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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之異鄉》第28章
☆、ACT•55

作者有話要說:  我曾說過可能會更得很晚=。=

  十二點多對我來說不算極限時間……

  上一章有BUG,我自己給自己糾錯:只會死板地拷貝立陶宛隊的飛行路線——應該是【拷貝俄羅斯隊的飛行路線】

  即使到了午飯時間,選手們依然不許離場,組委會安排了家養小精靈為他們做飯,甚至還提前徵詢了各選手的飲食習慣。期間,貝爾尼克在觀眾席上煞有介事地大吵大嚷,說是如果親愛的裡格不點素食吃,尤其是綠葉菜,他就立刻向上面告狀。

  那一時刻,海姆達爾幾乎成了全場的“笑柄”。暌別數月的“威爾士綠龍”重見天日,努力忽視掉“綠龍”的恐怖滋味,一頓飯吃下來他的臉也變得綠油油的。

  本場比賽結束前選手不許離場是一開始規定好的,大家也都嚴守規章制度,而觀眾是可以離席的,兩者自然不能同等待之。不過組委會為了方便觀眾,除了為選手提供飲食,也為觀眾提供可口的飯菜。當然,需要額外收費。

  一大堆湯湯水水灌下去都沖不淡嘴裡的噁心味道,海姆達爾面有菜色地拿過餐巾擦了擦嘴。

  時間又滑過去半小時,比賽繼續展開。

  十分鐘速賽非常折騰人,尤其折騰他們這些短胳膊短腿的小孩子。速賽雖然流行,那是廣泛運用在專業魁地奇球隊的訓練中,喜歡騎掃帚玩的兒童哪懂得這裡面的門道。成年人適應的訓練形式套用到兒童身上,那情景堪比地獄。起初,沒嘗過個中滋味的孩子們都挺興奮,嘰嘰喳喳、躍躍欲試,好像一夕之間自己也變成大人了,只有瞭解情況的選手面沉如鐵,一個個憂心忡忡。

  英國著名的戲劇作家蕭伯納曾經說過:人生有兩出悲劇。一出是萬念俱灰;另一出是躊躇滿志。場上的孩子們在轉瞬即逝的十分鐘裡,徹底體味了一把從悲劇到悲劇的生命歷程。

  當輪到海姆達爾出場時,他下意識地看向同隊的另兩位選手。找球手看上去沒有睡醒,懵懵懂懂的,好像走錯了地方似的;另一個面色蒼白,可能是想得太多了……

  海姆達爾暗叫糟糕,瞅這架勢,是指望不上二位了。這一時刻,他完全不記得裁判長說的那番不用計較輸贏的、充滿暗示性的話語,腦子一熱不知不覺就開始論短長了。

  上場前,海姆達爾的腦子飛快轉著。從各方面下手,思慮多種可能性,以及它們所指向的結果。結果不盡如人意。無論他怎麼假設,怎麼推測,怎麼對比賽中能夠想到的突發情況進行解析,自身的認識一旦脫離已知推向未知以後,邏輯便開始不厭其煩地、反反復複地告訴他:你小子一定輸慘了。

  他把邏輯丟在場外,然後騎著掃帚飛上天空,停駐在裁判事先劃定好的俄羅斯隊的擊球手應該停靠的位置上。

  哨聲響起,第36局速賽打響。

  觀眾席上爆出一通熱烈的嚎叫,一群身著不同顏色校服的孩子手持彩練席中舞,赤橙黃綠青藍紫。他們的狼嚎此起彼伏、技壓群雄,不遺餘力地打壓其他的叫好聲,舍我其誰的無恥程度只此一家、堪稱一絕。他們無視其他觀眾的怒視,無視裁判的哨音,無視場邊選手的驚愕目光,我行我素卑劣之極。

