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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之異鄉》第95章
☆、ACT•189

  裡安一眨不眨的注視著棋盤上的緊張戰局,小心翼翼的挪動好棋子之後不經意的抬眼,就看見海姆達爾從一小瓶裡倒出蜂蜜狀的液體往手背上塗抹。

  “去福萊特先生那裡看一下就好了。”裡安對他們校醫的業務水準給予高度肯定。“肯定比你塗藥管用。”盧塞室長之前給的那些就不怎麼見效,裡格怎麼不吸取教訓呢?難道克魯姆買的藥水比校醫還靈驗?

  海姆達爾淡淡一笑,沒有作答。

  裡安討了個沒趣,聳聳肩,也沒在意。

  坐他對過的卡羅在移動完棋子以後抬頭白了他一眼:“人家那是情趣懂不懂!”

  “不懂。”

  “就知道你這處男還沒開竅。”卡羅好像很理解的點點頭。

  裡安很不爽:“沒開竅怎麼了?礙你什麼事了?”

  卡羅低頭看看棋子:“當然不礙我的事,我也純潔著呢。”

  裡安做嘔吐狀。

  卡羅趁機多走了一步,裡安毫無察覺,坐在他們旁邊看書的萊昂瞧了瞧卡羅的那步棋,最終只是揚揚眉毛,什麼都沒說。

  渾然不知的裡安縱覽棋盤上的局勢,然後又下了一步,等棋子挪到位他又一次抬眼看向海姆達爾:“人魚咬傷太可怕了,都幾天了,怎麼還不好?”

  “已經好了。”萊昂插嘴道。

  “真的嗎?”裡安一下子從沙發上蹦起來,跑過去湊近一瞧,可不是,疤都沒了。“這藥這麼神奇?”裡安拿起藥瓶子翻來覆去的看,仿佛神奇療效光用他的炯炯目光就能看出名堂來。

  “都說是情趣了,處男不懂就別瞎摻和。”卡羅一邊嘴裡不饒人一邊背著人家出老千——又多移了一步,期間萊昂甚至還壓低聲音嘟囔了句“別動這個,動右邊那個”。

  等裡安坐回沙發,沒下幾步就被將軍了。

  “耍賴了吧?”裡安對卡羅的人品表示質疑。

  “拿出證據。”卡羅臉不紅心不跳。

  裡安找萊昂對質,萊昂推說沒注意。

  卡羅無恥一笑,拿起棋盤邊上還未拆封的一整袋子的巧克力蠑螈:“咱們之前說好的,這東西是我的了。”拿出兩個巧克力蠑螈,其中一個丟給出謀劃策的萊昂,兩人當著裡安的面隔空做了個‘乾杯’的動作。

  裡安哭天搶地的沖到海姆達爾那裡尋求安慰:“他們都欺負我~~~”

  海姆達爾摸出奶糖往他嘴裡一塞,裡安果然不哭了,窩在壁爐前的奶糖不幹了,刷地一條直線沖來把裡安撞出了大概能有一米,裡安猝不及防地受到驚嚇,等重新站穩,發現嘴裡的奶糖不知什麼時候被咽下去了……

  裡安慌張的指著咽喉嘶聲叫喚:“卡、卡喉嚨裡了!”

  卡羅鎮定的看表,揚聲招呼海姆達爾:“走了。”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房間,剛合上房門就聽見門裡發出一聲尖叫:“萊昂!你給我吃的什麼!要毒死我嗎!”

  萊昂慢條斯理的說:“毒死肯定比噎死強。”

  “不活了!你們都欺負我!!”

  門外二人面面相覷,好笑的掉頭走了。

  出了宿舍塔,卡羅下意識的拉緊領口,後來又放棄了,不為別的,今天的德姆斯特朗既沒有風吹也不見雪淩。雖然仍舊烏雲壓頂冰封千里,頭頂上的雪花不飄了,寒冷的風一時銷聲匿跡了,整座學校被一層罩子攏住,暫時阻隔了風和雪。

