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章 驚!另一個系統!
「那這第三呢?」又有人道,「你今日要是不說出個所有然來,我們可饒不了你!」
「對。」眾人環手抱胸,都不善地盯著食神,恐怕只要他說的有一句不能服眾,就會引起各位英雄豪傑的群毆。
「這個.....」食神有點騎虎難下,左瞄又瞅,眼珠打轉,「這個嘛......」
「說啊。」眾人催促。
食神道:「這第三,我還真拿不準,但是.......」他若有若無地看了看皇甫玉琛。
有敏銳的人立即發現了他的小動作,驚呼道:「不會吧?難道是羅方?」
皇甫玉琛抽空看了一眼越鬥越激烈的四人,淡聲道:「我和夫人是生意人,並非江湖人。」
眾人都沒有因為他的一句話而放棄對食神的言語攻擊。
「你必須說說這是什麼道理?羅方夫婦算老幾?剛踏入江湖一兩個月的小子而已!」
食神訕笑,「諸位也都知道當日在雷谷羅方夫婦大戰閃雷和斬天籐之事。你們說說,換了是你們,你們敢和那麼厲害的雷電對上?」
眾人還要和他繼續理論,皇甫玉琛冷掃一眼制止他們,王霸之氣展露無遺,對食神道:「不算我和夫人,這第三應該是何人?」
食神看向旁邊一位正氣浩然的中年男人,道:「這位,飛劍門掌門,萬鈞山。飛劍門乃武林正道十大門派之首,萬掌門為人正派、武藝高強,連我食神也甘願叫他一聲老哥。」說著,他對萬鈞山客氣地抱了下拳。
萬鈞山連連擺手,十分謙遜,「徐大俠過譽,萬某不敢當。」
這一次,其他江湖人居然都沒有異議,可見這萬鈞山在江湖中聲譽確實不錯。
「這第四嘛。」食神摸摸下巴,看向那邊混戰的四人,「雖然我也不想承認,但恐怕還就歸這黑虎尊者三人了。」
「哼,」黃淑雅不屑地道,「那三個老匹夫三個當一個用,排在第四算是給他們一個面子。」
「正是,」又一人一臉傲然,「如果一對一,在場大多數人都能打得過他們!」
「第五呢?」有人催促。
食神看向獨自站在一棵樹下的黃衣老婦,「邪道落花宮宮主——天如意。單論功夫,此人倒不一定能排在第五,但此人使暗器的手段十分了得,即使是我每次見了她也不由發楚。」
說到此處,他壓低聲音,「羅公子恐怕不知道,天如意其實只三十出頭,三年前忽然變成六十歲的老婦,江湖傳聞她搶了『毒仙』的男人被毒仙下了奇毒,一夜之間由美婦人變成老女人。可惜可惜——」
話音未落,食神向旁邊一閃,原來是一枚銀針飛了過來,釘在樹幹上,綠油油的大樹瞬間枯萎,猶如遭遇寒冬。
「哎哎,我這是誇你呢。」食神沖天如意喊道。
天如意冷冷地看著他,「你可以再誇幾句試試。」
食神抬手捂嘴。
排名前五,果然還是拜月神教教主殷剎最可疑。但當日在西關塞,他們和拜月神教還未結怨,這一點還是解釋不通。
皇甫玉琛的心沉到谷底,無意中瞟見一條眼熟的大青蟲在一根樹枝上扭動,心中一動,目光飄向正下方一個毫不起眼的年輕人,一掌揮開擋住他的幾人,急閃而去,右掌向那年輕人攻去。
「你就是『百足』的教主。」皇甫玉琛沉聲道,「既然來了,何不留下姓名。」
那年輕人一驚,明顯很意外的樣子,及時躲開他的攻擊。看這年輕人身形敏捷,腳步輕盈,也是身懷絕技。
「告訴你也無妨,」年輕人道,「我的確是百足教主,孟嘯魂!」
皇甫玉琛眸色一沉,揮出剛勁威猛的一掌,掌風呼嘯,鋒利如刃,削斷近旁的大樹,轟然倒下。
孟嘯魂一躍而起,再次避開。
皇甫玉琛好不容易發現百足教主的蹤影,絕對不會庭他,不避諱有那麼多普通江湖人在場,直接使出修仙的真元之力,殺氣赫赫,快也急速的閃電,接連不斷地刺向孟嘯魂。
