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亞馬遜叢林
詹士凜抓住一屁股坐在地上楊久年的手,視線從食人魚看向受了驚嚇的楊久年,“不怕。”
楊久年怔了怔,頓了一下後,看向詹士凜搖了搖頭。
“我們走吧。”
“不,我們在這裡休息一夜。”
“這裡?”楊久年左右而顧掃了一眼他們現在所待的地方,一個高低坡,前方是剛才有食人魚的河流,其它到處都是雜草橫生。
詹士凜笑著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楊久年,放下背包,拿出裡面的刀,開始割草,邊道:“動物的感知率非常敏銳,相當於人的上萬倍。我們靠近食人魚這邊休息,附近的動物知道這裡有食人魚,就不會過來。”
割來又長又嫩又寬的草鋪在地下,詹士凜又轉身步入叢林裡,幾分鐘後,楊久年就見詹士凜手裡拿著幾片碩大的熱帶樹木走了出來,鋪到草墊子上,詹士凜拍拍手笑著對楊久年說:“好了。天然材料製作的床墊,舒服,天然,不污染。”
楊久年無奈笑了起來。
詹士凜一見,走上前,一把把楊久年攔腰抱起,標準的公主抱讓楊久年嚇了一跳,“你幹嘛,快放我下來。”
詹士凜卻沒說話,直接把楊久年抱到了軟軟的草墊子上,單腿跪在楊久年身邊看著他,下一秒,詹士凜抓住楊久年的鞋。
即刻,楊久年的腿縮了一下,慌亂地說:“別,我沒事。”
詹士凜卻默不作聲地脫下了楊久年的鞋子。
原來潔白無瑕的腳下已開始先露出要磨出了水泡的痕跡,“為什麼不把舒膚佳墊進去?”
“不,我不用。”說著楊久年就要去搶詹士凜手中自己的軍靴。
“別動!”
詹士凜一喝,楊久年老實了。詹士凜從藥包裡拿出創膏貼貼在楊久年腳處的傷口上,忍不住說道:“我常年行軍訓練大戰,腳下的繭子都有多厚,你不用想著把那東西剩下來偷偷塞進我的靴子裡了。”
想做的事被人插穿,楊久年的耳根子有些微紅,不過還是小聲地辯解了一句:“那也會磨腳啊,這麼多路程呢!”
是的,這麼多路程,近千里,這要是簡簡單單的平地都要走上了一個多星期,何況還是在這個充滿了無數危險的原始森林。
可是眼前這人明明知道這一切,還非要擠進去,就像自己第一次見到他一眼,捧著一部相機穿梭在戰場邊緣地帶上,雖是邊緣地帶,也同樣隨時可能喪命。
“你怎麼就喜歡往危險的地方跑呢!”
聽見詹士凜的話,楊久年抬起頭,呆呆地反問了一句:“你不會保護我嗎?”
……
特級上將先生被打敗了,他看著自己面前呆呆的男孩,伸出手摸了摸對方的頭,什麼話也沒說,轉身走到了河邊。河邊的誰很清澈,亦如他心目中的男孩。
“久年,吃不吃魚?”
就問了這麼一句,楊久年連回答都沒來及回答,就看見他家的特級上將先生拿起鋒利的野戰刀三兩下把一根樹枝頭給削成尖狀,在楊久年驚訝的矚目下,一根樹枝插了一條食人魚上了。
詹士凜回過頭,笑的一臉燦爛地看著坐在草墊子上的楊久年,“久年,吃生魚片,還是烤著吃。”
楊久年看了看那露出一口尖牙、瞪著一雙赤紅雙眸、明顯死不瞑目的食人魚,又看了看一臉春光燦爛仿佛是來郊遊的詹士凜,突然覺得自己這一天來的緊張,怎麼都有一種窮緊張的感覺啊!
食人魚的味道非常美味,鮮嫩,比起在超市買來的海水魚或淡水魚另有一股風味。怪不多,現在很多人不遠萬里跑到這裡,准門來吃食人魚。
真會享受!
感慨了一句想著這些,楊久年嘴下可沒聽著。看著細嚼慢嚥啃著烤魚肉的楊久年,詹士凜的眼中都泛起了笑,“味道怎麼樣?”
“沒想到食人魚味道這麼好。”
“喜歡吃?”
