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365
門廳中,寒酸的杯子仍舊不遺餘力的散發著自己的光和熱,本應該五年點燃一次,停賽讓它待業了那麼久,好不容易等到了復蘇的機會,再度雄起的藍白色火焰吸引了一大群沒見識的未成年圍觀黨的駐足,估計大木杯子熄火這麼多年也挺憋屈的。
海姆達爾也是沒見識圍觀黨中的一人,經過門廳時情不自禁的看了好幾眼,霍格沃茨的學生甚至搬了幾把椅子放在門廳的牆邊,有不少學生一大早就候在這裡,就是為了在第一時間目睹有志者投票,火焰“撲哧撲哧”往外冒火星的那一瞬間。
霍格沃茨的孩子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貌似對各學院的報名情況如數家珍,一串串陌生的名字從他們嘴裡冒出來,而後引得周圍連連發出驚呼聲。
海姆達爾聽得一頭霧水,除了固定的那幾位,其他學生他都不認識。
圍觀黨們一見到威克多紛紛精神一振,一雙雙眼睛變得炯炯有神,但發現他目不斜視的擦過年齡圈,拉著海姆達爾徑直朝禮堂那裡去以後,眾圍觀黨不由得面面相覷,克魯姆不報名?還是說他已經報過了,他們沒瞧見?
海姆達爾也納悶,他不報名嗎?卡卡洛夫校長不是才和他溝通過嗎?難不成報名還講究時間點?
“你打算什麼時候報名?”二人一跨進禮堂,海姆達爾就好奇的看向他。
“喔,對了。”威克多拍拍額頭,放開海姆達爾三步並作兩步朝外奔去,轉眼間又回來了,對海姆達爾神清氣爽的露齒一笑,“好了。”貌似沒事人一樣牽著海姆達爾繼續朝前走。
“好了?”海姆達爾張大眼睛。
“好了。”威克多十分淡定的點頭,拉著他在斯萊特林長桌末端坐下,與其他英國學生隔開一段距離。
“我沒看到!”海姆達爾不滿。
威克多一楞,“你要看?”
海姆達爾點頭,貌似這傢伙根本沒把報名當回事,欺騙了無數人的感情,包括他海姆達爾的感情。
“……就是往火裡丟寫好校名和姓名的羊皮紙。”威克多表示遲疑,他真不覺得這有什麼好稀罕的。
“你沒看見報紙上刊登的魔法部官員的照片麼,光投票的舉手姿勢就能保持老半天。你這麼草率是不對的,克魯姆先生。”
威克多汗,“那是政治家作秀,為了讓記者拍照。”
海姆達爾砸吧下嘴,算了,反正投也投過了,再糾結也就這樣了,海姆達爾很快把注意力轉到了早飯上。
“要不我再丟一次?”威克多摸了摸下巴。
“您還是打住吧。”海姆達爾搖搖頭。“萬一火焰杯覺得你的態度不夠端正,把投票當兒戲,一不高興不選你怎麼辦?”
“你不是說比賽很危險,選不上不正好麼。”威克多笑眯眯的說。
“你怎麼能這麼沒出息?!”海姆達爾怒了。“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既然投了就要時時刻刻祈禱自己能被選中,不然的話就別投。”
“對對對,是我不好,別生氣。”威克多還是一副眉開眼笑的樣子,仿佛被海姆達爾教訓反而讓他心花怒放似的。
海姆達爾這個一分鐘英雄很快就被打回原形了,捧起杯子支支吾吾:“我不是故意凶你的……你不要放在心上……”一邊說話一邊喝飲料,目光不知道遊移到什麼地方去了。
威克多捧著海姆達爾的臉吧唧了好幾口,而後忍俊不禁哈哈大笑,笑聲引得那群羞澀少女們撓心抓肺般的騷動不歇。
***
霍格沃茨的早飯時間是忙碌熱鬧的,今天每一個人都在談論三強爭霸賽、火焰杯以及即將於今晚截止的報名。
禮堂上空也是忙的不可開交,貓頭鷹們穿插著飛來飛去,盡職的傳遞郵件。
德姆斯特朗代表隊在喧鬧的人群中顯得格外寧靜,霍格沃茨的學生們發現他們幾乎全員到齊,而後很快解決了早飯,面前的長桌已經清理得空空如也。斯萊特林的學生們對他們遠遠墜在長桌的另一端的行為很不解,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把自己弄得這麼不合群,昨晚不是還其樂融融的嗎?
