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熠恒和熔今當時來機械城時遇到過一次空盜。熔今當時還準備了買路錢,不過那空盜看在羅典的面子上沒收。
“那錢還是你給我的,好像一直沒還你?”熔今說。
羅典道:“我還以為你故意忘了。現在你有錢了,就還兩倍來吧。”
現在他們都在熔今在精金學院的實驗室裡。熔今現在來這裡的時間越來越少了,但熠恒現在不在家,他也沒別的事,便過來了。此時,他正在三心二意地畫著一張草圖,看輪廓像是艘飛船。
“才兩倍?你敢不敢把嘴張大一點?”
“不必了,再多你真得故意忘了。”羅典道,“希望紅毛運氣好點,別被你弟弟抓住。”
熔今道:“很難,小貓那麼厲害。”
“是,你家小貓最厲害。”羅典臉上的那道疤抖了抖,“紅毛好歹也幫過你們,用得著趕盡殺絕嗎?”
熔今很莫名,“我和他又沒什麼交情,當初我不過是付錢給他求平安而已。生意歸生意,執法歸執法。何況哪裡就趕盡殺絕了?”雖然那人沒收他錢,但那是他自己不收。當時那種情況難道他還敢硬塞錢給一個與善良絕緣的空盜?
羅典道:“你至少可以表現出一點同情,而不是炫耀你弟弟有多厲害。”
熔今笑了,“你真無聊。同情空盜?哦,我忘了這是你的老工作。就算我同情他,也幫不了他。我和熠恒又說了不算,你想幫他,和喬瓊說去啊。”
羅典道:“我哪有那個面子。其實我很奇怪,紅毛那人挺精明的,怎麼會對神殿的人動手呢?想不通。”
“因為他不信神?”熔今問。
羅典答道:“信。可做了空盜的人,再信神也還是偏了。神說不要傷害同類。真信神的人不會做太大的壞事。”
熔今道:“所以你也是不信神的?”
“當然信,不信我怎麼會悔過自新。”羅典理所當然地說。
熔今隨口道:“你重新做人是因為神,不是為了勞塔弗嗎。”
羅典被噎住了。
熔今驚訝地瞪著他,“還真的是?我真是個天才,一猜就中。”
羅典陰沉沉地瞥一眼熔今,“閉嘴。”
“你……”熔今立刻誇張地張大嘴巴,然後閉上,眼睛卻轉個不停。羅典不理他,不想給他提供接話的機會。
熔今忍了一會,主動開口了,“羅典,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不能。”
熔今道:“你不喜歡勞塔弗是吧?所以一個人還是可以不和他的魂印者在一起的,對吧?”
“我喜不喜歡關你什麼事……”羅典皺眉,熔今看似在問他問題,實際上應該是在說他自己的事吧?“這不是一個人的問題,不是一個人能說了算。”羅典想了想,這麼答道。
“哦……是勞塔弗不喜歡你。”
羅典皺眉,然後嗤笑一聲,“你激我也沒用,這事沒你想的那麼簡單,更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總之,和你說不清楚。”
“可是我清楚啊。就是比喜歡多很多,只要知道他也生活在這個世界上,他的生活中是不是有自己其實沒關係,對吧?”熔今一邊說還一邊在勾劃著線條。那些線條不怎麼順暢,簡直是初學者的水準。如果被不認識他的人看到,一定不相信他是所謂的最年輕的機械大師。
羅典打量著他,“看來你也不是那麼沒心沒肺。”又歎氣,這也不是什麼好事,懂得愛的人也就知道了痛。只因靈魂的饑渴,除了得到那個人外將永遠無法消除。
熔今扔下筆,把畫圖工具推到一邊,雙手撐著工作臺上朝羅典森森一笑,“或許我只是缺心少肺。”
羅典搖頭,“若是這樣,那你不會苦惱了。”
熔今垂頭笑說:“我苦惱的事情肯定和你想的不一樣。”
羅典不以為意,“你不是在擔心自己有魂印者嗎?”
