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猙

　出乎君青玉意外的是，考了兩堂試後，下一堂要隔幾天，所以君青玉在看過帝都神殿裡的獸神神像後，果斷對雅尼克說，“去獸星。”

　“嗯，”雅尼克自然不會認為青玉是喜歡他喜歡到了結婚的地步，那麼青玉要結婚是因為那個嗎？傳聞在結婚時兩人向獸神大人立下誓約，就會習得一篇神奇的功法，而之後雌性體內的精神力才能被獸人吸收，難道青玉找的是那功法？雅尼克看向高大的獸神像，是採用最堅固的KJKQ礦石製造，神像造型像赤豹，所以普遍都認為獸神來自於豹族，這也是遠古時期豹族淩越眾獸族之上的原因，只是奇怪的是，獸神長有五條尾巴，額上有一尖角，不過既然是獸神，有點與眾不同也是正常。

　“是猙。”

　“啊？”猙？

　“猙是一種上古妖獸，其狀如赤豹，五尾一角，音如擊石。”想不到，明明應該是上古妖獸的猙居然會出現在這個世界，可是閱遍歷史，卻不見第二隻猙的出現，傳說當年獸神和其伴侶不是繁衍有後代嗎？可是為什麼現在所見只是普通的豹妖、虎妖、狼妖？難道傳說有誤？呵，君青玉輕笑一聲，時間悠久，傳說難免有誤，怎得自己沒拐過彎來，別說這個世界，就連在修真界，也有很多真相被湮沒在了歷史的洪流中。

　“青玉，怎麼了？”雅尼克注意到了君青玉的笑容，疑惑的看回神像，猙是一種很可笑的妖獸嗎？

　“啊，沒什麼，你對這神像有何感覺？”

　一般青玉這麼說，必然和修真有關，雅尼克想起傳說，獸神大人是從天而降的，難道！獸神和青玉來自一個世界？凝神靜氣，伸出一手感受了良久，驚訝道，“有靈氣。”

　“嗯，此乃言靈術，所以你們在它面前發下的誓言會自動生成契約，不過靈氣卻不是很足，這神像應該是後來造的，”接著，君青玉不知做了什麼，一個藍色的陣法出現在神像胸前，隨即消失，“估計當年獸神也預料到了今日，所以只要能把它的雕像雕刻完整且到達一定尺寸，便會自動生成言靈術。”

　“難怪有些雕像沒反應，”雅尼克頓時解開了這千古謎題，“那你去獸星是想看看第一座雕像？”

　君青玉點點頭，“我猜測你們所謂的誓約應該是篇雙修之法，只是這雕像我無法感知太多，若是能尋得最開始建造的想必能瞭解更多。”

　“那我去準備飛船。”

　本來想直接禦劍去的，不過想著斯洛萊德公爵將要宣佈的喜訊，若是知道雅尼克帶著他去了獸星那邊不定會鬧成怎樣，君青玉表示，他很喜聞樂見這一場鬧劇。

　當兩人乘坐飛船趕往獸星的消息在第一時間傳到S星時，亞度尼斯.斯洛萊德雖心裡高興但面上卻無可奈何，“你看，那孩子去了獸星，我也沒辦法。”

　“去獸星？”塔瑪拉臉色一沉，他冒著危險潛進帝國就是為了得到那位黑髮雌性，甚至不惜暴露身份和雅賽達.斯洛萊德套近乎，進而趁亞度尼斯不備，佔領這城堡，綁架所有人，威脅亞度尼斯給雅尼克定下婚約，這樣的話，那位高貴的黑髮雌性殿下必然會憤怒，而他便可以趁機討取歡心，當然，實在不行就綁走，雖然視頻上看這雌性很厲害，但畢竟是雌性，而且他還特意準備了秘密武器，“叫他回來，否則我就先殺了你小兒子。”

　雅尼克把亞度尼斯發來的資訊給君青玉看，“父親很不尋常，先前探得塔瑪拉和雅賽達有來往，我懷疑父親恐怕被他們控制住了。”

　“那你打算如何？”

　雅尼克定定看著君青玉，沒說話。

　“怎麼？”君青玉不由自主的動動，氣氛有點奇怪。

　雅尼克攬過君青玉，君青玉身子一僵，不過也沒推開他，這讓他心情好了許多，“我懷疑塔瑪拉是沖著你來的，甚至還有站在塔瑪拉身後的那群暴龍人也想得到你。”手一緊，他怎麼也不會把青玉讓出去，即便他死。

