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章 軍事演習(1)
停皇甫玉琛說,這次軍事演習一共五天,嚴格為此在三天之內安排好公司的事務後,又去了一趟衣衣不捨製衣坊。
一個小孩忽然被人推到路中央,重重的摔在地上,正好擋住嚴格的去路,一個沾了髒手印的包子骨碌滾到路邊的溝裡。
「嗯?怎麼對這麼小的孩子動手?」嚴格看向那包子鋪的老闆。
包子李一見是他,連忙拱手,「嚴才卿,我這也是一時著急。您不知道,這小乞丐在我這包子鋪守了幾天了,我也不是鐵石心腸每頓都給他兩個大包子,但我也不能一直養著他吧?今天我就沒給他包子,沒想到他居然動手搶起來。」
小孩爬起來,躲在嚴格身後,怯怯的看著包子李,張了張嘴,輕聲道:「我餓……」
聽他的聲音更像是個女孩,嚴格看向杜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年前皇上就下了旨盡量給京城的乞丐安排工作,身體有殘疾實在不能養活自己的,也由救濟院養著。這小孩是怎麼回事?」
杜鵑道:「公子您沒記錯。這小孩大概是外地來的,奴婢問問看。」
那小孩看上去也有八九歲了,口齒比較清晰,原來是被人販子拐了,好不容易從販子手裡逃出來,順著官道一直走了好幾天才走到京城來。她知道爹娘的名字,也知道住的地方叫流水村,卻不知道這個流水村到底在哪裡。
「原來如此。杜鵑,你送他去救濟院。」嚴格低聲道,「聽聲音像是個小姑娘,交代救濟院的人照顧著些。」
「是,女婢這就去。」
嚴格道工地巡視過之後回公司,卻發現大堂裡坐著一個清秀的小丫頭,仔細一看長相,不正是之前的那個小乞丐?還真是個姑娘。
「怎麼回事?」
杜鵑俯身請罪,「公子恕罪,奴婢是把她送進救濟院了,只是還沒走遠,這小姑「公子。」鄧媽叫了一聲,似乎有話要說。
嚴格示意她跟著出去。
「鄧媽,有事?」
鄧媽遲疑了一下,「婦人覺得公子最好還是查查這姑娘到底是什麼回事。」
「莫非鄧媽發現了什麼異常?」嚴格神色微凜,身為宮中之人,在外人眼中又是皇上的「寵妃」,經常在外行走,他的警惕心早已被鍛煉起來,並沒有因為對方是個小孩就忽視她具有威脅的可能性。
鄧媽道:「不知為何,婦人覺得這孩子有點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嚴格道:「原來是這樣。鄧媽是否記得何時見過她?如果能想起來或許能幫她找到家人。」
鄧媽搖頭,「或許是無意中見過一面吧,想不起來了。」
「既然如此,只好暫時留著她。」
嚴格離開後,鄧媽又思索了半響依舊沒有想起來到底在哪裡見過那小姑娘,只好作罷。
「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杜鵑問。
小姑娘剛到陌生的環境,有些緊張,過了一會兒才回答,「佟依依。」
「原來是依依,」杜鵑道,「你就安心的現在這裡住下,不過記得不要打擾其他人做事喔。」
佟依依咬了咬嘴唇,「是不是還會將我送走?他救了我,他一定是一個好人,我可不可以跟著他?」
杜鵑好笑的搖搖頭,「不可以喔。住在這裡也一樣,放心吧,這裡不會有人欺負你的。」
「那,你們會把我送給別人嗎?」佟依依兩手捏著衣角,輕聲說道,無聲地流出兩行淚珠。
杜鵑一時不知該說什麼。雖然同情這小姑娘,但公司總部是重地,關係到很多機密,不是什麼人都能在這裡長久的住下的。
「你先不要想太多。我去讓人給你拿一些吃的。」
……
或許所有的帝王都一樣,最重視的還是軍事,皇甫玉琛也一樣。他和嚴格的發展計劃中,便是優先發展軍事和經濟。嚴格做經濟顧問,他則主管軍事。京師重地的守備是重中之重,禁衛軍的職責一位保衛皇室安全,而為對抗內部之亂,三則為防禦外來之敵,變成了最先接受嚴格所提供的兵書的訓練對象。
禁衛軍一共三萬人,除了必要的無法調離的守城兵力,其他所有人抽籤平分為兩軍,一切按照正式作戰來,連糧草都有。因為軍演要耽擱幾天,糧草都是真的糧草。同樣抽籤決定哪一方為敵軍,哪一方為京城守軍。京河東西走向,在京城以南。敵軍的一方左手腕系紅布巾,在河南紮營;守軍的一方則在河北安營。
為了這次軍演,朝廷甚至封閉了一條通往京城的官道,想要進城,需繞行到東城門進城。因為人數有限,假定其他三個城門都有足夠的守軍駐守。敵軍要想攻入京城,只能通過南門。敵軍的一半人數闖過守軍設立在離南城門五里外的一道關卡,奪得插在那裡的一面旗幟就算贏。
