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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之異鄉》第279章
☆、ACT•557

  卡羅一出考場就擺了個很風騷的姿勢,被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同學哢嚓一聲用相機記錄了下來。陸續離開考場的五年級們發現自己被包圍了,六年級的學生會副主席滿面笑容的走上前來,親切關懷參加本次摸底考試的同學。

  當被問及對這次考試的總體感想時,卡羅同學表示會寫的還是那些,不會寫的也依然是那些,副主席同學沉默了片刻。之後,副主席同學親切慰問了別的五年級學生,大家紛紛表示晚上要好好慶祝一下。

  副主席同學提醒大家應該繼續用功,注意勞逸結合,就算考的好也只是好這一次,未來的路還很長,他們的任務還很艱巨。全體五年級聽完了以後齊齊點頭,不約而同的詢問為什麼他們明天還要上課,剛剛過去的週末被摸底占了,他們堅決聽從學生會的指示,高舉學生會副主席偉大旗幟,全面貫徹“勞逸結合”要求與時俱進努力創新。

  學生會副主席落荒而逃。

  哢嚓一聲,副主席那動人的背影被保留在了相機中。

  “博納瑟拉從哪兒找來的副主席?”卡羅摸摸下巴。“跟他真是絕配。”

  海姆達爾堅決捱到最後一秒才離開考場,所以具體只看到個尾巴,聽到卡羅這話不由得一樂。也許博納瑟拉真把他的話聽進去了,很快組建好了個人班底,校園裡再看不見主席先生那鬼祟的身影。老實說博納瑟拉規矩了,曾被他的天馬行空騷擾的煩不勝煩的同學們反而有些寂寞了。

  海姆達爾一轉頭,發現那小胖墩掛著個舊相機立在一旁。

  小胖墩與海姆達爾四目相對,然後出其不意的舉起相機哢嚓一下,接下來他又相繼哢嚓了裡安和萊昂。拍攝的那一刻,全神貫注、目光犀利的小胖墩給人一種深沉的錯覺,肉丸子仿佛高大起來了。海姆達爾他們看了嘖嘖稱奇,但相機一掛回去,那張粘著點心渣子就像一隻白胖生煎包子的臉躍然眼前,高富帥的氣場一掃而空。

  證實了小胖墩跟學生會不是一夥的,拍照完全是興趣愛好,在看過他拍的照片後,卡羅靈機一動。

  “你有研究室吧?”

  小胖墩搖搖頭。

  “那就跟我混吧,我們一起辦校報,我負責稿子,你負責照片。”卡羅越看這肉丸子越順眼。

  生煎包子上浮出了兩抹紅暈,“總編!”小胖墩忘情的叫道。

  “這小子有前途啊!”卡羅聽了笑顏逐開,逢人就誇。“太有前途了!”

  摸底考試的成績將在下個月10號公佈,到時候任課老師們會集體為每位學生做評估,再根據學生們交上來的就職意向調查表來確定他們未來的學習方向,等一切就緒,再交給卡卡洛夫校長審核。

  考完的這天晚上全體五年級確實照計畫慶祝了一下,他們在寢室塔的公共休息室裡開了個聯歡晚會,讓家養小精靈弄來了黃油啤酒,反正對巫師來說這種酒灌一箱下去也不會醉。

  夜裡海姆達爾和萊昂接連起夜,第二天起床時都頂著倆黑眼圈,看看那些通宵達旦的同學精神萎靡的樣子,適可而止是硬道理。

  這天上午海姆達爾沒課,從容悠閒的吃完早飯後決定回去召集他的動物朋友在校園裡遛彎,近些天既沒功夫想老爺,也沒時間和動物朋友們交流感情,深深的危機感油然而生,再這樣下去萬一把他忘了咋辦?!

