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0
戰鬥還在進行,雷蒙和地上的刺鷹們已經醒了過來,就著坐在地上的姿勢,觀看起這場激烈的打鬥。臉上竟是恨不得此刻跟威爾殿下作戰的是自己一般。
維的視線也不曾從戰鬥中的兩人移開,他的緊張越來越強烈,以至於為了稍微壓下一些緊張感,他開始說話來轉移這種太過於緊張的心情:「古軒,要想跟雷蒙在一起,不是一定要雷蒙變成雌男才行的。」
顯然,維在說這個話的時候並沒有意識到雷蒙已經醒過來了,而且就坐在旁邊。
雷蒙跟古軒對視一眼,雷蒙冷哼了一聲,轉開了頭去,繼續看著戰鬥。比起戰鬥,古軒更在意的是自家上將說這個話的想法,忙順著維的話問道:「上將,您說的是什麼意思?」
「你還沒有到能夠讓雷蒙甘願為你變成雌男的這種程度。你現在的表現,各方面的,都不行……」維說著皺起了眉頭,並不是因為此刻說這個話,卻是對面戰鬥場上發生的事情。
打鬥持續激烈起來,烈明顯佔了下風,從之前開始到現在一度陷入被狠揍的情況,近乎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仗著強大的恢復能力和耐打能力還不至於在這麼斷時間之內被打趴下去,只是這種一味的挨打總會有讓他失去戰力的時候,一旦抓不住稍縱即逝的還擊點,無論是能力,還是心態,都會直接放棄這場戰鬥。
實力差距會越拉越大,過於大的差距,就算是不放棄,輸贏也是注定了的……
維不想放棄,事實上倒不是多麼想讓烈報仇雪恨,畢竟烈這樣的性格,會手下留情也是正常,這或許是有人提過的,作為一個帝王該有的仁心,烈並不是戰士,面對著真正的敵人也會為對方留下一點出路,因為他或許會去思考是否能利用這個人。這樣的他更別說面對的是自己熟識的人……
而關於白奧,維也能看出,這個人也絕對不會對烈下殺手,他的每一招都是殺招,但卻都不曾真正的讓烈『死』,他還有很多的餘力。他臉上的嗜血和興奮也許是來自於這幾天所觀看到的戰鬥狀況,烈的成長讓他想要親自驗收似的,當然這也是維想要做的事情。
就像剛才,即使白奧的劍穿破了烈的腹部,但很快,那柄劍便抽了出來。如果烈是敵人,而維是白奧,維一點不會懷疑,自己會將那柄插進去的劍在那腹中攪上兩圈,甚至用力的將對方連腰割斷。
「上將,要不要停止這場戰鬥。」青和捂著後頸,之前被殿下狠狠的擊中,總有一種自己脖子都斷掉了的感覺。
維搖搖頭,看著那邊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的烈,抿起了嘴唇,緊張感比剛才更加的強烈,一顆心臟跳的快要蹦出胸腔了似的,他眼睛都不敢眨,事實上正在糾結著是否要喊停,即便到了現在,他還是無法堅定自己訓練烈的最終目的是,這樣的訓練究竟能給烈帶來什麼。現在才意識到自己這護短的心情,如果烈不是自己的丈夫,估摸著也不會有這麼糾結的心情了。
白奧已經停止了攻擊,他搖搖頭,看樣子好像是相當不滿於烈現在的狀態。那又是興奮又是得意的模樣,看得就連維這邊的數人也恨不得上前去揍白奧兩下。不過這邊的幾人,也不過是想想罷了。白奧在故意激怒烈。
「殿下,您要是輸了,維殿下可就是我的了。」白奧將自己的手指捏的直作響,聽起來讓人滲得慌。
烈捂著傷口處,疲累讓他的恢復能力受到了影響,傷口的恢復比之前來得更加的慢了,但好歹還是在恢復,血流的程度看起來有些嚇人,以至於偷偷在院子之外躲著看的守衛們都睜大的雙眼。
