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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魔鬼怪系列<全文完+番外>》第36章
☆、第十章

  媚蛇 第十章

  怒吼聲至,緊接著一個掌風憤而襲來,變故不過頃刻間。

  黑蟒只覺天旋地轉、眼花繚亂,被人拋來搶去一陣,最後卻還是跌進了一個僵硬的胸膛,他一抬頭,見到莫琅那比青葉還綠的臉色,頓覺風中淩亂!

  只看莫琅圈著少年與趙鴻各占一方,兩人俱是面色鐵青,然趙鴻衣衫不整,青白面色間猶可見紅暈未褪,莫琅虎目低頭看向阿奴,卻瞧那妖媚少年眼角尚余滿滿春情,比起趙鴻更是衣袍半裸,香鎖玉脖痕跡遍佈,那袒露的赤白雙腿更有腥氣白濁延綿淌下……

  莫琅頓覺晴天霹靂,那受傷的眼神便是黑蟒瞧了亦覺暗暗驚心,那早就泯滅於天地之間的良知似乎跟著被刨出土面──這種被當面抓奸然後沒臉見人的感覺不太對勁啊!

  莫琅憤怒難當,抓住少年手臂的勁道似乎恨不得將他整只手給卸下,只看少年吃痛地擰眉輕吟了一聲,另一頭的姦夫頓時跟著目含冰霜,溢出尖聲詭異的嘶吼:“把阿奴還來──!”

  接著便看趙鴻氣勢澎湃地襲了過來,莫琅在方才短短一瞬間已和趙鴻過了不下十招,他驚覺趙鴻筋脈已通內力比之過去只增無減,且瞧那武功套路陰邪佞氣,心道趙鴻必當學了什麽邪門招數,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精神對付。

  莫琅身負絕學,趙鴻雖有高人在後,卻也不可能這般輕易就拿下他。然而莫琅懷裡畢竟還帶了一個人,動作上自比以往遲鈍一些,而趙鴻招招皆是死招,莫琅以一手抵擋未免吃力,卻也執拗地不肯放開阿奴。

  黑蟒看他們兩人鬥得你死我活,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這兩隻卻恨不得將對方挫骨揚灰,直看得黑蟒驚慌不已──眼下兩敗俱傷都算好的,最怕要是死了人,不管是哪一個,他都沒辦法交差啊!!

  只看少年神色擔憂地在兩個男人身上不斷偏轉,但是這場決鬥畢竟是為他所引致,而趙鴻更是已然殺紅了眼,滅國辱身之仇加之奪愛之恨,足夠他將莫琅碎屍萬段,且看他掌中聚攏十分內力,掐准了時機,就要往莫琅一擊而去!

  不要──!

  忽聞少年一聲驚呼,那反應竟比莫琅還要快一分,趙鴻只看一個黑影躥至跟前,他甚至還來不及看清,劈出的那一掌便重重地擊在那單薄的胸膛上,一口紅熱的血便濺灑在那絕塵的臉面上──

  “阿奴──!!”一聲淒厲嘶吼驟然響起,便看那黑袍少年墜入了身後的男人懷中,彼時莫琅已經無心戀戰,他神色驚恐地抱緊了阿奴,而在他懷中的少年小臉蒼白兩眼淒茫,嘴角不住地溢出鮮血。

  與此同時,三王子赫納多已經帶人趕到,瞧見的卻是眼下這般局面──只看趙鴻怔怔地立於當處,眼中滿是不信與迷茫,而莫琅將那妖媚少年緊箍於懷中,再抬頭之時便是滿目怨恨,猙獰地在趙鴻和赫納多身上各看一眼,然後便帶著少年和一眾死士殺出重圍離開了王府。

  趙鴻在恍神之後便瘋了也似地要去把他嘴裡的阿奴追回,好在那西域高人及時趕到,連同幾個弟子將趙鴻縛住,暫且將他關押在王府地牢中,待他神志清明之時再放出來。

  彼時大將軍府邸亦是亂成一鍋粥,短短半月莫琅已經連斬了十幾個大夫,卻看那床上少年面色慘白,眼下一圈青影,已是勉強熬到了油盡燈枯之時……

  那一夜雷雨陣陣,莫琅猶守在床邊,只看那昔日風光的武士胡渣滿面,臉色青白,而他懷裡的少年卻又將喝下的千年參湯吐得半點不剩,一口一口的黑血直叫人觸目驚心。

  “阿奴……”莫琅眼眶泛紅,他心痛難忍地撫摸少年的面頰,而阿奴卻微微仰頭,目色蒼茫地沖他柔弱地笑笑,嘶啞地說:“將軍……是阿奴對不起你……”

