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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之異鄉》第265章
☆、ACT•529

  海姆達爾低頭吃著茶點,一臉的若有所思。即便處於無意識往嘴裡塞東西的狀態,他依然能精准的避開跟某些不待見的東西沾親帶故的點心,家養小精靈已經更換了三次用來襯托主角——蔬菜雜果餅乾——的火腿粒迷你餡餅的小瓷碟。

  從剛才起交談聲就從房間內消失了,威克多和麥卡裡斯默不作聲的喝著茶,仿佛陷入了自己的思緒,又似乎有意不去打擾他的思考。

  那帶翅膀的電話察覺到主人暫時用不上它,人來瘋的撲棱棱振翅而起,從房間這頭飛到房間那頭,一會兒倒掛在窗簾箱下;一會兒站在麥卡裡斯的椅背上,不是撞翻點心架子,就是掀倒壁爐上的相片。雖然沒了人聲,整個房間卻一點不寂寞。家養小精靈目不轉睛地跟在後面收拾爛攤子,一刻都不得閒。

  當麥卡裡斯把透窗而出、遠眺屋外迷人景致的目光拉回到室內,轉而注視著自家電話為難自家的家養小精靈之時,斯圖魯松室長咽下第九塊餡餅,威克多給他斟滿了第六杯茶。經過茶水的浸泡,餡餅在肚子裡毫不客氣的膨脹,海姆達爾打了個嗝,一臉的滿足。

  麥卡裡斯的眉梢抽了抽,敢情剛才裝的一臉深沉就是為了拖延時間蹭吃啊,他還以為海姆達爾正在做著史上最激烈的內心掙扎——律師的惡趣味之一,喜歡看別人水深火熱,有水火就表示有糾紛,有糾紛就代表有官司。律師大概是地球上最不希望看到“世界和平”的人。

  發現海姆達爾確實吃飽喝足想要表達什麼了,麥卡裡斯滿眼期待。

  “借您的電話用用。”海姆達爾說。

  麥卡裡斯早就等著了,“茶杯,把電話交給斯圖魯松先生。”

  撲在綠色系花卉窗簾上的電話被家養小精靈弄了下來,不開心的掙扎幾下,落在海姆達爾腿上。始終安逸靠坐在沙發上的威克多突然傾身探臂,一把抓住機座一頭的斷茬電線,把它拎離海姆達爾的腿。

  海姆達爾被一躍而起的男朋友唬的怔了一下,結果看見那只懸空吊著的電話像皮球一樣鼓起,尖利的刺佈滿圓滾滾的身體,像一隻遭到攻擊的刺豚,也像變了形的刺佬兒。

  威克多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如果剛才反應遲鈍一些,這些刺就紮裡格身上了。

  麥卡裡斯一下蹦起來,翻開抽屜抽出魔杖,對著那刺佬兒電話念了一通咒語,刺球轉眼縮了回去,又變成普通的電話了。原本蓬起來的翅膀軟趴趴的掛在兩側,顯得奄奄一息。

  “很抱歉,它很久沒這樣了,是我的失誤。”麥卡裡斯清楚事情的嚴重性,低聲下氣的道歉。威克多是他十分重視的客戶,隨著威克多知名度的提升他的業務圈子也在擴大,他不願意因為這只陰晴不定的電話得罪衣食父母。

  “希望不會有下一次。”威克多把電話丟在茶几上。

  麥卡裡斯松了口氣,笑容再度出現在他的臉上。

  海姆達爾嘗試拽了拽電話的翅膀,電話有氣無力的抖了一下,一副任君欺淩的可憐相。海姆達爾在心裡狠狠鄙視它一番,俐落的抓起話筒,在座機的數位鍵上連番撳出一串號碼。

  曾經提及過,海姆達爾在這個世界除了他自己,第一個見到的活人是斯諾,可以說,在以後的生活中他的衣食住行全都源于斯圖魯松家的贊助,對於這點海姆達爾感激不盡。如果斯諾當初不理會艾薇的托孤信函,斯圖魯松家不把他當回事——一個來投奔的窮親戚——隨便接濟點什麼,別人也無權指責他們鐵石心腸。

  相對的,你不能把人家對你好當做放肆的籌碼,所以他始終牢記他是一個斯圖魯松。

  既然是斯圖魯松,布萊克家的錢財跟他有什麼關係?

