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濕C老濕
每回曲蒼茫來“探親”,孟婆都會提前翹班走人。
當然,這回也不例外,孟婆難得臉上有了些生氣,甩袖將剩下的任務都交給了手下戰戰兢兢的小鬼兒們,而他自己則牽著曲蒼茫柔軟的小手,領著人朝家裡飄去。
雖說名義上是讓然去買菜了,但那純屬就個刁難罷了。
地底下怎麼可能買到新鮮蔬菜?若是去到陽間買,以孟婆耿直較勁的脾氣說不定又會對然生出更多不滿來。
刁難得可謂是非常有技巧,不過然卻並沒有在意。
怎麼說也認識千年的老朋友了,早已瞭解孟婆的性格,知道他只是氣不過自己搶走了老濕。
因為孟婆並不知道,然和蒼很久以前就是密不可分的。
真正論起年齡的話,老濕的年歲甚至要比自己更大些。
所以老牛吃嫩草的人……是老濕。
然靜靜地望著在客廳中與孟婆話家常的那個人,無論他是否精緻絕倫,俊美無雙,都是自己心中永恆不變的伴侶。
老濕,你最美。
剛被問到運動會上的事情,曲蒼茫正款款而談,向孟婆訴說著班裡人是怎麼團結一致獲得第一的,結果猛地就想到了你吃蘋果我穿衣遊戲比賽,再加上然那明晃晃的直視,老濕很快就紅了耳根,臉色泛起粉紅,一副想怒又想笑的模樣讓孟婆暗暗地歎著氣。
真是恨鐵不成鋼啊,兒子大了留不住!
“小蒼。”
“啊……啊?”曲蒼茫抬起頭。
“哎,餓了吧,走了,去吃飯。”孟婆搖了搖頭,這回兒子怕是真要留不住了。
然無論是買菜的速度還是做飯的速度都非常給力,這點主要是因為手多,如果不能完成孟婆佈置下來的做飯人物,他就枉為隱形鬼畜的觸手強攻了。
食材怎麼來的,更是無從得知,總之這頓飯曲蒼茫吃得有滋有味,偶爾還會和藏在桌下偷蔫撩撥他的樹枝們調調情,互動一番。
孟婆這一晚已經不知多少次暗歎,若是黑白二位兒控在場,然怕是會被揍得很慘吧。
“算你走運。”孟婆冷冷地說,放下碗後視線淡淡地掃過一臉平靜的然。
“嗯,我很走運。”然眼中的溫柔,直射向了還在囫圇吞飯的老濕。
“咳——”曲蒼茫喝了口湯,便不再繼續吃東西了。
這群沒輕沒重的樹枝,到底還要往碗裡面夾多少菜,吃不下了!
總的來說,初見家長的氣氛還是很和諧的。
孟婆潔癖嚴重,對於非常不注重衛生方面的牛頭和馬面是避而遠之的,所以這一次曲蒼茫來地下探親,他並沒有通知那兩位。
不過鬼後的小兒子還是聽到了些風聲,最近儼然壯實了不少的小鬼,個頭甚至已經逼近了曲蒼茫。
“小蒼哥,乃來了居然不告訴我!太不講義氣了,我這一回又沒讓你去淘寶給我拍小黃書!”
曲蒼茫:“…………”
被一個好幾千年的鬼後之子叫做哥壓力真的很大啊……還有小黃書什麼的,抹不去的黑歷史啊!
下一次你就算出再多的銀子我也不會幫你幹那種蠢事了!
小鬼頭巴巴地拂開了樹枝們的阻撓,成功鑽到了曲蒼茫的身邊,用腦袋在他肩膀上蹭啊蹭:“下次再來幫我帶兩盒T唄,要歐美限量版最大碼的!”
酆都街上賣的尺碼不夠,戴不上真的很苦惱。
他現在年紀還沒到播散子嗣的時候,母后看得嚴,只能被迫戴T做神馬的很傷不起啊!
為神馬地府的設定是男鬼也能懷呢,神邏輯真要命!
“你自己買!我不管!”曲蒼茫怒道,這種傻逼事情幹一次就夠了!
然走過來從後面抱住他,順便不著痕跡地拉開了老濕和小鬼頭的距離:“老濕,我們回去吧。”
“好,回去!”老濕甚至還難得在別人面前回抱住了然,可見對某只小鬼的懇求已經深惡痛絕了。
“嗚嗚,被這樣啊小蒼哥……怎麼可以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啊,我們當年一起偷看《我的小野貓》的情誼你都忘了嗎?”