  無良們在卷髮男孩的帶領下興高采烈的無恥著,比上回表現得還要興奮。這是有原因的,最新一輪的維護修理大賽已經開賽,留在飛天掃帚速度競賽這邊的是打從一開始就商量好曠賽的牛人。這些牛人主要分成兩撥,一是名次俱在前十,不在乎少賽一場,本場拿不拿積分對他們來說無關緊要;另一是墊底的,這一撥是破罐子破摔,即使多賽十場都爬不進前十,故而,這些人反而比那前十的更無所畏懼。

  終於,在又一輪嚎叫過去之後,VK團團長坐不住了。他離開自己的座位沖到無良們面前,怒不可遏地指控:“你們這是加油嗎?!會不會加油!不會別出來丟人現眼!”如此無組織無紀律地鬼哭狼嚎,讓他這個啦啦團團長情何以堪。

  無良們面面相覷,卷髮男孩立刻給他們打眼色,無良們都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巴。

  之後,無良們在VK團團長的以身作則之下,重新投入到新的喝彩中去。

  觀眾們驚訝的發現,沒有最無恥,只有更無恥。

  觀眾席上的躁動影響不了比賽,賽場上的緊張局勢一觸即發,每一名選手都不敢有絲毫馬虎大意,把全副心神都投入了進去,根本聽不到場外的咋呼。

  “立陶宛隊”也已經各就各位,看了前35組的比賽之後,海姆達爾很清楚“立陶宛”的實力。這是一支是十分專業的球隊,由七名成年人組成,這也是“無知”兒童們一開始為何興奮的原因之一。組委會給他們安排的速賽對象並非海姆達爾猜測的裁判隊,而是一支貨真價實的專業球隊。雖然他們的名號他從未聽說過,也從來沒見過繪在該隊青色賽服上的球隊徽章,姑且不管是哪裡的阿貓阿狗,光“專業”倆字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這支隊伍一絲不苟地還原了1873年的立陶宛,在他們的演繹下,人們仿佛身臨其境地看到了反敗為勝的奇跡之隊大放異彩的輝煌時刻。

  或許組委會這樣安排有點小題大做、以大欺小的嫌疑,但是人家既然願意來這裡欺負你,表明人家的心理承受能力非比尋常。前35場的比賽告訴海姆達爾,即使面對毛都沒長齊的孩子,他們也不會心慈手軟,這些傢伙拿錢辦事盡忠職守,所以,僥倖是沒有用的。

  場中裁判吹響哨子的同一時刻,立陶宛隊神速地移動起來。這七個人的飛行技巧非常高明,可能事前已經模擬過無數遍。海姆達爾在面對專業隊員的挑釁時,有點不由自主地手忙腳亂。立陶宛隊的擊球手對遊走球的行跡了若指掌,控制得得心應手。很快的,俄羅斯隊的一名追球手被球擊飛出局。雖然從沒指望過裁判能對自己隊伍有所幫助,但是開賽後半分鐘不到的時間裡就變成六缺一,危險的形勢向海姆達爾敲響了警鐘。

  他迅速催動掃帚在場內來來回回的移動,在魁地奇賽場上如果一直留守原處很容易被當成靶子。擊球手除了努力禍害別人的同時也要保護自己不被敵對擊球手禍害。在驚險地躲避過一隻迎面飛來的遊走球後,海姆達爾迅速脫離現有的飛行軌跡背道而馳。

  他一直在勾引對方的擊球手,故意在他們面前晃來晃去,可惜對方就是不上當。一門心思地找俄羅斯隊的追球手的麻煩,當又一個追球手被掃地出局之後,場上俄羅斯隊還剩下一名找球手、兩名擊球手,一名追球手和一名守門員。守門員自開賽以後就一直和鬼飛球糾纏不休,難以脫身,海姆達爾覺得是時候回敬一下了。

  打定主意之後,他在空中一個九十度角轉彎筆直朝遊走球迎頭沖去,在與遊走球擦肩而過的一瞬,他掄起球棒奮力一抽,遊走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倒飛出去。