殺氣猶如風捲激浪,向四面蔓延。眾江湖人被這驚心動魄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急急忙忙地往遠處退,連處於打鬥中的殷剎和黑虎尊者幾人也被震驚,不約而同停手,站在不遠處觀戰。
孟嘯魂口中喃喃有詞,面前的風忽而豎起,宛如一道透明的屏障。屏障後風平浪靜,就像是另一個安謐的世界。
這根本不是簡單的內力可以做到的!皇甫玉琛將震驚壓在心底,沉聲道:「為什麼不還手?」
「現在還不是對付你的時候。」孟嘯魂微微一笑,說道。
「是嗎?」皇甫玉琛立即猜出他目前的目的是嚴格,冷聲道,「恐怕你永遠也等不到那個時候!」
「轟——」強勁的真元之力化作萬千牛毛細針,齊齊向孟嘯魂射擊。
孟嘯魂神色微變,口中再次呢喃莫名,右手揚起,一道氣流彷彿一柄巨大的斧頭,將真元之力撕開,分成兩股,洶湧衝出。而古怪的氣流直奔皇甫玉琛。
「子瑞!」
客棧裡的嚴格久久不見皇甫玉琛回來,又見高風和江敢神色躲閃,心知有異,將嚴謹交給高風照顧後,快速趕來,正好看到皇甫玉琛和孟嘯魂對戰的一幕。
孟嘯魂古怪的力量讓嚴格暗自吃驚,這個世界除了他和皇甫玉琛,果然還有其他神秘的力量存在,但他一時並不能確實孟嘯魂的力量是什麼屬性。
「寶貝,你怎麼來了?」
嚴格拔劍,「你說過不會瞞我任何事,一會兒再和你算帳。」
皇甫玉琛無奈,但此時也顧不上多說。孟嘯魂的能力倒不一定比他強,但非常難纏。
嚴格舉劍攻向孟嘯魂,誰知,還沒靠近兩步,全身就像被電流擊中一樣,徒然失去力量,胸口也一陣劇痛。他無法抑制地痛呼一聲,軟趴在地上。
「寶貝!」皇甫玉琛臉色大變!
嚴格捂著胸口,艱難地抬起頭,震驚地盯著孟嘯魂。他是誰?為什麼他一靠近他居然會有如此難受的反應?有一瞬間他甚至感覺自己會死去!
孟嘯魂見到嚴格,眼底閃過狂喜之色,雖然因為嚴格的反應有些莫名,並不妨礙他採取行動,丟下皇甫玉琛,急速掠向嚴格,空中留下一道道虛影。
皇甫玉琛閃身擋在嚴格面前,一聲重哼,兩掌齊推,重重地擊中孟嘯魂的胸膛。
孟嘯魂悶哼一聲,摔倒在地。
而皇甫玉琛快速將嚴格摟進懷中,緊張地問:「寶貝,怎麼回事?哪裡不舒服?」
「子瑞……」嚴格只來得及叫他的名字,胸口又一陣劇痛,無法自制地吐出一口鮮血,暈厥過去。
「寶貝!」皇甫玉琛駭然,猛然扭頭,看見孟嘯魂再次衝了過來。
「羅公子。」應尊老人一臉凝重,飄然而至。
「幫我照顧他!」
「放心。」應尊老人鄭重頷首。
皇甫玉琛像盯著死人一樣盯著孟嘯魂,「你,死!」
「轟——」磅礡的力量由他掌心發出,發出山崩地裂一樣震響,又海嘯一般,狂烈地衝向孟嘯魂。
圍觀者早已呆若木雞。這真的是內力造成的嗎?
孟嘯魂大驚失色,急忙閃躲,可惜還是被強大的力量衝擊,趴伏在地上,背部被真元力傷得血肉模糊。
他忍住疼痛,在皇甫玉琛再次攻擊之前,快速喊道:」斬天籐就在他手中,你們都不想要了嗎?「
黑虎尊者、灰鷹尊者和紫貂尊者三人相視一眼,眼底都有狂熱之色。羅方的武功忽然變得這麼驚人一定是斬天籐的功勞!拼一把!
三人不用開口交流,一起衝向皇甫玉琛。
皇甫玉琛冷冷一笑,張開右手,舉劍一揮,一道冷光從半空劃過之後,黑虎尊者三人的身影在半途同時一滯。
「喝!」眾人倒抽冷氣,驚懼地看著三人胸口同樣的位置如出一轍的劃痕。這不是一劍造成的,而是三劍。不到一個眨眼的功夫,羅方就揮出了三劍,他的武功究竟高到了什麼地步?