  “不!阿奴,別再說了……!眼下你該養好身子,其他的我再也不管!阿奴,我答應你,只要你的病好了,我再也不強迫你!”只聞男人一聲哽咽:“你怎麽這麽傻,為什麽要替我擋下那一掌……”

  阿奴看他,虛弱地應:“也許……阿奴,也放不下將軍吧……”

  莫琅頓覺心如刀割,更是心碎難言,只恨不得為這善良的傻阿奴去死。他摟著阿奴淚落輕言:“阿奴,你且再忍一忍,我已經為你在中原尋得名醫,你的傷一定能好的……等你好了,我答應你,放開這裡的一切,我們去遊歷天下,我帶你去看西邊的草原、北方的冰雪,你也帶我去看看中原的山巒可好,然後我們一起出海,從今往後再也不回來……”

  少年聞言,似如感動不已的輕顫──再也不回來?你怎麽能不回來!你還要謀反、還要統一中原,你敢不給孤死回來!

  只看少年輕搖搖頭,顫顫伸手欲去輕碰男人的臉龐。莫琅忙握住那只柔荑,放在唇邊用力輕吻,接著就看少年強作歡笑氣虛道:“將軍……莫說傻話,您是……草原的英雄、天上的雄鷹,如何、如何能甘於默……默無聞,阿奴不欲做、做這個千古……罪人……”

  莫琅聞言便再落淚,他早就知道,這世上只有阿奴是他的知己,這個少年比誰都還要明白他!阿奴又吸了吸氣,他的呼吸越來越弱,心跳越來越輕微,他卻似要強撐著最後一口氣,予莫琅說:“櫃子裡,有我、我寫下的謀策……日後若、若遇難事,便請將、將軍打開一看……許能助將軍,一臂之力……啊……”

  忽聞一聲驚雷,就看少年驀然抬手,似要抓住什麽,輕喚一聲鴻郎,接著便在莫琅懷中咽下最後一口氣。

  “阿奴!!!”莫琅撕心裂肺地嘶吼出聲,屋裡伺候少年的小奴俱齊齊含淚拜下,而那只雪狐似有靈性地湊到床側,最後亦似悲痛地長嘯一聲。

  且說莫大將軍足不出戶地照顧阿奴一月,美人終究還是香消玉殞,莫琅忍著悲痛為阿奴風光大葬,以正妻之儀欲讓那少年入他莫家祖墳,卻沒想到喪禮當日府中迎來了一不速之客。

  只看那一身素白的邪魅男子出現在靈堂之中,衣擺俱是一片血跡斑斑,想他闖破王府地牢,一路走來不知殺了多少人,最後卻還是沒能見得阿奴的最後一面。

  趙鴻看那漫天白布,靈堂中停著一個棺木,眼中卻無半點波瀾。

  此時莫琅和其餘死士相扶著站起,他們沒能攔住趙鴻,瞧他面色慘白若紙,唇色一片紫黑,眼眸卻是深紅,想來已是練功練得走火入魔。

  趙鴻走向棺木,只輕輕一推,便將那釘死的棺蓋給推開來。棺中,那少年合衣而臥,俊俏小臉仿佛隨時能再揚起一抹笑來,趙鴻顫顫伸手,輕碰少年面頰。

  聽他嘶啞問道:“阿奴走之前,還說了什麽?”

  莫琅心中妒恨交雜,卻也不欲說謊,叫阿奴在地下難以心安,便如實告訴趙鴻,阿奴死前尚還念著他。

  ──此時在邊上看著這一幕的黑蟒心中恨不得吐血,想他那最後一句不過是為了加深莫琅心中之恨,好逼他與三王子徹底決裂繼而謀反,卻沒想到莫琅如此實誠,這下果真看趙鴻似要暈倒似的晃了一晃,接著便淚若珠連,伏在棺木旁悲慟而哭。

  阿奴死了,他的阿奴終是叫他親手害死了……如此殘酷的事實,趙鴻又如何能夠招架得住,他一閉眼腦中便是那可愛妖媚的少年在自己面前翩翩而轉的模樣,他恨上天如此狠心,連這點卑微的情愛都不容得他們擁有,趙鴻卻更加怨恨自己,想他口口聲聲說愛阿奴,卻從未替阿奴做過任何一件事,甚至到最後親手殺死了他……

