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2059年3月5日這一天,楊久年親手把心愛的孩子交給了已退休來到北京度假的父母手中,笑著與他們告別,親吻了自己的孩子,同詹士凜一起離去。這一天是楊久年第一天到解放軍報社報導的日子。
坐在車內,楊久年笑著看穿著一身軍裝,身姿挺拔的詹士凜,“真的不用送我到地方,都拐角處放我下來就是。”
詹士凜直接拒絕道:“這可不行。我們說過的,只要你上班後,我在北京的日子裡,都要送你。”說到這,詹士凜不顧前面的助理跟司機,直接摟住了坐在身邊的楊久年,討好道:“你就讓我送吧,要知道,我不能接你下班,已經很愧疚了。”
楊久年看著抱著自己故意斜靠在自己肩膀上的男人,露出了無奈卻愛戀般的笑容。四年時間,聚少離多的日子並沒讓他們二人因年齡相差甚大的夫夫產生隔閡,相反隨著對詹士凜瞭解的越多,楊久年發現他越來越被這個大自己很多的男人吸引,這個男人身上的魅力是他所沒有的。相反,四年的時間,也並沒讓詹士凜對楊久年失去當年一見鍾情的愛戀,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淡去,反而讓這份感情醞釀成了陳年佳釀。尤其是在這幾年中,詹士凜在家庭方面一直對楊久年有種感到深深地愧疚,這些年的聚少離多,不管是他們自己的家跟父母爺爺那邊一直都是他在料理。
詹士凜對楊久年的這份愧疚不僅僅是這方面的事,還有四年來,詹士凜只要在外地,楊久年從來是報喜不報憂,有一次他高燒都快四十度,要不是齊臻有事來家裡找他,詹士凜根本無法想像,楊久年會怎麼樣。這件事,還是齊臻有一次看不過去詹士凜老在外面,不顧家說出來的。類似于這種事,詹士凜不知道在他不在家裡時已經發生了多少次。事後,詹士凜不顧楊久年的意願在家裡請來了二三名傭人。最讓詹士凜愧疚的就是,楊久年生寶寶的時候,他卻因為一場中英軍事演習,無法到場。寶寶的第一句出聲叫的是爸爸,他不在家,那時的他在義大利開一場軍事交流會議;寶寶第一次站起來,他不在家……以此類推,以上事情還有很多,他都沒有參於其中。
然而,就是這樣,他的愛人沒有怨言一句,反而怕他遺憾沒有鑒證這一幕,在家裡裝下了無數個全像攝像頭,讓他們的寶寶在家裡每一天的變化都能讓他看見。
想到這些,詹士凜再次情動地對身邊的人說道:“這些年,辛苦你了。謝謝。”
楊久年聽見這句,如以往一樣千篇一律地微微一笑,看著詹士凜眼睛認真道:“只要你記住,你還有一個家,我們都在等你平平安安回到我們身邊就好。”近兩年,隨著亞洲西南部的動盪越來越大,楊久年也越來越擔心,他不求其它,只有,自己的愛人能在每回出任務的時候,平平安安回到他的身邊。
“**,到解放軍報社了。”小張的聲音從前方傳來,詹士凜和楊久年互相囑咐了一聲後,楊久年下車向坐在車裡的詹士凜揮了揮手,邁著穩健的步伐,面帶微笑昂首挺胸地向報社內走去。
楊久年走到報社前臺,笑著對年輕貌美的前臺小姐說道:“您好,我是實習生楊久年,我找魏振豪,魏主編。”
“您稍等。”前臺小姐說話語氣彬彬有禮,顯然受過良好的訓練。“您好,魏主編一會兒就到。”
楊久年微微一笑,向前臺小姐道了謝,便站在旁邊等候。不一會兒,就見一個體型中等,帶著一個黑框眼鏡的三十多歲的男人匆匆忙忙向楊久年走來。在看到等候在前臺旁邊的楊久年後立刻笑著了,“又不是第一次來,還搞這一套。”
聞言,楊久年沒多說什麼,直接向魏振豪行禮,“您好,實習生楊久年向您報導。”
“臭小子。”魏振豪見楊久年這般摸樣,笑駡一句後,調侃道:“跟我走吧,實習生……”
楊久年跟著魏振豪身邊一直走進了他的辦公室內,這一路上,很多老人在見到楊久年後,都會笑著調侃一句:“喲,大神終於還是來了喲!”有些新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待回頭問老人,‘這實習生是誰啊?還要老大親自去迎,還好像很熟的樣子。’老人聞言只是笑而不語,知道一些內情的新人也只是提示一句:“去翻翻看2056年國際特種兵競賽的專欄。”
對於解放軍報社楊久年是比較熟悉的,做了這麼多年的外單人員,很多老人他都是熟悉的。從一名實習生開始,並沒讓他感覺到任何緊張跟拘束。向今後的同事介紹了一番自己,跟認識的不認識的打完招呼,就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一開始很多人在知道楊久年後,都比較擔心這位大神級的實習生會不會難相處。隨著相處半個月後,很多人發現,這個人性格非常好,對誰都是笑眯眯的,誰叫他做什麼事,都是立即照辦,從不會拖三拖四,不似時下年輕的浮誇。
這天,楊久年下車時東西落了一件在車內,詹士凜一見連忙叫住了楊久年走下了車。
誰都沒想到,這一下車,竟給楊久年帶來了一場流言蜚語的麻煩……
楊久年看著自己落下的手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謝謝啊!”
