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人魚

　鮫人是一種歌聲優美的生物，歷來深受權貴的喜愛，他們生產的鮫綃刀槍不入入水不濕，其身上堅硬的鱗片更是煉製法器的上好材料，君青玉嘴角上勾，目光在那顏色夢幻的魚尾上徘徊……

　當然，這幾條小鮫人君青玉還看不上，鮫人是一種長壽的生物，而其活得越久魚鱗也越堅硬，思及此，給上冥發了資訊說有事，恐怕會耽誤一兩天。

　上冥接到訊息，示意其他人原地休息，然後把訊息給孫崖和查禮看了，“飛船上有重力訓練室，你們無聊可以去那玩。”

　“謝謝，”孫崖和查禮對視一眼，雖然心裡很疑惑明明來火瀾星是上冥的主意，為什麼卻是隊長一人下去面對那些人魚，但畢竟是君青玉主動提起的，他們也不方便說什麼，不過該防備的還是要防。

　君青玉悄悄開啟磁場絮亂器，而同時上冥發現那一抹黑在螢幕上失去了蹤跡，難道那人另有目的？不過火瀾星上除了那群愛誘惑人的人魚外就只有那些隕石還算有價值吧？算了，不想了，只要那人遵循約定幫自己治好小溪就行，再說了，他也不甘一生當個海盜頭頭。

　整整衣服，君青玉脫去黑色斗篷，擴大神識，確定方圓百里除了自己就只有鮫人後，帶上彬彬有禮的笑容，走出來。

　沙沙的腳步聲傳來，唱著歌的人魚阿莫欣喜非常，常常聽哥哥們說那些旅者有多笨，只要聽到他們的歌聲就會傻傻走進海裡自己淹死自己，可惜他一直沒能親自實踐，這次出來要不是自己留了個心眼，恐怕那個傻乎乎的旅者就溜走了，看吧，他走來了，咦，怎麼和哥哥們說的不一樣？

　“請問尊貴的閣下，我是來自遠處的商人，您們可有閒置東西要出售？”君青玉長眉秀目，溫潤有禮，即使讓人魚疑惑了為什麼這人沒被歌聲迷惑，但也只是懷疑是自身問題，看來他還需要再練習練習，“你是商人？商人是什麼？”

　君青玉輕笑道，“商人便是買東賣西，把你們不需要的東西賣給需要的人，再把你們需要的東西帶來這裡。”看來這幾條鮫人涉世未深。

　“啊~這樣啊，”這時其他在一旁戲玩的人魚也圍了上來，或游在水中，或坐于巨石，“那你帶了什麼東西嗎？”

　君青玉拿出一顆白色瑩圓的珠子，約有巴掌大，一看珠子，眾人魚失望了，拍打著水面，“貝殼屋裡很多這種珠子，在黑暗中還會發光呢，不稀罕。”

　貝殼？難道這群真不是泣而成珠的鮫人？那麼鮫綃也就有可能不存在，不過就他剛才觀察，人魚的魚鱗也不錯，雖比不得鮫人的鋒利，但也挺堅硬的，就不知那長老級別的人魚會是怎樣？“幾位倒是說笑了，我這珠子，乃是夜天明珠，不光能照亮黑暗，還能變幻色彩。”

　“啊？”人魚們好奇的再次打量那明明很普通的珠子。

　君青玉把那珠子放在阿莫手上，珠子立刻變成紅色，只是卻是另一回事更吸引小人魚， “暖的！”

　海水通年冰冷，就連人魚本身都是冷血的，偶有溫暖之物，更是被當做族中至寶。

　“真的是暖的？”其他人魚遊過去，伸出冰冷的手觸摸明珠，“好神奇！”

　“這個怎麼換？多少海貝？”阿莫握緊明珠，擺明瞭不想退回去，大不了讓哥哥們來唱歌！

　君青玉擺擺手，“海貝對我無用。”

　“那你要什麼？”人魚嘟囔著，“哥哥們說人類很狡猾。”