“臥槽。”老濕被扯住了胳膊不能走,瞬間炸毛了:“然,把他打飛!”
“嗖”……人沒了。
老濕獎勵地主動在然臉頰上印了兩枚香吻:“幹得好!回去!”
“嗯。”然愉悅地摟著人離開了地下。
就在黑黑地小牆角裡,叱吒地獄的鬼後寶貝兒子正被樹枝群們堵住退路一陣狂抽海扁中。
帶壞老濕的人簡直不可原諒!
走了回地下,老濕小口袋裡的孟婆湯存貨又一次充裕了起來。
他現在因為每天都與然唇舌交纏,味蕾靈敏,早已可以品嘗出各色美味佳餚,但是這麼多年過來,每天喝孟婆湯已經成了老濕的一個固定習慣。
不喝總覺得像少了點什麼。
是的……習慣……
在然的催促下,老濕過上了每天早睡早起的規律生活,這一天,到了眾人期盼已久的放榜日子。
原音因為發揮失常,痛失年組第一的寶座。不過儘管如此,原音依舊守在了前五名的位置,誰也無法動搖。
而令人大跌眼鏡的是這回壓在奇奇和原音這樣穩定實力派頭頂上的人,居然是三班的睡神斯魚?
平時也沒見這小子怎麼學啊,考得居然比原音還好?拉下第二名的奇奇足有三十多分,可見實力有多兇殘。
深藏不露啊!
“嗚嗚嗚……他比我好,他比我分高!”原音抱著粗粗的繩子很想套在自己頭上,就在教室裡吊死算了。
如果是班長也就忍了,人家活得久,學的多。
可為毛偏偏是這個整天只會睡覺的臭小子啊!我不服!我要自掛!
李龍望和李浩趕緊把人攔住,朱雀李響非常乾脆地吐出一口烈焰,把危險的兇器繩子給燒了個一乾二淨。
“小祖宗啊,求你消停點吧。”
“你想把老濕招來嗎?”
“老濕肯定會生氣的,別鬧了原音。”
“嗚嗚嗚……誰也別攔我!我要和他同歸於盡!”
原本性格有些古怪,又很冷漠的原音,因為成績讓眾人見識到了他格外幼稚的另一面,抄起板凳條就準備和斯魚決一死戰,哭得完全無法直視。
斯魚苦著臉被追得滿屋跑,但是教室又能有多大,很快就從窗戶跳了下去,由屋內追逐到了屋外。
原音兇狠勁兒上來了,偏要追上人把他壓住一起做題再比試比試。
斯魚困得哈欠連天,卻無法安靜睡覺,最終無奈只得想了個遁地的法子,從小樹林外面遁走了,找到了一個小河溝旁邊,默默補眠。
前陣子天天熬夜學習,腦子都要學傻了。
“呵欠……”可算考完了。
斯魚揉了揉眼睛,抱著胳膊枕著衣服就沉沉睡去了,反正他是睡神,睡著之後身周圍會自動形成一股無形的保護膜。
一般的人類根本無法踏入這裡,非人類也會受到一定阻礙,令斯魚接收到闖入者的資訊。
不過這個堅硬又給力的保護膜也只有對一個人無效,那就是遠在西方大陸地下的死神,哈爾斯。
哈爾斯、斯魚,他們本是同根生,斯魚的招式大多都是哈爾斯傳授的。
只是他們兩個人早在多年前關係就徹底決裂了,如今斯魚敢大大方方的隨便找地方睡下,就是算准了一向注重規矩,苛刻古板的哈爾斯不可能擅離職守的出現在東方大陸S市。
然而千算萬算,人也會有失足的時候。
一抹漆黑的身影,悄無聲息地靠近了斯魚形成的保護圈內。
悠遠深邃的眸子,不厭其煩地一遍又一遍打量著睡夢中的斯魚。
瘦了,黑了,身體比以前弱了不少。
這些,到底是他自己造成的,還是和我有關呢。
“斯,我來接你回家了。”
低醇又熟悉的聲音,令熟睡的斯魚條件發生的想要逃跑,不過睡蟲最終戰勝了幻聽,他潛意識就認為,這個聲音的主人是絕對不可能出現在自己面前的。
於是,翻了個身,繼續睡。
可是沒過多久,他就被人給抱了起來。
特麼的能在他睡覺時候接近這裡的人,除了哈爾斯以外就沒別人了!