詹士凜笑嘻嘻地瞅著百年難得犯次錯的楊久年,說道:“就一聲謝謝啊?”語氣神態明顯不滿。
“那你還想怎麼樣?”楊久年緊張地雙眼飄著四下。
詹士凜仿佛沒看到楊久年的緊張,指了指自己的嘴巴,一切不言而喻。
楊久年立刻惱羞成怒了,嗔怪道:”這裡是外面,注意點。”
“我不管,不親我,那東西我拿走了哦。”說著就要開車門。
楊久年一陣緊張,咬著下唇,小心翼翼地掃了一下四下,下一刻,他動作敏捷地向前大跨一步,伸著頭就對準詹士凜的唇親了一口,抓起詹士凜手中的文件袋,就準備逃離現場。詹士凜哪裡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直接一把把人抓住,狠狠地一扯就再度扯回了自己的懷裡,對準那張讓他留戀萬分的唇親了下去,一個法式舌吻後,楊久年面如潮紅,整個人羞的不行。因為他們身邊在經歷四年再次出現了PIPOPIPO的聲音……
只見,楊久年跟詹士凜的身邊一隻一米五身高的機器人手持一枚紅色牌牌,嘴裡發出了他們熟悉不過的話:
――有礙市容,請禁止發情行為!
――有礙市容,請禁止發情行為!
楊久年赤紅著臉瞪了詹士凜一眼,“都是你。我走了,你也趕快去上班吧。”
被這種氣氛必殺技秒殺後,詹士凜也不在跟楊久年情意綿綿,囑咐一句:“我今天不用開會,下午我來接你,一起去超市。”便回到車中。
楊久年這天上班,當天中午去食堂吃飯的時候,就感覺很多人看自己的顏色有些怪怪的。直到當天下午楊久年到茶水間去接水的時候,就聽見裡面傳來了這麼一段對話:“我說他怎麼這麼厲害呢!”
“你看他那樣子,也不可能這麼厲害。肯定都是靠著詹上將才得來的。”
“不用你說,肯定。如果我有這麼次機會參加世界級別的軍事比賽,我肯定比他做得更好。”
“好了,我們也別在怨天尤人。要怪只能怪我們不會撅屁股等男人插唄!”
……
後面還有什麼話楊久年已經不想再聽下去了,他無法相信這些平時對自己笑呵呵的人,怎麼會在背後這樣說自己!為什麼要這樣?
楊久年的情緒一直到下班都沒回過味來。
當詹士凜來接他去超市時,一見到面就感覺出楊久年的心情不好。
“怎麼了?”詹士凜靠在真皮坐墊上,在楊久年一上車做好的瞬間就把對方的手抓住,握住在自己的掌心內。
楊久年氣悶地看著關心自己的詹士凜,想了一下後,還是說了出來。楊久年沒把聽到那些難聽的話說出來,大概就對詹士凜說今天聽見有人在背後說自己是靠著你的關係才有了現在的成績。
詹士凜一聽就抓住了重點,“前幾天有沒有這種情況?今天才聽見的嗎?”
楊久年了無生機地點了點頭。
詹士凜立刻就感覺非常歉意,“抱歉。應該是我今天下車時,親你時被你同事看到,所以才惹來這事。”
聞言,楊久年立刻搖了搖頭,“我不是這意思。我們都沒錯。我只是感覺很難過,為什麼人會這樣呢?好像看不到除了自己以外人的有點跟成績。突然感覺,這個社會……”
“很沒有人情味,甚至很骯髒嗎?”詹士凜直接接話道。
楊久年看著詹士凜,沒說話。
詹士凜溫柔地一笑,對楊久年道:“久年,你剛步入社會,很多人情世故你都是初步涉及。像你同事這類型的人還有很多,這種人往往是不滿足於現狀,可是有貪念著別人而自己無法得到的東西。人是不滿的動物,如果你想讓別人都能看到你的表現,那你先要做到的是強大。只有你變得強大起來,強大到別人無法超越。這樣,類似于這種流言蜚語自然是不公而破。”
“你也是以前也是這樣?”
“是的。我也是這樣一路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