  斯圖魯松室長覺得即便給自己,也受之有愧,因為他從來沒把自己當成一個布萊克。

  所以,撥電話的時候醞釀在心頭的猶豫開始無法遏制的氾濫,既然如此,何必打電話?當電話那頭被接通,海姆達爾差點把話筒摜回座機上。

  模糊不清的喘氣聲從話筒內傳出,對方的這一舉動打斷了海姆達爾的胡思亂想,難道他打錯了?上次給哈利打電話時可不這樣,西裡斯.布萊克並非謹慎的內向人士。

  “你好?”

  喘氣聲未變,仍然沒有搭腔的欲望。

  “請問是布萊克先生嗎?”

  【……少爺不在。哦,布萊克先生,布萊克……從前克利切女主人的房子裡有很多高貴的布萊克,榮耀的家族,現在,女主人的房子一天天蕭條陰沉下去,充滿了垃圾和窩囊廢,哦,對,窩囊廢,那群窩囊廢整天在房子裡來去,大聲嚷嚷,指手畫腳,玩著他們自以為是的小把戲……克利切該怎麼面對女主人……】

  話筒中傳來的了無生趣的低沉而又沙啞的聲音讓海姆達爾眨了眨眼,費了點功夫才從對方毫無重點的嘮嘮叨叨中抓住他想要的內容。

  聽到西裡斯不在海姆達爾松了口氣,他剛剛發現自己沒必要打這個電話。十有八、九就像麥卡裡斯先生猜測的那樣,布萊克先生根本不知道這件事,全是那位有著嚴格血統觀念的律師的自作主張。

  “布萊克先生不在就算了,我下次再打。”準備把電話掛掉,那頭響起慢吞吞的說話聲,一點不顯急切,完全就是在應付。

  【克利切需要您的名字回報給少爺,少爺出門前再三強調要留下對方的姓名。】

  不等海姆達爾說什麼,這位又自言自語起來。

  【……麻瓜技術,克利切的手會爛掉,克利切怎麼可以使用令人作嘔的麻瓜的工具……女主人會怎麼看待克利切,是少爺自甘墮落,少爺從來不聽女主人的話,總是惹女主人生氣,讓女主人傷心,克利切也是被逼無奈……克利切要服侍一幫窩囊廢……克利切真的沒辦法……】

  海姆達爾拿著電話有點不知所措,他從這些帶有侮辱性的刻薄抱怨裡聽明白了什麼,他覺得他不應該繼續聽下去。

  “嗯,好吧,我知道了,我是海姆達爾.斯圖魯松,如果布萊克先生————”

  尖銳的叫聲猶如一把利劍刺破話筒,震得耳朵嗡嗡作響,海姆達爾嚇得把話筒拿的遠遠的,然後,整個書房就聽見來自對方的撕心裂肺的咋呼。

  【裡格少爺!是裡格少爺!克利切在和裡格少爺說話!】沉悶的聲音沒有因為尖叫而變得高亢,粗啞的噪音聲音刮過房間,仨人不約而同的想要捂住耳朵。

  【……克利切要把這件事告訴女主人,女主人會很開心的,女主人的心情一直不怎麼好,少爺從來不和女主人說話,克利切知道女主人在擔心什麼……】它突然停止清晰響亮的喃喃自語,讓人戰慄的沙啞尖叫再度響起。【裡格少爺,快來救救克利切!救救女主人的房子!把窩囊廢們從女主人的房子裡趕出去!讓他們滾蛋!老敗類的小崽子、混血、狼人、噁心的泥巴——】