　狡猾？確定，君青玉嘴角笑容加深，“我這還有幾顆夜天明珠，另外還有些小玩意，如果你們需要我都可以給你們，但有一不情之請。”

　“先說是什麼？”大不了讓哥哥們來唱歌淹死這個人，到時候寶貝還是他們的！

　“傳聞海底神殿美麗非常，讓人聞之嚮往，若能親眼一睹，當之此生無愧，”君青玉遺憾道，“我家境一般，購買不起海底潛艇，遂只能寄望於各位尊貴的閣下，不知能否帶人入海？”鮫人可以這般，就不知道這群人魚了。

　“這……”阿莫遲疑了，不過也正是他的遲疑讓青玉確定了可以帶人進去，“放心，我只遠遠看一眼即可，再說了，我不如你們人魚，在水下不能生存，若是你們不管我，恐怕就只有死路一條。”

　這，好像也對，聽哥哥們說這種兩條腿的生物在水裡會被淹死，話說，淹死是什麼呢？“好吧，我可以把你藏在貝殼裡，貝殼是透明的，你可以看到外面，而且貝殼合上後很緊，我曾經試過，不漏水的。”

　“如此，就多謝閣下了，”君青玉想了想，“等出來後，我為閣下另備了厚禮，這些就先送給你們吧，”說完，再拿出三顆夜天明珠和一些精美飾品，華而尊貴，從未見過這類物品的人魚瞬間被吸引住了全部心神，“好漂亮，這些是什麼？”

　“這是頭飾，”君青玉拿起一發簪，鎏金溢彩，簪身鑲有藍色寶石，簪尾做成鳳頭，鳳嘴含有同色寶石，下墜流蘇，“這個需盤發，若不嫌棄，不若讓我為閣下示範？”

　“好啊，”阿莫剛好最喜歡那鳳形發簪，滿口答應。

　束起那金色卷髮，手一挽，發簪一插，君青玉後退兩步，“閣下可還滿意？”

　阿莫看著水中倒影，和往日不同，頭髮被盤成蓬鬆松的一團，兩側留下兩縷發，再加上那鎏金髮簪格外好看。

　“阿莫，好漂亮！”旁邊小人魚羡慕道，“喂，那個誰你也幫我把頭髮弄成那樣。”

　“好，”君青玉想了想，分別給其他幾位人魚也盤上發，個個頭上玉琳琅寰，很是漂亮。

　阿莫依依不捨的收回視線，潛入水裡，半晌推來一透明貝殼，打開貝殼，“你坐進去吧。”

　君青玉跨進貝殼，也不提醒人魚關於氧氣的問題，反正于他，完全可以屏息，待貝殼合上，阿莫和幾位小人魚推著貝殼下了水。

　“阿莫，怎麼帶了個兩隻腳的生物下來啊？長得真不錯。”

　君青玉在貝殼裡閉目，雖然此刻更像是被關在籠中的鳥，任意讓人打量，但……

　“嘿，阿莫，這不是人嗎？好漂亮，賣不？”

　“阿莫，從哪弄來的？”

　阿莫噘著嘴，難道就沒人注意到他的新髮型嗎？

　“阿莫，去哪玩了？誒，怎麼髮型變了？”

　阿莫眼睛一亮，“小哥，好看嗎？”

　“好看，對了，這是什麼？人？”阿息圍著貝殼轉了圈，“帶下來淹死的？”

　“才不是呢，這是個商人，送給我很多東西，只想看看神殿。”

　“不會有詐吧？”隔著貝殼，這人長得很是清俊秀美，不同於人魚的美。

　“我才沒那麼笨呢，”阿莫悄悄跟阿息說，“等他把東西送給我，你就去唱歌。”

　阿息點點阿莫的鼻子，“知道了。”

　海底先是淺藍再是深藍，越到深處越黑，然後眼前突然一亮，從貝殼往下看，下面是珍珠房子，排列錯綜，像是城市。

　打發走其他小人魚，阿莫推著貝殼繞過城市，可不能讓其他人發現了，否則那些漂亮的明珠和首飾就沒了，繞過珊瑚叢，過了大概1個時辰，阿莫拍拍貝殼，“到了。”