黑虎尊者三人難以置信地低頭看自己,張了張嘴,卻什麼都來不及說,倒在地上斷了氣,鮮紅的血液很快就將綠草染成紅色。
「都給本教主上!」孟嘯魂面沉如水,大喝一聲,喬裝隱藏在人群裡的手下都向皇甫玉琛湧去。
而孟嘯魂的嘴唇則飛快地蠕動,與此同時,眾人驚疑地發現他背上的傷口在緩慢地癒合。
應尊老人一手扶著嚴格,另一隻手一抬,其中兩人飛了出去,撞在樹上,不知死活。
殷剎呆滯的眼珠微微一轉,飛身而出,只揮出一劍就滅掉三人。
「你!」孟嘯魂莫名其妙地怒視他。
殷剎平板地道:「在羅主給本座一個交代之前,誰也不能動。」
鍾邪也拔劍宰了一個,主動解釋,「比起你,我還是看羅方順眼些。」
皇甫玉琛一心一意只想著必須要殺掉孟嘯魂,雙臂一震,凝結真元為雙劍,如雷電一般閃到孟嘯魂跟前,兩劍同時斬出。
孟嘯魂兩條手臂都被皇甫玉琛削斷,一聲慘叫!
「你!」孟嘯魂怒不可遏,一張嘴吐出一根銀針,筆直地射向皇甫玉琛。
皇甫玉琛此時離他太近,很難避開暗器。千鈞一髮之制,一條胳膊粗的『大青蟲』插在兩個中間,銀針刺入斬天籐的身體裡。斬天籐尾巴一掃,重重地抽打在孟嘯魂的臉上。
孟嘯魂臉上一條焦黑的痕跡,發出一聲尖銳的長嘯,整個人忽然化作一團黑色的濃霧,急急遁逃遠去。
皇甫玉琛腦中盤旋著嚴格吐血的一幕,殺得兩眼猩紅,飛身就追,腰卻被纏住。
纏住他的是斬天籐。
「放開!」皇甫玉琛冷如冰霜的警告。
「羅公子,尊夫人已醒。」應尊老人道一聲言語猶如響在半空。
皇甫玉琛心頭一震,這才恢復冷靜,躍到應尊老人跟前,兩手發抖地將嚴格抱回懷中,「寶貝,你怎麼樣?」
「子瑞,我沒事。」嚴格握住他的手,神色莫名,語氣怪異,「一點事都沒有。」
「真的?」皇甫玉琛雙眼上下急掃他幾遍,「你剛才吐血了,還暈過去了。」他用拇指揩去嚴格嘴角的血跡。
嚴格伸手示意他把脈,「確實沒事了。」
皇甫玉琛為他把脈後,心才真正放下,將他抱進懷中,在他唇上連啄幾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其餘人尷尬地別開眼。男男夫妻是沒什麼稀奇的,但當著眾人的面這麼親熱,還真少見。
嚴格握緊他的手,「你呢?沒受傷吧?」
皇甫玉琛勾唇,安撫的眼神溫柔而滿足,「沒有。」
「我們快回去。」嚴格心中有一個疑問急需解決。
皇甫玉琛點頭,走出幾步,轉頭看其他人。
幾乎所有人都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皇甫玉琛道:「各位現在想必沒有想帶走斬天籐的想法了。」
無人吱聲。方才見識過他的功夫,誰還敢正面和他過不去。
皇甫玉琛又看向殷剎,「多謝殷教主方才出手相助。當日破壞拜月儀式一事,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只是不是現在,一個月以後,京城留仙居見。」
殷剎頷首,一句話也不多說,轉身帶著明月離開。
皇甫玉琛又向鍾邪道了謝,同樣給了他一張留仙居的金卡,最後他走到應尊老人面前,「多謝應尊老人相助。只是,晚輩很好奇,前輩為何幫助我們。」
應尊老人微微一笑,悠然離去,口中不疾不徐地吟道:「潮生逢朔日,振羽雁高飛。縱然百般聲,充耳作不聞。」
嚴格和皇甫玉琛對視一眼,眼底含著吃驚。這也是兩個謎,「潮生逢朔日,振羽雁高飛」是「瀚」字,「充耳不聞」為「聾」,去掉「耳」不正是「龍」字?原來應尊老人早看出皇甫玉琛的身份,所以才幾次出手相助。
兩人再次望去,應尊老人已無影無蹤。
回客棧的路上,皇甫玉琛向嚴格解釋了孟嘯魂是怎麼回事。嚴格若有所思。