  就和每年新生入學儀式那天一樣,不過這一次魔法的延續性更強,不再只是一個白天,據說教授們為了這個魔法的穩固性和持續性花了大力氣。

  身為主賽場承辦學校,十六強的出爐意味著德姆斯特朗將進入賽事接待與舉辦的日程,煞費苦心的與大自然作鬥爭不為別的,就是為了照顧遠道而來的各國參賽隊伍。

  義大利的加德龍博魔法學校做為八強爭奪戰首場比賽的參賽方之一,他們將最先抵達德姆斯特朗。

  有點地理常識的人都知道義大利境內多為典型的地中海式氣候,換句話說就是很暖和,至少比寒冷荒涼的德姆斯特朗山區要暖和。雖說氣候條件的局限性實在無法讓客人們賓至如歸,但也不能凍著人家不是,如果因為水土不服、主辦方故意敷衍了事等等被當做話柄以訛傳訛,即使德姆斯特朗贏了也不光彩。

  以上就是卡卡洛夫校長腦補後的結果,故而,在與一眾教授商量過以後,教授們紛紛表示願意為了學校贏得偉大勝得光榮而鞠躬盡瘁,反正他們已經被校長的突發奇想折騰慣了,早就在這兒等著呢。

  於是乎,開學儀式那天的罩子魔法重出江湖。

  卡羅仰天的動作緩緩變成看地:“這不颳風不下雪了我反而不習慣了。”

  海姆達爾表示贊同。

  “你說,萬一校隊的牛人們也不習慣了怎麼辦?”多愁善感的鐘斯先生又擔心上了。“萬一水土不服的變成了我們怎麼辦?校隊如果因此輸掉了比賽,我們可不可以用這個理由反過來指責對方作弊?”

  “你操那麼多心幹嘛,校隊即使輸了也怪不到你頭上。”海姆達爾努力開導他。

  “不行……我要再仔細琢磨琢磨……”卡羅就是不開竅,天生的操心命。

  “鐘斯!斯圖魯松!”兩位四年級師兄大喊大叫的跑來,就是頭回巡夜時和卡羅還有海姆達爾分配到一起的那兩位,接下來的巡夜兩年級的也總是和四年級的分到一起,現在已經成了固定的巡夜小分隊了。

  “不要去學生會了,碰頭會取消了,趕緊往鐘樓去吧。”兩位師兄剛一站定就氣喘吁吁的發佈通知。

  “為什麼?”卡羅忙問。

  “參賽隊伍快到了。”

  “加德龍博?不是說明天才到嗎?”卡羅和海姆達爾十分詫異。

  “誰知道啊,反正卡卡洛夫校長突然通知學生會趕緊迎接,聽說校隊也去了。”

  搞得這麼隆重?大家紛紛對校長朝令夕改的可恥程度發表感慨,昨天還義正言辭的跟他們說接待外賓要揚正氣樹新風,不要卑躬屈膝過於謙遜,德姆斯特朗作為主辦發又是主場作戰,要向全世界弘揚他們的高手風範。又說加德龍博來的時候所有人員一如既往該幹麼幹麼,不要特意去搞接待工作,露了痕跡就難看了。結果倒好,還不是吆五喝六的讓他們一起謙遜。

  等四人抵達鐘樓前的小廣場,馬車已經停在了廣場中心,從他們這個位置可以看見卡卡洛夫校長那春花爛漫的笑臉,以及校長身後立著的一排挺拔剛健威風凜凜的學生——德姆斯特朗校隊。

  威克多看到了海姆達爾,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

  “那不是加德龍博的校徽。”善於觀察的卡羅第一個發現了異樣。馬車上描繪的圖案並非加德龍博魔法學校的徽章。

  “裡格叔叔!”外賓中的一人忽然興奮的朝他招手。

  沒錯,這輛馬車屬於海德格拉克,北歐人民打破了德姆斯特朗的預想,趕超了加德龍博變成第一支抵達的參賽隊伍。

  “原來是海德格拉克。”卡羅恍然大悟。“看來加德龍博的抵達時間沒變。”

  四人走了過去,海姆達爾剛一靠近,阿納爾•斯圖魯松就盯著海姆達爾眉開眼笑,海姆達爾被他笑得心裡發毛,心想這孩子真樂觀,跟彌勒佛一樣逮誰都樂。

  海姆達爾也朝他擠了個笑容,誰知道阿納爾朝他眨巴下眼睛,用手指指後方,海姆達爾這才反應過來向他身後望去,隆梅爾•斯圖魯松一臉鬱悶的站在那裡,身旁站著眾位神色各異的教授。

  “我沒看到您……”海姆達爾脫口而出。

  阿納爾一聽機靈的縮著脖子避到一旁。

  “等會兒再來收拾你。”隆梅爾眸光一閃輕輕笑了,轉頭和德姆斯特朗的眾位老師寒暄。

  好可怕……海姆達爾淚流滿面。

  阿納爾一看危機暫時解除,就又活蹦亂跳的跑過來,轉頭對一眾海德格拉克的學生說:“這是海姆達爾•斯圖魯松,大家都來打個招呼!”

