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什麼好辦法?”支翼乘走過來了,其實他聽到了熠恒和熔今在聊什麼,但他很善解人意地表示自己並沒有聽到不適宜的內容。同時,他微微抬手,讓他的人把附近的人都隔開,以防自己說的話被別人聽去,說不準附近有多少有心人在呢。
“沒什麼,說笑而已。”熠恒道,“還好你還沒離開。要不今天的事更麻煩。”
今天,市區那邊也出了點問題,所以勞塔弗在一開始才會沒聯繫上總督府的人。不過,因為支翼乘正巧在市區,他雷厲風行地控制住了事態,百色總算沒出大事。
熔今問道:“到底誰幹的?目的是什麼?”
“抓到了一些俘虜,正在審問中。”
熔今又歎道:“這次這裡大人物可太多了,如果成功可不得了。”
“可他們沒能成功,所以要倒大黴了。”想到讓艾倫王子碰上了這麼危險的事,支翼乘沉下了臉。
熠恒微微一笑,“是啊,豬一樣的對手,硬是把你和勞塔弗逼到了一邊,你們一聯手,這下他們還能有活路?”
支翼乘不怎麼高興被和勞塔弗一起提起,雖沒表現在臉上,但說的話就帶點刺了,“雖然你現在這樣了,但似乎比以前更愉快。”
什麼叫他現在這樣了?誰愉快這樣!熠恒好得差不多的傷口被支翼乘失手撕開,他臉上的笑容熄滅了,“我還以為是鳴風對你有偏見。其實凡事都是有原因的。”
支翼乘道:“抱歉。”他臉上毫無悔色,並不認為自己說錯了什麼。“忘了你靈力消失了,自控力會下降。”被提到支鳴風這個軟肋,他也有些失控了。
“混蛋!”熔今怒火上頭,不管不顧地沖過去抓住支翼乘衣領便一拳揍過去。支翼乘敏捷地偏頭避開,卻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臉還是被拳頭擦到了一下,並飛快地隆起了一道略顯紅腫的痕跡。一個金屬系的人也能傷到他,不可思議。他抓住熔今的手腕,反手一扯一扭,一聲清脆的哢嚓聲響起……
這聲音傳到熠恒耳中,像一滴水滴上平滑如鏡的湖面,蕩起了微小的漣漪,漣漪一圈圈泛開,波動的幅度逐漸增大,最終,讓人驚訝的滔天巨浪洶湧而起,熠恒被浪尖托上天空,懸於雲端之上,他巡視萬物,萬物在他眼前如鮮花般綻放開,它們奔騰不息的生命力絢麗如烈火,繽紛的氣味和聲音匯合到一起,組成了一副集齊了世界上所有色彩的巨畫……他的靈力回來了。
“停下。”熠恒沉聲說道。這一刻,整個永夜集都靜下來了。像白日裡的光突然全部消失,大家都落入了寂靜冰涼的夜。
支翼乘不由自主地定住了,然後放開熔今,並迅速後退。
其他人愣了一瞬後,都茫然四顧,剛才發生了什麼?似乎有一瞬間丟失了自我,又似乎只是恍惚的錯覺。
熠恒扶住熔今,“沒事吧?”
熔今甩甩手,“沒事沒事。”打不贏人家可是件丟臉的事,哪好意思喊疼。不過他們這也沒打完,現在停手最多能算平局,自己還占了點便宜。
熠恒抓住他的手臂摸了摸,嗯,沒骨折也沒脫臼,看來確實沒事。
熔今笑眯眯地望向支翼乘,“剛才是我衝動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主動示好可否換此人不計較他剛才的行為?反正說句軟話也不費事。
支翼乘沒理他,只皺眉看著熠恒。
熔今心下納悶,難道剛才熠恒把這人怎麼著啦?他只記得剛才腦袋嗡地失去片刻意識,再回過神來時,熠恒已經扶著他了。
熠恒拍拍熔今的手臂,“這些小事誰有空和你計較。以後注意場合,不要在人多的地方的動手。”
“好。”熔今又對支翼乘燦爛一笑,“對不住了。”真不好意思讓你在大庭廣眾之下丟臉了。做一個平民們仰望的貴族很不容易啊。
“熔今。”有人在叫。熔今張望著周圍。
熠恒道:“八點方向,三十米外。”
“小貓?!”熔今反應很快,即驚且喜,小貓這是靈力恢復了?