  觀眾席上發出一陣驚呼。

  遊走球的落點居然是俄羅斯隊的找球手,莫非俄羅斯隊的擊球手一個錯手擊出了“烏龍球”?!場內場外的預計都錯了。烏龍沒有發生,遊走球擦著俄羅斯隊找球手的臉頰呼嘯而過,擊中了立陶宛隊的守門員。守門員被橫衝直撞的大鐵球撞翻在球門的柱子上,沿著門柱摔落下去。

  全場歡聲雷動,适才立陶宛隊擊落了俄羅斯隊的兩名追球手都沒能得到如斯喝彩,可見群眾喜歡同情弱者。

  大概是那“神來一球”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不管對手還是隊友,都或多或少表現出了吃驚和警醒。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海姆達爾趁隙搓了搓右手,剛剛那一杆子抽得他虎口發麻,成年人的力量果然強大,那些遊走球比平時玩票時沉多了。

  就在海姆達爾暗自慶倖自己居然能幹掉對方的守門員時,對方迅速回敬了一球,他們的找球手被擊飛了。那個懵懵懂懂始終搞不清楚狀況的找球手終於狠狠喝了一壺,他連呻吟都來不及發出就直接昏了過去,成一條直接掉落在地上。

  太棒了!海姆達爾簡直是咬牙切齒地報以微笑。150分徹底沒了,本來還想僥倖一下,自己不該“以貌取人”,或許他們的找球手出人意料的能幹,結果卻是這樣。這讓他如何甘心!

  海姆達爾掄起球棒就是一杆子,飛到他身側的遊走球嗡的一聲,在空中劃出一個詭異的弧度,從背後直直打上了對方的擊球手,那名擊球手猝不及防,被撞個正著,身體都被撞離了飛天掃帚,握著球棒直直掉了下去。仿佛還嫌不夠,海姆達爾飛快地捕獲了另一隻遊走球的路徑,完全憑藉本能催動掃帚飛過去,擦著鐵球的飛行路徑向下揮動球棒,遊走球斜斜躥出去打穿了立陶宛隊追球手的帚尾,該名隊員騎著不堪重負的失靈掃帚飛向場邊,無奈棄權。

  海姆達爾的神勇激勵了自己隊伍裡的追球手,同他一樣的年輕選手,原本毫無作為的追球手突然變得神勇無比,連連在立陶宛隊的包抄之下搶奪鬼飛球並神准的砸進對方的球門內,為俄羅斯隊連創佳績。

  海姆達爾時刻關注立陶宛隊的找球手,如果他突然加速動,說明金色飛賊出現了。海姆達爾不用跟他比速度,他要做的就是讓找球手拿不到小金球,而不是和他搶小金球。

  就在盯准對方找球手加速的同一時刻,海姆達爾動了起來,他朝反方向沖過去,在迎頭趕上兩隻遊走球交叉襲來的新一波攻擊的那一瞬間,他提起球棒把其中一隻沿原路抽了回去,鐵球的落點十分刁鑽,兩名擊球手同時朝那只球飛去,去拯救自己的追球手。同一時刻,海姆達爾掉轉過頭一棒子把另一隻遊走球擊向那個正一門心思追金色飛賊的找球手……

  終場哨聲響起,十分鐘到了。

  海姆達爾瞪著那個因為倏然停駐掃帚而幸運地避過了鐵球砸頭命運的找球手,感到一陣失落。

  真是太可惜了。

  觀眾席上爆出震天的呐喊叫好,有別於前35場一而再再而三的“老調重彈”,這一回他們終於看到不一樣的結果了。

  ***

  這場比賽最終會怎麼給分只有裁判知道,海姆達爾無暇顧及,下場以後他的兩隻胳膊痙攣似的哆嗦個不停,因為用力過度導致嚴重的肌肉拉傷。場邊裁判給他敷了點藥膏,冰涼的膏藥接觸到皮膚的那一刻海姆達爾舒服地長歎了口氣。低頭看看狼狽的臂膀,這就是只有爆發力的後果,於是他在心裡歎道:我果然不是運動型的。

  同隊的那名追球手興奮連連地對他道謝,把他吹捧得猶如梅林在世,說要不是他自己不會那麼超常發揮。至於那名找球手,正一臉沮喪地靠在場邊的柵欄上哀聲歎氣,這時候他倒是神清氣爽了,早幹什麼去了?!