  只看趙鴻抱起棺中少年欲要離去,莫琅等人自是不肯,可趙鴻已然走火入魔,幾招便將他們打退,飛身上馬抱著阿奴的屍首卻不知要往哪兒去。

  後來那追兵回報說,他們追著趙鴻到了一處懸崖,趙鴻拋下了馬,一臉癲狂地抱著少年揚聲長笑,然後便朝向東土的方向帶著那屍身一起跳崖。

  東土即是中原,那是趙鴻和阿奴共同的故鄉。

  這對有情人故事在後來廣為人知,那斷崖更被命名為情人崖,而那故事中被留下的唯一一人正是在十六國戰亂三十年後一統中原的鄭國天子玄武大帝。有傳大帝戎馬一生,征戰天下,卻是後位懸空,也不曾聽說過他甚寵誰人,唯有傳大帝死前,只欲要一張畫一齊陪葬。

  據說,那畫裡畫的是一個嬌媚少年,少年手中持劍,似蝶般翩翩而舞,靈動之姿令人過目難忘。

  那情人崖亦是一片茫茫荒涼,只看一群孩子聽老婆婆說著這失傳已久的故事,此時卻有一個女娃兒站在崖上指著那邊:大家快看!

  那邊上一對蝴蝶似從崖底飛上,它們緊隨彼此鼓翅而翔,一如故事中那對相愛的愛侶一般。一群孩子仰頭而望,嬉笑而指,歡笑的聲音仿佛能傳到很遠很遠……

  轟隆隆隆──

  上界雲海雷聲震震,那正在下棋一對老仙捋捋長須,呵呵笑地看看那方向,聊道:可不知又是哪個小兒擅自闖禍,年輕可真好啊……

  瞧那驚天雲雷緊追在一隻黑影後頭,那黑影逃竄得極快,又專往雲層裡飛躥,有時還魯莽地衝撞了那飛劍上運行的仙人,可那些仙人瞧那天雷一道劈下來,竟能把一個涼亭劈出煙來,也不由兔死狐悲地為那被追劈的家夥輕歎一聲。

  天道羅浮殿,忽然又是一片振動,此時恰恰那崇亭星君坐鎮於堂中,他一覺有異,便橫眉而起走出殿外,仰頭四顧一圈,便瞅見那東面一個黑影遠遠飛速躥來──

  崇亭星君定睛一看,首先瞧見的乃是一個巨大的蟒頭向自己俯衝而來,他鎮定地往後退了一步,一個反手便擺出了金剛陣法,而黑蟒正掐在這時候,躲到了那陣法之中,金鍾罩一啟,數十道天雷驟然劈下,刺眼白光讓殿中的命司仙吏俱都掩目而躲。

  嫋嫋白煙之中,一隻手虛弱地抓住了崇亭星君的衣袂,聽那後方虛弱的聲音哀哀傳來:謝星君救命之恩……

  崇亭星君無情地將衣袂一抽,一臉淡漠地道:此次天雷罰不中你,必還有下一次,還請殿下好自為之。

  啊嗚嗚……?!

  白煙散去,星君腳邊的便是那奉命下凡助神鳳渡劫帝子黑蟒,且看那俊魅容顏被天雷劈得左右一塊黑疙瘩,身上黑袍亦稱碎步也似掛在身上,哪裡還見半點風流俊朗。崇亭星君看他蹲在地上嗚嗚出聲,哭得那叫一個心肺俱顫,到底是從小看大的,崇亭負手而立遙看遠方一聲長歎,道,跟我來。

  黑蟒難得不被訓話,又看崇亭並非要教訓自己,忙緊跟而上,看著倒是老實巴交得緊。

  崇亭星君代命神執掌天道已有數十萬年,黑蟒在凡間的所作所為自然逃不過他的眼界,眼看神鳳僅剩最後一次機會,若此次渡劫不成,那這數千年來的修為便要白費,黑蟒亦要受罰被貶下凡世受苦受難。

  崇亭將黑蟒領進殿中深處,當他打開一扇門時,黑蟒睜眼便見眼前一片浩瀚星河──他知道這便是傳說中的‘天道’,看那星軌運作,各個星光時有燦爛時有隕落,墜入河漢再陷輪回,而掌握這一切的正是天道主宮的命神天君。命神乃是八方主神之一,尋常仙神難能窺探其真容,在上界事務皆由崇亭星君代勞。