熠恒非常平靜,“去吧。我在這裡等你。”
“好,一會我們再聊這個。”熔今又伸手去摸熠恒的頭髮。熠恒偏頭,正巧躲開,沒多費一分力氣多移一分距離。
“小貓……”熔今不滿地叫了聲,然後乾脆上前一步,把人抱住。熠恒好心地沒再躲開,結果熔今把他揉搓了幾遍才鬆手,轉身跑了,留下句話,“很快就回來!”
熠恒頭髮也亂了,衣服也亂了,臉色也不太好,“這就是哥哥……”
“你們相處得很好。”支翼乘道。
熠恒道:“你要是想找他交流經驗就不必了。我們的情況不適合你們。你和鳴風相處不好,不是你的原因。”
支翼乘很詫異,“你也這麼認為?”
“嗯。”熠恒道,“你們相處不好,完全是因為鳴風的忍耐力差我太多。”
“……”支翼乘被噎得無話可說。片刻後,他道,“之前,我失言的地方,你別放在心上。”
熠恒平靜地道:“沒事,你也沒說錯。靈力消失了,我有些失控。”
不是不能自控,是不想,或許有幾分自暴自棄的因素。不過現在靈力恢復了,他還是不想自控得太好,原因有點奇怪,他總覺得要是再忍耐,熔今肯定會更過份,只要他不發脾氣,那人就默認他是允許的。
或許應該讓支翼乘去給他講講自身經驗做為反面案例,讓他知道什麼叫個人空間,什麼叫再關心再在意也要適可而止。
“這就是我們控制系,把一切操控得再好,也有失手的時候。”支翼乘猶疑地問,“你的靈力是不是恢復了?”
熠恒道:“嗯。難得過了幾天清淨日子。”剛才,他完全可以保持沒有靈力的樣子,那樣或許能讓人對他失去防備,但除了有機會用上廁所的藉口逃跑外,沒其他用處。另一方面,展現出力量卻能決定很多事情的走向,特別是在某些此利益至上的人眼中。只要人們知道他仍是那個手握王之權杖的人,仍有那份力量,在現在這種倒楣時候就不必擔心被眾人落井下石。
支翼乘道:“你還想去機械城?”
熠恒微笑:“我走得了?從我留下艾倫開始,我就知道很可能走不成了。等永夜集一亂,我便知道我真走不成了。”他倒也不全是這麼想,但這麼說給支翼乘聽應該能起效果。
支翼乘果然心生感歎,“你為帝國付出得越多,恨你的人就越多。有些事就是這樣,付出再多也沒有收穫。”
熠恒失笑,“你是在說你自己?我沒想付出什麼,只是有些事看到了總不能不管。對了,幫我留意幾個人,就是索洋、雲舒雪他們。”
“沒問題。”支翼乘招手叫來一個人,吩咐他在傷患中留意一下索洋他們。
熠恒道:“之前你一直說帝都出事了,卻三緘其口,不肯說到底什麼事,其實就是艾倫失蹤了的事,對嗎?勞塔弗去海松堡也是為了找他?”
支翼乘不置可否,滴水不漏地道:“小孩子就喜歡胡來。他很喜歡你,你教他打仗,教他怎麼把飛船打下來,還動不動就把他當成寵物提著領子拎起來。”
熠恒笑道:“我會因為這些被起訴?上軍事法庭?”
