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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還恩》第33章
33、瑭衍衡(伯父)番外(一)

我是瑭家的長子,從小父親就耳提面命地告訴我關於我們瑭氏家族的歷史,並讓我時刻牢記我們的根之所在。

說是瑭氏家族,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從爺爺開始就已經人丁稀少,到了我這一代,跟我同一輩的本家就我一個,另外還有幾個隔得挺遠的同系兄弟,加起來也沒五個。

瑭氏家族的事業有文武之分。商業上的屬文,而屬武的部分則是專門負責保護家族每個人的人身安全的見不得光的特殊存在。

曾經我以為我這輩子唯一的價值就是肩負起瑭家回國紮根的歷史重任,因此,我毫無怨言地接受家族的訓練,即使失去與常人一樣幸福的童年,這在我看來,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我很聰明,所有教過我的老師都這麼說。所以從16歲完成了所有訓練開始,在父親的安排下,我開始逐步接觸家族的事業,但是,只是初步接觸,要想真正進入內部,必須等到18歲成年以後。這是家族的要求,無論你有多麼優秀或者多麼愚蠢,18歲後瑭氏子弟都有資格也才有資格接觸真正的內部。據說,制定這一規則的老祖宗認為,18歲後就能夠為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不管結果如何,只要你做了,後果是好是壞都要自己承擔,從那個時候起,父母或長輩就不會再幫你的任何錯誤買單了。

對於這樣的說法,我很贊同。可是,我卻在18歲成年後犯錯了。所以,沒人能為我的錯誤買單,除了我自己。所以,我將帶著我的錯誤內疚地過完一生,這就是我的代價。

16歲的我從接觸家族事業開始,我就一直為我的家族感到光榮。那時,爺爺還在世,而我暗自在心裡發誓,以後我會帶著我們的家族歸國紮根的。

17歲時,一個出乎所有人的意外出現了。那就是整整比我小了17歲的弟弟出生了。母親和父親是商業聯姻的結果,瑭家不排斥商業聯姻,但挑選的對象都是要有足夠能力一起承擔瑭家的責任,同時瑭家對婚姻家庭很重視,離婚、外遇在我印象中是從沒在瑭家出現過。母親18歲就嫁給了父親,並且在第二年就生下了我,之後就一直懷不上。沒想到17年後,竟然出現了這樣一個意外。不過所有人對於這樣一個意外都是感到很高興,自然也包括我。

弟弟出生時,最高興的莫過於爺爺了,他說弟弟的出生破了我們一脈相承的命運,預示著瑭氏將會在我們這一代邁出真正的篇章。爺爺親自給弟弟取名瑭衍蔚。

爺爺對弟弟阿蔚的喜歡導致了從阿蔚斷了奶後,阿蔚一直跟爺爺奶奶住在一起。雖然父母很是捨不得,但想到照顧一個一兩歲的孩子所要付出的精力,再加上爺爺家也才五分鐘的車程,也就隨爺爺的安排了。直到阿蔚7歲的時候,爺爺奶奶相繼過世了。阿蔚從爺爺家一被送回來。回來後阿蔚有那麼一段時間很是消沉,差不多一兩個月之後阿蔚才開始恢復好動的性子。

當時瑭氏事業正處於上升狀態,父親母親將照顧弟弟的責任交給我,兩人一天到晚在外奔波,或是直接長住在公司裡。而當時的我24歲,正想著到另一城市有所作為大幹一場。所以,我為弟弟請了家庭教師,並讓一直很被弟弟依賴的李嫂負責照顧弟弟。

然後,在我沒有注意的角落裡,原本活潑好動的阿蔚眼中的光彩一天天地暗淡下去,直到再無任何波動。當時的我最多就是每個星期匆匆地回來一個晚上或者一通電話問一下阿蔚的情況。

那一天,我帶著陌兒回來,先去了公司見了父親和母親,然後一起回了家。然後,我們看到了讓我們悔恨一生的畫面。

我的阿蔚,死氣沉沉毫無波動地坐著,旁邊李嫂正一邊面目猙獰地肢解著一具女屍,一邊回頭對著阿蔚桀桀怪笑。

直到那時,我才知道,在我不知道的角落裡,我的弟弟受到了怎樣的非人對待。

李嫂,在我們家已經做了有二十年個年頭了。家裡不喜歡傭人太多,所以只留下了李嫂和兩個幫忙的女傭。李嫂本來有一個幸福的家庭,不過那個家庭在十年前她七歲的兒子溺水而亡之後就散了。之後李嫂的性情變得有些暴躁,動不動就打罵女傭。只是我們無人在意。

後來阿蔚在爺爺奶奶過世後的那一段消沉的日子裡都是李嫂在照顧,阿蔚也就自然地對李嫂多了幾分依賴,甚至有時還排斥除李嫂外的人的接近,而李嫂更是把他當死去的兒子一樣看待。直到阿蔚慢慢恢復好動的性子後,阿蔚的世界裡有了各種各樣吸引他目光的人和事,他不再依賴李嫂了。漸漸地,李嫂也從最初想要阿蔚繼續依賴的心理也就開始扭曲了。

