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陳年舊怨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太上皇放心了的同時,卻更是生氣了起來,這大好的日子,怎麼會出這種鬧心事兒呢?
無名看著莫天涵和太上皇,趁著他們倆都在,就將經過非常簡單的說了一遍,真的非常簡單,幾乎沒一個多餘的字!
說完之後,無名總結:「這個時候是蛇類冬眠的季節,別說誤闖進居住的屋子,就是在山裡都看不到它們的蹤跡,是誘人將這條毒蛇在冬眠的狀態下,放到新房的喜桌上,新房裡一直燒著地火龍,溫度適宜的情況下,毒蛇甦醒了過來,不是全醒是因為溫度不夠毒蛇全部甦醒,所以半夢半醒時的毒蛇隊任何可移動的物體,都會下意識的認為是危險的,並發出攻擊,且是帶著毒液的攻擊!」這就是他為什麼在第一時間就給憂哥兒吸了毒血吃了蛇膽後,直接帶著人離開了那裡的原因。
既然是認為的禍事,那麼他不保證還有沒有別的陷阱在那裡,他若是單身一個人,可能會無所謂,可是憂哥兒不同。
無名的分析句句在理,字字珠璣,由不得太上皇和莫天涵不信,更何況莫天涵現在看無名的眼神都變了!
能知道冬眠這個詞彙的,可不是這裡的人能懂得的啊!
太上皇沒有注意到莫天涵打量無名的眼神,老頭兒聽了無名的話之後,直接就炸了起來:「真是豈有此理!」
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發生了這種陰險之事,傷到的還是憂哥兒,在這個日子裡傷到了的!
「朕,要嚴查此事!」太上皇倏地站了起來,身上那屬於至尊者的氣勢全譯了出來,尤其是一著急,連帶不常用的自稱「朕」都說了出來。
之後很有氣勢的出去親自督促此事!
無名:「……!」
他是不是聽錯了什麼東西?
「朕」這個字眼兒,可不是任何人都能用來當自稱的,哪怕是皇親國戚,那也不可能!
這個字兒只能有一個人可以使用!
可是,若是他沒記錯的話,當今皇上才等急十二年吧?而且貌似年不過四十,難道說,做皇帝的這麼消耗腦細胞,未老先衰??
可是以前光聽說過皇家的人養生好,六十歲看著跟三十歲似的,這個反了過來了嗎?三十歲看著跟六十歲似的?
莫天涵看著對面無名眼裡的困惑,就好心的解釋了一下下:「那個,這位黃爺爺,其實就是當今皇帝陛下的父親,太上皇。」
無名:「……!」
這麼說,他認了老頭兒當爺爺,他也是皇親國戚了?
莫天涵見這時候屋裡暫時無人,就試探性的問了無名一句:「你,知道,那個『春眠不覺曉』的下句是什麼嗎?」
無名搖頭。
莫天涵一口氣差一點兒沒憋死!
以為跟自己一樣,結果這人的給他的回應也太直接了,讓莫天涵這顆剛才狂熱了起來的心臟,頓時就趕上了冰河時期。
其實這事兒怪莫天涵自己,跟無名還真沒關係,無名前世的職業可是那什麼啊!
而且多數都在國外混,莫天涵的祖籍那裡管制特別嚴格,沒誰願意去那裡打秋風,因為弄不好就得來個「出師未捷身先死」的結局,真是「長使大家淚滿襟」的回去。
所以對於一些小學生都學過的詩詞歌賦,無名幾乎是一竅不通的,他倒是不是不想學,而是壓根就沒學過!
最後莫天涵也不打啞謎了,他發現他這個疑似同鄉的兒胥,除了面癱之外,這心思也不是多麼能轉彎的樣子,還是別猜來猜去的了,直接問出來得了!
「你怎麼知道冬眠這個詞兒的?還知道蛇的屬性,知道他跟魚一樣,都是冷血動物?」
無名聽了莫天涵的問話,只給了他一句話:「你怎麼知道的,我就是怎麼知道的。」
莫天涵眼中爆出精光:「你、你也是?」
他沒有明說,但是無名卻懂得他的意思了,沒有猶豫,他點了點頭:「只是湊巧。」
莫天涵突然覺得他跟這個陌生的人,關係近了很多,不是因為憂哥兒的關係,而是因為兩個人同有的這個秘密!
「我進去守著憂哥兒。」無名不放心裡面還昏迷著的憂哥兒,跟莫天涵說了一句,就進了裡間蹲坐在憂哥兒的床榻邊上,看著他臉上的青灰色慢慢的褪去,手上敷著的東西已經泛起了一陣惡臭,無名直接拿東西將那些藥泥去掉,重新抹上新的藥泥,繼續讓它們把憂哥兒體內的毒素拔出來。
時不時的給憂哥兒擦一下汗水,換一下敷藥,無名就這樣守在床榻邊上看著憂哥兒,寸步不離。
他不著急出去找那個幕後黑手,他自從知道了太上皇的身份,他就知道不用自己親自出手,那位老人家會處理好的,不止太上皇這尊大佛,還有莫天涵,身為憂哥兒的親生父親,豈能放過肆意傷害他家哥兒是人!?