楊久年沒隱藏自己的喜好,直接點了點頭。詹士凜這就開始行動了,放下自己吃的差不多的魚肉,開始再次插魚。
當詹士凜一連氣抓了十幾條食人魚,並且一一都把烤成魚幹後,放進了野外生存保鮮袋,這種袋子可以自動保鮮,不會因天氣變化而令食物發生變化。搞定這一切時,叢林裡除了他們面前這一堆火光,其它地方已是漆黑一片,偶爾有幾隻螢火蟲飛過。
“明天天一亮我們就要出發,快睡吧!”詹士凜邊說,邊在草墊子周圍灑上驅蛇粉跟跟蛆蟲粉。立刻,楊久年就被熏的捏住了鼻子,這兩股子怪味融合在一起殺傷力極強,味道非常不好聞。但是,楊久年卻沒阻止詹士凜,更沒說讓他少灑點。他知道,如果想這一夜能睡個安穩覺,這味就必須守著。不然……隨時可能被不知名的毒蟲毒死。
挪挪屁股底下的位置,楊久年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對詹士凜說,“你也趕緊過來睡吧。”
詹士凜痛苦地看了看被楊久年拍的地方,又看了看他家伴侶,然後……心中悲憤了。
我擦嘞!良辰美景,日月當頭,有草有花,甚至連野外浪漫的最佳風景螢火蟲都出現了,自家愛人還一個勁的叫著一起睡覺覺,尼瑪!這哪裡是野外生存競賽啊,這丫的就是在要老子的命呢!
看著楊久年那白皙的臉蛋,粉嫩嫩的紅唇,尼瑪……要人命了。
扭過頭,特級上將先生內牛滿面地半天憋出一句話來,“你在這誰,我在樹上睡。”
這要在一起睡,此情此景,肯定出事。
“不用,這夠睡……”
“我在樹上容易觀察。”不給楊久年說完的機會,詹士凜已經爬到了一棵大樹上閉目養神。
楊久年看著跑到樹上睡覺的詹士凜,一臉莫名,卻也不在說什麼,抓緊時間開始休息。
接下來的幾天,楊久年他們走的並不是很順利。
進入森林第九天,楊久年問走在前方的詹士凜,“你說,他們現在是在我們前面還是後面啊?”楊久年現在全身上下酸痛,尤其是小腿一下跟向別人借來的一樣。但是,楊久年不敢聽,因為他制知道,他一旦停下來,就會影像到走著他前面的詹士凜。這次國際特種兵大賽,不僅僅是詹士凜個人的比賽與榮耀,還關乎著中國陸軍特種部隊,關乎這中國軍人,關於著國家的榮耀。
他不能連累詹士凜,不能連累國家。他楊久年就算是死,也不會做出拖累國家的事出來。
“這裡沒有人走過的痕跡,我們現在應該是在前面的。”
聽見詹士凜的話,楊久年松了一口氣,趁詹士凜在前面開路,往嘴裡再次放了一顆壓制毒蟲被咬的藥。
摸了摸後頸已經起水泡的傷口,楊久年微微皺起了眉頭,昨天夜間的昆蟲襲擊,他還是被咬了。他現在不僅僅是過勞上的虛脫,他感覺自己現在有點發低燒,但是他不敢出聲,必須忍下來。
是的,必須……
他不能拖累他,好不容易走到這裡,他們吃了食人魚,走過了食人花,遇見過狗熊,他差一點就死在了狗熊的巨掌下,看著那向自己腦袋舔來熊舌頭……他事後唯一的感想就是,還是他家憨憨最好。
遇見了這多事,怎麼樣在這裡就放棄了。
中間楊久年借著說要去方便的藉口,溜到了一塊大石頭旁邊,拿出早就放進口袋裡的一針管血清。看著手裡的這一針管血清,楊久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氣喘吁吁,冷汗直流,快速的解開手腕上保鮮膜,掄起袖子,開始往手腕上打去。
他不能往手面上打,因為,詹士凜的視線非常好。
楊久年沒自己親手打過針,針管在手腕部分最起碼紮了不下二十下,左手腕紮完,紮右手,楊久年咬著牙,硬是沒吭一聲地終於把那一罐子解毒血清打了進去。
打進去後,楊久年坐在地上,換了一口氣,才拍拍屁股站起來,把手腕上的保鮮膜從新包紮完畢,這才走回詹士凜身邊。
“怎麼這麼久?”
詹士凜誰口問了一句。
楊久年聽見,背過身說道:“我……我大號。”
詹士凜看著背過身的楊久年,笑了起來,走到楊久年身邊,用手臂碰了碰他,“還害羞啊,你什麼地方我沒見過。”
“你還害羞呢……”楊久年回過頭就瞪了一眼一臉沒個正經的詹士凜,拿起地上自己的包,口氣不善地喝道:“走了。”
詹士凜一見,以為楊久年生氣了呢,連忙追了過去,低頭哈腰地說著:“久年,我錯了,你別生氣了……”
楊久年快步地走著,就是不理會旁邊難得會對人點頭哈腰特級上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