瞧拉文克勞那桌,貌似和布斯巴頓的學生很談得來,斯萊特林的學生們寂寞的收回目光,一個個惆悵不已。德拉科也是張望了又張望,很想和表兄眉來眼去一下,可惜表兄始終不給他來一個正面特寫。
當時鐘走到八點半時,霍格沃茨的貓頭鷹送信時間接近尾聲,禮堂上空漸漸恢復平靜,偶有一兩隻信使飛過,為晨間的送信時間劃上結束的句號。
尖銳的鴞鳴驟然劃破重歸寂靜的禮堂上空,一隻灰褐色的花頭鵂鶹飛了進來,朝德姆斯特朗代表隊佔據的長桌那方直直沖去。
卡羅對他的信使白環招招手,小小的花頭鵂鶹一個漂亮的俯衝精准的投下一個一尺多長的血紅色細長信筒,信筒的兩端鏤著德姆斯特朗的盾形徽章,開口處由魔法封泥密封。
以白環為前哨,德姆斯特朗代表隊的收信時間正式打開帷幕,各式各樣的鳥兒成群結隊的飛進霍格沃茨大禮堂,在德姆斯特朗孩子們面前投遞下一個又一個信筒、信件還有報紙。
渾身漆黑的女王鶻奧拉爾在爭奇鬥豔的送信隊伍間格外引人注目,不疾不徐的飛行速度盡顯夜行王者的從容風範,所有鳥兒自發離開它一段距離飛行,諸如蝙蝠之類的夜行動物都不敢飛到它前面去。
斯萊特林的學生們漸漸明白他們為什麼要單獨坐另一端了,他們的郵件實在太多了,需要空出長桌擺放,大家擠在一起不利於收信工作的有序進行。
大小不一的郵件在海姆達爾面前堆成了一座小山,同學中就數他的山包最巍峨,同學們一開始也有些愕然,轉而一想也就釋然了,大概半數以上都是各研究室送來的。
同學們的猜測沒有錯,除了各研究室來湊熱鬧,還有為數不少的刊物,其中威森加摩的出版物就占了一大半,以至於到後來,海姆達爾不得不請威克多和其他同學幫忙愚公移山,在重巒疊嶂中尋找血紅色的信筒。
等他終於摸索到那個信筒時,裡安已經苦著臉靠過來。
“怎麼樣?”海姆達爾問。
裡安慘澹的搖搖頭,“半數以上全軍覆沒。”羊皮紙上公佈的各科成績一片飄紅。
卡羅忽然淫.蕩的大笑三聲,把成績單奮力一展,大家定睛一看,全部低空飛過。
狗屎運啊!!!以裡安為代表的飄紅黨們紛紛予以妒忌的唾棄。
鐘斯先生無論考什麼結果都保持高度一致,簡單的及格,困難的還是及格,不求高分,但求通過是鐘斯先生在學習方面崇尚的至理名言。
海姆達爾不止一次感慨這其實也是一種本事。
萊昂從來都是鎮定的一次黨,成績不看也知道,不偏科,肯定是沒問題的。
海姆達爾剝開魔法封泥,揭開信筒蓋子,抽出裡面的羊皮紙,而後半晌不動彈,像凝視階級敵人一般瞪著未展開的羊皮紙。
“要不要我幫你看看?”威克多很是同情的摸摸他的頭髮。
海姆達爾搖搖頭,刷地拉平羊皮紙,然後,禮堂內的師生們就聽見一聲盪氣迴腸的呼“NO”哀嚎。
***
晚上的宴會如期舉行,萬聖節的氣氛已經彌漫了整所學校,大大小小的南瓜燈懸在頭頂上方,對著下方的學生咧嘴而笑,歪瓜裂棗的模樣實在稱不上好看。