　君青玉睜開眼，不遠處是瑩白的宮殿，高大的柱子，神聖威嚴，“果真非人間所有，確是鬼斧神工。”

　阿莫在旁邊遊了一圈回來，“你看夠了，我們就上去吧。”

　“謝謝閣下成全。”君青玉推開貝殼。

　“啊！”阿莫一驚，魚尾巴亂甩，“放……開……”

　“呵，”君青玉漂在水中，伸出右手，掐住對方脖子“為感謝閣下帶路之恩，在下也送你一程吧。”

　手一緊，阿莫腦袋一歪，魚尾直挺，君青玉手一松，小人魚無力滑落，掉進海底深淵，君青玉站立於神殿屋頂，雙手環胸，這群人魚善用歌聲引誘路人，自古修道者便以除妖滅魔為本職，所以，即便殺之，也不會受到天道懲罰。

　念動隱身咒，金光一閃，君青玉從屋頂輕躍而下，落在神殿院內，先試著用神識覆蓋整個神殿，發現竟無一人阻攔，可見此處無人修真，神識下，上百隻人魚來來往往，但大多皆是百年左右，唯有……

　君青玉勾起淡淡笑容，沿著路線，躲過幾撥巡邏和侍者，到達一大殿門前，側身進去，見一足有五米人魚水晶像立於殿上。

　“誰？”蒼老的聲音突然響起。

　君青玉循聲看起，是條老態龍鍾的人魚，滿目皺紋。

　“我聞到了不屬於海的味道，你是誰，來我人魚神殿有何事？”老人魚拄著拐杖。

　“久仰大名，”既已看穿，君青玉也不介意解除隱身。

　老人魚一驚，想不到竟然是那種兩條路的生物！可是是怎麼進來這海底的？還能在海底自由行走？“你是誰，來做什麼？”

　“在下聽聞人魚魚鱗鋒利非凡，很是好奇，所以今日冒昧前來討要一二，想必閣下不會吝嗇吧？”看穿了又如何？昔日他又不是沒殺過鮫人，更何況是連鮫人都比不上的人魚，只是看到老人魚時他想起若有死去的人魚的魚鱗亦是可用。

　“放肆！魚鱗豈是你配得到的！”老人魚漲紅臉。

　“祭司，誰在要魚鱗？”這時另一條人魚從簾後遊出來，看到大殿中站立著的人時，“你是獸人一族？要魚鱗做什麼？”

　君青玉見此魚頭戴皇冠，“在下可用魚鱗煉製無雙衣袍，刀槍不入。”

　“真的？”人魚王眼睛一亮，隨後一臉嚴肅，“放肆，魚鱗豈是可拿來胡鬧的？”

　“陛下，您這可說錯了，人魚死去，留下的魚鱗亦不過是埋在沙礫中永不見天日，而我認為人魚皆是為族為民大義之士，若知道自己死後魚鱗還能為民造福肯定會高興捐出，更何況，今日我能潛進來，來日定會有大批外敵侵入，到那時，若能得刀槍不入的衣甲豈不是添了一份勝算？祭司大人，想必若是你，定然也會選擇為族人奉獻所有吧？”

　老人魚一怔，這人說得太過凜然，他確實不好反駁，“但這一切是建立你能煉製出來，而不是空口白話。”

　“所以，我希望祭司大人和陛下能提供給我原料，我會向你們證明一切。”

　“好，”人魚王仗著對方只有一人，“我會給你安排住宿，”到時候一定要派人魚衛隊包圍得嚴嚴實實，若此人有異動就殺之，“給你三天時間。”

　“在下只需兩個星時，”君青玉恭敬行禮。

　……

　獅子往後一滾，躲過豹子的一爪，穩住身形，怒吼一聲，撲上前去，豹子悶哼一聲，他背部被劃出一條傷痕，尾巴一甩，纏住獅子後腿，一個用力，獅子被絆倒在地，豹子忙壓制上去，半晌，勝負已分。

　雅尼克換好衣服出來，朝陳銘堯行了禮，“多謝賜教。”

