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871
一、
渾然不知自己無意中坑爹了的米奧尼爾與以為成功把親友們蒙在鼓裡實際已被倆人出賣給另倆人的小粑粑在小飯廳外不期而遇,米奧尼爾很自然地伸出手,被海姆達爾抱進懷裡親熱膩歪了一把。
(PS:“坑爹”還是看了留言才反應過來的,感謝親們提供素材=3=)
父子二人攜手走進小飯廳。
比二人先一步就坐的大粑粑看護兒子在小板凳的幫助下麻利地爬上椅子。米奧尼爾自打能逐步通過自身努力獨立克服生活中各種小難題後,夫夫倆就沒再刻意插手,何況還有希娜。
家養小精靈對待孩子比夫夫倆更小心周到,男人再細心也有疏忽的時候,雖然希娜不能稱之為“女人”。
米奧尼爾捧著奶瓶嗍了幾口——奶娃的最愛之一,然後環顧面前看似攤了一大堆實際沒什麼敦實分量的碗碟,琢磨著先往哪一個下手。
威克多放下報紙,海姆達爾眼尖地發現老爺看得是體育報紙,現在的斯圖魯松審判員對與魁地奇有關的資訊十分敏感。
“騎士樓四周的保護魔法的試驗期是不是到了?”威克多張口問的問題與魁地奇毫不相干。
海姆達爾點點頭。
將近一年時間未使用的騎士樓,在一家三口搬回來前被夫夫二人重新疊加了他們能夠使用的各種保護咒,並慎重地定下一個試驗期,確定所有保護咒“運轉”正常,期間為了動植物的安全和適應,沒有著急把它們挪回來。
包括豆莢在內的動物小夥伴們如今還住在隆梅爾的花園裡,就連四不像都沒在第一時間送回——其實這娃有點樂不思蜀。
威克多又說:“昨天我和米奧尼爾在院子裡畫畫時見到了那匹雄性獨角獸。”
原來是獨角獸爸爸坐不住了,想把一年未見的兒子接回去了。
“四不像家的‘危機’解除了?”相隔一年海姆達爾還是沒弄明白獨角獸爸爸把兒子送到人類手中的理由,真的只是因為四不像不願與基友分開,順便讓四不像出去見見世面?
“昨天下午米奧尼爾午睡的時候我進森林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麼問題。”或者說安靜得超乎想像,威克多想。
海姆達爾咬了一口香噴噴的華夫餅,“週末要去爸爸家,正好把大家接回來,還有銀花火樹和護樹羅鍋。”
或許是水土不服,也或許是換個地方需要重新適應等因素,銀花火樹在隆梅爾家的後院紮根以後沒多久護樹羅鍋就進入了休眠狀態,重新喚醒護樹羅鍋的方法不是沒有,不過這麼做容易刺激過度,讓護樹羅鍋捨棄原有植物,夫夫二人再三思慮下與老爸達成一致——不管它讓它睡。
為了給護樹羅鍋製造舒適安詳的睡眠環境,杜篤瑪在定期翻土施肥時謹慎地把銀花火樹樹苗所在的那一小塊地隔離開,不做任何處理。
“大家要回來了?”米奧尼爾聽懂了倆爸爸的交談。
“對,週末把大家接回來。”海姆達爾說。
米奧尼爾咧著小嘴兒,開心極了。
習慣了動物小夥伴的陪伴,身邊沒有了它們,奶娃有些寂寞。
早飯接近尾聲時,威克多說:“你昨晚在看挪威的魁地奇雜誌?”
海姆達爾對老爺的問題沒有絲毫防備,擁有豐富多彩精分體會的審判員如今能鎮定自若地應對各種突如其來的變化,要是每一次都一驚一乍的,何談將精分進行到底?
審判員表示他很蛋,不久的將來勢必達到人分合一,不分勝有分。
“看了介紹鋼鐵鸚鵡的那段。”海姆達爾不禁唏噓。“挪威的鋼鐵鸚鵡那時候多不可一世,集合了北歐地區所有的精英魁地奇好手,如今淪落到三流隊伍了。”
當年比後來居上的法赫薩旗幟更有冠軍相的鋼鐵鸚鵡在經歷那一場魔藥風波後元氣大損,從此一蹶不振,去年更是從二流落到了三流。轉眼由盛及衰,快得令人跟不上節奏,橫掃北歐的強勢猶如過眼雲煙。
都是假藥惹的禍!
丹麥的法赫薩真是撈到便宜了,鋼鐵鸚鵡若今時今日還和當年一樣氣勢洶洶,輪不到法赫薩坐穩北歐魁地奇第一把交椅,挪威巫師本來就對魁地奇不感興趣,鋼鐵鸚鵡的假藥們事件更是打擊了一批國內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粉絲。假藥門一出,粉轉路人,或乾脆粉轉黑。
挪威巫師對魁地奇的積極性近三年來降到歷史最低谷,不知道兩年以後的歐洲杯能否為挪威國內舉步維艱的魁地奇業創造“死緩”的契機。
突然關心起鋼鐵鸚鵡?是看上隊裡的什麼人了嗎?老爺想到被挖角的前古樹隊找球手亞科.埃裡克森。
無意間撞破了海姆達爾小秘密的老爺發現小粑粑掩人耳目的手法其實談不上多高明,處處是漏洞,天天留線索,他之所以沒看出不對勁是敗在了海姆達爾對自己的充分瞭解上,還有自身貧瘠的想像力。
比如土豪肯尼的肯尼;再比如重複了至少三次的騎士,夫夫二人拍的北方彗星新系列掃帚叫“月食騎士”,冰脊克朗的新主場“騎士競技場”,他們的小樓叫“騎士樓”……
先不去管刻意還是巧合,海姆達爾仿佛對“騎士”情有獨鍾。
在魁地奇界打拼數年的威克多比海姆達爾這個半路出家的魁地奇俱樂部老闆資訊來源廣,看得也更透徹。
“目前的鋼鐵鸚鵡留不住人,留下來的巫師名氣與實力的真實性水分頗高。”威克多看似漫不經心地說。
炒作出來的?海姆達爾陷入沉思,論自我炒作的妙不可言他可是很有發言權的。海姆達爾沒覺得老爺糊弄自己,“人人都愛2000萬”有必要黑一支三流隊伍?