“放開——”
“別動。”哈爾斯圈緊了人,強硬有力的手臂托著斯魚的身體,一隻手還能得出了空閒,在他屁股上輕輕地敲了一下:“斯魚,和我回去。”
“誰要見鬼的和你回去!放我下來,哈爾斯,我早就和天上那些老怪物們低了辭呈!愛誰做睡神就去做,勞資是肯定不幹了!”
哈爾斯輕挑眉頭,有些好笑地看著炸毛成一團的某只:“我可沒聽說過西方神明還有辭職這一說,況且他們並沒有批准你的辭呈,所以這一說法無效,和我回去吧,你已經逍遙得夠久了。”
斯魚怒瞪,連最拿手的法術都用上了,眼圈紅紅地跳出了他的懷抱,與哈爾斯緊張對峙著:“回去?我回去做什麼?到你的死亡之界裡睡覺嗎?哈爾斯,你是西方最偉大最高貴的死神,而我只是一個每天都在睡覺的,無用的睡神,我們完全不是一路人,你也無權管我做什麼,互不相干懂麼?我完全不想回那個烏煙瘴氣的地方睡覺!”
“你到底在彆扭什麼?斯魚?我並沒有限制過你的任何行為,哪怕你當年一聲不響的跑來了東方大陸,這個不屬於我們地盤的國度來,我都沒有干涉過你的決定。但是你要知道,你的瀆職已經對西方的子民造成了很大影響,你擅自切斷了宮殿紐帶,我必須帶你回去!”
“這還不是干涉?我本就沒有職,何來瀆職之說!”斯魚完全不打算和他吵架,因為每一次吵架都吵過!
說完他轉身就想走
高大的哈爾斯是西方女神心中最理想的伴侶人選,高大,英俊而自己則是西方所有神明們唾棄的睡神……我們不該有交際的,哈爾斯。
“斯魚.葛特曼.利克斯站住你的腳步,回過頭來看著我。”
斯魚因為他的話,頓住了腳步。
千百年都沒人叫過的全名,從他口中說出還真是有點微妙。
“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嗎?我們一起生活了一千年,整整一千年!”哈爾斯遠遠地望著他,目光深處氾濫著斯魚看不懂的東西。
一千年,斯魚心底一酸。
你都讀完博士了,我還在高中裡混日子呢。
哈爾斯見他表情有所鬆緩,試著靠近,試著放低了語調說:“我聽說你考了全校第一名,恭喜,斯魚,我很為你驕傲。”
“艸——”真令人火大,當年名震全歐洲的尖子生居然說出這麼令人髮指的話來,斯魚原本是有些懷念了,卻因為他這句話瞬間被點燃,炸了。
“勞資絕逼會考上大學的!”
斯魚吼完,一溜煙沒影了。
哈爾斯站在原地愣了片刻,發現這個遁走的招式並不是自己交給斯魚的,心中有了些思量,沉默了半晌,才轉身消失離開。
這麼些年不見,斯魚似乎變了不少。
不過這種冒冒失失急脾氣還是沒變,即使抹去了離開的痕跡又如何?
只要你還在高二(3)班上學……
原音終於走出了考砸的陰影,在老濕兩口子間接安撫下重振精神狀態,準備期末考試好好發揮,一雪前恥!
不過備受矚目的閃耀新星,全校第一斯魚似乎最近心裡有事兒。
上課走神明顯,午休不吃飯也不睡覺,坐在座位上默默發呆。
這簡直太不符合斯魚嗜睡的性格了。
“是啊,這樣下去,斯魚身體會跨的。”
“擦——今天一定要逼他把盒飯都吃了!連班長做的都不吃!反了這小子了!”我們想吃還吃不到的,哎。
誰讓當初第一個加入班級,響應班長號召的人就是斯魚呢?
“你要逼誰?”掛著熊貓眼飄著出現的斯魚小聲說。
幾天的功夫,人竟然變得比老濕還瘦!
“小魚啊,你這樣不行的,老濕最近都被班長給喂胖了,你怎麼能被老濕給比下去呢?”
“別這麼叫我,我會以為你是在叫曹志偉。”斯魚摸了摸自己乾癟的肚子:“我也想吃,可是完全沒胃口。”
更擔心那人會隨時跳出來,破壞掉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平靜生活。
對上哈爾斯,自己毫無勝算的。
就這樣一直緊繃著神經,有食欲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