　陳銘堯點點頭，“不錯，小小年紀便有如此修為，如今我只是仗著比你戰鬥豐富，假以時日，你定能勝過我。”

　“前輩過獎了，”若說雅尼克佩服誰，陳銘堯算是其中之一。

　“聽聞你伴侶是一位黑髮自然雌性？”陳銘堯眼神淡漠，看著庭外。

　雅尼克點點頭。

　“一切小心。”說完後，陳銘堯離開了帝國駐聯邦的使館。

　“……”難道聯邦知道了青玉沒來，想抓住他威脅？雅尼克臉色一沉，至少在競賽結束前聯邦是不會撕破臉皮的，“卡珊多拉，在聯邦的這段時日提高警覺，隨時準備撤離。”

　“是。”

90、人魚

　“我在好奇，為什麼你要這樣做？似乎對你並無好處吧？”人魚王看著在整理魚鱗的人類，現在才發現這個人類長得很好看，特別是笑起來的時候，就像海水緩緩流過。

　君青玉舉起一塊紫色的鱗片，雖然是從死去的人魚魚尾上得來的，但就如他所料，作為煉製法器的材料還是可以的，人魚生活在海裡，靈氣勝於陸地，所以即便不開天眼他也能察覺到魚鱗上淡淡的藍色靈光，“對我而言，能看著一件件完美的作品從自己手上誕生，這便是無上的滿足，也許在陛下看來沒好處，但在我看來卻是已經撿了個大便宜。”

　“我以前也見過獸人族的，他們總是離不開一種高大的人形機械，否則就不能在水裡生存，可是你，”人魚王再次打量了君青玉一番，長衣長褲，簡單明瞭，“並未借用任何工具。”

　君青玉把魚鱗放下，若人魚王一直在此，他也不方便煉製，“先年我曾在這一帶遊歷，曾救過一種泣而成珠的人魚，他給我一顆避水珠，含之，在海裡猶如在陸地。”

　“泣而成珠？避水珠？”人魚王活了也有上千了，自認見多識廣，卻在今日連連遇到難以理解之事。

　“其實我也不太明白到底是什麼，那人魚給了我後便消失了，”君青玉搖搖頭，“說來奇怪，我卻再沒遇到那種人魚。”

　“是嗎……”人魚王想著，也許是其他區域的人魚，等會一定要派人全面搜尋，“可否把避水珠給我看看？”

　君青玉笑容一僵，“恐怕只有等我上了岸才能給您看看。”

　“說得也是，是我莽撞了，”人魚笑笑，正要說什麼時，有人魚士兵來稟告，“報告陛下，在神殿附件發現一具人魚屍體，據聞是人魚阿莫。”

　“我去看看，”人魚王臨走前看了君青玉一眼，這人出現在神殿附近，而且聽聞是阿莫用貝殼帶下來的，如果真有避水珠，又怎麼會需要貝殼？

　聽到人魚王低聲吩咐人魚侍衛看好這裡後，君青玉聳聳肩，畫下法陣，施展真火，把魚鱗投入法陣中，魚鱗在火中慢慢融化相溶，逐漸拉伸出一個形體，在剛煉製出一條紫色項鍊後，門被推開，人魚王一臉陰沉，“人類，你有什麼要說的？”

　“啊？”君青玉不明白對方在說什麼。

　“你殺了我族人魚，此罪當斬頭示眾，”人魚王沒想到看起來這麼溫柔的人會那麼心狠手辣，阿莫是被活活折斷脖子而死！

　君青玉一怔，“他死了？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不就是你殺的嗎？你有避水珠其實並不需要阿莫帶你下來，而且阿莫是在神殿附近遇害，不是你還能是誰！”其實比起阿莫的死，他更恨此人欺騙了自己。

　君青玉苦笑一聲，“若陛下如此認為，在下自是無話可說，只怕是如了某些人的願。”

　“什麼意思？”

　“雖然我有避水珠，但海域遼闊，能得人魚相助自能少費些功夫，而沒告訴他避水珠之事，只是因為在下心胸狹隘，誤以為阿莫會搶在下避水珠，有此隱瞞確是對不起阿莫。”

