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 拜師??
秋妍買的這些東西,多數是用來送人的,其實他們家能送的也就幾家而已,但是就是這幾家也都是有份量的人家,秋妍老早就計算好了東西的數量,上街就買了,買完接著跟相公逛游幾個坊間。
難得帶著夫郎出來,自從入了冬天了凍,天氣開始變冷,莫天涵就禁止秋妍出去,拿望遠鏡給夫郎,讓他通過窗子看著外面的景色而已,如今趁著過年,也該讓這人出來放放風了。
其實說是買東西,也沒買多少,主要是那些貴重的禮物,其次則是秋妍挑了幾個好看的窗花和燈籠等物品,至於那些雞鴨魚肉什麼的,陳管家和周管事的可是都制備好了,就等著過年的時候做了吃。
夫夫二人帶著人在大街上逛游了半天,買足了東西,去胡人坊吃的午飯之後回了家。
莫天涵的無限制花錢,讓秋妍充分的滿足了購物慾,大包小包的東西拉了一車,先是燈籠就買了好幾盞,都是精緻小巧的那種手提的小東西。
不過秋妍現在不敢講價,他怕丟了相公的面子,畢竟今天的事情,讓他記憶猶新,大庭廣眾之下,若是因為自己讓相公下不來台,被人看不起,他可要嘔死了。
夫夫倆回了家之後,繼續貓了幾天的冬,就到了臘月二十三。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掃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去割肉、二十七殺隻雞、二十八把面發、二十九蒸饅頭、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
這是北地過年的順序和習俗,和江南差不多。
「二十三祭廚仙,一碗清茶一碟蟹」。
這是祭廚仙的時候,要念叨的東西,以往家裡祭廚仙很簡單,可是如今家裡不同了,這祭廚仙也變的隆重了很多。
傳說,廚仙是一個酷愛美食的小仙,尤其喜歡吃「蟹」無論是河蟹還是海蟹都喜歡,所以祭廚仙的時候,一定要擺上一碟蟹。
秋妍擺了兩盤字的河蟹,個大帶毛,莫天涵一看就知道是公蟹。
家裡有四個廚房,一個大廚房三個小廚房,所以祭廚仙之後,莫家人的餐桌上,就出現了一大碟清蒸河蟹。
大將軍府在二十五的時候,送來了年禮,兩大車的東西,秋妍和莫天涵接待了已經成了熟人的程紹奎,這傢伙來了之後,還偷偷的給了良哥兒一份年禮,是一根晶瑩剔透的暖玉簪子。
兩車東西,一車是給莫天涵和秋妍的,一車是送給徐家的。
大將軍府送東西莫天涵理解,畢竟是一家人了,秋妍還準備了倆車東西,也準備過了年去拜訪的時候送過去的。
可是,守國大將軍府的禮,就有些莫名其妙了。
「這個是小弟的心意,畢竟在您這裡學了武藝,若您不棄,小弟願意拜您為師,掌習那拳腳功夫,莫大哥以為如何?」封靖安,字公明,如今已經和程紹奎一樣隨意進出莫家莊的人,正笑嘻嘻的看著莫天涵。
「啊?」莫天涵傻眼,沒見過這麼強買強賣拜師的,竟然連個事先徵兆都沒有,直接就拉了兩車年禮來家拜師。
「莫大哥難道不願意收下小弟嗎?」封靖安英俊的小臉上,一副被拋棄了的表情,惹的莫天涵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收他為徒?
這輩分可就亂了很多,他是和程紹奎稱兄道弟的,若是拜了自己為師,那就是要小程紹奎一輩兒,多別拉啊!
可是封靖安的確是一個難得的人才,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會顧及身份的和護院們一起訓練,那些枯燥的招式他一練就是一天,衣服都髒的不像個樣子,他也不在乎,是一個很有上進心的少年人。
「別別!我這些東西也都是師父教的,他老人家是不世出的高人,而且已經作古很久了。」莫天涵又把那個莫須有的師父抬了出來。
「啊?」一時之間,封靖安就蔫了:「小弟明白了。」說著起身準備告辭,而且是一臉的心喪若死。
莫天涵趕緊拉著他不讓他走:「我還沒說完呢,你告什麼辭啊?」
「莫大哥不必說了,小弟不會讓大哥違反師命的,任何一個門派或者是傳承,都是有嚴格的規矩,是小弟魯莽了。」
封靖安心裡也很不好受,他本來就是個嗜武如命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年紀輕輕就任了軍部左武衛都尉,莫天涵教給他和護院們的招式,都是非常實用的散打招式,他覺得已經很好了,不過祖父卻建議他拜師,因為莫天涵既然能交給護院那麼好的招式,若是他親身傳授的話,肯定還有更高更好的東西。
所以他才會備了禮物前來,希望能達成心裡的願望。
可是卻沒有考慮到莫天涵也是有師父有顧及的,就這麼莽撞的上門,如今也只能黯然離去。
「瞎說什麼呢!」莫天涵笑著跟他道:「我雖然不能違抗師命教導你武藝,可是我可以代師收徒,你若願意,日後你我拜兄弟相稱,如何?」
「願意願意!」本來以為沒希望了,突然來了個急轉彎,樂的封靖安都要喜極而泣了。
莫天涵也沒給那個無名的師父弄個東西祭奠,封靖安不願意自己就這麼草草的跟莫天涵結草插香的拜師,問了師父的名諱,莫天涵無法,只好編了個「莫虛」的人名給他,說師父字「悠仁」,號「清風居士」,其實連起來讀的話,就是「莫虛悠仁」,白話就是「沒有人」的意恩,無奈封靖安正熱血上頭,根本就沒想那麼多!