　“我也不是任人魚肉之輩，”雅尼克的不安通過身體接觸傳給了君青玉，君青玉任由他抱著，“不如派個傀儡回去。”

　這裡的傀儡和用傀儡術改變的不同，是完完全全由自己組建，行事思維全由自己控制，而傀儡術改造的是人的意識，讓其慢慢對施咒人忠心不二，前者的弱點是沒自主思維，且存在時間要看創造者的修為，而後者可說是最完美的下屬。

　君青玉從空間裡拿出需要的物品，在地上畫上陣法，玉枝為骨，瓊果為血，三香為筋，靈氣沿法線排列，口中默念法訣，真氣輸入，頓時陣法閃耀著一層金色的光。

　慢慢的，用玉枝排成的骨架先是覆上肌理，再覆上皮膚，看起來像一具屍體，瓊果內的紅色液體覆蓋在屍體上，被吸收，原本慘白的皮膚開始有了血色，緊接著，君青玉迅速咬破手指，在屍體身上畫著符文，待符文消失後，屍體睜開了眼睛。

　這是一個和雅尼克長得一模一樣的傀儡，君青玉又念了幾句口訣，原本呆滯的眼神靈活起來，“我的修為可以支撐個一天，就讓他代你回去吧。”

　“嗯，我會讓飛船先前往帝星，假裝你回了祖母父那。”反正也只點名了他一人。

　兩人先是利用幻術蒙蔽了飛船上的所有人，然後溜出了飛船，駕駛機甲朝獸星飛去，本來是打算禦劍的，但禦劍畢竟消耗真氣，而獸星並非沒有危險，所以兩人決定保存精力。

　穿過大氣層，落在一山峰上，收起機甲，俯瞰腳下，綠林蒼莽，呼吸間，空氣清新，舉目遠眺，遠處依稀有城市，“這裡的環境比起其他地方可好多了。”

　“除了獸星外，其他的星球都是人為改造的，即便是原先就有生命的星球，也要改造下才能居住。”

　“我記得無法轉變的獸人都是被送到這裡的吧？”那茫茫森林中，藏著多少無法轉變的獸人呢？又有多少是真正的野獸？

　提起這個，雅尼克臉色並不好看，“……當年我也差點被送到這來，凡是送到這來的獸人已經不算是獸人，而只是獸，它們和野獸一樣，茹毛飲血，只有獸性，而無理性，到了發情期甚至會和野獸□。”如果當年沒遇到青玉，他是不是會一輩子當只普通的獅子，在密林中生存，抓捕獵物，或被其他動物抓捕，在發情期和原始的獸類□，一輩子只是只獸……

　君青玉瞥眼雅尼克，拍拍他，“蹲下來點。”

　回過神來的雅尼克習慣性的聽從君青玉的話，只是……嗯？

　映入眼中的是特寫的五官，近得能數清細長的眼睫毛有多少根，那俊秀的面容無論私下描摹了多少次，卻在下一次見到時更為喜歡……

　唇瓣上柔軟的觸覺讓他瞳孔一縮，青玉他！雖然知道可能對方是在安慰同情自己，但理智還是在瞬間崩潰，一手托住對方的後腦，一手攬緊腰，化被動為主動，親吻那粉嫩的薄唇，碾轉反側，直到吮吸夠了才依依不捨的放開唇瓣，轉而靈活的舌鑽進對方的口中，糾纏著對方的舌，透明的津汁順著嘴角流出，又被雅尼克舔了回去，直到雙唇紅腫，雅尼克才依依不捨的放開，趴在對方肩上，悶悶道，“如果沒做好準備，就別勾引我。”本來就每晚春夢了，如今得到青玉的主動，雅尼克覺得他前途堪憂，能熬到青玉同意的那天嗎？

　“神殿在哪？”君青玉的氣息還有點不穩。

　對於青玉的轉移話題，雅尼克習慣了，“往東方走，會有座高山，神殿就是山上，那麼有專門侍奉獸神大人的祭司。”