“不是。”
羅典道:“那就是擔心熠恒了?這不是你能干涉得了的事。惡意阻礙一對魂印者在一起,是違法的,在全大陸都是。這你知道吧?”
熔今道:“但很難判定‘惡意’的界限。”
“那是因為很少有人表現出巨大的‘惡意’。至少在現代沒有。”羅典道,“別犯傻了,法律雖然可輕可重,但你走到今天,也不是沖著身敗名裂來的吧?”
熔今手一劃,指向實驗室裡的那些各式各樣的機械,“你以為我做這些東西幹嘛?是想成為另一個李奧?”
羅典道:“不是嗎?報紙和廣播採訪你時你都這麼說。”
“哦,我只是隨便說說。”熔今道,“事實上,我沒想過要成為另一個李奧,至少不是要成為一個偉大的機械師。我就是想成為一個讓人仰視的所謂的‘大人物’。不是用金屬系靈力也會是用其他手段。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我的靈力,但它對於我更多的是一個好用的工具。”
“行了,你發什麼瘋,被人聽到也太不像話了……”羅典像是不認識了熔今一樣。在他以往的印象中,他這朋友真的是一個特“脫俗”的人:不愛錢也不愛美色。現在他突然說自己的目標其實是成為一個俗氣的大人物,這轉變太突兀了。
“嗯,我瘋了。”熔今悠悠地看一眼羅典,然後隨手把桌上的一個半成品揮到地上,那個精密的機械製品立刻碎成了細小的零件飛濺開。
“熔今!”羅典惱怒地閃開身。那些小金屬擦過他,叮叮噹當地掉落在地上。
熔今道:“我的想法早就變了。那晚在永夜集,我們被追殺,熠恒看不見,也沒有靈力,但他還得保護我,腳傷了他也不說……後來我們在老林家住了一晚,那晚我想得很清楚,總要站得夠高才行。”他笑了笑,“現在還是不夠高啊……”
“你剛才還想身敗名裂呢。”羅典邊嘀咕邊瞪著熔今,像是想透過他平靜的表面看到那個已經不再平靜的靈魂。自己已經看不透他了,或許從來就沒有看透過,“你覺得怎樣才算夠高?”
“這是個好問題。”熔今沉默片刻,忽地一笑,“也是,永遠不夠高。”他蹲下,開始揀之前被他摔散的那些零件,把它們一顆一顆地收入掌心,“我總覺得不安全,而且恐怖不管怎樣我都不會覺得安全。這跟我現在是不是出名了,是不是掌握了一定的權力沒什麼關係。我以前認為有關係,但其實關係不大。得多謝你,讓我想明白了這個道理。我的運氣真是不錯,至少不用像別人一樣付出一生才能弄明白這個道理。”
羅典臉上疤痕跳了跳,“所以我又幫了你很大的忙?那這次就還十倍來吧。”
熔今道:“哦,你以後如果不小心誤入歧途,我會阻止你的。”
羅典道:“我想我知道你說的歧途的意思。你以前認為權力能讓你們安全。現在發現不能是吧?雖然我沒機會像你這樣一夜飛升,但這道理我早就知道。有些人不是你想保護就能保護的。這是讓人很憋屈。但你已經做得不錯了,熠恒現在不挺好的嗎。”
嗯,算還好吧?雖然眼睛看不見,惹上一樁兇殺案,還天天被人罵判國,但至少健康,靈力也越來越高。逆境對於提升靈力值真的很有幫助,特別的是控制系,忍耐力練到登峰造極,靈力想不操控自如都不行……
“你真好笑。我當然做得不好,因為我不知道要怎麼才更好。”熔今道,“自由與安全不可兼得,太難掌控分寸。空間小,怕他不開心。空間大,怕他會跑到危險的地方。從前自由時我從沒想過會有這種問題。”
羅典心想,原來還是在因為熠恒去打擊空盜的事不高興,“他很厲害,就算跑到危險的地方,也不會有問題的。”
熔今像是沒聽到他說的話,歎道:“他什麼也不怕,我就更加害怕了。我都想不起來我從前不怕時是怎樣的了。”
羅典一怔,然後道:“知道怕也沒什麼不好。”
“嗯,酸甜苦辣輪流著品嘗,有對比,就會發現滋味異常濃烈。”熔今把手上的那些小零件放到桌上,然後走去牆邊拿起個連著喇叭嘴的大肚機械製品。打開能源開關,那機器嗚嗚地把那些零件都吸進了肚子裡。熔今打開機器上的一個小門,把吸進去的那些零件都倒到桌上。“自己能做這些機械產品還是挺方便的。其實我該知足是吧?”