  只看崇亭指了一顆星芒,道:那就是鳳君鸞卿的元神。

  黑蟒仰頭而望,便見那顆星芒比其他的還要璀璨刺眼,似如太陽般有眾星追隨,而那顆星尚發出七彩尾光,黑蟒一看便認了出來,那確確實實是神鳳光輝。

  崇亭星君道:神鳳光輝照世,若這一世再渡劫失敗,這光輝便會隕落,鳳凰族從此再無神眷。

  黑蟒聽得心頭一顫,恍惚之間,卻是想起了上一世趙鴻離世之時。

  當時趙鴻抱著他的身軀義無反顧地跳下懸崖,卻不知黑蟒只是假死,在他二人墜下崖底之前,黑蟒便化出原型,帶著趙鴻逃出生天。

  那崖底實是藏了一處花海,黑蟒便將趙鴻藏在那裡的一件小屋之中,伴著他靜靜渡過餘生。彼時趙鴻已經一身殘破,他原先似為了恢復內力而服下西域蠱蟲,雖能讓他短時內武功精進,卻亦害他陽壽驟減,一番折騰下來,眼下亦只餘下數月壽命。

  黑蟒身上不乏靈丹妙藥,如果他真要救趙鴻也不是不可,只是趙鴻已然生無可戀,在他將趙鴻養在那小屋之時,亦是終日昏昏噩噩。那時趙鴻兩眼已盲,便也認不出救命惡人就是他心心念念的阿奴,黑蟒索性跟著裝聾作啞,直到趙鴻去前十日,他卻仿佛清醒過來,不再念著阿奴,亦不再不吃不喝自顧垂淚,反是會跟著黑蟒出外走走,讓黑蟒牽著他靜靜地在那漫天花海中前行。

  直至最後一日,趙鴻坐於花海之中,他突然抓住了旁邊的人,顫聲問──你到底是誰?

  黑蟒不答,趙鴻靜待許久,直至那雙無神眼眸染上一抹動人神采,他篤定地說:你是阿奴。

  黑蟒只覺心口一痛,一股何其陌生的窒息感洶湧而來,趙鴻卻不再說下去,而是無聲地向他身上輕靠而來,終於在黑蟒懷中瞑目。

  後來黑蟒將趙鴻葬於崖底,招來萬千靈蛇守著這片世外桃源,永遠不再讓人去叨擾。

  接著就帶著滿腔唏噓化成巨蟒飛回上界,這期間掉了兩眼的蟒淚,害得凡間暴雨連連。黑蟒迫切地向羅浮殿飛來,其中竟被天雷發現蹤影,於是黑蟒便被狂追一路,而他仿佛能聽到那天雷發出嘿嘿嘿嘿的聲聲獰笑,直快成了他心中一片陰影!

  崇亭星君自然不會無緣無故帶著黑蟒到此,他暗中看向黑蟒的目光帶了一些難以參透的神色。

  他同黑蟒透露了趙鴻第三世的托身所在,並強調天道大局難以變動,若黑蟒再同第二世一樣肆意妄為,只怕又要害神鳳白白受一世苦。黑蟒難得一臉虛心受教,想他確實已經嘗到了苦頭,崇亭星君便也不欲多加透露,擅泄天機是會遭得惡道反噬的,只是黑蟒纏了他萬年,崇亭星君到底對他生出了一絲護犢之心,想要暗中提點黑蟒,奈何終究沒能說出來。

  黑蟒已經摸清了神鳳第三世大體命勢,暗暗思量,便已有主意,他同崇亭星君拜謝之後,就像是迫不及待地叫來雲獸,匆匆地下世而去──

  這次總算有長進──天機老人自以為躲過了一劫,捋捋白須笑看黑蟒離去的背影,卻又想到什麽地搖頭歎說:這情劫都已經歷經兩世,卻不知那小兒何時才能發現……

  崇亭星君亦搖搖頭,並非他們不欲相助,一些真相,總歸還是需要黑蟒自己參透才行。

  玉潭山•青雲宗。

  青雲宗貴為凡間一大仙門宗府,門派中弟子如雲,只有那些資質上乘的才入得了內門,其餘的都比現在外門修行,當中唯有通過三年一度的大比,才有機會被內門師傅選中收做弟子。

  是以對外門弟子而言,三年一度的大比是他們唯一能改變命運的機會,但凡修仙者都知道,若年過二十靈識尚未開,日後還要進階便難上加難,故此修仙的年歲自然越小越好。因此,儘管每三年都有一次大比,但是對多數的外門弟子來說,機會也不過一兩次罷了,錯過了哪怕日後再在大比中表現優異,入了內門也難被那些師傅看重,至多也只是混個雜務來做罷了。