“相比之下新鸚鵡隊倒是有幾個不錯的苗子。”威克多又“不經意”透露了玄機。
新鸚鵡是鋼鐵鸚鵡七零八落後,恨鐵不成鋼的真愛粉們自己出錢出力打造的業餘魁地奇隊,平時參加地區間的魁地奇比賽,因為挪威魁地奇業的不景氣,新鸚鵡很難請到專業隊伍與之競賽——落難的鋼鐵鸚鵡自恃身份與他們劃清界限,所以隊伍成立以來不得不遠赴海外作戰,截至目前的成績雖說不是名列前茅,也是可圈可點的,在歐羅巴大陸上打出了點名氣,新鸚鵡的命名就是希望鋼鐵鸚鵡還有起死回生振翅高飛的一天。
海姆達爾知道新鸚鵡,沒太在意,這“毛病”跟時下專業俱樂部老闆們犯的病如出一轍,不把非專業歸到可供選擇的範圍內。而且巫師們總是習慣把新鸚鵡與鋼鐵鸚鵡劃上等號,雖然鋼鐵鸚鵡本身拒絕對號入座,可管不了悠悠之口。
海姆達爾也不例外,他一直把新鸚鵡看作鋼鐵鸚鵡的“青訓營”,上人家的魁地奇定點培養學校招生,是不是挖得太明目張膽了?
先讓一個助教隨便編個理由去遛彎?
“哦,長見識了!”斯圖魯松審判員的面部表情生硬又誇張。
居然被這樣的演技騙了辣麼久,老爺給智硬的自己跪了。
“後天保加利亞隊的比賽你來嗎?”威克多問。
“你不是不希望我們去嗎?”
老爺想了想,“也好。”
裡格不去,肯尼會去。
“我一定在場上好好發揮。”大粑粑別有深意地捏了捏小粑粑的小手。
說到這個小粑粑就老有意見的。
“你可別再吃藍色小藥丸了!”昨晚的夫夫生活太銷魂了,差點就HOLD不住了。
義正言辭的小粑粑選擇性忘卻昨晚是誰簡直神纏。
“藍色小藥丸?”大粑粑表示不解。
“沒什麼,就是打個比方,不要縱.欲.過.度。”
儘管老爺最終還是不知道藍色小藥丸是啥,但聽那意思是質疑他的能力,暗示他需要借助外力升旗?老爺的男性自尊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釁。
大粑粑眉毛一揚。
小粑粑菊花一緊。
二、
在教練團隊緊鑼密鼓的刨牆和肯尼主席的加隆開道的雙重作用下,冰脊克朗組成了一支能滿員上場的隊伍——謝天謝地謝祖宗。站在還未落成的新騎士競技場前,打著“望梅止渴”勵志旗號的肯尼主席發表了人生中的第一篇魁地奇動員演說。
篇幅不長,沒打頭陣的主教練說得多;據說和主席私交甚密、今日作為特邀嘉賓前來出席活動的冰島魔法部魔法體育運動司司長都比主席多講了一句話。主席的講話言簡意賅,中心思想淺顯易懂——
勝利!獎盃!金加隆!
還有一句特別強調——
“你們都是我準備悉心栽培的搖錢樹,俱樂部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給你們創造力爭上游的條件,不要讓我失望!”
眾人鼓掌,俱樂部上下無一人因主席的無所顧忌心生反感,這和主席平時的舉止分不開,即便最初略感抵觸,時間長了麻木了也視為理所當然了。
得到採訪邀請的記者們的閃光燈構成了連片的光網,冰脊克朗老闆的演講獨樹一幟,一句籠絡隊員討好主教練的話都沒有,更遑論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陳詞濫調了,見慣了大場面的記者新鮮得嗷嗷叫。
站在騷.動人群中的斯諾不由得感慨萬千,當年的小娃娃開始振動羽翼漸豐的翅膀了。
勵志節目完畢後,大家原地解散,記者們在人群裡穿梭,尋找可以深入挖掘的敏感話題。冰脊克朗的老闆首當其衝,這傢伙簡直是緋聞八卦製造小能手,小報記者的靈感繆斯。
彼時,新入隊的年輕人們在主教練的引薦下與肯尼主席套近乎,土豪肯尼不喜歡陌生人別有目的接近自己——很可能三言兩語間讓他損失金加隆,不過主席先生不排斥與自家隊員和諧相處。
在與隊員們談話期間,土豪肯尼一派包容小輩胡作非為的慈祥長輩架勢,讓一旁的暗扣忍俊不禁。
“……你們應該把主要精力放在工作和學習上。”
斯諾找了個角落偷笑。
肯尼主席應付完爭先恐後刷存在感的搖錢樹們,蓄勢待發的記者一擁而上。
“肯尼主席,您對新組建的魁地奇隊抱有什麼期望?接下來將如何安排?”
“肯尼主席,您看好誰擔任冰脊克朗的隊長?”