火焰杯已經被移至前方主席臺旁的高架上,藍白色的火光比白天燃燒得更加旺盛。
長桌上的餐點和昨天一樣豐富多彩,置身禮堂中的孩子們一邊興高采烈的嘰嘰喳喳,一邊伸長脖子望向火焰杯。
德姆斯特朗代表隊半數以上的學生像被打了霜的小白菜,一個個都東倒西歪、垂頭喪氣,在笑語喧闐的禮堂中顯得尤為獨樹一幟。
“出什麼事了?”德拉科小心翼翼的問貌似比較正常的卡羅,表兄的狀態很詭異,一會兒仰視一會兒平視,目光找不到焦點,嘴巴裡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什麼。
“我們來之前參加了一次月考,你看到的就是考試結果。”卡羅見怪不怪。
德拉科沉吟片刻,“裡格是不是考的不太好?”
卡羅貌似深沉的點頭,“他有三門沒及格。”
德拉科想了想,“魔藥學?天文學?魔法史?”
“很遺憾這三門他都過了。”卡羅勾起嘴角。“黑魔法的探索與爭議、藥草病理學、算數占卜學,這三門沒過。”前兩門是選修課。
“藥草病理學?他沒事選修這門課做什麼?”德拉科覺得光聽這名字就耳生得很。
卡羅聳聳肩,“他的選修課課表都挺冷門的,大概是個人愛好。”
藥草病理學一個星期就上一次,聽說全校就四個人選修,就因為海姆達爾今年選修了這門課,達到了最低人數標準,如果仍然只有三人選修,這門課今年就要面臨被取締。
出發來英國之前,德姆斯特朗的教授們群起而攻之,以往選修課學年末才考,未曾想竟然趁月考的時候恬不知恥的和幾門主課擠一塊兒,考的一幫措手不及的學生苦不堪言,最悲摧的莫過於都嘔心瀝血了居然還沒過。
“沒過怎麼辦?”德拉科急表兄之所急。
“不怎麼辦,月考又不像期末考或者年末考,沒有補考機會,只能下次考的好些拉拉分數,不然會影響學年末總成績。”
就因為沒有重來的機會,那些沒及格的學生才一個個如喪考妣。
等到晚宴結束,漂亮的金色餐具連同桌上的殘羹冷炙被飛快的清理一空,大家紛紛掏出懷錶看了時間,而後翹首以待,人聲鼎沸的禮堂漸漸平息下來。
當鄧布利多站起來時,禮堂內鴉雀無聲。
鄧布利多揮動魔杖,光源瞬間被掐滅,只有頭頂上方的南瓜燈仍在咧著嘴巴吐露橙色的微光,與此同時,藍色的火光瞬間灑滿禮堂的每一個角落,在座的師生們都被火焰杯照成了藍精靈。
鄧布利多環視一圈,大木杯子猛然間熾焰高漲,藍白色的火光中躍動著紅色的烈焰。
“我想時間應該差不多了。等一會兒,請叫到名字的選手通過教師席後方的木門到隔壁的房間去,第一個難題在那裡等著你們。”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火焰杯猶如爆炸般光芒一閃,大家因這突如其來的刺眼光芒而閉上了眼睛,鄧布利多高昂的聲音如驚雷般在耳邊炸響——
“德姆斯特朗專科學校的勇士:威克多•克魯姆!”