  離開食堂的時候聽到幾個師兄在談論展示會,猶豫片刻,回寢室的路上往大禮堂那兒繞了一下。

  還是昨天的攤位,昨天的佈置,人都是昨天那個,就聯手上的雜誌也還是昨天那本。

  “您還在啊……”海姆達爾一看到霍林沃斯音量就不由自主的小家子氣了。

  “明天就不來了。”霍林沃斯貌似知道他在想什麼。“我很忙。”

  海姆達爾實在看不出他在忙什麼,德校的展示會雖然是為了七年級舉辦,但並不阻止其他年級的學生參與,別的攤位或多或少能吸引住同學駐足,惟獨這國際員警部隊的攤位,他站在這兒起就沒見有人過來問過一句。巫師世界的員警收入還是相當可觀的,畢竟風險大,淪落到無人問津的地步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您不弄點廣告語嗎?”海姆達爾指指左前方那家。“就像他們那樣,不弄那麼多條幅,好歹也掛個牌子,貼個醒目的海報啥的。”難道國際員警部隊的人事部門提倡消極作業?跟求神拜佛似的等那有緣人?

  “明天就有了。”霍林沃斯一臉的平淡,像是打不起精神。

  海姆達爾摸摸鼻子,留下句再會,轉身就走,被霍林沃斯叫住。

  “等會兒再走。”

  “什麼事?”海姆達爾轉回頭。

  “馬上就知道了。”

  話音剛落,幾個身穿國際員警部隊長袍的巫師特有鏡頭感的走了過來,那樣的王八之氣,那樣的挺拔剛猛,那樣的殺氣騰騰……跟電影裡演的一樣有派頭,在海姆達爾這個見識過電影畫面的人來說也許不算什麼,但巫師們架不住啊,尤其是沒啥見識的學生。那些在其他攤位上問東問西的學生禁不住兩眼放光的飄了過來,原本門可羅雀的國際員警部隊這塊頓時門庭若市。

  “正式成員來了。”霍林沃斯合上雜誌,一副準備撤退的架勢。

  原來他就是幫人家看場子的啊?!即使如此,海姆達爾還是覺得他不夠敬業,想自己在對角巷幫忙看店那會兒,可是把人家的事業當成自己的事業在奮鬥的。

  一個個跟男模走秀似的警員過來後王八之氣蕩然無存,紛紛上前對霍林沃斯噓寒問暖。海姆達爾觀察他們長袍上的刺繡和警銜,級別很低,就是最普通的小警員,霍林沃斯是領了證和章的正式法官,按職稱算差了好幾級。

  看他們一副謹慎小心的樣子,讓海姆達爾越發堅定了力爭上游的決心。

  “帶來了嗎?”霍林沃斯無論對誰都是那副亙古不變的面癱樣,即使對方是IW最高領導人吉倫特首席也是如此,算是一種表裡如一吧。

  一個小警員說:“帶來了,拿到了卡卡洛夫校長的簽名後學校才放我們進來的,所以花了點時間。”

  “帶到哪兒去了?”

  “就在寢室西塔外面。”

  霍林沃斯道了聲謝,看向海姆達爾,後者一頭霧水。

  “你回寢室去看看吧。”

  “您讓他們帶了什麼來?”海姆達爾遲疑的說。

  “浩克。”

  “……國王嗎?”得到肯定的答覆後,海姆達爾興沖沖的往外沖。

  “回來!”霍林沃斯喝道。

  海姆達爾嚇一跳,趕緊調轉方向跑回去,一臉緊張的看著霍林沃斯。

  “嗯,不錯,反應挺快,員警部隊的課沒白上。”霍林沃斯貌似滿意的贊許。“去吧。”

  海姆達爾愣了一下,淚流滿面了。

  “國王?”

  蹲在雪地上的龐然大物動了動屁股,轉過頭來。

  海姆達爾驚喜的跑過去,“國王,新年好!”

  被突然抱住腦袋的龐然大物並不習慣這樣的親昵,如果不是海姆達爾在它眼裡還算有幾分面子,早就一爪子拍過去了。國王一臉的忍耐,負責看管它的訓練員瞠目結舌,剛才那找死的一瞬實在讓他膽戰心驚。

  海姆達爾捧著國王的大腦瓜左看右看,笑眯眯的說:“精神不錯,繼續保持。”

  國王哼哼了一聲當做回答。

  海姆達爾摸了摸墜在它脖子下的裡小格掛件,笑的一臉蕩漾。

  “好看,帥!”對著國王豎起大拇哥,也不知道帥的是國王,還是他自己。

  那訓練員別開臉,很快又把臉轉回來,拿出個布包送到海姆達爾手裡。

  “國王最近晚上睡覺離不開這個。”

  海姆達爾接過後顛了顛,“是什麼?”