　人魚王一想，說得也有道理，他的臣民他自然瞭解，莫說奪寶，就是殺人也是有的，“可是，若不是你，他怎麼會死在神殿附近？”

　“阿莫帶我下來時，一路遇到無數人，有人跟蹤也不無奇怪。”

　“那你最後看到阿莫是怎樣的？”

　君青玉想了想，“我一直在欣賞神殿，等到反應過來，阿莫已經不在，想他是等得無聊四處遊玩去了，後來實在等不住，我才出了貝殼，進入神殿……都是我的錯，若不是我要求阿莫帶我下來，恐怕阿莫也不會有此一遭，如果真要懲罰的話，請懲罰我吧。”

　看來應該是有人趁機引走了阿莫，再嫁禍給這個人類，人魚王想起蠢蠢欲動的某些人，難道他們打算利用阿莫的死來挑起事端？這麼說起來的話，在現場那群人確實表現得很義憤填膺，“這事我還得查查，這段時間你就待在這。”

　“對了，這是我剛煉製出來的天弘，陛下不妨先看看。”君青玉遞上剛煉製成功的紫色項鍊。

　普通人魚皆是赤裸著上身，唯有項鍊臂釧作為裝飾，而階級越高，飾物越珍貴，君青玉慶倖沒遇到雌性人魚，否則還真不知該看往何處。

　“這個？”不是說的衣袍嗎？

　“我覺得還是飾品更為適合人魚，雖然樣式不同，但效果是一樣的。”

　“是嗎？”人魚王半信半疑的帶上，下一刻，“你在做什麼！”

　“璫！”的一聲，人魚王驚訝的看著籠罩著自己的淡色光圈，“這是什麼？”

　君青玉收回匕首，“凡佩戴用魚鱗煉製的飾物在遇到攻擊時會自動生成一個防護圈，刀槍不入。”

　記得那些駕駛著大型人形機械的也有這玩意，當初就是這個所謂的防護圈讓他們攻擊無效，委實可恨，“我這就讓他們把所有的鱗片拿來，事成後你就是我們人魚族的恩人。”

　“人魚本是這火瀾星居民，卻是我等妄為，擅自闖入，如今在下能對人魚族有用，也算是榮幸。”

　真是善良啊，人魚王不禁為先前的懷疑感到汗顏，如今再想起，卻覺得小莫死得活該，肯定是想引誘此人入水淹死，沒成功才帶到海裡來的，“如果有什麼事吩咐下人去做就行。”

　“謝謝。”

　門關上後，君青玉微微一笑。

　未等多時，便有幾條人魚推著一個偌大的貝殼進來，為首的人魚畢恭畢敬的向君青玉行了禮，並確定了沒需要他説明的後才離開。

　君青玉看著貝殼裡的魚鱗色彩斑斕，交錯在一起如夢如幻，顏色由淺及深，手一揮，連同貝殼一起裝進空間，空間裡靈氣充沛，可以先行溫養，隨後貼上隱身符，至於和海的氣味不同之事，呵，可不是所有人魚都有老祭司那般靈敏的嗅覺。

　留下一幻影，招出天愚，禦劍而行，逆水流向上，先前他雖閉目但來時路已記在心上。

　神殿裡的老祭司突然看向頭上，海水悠悠。

　“怎麼了？”人魚王收回項鍊，順著老祭司的眼神望去，突然心下一驚，“來人，去看看那位人類還在沒？”起身跟老祭司告別，“我去看看。”

　咚，猛的推開門，當看到那抹趴在水晶桌上休息的身影時，不禁松了口氣，看來剛才是錯覺，也對，海裡生物不光是人魚，還有其他生物，小聲吩咐下人，“輕點聲，別驚擾了。”剛剛那麼大聲都沒驚醒，看來真的是累困了。

　此刻的人魚王還不知道，當第二天看到這個人類還趴在桌上，當他的手穿過這具身子，當這抹身影逐漸消失時，他會有多憤怒，當然，這一切都被君青玉拋在腦後，人魚再厲害也只能困在這個星球，大不了以後不來就是。

