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伏羲琴

　“卡珊多拉，雅尼克呢？”斯洛萊德公爵接到緊急命令，趕回帝都，“為什麼暴龍人族會提前行動？”

　卡珊多拉恭敬的行了禮後，“雅尼克大人另有急事無法趕回。”

　“是嗎？”亞度尼斯.斯洛萊德對雅尼克的感情很複雜，若論資質無疑是自己最出眾的一個孩子，但是當初放棄那孩子也有他一份，六年的時間讓他面對那孩子總是很不自在，不經意的又想起他出發前德亞的話，德亞一直希望是雅塞達繼承爵位，他說雅尼克那孩子總是對他不親近，以後繼承了爵位，家族裡就會無他們容身之地，亞度尼斯苦笑一聲，他會說有時候他都不敢直視那孩子嗎？他也想過讓從小養在身邊更為熟悉的雅賽達或雅羅德來繼承爵位，但母父就是認定了雅尼克，甚至讓陛下給他下了口諭，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雅尼克那孩子確實優秀，不僅被赫卡忒承認居然還成為了六等獸人，歷史上可沒一位三十歲以前的未婚六等獸人，不過也可能因為此，才會被一隻銀髮亞雌性迷住，“聯邦、聯盟和康斯坦斯有何動靜？”

　“康斯坦斯大人已經在趕往維拉維星球途中，聯邦正在調集軍隊，自治聯盟，據聞本次戰役願意出七萬戰艦。”

　“七萬？哼，給暴龍人族塞牙縫嗎？”比起聯邦，亞度尼斯更不想和那群一心鑽進錢眼裡的人打交道，“感情沒有和暴龍人族接壤的星球就意思意思一下施捨嗎？若真被攻破了，區區幾個商會組成的統治層打算用錢去賄賂？”

　卡珊多拉站在一邊，當沒聽見。

　“康桑德拉，召集所有領軍，明天八點開會。”

　明天？卡珊多拉心思一轉就明白亞度尼斯打的什麼主意，能晚一天到前線軍隊遭到的損失也會越少。

　四島……拂箐笑容淡雅，“看來你比本座想像的還要知道得多。”

　“八方宇島，八方宙島，八方玄島，八方黃島，傳聞玄島幻術最勝，宇島、宙島橫跨時間空間，至於黃島，想必應該是衍生出閣下的地方，雖然不知道閣下是如何把這四個島合在一起的，但也該退讓了，”君青玉輕搖摺扇，今日必是拂箐的祭日，光是一介幻影便能霸佔四島，到達小樓所在的地方只怕是指日可待，到那時，真被拂箐佔領了整個空間，空間的意識防禦再上一層，他就永無煉化空間之日。

　“不妨我們來做個交易，”拂箐看眼水月鏡裡倒在地上的獅子，“雖然我的法力消耗大半，但要與你同歸於盡也不無可能，不如各退一步，你留我一安身之所，我發誓不犯你分毫。”

　“哦？那不知閣下所謂的安身之所是指何處？”

　拂箐輕撥琴弦，琴音古雅優逸，“你可知此處有多少個島？”

　君青玉眼睛流光一閃，“自然是八個。”能識得這島真身還真得虧雅尼克在死門中見到的一塊石碑，當然是隔著水月鏡。

　拂箐手一頓，微帶驚訝，“想不到居然有人會知道。”

　看來拂箐並不知道小樓的存在，否則就該是九個，“古書記載，昔日上古神族和上古魔族之戰，損傷浩大，戰役過後兩族居住天外天，但卻有不少法寶流落各處，傳聞隕落的習沐神君的上古神器亦在其中。”

　“神君的神器是一方天地，凡被收入神器中者便受神器主人控制，生不能生，死不能死，”拂箐推開琴案。

　“那不知閣下是？”君青玉試探道。

　“呵呵，”拂箐站起身，“若我告訴了你，又沒好處，豈不無趣？”

　“如果你把一切告訴了我，我便允你一處安身，”君青玉收起摺扇，“我以天道之名立誓。”

　拂箐心下暗嗤，想不到這個修真者還是太嫩，居然如此輕易許下諾言，“看來你並非此處居民吧？”

　難道……君青玉想到一個可能。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當年習沐神君在煉製成功神器一方天地後，發現神器可收人控人，但卻過於單調，所以又煉製這八方島嶼，放於神器中，宇宙玄黃四島皆為幻境，天地洪荒四島則是試煉。”