羅典道:“這世界上不知足的人多得是。不擇手段的人數不勝數。為了幾瑪克就殺人的人也有不少。你只是喜歡你弟弟,其實也不算什麼。”
熔今看看他,“你居然說出來了,我還以為你會永遠說不出口。”
“……”羅典無語,說得好像是他喜歡自己的親弟弟一樣。
熔今道:“不過你確實不該說。不知道有些事不能說嗎?”
“……”羅典道,“你就差刻在臉上了,還怕人說?”
熔今道:“現在外面的人是怎麼說熠恒的?我不想聽到再多出一條。”
“原來你還能想起這個。”羅典道,“嗯,的確站得再高也沒用。你站得再高也不能讓大家都閉嘴,也不能讓他不去危險的地方,也不能讓你們不是兄弟,也不能讓他愛上你,也不能讓你們的魂印一樣……”
“夠了。”熔今說。
羅典繼續道:“也不能讓你的魂印者和他的魂印者消失,如果有的話。”
熔今眯了眯眼睛,“我可以殺了你再毀屍滅跡,而且能做到不留下一絲痕跡。”
“是啊,你還能打開星環幹掉全城的人呢。”
熔今皺眉,“你怎麼會說這個?”
“呃,隨便說的。”羅典道,“難道真是你打開的星環?真是造孽。”
“真是抱歉,我就是這麼沒心沒肺。”
羅典猜測著熔今說的是真的,還是隨口一說。“好吧。那你就這麼坦然地活下去吧。”
“這世道,活下去也不容易。”熔今突然,“我最開始好像是在問你魂印者的事?”
☆、第102章
“魂印者可不可以不在一起是吧?當然可以。”羅典一本正經道,“像那種魂印互相匹配的人不是兩個而是多個時,肯定有人得出局。”
“哦!”熔今做恍然狀,“我記得你一直想要個相同魂印的姑娘。”
“你怎麼就記得這個?隨便說說的而已。”
熔今道:“那是小說裡的故事。還多個人魂印相同?兩個人相同的就少得可憐……”他突然想到了尼瑞,不愉快地道,“或許也不算少。”
“反正歷史上有類似的記載。我是說多個人魂印相同的。”
“你還看歷史?”熔今很驚訝。
“沒有,勞塔弗閒聊時說的,不過他說都是野史,正史上沒有。是某個皇帝與很多人糾纏在一起,這事一聽就很亂七八糟,正史不寫也正常。”
熔今道:“你是在說傳說故事吧。我記得有一個是說一個人身上有兩個不同的魂印的故事。”
“也是某個皇帝?”
“不是,是個貴族。他還很走運地有兩個魂印者,那兩人爭風吃醋要把他劈成兩半,最後他進了神殿的神之諾言陣,神把他一分為二……從此,大家都幸福了。”
羅典惡寒一下,“劈成了兩半?”