“肯尼主席,威克多.克魯姆是否還在您的心願名單內?”
“肯尼主席……”
土豪肯尼抬起胳膊來了個標誌性的噤聲揮手動作,習以為常的北歐的記者們識相的閉上嘴。
“關於魁地奇隊的各項安排,稍後冰脊克朗的發言人會統一回答,我不參與隊伍建設,那是教練團隊的工作,請恕我無可奉告。”
還是有人不甘心被輕易打發,扯著嗓門喊,“關於威克多.克魯姆……”
掙脫記者包圍前,肯尼滿腹心酸地說:“我的心意從未改變,克魯姆來或不來決定權不在我手上。”
鏡頭恰如其分地捕捉到淒涼哀婉的一瞬。
肯尼溜到另一處,與偷樂完畢的斯諾碰個正著。
二人裝模作樣地說了幾句客套話,而後在肯尼的邀請下,走進了俱樂部的公辦樓。
秘書畢恭畢敬地合上辦公室的門。
暫時卸去了偽裝的海姆達爾獻寶地讓希娜沏了一壺茶,“贊助商送的,說是從斯里蘭卡弄來的茶葉,味道不錯。”
被大胸秘書荼毒味蕾的斯諾很需要好茶清洗舌頭,他捧起杯子喝了一口,朝海姆達爾點點頭,後者眉開眼笑。
斯諾心裡一動,到底還是忍住了沒有出賣老哥,他已經出賣了肯尼,怎麼說也要扮演一回口風緊實的人。
不知道錯過了什麼的海姆達爾美滋滋地灌下一大杯茶水,意猶未盡地抹抹嘴。
斯諾決定立即製造話題,他對自己實在沒什麼信心。
“奧維爾治療師那裡沒有下文了?”感謝列祖列宗,斯諾終於找到個靠譜的問題。
斯諾所說的“奧維爾治療師”是鄧肯的父親,法國巫師界小有名氣的治療師,經營一家巫師兒童治療醫院。
肯尼主席打算高薪聘請奧維爾院長擔任冰脊克朗的治療師,信函已經發出,正在等回復。
“還沒有消息,我安慰自己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至少不是拒絕。”海姆達爾聳聳肩。
“肯尼和鄧肯的八卦在法國掀起了一陣熱議。”斯諾說。
“鄧肯的工作和他父親的工作是兩碼事,何況那是兒子的事業,奧維爾院長不是那麼公私不分的人吧?”海姆達爾不覺得鄧肯的爸爸會小心眼,鄧肯也不會不分青紅皂白地遷怒自己,他不是那樣的人,那天是鄧肯主動來找肯尼的。
“也許你可以捐點錢給鄧肯,讓他在他父親那裡說點好話。”斯諾開玩笑的說。
“我確實打算聯繫鄧肯支持他的慈善事業,為肯尼塑造正面形象,不過不是現在,等魁地奇隊上了軌道,在賽場上爭出點成績再說。不功成名就,哪兒來的金加隆助人為樂?”
斯諾很高興他頭腦清醒,沒有意氣用事。
現在整個冰脊克朗俱樂部都指望肯尼主席吃飯,掌舵人的決定關乎那麼多人以及那麼多人背後家庭的飯碗。
二人喝完了茶,肯尼主席調用俱樂部的馬車送斯圖魯松司長回冰島魔法部,他自己重新定位到露天會場,這時記者們的積極性顯然沒了最初窮追猛打的熱情,不少記者已經打道回府開腦洞去了。
土豪肯尼環視一圈,和主教練打了個回去說話的眼色,轉頭與歐洲魁地奇聯盟的一名官員相遇。
肯尼隱隱感覺這名官員刻意等著自己。
他迅速收拾好情緒,與官員握手,客套地說著對歐魁聯重視冰脊克朗的感激,並小小的流露出幾絲忐忑與受寵若驚。
歐魁聯的官員被肯尼的馬屁拍得那叫一個酸爽,看向肯尼的眼神多了讓人提心吊膽的深意。
歐魁聯的官員微笑:“能否借一步說話?”
三、
週五這天,與老闆肯尼乘坐風.騷馬車出行截然相反,冰脊克朗主教練帶領全隊共八名隊員低調抵達芬蘭的瓦薩,波的尼亞灣畔將舉行一場冰脊克朗對戰法赫薩旗幟的魁地奇比賽。
今日的賽事是慶祝波的尼亞灣魁地奇賽場落成10周年的友誼賽之一,比賽結果不計得失,與聯盟積分也不掛鉤。第一場比賽由芬蘭國內的兩支隊伍進行角逐;第二場邀請他國的兩支隊伍親身體驗為了申辦歐洲杯而翻修的新賽場。
芬蘭魔法部的邀請名單讓人側目,人們事前猜測的兩支隊伍最高百分之五十的命中率,法赫薩旗幟在列意料之中,人家是北歐豪門;已經很久沒在現場感受觀眾歡呼的冰脊克朗也在列,記者們紛紛推測芬蘭魔法部借著土豪肯尼炒作。論曝光率,芬蘭國內除了提前預知的歐洲杯,沒有一樣能抵得過土豪金在小報上的刷新速度。
芬蘭魔法部魁地奇管理部門的發言人說:“冰脊克朗的主力找球手亞科.埃裡克森是芬蘭巫師,芬蘭魔法部想讓埃裡克森體驗在家比賽的感覺。”
敢情亞科.埃裡克森當了那麼多年隱形人,原來在赫努克古樹隊效力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們張開懷抱呼喚遊子?