支翼乘道:“我是想問你,你有沒有考慮過去當他的老師。你願意的話,這事皇帝肯定會同意。”
“是個好職業。”熠恒簡單地道。他心想,不知道這是支翼乘早就有的想法,還是看到他靈力仍在時才臨時起的念頭。
支翼乘看出他興趣不大,勸道:“認真考慮一下。”
熠恒心不在焉地笑了笑。帝都聖法羅是座華麗的墓園,埋葬了他的過去。現在又挖好了新坑,等著他再次光臨。他得多窮途末路才會回去啊。
另一邊,熔今和羅典溜到角落裡說話,勞塔弗注意到了,但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關注。
“今天真驚險。”羅典歎道,“死了好幾百人啊,太慘了。”
“別提了。”熔今這輩子早把別人幾輩子的死人都看光了,這點人在他這裡還排不號。“今天你一直和勞塔弗一起,驚險什麼,是有驚無險吧?那麼多人保護你們。倒是我在上面飛,差點被人當成鳥射下來。”
“下面也一樣,勞塔弗雖然有人保護,但這樣目標就更明顯了,子彈都往我們那邊射,炸彈也都沖我們那邊扔。你看,我褲子被打了兩個洞,還好我命大!”羅典唏噓不已。
“你和勞塔弗倒底什麼關係?什麼投資人,你以為我真信啊?”
“啊?”羅典左右張望一下,緊張地把熔今往更偏僻的地方拉,“小聲點。”
“你騙不了我,肯定不一般吧。”
羅典羞惱道:“你不也別告訴我你弟弟是熠恒•菲曼林少將?”
“你又沒問。但我問了。”
羅典看看周圍,搖頭,“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那就找個能說話的地方,反正現在我們都閑著。”
“你真是……去上面說好了。”先前的事,羅典覺得自己不仗義,所以現在覺得不好再推脫。
羅典找一個認識的軍官借了艘小型飛船。兩人坐上去,飛到兩千米才停下,地上的人他們已經完全看不清了,這下應該安全了。兩人點著了煙,坐姿不雅地歪在兩個駕駛座上。
羅典道:“其實很簡單,就是小說裡出現得最多的那種關係。”
☆、第30章
羅典道:“其實很簡單,就是小說裡出現得最多的那種關係。”
“一見鍾情?”
“……”羅典被煙嗆著了,咳得流淚,“愚蠢的人,當然是魂印啊!”
“是嘛?”
羅典嚴肅點頭,“這有什麼好開玩笑。”
熔今用力捶了他一拳,“你發財了,難怪你說他是你的投資人!你運氣真好。”
“好什麼?要是能的話我願意把這運氣讓給你。”
“他這麼糟糕?”
羅典道:“只是第一公爵這幾個字就很要命吧?”
“也是。你這種賤命消受不起。”
羅典瞪他,“我想起一件事。我和他有協議,魂印這事對所有人保密。”他怪笑一下,“現在你知道了,你以後被人追殺可別怪我。”
“怕什麼,只要你不說,誰知道我知道。就是說你們不打算結婚?”
“結個屁。我喜歡姑娘的哦。他也一樣。你看,我是姑娘還是他是姑娘?”
熔今笑道:“說實話他比很多姑娘好看。至於你,幸好你不是姑娘。我敢肯定,你是姑娘他也不敢娶你,讓人看到公爵夫人長你這樣,他還要臉嗎。”
羅典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乾咳幾聲,“行了,都告訴你了,你就別這麼刻薄了。”
熔今道:“問你個問題,可別翻臉啊。”
羅典防備地看他,“什麼?”
“碰到魂印一樣的人到底什麼感覺?我一直很好奇,但這種**的事也不好隨便問別人。”魂印是最私密的事之一。人們也不是完全不談起它,只不過一般都是泛泛而淡,要談深入的,那通常是關上臥室門後的事。
“那你就好意思問我了?”
熔今也有點不好意思,再怎麼熟的朋友,有些事也還是不該問的,“哈哈……就問問,你不想說就算了。”
羅典想了想,“怎麼說呢,說簡單點,就是你會覺得他很好,不是他真的很好,是遇上他之前你容忍不了的毛病出現在他身上,你都會覺得沒關係。”
熔今聽得一愣一愣的,“真和書上說的那樣神奇?”