如雷的掌聲響起,除了激動得連連叫好喜不自勝的卡卡洛夫,似乎沒有人感到意外,包括威克多自己也一樣。
“我被選中了。”他對海姆達爾笑道。
海姆達爾的兩個眼睛在冷色調的幽幽藍光中煥發出奪目的神采,他激動的站起來,抱住威克多的腦袋用力啃了兩下威克多的嘴巴。
威克多往教師席後方的木門那裡去的路上笑得滿面春風,愜意的不得了,教師席上的眾教授和受邀而來的英國魔法部官員們不禁頻頻側目。
威克多通過那扇木門進入了另一個房間,房間不大,牆壁上掛滿了巫師畫像,正對門的牆壁上有一個壁爐,威克多朝壁爐走去,德姆斯特朗的學生總會下意識的靠近火源,即使此刻他並不覺得冷。
房門阻隔了外面的聲音,屋子裡卻並不安靜,畫像裡的男男女女們一邊用帶點審視的目光打量這位來自德姆斯特朗的競爭者,一邊在畫像之間飛來飛去竊竊私語。
威克多發出一聲嗤笑,“等正式比賽開始,各位就能知道我是不是只長個頭不長腦子了。”
嘈嘈切切的聲音戲劇性的戛然而止,小房間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
【你聽得懂蓋爾語?】一位胖乎乎的巫師猶豫的問道。
威克多靠在壁爐邊一言不發,置若罔聞。
這時第二位勇士推門而入,是芙蓉•德拉庫爾,芙蓉朝威克多送去一個足以令所有男人肝腦塗地的迷人微笑,威克多仿佛聽見畫像裡的巫師們吞咽口水的聲音,在她身後,禮堂中的騷動如潮水般漫了進來,他們同時聽見鄧布利多校長高喊著赫奇帕奇學院塞德里克•迪戈裡的名字。
芙蓉站在門口回頭看去。
塞德里克在赫奇帕奇們近乎於瘋狂的呐喊聲中略帶怔楞的站起來,而後在斯普勞特夫人喜出望外的叫好聲中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這位脫穎而出的赫奇帕奇勇士回神後欣喜若狂得不能自已,另三個學院或懊惱抱頭或難以置信的大喊大叫,場面一片混亂。
為這片混亂劃上休止符的是第四個名字的出現,本應熄滅的火焰杯又爆出了一串火光,吐出了一張焦黑的羊皮紙。
正在宣佈選拔結束的鄧布利多不得不終止講話並下意識的伸手接下,在令人窒息的長久停頓過去以後,鄧布利多遲疑的看向格蘭芬多長桌。
斯萊特林長桌這邊,海姆達爾順著鄧布利多的目光看去,目光的盡頭是一臉茫然的哈利•波特。
“哈利•波特……”鄧布利多念出了第四張羊皮紙上的姓名。
禮堂內頓時變得針落有聲。
“怎麼回事?”捧著小本的卡羅同學代表德姆斯特朗專科學校帶頭發出了第一聲質疑。
TBC
ACT•366
在眾人多合一的複雜目光包圍中,第四位選手帶著一肚子問號和不安走進了那扇門。英國魔法部的官員們緊跟其後,鄧布利多匆匆宣佈宴會到此結束——原地解散了還在目瞪口呆的學生們,進了那扇門,一臉嚴肅的麥格教授和目光陰鬱的斯內普對視一眼,同時起身跟了進去。
馬克沁夫人朝下面的同學使了個眼色,讓他們按部就班該幹嘛就去幹嘛,而後眉眼發沉的推門而入。
就聽“乓”的一聲,卡卡洛夫拍案而起,卡捷寧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膀,卡卡洛夫深吸口氣,面色不善的沖進門內。卡捷寧再度坐下,繼續品嘗家養小精靈為他準備的俄式黑茶,貌似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領導的態度往往會在第一時間感染下屬,德姆斯特朗眾學生見卡捷甯教授一副波瀾不驚的架勢,所有負面情緒漸漸平息下去,開始嘗試用冷靜的態度來看待這個“不公平”的選拔結果。
卡羅眉頭緊皺,“那個年齡圈他是怎麼過去的?”