不管記者們心裡如何吐槽,羽毛筆還是忠實還原了芬蘭魔法部的官方說法。
當賽場內的目光圍著兩支隊伍旋轉時,冰脊克朗的老闆土豪肯尼在希娜嫺熟的操作下避開眾人,沿著VIP通道順利進入看臺包間。
肯尼主席坐在舒適柔軟的沙發椅上,翹著二郎腿,手裡拿著好喝的飲料吸啊吸,半杯下肚後,肯尼主席嘀咕不愧是世界級賽場,連免費飲料都這麼好喝,於是大手一揮,讓希娜再去領點來,並囑咐如果能兜著走更好。
在肯尼主席看不見的地方,希娜對著身旁的男朋友唉聲歎氣,男朋友杜篤瑪面不改色地回去灌飲料了。好喝的飲料才不是賽場免費供應的呢,那是主人特別吩咐的,老貴老貴的,少爺喝的都是金加隆。
希娜提醒男朋友茲事體大,假使以後暴露了也不能把“老貴老貴”捅出去,主人會悲痛欲絕到厭食……
肯尼主席往肚子裡灌第三杯的時候,包間的門被敲響,希娜沒作聲,肯尼以為是自己人——主教練之類的,沒在意沒回頭。他把空杯子反桌上時無意間瞥到令他膽戰心驚的一幕,“爸”這音差點顫抖而出。
嘴角掛著果汁殘留的土豪金咽了咽嗓子。
“怎麼樣,對這場比賽有信心嗎?”隆梅爾一派風輕雲淡,好像沒見到他那副見鬼表情。
“信心不敢說,希望比分落差不要太懸殊。”領悟到什麼的肯尼主席也不搞俄式變調了。
“法赫薩今天全隊都來了,不過是出於對芬蘭魔法部的承諾,真正上場的可能不全是主力。”
肯尼點頭,“他們明天還有地區賽要打。”
魁地奇比賽雖然在犯規上抓得不嚴,甚至是沒有犯規可言,但是在魔藥使用上有嚴格的監控制約,比賽期間不能使用任何與療傷無關的魔藥,一切可幫助自己恢復體能的魔藥遭到絕對禁止,所以保存體力對法赫薩至關重要。
隆梅爾拍拍他的肩膀,起身時瞄到一旁的空杯子,“喜歡喝?”
肯尼愣了一下,點頭。
隆梅爾笑道,“米奧尼爾也喜歡。”
米奧尼爾今天也來了,在斯諾的包間裡。
“對了,”隆梅爾拿出一支弧線優美的黑色煙斗。“這個給你。”
肯尼小心翼翼的接過。
隆梅爾表示假煙斗不堪入目。
目送斯圖魯松主席離去,土豪金盯著門板發呆。
我擦!就這麼暴露了?
一會兒,敲門聲又響了。
老爸忘東西了?正懊惱地抓牆皮,門開了,走進來的不是隆梅爾.斯圖魯松,而是2000萬先生威克多.克魯姆。
土豪金下意識揮去牆粉,把另一隻手裡還沒捂熱的煙斗塞嘴裡了……
2000萬先生眉頭一皺。
土豪金心裡一抖。
“學會抽煙了?”2000萬先生貌似不太高興,大步流星地靠近。
肯尼主席不停後退,直到被逼到牆邊,與牆面平行。
威克多拿掉肯尼嘴裡的煙斗,沒收到自個兒兜裡。
“沒點燃……”肯尼說。
被威克多一眼看得噤聲。
這打扮太糟心了!威克多嘀咕一聲,舉起了手裡的魔杖,在肯尼的滿眼控訴下三下五除二剝掉了肯尼的所有偽裝,還來一個海姆達爾.斯圖魯松。
威克多歎了口氣,收好魔杖捧住海姆達爾的臉吻上對方的嘴唇。
在逐步升溫的親吻中,海姆達爾卸去了最後的偽裝,抱住威克多的腰熱烈回應。
二人終於結束親吻,威克多的嘴唇在海姆達爾的臉上流連。
“給我點時間,等國際魁地奇聯盟的事有些眉目,我會和老闆商量解除合同。”威克多的聲音中充滿了讓海姆達爾腿腳發軟的熱切情感。
說完這話後嘴唇又壓在海姆達爾的下巴上。
“不,不要解除合同。”海姆達爾不贊同地搖頭。
威克多動作一頓,抬眼與海姆達爾四目相對。
威克多在海姆達爾越發心虛的目光中慢吞吞地說:“你!根!本!不!需!要!我!”
“我需要你,不然不會借著威克多.克魯姆炒作。”海姆達爾放棄了繼續打馬虎眼。“我的隊伍現在放不下你啊,大明星。”
威克多停止鑽牛角尖,接受了海姆達爾的說法。
“我可以降薪加盟。”威克多表示自己也可以價廉物美。
“我不會讓你自降身價的。關鍵是以冰脊克朗目前的水準無法配合你贏得比賽。你不明白嗎?我的隊員跟不上你的腳步,包括俱樂部在內都會成為你前進中的包袱,這會提前葬送你的職業生涯。”
威克多哪裡會不明白,他抱緊海姆達爾,在海姆達爾耳邊低語,“我不在乎。”
“我在乎!還有一點,請你繼續和我保持距離,並在媒體公眾面前措辭激烈地與冰脊克朗劃清界限。”海姆達爾一臉神棍樣。
“什麼意思?”
“前幾天歐魁聯的官員試探我的誠意。”
“你是說……”
海姆達爾神秘一笑,“也許魁地奇聯盟貪污案件的‘水落石出’將指日可待。”
威克多沉默不語,低頭思索著什麼,過一會兒他抬起頭,見海姆達爾那副小人得志的張狂樣,突然惡向膽邊生,在海姆達爾下巴上狠咬一口:“說來說去你就是嫌棄我,我這個找球手在肯尼主席心裡一文不值!”