  海姆達爾他們都聽不懂北歐語言,不管哪種都不行,就茫然的看著海德格拉克的學生忽然行動起來,往海姆達爾跟前一站,挺胸抬頭目光下斜,像片小樹林似的,發出振聾發聵的高呼:“裡格叔叔好!”

  海姆達爾目瞪口呆,樹林們說的是德語,不僅他懂了,大家都懂了。

  眾人紛紛大笑,尤以德姆斯特朗校隊的笑聲最洪亮也最猥瑣。

  一下子多了這麼多“侄子”,海姆達爾啼笑皆非之餘暗道幸好,幸好這裡不流行過年發壓歲錢。

  “小舅舅!”有人發出不同的聲音。

  是久違的林德兄弟。

  海姆達爾吃驚的看著他們,他們剛從馬車上下來,一看到海姆達爾就迅速左右包抄,把阿納爾擠到一旁喝西北風。

  海姆達爾被他們一左一右的抱著,又掐又捏又擠,很痛苦。不等他掙扎,雙胞胎就被人為的隔離開了,威克多一手一個把二人裡格身上拉開,然後像座大山似的貼在海姆達爾身後,兩隻手牢牢的擺放在海姆達爾的肩膀上,一臉嚴肅的目視前方,拒絕他人越雷池一步,就像撲殺前的鷹一樣蓄勢待發,眸光銳利而湛然。

  這是一種警告。

  三個被警告的少年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見了哭笑不得的成分。

  “你們是來辦轉學的嗎?”海姆達爾向來能做到無視一切緊張局勢。

  林德看看自個兒身上穿的德姆斯特朗校服,驚訝不已:“您是怎麼知道的?”斯圖魯松主席告訴他的?

  “猜的。”海姆達爾聳聳肩。這麼長時間不見他們的蹤跡,而且又是和海德格拉克一起,看這架勢沒有十成把握也有個七八成了。

  林德兄弟又想用肢體語言表達激動的情緒了,被某男友一個眼神釘在原地。

  “海德格拉克有德姆斯特朗好嗎?!”兄弟倆倒是有話直說,當著眾海德格拉克的學生就這麼開門見山了。

  此話一出,隆梅爾淡定的繼續和眾教授們談笑風生。卡卡洛夫反倒緊張起來了,這倆孩子,都轉學了還當眾挑撥兩校關係,不帶這樣的。

  林德兄弟自認為去哪裡讀書都一樣,但真讓他們兩家學校擇其一,他們肯定會選擇德姆斯特朗,畢竟他們在這裡有一定的群眾基礎,不像海德格拉克人生地不熟;所使用的語言又是親切的母語,不像海德格拉克通用挪威語,雖說原來打著海姆達爾的特招生名頭入讀,但還是正式學生,沒待多久又轉學,兄弟倆不太樂意,總覺得有點太隨便太兒戲。

  但是,在就讀方面,選擇權一向不在孩子手中,外祖父已經幫他們都安排好了,要不是他們尋死覓活的非要來德姆斯特朗和海姆達爾道別,他們的外祖父根本不會念及這些人情世故。

  “聽說假期裡你們在瑞典魔法部混得很不錯,去海德格拉克讀書對將來的就業很有幫助。”海姆達爾避開了他們的問題,要他把答案說出來是很傷人的,在海姆達爾心裡德姆斯特朗再爛都比先前聞所未聞的海德格拉克好,他已經把德姆斯特朗當成“家”了。

  “小舅舅,你都不會捨不得我們嗎?”林德兄弟痛不欲生。

  “不會。”

  兄弟倆故作傷感的表情就僵在了臉上。

  海姆達爾搖搖頭:“跟你們不是很熟,還不到那種地步。”

  海姆達爾說的是實話,但是實話往往最傷人,林德兄弟被打擊得窩到角落裡去畫圈圈了。

  TBC

☆、ACT•190

  德姆斯特朗荒廢多年的北塔跟著比賽場館的翻修也享受了一次硬體升級,不僅如此,內部的軟體設施也已到位。應該說太到位了,進到塔內親眼目睹了它的脫胎換骨,眾德姆斯特朗學生受到了不小的衝擊,眼中紛紛閃爍出嫉妒的光。雕樑畫棟也不過如此了,眾學生對著門邊一尊純粹用作裝飾的精雕細刻的雪白色大理石像默默無語,和這裡一比,自己住的就跟豬窩似的。