「我認為維殿下這樣做是不行的,殿下會死的。我一定要過去幫忙才行,到時候殿下真死了,我們也跟著玩完。」躲在院子外的一個守衛滿腔怒火的手持著自己的武器,準備衝進去幫助自家殿下,然而身邊的幾個人立刻將他給鉗制住。
一人說:「你幫什麼忙,白奧先生在海德街的能力你以為是說著玩的啊?別說你一個人去幫忙,就是我們這支守衛隊一起上,也不見到能打到白奧先生,再說維殿下這麼做也是為了訓練殿下,你別添亂。維殿下比我們還著急。」
「我可沒看出他有著急的樣子,還抱著小殿下悠閒自在的觀看,就跟看光影片似的,那上面戰鬥的可是自己的丈夫啊,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小聲點,別胡說八道的,自己的丈夫不擔心還當心你啊?瞎鬧什麼,維殿下是在裝鎮定,這也是對我們大殿下的完全信任。」
「哪裡信任了,我就覺得維殿下是故意的,他想跟我們大殿下離婚。」守衛環視了一圈把自己鉗制住的同伴們。
「閉嘴吧你。」眾人不約而同的說道。
另一邊,維巴不得跳到天空中接著一腳踹白奧背上去,把這傢伙踩到土中去。什麼叫烈輸了自己就是他的了,雖然說了『烈要敢輸,就敢離婚。』這樣的話,可明顯是開玩笑來說的,這句話中,哪裡有關於自己會成為白奧的這個信息的?
烈的手緊緊捂著傷口,被減緩了的恢復能力令他看起來更加的狼狽,除了那傷口別的地方也受了不少的傷,之前掉到水池中的烈,現在渾身都是濕的,原本白色的褲子也被血染紅了一半。
他晃晃悠悠的站著,給人一種即將倒下去的感覺,然而卻遲遲不肯倒下。似乎身體中的力量已經無法支撐他站立了。白奧的眉頭皺了起來,他回頭看了一眼維,跟維想的一樣,他也在思考,這樣的做法對這個王子——將來的皇帝,有什麼用處。
烈晃動的幅度越來越大,讓人不忍心去看他倒下的模樣,他將放在傷口處的手拿開,雖然流了很多血,也雖然恢復慢了,可依舊在緩慢的自愈之中。他抬起胳膊,扭了一下手,被打錯位的手發出細微的聲響。
烈的視線死死的釘在白奧的身上,身體還是保持著左右晃動的樣子,然而跟之前無法站立的晃悠不同的時,現在反而像是故意的晃動。
「維是我的!」
簡單的四個字所透露語氣讓人不寒而慄,那如同喉嚨中擠出來的警告,竟是讓在場的人都有些意外。
『嚓嚓』的電流聲響忽然從烈的身上發出,長劍變成了較短的匕首。原本以為他會行動的眾人,卻很是驚訝的看著烈將匕首插進了自己肩膀之中,甚至狠狠的攪了一下,疼痛讓烈嘶吼了出來,鮮血緊跟著溢出。抱著小傢伙的維已經站了起來,但很快卻又坐了下來,臉上掛著心疼的同時,臉上卻又了一些笑意。
抽出匕首的同時,烈才開始行動了起來,意外的,他小跑的動作看起來很是輕鬆。白奧有些驚訝,甚至有些不相信剛才看到的情況,這讓他反應慢了些許,但也相當輕鬆的躲過了烈的攻擊。
短劍在烈靠近白奧時已經恢復,在白奧已經將要接受一場近身戰鬥時,他的動作忽然停住,長劍卻忽然變成了長槍。白奧縱身躍起,踩上身邊的牆柱,翻身跳離烈的攻擊範圍。
白奧還沒站穩,臉色瞬間大變,烈的長槍掃過牆柱,巨大的能量像是將牆柱生生的撕裂了開來,橫斬的力道過後,牆柱轟然倒塌。
這已經完全超過平時訓練可見的情況,讓在觀戰的眾人心慌了起來。
古軒轉頭焦急的對維說道:「上將,烈……不,殿下的狀態是不是有點奇怪,還有,請帶著小殿下離開這裡,一面被波及到。」