“不是,是把他變成了兩個人。你沒聽過這故事?兒童故事:一人二魂。”
“從沒聽過兒童故事。窮人家不存在這種東西。”羅典道,“或許真有人有兩個魂印,只是當事人沒敢聲張,否則要被人說是神罰什麼的肯定會很倒楣,在古代可能會被燒死。”
熔今道:“你連這都信?接受能力很強。那你覺得這種人存在嗎?——非守護系靈力者,但卻沒有魂印。”
羅典想了想,“肯定也有,這個絕對是神罰,你看,神不給他魂印,也不給他守護系靈力,若是在古代,這樣的人肯定會被認為是:被神拋棄的魔鬼之子,絕對要被燒死。”
“有趣……”熔今不說倒不是怕人說是神罰,只是沒有親密到可以聊這個話題的人。後來他和熠恒重逢後,就告訴了他,不過不知道他有沒有信。前些天他和保羅說過,但那位神殿祭司長似乎不怎麼信,但卻又神色怪異,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總不會像羅典說的那樣把自己看成什麼魔鬼之子了吧?
保羅祭司長還真把熔今當成魔鬼之子,不過和護靈神無關,只是用來形容熔今給他帶來了厄運。
保羅乘坐的神殿飛船在離開機械城那天,在離百花森林不遠的地方,被人劫了。劫他們的人把用鋼索栓住了他們的飛船,把他們拖進了荒涼且地形險要複雜的岩刺山。
這地方是空盜的大本營,到處都是筍狀的岩石,它們像尖刺一樣林立著,人走進去,很容易迷路。起霧的天,飛船進去也很難出來。
保羅多次向對方表明自己神殿祭司長的身份——其實只看飛船就知道是神殿專有的銀色飛船,但劫匪們都像聾了瞎了一樣沒任何反應。
保羅想了很久,也想不出為什麼有人要抓他,是反神主義者?現在的神殿對異教徒的態度還是很溫和的,應該沒有這麼極端的反神主義者。但若是因為私人恩怨,他應該沒有得罪過人才對,畢竟他大多數時間都是呆在與世隔絕的神殿。
飛船最後被拖到了岩刺山中的一塊巨大岩石下停下了。保羅和他的同伴們被分開了。保羅被單獨關進了一間石頭屋裡,蒙著眼睛。
“祭司長閣下,請坐。”有人扶著他坐下。這人的聲音很是粗啞難聽,幾乎不像是人的聲音。
“你是誰?為什麼要劫持神殿飛船?”保羅問。
“因為我有問題想問你。”
保羅道:“那你也不必如此。”
那人笑道:“我確信我如果不這樣,你就不會認真回答我的問題。”
保羅喃喃地道:“神會為我們解決一切疑惑。”
那人笑了幾聲,“我不想問神,只想問你。畢竟我無法綁架神不是嗎?”
保羅雙手交疊著放在胸口,“願神護佑你。”
“還是祈禱他護佑你們自己吧。”那人道,“提問開始了。我的問題是:熔今去找你是為了什麼事?”
保羅道:“閣下為何想知道這個?”
那人不再耐心了,“你回答就是了。答完我就讓你們離開。若是不回答。每一刻鐘我就殺你們一個人。你船在總共有20人,夠殺上5小時。你慢慢想,我幫你計著時間。”
保羅一怔,他第一次碰上有人這樣威脅他,“閣下為何要如此?熔今來找我是為了他個人的私事,我可以保證他並沒有提到別人的事。”
那人道:“還有13分鐘。”
保羅道:“你為何想知道他的事?”
“嘖,因為我想多瞭解他一點,不行嗎?”那人道,“你不覺得他比熠恒更有趣嗎?從一個平凡的小子一躍成為金屬系第一靈力者,我敢肯定唐納德的靈力也沒他高。”
“你想對他做什麼?”保羅問。
“不做什麼。要做什麼我早做了。在熠恒還不在他身邊時,我隨便動動手指就能弄死他。”那人哈哈大笑起來,笑聲難聽得很,像鬼哭狼嚎一樣。
保羅道:“那你為什麼不去問他本人呢?我認為他的事情,你還是問他本人比較好。”
“還有8分鐘。”
保羅想了一會,“他問我熠恒的眼睛的事。”
“熠恒的眼睛如何?”
“我看不出來,我畢竟不是醫生。”
“祭司長閣下,你很幽默。”那人笑道,“還有6分鐘。你繼續。”
保羅一怔,他以為說一點就夠了,“你還要我說什麼?”