  我們也要不穿衣服的裸.女雕像!!!眾學生一邊淚流滿面一邊嗷嗷狼嚎。

  北塔由學生宿舍變成了高檔招待所,時隔多年,它的作用重新得到了肯定和正視。就像麻瓜世界給賓館評等級一樣,不單單賓館本身的綜合品質過關,其周邊環境配套設施也在評判標準以內,甚至於綠化面積也是劃分等級的重要因素。

  北塔的煥然一新使得周邊環境也發生了革命性巨變,這裡不再是人跡罕至的偏僻角落,陰森的林木,缺失的路燈,坍塌的雕塑盡皆舊貌換新顏,東倒西歪的灌木重新煥發出蕨類植物春風吹又生的勃勃生機,就連石板路上的裂縫都被修補一新,踩在上面格外讓人放心,徹底同一腳深一腳淺的蹣跚歲月說再見。

  看得出海德格拉克的學生們還是很滿意的,紛紛興高采烈的左顧右盼,不一會兒就在塔里跑上跑下的轉悠起來,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們第一次切身感受了一把啥叫差別待遇。

  海德格拉克的學生們在參觀完下榻地點以後表示要去球場看看,提前熟悉場館,卡卡洛夫校長二話不說應承下來。

  德姆斯特朗校隊已經取消了所有練習,貝爾尼克在早上的晨練結束以後就發佈了練習中斷的命令。十六支參賽隊伍將陸續抵達,訓練內容已經無法保密了,在請示過校長之後貝爾尼克心安理得的讓眾隊員休養生息,順便盡盡一直被他們忽略的學生義務——以學習為本。

  換句話說,德姆斯特朗球場從今天起直到比賽完結以前都不再是學校或者說校隊的私有產業,它的等級被提升到了歐洲公共設施範疇,來自歐洲各地的十六強隊伍都有使用它的權利,不僅如此,等到世界賽開賽那會兒,它還將迎來全世界的巫師,變成世界公共設施。

  卡卡洛夫校長主動上崗當起了嚮導,一眾學生迎完了客人以後發現無事可做了,校長太熱情洋溢,反差出他們好像很冷淡似的,於是乎,在學生會幹部允許大家各自散去。

  離開以前,卡羅把他的小本子塞回口袋——從進門就開始奮筆疾書,環顧四周以後擰著眉毛問海姆達爾:“這裡住得下嗎?”

  “你去擔心這做什麼?”海姆達爾真是佩服死他了。

  “會有損我校形象。”卡羅還振振有詞。

  “這應該是校長操心的事!”

  “要是真有這麼一天,我們學生臉上也不光彩啊!”

  海姆達爾無言以對,這麼推論下去沒完沒了,他拒絕就一個不成立的命題浪費生命,一個箭步甩開卡羅上前拉住威克多的手,無視校隊成員們故意發出的噓聲和尖叫,和男朋友並排走在一起。

  “見色忘友!”卡羅在身後唾駡。

  “你咬我啊!”海姆達爾頭也不回的說。

  卡羅捶胸頓足,痛心疾首。

  送上門的好事威克多向來不會再推出去,他捏了捏海姆達爾的手:“我們去那裡。”他指的是另一條岔道,岔道的盡頭就是松湖,二人早前常在那裡晨間約會。

  海姆達爾點點頭,隨即又馬上聯想到隆梅爾先前的警告,就縮著脖子朝前探頭探腦,發現父親和一眾教授們正相談甚歡,可能一時半會兒想不到自個兒,就和男朋友溜號跑了。

  走在前方的隆梅爾看了一眼海姆達爾離去的方向,臉上未顯分毫,心中又酸又澀:兒大不中留啊……

  脫離大部隊的兩人手拉著手慢慢朝前走,雖然一路無言卻不覺得沉悶尷尬,可惜這你懂我懂大家不懂的只屬於二人世界的濃情蜜意沒能持續多久,就被一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破壞了。