  當所有的比賽全部完結,海姆達爾拖著疲憊的身軀朝場地外面走去。無良們在卷髮男孩的建議下原地解散,這點眼力他們還是有的。幾個師兄對他現在的熊樣表示理解,誰都是這麼過來的,也沒有多說什麼惹他煩心的話。亞當想開口說點什麼,結果還是一句話沒講。

  在離開場地前,海姆達爾被攔下了。是他的對手,也就是被花錢雇傭來尋小孩子開心的成年人。攔住他的是七人中一個,看起來好像有話和他說。

  “請問有什麼事嗎?”這話海姆達爾是用英語問的。

  結果這個身高不高卻十分魁梧的金髮男子開口就是一通劈裡啪啦,海姆達爾眨眨眼,一句都沒聽懂。他茫然看向貝爾尼克,希望語言天才能給點提示。

  貝爾尼克露出一個“姑且一試”的表情,然後,十分流利地和對方探討起來。兩人交談數分鐘後,貝爾尼克做出一個抱歉的手勢,那人立馬會意,轉眸戀戀不捨地看了海姆達爾一眼,和眾人道別後偕同伴離去。

  “他們不是要和我秋後算帳吧?”海姆達爾胡思亂想道。

  “他們看上你了。”貝爾尼克說。

  海姆達爾吃驚地瞪眼:“就因為我讓他們當眾出洋相?”

  貝爾尼克聳聳肩:“出洋相對魁地奇而言根本不算什麼。”

  “你怎麼回應他們的?”

  “我讓他們明天再來。”

  “他們是什麼隊伍?我從來沒見過那個球隊標識……”

  貝爾尼克笑了起來,其他幾人紛紛搖頭,一副真拿你沒辦法的無奈神情。

  “你還是對魁地奇運動用點心吧,再這樣下去我們幾個會覺得非常沒有面子的。”

  “怎麼了?”海姆達爾有點莫名其妙。

  貝爾尼克拍拍腦門:“那是波蘭國家選拔隊,別告訴我你從沒聽說過波蘭國家選拔隊。”

  海姆達爾想了想,然後十分肯定地搖頭:“沒聽過。”

  貝爾尼克誇張地仰天大歎:“我真想沖到英國去問問姐姐和斯諾•斯圖魯松,他們是怎麼把你養大的,虧得斯諾還是魁地奇聯盟指揮部的主任!”

  TBC

☆、ACT•56

作者有話要說:  嗯,我看到留言了,因為回復的廢話很多,所以乾脆直接放在作者有話說區域,如果心中存著相同疑問的筒子,正好也可以參考一下——

  確實,這場速賽和飛天掃帚速度競賽的名字不符,主要是因為我覺得速度競賽光比速度時間長了會乏味,賽來賽去就是比誰飛得快,感覺很沒意思=。=(自PIA一下)

  速賽的宗旨是讓裁判通過比賽觀察各選手的臨場應變能力、反應速度、心理承受能力等等,飛天掃帚速度競賽不止要考驗身體素質,還要考驗心理素質。掃帚騎得快不算什麼,世界上騎得快的人大有人在,綜合能力才是關鍵,所以組委會才會把每場比賽的分數疊加,而不是像賽跑那樣,預賽輸了就無緣決賽。

  很多年前,飛天掃帚速度競賽確實只是比誰飛得快,經過多年的發展成熟,糖耗子組委會在抽到相同的比賽內容後在不改變大主題的前提下嘗試變動其中的小單元,這個十分鐘速賽只是本屆比賽才有,如果下一屆比賽的主題還是飛天掃帚,速賽將不復存在,而是被其它什麼內容頂替掉。