　“山上？”不經意的，君青玉想到暴龍人星上的那座山，不過那是後期宇宙時代才發現的星球，應該和這裡無關吧。

　“嗯，歷史記載那是獸神大人最先出現的地方，”對於獸神，即便是高科技發達的現在，也是每個獸人和雌性信奉的物件，每個住人星球上都建有神殿，出生結婚重大儀式都會前往神殿接受祝福，而位於獸星上的神殿則最為神聖，只接待各國權貴人士，此外獸星自成一體，不參與任何戰爭，當然，其他國家也不敢對獸星發起戰爭。

　施了個隱身咒，兩人禦劍落在聖山上，君青玉腳下一頓。

　“怎麼了？”雅尼克也散開神識，“靈氣？”自修真後，他發現原來精神力便是靈氣的一種，而相比資源匱缺的精神力，靈氣則要多很多。

　“感覺這裡有點奇怪，但一時又說不出來。”君青玉皺皺眉。

　“應該沒問題的，”雅尼克來過這好幾次，如果真有問題的話，早在那漫長的萬年時間裡就暴露出來了。

　兩人撤去隱身咒，朝神殿大門走去，侍衛看到君青玉那獨特的發色時，驚訝的忘了詢問就放進去了。

　“君殿下是打算現在就結婚？”神殿長老們聽聞有黑髮雌性出現，忙迎出來，雖然早先就有耳聞，但如今親眼所見，當下覺得不愧為黑髮雌性，眉目如畫，氣質清雅，真配得上傳說二字。

　“是的，”雅尼克上前，今日來一是為了驗證締結誓言時的功法，二是……雅尼克會說是青玉佔有欲作祟嗎？他當然不會。

　能給黑髮雌性舉行儀式，這些終生侍奉獸神大人的亞雌性祭司們當然樂意，而且這個世界的結婚儀式也很簡單，只要有祭司主持，在神像前立下誓言，待到聖光閃過便算禮成。

　基本上神殿的神職人員都參與了這場儀式，這在神殿算是很少見的，而宣讀誓詞的則是最有名望的大長老，“……你們是否願意一生一世永不離棄對方？珍愛對方？若是的話，請在獸神面前起誓。”

　“我願意，”雅尼克迅速說完，然後滿懷希望的看著君青玉。

　只是誓約而已，再說了君青玉在察覺到自己對雅尼克的感情後，便沒想過退縮，“我願意。”

　字音剛落，獸神雕像上發出一道金光籠罩住兩人，同時，幾句簡短的法訣浮現在腦海裡，君青玉和雅尼克對視一眼，錯不了，是雙修之法，只是這雙修之法做了改良，限制了使用條件，只有立下誓言的兩人在進行某項運動時獸人才能吸收雌性體內的精神力。

　說到某項運動，雅尼克眼睛一亮，君青玉難得的耳尖紅了下。

　自己能為黑髮雌性主持婚禮，大長老也很高興，正要說點什麼時，突然地面一陣晃動，牆上裝飾物脫落，難道是地震？！“大家別慌，神殿有防禦罩，不會有事的！”

　這座神殿的防護罩據說有七層，即便山倒塌了，神殿也會安穩落在平地，雅尼克看向君青玉，突然表情一變，猛得撲過去，把青玉推到一邊，而同時，君青玉原本所站的位置突然出現一個2米寬的深坑，被雅尼克推開的君青玉自然沒事，而雅尼克卻掉了下去！

108、記憶

　神殿是獸神消失後才修建的，至今也沒發生過意外，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這麼一個深坑？眾祭祀們疑惑不解。

　為什麼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危險，雅尼克卻發現到了？君青玉看著那黑幽幽的洞口深思，下面會是什麼？

　“浮梯，防護衣，武器、能量燈，準備好了就下去，”大長老選了三名神殿獸人侍衛先下去試探，不說掉下去的是德羅德里帝國公爵繼承人，就說神殿莫名出現深坑就是件大事，必須查清是福是禍，“下到底後如果沒通訊信號就拉動繩索，一下安全，兩下危險，注意安全。”

　“我也去。”