憂哥兒在最後失去知覺的時候,隱隱約約聽到了無名和爸爸的聲音,之後他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等他再次有了知覺的時候,只覺得全身一些很冷一陣熱,那冷的部分不多,卻全部集中在手臂部位,熱的地方佔據了其餘的地方。
有人給自己擦了擦臉上濕乎乎的汗水,感覺好了很多的憂哥兒,緩慢的睜開了眼睛,有些刺眼的光線,他的眼睛又閉上了,緩了一會兒之後,又睜開了眼睛。
一片模糊慢慢的變得清晰,映入眼簾的就是他的新婚相公無名,正守在他的床邊看著他。
「無名?」憂哥兒一開口,發現嗓子都啞了些,而且特別沒底氣,聲音小的可憐。
「醒了就好,不要說話,你的蛇毒正在最後排除,現在你可以喝些清水,但不能吃東西,若是餓了暫時先忍耐一下。」無名從桌子上到了半杯熱水,是那種白開水放到溫熱正好的程度,拿了一個小竹勺子,一點一點的餵給憂哥兒喝。
憂哥兒渴的厲害,他昨晚中毒之後,又是毒血又是排汗,體內的水分揮霍掉了很多,但是無名卻不敢讓他多喝,多喝水會加速體內的循環,雖然平日裡沒事兒,可現在還有蛇毒殘留在體內,必須等蛇毒完全排乾淨了,才可以讓憂哥兒喝個痛快。
憂哥兒雖然還是渴,但是知道無名是為了自己好,就忍著不喝水,看著無名,眼睛裡都是詢問的意思。
「人還沒有抓到,父親和黃爺爺已經去辦了。」
憂哥兒眨巴了一下眼睛,表示知道了,他不敢開口說話,因為幹幹的唇瓣會裂的!
剛才就裂了一個小口子,特別疼!
「我已經知道了。」無名冷不丁的來了這麼一句話,憂哥兒看了看無名,無名也回望著他。
憂哥兒竟然明白了無名的意思,眨了兩下眼睛:你不怪我?
無名出聲:「我不怪你,知道你的顧慮多。」
憂哥兒閉了一下雙眼,一小會兒之後就睜開了,無名望著他的舉動,竟然神奇的理解了憂哥兒所要表達的意思。
他起身在憂哥兒的額頭上輕輕的吻了一下:「我們成親了。」所以你的那些事情,我扛過來,你只要知道,你現在是我的夫郎就好。
憂哥兒的眼睛睜得大大的,臉上粉紅粉紅的,他自是明白了無名這句哈的意思。
一直到中午,憂哥兒身上的蛇毒才全部被清理乾淨,無名特別用小匕首劃開了憂哥兒那個被蛇咬了的傷口,擠出來的血液是新鮮純正的顏色,這才算是徹底的放了心。
不出無名所料,太上皇和莫天涵一起發飆的結果,就是這件事情查的飛快,幾乎沒用上半天的時間,就已經將罪魁禍首緝拿到了竹林。
秋妍得知了事情的經過,可是那個時候憂哥兒已經醒了,除了後怕之外,倒是沒怎麼樣,只是見到了被人抓來的幕後黑手,不由的驚訝的看著那個被抓來的傢伙:「怎麼是你?」
很多人都看向了秋妍,莫天涵扶著秋妍問他:「妍兒認識?」
那個人聽了莫天涵這麼問,竟然除了惡狠狠的看著秋妍,還連莫天涵也不放過了!
「相公你忘記了嗎?他是王家的王鑫啊!」秋妍記得相公是見過王鑫的,怎麼會不認識?
莫天涵皺眉:「王鑫?沒什麼印象啊!」
莫天涵這人吧,對他關心的事情他記得特別清楚,但是他不會亂記,那些無關的人事物,他就從來都不浪費腦細胞。
秋妍快速的跟他說了一下王鑫這個哥兒,不過現在應該叫哥子了,莫天涵看了看王鑫,一拍腦門兒:「我想起來了,那年將養殖兔子的方式洩露出去的就是他!」
眾人:「……!」
接著莫天涵說了此事,那個王鑫被堵著嘴巴呢,他也說不出來,莫天涵就將來龍去脈都跟大家說了一遍。
而最後的審問結果,也非常讓人無語和生氣。
王鑫從最初鄙視秋妍嫁了個獵戶,到後來看到秋妍嫁的好,就起了心思,結果他是眼高了,沒合適的人,秋妍生憂哥兒那個時候,他就想著攀上莫天涵,結果莫天涵官復原職走了!
他的年歲大了,家裡挑了個條件最好的讓他嫁了出去,可他一想到莫天涵和秋妍,就跟有個刺紮在了心裡一樣的難受!
最後不惜將村子裡養殖兔子的秘密告訴了他的夫家,接著夫家又大嘴巴的跟全村的人都說了!
其實他的夫家之所以娶他進門,為的也就是這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