  今年的速度競賽裡加入十分鐘速賽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哈桑•穆斯塔發的大駕光臨,這位主席先生舍了自己捧起來的國際大賽而來就糖耗子,組委會當然要有點表示……安排這場速賽是為了向這位德高望重的巫師致敬。這就是糖耗子拍馬屁的方式,不送煙酒,不送金錢,不送女人,咱送比賽~~(╯▽╰)

  另:我現在根本把握不了具體的更新時間,筒子們呐晚了就去睡吧,千萬不要幹耗著,我可以保證,只要沒有斷更的通知出現,第二天天亮以後一定能看見最新一章節。

  貝爾尼克誇張地仰天大歎:“我真想沖到英國去問問姐姐和斯諾•斯圖魯松,他們是怎麼把你養大的,虧得斯諾還是魁地奇聯盟指揮部的主任!”

  “你不用去英國了,我現在就能回答你。”

  在場之人看見海姆達爾突然面露驚喜,歡叫了一聲“斯諾”然後像投林的乳燕那般迫不及待地沖了過去。那一頭,男人沒有絲毫猶豫地伸臂敞開懷抱,牢牢接住了飛奔而來的男孩。

  海姆達爾靠在斯諾•斯圖魯松的懷裡,環住他的脖子湊過身去,在對方的臉頰上留下響亮而親昵的吻,左右兩邊都顧及到了。

  斯諾輕輕地問:“想我嗎?”

  海姆達爾點頭。

  斯諾無聲地勾起嘴角,目光因愉悅而閃閃發亮。

  一直矗立在他們右側的衣冠楚楚的男人揚起了濃眉,對眼前上演的感人肺腑的溫馨一刻視而不見,很是破壞氣氛地控訴:“兒子,我認為我應該提醒你,你弄錯主次順序了,如此千載難逢的歡聚時刻,告別親友孤身離家多時的你居然不先來擁抱父親,而是先去親吻其他不相干的男人,真是太令我——你的父親失望了。”

  “其他不相干的男人”聞言啼笑皆非地鬆開了海姆達爾。

  海姆達爾哧溜一下跑到某父親身前,十分乖順地低眉順目道,“多日未見,您還好嗎?”

  某父親狀似漫不經心地撇開眼:“如果你能抱抱我、親親我,我想我會更好。”

  海姆達爾立刻就坡下驢撲了上去。

  隆梅爾一邊抱著海姆達爾享受“天倫之樂”,一邊斜眼瞟向自己的弟弟,眼神中充滿了挑釁。斯諾當什麼都沒看見,直接無掉了。

  即便身為強硬派的隆梅爾•斯圖魯松,也免不了有智商退化的幼稚時候。

  海姆達爾沉浸在乍見親人的興奮和喜悅中,臉上的笑容怎麼都平復不去:“我還以為你們會在下個月初抵達。”

  隆梅爾鬆開他,臉上再也看不出喜怒哀樂的情緒變化,他重新戴起了面具:“世界上有種叫【聖誕假期】的玩意兒。”

  “也就是說你們無法待到比賽結束。”海姆達爾略感失望地說。

  斯諾微笑道,“結束前我還會再來一次。”

  隆梅爾聽言揚了揚眉毛,卻沒有絲毫表示。他錯眼看向那群一直在時刻關注這邊動向的年輕人,眼睛掃了一圈,最後停駐在某人身上:“小克勞斯先生?”隆梅爾的問話顯得遲疑。

  亞當勾起嘴角上前一步,臉上充滿了矜持的笑容,“很榮幸再次與您見面,上次會面還是三年前。”

  隆梅爾立刻握住他遞來的右手,蹙起眉心低語道:“克勞斯先生……”

  亞當露出一個狀似無奈的表情:“還是老樣子,既沒有好轉也不見起色。依照父親自己的話說,雖然不上不下的吊著,一時半會兒倒也死不了。”