　大長老順著聲音看去，是那黑髮雌性，“不行，下面也許有危險，你不能去，而且你去了也只會拖後腿。”雖然是傳說中的黑髮雌性，但畢竟是雌性，難不成還能如獸人一樣嗎？

　君青玉掃過那三位獸人，雖然是神殿最強的，但遠遠比不上雅尼克，而雅尼克到現在還沒上來，肯定是遇到了麻煩，這三人下去也於事無補，更何況神殿遠離世俗，雅尼克的身份不足以讓他們傾全殿之力下去尋找，甚至在這些人的眼中，也許雅尼克連神殿侍衛也比不上，想到這，臉色一冷，瞬間，一股強大的威壓籠罩著整個神殿。

　咚，修為低的祭祀雙膝一軟跪在地上，緊跟著，越來越多的人抗不住威壓，跪倒在地，先是體力弱的祭祀，緊跟著的是獸人侍衛，最後……

　大長老手腳顫抖，看著大殿上唯一站立挺拔的人，艱難的靠著柱子勉強站著，額上汗越來越多，不行了，太可怕了！難道這就是黑髮雌性的厲害？腳越來越軟，眼看他就要跟隨其他人跪下時，突然那壓在身上的沉重感一松，緩過勁來。

　“如何？”君青玉收回威壓。

　大長老抹下額頭，全是冷汗，“給君殿下準備一套裝備。”

　“若可以的話，我希望是我一個人下去，這三位最好不要下去。”

　“為什麼？”大長老不解，“這不光是你的事，更是我們神殿的事。”

　“只是好心建議而已，如果你們也要下去我不介意，“君青玉無所謂，雅尼克還沒上來，看來真有東西纏住了他，當然君青玉不擔心雅尼克有性命危險，畢竟在誓言的那刻，他們已有了牽絆，若對方真有危險，他也能感應到。

　大長老想到先前的威壓，沉思了下，“那好吧，我們在這等你。”如果這個自然雌性能上來，說明下面沒危險，他們稍後再下去也行，如果沒能上來，他們就得另外想辦法。

　對於大長老所想，君青玉也能猜出一二，拒絕了防護衣，只拿過鐳射鐳射槍和能量燈，踩在浮梯上，自動往下落。

　從有光到微亮再到全黑，不過一分鐘，君青玉打開能量燈，頓時光亮充斥四周，仔細觀察周圍，洞壁上陡峭不平，沒任何線索，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咚的一聲到了底，據君青玉所測，聖山雖然高，但要從山頂到山腳，以浮梯的速度，應該是30分鐘，但他算了下，他一共花了接近一個星時，所以說他現在所在的位置應該是山腳還要往下接近一座聖山的距離，如此深的坑，到底是自然形成還是……

　“……”微皺眉，怎麼無法使用神識？君青玉再試了試，還是無法使用，仿佛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阻攔著他，所以，只有喊了，“雅尼克！”

　黑幽幽的洞裡回蕩著回音，由近及遠，最後消失，君青玉等了會，卻沒聽到回應，只得朝前走去，邊走邊習慣性的留下標記。

　“……青玉……”雅尼克扶著牆，臉色紅得不正常，手握得死緊，在掉下來的瞬間，他忙用真氣護住自身，並召喚出飛劍，但奇怪的是飛劍無法升上去，所以他只得抓住飛劍慢慢落下來，但是沒想到是，一落到地面他就昏了過去，再醒來時，就出現在這裡——一間石室。

　石室不小，但四周空蕩蕩的，沒有一物，頭頂是一法陣，數顆鵝蛋般大小的夜明珠鑲嵌其中，照亮整個室內，雖然不是白晝般的大亮，但螢光之燈要看清一切還是可以，他站起身，想著他這一掉下來，恐怕青玉會擔心，於是決定立刻出去，但是，此處四壁皆是牆，沒有一個出口……不如直接砸牆？雅尼克想著這個辦法的可實施性。

　【……想不到，會是你掉下來……】突然，一個略帶滄桑的聲音響起。

　正打算砸牆的雅尼克迅速防備，“誰？”

　【莫慌，若我要害你，又何需等到現在？】

　“你到底想怎樣？那個洞，是你弄的？”雅尼克想到什麼，“你的目標是青玉對不對？”

　【青玉？原來他這世的名字叫青玉啊……】

　“你認識青玉？”雅尼克想起在八方島嶼上遇到的那個幻影，好像是青玉前世的朋友，修真界到底是個怎樣的地方，為什麼這麼多的前世今生，“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啊……若按你們的說法，我應該是你們所謂的獸神。】