　果然如此！“而神君的隕落導致神器蒙塵，時間一久，慢慢的，島上開始出現自主意識體，”就好比獸人世界的歷史一樣，一開始是一片死寂，慢慢的出現植物水生物和動物，再慢慢的，為了適應生存，動物開始轉變成了獸人。

　“自主意識體？倒是個有趣的名字，”拂箐走到君青玉面前，“不過也確實如此，我有意識的時候，這島和那個地島皆是一片荒蕪，”拂箐看向遠處那鬱鬱蔥蔥的地島，“你應該是從那邊過來的吧？”

　“啊，”君青玉不置可否。

　“地島慢慢出現植物，甚至有了生靈，可是黃島卻依舊是一片荒蕪，但是我發現隨著我修為的增長，這個島上居然出現其他虛幻的人物，然後宇島、宙島和玄島也浮現了出來，和地島不同的是，我居然能控制這三個島，你知道原因嗎？”

　君青玉摺扇一擋，擋下那突然襲來的一招，“因為那三個島的禁制也是幻境，而地島則是實景。”

　拂箐反身後退，拂袖，一道綠光射出，君青玉忙祭出防禦罩，碰撞間，綠光和防禦罩粉碎。

　拂箐收手，嘲諷一笑，“你可是發過誓言的。”

　“不殺死你即可，”君青玉臉一沉，口中念念有詞，九天禦雷陣中，道道閃電打向拂箐。

　拂箐倒也不急，以相同陣法破了禦雷陣，“若沒猜錯，你應該是空間這屆的主人，可惜，卻沒有煉化它，所以亦稱不上是真正的主人。”

　“你到底是什麼？”

　“若你煉化了空間，自然能控制我，但，你卻沒有那一天！”先騙對方發下誓言，這樣打起來對方便束手束腳，自己卻無後顧之憂，“天弦！”

　詭異的琴聲突然在腦海中出現，君青玉忙凝神靜氣，卻還是晚了，眼眸迅速充血，身上莫名出現傷口。

　腦海中的琴音越來越激烈，傷口也越來越深，淩遲之刑痛得君青玉在地上打滾。

　拂箐手輕抬，琴案上的古琴落在其手上，只輕輕一拂，一道風刃襲向君青玉，就此結束吧！

　下一刻，拂箐眼睛圓瞪，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腳下，一個大大的陣法把他困在其中，讓他動彈不得。

　“若是再修煉個幾百年，恐怕就有實體了吧，”君青玉捂著風刃割開的血口，艱難的站起來，“五雷轟頂。”挨那麼多下還算值得，否則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形成陣法？

　陣法中出現紫色的雷電，大量而密集，拂箐卻毫不在意，“你發過的誓言。”

　“呵呵，是啊，”君青玉輕笑一聲，“所以我許你一安身之所，那便是黃泉！”

　最後一個字落音時，陣法中的雷電迅速爆裂，“既然如此，那便一起去死！”

　君青玉暗道不好，正要退後，卻不料腳下移不動！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居然形成一陣法！血霧彌漫，血腥味越來越重，這是能活活憋死人的血陣！君青玉迅速想著辦法脫離，但血霧蔓延卻越來越快，眼看就要到達下巴時，一道銀色的光芒在上空旋轉，似是在和血霧抵抗。

　這是……天愚？

　此時此刻見到自己的配劍君青玉非但沒有欣喜，反而提高警惕，要知道只要他死了，這把劍就算是無主之物。

　血霧突然一個反噬，蔓上君青玉的鼻樑，但緊跟著，天愚劍光大振，血霧再次被打壓下去，如此幾個回合後，血霧砰的一身四濺開去，消失了，而天愚還沒罷手，閃電般襲進雷陣，裡面傳來一聲慘叫，雷電散去，只餘下一件紫色長袍。

　突然，劍身銀光縮短，又慢慢拉長，就是眨眼中，一個黑衣黑髮的青年男子出現在銀光中，他走到君青玉面前，跪下。

　君青玉看向那懸在半空的利劍，再看向男子，“劍靈？”

　“是的。”

　“哈哈，”君青玉冷笑兩聲，“天愚背主便是因為此？”

　天愚沉默不語，他以前有過意識，後來沒了，某一天又有了，他知道主人知道後必會毀了他，就如前一次一樣，所以他可恥的背棄了主人，若非這次事態緊急也許他還不會出現，他真的不想再只做那冷冰冰的劍。

