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章 坑死你們
一紫衣女子姿勢曼妙而不乏敏捷和靈動,以一記倒鉤臨空射門進球結束了比賽。
諸位君主均鼓掌叫好,「好!」
氣氛尤為熱烈。
這女子足球便是皇后和四妃共同設計的節目,順利且圓滿,禮部的各位大人此時才真正放下心。
皇甫玉琛心知這些君主此行都是帶著目的的,等他們憋不住了自會開口,在寶座上只陪看,不說話,不時品一口香茗,好不閒適,由著歌舞節目一個接一個的進行下去。
又三四個節目之後,西蘭國國王葉可爭看了看其他君主,向上方道:「皇甫陛下,貴國人傑地靈,才能孕育出如此多的美女,真可謂是賞心悅目。本王有一愛女若蘭天生善舞,欲向皇甫陛下獻舞,不知皇甫陛下可有興趣一賞?」
皇甫玉琛道:「此乃朕之榮幸。只是,如今雖才是三月,卻日曬灼人,公主金枝玉葉,還是在華蓋下休息。公主的美意朕心領即可,多謝公主了。」
葉可爭被他堵得一時不知如何反駁,只得吶吶的代替女兒道謝。他西蘭國只是一個小國,如果能攀上如日中天的大瀚國,便有享受不盡的好處,誰知這皇甫玉琛居然連見他的女兒一面的興趣都沒有。
廖承遠惱怒的暗瞪葉可爭,葉可爭太心急,險些壞了他的大事。
廖雪吟站起身,裊裊婷婷的走到正中央,朝皇甫玉琛悠悠一禮,聲音輕靈,話語爽利,「皇甫陛下,廖國是草原上的民族,雪吟不怕日曬,不知可有榮幸為陛下獻舞、為眾位君主獻舞?不瞞皇甫陛下,雪吟為今日已準備許久。」
皇甫玉琛微微一笑,道:「公主的一番心意,朕豈會拒絕?西蘭國的公主想必也為今日準備了很久,朕此時才恍然,剛才自以為是為西蘭國公主好其實已傷害了西蘭國公主,心甚不安。如果兩位公主不介意的話,不如一起。草原上的鳳凰和森林裡的精靈共舞,光是想像,已讓人期待不已。」
話已至此,廖雪吟和葉若蘭根本不好拒絕,相視一眼,走到一起。
皇甫玉琛這一招輕易的將所有人的興趣轉移到對兩位公主的比較上,模糊了公主獻舞的目的和效果。廖承遠和葉可爭均是一口悶氣卡在胸口,出也不是,咽也不是。
坐在嚴孝景身邊的一位年輕官員藉著喝茶的姿勢偷笑,被嚴孝景悄悄在他的腦袋上敲了一記。
「爹!」
他竟是嚴格!原來他一直在場,只是易了容,又穿上了大臣的官服,混在朝臣的席位中。
文丞相、武丞相等人看到嚴孝景身邊坐的人從未見過就有些疑惑,這時才猜出是嚴格,都心照不宣的一笑,心中對嚴孝景的羨慕那是無以言表。
且說兩位公主不愧是皇室中人,皇室中人特有的驕傲讓她們很快鎮定下來。各自帶來的樂隊樂聲一起,各跳各的,極力表現自己最完美的舞姿。
只可惜,皇甫玉琛的這一招太絕,所有人不由自主的開始暗暗比較誰跳得好,誰的不好,完全忽略了兩支舞蹈所帶來的意境和韻味。
兩位公主舞罷,自己也感覺出不對,強自鎮定的行禮後,一言不發的退回座位。
眾位君主想在正式試探之前多做的鋪墊根本沒有成功,無言地互相看看,心底對皇甫玉琛這位年輕的帝王有多了幾分重視。
米尼國陛下維烈‧布蘭克道:「皇甫陛下,這兩日我等瀏覽京城,所見所聞無不新奇,無不讓我等驚歎。我等甚為好奇貴國的鋼筆、雨傘、香皂、甚至水泥等是出自何人手筆。不管他是誰,他的才華,他的奇思,他的能力,都可謂是舉世無雙。不知皇甫陛下可否為我等引見此人?」
皇甫玉琛笑道:「不瞞諸位,此人是朕的愛妃,卻是不好為各位引見。」
峰國陛下令豪山道:「據朕所知,皇甫陛下的這位愛妃便是嚴才卿,驚才絕艷,還在京城中開了一家公司,因生意之故,常在宮外走動。卻是不知為何不好為我等引見?」
這話說的難聽些就是說嚴格作為宮妃經常在外面拋頭露面,見的人多了去了,為什麼偏偏不能引見給我們?