  貝爾尼克敢怒不敢言地撇撇嘴,拿他這個表哥一點辦法都沒有,怎麼說他們都是親戚,說一聲“你好”會嗆著還是噎著,居然先招呼外人。

  這時候,海姆達爾的聲音傳來:“……沒事,我這幾個月過的挺好,幾個師兄很照顧我。”

  還是裡格貼心,知道想著我們……這一時刻,貝爾尼克•克魯姆先生覺得自己沒白疼這小子。

  斯諾拉著海姆達爾走過來,他拍了拍貝爾尼克的肩膀,微笑道,“好久不見了,看上去很不錯嘛,上個月我還接到黛絲姑姑的信,光抱怨你叛逆不夠聽話的字數就占去了半個篇幅。”

  貝爾尼克拉長一張苦瓜臉,心有戚戚然地說:“在她心裡我沒有一天是不叛逆的。”之後,他主動為其他人作了介紹。

  當介紹到威克多的時候,斯諾忽然眯起眼睛,眼神變得銳利而尖刻。

  突兀的變化讓貝爾尼克幾人感到莫名其妙。海姆達爾一臉平靜地朝威克多搖了搖手,示意他無需介懷。威克多莞爾,笑意在眼中一閃而過。

  斯諾收斂下咄咄逼人的目光:“看來在下一屆的魁地奇世界盃上,全世界將迎來保加利亞這個強敵。”

  “很遺憾,恐怕要讓您失望了。”威克多回答,“畢業之後我並不打算從事有關魁地奇的任何職務,當然,如果條件允許,我想我會去世界盃現場感受那裡的氣氛,以一名觀眾的身份。”

  斯諾的眸中滑過一絲驚詫。身為英國魔法部魁地奇聯盟指揮部的主任,他為少去一名可能的強敵而松了口氣,與此同時,作為魁地奇運動的宣導者,他為失去一名天資卓越的人才而感到失望。

  “那真是太可惜了。”斯諾輕聲慨歎。

  ***

  雖然在假期中,兩位斯圖魯松先生卻不約而同頂著公幹的帽子來,也就是所謂的公款吃喝,衣食住行問題已經通過兩國的魔法部交由糖耗子組委會辦妥,根本不用自己花心思。

  所以,德姆斯特朗那頂帳篷,不用再多加人進去了。

  明天就是團體賽開賽的第一回合比賽,亞當和夏比辭別眾人回了自己的帳篷。

  幾個師兄決定不去打擾久別重逢的三個斯圖魯松,尋著別的什麼名頭各自找消遣打發時間去了。海姆達爾領著“父親”和“叔叔”回到住處。

  一進帳篷,隆梅爾就自顧自撿了個順眼的椅子坐下,一點都不客氣。靠在椅背上打量了一會兒,然後用一種不怎麼順耳的挑剔口氣說:“還行吧。”

  海姆達爾學著斯諾那般,無視之。

  茶水很快被送上。

  “希娜。”海姆達爾喚了聲。

  家養小精靈很快出現在三人眼前,它習慣性地躬身:“有何吩咐,主人。”

  “來見見我的家人。這是我父親,也是斯圖魯松家的現任當家,隆梅爾•斯圖魯松先生。”

  小精靈惶恐地低下頭:“族長先生。”

  隆梅爾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面上看不出喜怒。

  “這是我叔叔,”海姆達爾繼續道,“斯諾•斯圖魯松先生。”

  希娜一直低著頭:“斯圖魯松先生。”

  斯諾表現得比靈斯梅爾友善,他問了聲好。

  希娜好像受驚一般抽動了一下耳朵,她神經質地低聲絮叨:“斯圖魯松家對希娜真是太好了,希娜感激不盡,希娜願效犬馬之勞。”受到斯圖魯松家的雇傭以後,它一改故轍地小心翼翼、低聲下氣,表現得十分不安,好像每時每刻都缺乏安全感。

  海姆達爾猜測這很可能是薪水造成的,等它習慣以後就好了,它會明白,只要它盡忠職守,雇主就沒有隨便解雇它的權利。

  “主人,”希娜小聲問道,“您要的東西希娜已經全部收集好了,您什麼時候需要?”