　君青玉擦擦嘴角的血，手上出現紅色火球，天愚本身就受過一次煉化，所以即便再強大也不敢弑主，就此毀掉這個新產生的劍靈吧！

　天愚閉上眼，他早料到了出現就只有這個下場，然而等了好一會，那種撕裂的痛遲遲沒降臨，睜開眼，卻見君青玉看著他身後。

　他的身後是……一隻白衣琴靈？

　“拂箐？”君青玉輕喚道。

　那和拂箐一模一樣的白衣琴靈睜著濕漉漉的眼睛，一臉單純看著君青玉，“拂箐？”

　看來不是，對了，拂箐乃是幻體，而這是一隻靈體，可是，只有實物才能產生靈體，那麼，君青玉看向雷陣中唯一殘存的紅木古琴，難道……

　君青玉走到琴靈面前，微笑道，“不知閣下是？”

　“啊？”琴靈一臉懵懂。

　看來什麼都不知道啊，君青玉嘴角上勾，手上一道紅光包裹住古琴，拋之半空，三道真火繞其而轉，琴靈慘叫連連，最終消弭。

　被煉化了，一直跪在旁邊的天愚頗有兔死狗烹之感。

　而就在古琴被煉化的瞬間，島上幻境全部消失，黃沙茫茫，一片寂寥，唯有遠處一黑點躺在地上顯得很是突兀。

　“伏羲琴……”君青玉抱起古琴，在煉化的瞬間他就得到了這琴的名字，“想不到居然是上古神器伏羲琴！”

70、天愚劍

　“咳，”君青玉一個踉蹌，匆忙把琴插進土裡，支撐著受傷頗重的身子，然後拿出一顆靈心丸吃下。

　劍靈低下頭，在修真界，拋棄主人是不可饒恕之罪，雖然他現在又有了靈智，但青玉畢竟是他的主人，即便此刻真氣耗損，但要殺死他只需一念之間。

　君青玉看向劍靈，“為何又出現？”從未聽聞過被煉化過的法寶還能再出現自主意識形成靈體。

　劍靈抬起頭，他雖然以前開靈過一次，但馬上被煉化，而這次靈體出現時日也不長，所以對於人性瞭解不深，這也導致他縱然心情複雜表情卻波瀾不驚，換言之，面癱。

　“嗯？”君青玉挑眉。

　“……”

　“說。”君青玉暗暗運轉真氣，不愧是空間，此處靈氣也頗為充溢。

　“……不知。”

　“不知？”君青玉突然想起什麼，“莫非是到了此處才再次開智的？”

　劍靈點點頭。

　那麼就應該是此處的靈氣所為了，君青玉沉思著，連伏羲琴都能在這空間裡產生靈體，區區一把法寶級別的劍想必也不在話下。

　宇宙玄黃四島出現幻境應該是由於伏羲琴的存在，古籍記載，伏羲琴不光能殺人亦能惑人，擁有支配萬物心靈的神秘力量，但如此說來的話，上古神器又是誰放在這裡的呢？傳聞上古有十大神器，自上古之戰後隕落了一半，伏羲琴便是其中之一，若伏羲琴在這，那其餘的呢？不覺得，君青玉看向那茫茫的水面，如今已浮現出了五座島，剩下天島、洪島和荒島，上面會否出現新的智慧生靈？還是和地島一樣只是妖獸？抑或是其他……

　君青玉吸收完靈心丸後，感覺好了點，“那如此說的話，此次煉化了你，下次豈不是又會形成？”

　劍靈很認真的想了想，搖搖頭，“天愚不知。”

　劍眉星目，挺鼻薄唇，表情堅毅，身姿修長瀟灑，這天愚劍生出的靈體倒是樣貌不俗，君青玉突然眯眼笑道，“其實……”手訣打出，重重打在劍靈身上，劍靈一個悶哼倒在地上，縱他修為不錯，但面對煉化他的人，卻是不能有一絲反抗之心，先前的棄主已是大罪。

　“五行靈體，至魔，至魘，道其身，奪其法……”君青玉口中念念有詞，一個大型的法陣出現在劍靈的身下，紅光越來越烈，最終把劍靈包裹其中，紅霧翻滾。

　並指指向那一直懸在半空的利劍，“回！”