皇甫玉琛淡聲道:「諸位有所不知,朕這位愛妃行事全憑喜好,他感興趣的事,不用人請,他就會做;他不感興趣的事,誰請也沒用。剛才慶典儀式時他還在,現在卻不知跑哪兒去了。真是拿他沒辦法。」
嚴格沖嚴孝景使眼色。
嚴孝景目不斜視,當不知道。
嚴格無奈,只好朝江敢擠眼睛。
江敢暗自好笑,不知這位又在打什麼主意,起身道:「啟稟皇上,我等為各位君主準備的節目還沒有表演完,您看?」
皇甫玉琛道:「繼續。」
「是。」
嚴格瀟灑的一甩袖子,站起身,走到台階前,朝上方拱手,「啟稟皇上,微臣不才,想向皇上和各位君主獻藝。」
皇甫玉琛一眼看出是嚴格,有些意外,眼中劃過一抹無奈和寵溺,說道:「有何不可?各位君主遠道而來,秦愛卿獻藝也可為各位君主助興。不知愛卿想怎麼做?」
皇后、所有大臣宮人侍衛聽嚴格的聲音就認出了他,均精神一振,知道有好戲看了。
嚴格道:「微臣最近數月一直在苦心練武,自覺武藝大有精進,斗膽向在場的高手們挑戰。若是僥倖獲勝,皇上隨便給個賞。」
皇甫玉琛失笑,「若是輸了呢?」
嚴格道:「若是輸了,皇上當然是賞贏了的人。」
眾大臣都笑起來。
皇甫玉琛爽快地道:「好,若是你輸一場,朕便賞獲勝者黃金千兩,還要罰你一年的俸祿。」
「微臣遵旨。」嚴格一臉期待,「是不是微臣每贏一場就能得黃金千兩?」
眾大臣都忍笑。
皇甫玉琛暗歎,他家寶貝怎麼就這們熱衷於敲詐他呢?
「就這麼辦。」皇甫玉琛含笑環視眾君主。「朕的這位武臣確實有幾分本事。諸位君主可大飽眼福了。」
嚴格沖各位君主拱手一禮,道:「各位陛下若有興趣,也可添個綵頭。」
隨後他在場地上小走一圈,問道:「不知哪位先賜教?」
章英傑出列,「啟稟皇上,微臣早就聽聞秦大人武藝過人,但一直無緣與其交手,微臣想向秦大人求教。」
「這位是禁衛軍左統領章將軍。」皇甫玉琛對眾位君主介紹後,說道,「好,你二人便比劃比劃。今日難得有此機會。勝者,朕賞黃金千兩。」
嚴格既然敢當著所有君主的面這麼說,就是有必勝的把握,這可是難得的給他送禮的機會,想到這裡,眾大臣雙眼一亮,紛紛開口。
「啟稟皇上,微臣也添個綵頭,出烏木手串一副。」
眾人皆驚歎。烏木,也叫陰沉木,在地底埋藏千年而不腐,因乘天地之靈氣,集日月之精華,乃萬木之靈,靈木之尊,且能辟邪納福,格外珍貴。一副烏木手串至少價值千兩。
「微臣也是,出書法家張信之的一幅字。」
「微臣出名畫家陳岳之的山海圖。」
……
眾臣來參加慶典不可能隨身攜帶東西,由一旁的禮官在紙上記下。
眾君主絲毫沒察覺出異樣,只當眾臣此舉是附和皇甫玉琛,目的是把氣氛炒熱。
嚴格樂得兩眼裡滿是笑,這次可要狠狠的賺一筆。
皇甫玉琛道:「好了。二位可以開始了。」
一旁侍衛奉上刀劍。
章英傑嘿嘿一笑,對嚴格道:「秦大人,請賜教。若有什麼得罪的地方,秦大人可不要見怪。」
嚴格揚唇,「章大人似乎很自信嘛。本官久聞章大人的一套幻星刀法招式變化莫測,難以捉摸,鮮逢敵手,今日倒要領教領教。如果本官贏了,章大人可要請本官去留仙居吃頓大餐。」
「好說,好說。」章英傑笑道。
兩人裝模作樣的說了一番開場白,道一聲「請」,拔刀拔劍來打。
章英傑只和嚴格交手十餘招就感覺出嚴格的內力在自己之上,有些震驚的看了他一眼。嚴格以眼神示意他繼續,章英傑本來有些洩氣的,很快發現嚴格再和他交手的過程中不著痕跡的引導和指點他,驚喜不已,和嚴格過招的速度夠快,頗有所悟。
不懂行的人還道他們二人打得難分勝負,只有少數深諳武藝之道的人才看透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不知不覺也看入了神。
大約百招左右,嚴格劍一挑,將章英傑的刀壓制住,劍尖正對章英傑的脖子。
「章某甘拜下風。」
「承讓。」
皇甫玉琛撫掌道:「好。來人,賞秦愛卿黃金千兩。」
嚴格捧了黃金和眾位大臣的綵頭,放到自己的條案上,故意一臉傲色的對皇甫玉琛道:「皇上,接下來微臣想以一敵二。若是有人能贏了微臣,微臣將這第一戰所得悉數奉上。就是不知有沒有人敢接下微臣的挑戰。」
他一邊說,一邊拿眼角餘光看眾位君主。
大瀚國的臣子們頓時明白了,現在不是自己人出場的時候,於是都保持沉默。
皇甫玉琛面露驚訝,看著嚴格,委婉的道:「秦愛卿是不是再考慮考慮?」
江敢、楊卓、姜廣源、尤太師等人不約而同的低頭,心中都在說一句話:皇上、嚴才卿,您二位可真是太會演戲了。
「我來!」衛國陛下黑震天身後,一位又高又壯、武官打扮的男子霍然起身,大踏步走到廣場中間,朝皇甫玉琛彎腰,「外使——衛國侍衛首領——白少白見過皇甫陛下。」
「還有我!」同樣是黑震天身後,一位健碩而威武的侍衛出列,「外使——衛國御前三品帶刀侍衛——鄒翔鷹見過皇甫陛下。」
皇甫玉琛的笑容有些勉強,頷首,「好。若是二位貴使勝了,朕各奉黃金一千兩。」
嚴格急忙道:「皇上,若是微臣贏了,是不是能得兩千兩?」
皇甫玉琛冷淡的道:「秦愛卿贏了再說。」
黑震天眼底浮起一絲笑意,朗聲道:「既然如此,朕也添個綵頭,黃金兩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