肯尼主席被咬得嗷嗷叫,等老爺消停後,下巴頂著一圈牙印,一臉感性地說:“越愛你,就越應該懂得放手~”
2000萬先生被酸得滿臉黑線。
TBC
☆、ACT•872
一、
波的尼亞灣賽場建於八十年代末,當時芬蘭魔法政府對這座賽場沒有寄予任何期望,前前後後花了五、六年——期間因巫師們普遍沒有幹勁停工了二、三年差點成爛尾,落成以後的規模別說世界一流了,四年前英國魔法部僅用一個月趕工搭建起來的世界盃決賽賽場都比它高大上。
當年歐洲魁地奇聯盟主席在波的尼亞灣賽場落成典禮上發言時,眼淚差點流下來。
這座賽場的由來還有段小波折,灣畔的風水寶地原本是芬蘭魔法部為高布石準備的。這一舉動刺激了國際魁地奇聯盟。北歐國家對魁地奇的冷淡讓人忍無可忍,歐洲魁地奇聯盟在國際魁地奇聯盟的不斷施壓下,好說歹說磨破了嘴皮子終於讓芬蘭魔法部點頭,同意在波的尼亞灣畔建一座魁地奇賽場。
真愛與非真愛的區別就在這裡。
芬蘭魔法部為彌補高布石上的缺憾,轉過頭去拆了另一座同時也是當年國內僅有的一座魁地奇賽場,並於原址修建了一處對外開放的高布石遊樂中心。緩慢在建中的波的尼亞灣賽場、歐魁聯以及世魁聯那一天哭昏在廁所裡。
這個笑話直到芬蘭魔法部決定承辦歐洲杯魁地奇才消弭了原有的取樂作用,當年的歐魁聯主席已退休——人們認為提前退休的原因與波的尼亞灣賽場分不開,現在的歐魁聯主席比前任幸福多了。
翻修完畢的波的尼亞灣賽場還是沒到世界超一流水準,與國民熱情還有預算等因素分不開,芬蘭畢竟不是西歐、南歐那些魁地奇控出產國。歐洲魁地奇聯盟這些年已經被北歐國家虐成抖M了,只要比之前那座用來應付差事的花架子堅實耐用就是魁地奇推廣史上的一次勝利。
作為今日的參賽隊之一的北歐豪門法赫薩旗幟,從主教練到守門員,沒有一人體會到此刻坐在包間裡的歐魁聯主席的良苦用心,也沒法對芬蘭魁地奇聯盟主席的喜上眉梢感同身受。法赫薩的隊員們在簡陋的小空間內坐立不安,縫隙寬窄不一的隔牆板後不時晃過人影,在這種隨時可能被窺伺的環境裡,胸有成竹的主教練老是被一驚一乍的倒影嚇唬得忘了上一句說啥……
法赫薩沒有想到波的尼亞灣賽場的隊員更衣室豆腐渣到這個地步!
“因為我們沒有抽到主隊更衣室?”隊裡的王牌找球手好笑地嘀咕。
一座賽場的兩間更衣室通常被故意區分開,也就是主場魁地奇隊能享受到更好的條件。除了國家級魁地奇賽場基本一視同仁,各俱樂部的主場都會遵從“即使比不過你,也要拖你後腿噁心你”的惡意,讓客隊更衣室沒有最爛只有更爛。
友誼第一比賽第二?那是個毛?
今天比賽的兩支隊伍都不是芬蘭本地的魁地奇隊,因而沒有主客場之分,所以進場前兩隊主教練在芬蘭魁地奇聯盟官員的監督下進行了和諧友好的更衣室抽籤——把選擇權交給老天。
結合前文大家也明白了,法赫薩旗幟沒抽到主隊更衣室。
幸運女神銷假回來和土豪金重簽合同了?