「局勢扭轉在我預料之中,不過卻成了白奧的意料之外,烈他在試圖進入半暴走的狀態。而白奧,好像對這種狀態有一種害怕的感覺……」維說著眉頭皺得更深,烈之前用短劍傷自己的意圖很明顯,跟自己以前需要快速戰鬥一樣,烈也想讓自己進入半暴走的狀態。說是半暴走,事實上就是用血跟疼痛刺激自己斬斷絕路逼自己進入不贏就死的狀態罷了。這就像是一種短時間的提升自己戰鬥能力的做法,如果對方戰鬥能力一般也就罷了,可白奧並不是一般人,按照這種狀態下去,很可能是還沒搞定白奧,烈就會倒下去。
只是,白奧內心有些凌亂了起來,他被這樣的烈散發出來的寒意嚇到了,這或許是因為他曾經遭受過暴走的維重傷而留下的陰影,多多少少讓他對於這種狀態的人產生了驚慌感來。
……
維抱著小傢伙站了起來,他的視線終於在雙方戰鬥到這時而轉移了開來,瞄了一眼沙發上的醫用繃帶,維對古軒說道:「最好現在就去準備一些新的繃帶,我覺得白奧會用上。」
至於烈,這次的戰鬥或許會受很重的傷,不過按照烈的恢復能力,用不著。
「您斷定殿下能贏?」古軒脫口問道。
維拖著小傢伙的身體,讓小傢伙趴在自己的肩膀上:「當然,烈肯定會贏。」
雷蒙也跟著站了起來:「為什麼?」
「因為那是我丈夫。」
「……」
——
為期一周的『死亡戰鬥』訓練總算是結束了,效果還算不錯。最後以烈逼迫自己進入了瀕死的狀態爆發出的能力把白奧先生再度送進了皇室醫院,急症搶救室,花了白奧金卡中四分之一的錢,再次做了一次再生治療。
烈的身體已經恢復,這次的戰鬥中他的確學到不少東西,心情大好的同時,被陛下叫去了宮中。
維這兩天心情不錯。白奧的重傷也沒有上DSC的運作停止,其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刺殺自己的人,而今天剛起床沒多久,DSC已經將資料給傳了過來。
正在查詢莫瑞斯埃塔星情況的維立刻將這張屏幕揉成一團塞在懷中兒子的身前,接著拉過沙發前另外一張光屏,立刻將資料給調了出來。路過客廳的古軒還穿著白色的醫用制服,見到光屏上的人,古軒好奇的走了過來:「上將,您在看什麼?」
「資料。」
「這是誰?」
「刺殺我的背後主使。」維轉頭瞄了一眼古軒,發現古軒手中還拿著兩隻試管,相同的試管中裝著同色的液體,而且看起來量也是相同的,維還沒說話,小傢伙忽然丟掉手中的光屏,直接朝著兩隻試管撲了上去,動作迅速又矯健,完全在人預料之外。那一瞬間,古軒睜大了眼睛,準備拿開身前的試管,但還是滿了些許,小傢伙矯健的動作別提有多帥,雙手按到了古軒身上的同時,古軒抬手的動作猛了一些,試管中的液體一下子便潑了出來,噴進了古軒因為驚訝而張開了的嘴中。
「噗,呸……」
維抓住小傢伙那一雙肉嘟嘟的小手,小傢伙不知道是不是被古軒剛才激動的樣子給嚇到了,意外的安靜了下來,兩父子一同淡定的看著不斷咳嗽的古軒:「沒事吧?」
古軒忽然抬頭看向自家上將,那衣服泫然欲泣的表情可憐得不行,抽搐了兩下之後,古軒捂著嘴拋開了,沒有留下任何一句話。
雷蒙進來的時候正看見古軒痛苦離去的背影,那奔逃的樣子,怎一個絕望傷心能說得勁。跟在雷蒙身後的是換了一身繃帶的白奧,雪亮的繃帶讓白奧看起來清爽得不行,打了招呼之後,雷蒙跟白奧都坐到了沙發上。
雷蒙看了一眼古軒離開的地方,很是有些好奇的說道:「上將,那傢伙怎麼了?」