羅典聳聳肩,“差不多,要不怎麼大家都相信魂印是神的印跡呢。”
熔今沉重地道:“只是不知道這算是神的恩賜還是懲罰。”
羅典笑道:“別嚇成這樣,其實不過就是你會遇上一個你覺得他順眼、可信、你願意對他好且不覺得吃虧的人。”
熔今臉色更沉重了,“你說得越來越恐怖了。”
“嘖……其實我還有沒說的呢。”羅典笑著搖頭。
“還有什麼?”
“更深層次的影響啊。行了,不能再說了。你自己以後碰到就知道了。”
熔今道:“想想熠恒以後也會遇上這麼一個人,然後性情大變,就今人憂心啊。”
“……”羅典狂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哈哈……你操心得真多……”
“有什麼好笑,閉嘴!”
“哈哈……但你真的太好笑了……”笑了半天,羅典才停下來,“唉,這種事你擔心也沒用。要擔心也先擔心你自己吧。”
熔今不在意地道:“我沒什麼可擔心的。倒是你,說真的,就你那個怪模怪樣的魂印,這世界有一個人能和你一樣都是奇跡了,估計你找不到第二個了。你將就下得了,不對,說反了,得公爵願意將就你才行。”
羅典道:“他當然得娶個姑娘,生幾個孩子繼承家業。當然,我也更喜歡姑娘。”
熔今道:“就算還有個姑娘也是你們這個魂印,她肯定會選擇公爵,而不是你。”
“是啊!”羅典一巴掌猛拍在駕駛臺上,“沒找到愛人,居然找到了一個情敵!”
“那你們得真有個共同愛慕物件才行。”熔今道,“你夠格當別人情敵?”
羅典嗤笑了聲,“切,總比你好,你跑遍了聯盟和帝國,卻連情敵都沒找到一個。”
熔今故作哀怨,“你挺毒的。不如分享一下你的經驗?你在哪裡認識勞塔弗的?”
“因為老盧頭,那時我還在幫他運貨,碰到迷了路的勞塔弗,他和小王子一樣,離家出走的。你去找老盧頭,問他還有沒有貨讓你運,不過老頭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我有很久沒見到他在永夜集出現了。”
“你還在幫老盧頭做事那會兒?那至少是七八年前的事了吧?”老盧頭熔今也熟,先前他帶熠恒他們去的那套小房子,就是老盧頭的。
“七年前。”
“你和勞塔弗認識這麼久了?你真沒出息,認識了那種身份的人,居然還一直呆在永夜集這個破地方……”
羅典不以為然,再怎樣也輪不到熔今來說他啊,“你有出息?你跑遍了聯盟和帝國不也……”
熔今連忙喊道:“停!停!我以後不跑了。我準備去機械城當機械師,機械公會認證過的正式機械師。”
“哦?你沒事吧?被今天的暴亂嚇出毛病來了?”羅典湊近了些,盯著熔今的臉看。
“滾!我見過的世面比你多多了!”熔今把他拍開,“以後我弟弟和我一起住,我總得像樣一點。”
“哦,要做個好榜樣。”羅典點頭,又道,“不對吧,他是少將,怎麼和你去機械城,怎麼和你一起住?”這兩天羅典跟著勞塔弗,倒是聽到過一些“機密”,其中有些是關於熠恒的,知道熔今這個弟弟只是表面風光,其實過得也不好,特別是現在還受傷失明了。但再怎樣,他也是軍人,不可能像熔今那樣自由。
“怎麼不能去機械城?這裡離機械城又不遠。”熔今眉眼彎彎笑得異常友好,“把這艘飛船借我?”
“你!……”羅典立刻就明白熔今這是想跑,他憤憤地用夾著煙的手指點向熔今,“不像話!這飛船又不是我的。你要偷飛船就偷,找我借是怎麼回事?太不像話了。”
熔今連連點點,“明白明白,多謝。那一會我先把飛船藏到樹林裡?”