　天愚劍鏗鏗搖晃，似在掙扎，但最終還是回到鞘中。

　君青玉背著天愚劍，走到那還在紅霧翻滾的陣前，伸出手，掌心對下，“收。”

　紅霧盡數被收入掌中，陣中赫然出現一個唇紅齒白的小男孩！

　小男孩大約五六歲，胖嘟嘟的小臉蛋上一雙水漉漉的大眼睛，本是極可愛的樣貌卻硬生生裝作一臉老成，即便是痛入心脾也只是微皺眉頭，艱難的爬起來，跪在地上，“謝主人不殺之恩。”

　看眼那由於變小而衣衫過大的小男孩，君青玉冷哼一聲，“若有下次……”

　“若有下次，勿需主人動手，天愚定當自廢靈體，”稚嫩的聲音一板一眼。

　“那便好，”君青玉運轉著剛從劍靈身上吸收到的靈氣，不愧是器靈，居然修復了他1/3的真氣，抬眼望著四周，黃沙漫天，本身一個島就不算小，如今四個島連在一起，沒幾個月的話怕是走不出這。

　心思一轉，把伏羲琴收入乾坤袋中，默念法訣，銀光一閃，飛劍落在其腳下，小心操縱著飛劍，卻沒感覺到任何壁障！難道這個島幻境被破後連禁制也沒了？

　君青玉心下一喜，若真如此，要遊覽完整個島只需一時半刻。

　淩風禦空，突然君青玉眉頭微皺，望下腳下那突兀的一團，紅色的血已經凝固成塊，沾滿了黃色的沙，一動不動，仿佛已經死了，不，不是仿佛，而是確實，雅尼克在遇到假青玉時心境動搖，那時幻境對他來說就不再說幻境，所以最後假青玉趁其不備，一掌斃命，雅尼克就真的死了。

　君青玉背手站在劍上，長袍廣袖，玉樹臨風，這樣的結局他早已料到，他如今已收復五個島，煉化空間指日可待，可為何卻無法高興起來？

　心裡煩悶，幾個劍訣打下，黃沙暴起，掩蓋了那具屍體大半，君青玉手緊握成拳，他明明是打算碎掉那具屍體的，卻打偏了……這實在不符合他的作風！

　算了，只是一具屍體而已，君青玉禦劍向前，還是查探這個島比較實際……

　去你的！君青玉恨恨罵了句髒話，幸虧無人，否則他一向示於人前的謙謙君子形象恐怕就毀了大半，跳下飛劍，落到那血肉模糊的屍體前，有什麼好看的！就一具屍體而已，值得自己調轉頭回來嗎？值得自己浪費查探島嶼的時間嗎？

　然而雖然心裡如此吐槽，但實際行動卻是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摸上那已經被血塊凝結的鬃毛，沒有往昔的光滑，就像一個蓬頭垢面的乞丐，獅子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深可見骨，血肉被翻了出來，繞過鬃毛下面是皮毛，好冷！

　傳聞人死的時候屍體會變硬變冷，君青玉雖殺過人卻沒親自碰過，眼簾微垂，是不是就是現在這般呢？死了，就什麼也沒了，包括溫度。

　死了啊，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了，也沒有誰再來煩自己，不是挺好的嗎？可是為什麼還留在這？為什麼不去忙更重要的事？君青玉質問著自己，為什麼不移動下腳步？

　為什麼呢……明明一開始自己就料到這結局，為什麼此刻卻……甚至希望……

　君青玉狠狠一拳捶在地上，劃出數道血絲，召喚出天愚，遠處小男孩眼睛一亮，全身散發出淡淡的白光。

　天愚劍在空中飛旋，分出無數把劍形成圓陣，然後落在地上，大地顫抖，地表下陷，形成一個極大的坑，坑外君青玉一身黃沙，默默看著身後的屍體，剛才他居然條件反射形成防禦陣保護住了屍體……