  海姆達爾就像丟炸彈似的慌忙把話筒扔回座機上,不小的磕碰讓電話抖著屁股伸出了幾根刺——也就那麼一眨眼的功夫又把刺收了回去,因為老爺看它的眼神驟然詭異——有那麼幾秒鐘,房間內戲劇性的悄然無聲,好像大家都忘記了呼吸。

  麥卡裡斯看他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忍俊不禁,率先劃破沉默。

  回過神來的海姆達爾誇張的抹了把額頭上根本不存在的汗水:“直到今天我才真正見識到什麼叫‘純血統’。”

  當天夜裡八點三十分,英國霍格莫德村。

  房門打開,坐在壁爐前的斯內普轉過頭來,抿得直直的嘴角往下一掛,他迅速揚起一邊眉毛,眼神尖銳而挑剔。

  “你的新品味?”他對走進門來的人投去嘲笑的一瞥,“食死徒的可愛小袍子還沒穿夠嗎?”

  撥開斗篷帽子的盧修斯聽了動作一頓,淡淡的嫌惡滑過臉龐,如果說當初的言聽計從是出於對伏地魔根深蒂固的難以擺脫的畏懼——對於這點盧修斯從不否認,相信英國的巫師們沒有人會提出異議——但是這不代表瑪律福先生對黑魔王的品味也要打心底裡言聽計從,黑魔王的審美能力相當糟糕,盧修斯不止一次在心裡吐糟這一點。

  “你把我叫來這兒幹什麼?”盧修斯在斯內普對面坐下,發現對方沒有邀請自己品酒的打算,於是動手給自己倒了一杯。

  “定期聯絡。”斯內普從不喜歡說廢話。

  “啊~~對了,抱歉,我忘記了,最近也不去部裡上班了,消息相對閉塞。”

  斯內普不鹹不淡的冷哼一聲,沒有拆穿他敷衍了事的把戲,也不認為盧修斯會那麼聽話。盧修斯願意來,而不是有意放鴿子,就已經很給他面子了。

  定期聯絡,這是盧修斯“棄暗投明”之後和鄧布利多約定好的,鄧布利多為了盧修斯在魔法部上下奔走,讓魔法部打消起訴他的念頭,相對的,盧修斯必須定期到指定地點接受審查。說審查也不儘然,鄧布利多也知道如果自己在場,盧修斯的逆反心理一定比青春期那會兒還要蓬勃,所以每次和盧修斯會面的都是在這件事上明顯“不務正業”的斯內普教授,想當年他倆都是食死徒興趣小組的成員。

  “德拉科怎麼樣?”盧修斯說。

  “很好,你兒子如今成熟了很多,放棄學習那些精力過剩的格蘭芬多,清楚的知道學業和慪氣哪個更重要。”

  “聽你這麼講我很欣慰。”盧修斯乾巴巴的說。

  “最近有什麼變化嗎?”

  盧修斯不由得想坐直身子,他知道這就是了,經過了那麼多次言不由衷的審查,一層層的顧左右而言他的抽絲剝繭,直指核心的內容在今天明朗。盧修斯甚至有笑的衝動,真難為斯內普教授陪著他繞了一圈又一圈,他毫不懷疑每次審查回去以後魔藥學教授會向鄧布利多大聲抱怨,使用最刻薄的話。盧修斯想像著那樣的畫面,臉上朦朧的笑意變得清晰起來。

  斯內普不滿的瞪了他一眼,覺得被他的笑容冒犯到了。

  “算有吧,最近總有些形跡可疑的人在莊園附近徘徊,但是沒有發送過一次攻擊,可能什麼事情正在醞釀之中。”盧修斯看著杯中的酒,慢慢說。

  “不意外,以黑魔王的智商揣度他的行為,他沒有立刻沖到你家去把一切夷為平地,對他來說已經是相當大的進步。”

  黑魔王雖然對叛徒行徑深惡痛絕,恨不得把盧修斯以及他的家族,甚至家裡的所有活物碎屍萬段,但是,黑魔王終究對鄧布利多頗為忌憚。如果盧修斯真的加入到了正義小團體,變成了以揚善除惡為己任的正直的巫師,反過來成為鄧布利多對付自己的心腹……