　冒出海面的那刻，君青玉不禁深呼吸了口新鮮空氣，避水珠是假的，進入金丹期的修真者自然習得屏息之術，可維持一月左右。

　上了岸，先用真氣烘乾衣衫，然後取消遮罩，和上冥取得聯繫後，進了機甲，展開雙翼，朝停在空中的飛船飛去。

　“隊長你終於回來了，”孫崖和其他人迎上去，要說君青玉在他們心中地位如何，只能說之前安置死者和說服上冥之事讓他們很是佩服，但還沒到忠心到死的地步。

　“有點事耽誤了，”君青玉不著痕跡的朝上冥輕輕點了點頭，上冥大喜，“那我們就回自由城吧。”

　“好，”君青玉應道。

　……

　“前面就是死亡星域了，穿過隕石區，就到了自由星，”孫崖介紹道，“不過隕石區危機重重，靠你們是過不去的。”

　“我記得有人會駕駛吧？”君青玉可是留意到那個會識路的小個子還活著。

　小個子站出來，“如果上冥團長不介意的話，我可以來駕駛。”

　“這麼大的飛船沒問題？”上冥問道，先前君他們的戰艦和飛船比起來小得可憐，要知道雖然駕駛原理相同，但拐彎速度都要重新計算。

　“沒問題，”小個子拍拍胸膛，雖然這海盜飛船比他駕駛過的都要大，但他有信心。

　“嗯，那麻煩你了，”君青玉一語既成，“不過畢竟以前是駕駛戰艦的，還是請上冥團長派個人在一旁協助。”

　這下，便都放心了。

　小個子坐在主控駕駛位上，確定方向後，操縱著飛船進入了隕石群。

　“君隊長如果沒事的話，可以到一邊聊聊嗎？”上冥開口道。

　君青玉點點頭，他化名就一君字，雖然既不是姓又不是名。

　“那事，完成了嗎？”走到一旁，上冥焦急道。

　“我已經取得樣本，待回到自由城尋個空閒便能做出解藥，你現在就可以把易容丹給程小少爺服下，”君青玉想了想，“回去後，我希望你能儘快成為郭成英的左右手，郭成英為人多疑，恐會幾次試探，你多加小心。”

　“嗯，只是聽聞郭成英有一下屬蒙藿恐怕不好對付。”

　“無妨，必要時，我可除去此人，”殺氣在君青玉眼裡一閃而過，“成大事者，不可婦人之仁，想想程小少爺。”

　“是，”不覺得，上冥對君青玉帶上了敬語，回過神來，不禁感歎此黑衣人絕非池中之物，就不知會給這個世界帶來什麼變化。

　君青玉坐在椅子上，食指點著膝蓋，李許對君牧炎多有不滿，但奈何君家靠著自然雌性建立的巨大聯姻網讓李許不敢動手，想必心中定是極為窩囊，不如刺激刺激他，讓李許和君牧炎正式鬧掰……

　聯盟以利益為主，說好下手也不好下手，更重要的是，它暗地裡支持自由城而不是支持郭成英，用好的話就能成為己方助力，還是先去埋下一顆暗棋好了，至於用還是不用，就看時機。

　“加油加油！打死它！”喧鬧聲從觀影室傳來，到自由城還有幾天路程，所以一路以來那些精力旺盛的獸人不是在重力室鍛煉就是在觀影室看影像，昨天放的是一部機甲戰士在戰場救了亞雌性，進而喜結連理的影片，真的很……還是可以的，很少看影片的君青玉是沒法來比較的。

　“怎麼不進去看看？”上冥出來時看見還在欣賞宇宙的君青玉，好像這幾天每天都能看到他站在那一動不動的望著外面出神吧，這宇宙很好看嗎？“今天可是星際機甲競賽的第一天，這一屆比上一屆激烈多了。”程溪也很喜歡看

　機甲競賽？好像在哪聽過……君青玉抵著額頭的手一頓，這不就是雅尼克參加的那個嗎？已經開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