回到客棧的雅院,嚴謹已經醒了,江敢、張太醫幾人正在逗他。但嚴謹明顯有些心不在焉,不時張望門口。看到嚴格,他雙眼一亮,從椅子上跳下來,跑到嚴格跟前。
「爹爹。」
嚴格走過去牽住他的手,「小謹,你跟我們進來。」
「公子,夫人出了什麼事了?」鄧滿德看到嚴格衣襟上的血跡,大吃一驚,關切地問。
皇甫玉琛擺手,示意稍後再說,和嚴格、嚴謹一起進了房間,關上房門。
「小謹,你是不是大概一炷香的時間之前醒的?」皇甫玉琛問。
嚴謹點頭,看了看他,又看嚴格,「父親,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對爹爹說。」
皇甫玉琛知道嚴格和嚴謹可能都有了結論,也不多問。「我去讓他們準備吃的。」出去時,順手帶上房門。
「小謹,剛才我遇到一個男人,一靠近他我就很不舒服,就像要死去一樣。而他一走,我馬上恢復了,就像之前的不適只是錯覺。而你那麼巧和我差不多時間恢復。你知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嚴謹拍了拍他的手背,有些頹然地在椅子上坐下,歎了一口氣,「主人,這事還是要怪我。是我太自以為是了。」
「怪你?為什麼?」嚴格驚訝,「到底是怎麼回事?」
嚴謹道:「我們這些系統也有類似於人類的法律規定,一個空間是不允許出現兩個系統的。我一直以為這個空間只有我一個系統,但顯然不是,還有另外一個系統存在,而且它的級別比我高,所以才能克制我。只怪我忘了你是穿越過來的,並不是真正算是這個空間的人,所以這個空間就這麼巧出現了另外一個系統。」
「什,什麼?」嚴格震驚地站起身,瞪大眼,「另外一個系統?也是男妃升級系統?」
「不是,」嚴謹道,「就算也是男妃升級系統,也不可能是我們大瀚國的。不然的話,我們倆肯定能更早察覺。所以,我可以肯定,這個系統並不是男妃升級系統,而是另外一種系統。」
嚴格稍微放了心,但又為另一件事發愁,「難道這兩個系統就天生相剋?」
嚴謹解釋道:「因為一個空間只能有一個系統,所以只要進入了一定的範圍,相剋是必然的。」
「那該怎麼辦?」嚴格皺眉,「要想讓他不再克制我們,只有殺了他,但我們連他的老巢在哪兒都不知道,一時半會兒也殺不了他。萬一以後他再接近我們,豈不是又會影響到我們?」
嚴謹道:「只要你馬上升級即可。而且這種會導致不適的克制並非長期如此,當你和他的實力都達到中上級別,這種克制會完全消失。這也是系統的特點和優越性之一。到了這時候,除非他本人想和你作對才會和你過不去,他的系統本身將不會對你和我造成任何影響。」
嚴格這才安心,「原來如此。」
「主人,對不起,之前是我忽視了。」嚴謹道歉。
「不關你的事。」嚴格拍拍他的小腦袋,「如果不是你提,我都快忘了自己是穿越過來的了。」
兩人早有感情,說開之後,也就釋然,相視一笑。
「我先叫你父親進來,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沒受傷。」嚴格對他說完,傳音叫皇甫玉琛,「子瑞,你進來。」
「來了。」皇甫玉琛很快出現,「如何?」
「已經有辦法解決了。」嚴格看著他胳膊上包紮了一半的紗布,瞇眼,「嗯?」
皇甫玉琛賠笑,「小傷。」
「喔。過來,我幫你包紮。」嚴格笑瞇瞇的。
皇甫玉琛被他的笑眼盯得發楚,膽戰心驚地走近,「寶貝……」
嚴格伸手在他的傷口上用力一按,一臉無辜地看著他,「小傷嘛。肯定不疼。」
皇甫玉琛看著又被染紅的紗布,苦笑,「不疼……」以後不管是什麼事再也不敢瞞著他家這寶貝了!
嚴謹嘿嘿地樂。
——卷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