  黑魔王會有這樣的腦補是因為他自己就是這麼做的,利用一切能利用的,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與此同時,多疑的伏地魔以相同的思考方式去揣摩鄧布利多,他相信鄧布利多只是利用盧修斯,永遠不可能接受盧修斯成為他的心腹。黑魔王從這樣的揣度中獲得了片刻的安慰。

  然而,所有的事情是相對的,在黑魔王的YY中因為難以融入正義小團隊而痛苦不堪、備受煎熬的盧修斯實際上早就言明對扯正義大旗的不屑一顧,洞若觀火的鄧布利多也從來沒想過對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大家都是聰明人,不是嗎?

  盧修斯突然想到什麼,猶豫片刻後,說:“既然你談到了衝動,我冒昧的問一句,西裡斯.布萊克最近在幹什麼?”

  斯內普的表情可以稱之為驚恐了,這一次他確信自己受到了冒犯,他的眼神釋放出的陰森和尖刻足以讓所有的霍格沃茨學生尖叫著四處逃竄。

  斯內普從牙縫裡擠出話來,“為什麼我會知道布萊克的動向?”

  “……你們不是一起的嗎?就是你們共同參加的那個歡快而光明的小組織。”大概想明白了自己剛才話裡的不妥,盧修斯憋了半天才沒讓自己因為目睹斯內普的陡然變色而大笑出聲。

  “我一直在學校。”斯內普的臉色稍稍緩了一緩,反擊道,“你可以嘗試詢問他的好朋友。”

  “謝謝,我和狼人說不到一起去。”盧修斯咕噥著喝了一口酒。

  斯內普看了他一會兒,“怎麼突然問起布萊克了?”他知道盧修斯有多厭惡布萊克,布萊克對盧修斯亦然,如非必須,這輩子都不會主動碰面。

  魔藥學教授的聯想能力十分敏銳,“是不是裡格……”

  盧修斯放下杯子,神態不由變得陰沉,“我前兩天收到布萊克家的律師遞來的消息,他說布萊克似乎有意把全部遺產留給哈利.波特。”

  斯內普皺了下眉頭,沒有急於發表看法,家族遺產是敏感話題,外人不便置喙。

  “這位急他人之所急的律師想讓我給自己的外甥再爭取一下。”雖然現在盧修斯說的風輕雲淡,收到消息的那一刻他是震怒的,倒不是因為錢財去向的問題,而是作為護短的瑪律福家長,他認為繼妹妹的無名無分,繼背了多年私生子名義的外甥的被迫改姓,他們家又一次遭到了布萊克家的羞辱。

  當時在場的納西莎直到今天仍對丈夫那天爆發出的怒火心有餘悸,起初接到消息最氣憤的人是納西莎——西裡斯如果真這麼做,無疑就是想讓布萊克家絕後——結果悶聲不吭將近一分鐘的丈夫勃然變色,後來居上,硬是把她的火氣震熄了。

  “那麼,你是怎麼打算的?”斯內普問。

  “對布萊克家來說,我終究是個外人,裡格現在姓斯圖魯松……納西莎打算尋個藉口去探探布萊克的口風,西西和我都懷疑布萊克並不知道這件事,說不定他家族遺產轉到他名下,成為他的遺產之一這件事都沒想起來。西西十分肯定布萊克完全不把家族遺產當回事,如果可以,他甚至會打包丟掉。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對裡格保密。說句實在的,如果我是布萊克,我肯定另請高明,這樣的律師根本就沒弄清楚他現在在為誰做事。”

  如果盧修斯知道海姆達爾其實什麼都知道了,並且已經準備好等待簽署放棄遺產的通知書,不知會作何感想。

  “那條狗從不讓人省心。”在評價西裡斯上,斯內普一如既往的刻薄。“他為什麼不能做出至少一件讓別人有機會不對他惱火的事?!”