其實客隊更衣室沒好到哪裡去,一是因為波的尼亞灣賽場是國家級——強制公平;二則是由於芬蘭雖為申辦歐洲杯的發起國,但國內親高布石的氣氛並沒有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翻修也只是在賽場這一塊著重花了精力,主客隊更衣室沒有區別。
法赫薩旗幟對腦補中的冰脊克朗優厚待遇羡慕嫉妒恨的時候,冰脊克朗的隊員們……的確在享受良好舒適的環境。別誤會,不是芬蘭魔法部給冰脊克朗開小灶,這是冰脊克朗的老闆自個兒花錢給隊員創造條件。
土豪肯尼從沒有忘記自己的承諾,在許可的範圍內盡心呵護他的搖錢樹。
進入更衣室前,助理教練暗示主教練可以把老闆的關愛當成激勵隊員的方式之一,約阿希姆在隨後的賽前動員時沒那麼說,理由很簡單,他們隊裡的守門員是個閒不住的,已經自發打探過對手的消息了,而且這一位嘴也閒不住,不出十分鐘,全隊都知道法赫薩的更衣室“通風”良好。
用嘴巴講出來的效果,比不上他們自己發現。
賽場的工作人員敲門提示出場,安靜聆聽主教練說話的隊員們沒了最初的緊張,教練沒有給他們施壓,就連老闆在他們上馬車前也直言道:“我會在現場,你們有沒有努力我看得出,比分別太難看。”
眼睛裡只有金加隆的老闆的心意他們清楚,正是因為清楚,正因為動容,所以被激起了鬥志。
和豪門比賽不可怕,可怕的是會輸的“覺悟”。
二、
“你們隊上的追球手不錯。”
話音剛落,遊走球在冰脊克朗擊球手的抽打下夾帶著雷霆萬鈞之力,發出響徹半個賽場的轟鳴,擦過法赫薩旗幟追球手的右耳。
意識到自己躲過一劫的追球手使勁吞咽嗓子,想把那股讓他騎掃帚逃離賽場的衝動壓下去。
觀眾席上的巫師們不約而同地發出驚呼,主席臺那邊也被卷起些騷動。
勝券在握的法赫薩旗幟不淡定了,他們的主教練陷入沉思,助教們奮筆疾書記錄著什麼,場上的隊員一個個駭然地看著冰脊克朗的擊球手。
又恢復了土豪金扮相的肯尼主席裝模作樣地含著斯圖魯松主席贈送的煙斗,朝威克多得意洋洋地飛了個媚眼,“我以為你想說的是Beater。”(Beater=擊球手;追球手是Chaser)
“你從哪兒弄來的擊球手?”威克多在一流的賽場打過比賽,參加過一流的賽事,見過許許多多一流魁地奇好手,那樣的力量能在聯盟擊球手名單上名列前茅。
“從象牙海岸弄來的。”
肯尼主席和主教練曾打著挖角象牙海岸國家隊第一助教的小算盤觀看對方的比賽,可惜賽後談判沒成,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穫,象牙海岸的第一助教向他們推薦了一名擊球手——潘戈。
“他不是主力擊球手。”雖然擊球手的力量帶來的關注度讓肯尼感到十分虛榮,但魁地奇這玩意兒光有力量是行不通的。
大賽經驗豐富的法赫薩旗幟很快摸索出了門道,那個力大如牛的傢伙的揮棒根本是亂彈琴,打出去的遊走球不是回回落空,就是砸中不在行動中的人,有時還會掃到自己人……
威克多算是看出來了,“那是個門外漢?”
肯尼主席的膽大妄為讓2000萬先生歎為觀止。
“不是門外漢,他接觸魁地奇的時間比較短。”
“多久?”
“一個多月吧。”
這叫——不是門外漢?
面對場上逐漸被拉開的比分,威克多歎道,“幸虧法赫薩明天還有重頭戲,大部分主力被勒令坐冷板凳。”不然比分會更難看。
“金色飛賊還沒出來呢。”鹿死誰手尚不可知。
“你倒是有信心。”威克多微笑。
“這是一場練習賽,讓隊員們提前感受一下偽豪門的實力。”肯尼說的非常不客氣。
法赫薩旗幟在北歐能被稱一聲“豪門”是因為他們在聯盟的總積分領先北歐其他隊伍,一旦出了斯堪的納維亞,法赫薩就要夾起尾巴做人了,尤其是向西或向南。
威克多又看了一會兒,轉頭道,“你的隊很不錯。”
話音未落,法赫薩旗幟的一名追球手的掃帚被遊走球掃到失去了控制,追球手情急之下向隊友丟出懷裡的鬼飛球,伺機而動的冰脊克朗追球手搶先一步截下鬼飛球。失手丟球的法赫薩追球手連人帶掃帚摔了下去,隨時等在賽場旁邊的巫師急救隊在主裁判的獲准下爭先恐後沖上前去。
檢查結果讓法赫薩的主教練松了口氣,不過隊員下場以後是不能再派人再接再厲的,法赫薩的陣容減少一人,反正今天的對手是冰島最爛的冰脊克朗,主教練對比賽結果依然抱有強力的樂觀態度。
不同於力大無窮的隊友,冰脊克朗另一名女性擊球手完全構不成威脅,打出去的球軟綿綿的,女人到底不如男人有力氣,能對他們構成威脅的那一個又是無腦作戰。法赫薩主教練的自我分析再下一城,看似一臉深沉實則心花怒放地坐回板凳上。
冰脊克朗觀眾席的看臺包間裡,肯尼主席拿掉裝逼煙斗,目光閃閃地對2000萬先生動情地說:“再多說點,我們虛心求教,絕不驕傲自滿。”
老爺每誇一次,局勢就往冰脊克朗傾向一次。前一回差點把人打飛出去,第二次直接下場了。
活脫脫的克朗吉祥物啊!
老爺:“……”
肯尼主席囂張大笑。
威克多搖搖頭,臉上浮現出縱容的淺笑,“你們那位女性擊球手是核心?”
肯尼的笑容消失了,“你看出來了?”
威克多點頭。
主席先生有點煩躁,“這麼快就看出來了?”
“當局者迷,我想法赫薩的主教練這會兒大概光顧著做高奏凱歌的美夢。”
“……不是安慰我?”
“不是。”
肯尼主席沉默片刻,又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可能因為有比賽經驗,隊員與教練的著眼點其實不太一樣。”
“不,我是說你怎麼看出我是肯尼,我到底什麼地方露餡了?”
“隆梅爾是怎麼看出來的?”