  “枕頭。”

  海姆達爾不由得瞥了國王一眼,臉上的笑容又燦爛了幾分。

  “我知道了。國王能在我這裡待幾天?”

  “我週末來接它。”

  “能待到週末啊!”海姆達爾拍了拍國王的頭,國王特人性化的弄出一副受不了你的樣子。

  一巫師一浩克目送訓練員離開,海姆達爾說:“跟我上樓吧,外面凍死了。”

  被國王深深的鄙視了,這麼長時間都不長進,跟原來一樣弱不禁風。

  奶糖從外面遛彎回來,一進門就感覺氣氛不對,客邁拉獸的領地意識促使它對任何變動都很敏感。它很快偵察到房間裡多了什麼,不過飄散在空氣中的氣味並不陌生。

  躺在沙發上看報紙的豆莢貓正試圖自己翻頁,貓爪子不停剌呀剌,滿屋子都是窸窸窣窣的摩擦聲。

  坐在書桌邊的海姆達爾看奶糖杵在門口半天不動彈,就知道它這是警覺上了,動物警惕起來的頭一個反應大多是立正稍息,伺機而動。

  進不了門的小麵包在奶糖身後叫了幾聲,然後用腦袋頂了頂,奶糖突然邁步朝前走,小麵包衝勁過大,一頭撞進屋子裡,腦袋差點砸在沙發椅子的腳上。

  小麵包委屈的叫了幾下,海姆達爾丟下筆走過去抱它,順路幫快要抓狂的豆莢把報紙翻到下一頁,小麵包在他懷裡不安分的往上蹦,被海姆達爾揍了下屁股,才安靜下來。

  小八最後一個進門,八眼蜘蛛感知環境變化的敏感程度絲毫不亞於客邁拉,它迅速上牆,轉眼就吊掛在天花板上。

  “國王。”小八記性不錯,一下就認出了客人。

  “國王是來看我們的,它會待到週末,大家一定要和睦相處。”海姆達爾老調重彈,故意讓語氣顯得強硬,讓它們悠著點,這裡可不是羅多彼莊園。

  下午沒課的萊昂回到寢室,見到國王很吃驚,不過沒有出現海姆達爾擔心的害怕等情緒,對萊昂來說八眼、客邁拉他都能等閒視之了,再多一個浩克又如何?

  布魯萊格先生很淡定。

  卡羅和裡安的大驚小怪就顯得刻意了,他們倆跟海姆達爾一起回了寢室,路上聽到傳說中的浩克來了,跑的比兔子還快。見到國王後又是一陣大呼小叫。

  倆人嚷完了,想起來裝深沉了。

  卡羅說:“我已經不吃驚了,一點都不吃驚。”好像剛才嗷嗷叫喚的人不是他似的。

  裡安說:“不就是浩克麼,你就是養起了鳳凰,獨角獸我都不當一回事了,”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一下,“養條龍那就拉風了。”看表情貌似很憧憬。

  海姆達爾也忍不住YY了一下,若是能騎在龍身上,那不就是西方神話裡的龍騎士麼……不過很快回過神來。

  “那種事也就是想想吧,即使有龍蛋也不行,沒場地,沒條件,沒經驗,真養起來就是糟蹋人家的生命。”

  晚上睡覺的時候海姆達爾拿出了國王的枕頭,從布包裡取出這只枕頭後轉瞬變成一人高,上面畫的圖案赫然就是海姆達爾。這是海姆達爾送的聖誕禮物,斯圖魯松室長誓將睹物思人進行到底。

  萊昂有些無語的看著他美滋滋的把枕頭擱在壁爐前,國王看也不看就撲了上去,枕頭上斯圖魯松室長那張小臉蛋兒頓時往下一癟,成了一張瓦刀臉。國王想找個舒服的姿勢,幾次挪動後把屁股壓在了斯圖魯松室長的臉上。