  忽然從旁邊的灌木叢裡躥出岔到他們面前的人是久未謀面的艾達•博納瑟拉。

  三人頓時一楞,同時停下腳步,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見面方式怔住了。

  “你怎麼在這兒?”海姆達爾問道。

  博納瑟拉永遠都是博納瑟拉,缺乏自覺性是他永恆的標誌,凡是長眼睛的都能看出德姆斯特朗著名情侶在二人世界呢,換個別的什麼人肯定就避開了,但是博納瑟拉同學偏偏不是“別的什麼人”。

  “沒什麼。”博納瑟拉裝起了深沉。

  海姆達爾點點頭,和威克多一起從他身旁繞行,這小子連讓路的精神都沒有。

  博納瑟拉原本的打算是斯圖魯松要是問起,他就故作姿態的推脫一下,人總是有好奇心的,就因為博納瑟拉篤定這點他才認為斯圖魯松一遍問不出肯定會問第二遍,然後自己再半推半就的把事情簡單說一遍,但是,這樣的言簡意賅是滿足不了好奇心窺人隱私的猥瑣根本的,再然後,在斯圖魯松的一再追問下,自己就可以順水推舟的把來龍去秒大書特書一番。

  多麼完美的計畫!

  誰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人家斯圖魯松室長對他的少男心事一點興趣都沒有,就連禮節性的問候都放棄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博納瑟拉鬱悶的想要撞樹。

  “麻煩您留一下,我把事情跟您說一說,怎麼樣?”博納瑟拉扯住海姆達爾的斗篷。

  “不用勉強。”海姆達爾說。

  “不勉強。”

  “你不是不想說嗎?”

  “不要這麼善解人意好不好。”博納瑟拉淚流滿面了。

  其實也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博納瑟拉就是被他的義大利小團體驅逐了。原因很簡單,那幫吃裡扒外的義大利學生在閒聊時居然力挺加德龍博而不是自己的母校,心直口快的博納瑟拉當即義正言辭的駁斥了他們,弄得義大利老鄉們一時間下不來台。博納瑟拉心高氣傲的倔強個性叫人不敢領教,也註定了他不會回頭去求人家的原諒,再加上他不認為自己有錯,口頭上的矛盾頓時激化成了內部矛盾,義大利小團體認為他是不安定因素,於是乎,艾達•博納瑟拉被光榮的和諧了。

  能夠大吐苦水令憋屈良久的博納瑟拉無比的歡暢,他不用別人附和他,只要能聽他說話他就可以一路暢通無阻的講下去,直到嘴巴發麻。

  他大概憋了很久了,又找不到人傾訴。

  排完毒的博納瑟拉神清氣爽,也不用海姆達爾暗示明示,到了松湖就自動打道回府了。

  海姆達爾在心裡感慨萬千:敢情我成垃圾桶了。

  威克多才不管博納瑟拉如何,人走了就好,他往綠色的木椅子上一坐,拍拍自己的大腿——某些話是不言而喻的,海姆達爾很熟練的爬上去坐好。剛才的插曲拋到腦後,繼續醞釀他們的二人世界。

  忽然之間一個雪團飛來,砸到海姆達爾的後腦勺,一部分雪水順勢淌進領子裡,凍得海姆達爾猛打了個哆嗦。威克多立刻把人往懷裡一帶,臉色發沉的四下張望,尋找作案兇手。

  結果威克多和海姆達爾瞠目結舌之後同時歎氣,他們看見了靠近湖岸的地方有一個人工開鑿的冰窟窿,兇手正趴在洞邊,不是,應該是凶獸正趴在洞邊。凶獸逞兇之後也不知道隱蔽,笑得前仰後合好不快樂。

  西格瑪不知道自己破壞了什麼,以為就是在和他們玩,看見對方中彈自然開心。

  “這條人魚現在被養的越來越大膽了。”海姆達爾無可奈何的說。

  威克多低低哀號一聲,用臉頰磨蹭海姆達爾的脖子,無聲的訴說心中的苦悶。

  “你現在不用晨練了。”海姆達爾說。

  威克多心裡一亮,“明天早上我去找你。”克魯姆先生認為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海姆達爾對男朋友還是有所瞭解的:“我爸爸也習慣早起。”適時的提醒還是很有必要的

  威克多心裡一涼,“我會注意的。”克魯姆先生認為只有把握現在才能迎接未來。

  海姆達爾低頭親親他的嘴角,被威克多抓住進一步由淺入深,呼啦,又一個雪團飛來,一箭雙雕,極盡刁鑽之能事,再熱辣的吻都被凍成零度了。

  這回不等威克多發難,海姆達爾臉色發青的跳到地上,氣勢洶洶的朝岸邊跑去,西格瑪開心的尖叫一聲,噗通一聲紮進水裡,完了還知道要誘敵深入,也不真的潛下水,時不時從一個冰窟窿裡冒出頭來誘惑一下冰面上的海姆達爾。

