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我是你的禮物
沾染了酒味的火熱氣息噴灑在男人的面頰上,周墨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任由陸華天一點點解去他的衣服,他的褲子,他的一切枷鎖……
所有的禁錮,所有堅硬而冰冷的保護殼在溫熱的撫摸中成了融化的雪水,匯成了溪流,流淌了男人的周身。
已經不恨了,已經不會覺得厭惡,已經不再抗拒。
閉著的雙眼阻隔了光線,看不見的世界裡反而能更加明白的窺見自己的內心,曾經的憎恨與恐懼其實已經在歲月的摩擦中一點點消逝了,他一直所畏懼的是曾經的記憶,以及曾經的反抗無能,他恨的,他怕的,只是自己不敢面對的內心而已。
“唔——”這個身體依然會因為其他人的撫摸而顫抖,只是不再是因為恐懼,而是最原始的本能反應。
陸華天溫暖而乾淨的手放在了男人的腰間,有力卻不粗魯,帶著醉酒的占有欲與抹除不了的一線溫柔,帶給男人身心的酥麻顫抖。
“我要你……我要和你做愛。”肉麻而直接的話語,在周墨聽來卻顯得陸華天有些頑固的孩子氣,而後者也像從小到大被慣壞的孩子一般說要便要,用力擠開了男人的雙腿讓自己置身其中,捧著男人的臉胡亂親吻起來。
柔軟的舌不小心劃過周墨受傷的左臉,男人像是被刺到一般向後逃去,像是不願意被人觸碰到他醜陋而又骯髒的傷痕,拼命併發絕著任何的注視與觸碰。
然而陸華天卻緊緊抓住了周墨不讓男人逃離,一雙有些迷離的眼睛裡閃著認真的意味,像一對釘子一樣深深扎進了周墨逃避的眼光裡,讓周墨無處可躲。
“我愛你——”簡短的三個字從男子口中蹦出,趁著周墨發愣的時候,陸華天硬是用手撥開了男人故意遮住左臉的頭髮,一條突兀的疤痕像蜈蚣一樣橫在男人哀傷的臉上。
周墨閉著眼睛不想去看,不想去思考,他掙扎不開陸華天的桎梏,只能默默接受著來自上方男子對於自己傷痕的注視。
短暫的沉默之後,正當周墨以為時間已經凝固之時,柔軟而溫熱的不明物體輕輕落在他的左臉上,帶憐惜與溫柔,沾染一路酒氣,小心翼翼而又纏綿悱惻的舔舐著他的醜陋疤痕,帶來陣陣令人顫抖的酥麻怪異。
周墨慢慢睜開了眼睛,對上的,是閉著眼睛一臉享受的陸華天。
後者,正吻著他的傷痕。
男人微微側過頭想躲避陸華天的親吻,陸華天也緊跟而上,親吻的力度越來越大,彷彿要將男人親吻至死一般,一遍遍,不厭其煩的吻著男人殘缺的左臉,好像每一次的親吻,都一點點的完善了男人破碎的自尊與自信。
“唔啊——”蓄勢待發的慾望猶如一把劍,堅硬的抵在了男人的腹部,是那麼赤裸裸的彰顯著男子對於男人的慾望,讓後者有些不知所措的同事,又有點溫馨。
他周墨不會是一個廢人的……
身上壓著他的男子,是愛著他的,同一棟房子裡把自己推給陸華天的米萊也是愛著自己的,父母是愛著自己的,妹妹是愛著自己的,世界上又這麼躲真心愛著他的人,他還要自暴自棄道什麼時候呢?
男人深深嘆了口氣,幾日來都是有些混沌的雙眼漸漸變得清明起來,彷彿是撥開了雲霧後一灣清涼的譚水,而這灣重建愛你光明的譚水裡映出的,是壓在他身上的陸華天。
連續好些日子都是沈默的男人,嘴角浮現出幾不可見的一絲笑意,被陸華天死死壓住的雙手不僅沒有掙扎,反而反握住了男子的手。
周墨望著陸華天離開的距離越來越近,後者的五官是如此清晰的倒映在他眼中,深深的……封住了他的呼吸,帶來春社交纏的劇烈摩擦。
愛意,濃得想巧克力,苦澀之後是不會膩味的甜蜜。
或許,只有經歷了淡淡的苦澀,才能明明白白的體驗道愛情的甜蜜與珍貴。
當男子帶著酒勁衝入他幹澀而火熱的身體時,周墨在撕裂般的疼痛中流下感動的淚水,他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盡量配合著陸華天放鬆自己有些僵硬的身體。
男人的溫順與配合,讓駕馭在其中的男子完全爆發出猶如野狼般的狂野與占有欲,他深深的愛著,又深深的占有著,帶著狂人的火,燃燒了連接身體的他與他。
他和他,擁抱在了一起。
不管曾經彼此身體多麼貼合,這一次,他們的心是貼在一起的,不再是咫尺天涯。
愛與不愛,是瞬間的頓悟,可過程卻如此心酸與漫長。
陸華天不再桎梏男人的雙手,獲得自由的周墨將雙手攀上陸華天的脊背以忍耐身體裡因為男子橫衝直撞引發的痛楚,陸華天似乎瘦了,手下所感受到的力量裡是隱藏著的突兀骨頭,幾日來男子為自己所左的一切漸漸浮現在了周墨的腦海裡,像幻燈片一樣一幕幕的掠過。
咬了咬唇,最初的痛楚也就被過往陸華天照顧自己的記憶所衝淡了。
只剩下腦海裡讓他感動的一幅幅畫面,雪地裡男人用溫暖的懷抱擁住了他;窗台旁,男人悲痛的擁抱著他;床上,男人溫柔的抱著他念書給他聽。
擁抱,很溫暖。
這一次,換他來好嗎?
如果是愛情,那就不能單方面的要求對方對自己好。
愛情,是彼此的付出。
男人伸出手擁抱著陸華天,腦袋深深埋進男子的肩窩,緊接著迎來的,是來自於上方男子的狂熱占有。
陸華天彷彿明白了周墨的意思一樣,不再隱忍著自己的慾望,在酒精的作用下霸道的在男人身體中留下屬於自己的火熱印記。
一次次的占有,一次次的擁抱,一向有些矜持的男人不再約束自己的慾望,放任顫抖的身體於男子有力的懷抱中,在男性的力量裡釋放著自己的低淺呻吟。
他吻著陸華天,抱著路虎頭,也在陸華天的衝撞著回應著……
外面的夜黑了,屋子裡的燈卻整夜的亮著。
直到彼此都累得躺在床上不願意動彈一根手指,卻依然緊緊擁抱著筆記汗濕的身體,彷彿連體嬰兒一般交纏在一起,安穩的睡去。
第二天,想必濕個奇特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