“滾,我什麼都沒聽到!”羅典仰頭看著飛船頂部,“你弟願意和你去嗎?別是你一廂情願。”
“有備無患,不管怎樣先準備好飛船總沒錯。他願意走,但沒船,那多糟糕。”
羅典歎道:“你膽子也夠大的……”
熔今道:“想做什麼就得抓緊時間趕緊做。不要像今天這樣,這麼多人因為這莫名的突來橫禍死掉了。我想,在今天早上,他們肯定都不知道今天是最後一天吧?這點我最有感觸,天災**實在太多了,說不定哪天就會突然死掉,在死之前總得活得盡興點,做自己想做的事。”
羅典點頭道:“有道理。”
“那就趕緊去問問公爵到底對你有沒有意思,我看你是挺緊張他的,我把他放吉吉坡那兒,把你給嚇得……”熔今搖頭做鄙視狀。
“……”羅典臉色泛紅,越來越紅,臉上的傷痕也開始抽搐,很是猙獰,“閉嘴!想想他的身份,這話能亂說嗎?管好你自己,再胡說八道,我可翻臉了。”
熔今聳聳肩,“那不說這個,能說說你從勞塔弗那都聽到過些什麼嗎?這兩天你們一起,你肯定多少聽到一些吧?有關我家熠恒都說出來。”
“……”
熠恒那邊,勞塔弗加入了他和支翼乘的談話中,“關於暴亂的原因,審出點東西來了。”
支翼乘問道:“如何?”
勞塔弗道:“聽說同生社嗎?”
同生社是個民間互助組織,它的大部分成員都是沒有靈力或者靈力很低微的人。
支翼乘道:“聽過。怎麼?是他們幹的?”
勞塔弗道:“不是,是一批反同生社的極端分子做的,他們覺得沒有靈力的人都是廢物。而永夜集這地方,聚集了太多廢物,有人覺得他們不配活下去。”
熠恒聽得笑了,就幾分鐘前,他也還是個沒有靈力的人,沒想到有人會認為他不配活下去。
“什麼事好笑?”勞塔弗看著熠恒。本來,若是他和支翼乘任何一個單獨處理永夜集的事,他們都不會帶上熠恒,但現在他們倆得合作,也就無所謂再多帶上個人了。
熠恒道:“永夜集有很多人參加了那個同生社?”
“不少。”勞塔弗道,“你看不到所以不知道,外面那些幫忙護理傷患的平民都是同生社的人。這裡的事結束後,我會適當地發點補助金給這些人。或許我該給同生社捐筆錢。”
熠恒道:“反同生社的人也是一個組織?”
“不是,一群烏合之眾。”
熠恒道:“那怎麼敢在有軍隊和神殿的人在時鬧事?莫非他們都是剛從哪個精神病院逃出來的?”
支翼乘板著臉,但心裡已經笑開了,他看不慣勞塔弗的就是這點,身份再高又如何,做事太虛,太不切實際。
勞塔弗皺眉,“這個還在追查。倒是想請你們也去幫忙審審他們,又怕大材小用。”
熠恒不在意地笑說:“別算上我,我看不見呢,現在也是他們看不起的廢物之一,幫不上忙。”他這是受了熔今的影響,早一個月他都還不會這麼說話。
支翼乘面無表情地道:“先帶回京,再慢慢審。”
“也好。”勞塔弗其實不耐煩管這事,但卻也不能把這事讓給支翼乘去辦,畢竟這次暴動牽連的人太多,他們幾個不說,還有艾倫和神殿的人事發時都在。暴動是大事,加上這些人,那就變成天大的事了。
熠恒道:“艾倫呢?”
勞塔弗道:“這裡太髒太亂,我讓他和卡若兒去神殿飛船上了。”
熠恒點頭,“接下來要怎樣?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回聖法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