“沒問……”在老爺的目光中,肯尼無奈道,“突然被嚇到,忘問了。”
如果隆梅爾的突如其來讓他驚嚇多於蛋疼的話,眼下就是蛋很疼了,往事不堪回首,越回首越淚流。
暗處的希娜哆嗦著咬住手指。
“衣櫃,暗門。”威克多高深莫測的說。
肯尼主席果然自動解析了,捶胸頓足:“我就不該相信什麼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希娜全身一松,感激涕零地看著威克多,心想以後要好好服侍威克多主人。
三、
兩隊的找球手都動了,全場沸騰了,定格比分的關鍵時刻即將來臨——對法赫薩的粉絲們來說。
目前場上兩隊的比分相差超過150,冰脊克朗的找球手即使抓到金色飛賊也無濟於事。
冰脊克朗的追球手差勁透了,不僅法赫薩的粉絲們這般居高臨下的嘲笑,坐在冰脊克朗看臺上的巫師們也這麼說。冰脊克朗上下沒有因此動怒、委屈,或是為自己辯護,他們賽前就知道今天佔領冰脊克朗看臺的巫師是芬蘭本地巫師。假如是昨天那場比賽,也許還能提高點興致。
冰島境內唯一直播了這場比賽的巫師電臺的解說員冷靜分析:【這是個好機會,因為法赫薩的主力找球手蒂姆.本特森沒有被安排上場,亞科.埃裡克森應該有機會。】
收音機前的巫師聽到亞科.埃裡克森的名字後露出不以為然的冷笑,今天沒有比賽的赫努克古樹隊的隊員們相互使眼色,個中嘲諷盡在不言中。自認為在那一次的土豪金挖角亞科.埃裡克森的過程中大大出醜——實際整個過程只有他自己在腦補——的古樹隊主力找球手自解說員報出亞科的名字後就開始祈禱,祈禱不受歡迎的前隊友被游走球打中,或是從掃帚上失足跌落。
亞科.埃裡克森在從前的魁地奇隊裡的人際關係多糟糕由此可見一斑,這裡面固然有亞科自己的問題,俱樂部上層的公然打壓是造成這一切的元兇。光有熱血和喜愛是無法成為一名合格的魁地奇選手的,一與職業掛鉤,它就變得殘酷起來了。
冰脊克朗的看臺包間裡。
“你認為亞科.埃裡克森能抓到?”威克多問。
“你不該問冰脊克朗的老闆這種問題。”肯尼主席小臉兒緊繃,墨鏡下的眼睛瞪得賊大。
“埃裡克森很優秀。”
“你也不該為了讓我高興睜眼說瞎話。”
“不是瞎話,埃裡克森的速度確實不快,但找球手這個位置速度不是絕對。”
還是那句話,一流的飛行速度靠的是天賦,如果找球手只依靠天賦,魁地奇聯盟早就倒閉了。金色飛賊那令人毫無頭緒的活動軌跡鍛煉出了古往今來形形□□的找球手,那些轟動一時的巨星並不都是靠速度攀上巔峰。
亞科.埃裡克森年輕時有個絕活,當時粉絲們給這個絕活起了個名字叫“捉迷藏”。
今天,波的尼亞灣賽場內的巫師們有幸親眼見證了捉迷藏復活的這一幕,人們起初並沒有在意,直到他們面露疑惑,揉揉眼睛,再定睛仔細看,而後張口結舌。有些人甚至跳起來往前跑,希望能更近距離地看清楚亞科.埃裡克森的花招。
眼睜睜地看著隊裡的替補找球手被亞科.埃裡克森詭異的飛行軌跡捉弄得團團轉的法赫薩的主教練終於收起了勢在必得的信心,助教們大驚小怪的歎息聲讓他極為惱怒,轉頭狠狠瞪了一眼,助教們噤若寒蟬。
“很精彩!”
主教練循著讚歎聲瞪去,發現是自家的主力找球手本特森。
“確實很精彩。”本特森沒有被主教練難看的臉色嚇住,反而強調了一遍。
“故弄玄虛。”主教練只恨自己瞻前顧後,沒把本特森派上場。
【在亞科.埃裡克森的絕招下,法赫薩的瓦爾德馬毫無招架之力。他被神出鬼沒的亞科弄昏了頭,忘了金色飛賊嗎?聽眾朋友們,別說瓦爾德馬了,不在場上的我眼睛都花了……】
終場哨聲響起,亞科.埃裡克森率先抓住金色飛賊,比分定格,冰脊克朗以20分之差惜敗。主裁判點人頭的時候,法赫薩旗幟的找球手還在暈乎乎地東張西望,被他們的擊球手摁住頭提溜了下來。
【冰脊克朗雖然輸了比賽,但他們的不服輸精神令人敬佩,姑娘小夥們輸了沒關係,下次再來!我尤其想提一下亞科.埃裡克森,熟悉北歐魁地奇的巫師想必都清楚這位不再年輕的找球手一路走來的起起伏伏,一場比賽,而且是一場輸了的比賽或許說明不了什麼,但是我看到了一個重新出發的亞科,他為全場觀眾奉獻了一次生動有趣的捉迷藏。你們還記得上一次的捉迷藏在什麼時候嗎?似乎已經模糊了。請給這位‘起死回生’的找球手一些善意的關注與歡呼吧,他非常需要,冰島魁地奇也非常需要!】
包間裡的肯尼主席刷地站起來,“希娜,我沒什麼不妥吧?”
“沒有。”希娜的聲音傳來。
“你為什麼不讓我看?”老爺非常不滿。
“你確定你的眼睛能在我身上停留超過一秒?”
老爺被主席的犀利擊敗。
“你要去冰脊克朗的更衣室?”