　“！”君青玉突然一怔，剛才好像屍體動了下？！難道……

　神識迅速籠罩屍體全身，在丹田處發現一簇微弱的紅光！很弱很細，仿佛下一刻就會熄滅。

　居然沒死！想不到在遭遇那樣的重創後還能保護住一絲靈智。

　君青玉收回神識，手上迅速織成法訣，正要施展治癒之術時，卻猶豫了，若是此刻把法力耗盡，再遇到強敵怎麼辦？只怕那時連逃跑的機會都沒。

　不如放棄他吧，反正只是個低下的獸類，君青玉雙手慢慢分開，像這種人他可以找到四個八個，不需要為了一個將死之人而將自己置於危險中……

　“愈！”一團綠色的光球籠罩著大獅子全身，君青玉額頭漸漸冒出汗來，手訣一翻，綠光更盛，慢慢的，大獅子出現了呼吸和心跳，爪子微微動著。

　君青玉收回手，自嘲一聲，站起身，卻不料腳一軟，眼看就要摔倒卻被一小孩穩住，“天愚？”

　劍靈雖然外表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子，雖然修為被君青玉吸去大半，但畢竟是劍靈，別說是穩住君青玉，便是殺死低階妖獸也是可以的。

　君青玉示意劍靈抱起大獅子，一個小孩子抱起比其大好幾倍的獅子格外有震撼力，劍靈被擋個密密實實，但饒是這樣，天愚也一臉沉默，眉頭都不皺下，似乎抱的不是頗有重量的獅子，而是一團棉花。

　給自己和雅尼克各服下一顆靈心丸，君青玉招出飛劍，兩人一獸飛回小樓所在，只有那裡，他才覺得安全。

　落到地面，再次檢查下雅尼克，確認其生命跡象比先前勝了許多後，吩咐天愚照顧好大獅子，便進入密室閉關修煉，與拂箐之戰，讓他境界隱隱有突破之向，若不出意外，也許可以……

　天愚目送君青玉進入小樓後，看著那全身血污的大獅子半晌，然後盤腿坐在旁邊，靜心修煉。

　“不好了！暴龍人族提前發動攻擊！”光屏上傳來氣急敗壞的聲音，卡珊多拉看向亞度尼斯，亞度尼斯早年間是上過戰場的，也遇到過全面戰役，所以雖然心裡不輕視暴龍人族但也不高看，畢竟從歷史看來，一直以來贏的都是獸人族。

　“康斯坦斯呢？”亞度尼斯記得這臉，是康斯坦斯的副官。

　“公爵大人在防衛，斯洛萊德大人，請問您什麼時候到？”副官咬牙切齒，雖然對斯洛萊德的晚到很有意見，但他畢竟級低一級，敢怒不敢言。

　“馬上，”亞度尼斯切換到戰艦的背景，“在路上了。”

　“聯邦、聯盟的都已經到了，希望公爵大人能快點，”副官關掉光屏，轉而向康斯坦斯彙報。

　亞度尼斯見光屏上人影消失，點開一道通訊，“塔瑪拉公爵那邊如何？”

　“塔瑪拉公爵一家無任何異樣。”

　“嗯，全面包圍，切不可讓他們和外界有聯繫，如果塔瑪拉有異常，我允許你們先殺了他，”幸虧戰事爆發時塔瑪拉一家都在帝都，護衛不多，若是跑回了其封地，恐怕此刻他們就要面對兩股勢力。

　但塔瑪拉會一直這麼安靜下去嗎？沒人相信，果不其然，在亞度尼斯到達戰場的第十天，在暴龍人族發動最猛烈攻擊的時候，塔瑪拉公爵在帝都神秘失蹤！

　“陛下，不好了，帝都發現暴龍人！”侍衛官語氣驚慌的稟告道。

　“慌什麼！”博特萊姆語氣冷厲，“在哪發現的？”

　“在學院！皇家軍事學院！”

　軍事學院？博特萊姆臉色微微一變，那裡可是彙集了帝國的下一代，可說基本上未來的貴族都在那，難道是打算要脅？“安諾頓呢？”

　“親王殿下已經帶兵趕了過去。”

　“那就行了，你下去吧，這事我不希望聽到其他人議論。”有安諾頓在，再加上羅特校長，應該沒問題吧，但想了想，還是不放心，打算給羅特打電話，卻發現信號無法接通，怎麼回事！

　“安諾頓，看來暴龍人已把信號全部遮罩了，”羅特捋捋鬍子，“即便是我也無法得知裡面情況如何。”

　“難道他們打算挾持那些學生？”安諾頓覺得這個猜測不無可能，至少斯洛萊德公爵和康斯坦斯公爵家都有人在裡面就讀。

　“嗯，是有這個可能，”羅特想起暴龍人族的嗜好，不無擔心，裡面可是有很多亞雌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