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真的?
不過別人都說這位紅麼麼是為吉祥人兒,提親那是最好人選,無名最後還是沒有換掉他。
除了戶籍和提親之事,無名又找了一處靠山村準備出售的房屋,是西頭緊靠著竹林大那棟,屋主的小小子兒在他處做了買賣賺了錢,就想著接雙親過去享清福,家裡的房子沒人住了,就托管給了官府買賣掉。
無名回到靠山村,並沒有直接回竹林,而是去看了看那棟要出售的房子,都是一個村子裡住著的,這家人很是放心的搬了家,連門都沒上鎖!
可見這裡的民風俱是淳樸純真。
農家人的院落,不大氣奢華,亦不同於書香門第的精巧雅致,只有淳樸實用之氣,兩進的院落,陪著主屋三間,東西廂房四間,後廚一座以及糧倉兩間雜物房一間,除此之外,還有牛棚馬圈豬欄鴨鵝雞架等養殖家畜家禽的地方,又因為靠山村養殖兔子和狐狸的傳統,所以這家人配備的前後菜園子裡,還搭建了現成的兔子屋和狐狸籠子。
房屋不是泥土茅草搭建的,而是青磚澆的泥米唐子蓋的,無名雖然不知道什麼是泥米湯子,卻是知道前世的時候,那古代的建築多是用米熬成了漿子配上些東西做粘著之用,質量比現代化的鋼筋水泥還略勝一籌呢!
無名打算的非常簡單,提了親,若是他們不反對的話,他就可以直接舉行婚禮了,成了親之後,就住在這裡吧,若是想老人們了,直接都不用大包袱,憂哥兒抬腿邁腳叫可以直接回娘家了!
而且他又是單身一人,那裡與其說是憂哥兒的娘家,不如說是他們的老家比較合適。
他雖然沒有見過憂哥兒的雙親,不過這幾日字裡行間的聽著,也大約知道點兒,憂哥兒是自己跑回來的,是因為成年之後這親事擾人心亂,他不想給家裡添麻煩,就自己跑回來陪長輩們了。
而他的雙親也為了讓憂哥兒不再被人議論紛紛,就同意了,不過這幾個人的一應花費物品什麼的,卻都是挑的最好的給送來,從不短缺,可見也是心疼憂哥兒的。
且憂哥兒自作主張尋良人,黃爺爺也曾經隱晦的說過,他老人家可以做的了這個主,這位老人據說是他們家目前輩分最高的長輩了。
這樣就成了,有長輩點頭主持,憂哥兒又願意的話,他馬上就要有一個家了,想想就很讓無名期盼。
難得他現在一個人在看房子,竟然咧呵了一下嘴巴,若非旁邊無人,恐怕看到無名這樣滲人的笑容,都得被嚇個好歹!
因為長時間臉上面無表情,無名竟然覺得嘴巴笑起來,很是僵硬的感覺!
不由的伸手揉了揉臉部,原來這就是想笑的感覺?
無名一直到天都擦黑了才回了竹樓,憂哥兒一直在院子裡坐著等,兩位麼麼雖然伺候了太上皇和晉公公用飯,卻給無名和憂哥兒留了一份出來,憂哥兒堅持等無名回來吃,但沒有讓長輩等小輩的道理,所以先請兩位爺爺用了飯之後消了食去休息了。
無名沒想到憂哥兒會等他,更沒有想到憂哥兒竟然是跟他一起用的飯,看著燈火下柔和的人,無名心上滋生出一股溫熱,暖了自小就冰封了的自己。
難得給憂哥兒用公筷夾了一塊紅燒雞塊到碗裡,看著憂哥兒驚訝的看著他,無名有些臉熱,卻依然用平板無波的口氣說了四個字:「以後別等。」
他說的簡單,若是換了個人自然是一頭霧水,可憂哥兒卻能從無名的眼中,看到關心和疼惜,他說的意思,是以後若是遇到這樣他晚歸的情況,就不要再等他一起用飯了。
剛才自己吃飯的時候有些著急,也的確是因為餓了的緣故,憂哥兒笑了笑:「那你以後少晚歸,我就不等了。」
說完低頭吃了無名夾給他的雞塊,以前從來都不知道,紅燒雞塊是這樣好吃的一道菜!
無名的手一頓,他沒想到憂哥兒會這樣回答,卻是讓他感到暖心,看他喜歡吃他夾的菜,就又夾了兩個到他碗裡,看憂哥兒不解的眼神,抿了抿嘴巴,說了句話:「太瘦了,多吃點兒。」
憂哥兒聽了哭笑不得,他是哥兒自然身量不能跟小小子兒的比,可以比那些病歪歪的哥兒要健康的多了,況且自幼爸爸就要他們鍛煉身體,這身體底子好著呢!
還說他瘦,他要不是自己會調理搭配飲食,現在他看到的就不是這樣的他了,而是一個小胖墩了!