這段時間霍格沃茨的學生為了跨過這圈沒少費腦筋,可謂花樣百出,洋相百出,卡羅同學有幸目睹了一次又一次,而德校學生也一次又一次的見證了鄧布利多教授的魔法有多麼的高明。
“找個十七歲以上的學生幫忙投進去就行了。”裡安用手撐著下巴嘟囔。
同學們紛紛點頭,對這個說法十分贊同。
“沒那麼簡單。”海姆達爾搖頭。
萊昂同意室友的看法,“把名字投進去不代表一定能被選中,如果事情這麼簡單,十七歲的年齡界限形同虛設,所有不達標的都能報名了。火焰杯肯定被一個很高明的巫師施了迷惑咒語,第一屆三強爭霸賽就設置好的三所學校各派一人,這麼多年也都是這樣施行的,這次火焰杯卻吐出了第四張羊皮紙就很說明問題了。”
海姆達爾嘖嘖稱奇,“這個對火焰杯動手腳的巫師實在厲害,鄧布利多教授魔法的厲害程度有目共睹,真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
不管怎麼樣,選上了就得參賽,哈利•波特的這個名額跑不掉了。
“校長肯定很生氣。”一位六年級的師兄有感而發。
其他學生隨著這位師兄的目光朝那扇木門看去,當然,外面的人什麼都看不到。他們能夠預見卡卡洛夫校長一定會大吵大鬧,如果能吵出結果自然好,吵不出……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位五年級的師兄忽然掩面哀泣——
“下次月考要怎麼辦喲!”
沒有人埋怨他思維上的跳躍性,因為大家都是一畝地裡的小白菜。對於德校代表隊而言,反正克魯姆被選上了,什麼作弊,什麼第四位選手,他們哪兒有那個美國時間去糾結。要論長遠性,可持續發展性,舉辦時間始終縹緲的號稱五年一次的三強爭霸賽遠遠比不上德姆斯特朗專科學校的畢業證書以及千金難買的一紙推薦信。
卡羅翻了翻小本,然後對海姆達爾說:“你看看霍格沃茨學生的表情,嘖嘖嘖,波特的日子要不好過了。”
正忙著顧影自憐的海姆達爾一聽,伸長脖子掃了一圈,別說另三家學院了,單單格蘭芬多由此而產生的內部矛盾就夠他忙活好一陣了,海姆達爾覺得羅恩的表情看上去很負面。
第一個專案要十一月底開始,希望他一切順利吧,海姆達爾在心裡想,但是不一會兒,又沉浸到神神叨叨的月考陰影中去了。
***
木門再度打開時外面的禮堂已經空無一人,火焰杯被裝回珠寶箱由魔法部官員帶回妥善存放。四位選手和教授、官員們魚貫而出,一個個神情木然,心思各異。雖說經過一番爭論,波特被選為選手一事已成定局,對於三位符合標準的選手來說相當的不公平,畢竟報名的規則白天還像座大山壓在頭頂,波特的入選讓這座大山成了一紙空文,鄧布利多的畫圈魔法仿佛也變成了興師動眾的可笑行為。
對於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頓而言,霍格沃茨多一名選手就意味著多了一份競爭資格。
心高氣傲的芙蓉•德拉庫爾餘怒未消,她打從心眼裡看不上這個個頭都沒她高的小男孩,對於讓波特參賽的決定尤為不平,連招呼都不打,綢緞般的金髮在身後掀起一條令人炫目的弧度,揚起下巴大踏步的走了,修長婀娜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門口。