  不管英國這邊因為某位律師的自作主張而起了什麼小波小浪,打定主意等通知的當事人之一的海姆達爾是最沒負擔的一個,一踏出麥卡裡斯律師的家就把那些丟到腦後。

  第二天起了個大早,開開心心的和男朋友前往極富傳奇色彩的羅馬尼亞,與科索爾基金會眾人匯合。

  TBC

☆、ACT•530

  跟在一群遊客之後漫步在羅馬尼亞的首府布加勒斯特的街道上,身邊的一切都是新奇有趣的,濃郁的歷史人文氣息和漂亮的城市景觀不僅陶醉了二十來個自視甚高的西歐人,同時也讓墜在後面蹭講解的海姆達爾禁不住東張西望,不知道先看哪個好了。

  “這裡真漂亮。”當他們路過一叢叫不出名字的月季花時,斯圖魯松室長忍不住發出讚歎。

  然而,作為同是東歐國家的保加利亞巫師的威克多,對家鄉的評價顯然更高一籌,不過老爺從來不會當面和海姆達爾唱反調,只是微微一笑,默不作聲的把目光從姹紫嫣紅的石竹上移開,投到更遠處的古老建築之上。

  蹭講解的時間到底有限,在發現形似約定地點的參照物出現後,海姆達爾和威克多離開了旅遊團,走上另一條道。包括地接在內的全體成員從頭至尾沒察覺倆陌生人混進來又走了。

  惟妙惟肖的雕塑,古樸的尖頂建築,宏偉的紀念碑和精雕細刻的噴泉讓一路走馬觀花的某室長眼花繚亂,他們拐進一條灰暗的小巷,破舊的門面和掛著污漬的連片民居就像一塊不期而至的幕布,把空間一分為二,鮮明的猶如臺上和台下,讓人一時間難以適應。

  二人不自覺的環顧,威克多詫異道,“往這裡面走?”抬頭打量時看見一位婦女站在窗後,淡定的往曬衣服的杆子上掛文胸和內褲,不禁面容一僵,匆忙低下頭。

  海姆達爾早就見怪不怪了,發覺威克多的不自然舉動就揚起了大大的笑容,老爺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他們繼續朝裡走。

  對街而望的兩片民居就像隔川相望的兩片懸崖,只是上面高高低低、參差不齊的不是嶙峋岩體,而是長短不一的晾衣杆以及五彩斑斕的衣裙。

  “裡格!”

  怎麼聲音聽著這麼耳熟?而且叫的如此親昵?

  海姆達爾循聲望去,看清楚朝自己招手的二人後趕忙拽住威克多的手,趕了過去。

  海姆達爾鬆開威克多,一臉驚喜的與韋斯萊家的二兒子擁抱在一起。

  “查理,很高興見到你!”

  “我也是。”

  二人寒暄了幾句,海姆達爾又轉向韋斯萊家的大哥。

  “比爾!”

  “我正好因為工作需要來羅馬尼亞,順便來探望查理,沒想到真是湊巧了。”

  海姆達爾推開他,誇張的上下打量,笑道,“有沒有人跟你說你更帥了?這樣不行,我會把持不住的!”

  已經好久沒聽到這熟悉而又誇張的奉承話了,比爾眉開眼笑的拍拍他的頭,海姆達爾笑眯眯的鬆開他,退後一步。

  威克多微不可查的眯了下眼睛,他很早以前就發覺到了,儘管和自己在一起時碰面的機會不多,但是,在這有限的見面次數裡,裡格每每見到比爾.韋斯萊眼睛就特別炯然;眼神就特別深邃;臉色就特別紅潤;就連笑容都過分燦爛,門牙明顯比平時露的多……

  數落數落,老爺吃驚的發現竟然一時半會兒數落不完了,但是他咬牙切齒的否定自己的行為實際上有個名字叫“吃醋”,因為物件是必須承認的優點遠大於缺點的比爾.韋斯萊,同時他也清楚比爾在裡格心中的地位,故而這個潛在敵人的“強大”瞬間抽空了老爺的安全感,現在正“嗶嗶嗶”的閃紅光呢。