從最初的言語恐嚇,到後來的皮肉之痛,李嫂不知何時已經入了魔。最初的阿蔚掙扎、反抗,直到馴從。但李嫂卻越發瘋狂,從身體到心裡,凡是阿蔚喜歡的東西,她全數毀去。甚至阿蔚多碰了幾下,她也不放過。家裡養的小狗,她當著阿蔚的面殘忍地勒死,解剖。後來,是家裡和阿蔚接觸比較多的女傭。

也就這時,我才知道,為什麼以前很喜歡讓我抱抱的阿蔚不再喜歡我的觸碰,不再跟我說話,為什麼每次打電話回家都是李嫂接電話,都是阿蔚已經睡下了,為什麼以前古靈精怪的阿蔚變成了如今死氣沉沉的人偶,可是已經太晚了。

那天,李嫂看到突然回來的我們,激動地抱住阿蔚,將原本正在解剖的刀子橫在阿蔚的脖子上,「不許跟我搶我的小蔚。」李嫂瘋狂地大喊。手上的刀子在瘋狂地朝阿蔚身上揮去。

兵荒馬亂之後,李嫂被制住了,阿蔚被劃了兩刀在腿上,但也成功被救下了。當時的我鬆了一口氣。

只是,當在醫院裡看到滿身傷痕,目光呆滯的阿蔚的時候,我知道我錯了。

過多的傷害讓我的阿蔚的心找不到生活的樂趣,他的目光沒有任何波動,任何人和事都無法引起他的關注。阿蔚眼中已經沒有任何生氣,平靜得讓人不敢與他直視。喜歡、討厭、高興、悲傷,這些對阿蔚來說已經太奢侈了。

從醫院出來的阿蔚如一具沒有生命力的玩偶,總是不聲不響地坐在某個角落,毫無焦距地看著周圍的事與物,他的心,空洞到了極致。然後,我和父親、母親從不敢看著阿蔚的眼睛,因為我們怕看到絕望,直到後來,阿蔚戴上了眼鏡。

戴上了眼鏡的阿蔚似乎恢復了正常,偶爾跟我們說說話,偶爾也會在嘴角勾起幾絲微笑,但只有我們知道,那都是阿蔚製造出來的假象,那只是擁有被眼鏡遮擋住真正平靜如波的眼神無聊到極致製造出來的假象。阿蔚,因為我,他的生活毀了。

阿蔚的偽裝很成功,成功到了除了我們以外的人,都以為阿蔚是一個偶爾有著銳利的眼神,有些喜歡微笑,有時輕佻,有時穩重的年輕人。曾經,我也一度拚命說服自己阿蔚已經走出了自己的世界,帶上眼鏡的阿蔚不是偽裝,但我騙不了自己。

然後,父親將阿蔚放進家族裡完成所有訓練。而我,在懷著對阿蔚的愧疚中跟陌兒結了婚。後來,為了補償阿蔚,父親將家族的武部全權交給阿蔚。

再接著,家族開始向國內發展了。我帶著陌兒和小叡到A市創業。然後,被診斷出性冷淡的阿蔚十八歲那年,他在母親的要求下,借助藥物留下了精子,然後應了母親的要求到外面去尋找他的生活,他離開了家。帶著在眼鏡的掩飾下的偽裝性格,阿蔚消失在我的生活中。從此,我與阿蔚的聯繫就在只有一個偶爾打過去有所回應的號碼。

阿蔚的離開似乎帶走了他在我們生活中的所有痕跡,似乎從此,我們的生命中,再也找不到一個叫「阿蔚」的人的存在,但是卻留下我、陌兒和父親、母親一生的愧疚。當然,還有小叡一時的高興。

小叡很怕阿蔚,我想,可能是小孩子比較敏感吧!阿蔚的偽裝很成功,他在小叡面前能夠笑得很溫柔,能夠細聲細語地哄著小叡。可是,小叡,每次看到阿蔚都會害怕,從一開始的哭,到後來的發抖,甚至小叡從來不敢看阿蔚的眼睛。阿蔚的離開讓那一段日子的小叡開心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阿蔚從不主動跟我們聯繫,但如果是我主動聯繫阿蔚,他也能如常地跟我一問一答。只是後來不知道阿蔚在做些什麼,跟我說不方便接電話之後我們之間的聯繫就只侷限於短信了。

我以為阿蔚一生將會了無生趣地這樣下去,我以為我對阿蔚的愧疚這輩子都沒有彌補的機會,但是小安的出現改變了一切,他拯救了阿蔚。他讓阿蔚原本死去的心,知道了什麼叫做喜歡。可是小安的出現,也讓我在漫天的大火中永遠地失去了阿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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