  萊昂轉身爬上床偷笑,海姆達爾蹲在那枕頭邊上長籲短歎。

  海姆達爾四點半就爬起來了,湊在他枕頭邊上睡覺的小麵包在他一有動靜的那一刻就醒了,納悶他怎麼這麼早。這就好像家裡招待了親戚朋友,總希望表現出最好的一面是一個意思。平時愛睡懶覺的也不睡了,一早爬起來上菜市場,在家裡忙進忙出,好像特能幹,等客人一走故態復萌——這個就是後話了。

  斯圖魯松室長正處在急於高大自己形象的狀態中,就算客人不是人,那也是客人。雖然被國王鄙視慣了,但是絕不能不求進取,海姆達爾還是很想挽回點顏面的。

  “我們去早鍛煉了。”海姆達爾出門前摸了摸豆莢的背。

  豆莢在沙發上舒服的伸了伸腿,眼睛都沒睜開。

  下樓路過公共休息室,樓下靜悄悄的,嘀嘀咕咕的說話聲從壁爐前飄來,一位把潑墨山水畫往身上套的六年級師兄坐在沙發上跟另一個師兄吐糟他剛才的離奇遭遇。海姆達爾出於好奇駐足聽了一會兒。

  原來潑墨的人不是師兄本人,他書包裡的墨水瓶翻了,漏了一整個文具袋不說,長袍上東一塊西一塊,像世界地圖一樣。

  “……墨水瓶就在袋子裡好好放著,瓶蓋子不翼而飛,你說奇不奇怪?!”那師兄苦逼著小臉兒。“這墨水瓶還是我祖父留給我的,上面還鑲著貓眼石呢。”

  海姆達爾聽到這裡就鄙視上了,誰沒事把鑲著貓眼石的墨水瓶帶著到處跑?你看我,鍍金的羽毛筆,灑出來的金粉還是假的,我都沒捨得用。敗家的倒楣孩子!

  斯圖魯松室長沒再聽下去,帶著動物夥伴們走向大門,身後持續飄來那位師兄情感豐沛的吐糟。

  “……西塔到北塔這片肯定有古怪,怪事不是我一個人碰到,聽說上半學年就有了,下半學年開學以後有增多的趨勢,好多同學都丟了東西,我們是不是應該跟學生會反應一下?”

  海姆達爾沿著林道朝北塔附近的松樹林前進,林道盡頭就是可以在上面滑冰的松湖,動物夥伴們早就撒丫子跑了出去,海姆達爾在松湖旁的長條靠背椅子旁坐下,望著白茫茫的湖面出神了一會兒,想起威克多原來坐在這兒的時候老喜歡吃自己豆腐,海姆達爾忍不住笑了起來。

  抬眼看見幾個大傢伙在湖面上亂蹦,連忙喊道,“當心腳下,看清楚了,別把冰震裂了,掉下去可不是開玩笑的!”

  動物們哪裡會聽他的,海姆達爾只好自己盯著。他靠在椅背上,伸了個懶腰,兩條胳膊舉高了平放在椅背頂端,整個人就跟十字架上的那位似的,又有點泰坦尼克號的感覺。

  冰面上,小麵包一個不穩哧溜一下滑出去,撞在了湖邊的岩石上。

  海姆達爾一下坐直,兩條胳膊也垂了下來,左臂明顯的滯後與沉重讓他在確認小麵包無礙後立刻感到了不對勁。

  他低頭看向左臂,上面多了個東西,準確點說多了某種動物,這種動物他見過一次,就在學校,在透天大禮堂,半年過去了依然叫不出名字。這位不速之客正抱著他左手手腕,兩隻細小的爪子使勁撥拉無名指上的戒指。海姆達爾瞪它的同時它就察覺到了,當海姆達爾下意識甩動胳膊想把它甩出去的時候,不知名動物倏然張大嘴巴,海姆達爾以為它準備撕咬自己,頓時臉色一變,魔杖落入手上。