  事情的真相確實和老爺害怕去探究的那樣接近,但不是完全一致,比爾幾乎可以算是海姆達爾的初戀,幾乎,只不過那個時候他還沒開竅——沒開竅又談何初戀?等他想明白過來這種跟“腦缺氧”類似的神志不清叫迷戀時——其實和麵對比爾的層次截然不同——他已經被心眼比凍豆腐上的窟窿還多的威克多.克魯姆拿下了。

  所以這“初戀”一說也是後來斯圖魯松室長自個兒琢磨著加上去的,並且深信不疑,所以,每次一看到比爾,斯圖魯松室長的腦子就自動調整到初戀(羞射)-緬懷(深沉)-感慨(興奮)的三連環狀態,才會有老爺觀察出來的種種異樣。

  “查理什麼時候開始為科索爾基金會工作了?”海姆達爾奇道,信上說屆時基金會派人來接他。

  “說來話長。”查理帶他們繞過一堆橫七豎八的垃圾桶,走進沿街的一扇捲簾門後,與比爾合力拉上了捲簾門,牆壁上掛著蜘蛛網的花萼形玻璃壁燈啪的一聲亮了,光是暗橙色的,一點也不透亮,緊接著整個地面震顫了一下,電梯晃晃悠悠的朝上移動。

  從捲簾門外時不時透進來的斑駁光影再混合著暗啞的燈光,電梯裡的四人被照的鬼影森森。海姆達爾看到威克多眼周歪歪斜斜的罩了一條黑影,忽然想到電影裡的佐羅,徑直樂了起來,可怖的氣氛一笑而散。威克多見到海姆達爾只看著自己,沒有多瞧一眼比爾,心裡頓時平衡了不少。

  “笑什麼?”伸手撫上海姆達爾的脖側。

  “我在想像你用魔杖在石頭上劃VK。”大黑馬換成一把飛天掃帚,騎在掃帚上替天行道,為民除害,海姆達爾露出一口白牙。

  威克多迷惑的揚了揚眉毛。

  海姆達爾轉向韋斯萊家的兩兄弟。

  也就是說終於輪到我了?查理說:“跟我關係不錯的羅馬尼亞的馴龍師告訴我的,他妻子的侄子曾接受過基金會的幫助。他和他妻子現在都是科索爾基金會的義工,這對夫妻都是熱心腸的人。”

  “也就是說你受到了熱心腸的感召?”海姆達爾開玩笑的說。

  “算是吧。”查理但笑不語。

  海姆達爾所知道的查理.韋斯萊的工作並非全部,他除了日常的噴火龍研究工作以外,還是鳳凰社面對國際的視窗,工作之餘宣揚鳳凰社的理念,替鳳凰社招攬境外人才。目前為止進展的還算順利,鳳凰社在境外已擁有相當一部分的追隨者,他剛才談到的那對夫妻,就是新加入的成員。

  腳下的震顫再度襲來,電梯停了,孔武有力的查理這回沒讓兄長幫忙,一個人打開了嘎吱作響的捲簾門。

  “到了,這裡就是晚會現場。”查理站在門口對他們笑道。

  首先闖進視野中的是正對電梯門的架圓弧形拱券的嵌花色玻璃的木門,焦糖色木門兩邊鑲著兩條造型簡潔的白色浮雕柱子,柱頭的主體與拱券上的花玻璃遙相呼應——帶翅膀的魔法鞋子,這是科索爾基金會的標誌。兩名巫師正在往柱子前放置大型花卉盆栽,爭論著它們的垂順效果,另有一名巫師朝天花板上投放魔法,狹長的空間內忽風忽雨,忽晴忽陰,設計晚會當天的氣候。

  四人踩著鮮紅的短絨地毯,推開木門。

  門後更熱鬧,好幾個巫師圍著一張圖紙爭論的熱火朝天,施工人員則是對著牆壁或者地面不停揮動魔杖。

  “我去找負責人。”查理讓他們稍等片刻,很快消失在亂哄哄的施工現場。

  比爾拿出魔杖,“我也給自己找了活幹,一會兒見。”轉身走向另一頭和一大堆窗簾沙發做鬥爭的巫師。

  威克多的目光落在高聳天花板的一角,精緻的花色鏤刻頂角線上描繪著金色的油漆,四角還裝飾著花團錦簇的雕塑。威克多曾打探過科索爾基金會的運作狀況,完全靠募捐在進行活動,沒有所謂的收益這一說。如果不是基金會下了血本,就是他們碰上了一個好心的房東。

  “怎麼樣?這房子不錯吧?”

