改名這件事,早有人上報到軍部了。」

  「新淩衛號,是軍部批准的名字。」

  「真是倔強的撒謊者,」審訊官如貓玩弄抓到手的老鼠一樣,把通訊器接通資料庫,讓淩衛看搜索的結果,「聯邦的所有艦艇裡,沒有一艘叫什麼新淩衛號。想撒謊不被揭穿,就編一個好點的謊話吧。」

  淩衛不相信地搖頭。

  怎麼可能?

  大戰之後,資料庫上到處都是新淩衛號的名字呀!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這個只出現在夢裡的男人,是真實存在的嗎?

  「你……叫泰斯?」

  「看來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很好。那就請你不要再繼續浪費我的時間了,上尉。我的耐性有限,關於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

  覆蓋白色布料的指尖沿著手臂往上,經過肩膀,落在白色襯衫的領口上。

  在犯人無法反抗之下,審訊官輕易地打開了襯衣鈕扣。

  滿布傷痕的結實胸膛袒露出來,痊癒較快的地方紗布已經拆下,露出新長的嫩肉,但傷口較深的右側還覆蓋著紗布。

  「還記得第二天,我是如何盛情招待了你吧?切開這個地方的時候,你疼得暈過去,不過很快又醒過來了。身體素質還真的不錯。奉勸你一句,不想再吃苦頭的話,就老實和我合作。」

  「不,這是我在正T極一號防線對敵人作戰的時候負傷的。」

  「正T極一號防線這幾年風平浪靜,根本沒有所謂的對帝國作戰。這些傷痕是因為你對軍部的不敬而受到的懲罰。那麼也就是說,你把軍部當成敵人了?」說著和現實完全違背的話,審訊官的面色卻十分篤定。

  指尖充滿惡意地沿著剛剛長好的傷口撫摸,讓人毫不懷疑他會在下一刻作出殘忍的行為。

  作為這個計畫的重要一員,威漢在前期準備中已經瞭解到淩衛的噩夢內容,也被告知淩衛身上存在著衛霆的潛意識,他還為此專門學習了如何進行心理暗示。

  此刻,淩衛的身體裡,不但有未消退的麻醉劑,還有神經類藥物成分。

  獨特的雙重感知經歷,加上藥物、環境……威漢很明白這些東西加起來,對一個人的精神壓迫有多嚴重。相關資料表明,衛霆上尉在臨死前受到殘酷的審訊,可以說是活活摧殘致死的,那麼眼前的犯人應該也會對刑訊有著特別的恐懼。

  如果在他身上重複當年的遭遇,會更容易達到目的。

  不管手段如何,軍人在乎的只是儘快完成任務。

  「把你的手從他身上拿開。」冷冽的聲音帶著一絲怒意從耳機裡傳來,像寒冬臘月被一桶冰水澆在頭上。

  威漢立即聽出這是艾爾?洛森少將的聲音。

  這位元位元高權重的少將和基地指揮官正在鏡子的後面,監視著這房間裡的一舉一動。

  威漢暗自皺眉。

  做大事者怎麼可以有婦人之仁,面前的犯人是淩承雲養子,聯邦目前最炙手可熱的指揮官,全民瘋狂崇拜的偶像,一旦發現真相,洛森家族和所有依附洛森家族的人都要承擔可怕的責任。

  這時候應該在最短時間內把事情做好,而不是諸多顧忌。

  但艾爾畢竟是艾爾,不管威漢如何腹誹,這位少將的話他不敢當面不遵,聽到命令後,緩緩收回滑動在淩衛肌膚上的手,用高高在上,彷佛隨時可以把淩衛任意處置的惡毒目光盯著他。

  「為什麼還在堅持你的臆想呢,衛霆上尉,不管你怎麼逃避,要面對的始終要面對。如果你不是衛霆,那麼,你是誰呢?」

  「我是淩衛,淩將軍的長子,我的弟弟是淩謙和淩涵,我在鎮帝軍校以第一名成績畢業,隨後成為淩衛號的艦長,現在是軍部指派的前線指揮官。不管你們這班人在搞什麼鬼,立即放開我!」淩衛受傷野獸似的低吼。

