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詹士凜雖一夜未睡,但跟楊久年說完話,見楊久年坐在床上不打算再睡,便先下了床,自行進了洗手間洗漱。詹士凜在整理完自己後,給楊久年拿出衣服,叫人進洗手間刷牙洗臉。
楊久年看著伺候的詹士凜,心裡吃了糖似的甜,嘴下卻嘟囔著“我手又沒受傷,忙你自己就可以了。”
詹士凜不理楊久年的話,親手把擠好牙膏的牙刷遞在楊久年的手裡,才道:“你以為我伺候你是免費的啊,美不死你。我現在伺候你,等以後我老了,就是你伺候我。”
楊久年對著鏡子正刷牙,朝鏡子裡的詹士凜瞥了一眼,正好對上了詹士凜一臉愛意寵溺的眼神,便吐了一口漱口水,才笑說道:“想的美,就算是以後老了也是你伺候我。”說著楊久年繼續刷牙。
瞧著自家愛人這傲嬌小樣兒,詹士凜這心肝啊,就像被貓尾巴掃了一樣,癢!
“那我多吃虧啊。”
刷牙的楊久年透過鏡子朝詹士凜瞥了一眼,口齒不清地說著:“吃虧是福。”
聞言,詹士凜眉頭一挑,“是福?”說著人就貼了上去,從後面摟著楊久年,頭搭在楊久年肩膀上,悶悶地笑著:“那我可要好好保護自己的身體,爭取健健康康活到一百多歲。就這樣伺候著你,摟著你,親著你,愛著你……”
楊久年看著鏡子,用頭碰碰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頭,“好了好了,油腔滑調的。”他知道這是這個男人變相的在跟自己保證,以後不會再拼命了,像這次的國際特種兵大賽,哪裡需要他一個特技上將跑去參加,搞得我國跟沒了人似的。
洗漱完後,詹士凜又開始伺候楊久年穿衣服。楊久年這次受傷,詹士凜可真的是把他當寶貝供起來了,在巴西醫院時,他幾乎一有空就向護士學習如何料理他的傷勢,雖然只是幾天的時間,卻讓這名對傷口處理熟練的軍人勤勤懇懇學習了好幾天。愣是讓他一幫子下屬感慨不已,說真的是一遇見自己的心頭肉,誰都能成傻子!百年來最傑出的特種軍人,也被這愛情折服了,惹得詹士凜掄拳挨個把那幫人揍了一頓。
要知道,從特種部隊出來的軍人哪個不會處理傷口包紮傷口,這可是特種部隊的入門基礎知識!
詹士凜在楊久年穿毛衣的時候,手不自覺地捏了一把自己的肩頭,這一下就被楊久年看到了。
古色古香的臥室內,楊久年站在軟綿綿的羊毛地毯上,心疼地對詹士凜說:“晚上你就讓我趴著睡就好,不用摟著我。”他知道,自從他受傷後,這人每天在他入睡都會把自己摟進懷裡,深怕自己熟睡後,不小心翻身壓倒自己後背上的傷口。可是,這每天夜裡都這樣,摟著人的肩膀,不免會酸痛。
詹士凜心疼楊久年,楊久年又何嘗不心疼他呢!
詹士凜笑笑,“你給我揉揉,就不疼了。”
和睦的一天開始,在那張雕花大床上給詹士凜揉了揉肩膀後,楊久年跟詹士凜結伴下樓準備做早餐,既然他們都回了家,這種家庭每日早晨幸福活動,詹士凜當然不願意要機器人來做。要楊久年站在旁邊全程指揮,特級上將先生親自開始為家人□心早點。
當楊久琛醒來順著一股油煙味走進廚房時,看到的就是這和睦溫馨的一幕。楊久琛臉色的表情一下就柔和了下來,他站在門口,笑著脫口陶侃:“首長親手上陣做飯,就不知道這飯有沒有我的份呢?!”