僵著一張臉的馬克沁夫人抿了抿嘴,沒有斥責芙蓉的失禮,對大家點點頭,跟在芙蓉身後一同離去。
“我們也走了。”卡卡洛夫生硬的和眾人點頭道晚安,除了第一眼見到哈利時表現出的千篇一律的驚異,之後都沒有正眼去瞧一下,好像眼不見心就不煩了似的。
威克多至始至終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離開時也只是朝眾人點頭示意,一言不發的跟在校長身後走出了城堡。他寡言少語的形象貌似已經深入人心,以至於巴蒂•克勞奇等英國魔法部的官員有話都直接跟卡卡洛夫說,有什麼問題也由卡卡洛夫代為回答,卡卡洛夫倒是一點也不嫌麻煩,代言人做的不亦樂乎。
“他們是故意的,肯定是故意,就因為他是哈利•波特——”一路上卡卡洛夫都在不停的抱怨,對於這個結果他是極度不滿的,但是有些話不是想說就能說的,他不可能像芙蓉那樣一個不高興扭頭就走,他不能捨棄已經和火焰杯結成契約魔法的威克多,不能錯過千載難逢的三強爭霸賽,不能放棄為德姆斯特朗爭奪榮譽的機會。大人有大人的活法,校長有校長的苦衷。儘管卡卡洛夫特別渴望當著巴蒂•克勞奇的面撂挑子,牛氣沖天的大吼:“大不了散夥,老子不幹了!!!”
在骨感的現實中,校長先生只能淚流滿面的腦補。
***
海姆達爾蹲在湖邊,就著掛在小船船頭的玻璃燈在灘邊百無聊賴的堆石頭,豆莢在旁邊跳來跳去幫忙撿石塊,一道身影擋住了燈光,海姆達爾抬頭看去,連忙丟掉石頭站起來。
“校長。”海姆達爾叫道,而後和卡卡洛夫身後的威克多眉來眼去了一番。
卡卡洛夫在看到海姆達爾時陰沉的臉色略有緩和,“怎麼還沒回船上去?”隨後發現海姆達爾用石頭壘了一個七零八落的小金字塔,不由得啞然失笑。
“這麼晚了,快點回去睡覺!”當即拿出校長的派頭板臉下令。
“是!”海姆達爾稍息立正。
三人上了小船,不一會兒就劃行至湖中央登上了三桅船。
公共休息室內燈火通明,大家在見到卡卡洛夫的那一瞬都聚攏了過來,他們其實和海姆達爾一樣坐立不安,差點也跑去湖邊吹風碼石頭了。
卡卡洛夫本來就氣不順,被學生們滿是問號的目光一包圍,無名火陡然竄起,煩躁的擺手,“去去去,趕緊去睡覺,都幾點鐘了!”丟下這話沖進了通往自個兒房間的通道,風風火火的身影轉瞬被一團漆黑吞沒。
大家早就習慣卡卡洛夫的個人風格了,馬上七嘴八舌的把威克多團團圍住,各種問題層出不窮。
其中問的最多的倒不是哈利•波特的破格錄取,而是第一個比賽項目。
威克多搖頭,“沒說,只是告訴我們測試勇氣膽量。”
這個模棱兩可的說法無法滿足同學們澎湃的好奇心,但是再多的威克多同樣一無所知,大家的興頭減了大半,紛紛散去,只有卡羅繞著威克多團團轉,鐘斯先生總是這麼的高標準嚴要求。
在談論了一會兒哈利•波特的破格錄取以及兩所學校的反應之後,卡羅意猶未盡的捧著小本離開了。
公共休息室內一片寂靜,溫暖的火光照耀在海姆達爾的臉上,他的嘴角微微翹起,目光寧靜祥和。
威克多伸出手,海姆達爾上前握住,喜上眉梢。
***
選拔結束,火焰杯又回到待業狀態,不管再怎麼憤憤難平,木已成舟,一味的糾結不放也無濟於事,經過了一個晚上的消化,兩所客隊學校嘗試接受事實,轉過身去各自備戰。