  斯諾立刻問道,“你要它收集什麼東西?”

  海姆達爾摸摸鼻子,其實他現在不想讓第二個人知道這件事,但是這兩個男人不是別人,一個是他名義上的父親,另一個是真正收養他的人。艾薇•瑪律福日記本裡透露的只有一個名字,這不能說明任何問題,現在還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最終提供了精子的那位,一切都是未知。

  海姆達爾的閉口不談和表現出的猶豫同時刺激著斯諾,他沒來由地感到心裡發堵,僅僅分別數月,這孩子就已經不願意把小秘密分享給他了?在斯諾•斯圖魯松看來,海姆達爾不過是個小孩子,一個孩子能有多大的心事,孩子眼中驚天動地的事物擺在成年人眼裡根本不值一哂。

  隆梅爾始終沒有開口說一句話,這種時候不開口比開口更有效果,作為一名成功的政客,他深諳個中門道。

  沉默片刻,海姆達爾最終選擇了開誠佈公。“你把東西拿到這裡來吧。”他吩咐道。

  少頃,一疊碼放整齊的泛黃報紙出現在海姆達爾眼前,他伸手接過它們。

  斯諾皺起了眉頭,他當然看見了那疊過期刊物。

  “你想找什麼?”

  海姆達爾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未置一詞的隆梅爾。“我在找關於西裡斯•布萊克的消息。”他回答。

  這下,就連隆梅爾都皺起了眉頭。“為了什麼?”隆梅爾問道。

  “艾薇,嗯,就是我母親,她的暗戀這個布萊克,所以我想確認一下這個人的身份。”

  斯諾和隆梅爾對看了一眼,為這個消息感到詫異。

  “能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的嗎?”斯諾眯著眼睛問。

  海姆達爾清了清嗓子,然後說:“艾薇•瑪律福,嗯,就是我的母親,她留下了一本日記。”

  隆梅爾了然般地揚了揚眉毛:“也就是說那本日記告訴你艾薇喜歡這個布萊克?”

  海姆達爾頷首:“一見傾心式的戀愛。”

  “上面沒說關於你親生父親的事?是不是這個布萊克?”斯諾飛快說道。

  “我還沒看到……”海姆達爾回答得很是猶豫。

  “什麼意思?”

  “……我每次只看一天的量。”

  隆梅爾突然笑了起來,“你是不是把看日記當成寫日記了?”

  海姆達爾覺得他應該多笑笑,能使他看起來年輕許多。

  “艾薇喜歡西裡斯•布萊克?!”斯諾不覺得這個發現有多好。他在英國出生、在英國長大,在英國魔法部就職,對於這個布萊克家族完全稱不上喜歡,這家人的做派已經超出了他的審美意識。

  “說不定他就是裡格的親生父親。”

  斯諾瞪著自己的兄長,說不上為什麼,他就是不喜歡這個假設。

  隆梅爾不為所動:“不能排除這個可能。”

  “你呢?你怎麼看這事?”隆梅爾把目光投向海姆達爾。其實他大可以讓海姆達爾把日記本拿出來,那他們就能在第一時間裡得到答案,但是他沒這麼做。日記本是艾薇•瑪律福留給裡格的遺物,其他人沒有置喙的餘地。因此,他也只能坐在這裡做一些毫無根據的猜測,放在平日他最不屑為之的便是就某樣東西猜來猜去,顯得既愚蠢又缺乏效率。

  海姆達爾低頭翻看著一大疊陳年舊事,這裡面不光有英文報紙,還有其它語言的,希娜把能夠尋找到的刊登布萊克家族事蹟的報紙全給他收集來了。

  於是,海姆達爾頭也不抬地回答:“我正在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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