此時,楊久年正指揮著詹士凜如何炸好春捲,這兩人年齡加起來都有五十多歲的老大不小的男人,在這清晨對著幾條春捲玩的是不亦樂乎。尤其是詹士凜,他在炸出幾條金燦燦非常不錯的春捲後,得瑟的讓楊久年哭笑不得,一個勁的對他說,‘以後他家飯菜,他承包了。’
楊久年聽後,直接指著垃圾桶內那十幾根完全看不出是春捲的黑條物體,一陣好批。
被挨批了的上將先生摸摸鼻子,不吭聲了。
看他那可憐樣,楊久年笑了起來,說著:“好了,偶爾也可以讓你露兩手。”這讓在廚房裡玩出滋味的詹士凜立刻滿足了,笑呵呵地親了一口楊久年,作為獎勵。
楊久琛走進門說話時,正是詹士凜剛親完楊久年。楊久年的臉是一下就燒紅了起來,心裡不斷暗惱詹士凜沒個正經,也不知道楊久琛有沒有看見。
比起楊久年的窘態,詹士凜是完全沒感覺,回過頭就對楊久琛來一句:“我敢不給你吃飯,久年還不踢我下床啊。”
“我家小年這麼粗暴?”
“你……你們……”楊久年聽著他們這一來一回的調侃,羞地不行,一把推開了詹士凜,“都出去,出去。”
見楊久年急了,詹士凜連忙舉手投降,“好了,不鬧了。”
楊久琛看著他們兩人在廚房內打情罵俏的樣子,笑問:“都談好了?”
楊久年笑笑點點頭,端著煮好的粥就走了出去。
當三人坐到餐桌上吃飯,楊久琛直接問詹士凜,“那蕭靈跟蕭正是什麼關係?”
楊久琛這些日子在工作上一直不如意,他這次上京是憋著氣的。誰知道這氣還沒出,陪著父母來到他弟弟家,做好飯菜,迎來的不是自己的弟弟跟詹士凜,反而的詹士凜的小三,而且這小三還帶著跟詹士凜有幾分像的小孩。
當時,他譏諷了那女人幾句,就被自己的父母趕了出去。也沒往深處想,直到詹士凜一下車見到那女人叫出他的名字時,他才緩過來味。
蕭靈,蕭正。
在這節骨眼上,他怎麼就把這事給忘記了。
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詹士凜看著楊久琛心下有了思量,喝了一口粥,才回道:“她是蕭正老二家的女兒。蕭正的孫女。”
“你跟那女人什麼關係?”
“戰友關係。”
楊久琛聽後,直接用筷子夾了一根春捲,低著頭吃了起來。
詹士凜跟楊久年面面相覷,不知道他這是賣的什麼關子。
待楊久琛吃完,只聽他評價,“炸的不錯。”那樣子是對詹士凜的答案很滿意。
“既然只是戰友關係,那孩子也就不是你的了?”見詹士凜點頭,楊久琛抬起眼皮,“那就少來玩。”今天的楊久琛沒戴眼鏡,一雙跟楊久年十分像的丹鳳眼,在說這句話時,不管是眼神還是語氣都帶著一股陰狠。
“你不在這半年,左派一直被□打壓,波及很大。”
說到這,楊久琛突然對楊久年說了一句,“本來爸媽是不願意讓我告訴你的,但是我覺得還是對你說一聲比較好。這次差不多老爸也要下來了。”
楊久年愣住,脫口道:“不是還有四年多才退休?”
“受影響了。不僅僅是老爸,我這次也下來了,差不多過幾天調任書就下來了。”
“你不是辭了嗎?”
楊久年的反問讓楊久琛笑著搖了一下頭,“你呀,還是嫩了。我來時已經找人,應該能下放到一個好點的職位。”
“哥,怎麼會這樣?”
