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章 偶遇軍需車隊
嚴格和皇甫玉琛一天都不見蹤影,直到天黑透後才出現,就著月色,飛到山上忙碌。
嚴格從系統商城裡買了二十多根長達幾百米、成人手臂粗的鐵條,足夠連接蓉縣最近的一座山直到最外面靠近官道的一座山。每兩座山之間有兩根鐵條,一根向下傾斜,一根往上傾斜,兩頭都穿透堅硬的石頭捆綁,確保安全。這麼粗的鐵條,還是綁在石頭上,即使磨損嚴重,至少也能用十年八年。
天亮後,其他人要是問起這些鐵條是哪兒來的,就說是快馬加鞭去蓉城買的。反正沒人看到,還不是隨他們說?這樣的工程一般人還真做不了,還好嚴格和皇甫玉琛都有修為在身,能輕鬆地躍到極高的位置。嚴謹人小,但功力不低,也能幫上大忙。
全部搞定之後,嚴格在鐵索上掛上弧形的鐵條,鐵條的另一頭做成鉤子,再在上面掛上能坐人的吊籃,吊籃是用竹條編製的,擔心吊籃不結實,嚴格用手指粗的鐵絲在外面繞了幾圈加固。石頭旁邊有樹,砍掉一根樹枝,不用吊籃時可以把吊籃掛在樹枝上。
嚴謹抱住籃子,抬起小胖腿往裡面爬,「爹爹,我先試試。」
嚴格失笑,「好,你試試。」
嚴謹盤腿坐在吊籃裡,兩手握住吊籃的提手。
「坐穩了。」嚴格手一鬆,吊籃順著鐵繩飛快地滑遠,很快沒入夜色中,他和皇甫玉琛只聽到嚴謹咯咯的大笑聲逐漸遠去。
「好好玩啊.....」
過了一會兒,嚴謹又坐著吊籃從對面滑過來。
「太好玩了。」
「子瑞,一起來。這些吊籃最多可以坐兩個人,我們試試夠不夠結實。」嚴格拉著皇甫玉琛過去。
皇甫玉琛猶豫,堂堂一位帝王坐在籃子裡,這感覺太詭異。
嚴格笑瞇瞇的,使勁拉他。
皇甫玉琛無奈地跟著他走過去,抬腳跨入吊籃裡。
兩人上了吊籃,腿挨著腿,吊籃『哧溜』一聲滑出去。
「喔呼——」
嚴謹蹲在地上,小胖手托著下巴,可憐兮兮地左看右看,「我是小孩子耶,把我一個人留這兒也不怕這裡有狼。」
風呼呼地在耳邊吹,嚴格大笑,「涼快!沒想到在這時代也能體驗一把雲霄飛車。子瑞,風吹在臉上是不是很舒服——」
皇甫玉琛偏頭看他,眼中的寵溺和溫柔讓嚴格臉頰發熱,將臉湊過去,含笑地看著他,唇角勾起一個很小的弧度。
「寶貝,我有沒有說過我愛你?」皇甫玉琛和他額頭相抵。
嚴格翹起嘴角,搖頭,「沒有。」
皇甫玉琛拿起他的手掌貼在心口,深深地吻住他。
嚴格陷入沉醉之中,似乎過了很久,又似乎沒過多久,吊鉤撞擊了一聲,在空中微微一滯,停了下來。
到頭了。
兩人相視一笑,又坐上另一條鐵索上的吊籃,『哧溜』地坐回去。
嚴謹愛玩,又玩了兩個來回,三人才下山。
第二天,嚴格和皇甫玉琛收拾好行李後,帶著龔出山參觀過山纜車。身後浩浩蕩蕩地跟了一大幫人。小山、小虎和牛子也在其中,三人的身體還很虛弱,被人扶著走。
龔太公三不知是仍在抗拒纜車,還是不好意思露臉,都未出現。
到了山上,眾人見到纜車,無不拍手稱奇。
嚴格向龔出山說明了纜車的用處和一些注意事項,又簡明扼要要提點了幾句發展蓉縣的辦法。
皇甫玉琛道:「龔大人,交通的問題已經幫你解決了,其他的就看你了。」
龔出山覺得他的語氣不像一位普通商人對一位縣令會說的話,但還是鄭重地點了點頭,「龔某再次多謝二位。」
「就此別過。」嚴格說完,抱著嚴謹上纜車,『咻』的飛出去,「子瑞,我們比賽,看誰最先出去。輸了的受罰!」
「告辭。」皇甫玉琛對龔出山拱手告別,躍上馬,策馬而去,白衣飄飄。他的手中牽著嚴格的馬。
「駕——」
這一幕留在了蓉縣許多人的心中,知道很多年後,蓉縣發展為一座繁華的大城,他們仍然記得當初那三位氣質不凡的貴客。
嚴格和嚴謹兩人玩過山纜車玩得非常興奮,連接『轉車』數次後,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就到了山外官道邊。
兩人坐在樹下休息,往山道上瞄瞄,還不見皇甫玉琛的影子。
「小謹,你說說,你父親出來後,我們罰他做什麼好?」嚴格問。
嚴謹想了想,「罰他跑兩里路!我還沒見過父親跑步呢,平常走路總是不疾不徐的樣子,就算遇到急事也是直接用輕功。他跑起來一定很有趣。咯咯咯……」
嚴格也是一樂,「好,就罰他跑步。」
嚴謹道:「反正還要等很久,我們來下棋。」
嚴格扶額。小謹啊小謹,你也太埋汰你父親了,就算他速度再慢也不至於需要你下棋等他吧?