  今年大比,外門依然如以往一般競爭激烈,且看那些少年少女在臺上各顯神通,上座那裡坐了兩個內門宗師。那兩個宗師皆已有元嬰修為,在宗門之中也算是頗有地位的了,在他們邊下的第二個位置上坐著的是一個年約十一、二歲的小少年,年僅輕輕便已是內門弟子不說,且看他眸光清冷,皎皎容貌似若金童,從方才便凝神靜坐,堪有一股大將之風。

  此時臺上那外門修士騰空而飛,捏出口訣,便看他腳下生出一朵焰火紅蓮,台下一片譁然,那兩個元嬰修士點頭含笑,似也對這修士頗為滿意,其中一個看向少年,問道:“小祖以為如何?”

  本以為這少年不過是宗師弟子,不想竟是那傳言天生便具仙骨的小祖──所謂小祖,乃是小祖宗之意,若不論修為,單以地位而言,這少年在青雲宗乃是掌門師祖關門弟子,輩份上可是頂頂的,就是這兩個宗師已至元嬰,亦不能在其面前自稱長輩。

  少年睨了前頭一眼,答道:“浮虛無實,難撐一時。”

  他此話剛出,就看臺上的修士漸顯無力,那紅蓮豔光已逐漸暗淡,好在他亦懂得見好就收,收納氣息縱身一躍安穩著地,總算是安穩收場。那兩個宗師亦點點頭,雖說此人確實後勁不足,但資質也算不錯了──自然是不能同小祖相比,畢竟少年天生便具仙骨,不過入門幾年就已結出金丹,這資質怕是千年都遇不到一回,就連掌門亦以為小祖來日必能成大器,飛升上界。

  臺上又輪到下一人,此次上臺的是一個年幼少年,瞧他亦是面容精緻,眼眉彎彎,若非他穿著弟子外服,怕是要叫人以為是個小姑娘。

  然而,在他入場之時,那被稱為小祖的少年就瞧了過去,眼中夾帶了一種說不清的迷茫。

  那年幼少年使的乃是符咒,只看他並未念出口訣,卻能在轉瞬間使出三昧真火。三昧真火乃是中級火術,對內門弟子來說算不得難事,但於外門來說卻也算是極其難得的了。再說這少年連口訣都不需要,那元嬰修士叫人將筆錄取來一看,這少年果真是火土雙靈根,資質不算上佳,卻也是不錯了。

  然而,叫人退下之前,卻聽小祖中發話道:“此人可納。”

  那修士聽了不禁微訝,暗暗去看小祖面色,便見他目光緊隨臺上少年,隱隱有幾分魔怔。

  魔怔?那元嬰修士忙定神再看,小祖又再合上眼,看著似與往日無異。

  想來,該是他多心了。既然小祖發話,誰敢不從,那修士便傳話下去,命人圈了那少年的名字。

  只看名冊上,一個叫“柳寧非”的名字被畫了一個紅圈。

  大比結束的當夜,柳寧非回到自己的小屋之中──他因入門之時得罪了外門管家之子,進而遭到諸多為難,故而眼下被趕到了這荒涼地處,吃穿用度都克扣得緊。只瞧他今夜點了連平時都不太捨得用的熏香,桌上是跟大夥兒下山買的酒菜。看那少年把一隻大燒鵝擺好,就輕手輕腳地跑到床頭,一個藤制的籠子就被他給摸了出來。

  柳寧非先輕輕叩了叩蓋子,小聲哄說:“小黑,我回來了,出來吧。”

  接著就看朦朧的火光之下,那雙金眸惺忪地眨了眨,忽然聞到了一股久違的飄香,便立馬清醒過來。

  柳寧非莞爾一笑,“吃燒鵝咯──”

  火光下,一條小黑蛇亦跟著歡呼──

  “嘶~~”

作家的話:

黑蟒:這次孤就不信,那只傻鳥還能看上孤!

作者:啊,那太好了,我早就想寫一次人×獸了 XDDDD!

黑蟒: 不。 _(:3 J Z)_

明天開學了OTZ,幸福的日子結束得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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