楊久琛笑笑,“我們家一直沒站位,這次差不多礙了某些人的道,順便有人想要殺雞給猴看,給那些沒站位中立的人一個提醒。你也別提家裡操心,老爸也不可能再往上升,早退也好。”楊久琛沒說的是,他們的父親能平安退休來,還是拖了楊父當年在檢查工地時,受了工傷的福,不然,這次非折進去不可。
“至於我,你也別提我難過,我那職位也不過是個空架子,虛職而已,還沒被我放在眼中。來之前,我已經找人,看起來是在下放,其實是暗升,會調到一個有實權的位置上。我們家怎麼說離北京比較遠,受到的波及不大。本來,我想著你有詹家護著,詹家又是軍方這邊的,他們也不可能利慾薰心手伸到軍方這邊來,沒想到,蕭家這邊,竟然有個女軍官。”
楊久琛說到這停了一下,看向詹士凜道:“這次十八會議的召開,蕭正這邊差不多是沒什麼機會上位了,他現在大概是狗急跳牆,才找來跟你有點你關係人,來探探你的虛實。不過,那女軍官的態度,不怎麼像是談虛實,你最好注意點。”蕭正是不可能讓自己的孫女找個兒子,亂擺說是詹士凜的兒子的,這點上,看來是蕭靈自作主張。
“我明白。回來之前,我已經接到命令,擇日就會到王叔身邊學習。”
楊久琛一驚,王叔?“軍委主席?”見詹士凜點頭,楊久琛安心了不少。
看來王文焯這是打算培養接班人了。
話題到這裡也就結束了,待吃完飯,三人移到沙發上後,楊久琛問楊久年,“你現在,你準備做什麼?”
楊久年抱著個抱枕窩在沙發上,莫名其妙地看著楊久琛,奇怪的反問,“上學啊?我還能做什麼?”
楊久琛直接嘴抽了,得,他這個弟弟還沒反應過來,身為我國第一位軍夫該做的事。
“不用,久年這樣就好。”
詹士凜對楊久琛說著,手下還笑著捏了捏楊久年的臉頰,被楊久年一巴掌給拍了過去。
“你不能這樣一直寵著他,他既然跟你結婚,有些事就必須得接觸到。”
詹士凜搖了搖頭,“他有自己的夢想,我不想約束他。我答應過他,婚後的生活是舒適、自由跟幸福。”
楊久琛看著這一臉柔情的特級上將,直接翻了個白眼,總結,“你沒救了。”
“喂,你們兩個當我是死人啊……”坐在旁邊被人忽視徹底的楊久年一臉陰森。“不就是拉幫結派啊。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說到這,楊久年笑呵呵地看著他哥,“你知道我同學有誰嗎?”
詹士凜跟楊久琛看著楊久年抱著個抱枕,臉色笑眯眯的樣子,都知道這裡面肯定有貓膩。為了完成楊久年這偶爾間展露出來的少年心性,便都一臉好奇地問:“誰?”
“溫邑寶,我哥們。”眉頭一挑,楊久年笑道:“怎麼樣,帥吧!”
面對越來越外向的弟弟,楊久琛直接表示了對現在的楊久年的歡喜。人直接撲了過去,抱著楊久年的腦袋好一揉。他這一對兄弟沒感覺到什麼,可把坐在旁邊的詹士凜嚇的不輕。一把就推開了楊久琛,緊張地問著,“後面傷口疼不疼,怎麼樣?”
楊久年看著一臉緊張的詹士凜,搖了搖頭,“我沒事。”這麼多天過去,受傷的地方其實基本上好的七七八八了,但這人就是一直不放心。楊久年知道詹士凜心疼自己便沒說什麼,只是向自己哥哥點點頭。楊久琛這會兒也有點不好意思,忘記他老弟後背有傷了,老老實實坐回了沙發上,不敢亂動了。
溫邑寶是誰,住在這新奧運村內的詹士凜自然知道這號人物,而身為政客的楊久琛更是不可能不知道。溫,那可是現任國家領導人的姓氏,誰不注重。
三人商議後,準備抽時間請溫邑寶吃頓飯,理由就是——介紹‘內人’給哥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