然而他們眼裡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到的霍格沃茨卻是暗潮洶湧氣氛詭異,霍格沃茨的學生竟比吃了虧的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還要震怒,就像卡羅估計的那樣,哈利受到了大部分師生的質疑,他們都用懷疑的眼神打量他,甚至連格蘭芬多的一些學生都開始疏遠他,以韋斯萊雙胞胎為代表的剩下的一部分更想知道他是怎麼踩進那個圈子的。
卡卡洛夫在知道這個情況後輕蔑的噴了噴鼻子,不以為然的冷笑,“得了便宜還賣乖。”
馬克沁夫人在這件事上倒是和他有了共同語言,可惜他倆非到萬不得已絕不主動交談,平白浪費了一個撥雲見日、增進友好的機會。
威克多早上起床後會把海姆達爾一併拖起來,儘管被拖起來時一臉的痛不欲生,前晚臨睡前海姆達爾總會反復提醒威克多一定要不擇手段。早起的原因是為了鍛煉身體,負責體能訓練的員警總隊的老師總用一種貌似能看透本質的眼神瞧他,好像認定他未老先衰一般。
他們的早鍛煉就是沿湖跑步。
結果海姆達爾這個宅男沒跑幾步就開始氣喘如牛,威克多對他落花流水般的持久力很無語。
好不容易捱過了早鍛煉,海姆達爾已經原地趴下了,威克多搖搖頭,把他抱回船上。
這天海姆達爾連早飯都沒去吃,就在船上簡單解決了,他在公共休息室裡碰到了另一宅男萊昂•布魯萊格,自從有了提高身體素質的概念,海姆達爾就開始不由自主的以貌取人,在默默比較了二人的體格之後,海姆達爾堅信自己比萊昂孔武有力。
暗自竊喜完了以後,海姆達爾摸出魔藥學課本,為了下次的月考,再度不死心的跑去虛心求教,然後再度敗退。萊昂在魔藥學上確實才華橫溢,無奈不是教書的材料,海姆達爾基本上有聽沒有懂,他覺得萊昂不是在教他魔藥學而是在照著課本念天書。
萊昂也知道自己沒有教書育人的本事,望了眼對著魔藥學課本愁眉苦臉的海姆達爾,不解道,“你為什麼不去找克魯姆?”威克多•克魯姆和他一樣,從不偏科。
海姆達爾一時間沒言語,半晌後點點頭,貌似深沉的說:“只好這樣了。”
萊昂大惑不解,為什麼一臉糾結?
等威克多吃完早飯回來,海姆達爾和他提了一下請教功課的事,威克多欣然答應,二人回到房間……
十分鐘以後,威克多把他壓在床上,他伸手去扒威克多的衣襟,意亂情迷之中的海姆達爾猛地醒過神來,一巴掌拍開威克多的臉,翻身坐起,望著威克多衣衫不整的樣子,片刻之間很是茫然,為什麼神不知鬼不覺的就變成苟且了?為什麼每次一談論學習就會滾到床上去?
海姆達爾痛定思痛的用腦門磕床頭板。
威克多去抱他,見他一臉的悲憤交加,差點噴笑出來,清了清嗓子說:“去公共休息室吧。”
海姆達爾想了想,同意了,至少那裡比臥室有學習氛圍,那兒沒床,沒床就不存在苟且的作案現場。
然而他錯了,錯得很離譜,沒有作案現場他照樣發.情。
公共休息室內咳嗽聲連天,仿佛大家全都得了流感,就在海姆達爾懊惱的拿腦門磕沙發扶手時,同學們齊齊站了起來,一臉的羡慕嫉妒恨。
在一位七年級師兄的帶領下,大家呼朋喚友整裝待發,決定去開展自己的事業,“同學們,霍格沃茨的姑娘們在等著我們……”為了顯示自己見多識廣、不拘一格,又加了個PS,“當然,如果需要也包括那個美少年們……”
已經有物件的幾個同學頓時笑得東倒西歪。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