  結果那動物噗的吐出一口黏糊糊的液體,剛才還紋絲不動的戒指經過那團噁心液體的潤滑,被輕而易舉的取下。

  一個石化咒丟出去,不知名動物一個起落翻到了椅子後方,魔法落空;冰凍咒再接再厲,又是一個起落,那動物消失在松樹林邊緣。

  冰面上的動物們察覺到異樣,紛紛跑了過來,國王一馬當先來到長椅旁,在見到海姆達爾化形飛出去的時候動作一緩,被奶糖超了車。

  TBC

☆、ACT•558

  海姆達爾一飛進樹林就後悔了,環境光太暗,樹木分佈疏密不均,沒飛出幾米就需要避讓另擇路徑,還不如用腿跑。再加上那動物對周圍的環境了若指掌,海姆達爾已經很努力的發揮“鷹眼”的威力使勁盯梢,但還是被它輕易拉開了距離,三下五除二跑的沒了蹤影。

  白隼又往前飛了一會兒,確定跟丟了就停在樹枝上鬱悶的叫喚,尖銳的鳴叫在冬日的蕭索松林中顯得格外淒涼。

  奶糖它們很快來到它待的樹下,轉眼又奔了出去,海姆達爾落到地上,沖它們的背影大喊。

  “當心有陷阱!追不上就先回來,咱們從長計議!”

  動物能知道啥叫從長計議,一群大傢伙氣勢洶洶的掃蕩出去,眨眼工夫消失在前方黑壓壓的樹林中。

  海姆達爾本來有些忐忑,轉念一想再跑也跑不出德校的範圍,轉身化形飛出樹林,轉向了寢室塔。他不知道的是早在去年它們就“翻牆”了。

  趁腦子裡對那動物的外貌還有印象,回到寢室塔後他撲到書桌前,抽出本子和筆笨拙的描繪起來。

  豆莢被這一陣風似的衝勁嚇了一跳,跳到書桌上看他一臉糾結的埋頭用功。豆莢貓定睛打量筆下逐漸成形的玩意兒。

  [你畫的是什麼?地精?]

  海姆達爾右手一頓,抬起頭來,遲疑的看著畫紙。

  “這個像地精?”

  [也不完全像……]

  海姆達爾松了口氣。

  [還有點像家養小精靈、妖精,或者跟燕尾狗也有點親戚關係。]

  “是嗎?”海姆達爾舉起紙挑剔的看了幾眼,挫敗的把筆一丟。“想我聰明伶俐舉世無雙,惟獨缺了點藝術細胞,要不該多完美一人啊!”

  豆莢已經麻木成自然了,[怎麼回事?我還以為你們早鍛煉還有一會兒。]

  “我戒指沒了。”

  豆莢貓愣了一下,轉眼看向他左手的無名指,那裡光禿禿的留下兩道戒痕。

  [怎麼丟了?]

  發現它貌似不怎麼驚訝,也不怎麼著急,海姆達爾感覺像找不到共同語言似的有些煩悶,以往豆莢可是跟他特別的心靈相通的。

  海姆達爾撇撇嘴,“你都不擔心嗎?那可是約爾夫的戒指。”

  [該擔心的是你,我再擔心有用嗎?]豆莢依然保持他犀利的戰鬥力。[戒指丟不了。]

  “你怎麼知道?”海姆達爾眼睛一亮。“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就是那偷我戒指的動物,那是什麼玩意兒?我從來沒見過!”

  [你沒見過的東西多著呢!]豆莢貓吐糟,卻很有點顧左右而言他,不肯正面回應的感覺。

  海姆達爾一點都不介意,它說話雖然難聽,但大多都是事實。心裡被戒指丟了的事塞的滿滿,一時間竟也沒注意到黑貓在這個問題上的避重就輕。

  聽海姆達爾給它描述了半天,什麼渾身顏色跟苔蘚似的,蝙蝠似的大耳朵,塌鼻樑,眼睛圓滾滾的,胳膊和手背上有毛,手掌伸出來四根細手指,腳很大,指甲是黑色的,像鉤子似的,小肚子鼓囊囊的凸出……

  “對了!”說到最後不等黑貓給點線索,他自己悟了。“你說會不會是彎角鼾獸?!”然後又遲疑了。“但是它沒有角……”

  “什麼角不角的?”萊昂打著哈欠從盥洗室裡走出來。

  海姆達爾伸出左手,使勁用右手針對性的指了指,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我戒指被搶了。”