「我兒子撞翻了他手中拿著的東西,然後他好像把東西吃下去。你跟我去看看,白奧給我抱好孩子。」
雷蒙說道:「我去看吧,應該不會有事。」
維愣了片刻,點了點頭,暗想這或許是這彆扭的兩個傻鳥解開糾纏的結的好機會。看著雷蒙離開,維才繼續看著資料。
刺殺維的不是別人,而是莫瑞斯陸戰軍隊其中某個部隊的一位上校,但在一年多前,這為上校因觸犯莫瑞斯軍規而被革除軍職,似乎情節還挺嚴重。三個月前他憑著關係成為現下一位當權者手下的保鏢。此刻資料上播放的,正是蛋蛋出生那日,出現在會場上的來客們。
在莫瑞斯威爾王子從塔裡斯發佈與維結婚的消息開始,這個叫西莫的男人便從都城之外的家中搬遷到了都城之中,而地址便是最靠近大王子王宮的高樓,即便莫瑞斯的皇宮在空中,但也因此皇宮中出行的飛行車便更加的容易被人看見,繞是距離皇宮不遠的地方還有空中娛樂城和大臣們的住處。
在那棟大樓中,查詢到了頻繁搜索維資料的網絡地址,但讓人驚訝的是,男人的查詢頻繁卻分佈在各個家庭之中,用著不同的數據流。
事實上莫瑞斯很多人對維有著一種崇敬之情,即便維曾經是塔裡斯敵國的戰將。維是個好戰之人,但卻不是喜愛挑起戰爭的人,在戰爭期間他所獲得的成就,不得不讓人去尊敬。但這種多數人的崇拜,在少數經歷過戰爭甚至在戰場上失去過親人的人來說,是無法理解的。維所參加的任何一場戰爭都是戰鬥主力,他殺過很多人,他從不覺得殺人是對的,然而戰爭之中可不會存在這些,不殺掉對方,死的就會是自己,而且這關乎著自己的國家。
他無可選擇,當然他也不會用國家的重要性來解釋自己的確對於戰爭的興奮感。
「我殺了他的親人……」維看著資料有些驚訝,忽然間卻是有些理解那人的做法,如果換做自己,也許也會選著這種方式。
白奧抬了一下全是繃帶的手:「是愛人,他的愛人是一位星戰指揮官,當時跟你們對戰的時候,是您駕駛著戰艦,全殲了他的愛人整個戰隊三十二人,大概就是前兩年的事情。那位指揮官雖然接受了再生治療,卻因為身體一些排斥反應,終於在不久前死亡。這位上校當時衝動的強行駕駛飛船準備去塔裡斯,被攔下來之後打傷了很多人,被革除了軍職。
我認為他是想要動小殿下,動您身邊的人,讓你感受失去親人的痛苦。」
「他不會動烈,烈也沒那麼次……至於我兒子……」或許是得找個時間去見見這個男人。
而此刻,小傢伙從維的懷裡爬了下來,在沙發上扭啊扭,小胖身子很快扭到了白奧的身邊,爬到了白奧的身上。白奧身上緊緊的纏著繃帶,小傢伙坐到白奧身上,胖嘟嘟的小手開始扒拉著白奧身上的繃帶,最後把白奧那原本寬鬆的褲頭給扒拉開了。
維視線晃了一下,眨了眨眼,對白奧說:「那個地方都纏著,你怎麼撒尿?」
「用手扒開那『頭』上的繃帶就可以了。」
「弄到繃帶上……」好髒,維伸手將自己兒子抱了過來:「我認為你該回去你的DSC了。」
「DSC可是您的丈夫的勢力,我只是代為管理,他才是背後大BOSS。」
「……」
白奧站起來,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維殿下,我現在的確該回去處理一些事情,還有提前給您說一聲。如果十二年後我還沒能找到一個像您這樣的伴侶……」
「怎麼?」
「讓您兒子小心點。」
「……」
維眨了下眼睛,疑惑了,低頭看著自己懷裡的兒子……這跟他兒子有半毛錢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