不過還是吃光了無名夾到自己碗裡的菜,害的無名以為憂哥兒真的是為了等他餓狠了,這心裡的疼惜就重了三分。
今夜到時沒了那固定的燭窗夜話,倒不是兩個人不想,而是天公不作美,竟然淅淅瀝瀝的下起了秋夜寒雨,無名是不怕冷的人,
卻是憂哥兒不想讓他一個人在窗下站著淋雨,所以憂哥兒坐在書房裡,沒有點蠟燭,無名看到書房沒有亮燈,就明白了憂哥兒的意思。
第二天吃了早飯過後,無名又出去辦事了,讓太上皇非常不滿意,這時候什麼事兒能有憂哥兒重要啊?這小子咋不知道哪頭輕哪頭重呢?可真是氣死他老人家了!
看著憂哥兒跟個沒事兒人一樣的去了繡房做衣服,太上皇瞧了個空隙,出了院門看了看,之後一挺胸,伸手招了一下,旁邊一顆粗壯的竹子上就滑下來一個暗衛:「主子。」
「那小子這兩天都幹什麼去了?」太上皇一抬下巴,指了指從竹林裡蜿蜒而出的小路。
暗衛自然知道這位老主子說的是誰,所以也不含糊的回話:「回主子,無名公子昨日去了縣衙,落了戶籍到鏡水縣,暫時沒有落戶到哪個村裡,在衙門裡看了房產,還請了紅麼麼今日來提親。」
「嘶!」太上皇正捋著鬍子聽暗衛的回話呢,乍一聽請了紅麼麼來提親,這手上一激動,就沒了分寸,生生扯下了好幾根花白的鬍子!
「你在重說一遍,那小子去幹了什麼?」太上皇的眼睛瞪的老大,這會兒也不顧什麼身份了,幾乎都要貼在暗衛的身上了!
「回主子,無名公子昨日去了縣衙,落了戶籍到鏡水縣,暫時沒有落戶到哪個村裡,在衙門裡看了房產,還請了紅麼麼今日來提親。」暗衛其實很想大聲說出來,好讓太上皇聽的清楚明白,不過他更看出來,太上皇估計是不想讓憂哥兒聽到這個消息。
「真的?」太上皇這兩字問出來,他老人家還沒覺得怎麼樣,暗衛差一點就給他跪了,您是太上皇,比皇帝還高一級呢,我能騙您嗎?
「真的!」暗衛憋紫了臉膛,很是艱難的吐出這倆字,心裡幾乎吐血了都!
以前師傅說他們趕上了好時候,什麼危險都木有,跟著主子到處遊山玩水啥的,可是他很想跟師傅說,主子是沒危險,可主子很多情況下,讓人和無語好不好!
「呵呵!去吧去吧!」太上皇擺了擺手,暗衛猶如被鬼追,「嗖」的一下就躥上了竹稍兒,留下太上皇一人在地下呵呵的樂呵了半晌,之後一搖三擺的走了回去。
一進門晉公公就看出太上皇有喜事兒了,多少年的主僕可不是白白相處的,腆著臉笑麼滋的跟太上皇問了緣由,一聽說提親!晉公公也滿臉的放光:「好!算他小子有眼光!」
「他們說什麼呢?」憂哥兒在二樓的繡房裡給無名裁衣服,從窗子裡往外瞧,就看到兩個老頭兒嘰嘰咕咕,還笑的那麼開心。
「估計是晉總管又說了什麼好聽的,逗笑了老主子了。」麼麼習慣性的這樣認為,也就是說給憂哥兒聽。
「哦,晉爺爺也真不容易。」憂哥兒聽過晉公公的事情,他跟自家爸爸一樣的眼光,認為人不分貴賤,值得的是那顆心思而已。
兩位麼麼聽了憂哥兒的話,抿嘴樂了。
無名是去縣城裡交割了手續和書辦小吏辦了房契,那座院子就歸到了他的名下,找了人花了些銀錢,訂了些家什。
而那位紅麼麼,也在午飯前到了竹林裡,還沒等進門,這位就亮開了嗓子:「喲!黃先生大喜啦!」
這位可是個人精,別看身份地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卻是少數幾個知道憂哥兒真是身份的人,太上皇能讓憂哥兒這麼尊重著,若不是達官顯貴退休下來的,就是莫家的實在親戚,所以紅麼麼跟別人不同,他這頭一個打招呼的,就是奔著這位長輩來的呃!
你還別說,紅麼麼這一招,那可真是得了太上皇的歡心了,連帶著晉公公都覺得這位紅麼麼有禮貌有教養,知道誰才是家裡頭的長輩。
「哈哈!紅麼麼能登門,那可不就是大喜的事兒嗎?」太上皇難得和顏悅色的跟進來的紅麼麼打機鋒。
「我呀,可是沾了您家哥兒的光啦!」紅麼麼絲毫不敢居功,反而一張嘴,就先狠狠地誇了憂哥兒一邊,那嘴裡突突突突的讚美之詞,愣是說了快一炷香了都沒帶重樣兒的!
不止太上皇跟晉公公開了眼界,就連來送茶水點心的兩位麼麼也開了眼界了,其中一位麼麼是這樣說的:「這樣的人也就民間才有,若是進了宮裡當差,不出三天就得被杖斃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