  海姆達爾和威克多詫異的轉頭,小拉卡利尼笑嘻嘻的朝他倆招招手。

  “你的房子?”威克多倒是感覺不太意外。

  “你怎麼在這裡?”意外的是斯圖魯松室長。

  “我沒捐錢,但是我出借了場地。”小拉卡利尼說。“房子是我外公的。”

  不遠處,幾個巫師七嘴八舌的把窗簾箱從窗框上拆下來,閃閃發亮的刺繡窗簾抹布似的耷拉在地上,造型華麗的傢俱被歸攏到一起;更遠一點的地方,一堆看上去就很值錢的花瓶被擱在破盒子裡,懸浮著拖離房間……

  海姆達爾感慨的說:“你確實是個有錢人。”

  小拉卡利尼的嘴角抽了抽,當初一激動就找外公借了房子,一點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結果,所幸科索爾基金會請來的人手腳麻利,也答應好了等晚會結束以後讓房子恢復原貌。

  科索爾女士摘下包頭的布巾,拍了拍巫師袍,伸臂與海姆達爾握了下手,“裡格,你能來真是太好了。”

  “少了誰也不能少了我。”海姆達爾說。

  科索爾女士莞爾一笑,目光一轉,“克魯姆先生,上次真的是太感謝您了。”她握住威克多的手用力晃動。

  “您太客氣了,我只是依照裁判理事會和魁地奇聯盟的命令列事。”

  理事會旗下有那麼多在職和進修的裁判,魁地奇聯盟旗下有那麼多一流選手,為什麼只有他願意聽從安排?科索爾女士了然的笑了笑,沒再多言,把他們迎向最裡面。

  “你做了什麼?”海姆達爾小聲問威克多。

  “沒什麼,這個星期基金會組織了一個興趣培養活動,我參加了這個活動,給小孩子講解魁地奇運動和魁地奇規則,”說到這裡,克魯姆老爺“此地無銀三百兩”的頓了一頓。“據說我的講解很受歡迎,大概是這個原因。”

  “別裝了,克魯姆先生,其實你很得意吧,你就一個人偷著樂吧!”海姆達爾忍俊不禁地弓起手肘推了他一下。

  “晚會就在這裡舉行。”科索爾女士比劃了一下。

  也許想到這一年來基金會運作的還算順利,眼前又都是無償出力的好心人,談到感謝晚會她臉上的笑容擋也擋不住。

  晚會的舉行地點在房子的最里間,這裡是一個敞亮高聳的廳堂,貼牆的柱子猶如一朵朵散開的花與天花板相連,從下往上看,頭頂上猶如懸了一柄柄撐開的雨傘,上面的雕刻精緻的讓人目瞪口呆。腳下的地面亮的能當鏡子照,四周的牆壁乍看只是簡單的白牆,走動時牆壁上浮現出的若隱若現的暗花只要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

  海姆達爾環顧一圈,不由得咋舌,小拉卡利尼的外公真是大方,這麼好的房子也捨得給外人折騰。

  海姆達爾在科索爾女士的指引下,來到房間中央,據說晚會當天這裡會設置一個圓形的舞臺,到時候參加晚會的嘉賓們會以舞臺為中心環坐一圈。

  海姆達爾站在假設的圓形舞臺中間,直愣愣的看著整個房間,周圍忙活的人見他突然傻了似的一動不動,不禁好奇的停下手裡的活,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海姆達爾看看故意離開“舞臺”,站到下面去的科索爾女士;又看看含笑看著自己的威克多,然後把目光移動到小拉卡利尼身上,後者對他招招手;緊跟著,查理和比爾一前一後的走了過來,對海姆達爾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們有些莫名其妙。