肯尼主席回眸一笑,“我的搖錢樹們在等著我。”
門一開,迎面走來一位穿著體面的老者,老者看到他立刻露出笑容,“我正要去找你,介不介意讓我參觀一下冰脊克朗的更衣室?我對約阿希姆教練仰慕已久。”
這種一家人的親昵口吻簡直了~
是……大長老……
大長老向門內點頭,“你也來了。”
威克多連忙走出問候,然後同情地摸了摸貌似已凝固成一尊雕像的土豪肯尼的頭。
被墨鏡遮掩下的土豪金一臉悲催,心裡拔涼拔涼的。
他的蛋不疼了,他的蛋碎了。
四、
冰脊克朗更衣室內安靜得出奇,不是因為輸球,隊員們承認賽前做好心理準備,可真輸了吧還是各種難受,不過更衣室的安靜與上述不相干。
教練團隊加上八名隊員一共十來人一個個跟旗杆似的站得筆直,主教練也有些局促,他們正被一群巫師圍觀,這些巫師還都是老闆帶進來的。老闆眼下也苦逼得不行,你們這些官老爺不去為民造福,跑更衣室來看魁地奇隊員們換衣服,太喪失了!
在女士專用小間裡洗完澡並整理好儀容的擊球手姑娘的腳步聲打破了沉默,對外面發生的事渾然不知的擊球手姑娘被這陣勢嚇了一跳。
“怎麼了?”姑娘小聲問。
失敗的懲罰?圍毆?習慣了野蠻節奏的姑娘胡開腦洞。
好在肯尼主席是個見過大場面的人,強作鎮定地把隊裡上下介紹給非要跟來圍觀的幾個斯圖魯松,還有單純來刷存在感的幾國官員,以及歐魁聯的代表。
在比賽最後階段上演了“捉迷藏”絕活的亞科.埃裡克森不出意外地成為官員們爭相握手的焦點,隆梅爾矜持地一視同仁,沒有表現出絲毫偏頗,他的同事芬蘭魔法體育運動司司長就有點熱情過頭了。
要不是土豪肯尼在旁邊看著,這位司長八成會直接動手把亞科打包回芬蘭。芬蘭的魁地奇有著傳統的排外習性,國內隊伍上至主教練下到最不起眼的替補,人人都是芬蘭籍。四分之一的混血可以容忍,父母中有一個不是芬蘭巫師,在各地的魁地奇隊選拔中將很容易被純正的芬蘭巫師擠掉。選拔均以芬蘭巫師為首選,就算這個人的技術不堪入目。
擁有四分之一冰島血統的亞科兜裡揣著的是貼著防偽標誌的芬蘭戶口本,在司長眼中那真是花兒一般的美。
亞科的表情一如既往,這些關注成名之初就享受過,隔了十多年再來一次,他已通曉淡泊明志。這是時間與現實教會給他的真理,用巨大的代價作為交換。
官員們好不容易離開更衣室,最後留下的肯尼主席向主教練使了個眼色也離開了——老闆在這裡會無形中給隊員們形成壓力。
走在最末的隆梅爾聽見門後隱隱傳出歡呼聲,直到徹底合攏被魔法隔絕。
“你倒是會收買人心。”斯圖魯松主席猜到了大概。
“他們今天表現不錯。”肯尼主席笑眯眯的說。
隊員們的歡呼是為了土豪金,因為主教練告訴他們,老闆請他們度假三天,順便觀看世界盃比賽。
“別過頭。”隆梅爾提醒。
“我知道。”
肯尼東張西望,確認四下無人,小聲問,“大長老是怎麼知道的?”
“不是我告訴他的。”隆梅爾覺得他那小眼神很有問題。
就在肯尼胡思亂想的時候,隆梅爾說:“我覺得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肯尼,不,海姆達爾點頭,“週末我們會過去。”
隆梅爾突然想到一件事,“瑪律福一家週末也將抵達。”
“真的?”海姆達爾眼睛一亮,貌似德拉科騷年還什麼都不知道呢……
隆梅爾沒費什麼心思就猜出了兒子為什麼躍躍欲試,兒控先生決定保持沉默。
“半小時後的賽後記者會你參加嗎?”隆梅爾問。
“不參加。”
“我還以為肯尼主席喜歡被閃光燈包圍的感覺。”
“我是老闆,老闆該有老闆的格調。”與民同樂神馬的也要看場合。
“肯尼先生。”
這個聲音很陌生。
海姆達爾回頭,腦子高速運轉,想了想,找到答案:法赫薩的王牌找球手本特森。為了這個俱樂部老闆,他平時沒少複習功課,看來不是白費力氣。
“本特森先生。”肯尼主席握住對方伸來的手。
“斯圖魯松主席。”本特森認識隆梅爾。
隆梅爾不是很意外,與他友好地握手。
本特森很快把注意力轉回到肯尼身上,“我能去冰脊克朗的更衣室看看嗎?”
“你是想找什麼人嗎?”更衣室代表的是禁地。
“我想認識亞科.埃裡克森先生。”本特森不隱瞞他的目的。“我原來是埃裡克森先生的粉絲。”
肯尼敏銳地捕捉到“原來”這詞。
“請恕我無能為力。”肯尼說。
本特森或許沒料到被拒絕得這麼果斷,愣了一下:“替我引薦一下也不行嗎?”
“我有理由猜測你將做出對冰脊克朗不利的舉動,而且我是老闆,隊員的私事我管不著也不想管。”肯尼理所當然起來會讓人胸悶氣短,法赫薩的王牌感覺憋得慌。
本特森嘗試露出笑容,可惜效果不甚理想,“我不兼職轉會經理。”
“哦,是麼,”土豪肯尼突然眉梢一揚。“你的多少錢?”
本特森一臉莫名。
“我問你的轉會費。”
本特森一下子想到什麼,立馬哭笑不得。
“我暫時沒有離開法赫薩的打算。”
“慌什麼!”2000萬以下的土豪金表示不屑一顧,表往臉上貼金
這位土生土長的丹麥王牌最終深呼吸著離去。
現場看了一次好戲的隆梅爾差點跟他老弟那樣笑得喪心病狂。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