  博納瑟拉坐在他的小辦公桌後,春風得意的看著這群來反映情況的學生,他的目光在他們的臉上滑來滑去,經常在海姆達爾那兒逗留半天,滑開後又馬上轉回來,如此周而復始。

  他以為不露痕跡,事實上斯圖魯松室長早就察覺到了,但不想跟他四目相對,一進到這傢伙的仇恨範圍如果不瞬間放倒他是要被風箏的。海姆達爾是來報失的,不是來打怪升級的。

  同學們瞧學生會主席越來越不順眼,咱們都是丟了東西來報案的,心裡正冬天似的寒冷,你那麼春天是故意跟咱們作對是吧?!一群失主暗暗咬牙切齒。

  壓根不知道犯了眾怒的博納瑟拉很快丟開手中的活,非要在掛失上插一腳,他讓每個同學在紙上記下丟失的東西,以及丟失的地方。輪到海姆達爾的時候博納瑟拉認為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把本子拿起來掃了一眼。

  “戒指丟了?那可不得了!”被博納瑟拉那麼驚恐萬狀的一咋呼,好像海姆達爾把自己孩子丟了似的。

  海姆達爾撇撇嘴,“是啊,不得了,你們什麼時候能幫忙解決?”

  “這個是要按計劃進行的……”副主席剛準備強調個一二三四五,被博納瑟拉推翻。

  “我馬上派人去解決!”

  “還沒登記完……”副主席又說。

  “那就快點啊,磨蹭什麼!”博納瑟拉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副主席頓時擺出一張便秘臉,海姆達爾對他有了那麼一丁點的同情,不過這是他咎由自取。博納瑟拉最終還是妥協在這個曾經跟他對著幹的六年級師兄“不計前嫌”的熱情上;最終還是沒能兌現他對海姆達爾信誓旦旦的承諾;最終還是把副主席的職務交給了一個他原來看著就想吐的“醜八怪”。

  海姆達爾最終還是沒有進學生會。

  “我們要按部就班,這些都是有章可循的。”副主席嘗試跟博納瑟拉擺事實講道理。

  “我是主席,我說了算!”博納瑟拉使勁拍桌子。

  副主席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博納瑟拉一點都沒察覺到對方的心情就跟黃梅天一樣的苦逼。

  最終在全體學生幹事理智而富有耐心的勸阻下,博納瑟拉在所有人崩潰前妥協了。

  他把海姆達爾一直送到外面,遲遲不肯離開,還一臉不快的說:“這個學生會主席當的真沒勁!”他以為學生會主席就是全校學生的頭頭,當選前憧憬的呼風喚雨、一呼百應、說一不二的YY畫面一個都沒實現,博納瑟拉感覺這主席比普通學生還窩囊。

  他拉住徑直目視前方裝深沉的海姆達爾,非要讓對方看著自己。

  “我覺得這副主席比主席還拉風,你看我什麼都要聽他的,乾脆我當副主席算了,你說怎麼樣?”

  海姆達爾看了他半天,直把遲鈍的博納瑟拉看的發毛,才心滿意足的轉開目光。

  “副主席看著風光,但是簽名放行的都是你,如果你不在他的提案上落筆,他也無可奈何。”

  博納瑟拉眼睛一亮,“對!你說的有道理!我才是把關的那個!”一副被醍醐灌頂的樣子。

  “裡格裡格,還是你為我著想,”博納瑟拉又開始天馬行空了。“我回去就把那醜八怪撤了,讓你當副主席怎麼樣?!”