  片刻後,斯圖魯松室長歎氣,不行啊,這哪兒是學校的中庭小戲臺可比的,無論感覺還是氣氛都差遠了。

  直到現在,海姆達爾終於感性的認識到提前彩排的重要性。

  現場還沒佈置好,海姆達爾也幫不上忙,和科索爾女士閒聊了幾句,聽她說了一些基金會最近的活動,還談到古斯塔夫坩堝店等知名企業有意贊助他們,海姆達爾沒有吱聲,贊助成不成不是他說了算,也不想科索爾女士為了賣他面子給哈斯勒開後門,他相信古斯塔夫專賣店的實力。

  本來科索爾女士想請海姆達爾吃飯,被查理搶先一步。

  “中午沒有別的安排吧?要不去我那裡吃?”查理說完轉向科索爾女士。“我和裡格難得碰上,您千萬別介意。”

  科索爾女士搖搖手。

  一行人離開時海姆達爾依然顯得很興奮,儘管現在什麼都沒搭建起來,帶給他的觸動還是很大的。當他們離開那條民居巷子時,看見比爾站在路口,與他結伴而立的還有一位放到哪裡哪裡亮的大美人,芙蓉.德拉庫爾。

  “那是比爾的女朋友?”受到卡羅的影響,海姆達爾也八卦了。

  “比爾只是說未來的同事。”查理聳聳肩。

  兩撥人彙聚。

  芙蓉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先問候了威克多,然後對海姆達爾點點頭,“你好,裡格。”

  海姆達爾有些驚訝,瞟了眼沒什麼特殊表情的比爾,心想讓一位眼高於頂的女孩子變得和顏悅色,還能因為什麼。

  海姆達爾笑了笑,“你好。”

  查理是個俐落的人,見人都齊了,帶他們趕往自己的營地。

  馴龍師營地位於布加勒斯特北郊的伯尼亞薩森林,凡是得到官方認可的噴火龍研究員全部聚集在伯尼亞薩森林安營紮寨,離開這裡到別的地方居住,除非公開表示不再研究龍,不然就會遭到羅馬尼亞魔法部的驅趕。可見羅馬尼亞巫師對於龍的重視程度。

  沒有出現像魁地奇世界盃那樣帳篷連成片的壯觀景象,主要是馴龍師人數到底有限——做這行當不單需要強健的體格,還需要和體格相匹配的膽量——再加上森林廣闊,隨便挑個順眼的地點居住完全可行。

  查理的帳篷搭在森林邊緣,一株綠蔭如蓋的大樹下。

  他們到的時候就看見帳篷前的篝火上架著的大鍋正往外冒熱氣,蓋子被頂的劈啪作響,讓人詫異的是篝火前還站著一個握著長柄木勺背對著他們的男人,男人一聽到劈啪聲立刻去掀蓋子,結果嗷的一聲,燙手了。

  查理抽出魔杖,二話不說沖了過去,開什麼玩笑,他還指望這鍋東西請客吃飯呢,怎麼碰上闖空門的賊了?

  樹林裡不可能像城市的柏油路那樣踩上去硬邦邦,又沒什麼特別大的聲音,魁梧的查理沒走幾步,男人聽到動靜轉過頭來,大家都愣住了。

  “你怎麼跑這兒來了?”查理訝異極了。

  男人看看那根對著自己的魔杖哈哈一笑,好像能嚇到別人讓他很開心,甩了甩被燙紅的手,剛要說什麼,餘光掃到查理身後那群同樣有點傻住的人,男人也傻了。

  “裡格?!”回過神來的男人丟掉手裡的湯勺,轉身朝海姆達爾走去,一臉的驚喜。

  海姆達爾眨了眨眼,也笑了,為這神奇的巧遇。

  打電話過去沒找到,轉眼在這兒碰上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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