  頭好疼。

  好疼……

  「嘖嘖,真是會幻想,不過是一個平民,卻妄想當淩將軍的兒子。如果是淩將軍的兒子,為什麼會讀鎮帝軍校,而不是征世軍校呢?」

  「我是養子,我的親生父親是淩將軍當年麾下的……」

  「對著鏡子看看你的臉!」下巴忽然被人用幾乎捏碎的力氣擰起,逼他對著鏡子中的自己,「看著自己的臉,難道你還能否認自己是衛霆上尉嗎?」

  「不,我不是。我只是他的兒子,我們相貌相似。」

  「笑話,你見過像你們這樣,長的一模一樣的父子嗎?你就是衛霆,淩衛只是你在嚴刑下精神分裂的產物而已。仔細回想一下,上尉,你是怎樣找到失蹤的公主殿下的?你不是把公主殿下送回了王宮嗎?你還記得你是怎麼被逮捕的嗎?」

  「我沒有找什麼公主,我是被你們騙……」視野忽然有點模糊,鏡子裡的自己,彷佛一下子拉得極遠,像天邊一個似曾相似的影子,異常陌生,卻又異常熟悉。

  他是被兩個上尉以看銀華號為藉口騙到偏僻大樓的。

  可是,還有另一幕令人心寒的場景在腦海清晰浮現,是自己走進軍部大樓,似乎是奉命向某位長官報到,一隊憲兵忽然過來,把他包圍了。

  七八把鐳射槍指著他,冰冷的槍口直直戳著額頭和後頸。

  逮捕?

  什麼罪名?

  記得當時自己並沒有驚慌失措,掃視著這些應該是戰友,此刻卻用槍指著自己的人,冷靜地只問了一句,「什麼罪名?」

  沒有人回答。

  只有冰冷的軍部大廳,惡狠狠地從後頸處劈下的槍柄……

  不!

  不對!

  淩衛猛然打個寒顫。

  我沒有被憲兵隊逮捕過,沒有!

  好疼。

  頭要炸開了……

  「逮捕你的時候,你試圖反抗,還打傷了四個憲兵。你是心虛嗎?在K4星域的那段時間,和帝國人鬼鬼祟祟的做了什麼交易?公主殿下在交易裡充當了什麼角色?老實坦白,把王族和帝國人的勾當都說出來,軍部會對你這樣的優秀軍人寬大處理。」

  「我沒有去過K4星域。」忍著劇烈的頭疼和暈眩感,淩衛不屈地回答。

  但星空圖在腦海裡狠狠扇著他的耳光,接踵而來的一幅幅畫面,破碎支離,心裡卻隱約知道,那就是審訊官嘴裡的K4星域。

  淩亂血腥的記憶,夾帶著冰霜狠狠撲向大腦。

  他駕駛著破損的雙翼戰機,和銜尾追來的二十多架戰機瘋狂遊鬥。

  公主殿下就坐在他左邊的副駕駛座上,像一個熟練的戰鬥員一樣快速地操縱著輔助控制板,眼神沉毅執著,和她未滿二十的年齡絕不相稱。

  「我不能回聯邦,上尉。」

  「我的孩子,有一半帝國人的血統,這會成為軍部毀滅王族的藉口。他必須遠離聯邦,到軍部一輩子也觸碰不到的地方去。」

  「與其讓你把我們母子帶回聯邦,交給軍部羞辱,不如我現在就和這孩子一起死。」

  「身為王族,可以尊貴的死,但不能屈辱的生。」

  「上尉,你是軍部派來的。你為什麼要保護一個軍部憎恨的王族女人?」

  口腔的血腥味彌漫。

  記憶尖叫著覆上神經線,淩衛臉上扭曲出痛苦的線條。

  「衛霆上尉,現在你應該認清事實,然後老老實實地回答我的問題了吧。」

  肩膀被審訊官貌似安撫,實則陰狠地用力拍了兩下。

  震動牽連到未完全癒合的肋骨,一陣隱隱作痛。

  但是最痛的,還是大腦中被撕扯的神經,像鷙鳥揮動尖利的爪子,肆無忌憚抓穿最敏感的神經。

  淩衛在劇痛中睜開雙眼,眸子閃亮,一字一頓地反駁,「我不是衛霆,我是淩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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