“我也不知道,或許是說到我滿意為止?”
保羅有些不安,“閣下太不講理了吧。”
“是麼?是吧。不過其他人不敢說出來。”那人道,“還有4分鐘。”
保羅有些著急,“另一件事是他的私事,沒經過他的同意,不好亂說。”
“熠恒的眼睛就不是私事?你不是也說了。”
“那不同……”熠恒的眼睛瞎了所有人都知道。
那人也不催,沉默地坐著,突然“呯”地一聲外面傳來了一聲槍聲。“唉呀,忘了和你說一刻鐘已經到了。祭司長閣下,你聞到了血腥味嗎?我喜歡血腥味。”那人用力地吸了幾下鼻子,然後道,“好了。下一個15分鐘開始。”
“你,你!”保羅氣得發抖,說不出話。
“你慢慢說,不急。嗯,還有14分33秒,不,30秒了……”
保羅喘了會氣,道:“他說他沒有魂印。”
“啊?”那人怒道,“你撒謊!!來人,再殺一個!”外面又是一聲槍響。
保羅愣住了,“神啊……”
“繼續說,你再敢撒謊的話,哼!”
保羅喃喃地念了一大段的神言後才恢復了些許平靜,“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不信。但他確實說他沒有魂印,我還建議他可以進入神之諾言一試。”
“我為什麼不信?當然是因為我知道他的魂印是什麼,我現在還留著他出生時的那張記錄魂印的紙。”
“他和我說他沒有魂印。”
“就算他這麼說的。你信?”
保羅不語。
“嗯?說話。”
“信。我信。”
“是麼。那我就姑且也信你沒撒謊吧。”但殺了的人不會復活。那人又道:“嗯,還有5分鐘。”
保羅道:“沒有其他了。”
“哦?可我還不滿意。”
“你還想聽什麼?”保羅絕望地道。
“看你還想說什麼了。”
保羅想了想,道:“熠恒的靈魂之光很漂亮。”
“是麼?怎麼個漂亮法?”
“很柔和的光。”
“哦,你沒撒謊?你們大祭司長可是曾說他的靈魂之光似驕陽如烈火,到你這卻變成了柔和的光?”
“我看到的就是如此。”保羅道,“你不信我為何又要問我?”
那人也不理他,稍微想了想,道:“過剛易折。他的靈力變得更柔和也有可能。啊,時間又到了。”
外面又是一聲槍響。
“……”
這樣的槍聲響了一聲又一聲,岩刺山一帶的其他人很快便注意到了。
一個岩洞裡的紅發男人被吵醒了,叫他的小弟,“誰這麼不懂事,在午覺時間練槍?”
小弟道:“老大,是大鬍子那邊傳來的聲音。今天他們拖了條好大的船回來,銀光閃閃的,肯定很值錢。”
“什麼?!銀色的船?”紅頭髮跳了起來。
“是啊。”小弟傻傻地點頭。
紅頭髮抓住他搖晃著,“銀色的船?神殿的船?”
“不知道啊,老大,我沒見過神殿的船,他們又不來這一帶。”
“你們癡啊!沒看過,也沒聽過嗎?!”紅頭髮來回徘徊,“大鬍子在做什麼?搶神殿的船?他是活膩了嗎?我靠,不想活了,也別連累老子……”
“老大?我們去看看情況?”
紅頭髮想了想,“小六,你去前山看著,有船靠近就趕緊傳信號回來。小三,你帶個人去大鬍子那邊探探情況。”
小三問:“老大,偷偷去?”
“廢話,就去看看那船上有沒有神殿徽章。難道是讓你去做客的?我說神殿徽章你們總是認識的吧?”
“認識認識。”小三連忙點點。
等小三他們摸到那邊一看,還真是神殿的船,但沒看到大鬍子的人,只看到一些黑衣面具人在附近守衛。
“這些都什麼人?黑鬍子招到新人了?……”
“誰在那邊?!”一個黑衣面具人聽到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