　“不可能！”

　石壁上一片紅光，待光消去，一隻赤豹出現在雅尼克的面前，五尾一角，赫然就是傳說中的獸神，也就是青玉所說的猙。

　“可是，獸神大人你不是早就……”獸神是所有獸人崇拜的物件，能看見活的，就連雅尼克也忍不住小小激動。

　【我只是殘存的一抹意識罷了，】赤豹懶洋洋的趴在地上，掀起眼皮打量著雅尼克，【嘖，想不到我居然會輪回轉世成一隻普通的獅子，真是無趣。】

　“！”即便是雅尼克也要把這句話再三琢磨後，才不敢置信道，“你說什麼？”

　【對，雖然很不想承認，不過你的靈魂確實是我的。】

　“！！”自己是獸神轉世？雖然這個世界偶有神跡出現，但雅尼克平時接觸更多的是科技，即使也修習修真，但要他瞬間相信有輪回轉世這事還真的很難。

　【你的身上有他的味道。】

　“？”

　【我一心戀他，他卻未曾把我放在眼中，想不到這世卻……難怪會感應到他在締結婚誓，】話語間，赤豹有欣慰有失落，為了保存靈氣，他自死亡後便沉睡到現在，若非感應到了那個人，恐怕還在沉睡，當聽到那三個字時，想也沒想就鬆動大地，想讓他掉下來，卻沒料到掉下來的是另一個人，不過也好，有些東西要還給他。

　“我和青玉到底是怎麼回事？”雅尼克臉一沉，再看向獸神時極為戒備，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前世，他都不允許任何人插在他和青玉之間。

　【別急，等我消失後，自然會把記憶還給你，只是……】赤豹五條尾巴亂甩，耳朵動了動，【算了，對你也是好事，真是便宜你了。】

　雅尼克正要問什麼事時，那赤豹就化作點點白光，落在他身上，消失。

　“啊啊！”大量畫面擠進腦中，目眥欲裂，頭痛難忍，原地翻滾，若非意志了得，恐怕早就恨不得去撞牆。

　過了不知好久，痛楚輕緩，倒在地上的人影才動了動，雅尼克渾身不舒服，四肢酸軟，全身是汗，平緩下呼吸，躺在地上，慢慢理清獸神的記憶，不，也許應該說他前世的記憶。

　前世啊……從沒想過青玉會和自己……

　良久，扶著牆壁慢慢站起身，“呃？”

　□的不適讓雅尼克一愣，怎麼會這樣？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好事？話說他只是接收記憶吧，為什麼還會引起□？雅尼克默念清心訣，努力想把那騷動壓下去，卻不料，越壓越難受，若青玉這時出現，他肯定會撲過去。

　“雅尼克！”這時，牆外傳來熟悉的聲音。

　是青玉！青玉來找他了！雅尼克眼睛一亮，隨即黯淡下來，如今這情況他不能去見青玉，雖然他們已經算是夫夫，但他不認為青玉現在就能接受那事，還是等□消去再出去吧，反正這裡對自己來說，已經沒危險了，低頭看著自己的掌心，再握緊，青玉，若你想起前世之事，可會如前世一般……

　不，現在已經和前世不一樣了，他再也不是毫無作用的小妖獸，而是和青玉締結有婚誓的雅尼克！他絕不會讓一切再回到從前！

　“雅尼克……”君青玉抬高能量燈，依舊是平凡無奇的山洞，沒有壁畫沒有岔路，神識依舊沒用，前方漆黑一片，看不清盡頭在哪。

　雅尼克捂住耳，不要再喊了！再喊的話他會不顧一切毀掉牆壁，撲到你的！

　君青玉停下腳步，他剛剛好像覺得有人在附近，可是兩邊都是洞壁，難道這洞壁後面另有蹊蹺？想到這，君青玉伸手摸在洞壁上，突然一頓，真氣輸出，手一拍，啪的一聲，碎出一個碗口大的洞，“雅尼克？”

　不等雅尼克反應，飛劍一出，瞬間就把碗口大的洞擴大到足以容納一人出去，“你怎麼在這裡面？”奇怪，這間石室四面是牆，毫無出口，雅尼克是怎麼進去的？

　啪，雅尼克只聽到腦海裡弦斷的聲音，眼裡只有那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身影，青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