雖然這麼想,他還是把棋盤拿了出來,兩人就在樹蔭下悠哉地下起棋來。兩個臭棋簍子下棋比兩個高手下棋更慘不忍睹,棋盤擺滿了棋子都分不出勝負。
「噠噠噠……」
雜亂的馬蹄聲逐漸靠近,引起嚴格的注意。
「似乎是個不小的馬隊,我們往旁邊讓讓。」
一百餘人的官兵隊伍緊密地護送著五輛大馬車躍入他們的眼簾,馬車車廂上都貼著黃紙,上書『軍』字。高大的旗幟上,『兵』字大氣磅礡。
為首一人騎高頭大馬,身材魁梧,黑臉冷然,一雙犀利的眼不時掃視左右山林。他是車騎將軍衛昊,奉兵部尚書之令,運送一批軍用物資到西南駐邊軍營。這批物資十分重要,且涉及大瀚國的機密,這一路上不容許有任何閃失。
遠遠地看見路邊坐著兩人,衛昊對副將抬了抬手。
副將大聲喊道:「朝廷軍需,閒人避讓。若有可疑,當場擊殺!」
自家人嘛。嚴格和嚴謹毫無異議地往後退得更遠。
車隊疾馳而過,只留下漫天飛舞的灰塵。
「呸呸……」嚴謹吐掉嘴裡的灰塵,「爹爹,他們運的什麼東西?」
「不知道。」嚴格道,「一會兒問問你父親。」
兩人坐下繼續下棋,沒過多久,卻隱約嗅到隨風吹來的血腥味。嚴格臉色一變,霍然起身,展開靈識,隱約聽到遠處傳來刀劍相交的聲音,「難道是剛才那隊官兵出了什麼事?小謹,我們去看看!」
兩人疾掠遠處,刀劍的聲音更響。一群黑衣蒙面人和官兵大打出手,目的顯而易見正是馬車裡裝的東西。黑衣人都有武功在身,很像江湖人的路數。官兵雖然有一百多人,拳腳功夫卻比不上他們,明顯處於下方。 地上已倒下十幾個官兵。
嚴格示意嚴謹留在原地,展開雙臂,如同一隻白鶴悠然落下,拔劍加入戰場,不過片刻,就將所有試圖靠近馬車廂的黑衣人逼退。
衛昊看他幫著自己人一方,稍微鬆了一口氣,劍招更厲,也殺退幾個黑衣人。
「娘的,眼看就要得手了。這小子哪兒來的?」一個黑衣人暴躁地低吼。
嚴格充耳不聞,繼續攻擊黑衣人,「將軍,最好抓個活口審一審。這些人像是江湖人,打劫的事恐怕不簡單。」
衛昊道:「好!」
那邊,被夫人和兒子一起坑了一把的皇甫玉琛一路狂奔總算出了山,滿心以為夫人會在山口準備好吃的和好喝的等著他,左右看看卻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夫人?」
無人應答,皇甫玉琛才意識到應該是出了什麼意外,放出靈識,很快也發現前方的打鬥,繼續策馬疾奔。
到了現場,看到其中一方居然是朝廷官兵,皇甫玉琛臉色一沉,閃身而去,一揮劍就利索地除掉三個黑衣人。
「子瑞,你來了?」
「嗯。」皇甫玉琛道,「留一個活口就行了。」
皇甫玉琛比嚴格更狠的手段顯然震懾住了那幫黑衣人,心知碰上了硬茬子,轉身就逃。
嚴格和皇甫玉琛緊緊追上,嚴格將他的對手都重傷;皇甫玉琛知道他下不了手殺人,把自己的所有對手都擊殺。要審問的話,問嚴格重傷的那幾人即可。
衛昊卻是心底防備更重,這二人身手都如此厲害,萬一也有歹心,就是引狼入室。
嚴謹屁顛顛地跑過來,衝他一笑,還伸手要他抱。
衛昊怕黑衣人會傷到他,趕緊將他抱起來。又擊殺兩人。
很快,戰場上黑衣人死得死,傷的傷,一個都沒能逃掉。
為了避嫌,嚴格和皇甫玉琛抱著嚴謹,牽著馬走到較遠的地方。
衛昊這才審問其中一個黑衣人,「看你們都是大瀚國的人,為何對朝廷軍需物資下手?你們可知,搶劫軍需物資可以按賣國罪處理!」
「將軍饒命啊,我們也只是混口飯吃。是一個番邦人許諾給我們一大筆銀子,我們一時鬼迷心竅才……將軍饒命啊,我們都是愛國的啊……」
嚴格嘴角一抽,悄聲問皇甫玉琛,「他們運的什麼東西?」
皇甫玉琛道:「自行車。西南邊境多山林,很多地方不適合騎馬和駕馬車,自行車正合用。」
嚴格撓頭,「如今想起來,當初在壽宴上將自行車的存在公開,還是失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