嚴格和皇甫玉琛到時,敵軍和守軍隔河相對。兩方都已在距離岸邊大約二三十丈遠的地方紮起幾十個軍帳,點起營火。高大的戰鼓也擺放起來。
遙遙相望,能看到守軍一隊人馬守住大橋關卡,一隊人馬看守糧草,一隊人馬巡邏,剩下的士兵都在軍帳裡抓緊時間休息。考慮到不能浪費太多的糧草,這次的軍演只有五天時間,所以隨時都可能開戰。
「想去哪邊觀戰?」皇甫玉琛問嚴格。
嚴格道:「你覺得呢?」
皇甫玉琛毫不猶豫,「敵軍。我也好奇到底能不能突破關卡攻入京城。」
嚴格道:「也好,這樣更能發現己方的弱點。」
皇甫玉琛對守軍的將領亮出金牌,和嚴格過了橋。
近衛軍右統領孫應雄對左統領道:「皇上和嚴才卿不會幫著敵軍對付我們吧?」
左統領章英傑是一個機靈的小個子,小聲道:「皇上的意思,我不敢猜。但嚴才卿給我的感覺就是有很多主意,我覺得他有可能幫著敵軍對付我們。因為那樣比較有趣。」
這左、右統領便是守軍的主將。總統領楊卓則是敵軍的主將。
孫應雄臉色一變,如臨大敵,「我覺得我們應該盡力改善改善目前的作戰計劃。」
「同感。」章英傑點頭。
河對岸,嚴格和皇甫玉琛由一個小兵領到主將楊卓的軍帳裡。
軍帳正中擺置桌案,桌案上放著一個極大的沙盤。楊卓正和兩個副將軍翔、阿飛以及另外兩個參軍議事。
幾人連忙向皇甫玉琛和嚴格行禮,「叩見皇上、嚴才卿!」
皇甫玉琛抬手,「不必多禮。朕和嚴才卿只是前來觀戰,你們繼續,只當我們不存在便是。」
「微臣遵旨。」
楊卓幾人繼續討論,嚴格好奇的打量那沙盤。沙盤上的情形一目瞭然,主要標誌就是京河,東南西三個方向的官道也都被標記出,山體、水體和道路擬真度不低。
軍翔道:「我們是一起受的訓練,對方的警覺性和我們一樣提高了。他們在大橋關卡、最窄河段和糧草方面的安排應該和我們相差無幾,從這三方面恐怕都難以突破。尤其是糧草方面,他們比我們更具優勢,就算我們能燒掉他們的糧草,他們也能及時從城中持平。」
楊卓幾人都點頭。
這時河對岸傳出一道高亢的喊聲:「楊卓!有種就出來受死!」
一士兵匆匆掀起帳門而入,「稟告將軍,敵軍副將秦三優叫陣!」
「我已經聽到了,」楊卓道,「你先退下。」
「是。」
軍翔先開口,「將軍,小心是計。我軍和他們隔河相望,如果對戰的話是將軍過去還是秦三優過來?總不能就在橋上打吧?」
「對啊,將軍。你是主將,不能輕易出馬,不如由末將先去應戰。」阿飛道。
楊卓道:「即使是計,也要試探才可窺出他們的下一步計劃。這樣,阿飛,你去。小心。」
「末將領命!」
嚴格在一邊看得非常敬佩。軍人就是軍人,這麼快就進入狀態。以前他們是戰友,現在就是敵人。
阿飛提著寶劍出去,楊卓和軍翔都跟了出去。嚴格和皇甫玉琛也在後面跟上。
河對岸,一個虎背熊腰的粗獷男人一手執著一根粗鐵棍,另一手叉腰,猶如門神一樣站在那裡,一雙虎目緊盯向這邊。
阿飛揚聲喊道:「副將呂飛前來應戰!」
秦三優提高粗嗓門,「我要和楊卓打!他怕輸不敢出來嗎?」
阿飛笑嘻嘻的,「就憑你還沒有資格和我們主將打!激將法對我們沒用。你打不打?不打我就進去了。」
軍翔對皇甫玉琛赫然楊帆介紹道:「皇上、嚴才卿,秦三優力大無比,一拳能砸出一個大坑。他的兵器『棍殺威』乃精鐵煉製,重達八十斤,一般人提也提不起來。」
秦三優道:「好!你也行!不過量你也不敢到這邊來,我們就在橋上大。如何?」
「你也不敢到這邊來,就陪你在橋上玩玩!」阿飛膽色過人,飛腳踏水面,落在橋中央。
秦三優體重一百八,輕功卻絲毫不差,疾奔幾步,也站在了橋上,一句話也不多說,手中棍殺威向阿飛下盤橫掃而去,虎虎生風。阿飛輕身一躍,蹲在石欄上,拔出寶劍,上前迎戰。
兩人的功夫都不弱,而且雙方都沒有保留,石橋的欄杆因此被毀壞了好幾處。
嚴格看的津津有味,皇甫玉琛也什麼都沒說。他們兩人現在只是觀眾。
楊卓百思不得其解,「他們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羅參軍道:「下官也琢磨不透。也許是先探探我們的實力?」
劉參軍有不同意見,「沒必要。雖說是演戲,但他們對彼此的本事都很熟悉,沒有必要再試探吧?」
軍翔道:「難道是聲東擊西?現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阿飛和秦三優身上,對方會不會是趁機從其他地方偷渡過河殺我們一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