這傢伙問了師父的名諱之後,跑回盛京城又辦置了,兩車東西來。
莫天涵把家裡旁邊的小祠堂打掃了出來,封靖安帶了好幾個僕人,親自將東西都搬了進去,座椅板凳、香案瞑燭是一樣不缺。
還有一抉刻著師父名諱的檀香木的長生牌位,讓封靖安恭恭敬敬的抱著放到了供櫃的主位上。
秋妍看他們忙活,也親自帶著幾個哥兒來幫忙,等一協安頓好了,莫天涵看著那個無名人士的高大長生牌位,哭笑不得。
秋妍倒是看的特別認真,還扯著莫天涵第一個給師父的長生牌位扣頭,鬧的莫天涵心裡這個不是滋味。
之後是師兄弟倆給師父扣頭,封靖安認了師父,又拜了師兄和嫂哥,這回可真走一家人了。
封靖安自幼父母雙亡,是祖父親自撫養長大的,規矩也是他祖父和祖麼麼教導的,所以他對亦師亦友的莫天涵非常依賴,如今成了師兄弟,就更高興了。
莫天涵假模催樣的跟他說了一大堆所謂的「師門規矩」,其實也不是別的東西,而是他前世的特種兵守則搭配公司的員工守則而已!
但是條目多如繁星,封靖安拿著一支毛筆奮筆疾書,爭取全部記住師門規矩,以免日後犯錯,被逐出去!
等寫完了才發現,裡面的東西要求的真不是一般的高!
「師兄,師父真是一個隱士高人!」封靖安拿著一摞規矩條目看的眼冒金花,還不忘贊肯一下自己那未蒙面的師尊大人。
「嗯嗯,師父是很有涵養的高人!」莫天涵十分無良的忽悠了封靖安這個新任小師弟。
封靖安棒著厚厚的一摞紙張顛顛兒的回去了,秋妍和莫天涵夫夫倆關起門來,面面相覷。
「相公,妍兒怎麼從來都沒有聽你說過師尊的事情?」秋妍開始了「審問」。
「呃?那個,是因為相公都十多年沒回去過了,下山之前他老人家就閉關坐化,相公也是因此才下山的。」莫天涵還得接著扯謊掩蓋,真是鬱悶的要死。
「哦,妍兒不是別的意思,既然師尊已經不在了,那也應當立牌位供奉才是,相公不要傷心,你還有妍兒和憂哥兒,還有這個家呢。」秋妍以為莫天涵想起師尊傷心了,乖乖的抱著自己的相公,讓他不要傷心。
莫天涵心裡說著「善意的謊言」之類的美化詞彙,表面上卻不顯,反而趁著夫郎靠過來的時候,伸手攔著夫郎的小腰:「相公知道了,就是心裡難受讓相公抱一會吧!」
大腦袋還窩在秋妍的頸間蹭了蹭,可憐今分的聲音頓時秋殺了秋妍那顆善
良的小白心。
「嗯,相公不難過!」可憐的小白秋妍,還十分自覺的安慰莫天涵呢!
嗅著這人身上自帶的那股子清新的氣息,莫天涵的心裡突然的平靜了下來,若是一些善意的謊言能解釋清楚自己的與眾不同,說些又何妨?
就當那個師父是前世的自己吧,如今的自己只是莫天涵,也只能是莫天涵,而不是別人!
另一邊,封靖安回了家裡,在書房跟祖父說了自己拜師的事情,封建璞摸著花白的鬍鬚笑的見牙不見眼:「親家又如何?我這兒是師兄弟,同一個師門的!看程老匹夫今後如何再跟我得瑟!」
「祖父,你咋老是跟程大將軍過不去啊?你看我跟三哥玩兒的可好了!」封靖安不解,自己的祖父平日裡跟程爺爺,倆人見面就掐架,他從出生記事開始,就一直看著他們倆掐,這麼些年了,也沒見他們膩味過!
「去!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麼!」封大將軍得意的喝了口茶水:「老一輩的事情你別瞎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