  “行啊。”海姆達爾點頭。

  博納瑟拉笑顏逐開的拍拍他的肩膀,興沖沖的掉頭走了。

  海姆達爾望著他的背影搖搖頭,他相信這事兒肯定不可能,先不說副主席不會答應,就博納瑟拉這“健忘”的性格,只要那巧言令色的副主席隨便忽悠點什麼他肯定就不記得今天的這番話了。要不,當初他這麼堅持有那副主席沒自己,博納瑟拉那會兒答應的好好的,最後還不是忘腦後去了。

  這傢伙根本沒有常性,海姆達爾已經學會不對他有所期待了,要不然把自己弄的吐血人家說不定還莫名其妙呢。海姆達爾覺得那副主席真是給自己挖了個坑,如果他捨不得副主席的位置,那就必須千方百計的討好博納瑟拉,一邊被他氣得胸悶一邊還要應對主席先生不時的突發奇想,還要防範他隨時把自己裁撤的念頭。

  想到這裡海姆達爾嘿嘿一笑,卡羅說的對,他倆挺般配的。

  上完下午的課,海姆達爾匆忙奔到食堂胡亂塞了點東西,然後沖進實驗研究室,儘量平心靜氣的給楚格指點功課和實驗。做實驗的時候他特意選擇操作容易的,以免被自己焦躁的心情影響到實驗效果。

  平時在的時候渾然不覺,當它不在了,總是忍不住去摸無名指。

  把從掃帚上拆下來的制控裝置一一放進特製的黑匣子裡,海姆達爾合上蓋子,從臉上抓下護目鏡似的大個兒眼鏡。

  目睹拆卸全過程的楚格一臉激動的說:“這就好了?”

  “嗯。”海姆達爾把盒子交給他。“麻煩跑個腿,把這個送到飛天掃帚研究室。”又拿起一旁的表格。“讓給他們的室長核對無誤後在這上面簽名,如果他當面付了錢,一定要……”

  “一定要當著他們的面數清楚。”楚格拍胸脯。“您強調了很多遍了,我都記著呢。”

  海姆達爾笑了笑。

  “室長,你心情不好嗎?”楚格覺得他情緒貌似不高。

  “嗯,我丟了一個戒指,那戒指挺重要的。”

  “室公送給您的嗎?”楚格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不是……也算是吧。”

  楚格一臉的迷惑。

  海姆達爾揮揮手,“去吧去吧,送完以後不用回來了,趕緊回去做功課。”

  海姆達爾從城堡出來之後有股立刻跑去松樹林再探情況的衝動,不過還是沒那麼做,天色那麼暗,不利於深入搜索,還是明天早上爬起來再去瞧瞧。

  打定主意後他快步趕往寢室塔。

  結果奶糖它們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它們抓到了那東西,不過只剩下一口氣在了。

  他回到寢室時發現萊昂還沒回來,不覺得意外,轉眼瞧見動物們全都擠在壁爐前,於是好奇的走過去。

  “怎麼了?”

  小麵包回頭跑過來磨蹭他的褲腿,海姆達爾想把它抱起來,小麵包卻避開他的手,咬住他的褲腿把他往壁爐那兒拉扯。

  奶糖它們也紛紛轉過身來,就著明晃晃的火光,壁爐前那只奄奄一息的動物讓他瞠目結舌。

  “你們……怎麼?”動物們自發給他讓道,海姆達爾快步走過去蹲下身。

  這小動物渾身是血的躺在一隻刺繡靠枕上,估計是這些傢伙們想出來的方法,想讓它儘量舒服點。海姆達爾小心翼翼的碰碰它,久到以為它已經咽氣了,它終於微微抽動了一下。

  還活著!海姆達爾如釋重負。

  幾個大傢伙在他身後探頭探腦,海姆達爾覺得它們能記得給它留條命已經相當不容易了,也沒說什麼,轉過身一一擁抱了它們。動物們得到了他的安撫,被他感染的躁動情緒漸漸平息下去。

  “戒指呢?沒有看到我的戒指嗎?”海姆達爾指了指自己的無名指,又把手指環成圈狀。

  國王率先搖頭,浩克接受過搜索訓練,抓到這動物的時候確實沒見著別的;奶糖當時根本沒弄清楚咋回事就沖出去了,幸好它腦子反應算靈敏,知道逮這動物總錯不了;小麵包和小八眼都是一副茫然的樣子,這倆就是打醬油的。

  海姆達爾大失所望,回身看著那小強盜,總不能任它一命嗚呼吧,要想法讓它活下去,不然還怎麼找戒指?