  團團轉的海姆達爾那個氣啊,恨不得手裡變出一個大榔頭,看見西格瑪就狠狠砸上去。

  遠處,神奇動物研究室的成員們急吼吼的跑來,跑在最前面的盧塞生怕海姆達爾傷害到人魚隔著老遠的距離就開始大呼小叫。

  海姆達爾全當沒聽見,繼續摶雪球,一邊動作一邊在心裡嘀咕:我是這麼沒分寸的人麼。

  至於被遺忘的某男友,這會兒還孤零零的坐在椅子上,眨巴眼睛,哭笑不得。

  ***

  第二天,加德龍博如約而至,受到了德姆斯特朗的盛情款待,這批義大利學生被安頓進了北塔,整個過程無驚無險有條不紊,除了海德格拉克的突如其來讓卡卡洛夫校長措手不及以外,其他學校的參賽隊伍基本上都按照約定的時間抵達。

  布斯巴頓和霍格沃茨來的時候場面較為輕鬆,不如接待其他學校那樣一板一眼。讓眾人吃驚的是馬克沁夫人竟然親自帶隊前來,愛說場面話的卡卡洛夫深切的表達了自己的激動心情,校長先生嗓音圓滑動聽,所以說起奉承話來還是頗為動人的,至少當眾被捧的馬克沁夫人感覺十分受用。

  這是海姆達爾碰見的第二個擁有巨人血統的巫師,第一個是霍格沃茨的海格。

  帶領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的魁地奇隊伍前來參加比賽的老師共有兩位,一位是教授飛行課的霍琦夫人,另一位是拉文克勞的院長弗立維教授。據弗立維教授後來透露,斯普勞特女士原本也想來的,但又放不下那些植物。

  海姆達爾對這位矮個子的教授印象很好,主要源自盧娜灌輸給他的觀念。盧娜曾在信裡直言不諱的推崇他們的院長,盧娜很少議論他人,所以給海姆達爾很深的印象。弗立維教授是霍格沃茨的魔咒學老師,據說在魔咒學方面的造詣很高,就連喜歡吹毛求疵的德拉科都從來沒說過一句他的壞話,這種待遇連斯萊特林的院長都沒有享受到。

  相比起自來熟的布斯巴頓,第一次登門的霍格沃茨的學生們多少有些拘謹,左右環顧時都會控制角度,不敢太放肆。

  “固步自封的英國人。”卡羅小聲嘟囔。

  “你把自己也捲進去了。”海姆達爾提醒。

  卡羅癟癟嘴,不吱聲了。在小胖子心裡,他屬於偉大的法蘭西民族。

  “我們又見面了。”塞德里克走到海姆達爾面前並伸出手。

  “你好。”海姆達爾握住那只手。“預祝各位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塞德里克笑道:“我們真馬到成功了,你們的校隊怎麼辦?”

  “場面話罷了,請不要較真。”海姆達爾嚴肅認真的指出。

  一眾英國學生都樂了,在滿是外國語言的環境裡突然聽到母語,頓時倍感親切,緊張的情緒得到緩解,最重要的是終於可以暢所欲言了。

  “你這樣是不對的,我們是客人,打擊客人的積極性太不厚道了。”霍格沃茨的學生們開玩笑的說。

  “我說的是實話。”海姆達爾繼續嚴肅。

  “實話也不能這麼講,換種委婉點的。”一個霍格沃茨學生說。

  “祝你們順利捧得亞軍獎盃。”

  英國的學生們被噎到了,一時間面面相覷。

  塞德里克苦笑:“這種婉轉方式比剛才更打擊人。”

  “就是就是。”霍格沃茨的其他人借勢哄鬧起來。

  說場面話你非要上來揭發虛假成分,說心裡話又說我打擊人不厚道,看來這麼有氣質的工作不適合咱啊。要命,他又有拔魔杖炸東西的衝動了,海姆達爾的心裡很不平靜。

  “做人真難。”卡羅忽然用英語發表人生感悟。

  眾英國學生紛紛閉嘴表示懺悔,在人家的地盤上撒野,太不知輕重了。

  海姆達爾樂了,縈繞在心頭的那股騷動頓時煙消雲散。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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