  海姆達爾起身走向自己的書桌,拉開第二層抽屜,從裡面拎出一個小藥箱。

  關於用藥的劑量問題,海姆達爾謹慎選擇了參考教科書上說的減量,在不知道對方具體是哪種動物的情況下儘量減少藥物的用料,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後如果沒有出現大的排斥反應,才能根據受傷的情況酌情增添。

  為它的傷口敷好藥膏,又用紗布裹好,海姆達爾拿出一把尺量了量小強盜的身長,大約60公分左右。找出一劑效果溫和的藥水,海姆達爾用從前給小麵包餵奶的吸管吸入藥水,再輕輕掰開小強盜的嘴巴。

  沒想到這小強盜警惕意識很強,昏迷不醒的情況下把嘴巴咬得死死的,海姆達爾不敢用力,怕掰壞了。

  咋辦?

  他想了想,學著從前給不安分的小麵包餵奶那樣輕輕撫摸它的後背,幾次之下它忽然有了點反應,身上繃的沒有剛才那麼緊了。海姆達爾再接再厲,攥緊的兩隻小爪子松了松。然後很長一段時間再沒有新的突破,他琢磨了一下,嘗試沿著它大大的耳朵的輪廓梳理上面細密的絨毛,小強盜居然無意識的往他手上湊了湊。

  “聽話,把嘴張開,吃了這藥就不疼了。”海姆達爾不知道該怎麼跟它溝通,只好講人話了。

  [別出聲!]豆莢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

  海姆達爾條件反射的閉上嘴巴,小強盜因為他的聲音肌肉再一次繃了起來,耳朵上的絨毛貌似都豎了起來。

  [看吧,適得其反,它又不是人,你跟它說話只會讓它潛意識裡更感到畏懼。]

  “我應該怎麼做?”海姆達爾滿懷期待的看著豆莢。

  一直默默看著這一切的動物們也齊齊看向豆莢。

  [你的教科書沒教過嗎?動物大多是行動派,一般只有發情、示警等特殊情況下才會發出尖銳的聲音。]

  “我的聲音一點都不尖銳……”海姆達爾咕噥著低下頭。

  他抱著小強盜坐在沙發上,為了不再刺激它,海姆達爾放棄問小麵包和奶糖借毯子的念頭,拿出自己的一條浴巾,平時洗澡後海姆達爾用它擦頭髮,他用這塊毛巾包裹住小強盜。

  把小強盜放在腿上,一手拿吸管一手繼續幫它順毛,它漸漸放鬆了下來,海姆達爾倒是緊張起來了,目不轉睛的盯著它的嘴。

  不知道過了多久,海姆達爾的手緩緩移動到它的嘴巴周圍,一點點的掰它的下巴,一開始依然紋絲不動,隨著時間的推移,海姆達爾明顯感覺觸感柔和了起來,於是繼續耐著性子順毛,時間又滑過去一段,這一次他沒用多大的力氣就讓它微微張開了嘴。

  海姆達爾迅速擠進藥水,再迅速合上它的嘴巴。

  這藥水當然沒有果汁滋味好,事實上味道十分銷魂。小強盜一臉痛苦的掙扎,想把嘴裡的東西吐出去,海姆達爾使勁拖著它的下巴,不讓它張嘴,另一隻手在它腦袋上撫摸,小強盜掙扎的動作逐漸趨於平緩,直到徹底安靜下來。

  海姆達爾發現只要手一離開它,它的身體會不自覺的捲縮起來,想了想,把它抱起來靠近自己。

  做完這些發現它沒有絲毫抗拒,海姆達爾轉眼朝豆莢擠眉弄眼,一副松了口氣的樣子。

  豆莢貓尾巴一翹,顯得洋洋得意。

  在海姆達爾看不見的角度,小強盜睜開了眼又飛快合上了。

  第二天早上,斯圖魯松室長小臉兒苦逼的瞪著空空如也的枕邊,戒指沒拿回來,還倒貼了藥水、藥膏、紗布,還有浴巾!

  那小強盜居然把他的浴巾也拿走了!

  海姆達爾轉眼看向躺在枕頭另一邊的懷錶,死氣沉沉的注視著即使在暗處也熠熠生輝的銀亮錶殼,片刻後歎了口氣,對自己說也許它不是真的那麼強盜。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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