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875
一、
“你的夢想不是當大法官嗎?”德拉科迷糊了。
“大法官和魁地奇俱樂部大股東不衝突。”肯尼拿下裝逼墨鏡。
德拉科更加困惑了。
曾在英國威森加摩擔當要職的盧修斯解釋:“國際威森加摩可以兼職。”
可以肯定的是各國巫師法院不是門可羅雀的清閒衙門,要管的事太多,小到未成年巫師亂用魔法,大到走私殺人,最後的判決全由威森加摩說了算。相比之下國際威森加摩都淡出鳥了。
“沒有大規模跨國案件,國際威森加摩就不需要開庭,不開庭代表沒有工作,沒有工作就不發錢,不發錢IW的巫師吃什麼?”肯尼主席理直氣壯。“我必須為生計另闢蹊徑,我還有兒子要養呢。”
傳說中的兒子在睡夢中放開手裡的徽章,無意識地含住大拇指,被老爺輕輕拽開。
所以海姆達爾畢業以後能夠一門心思發展第二產業,只要國際威森加摩不徵召他,他可以不去上班。原來小文員時期身不由已,升任正式員工自然跟著IW的規定走,除非當上法官——IW的法官必須定期值班。按IW這麼多年來的提拔軌跡預測,沒有個十年、二十年的奮鬥,上面連個正眼都不會給,別說更上一層樓了。資歷都是熬出來的。
(PS:關於IW的工作可以回顧ACT.294,也許之前有關IW的劇情比較多,讓有些讀者誤以為IW是個繁忙的單位,實際不是,看上去繁忙的原因在於裡格進去的時候正好趕上大戰勝利50周年~~IW的工作大部分屬於“炒冷飯”~)
德拉科不吭聲了。
盧修斯對魁地奇不感興趣,因為外甥所以多問了些情況,納西莎確定了想知道的事情後就開始專心致志研究茶葉。對於冰脊克朗俱樂部的各種疑問,身為主席的海姆達爾反而沒有斯諾說得多,叔叔那是又感慨又驕傲,威克多偶爾補充心得體會。
盧修斯忽然想到什麼,他看向威克多,“冰脊克朗那麼糟糕?你真沒有考慮過加盟?”
舅舅不知道膽大妄為的肯尼主席不但隱瞞了自己,還把他老子和老公一併忽悠了,舅舅更不知道外甥的老子和老公獲知真相的時間不比自己提前多少,因而外甥的老子和老公或多或少有點人艱不拆的尷尬。
“那是我們商量好的。”海姆達爾適時挽救了老爸和老公的顏面。“在媒體面前假裝素不相識,彼此心照不宣。”
盧修斯點頭表示理解,瑪律福先生是表裡不一的行家裡手。
“親愛的,怎麼了?”納西莎發現兒子神色有異。
“沒什麼……”德拉科對母親笑笑,轉頭認真聽斯諾和盧修斯說話。
睡得並不安穩的奶娃動了動手,睜開眼後迷迷糊糊地躺著不動,他在大人們沒有注意到的時候拱拱屁股坐了起來。
斯諾突然停止了說話,其他人才發現米奧尼爾正傻呆呆地看著他們。
室內的安靜十分詭異,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到海姆達爾身上。盯著肯尼扮相的海姆達爾在米奧尼爾眼中會產生什麼效果?壞心眼的大人們表示拭目以待,尤其是老爸和老爺,心底的小興奮噗噗噗鼓得快漏氣了。
米奧尼爾吧唧吧唧嘴,又揉了揉眼睛,慢吞吞地環視一周,目光最終不負眾望地落在了閃閃發光的人形珠寶架上。大家的心一下提了起來。
米奧尼爾默不作聲地盯著海姆達爾看了好一會兒,等著看好戲的圍觀者們那個心潮澎湃。
在幾雙眼睛的關注中,驚悚的一幕發生了:奶娃伸出胳膊,但不是伸向老爺,而是對著隔了一隻茶几的人形珠寶架撒嬌:“抱~~”
肯尼主席臉上仿若“人生贏家”的笑容刺痛了在場雄性們的眼睛。
肯尼主席一臉囂張地走過去抱起兒子。
米奧尼爾尋摸了半天才找到不那麼硌人的地方溫順地窩下來嗍大拇哥。
沒等幾個雄性從打擊中振作起來,納西莎意味深長地瞥了眼兒子和丈夫,那意思是:你們連三歲的孩子都不如。
瑪律福父子體無完膚,另倆雄性膝蓋上跟著一痛。
這天德拉科還是沒跟父母回去。
回到騎士樓後,德拉科把自己關在房間內。威克多覺得不對勁,海姆達爾吩咐希娜好好照看,表弟是個成年人了沒必要風聲鶴唳。晚上睡覺前,仍然一身外出裝扮的德拉科敲開夫夫二人的臥室門。
“裡格,我能和你談談嗎?”
海姆達爾合上記事本,向威克多使眼色,醞釀了滿腦子馬賽克畫面的老爺看似有容乃大地目送伴侶離開他們的床,走出他們的臥室。
第二天天未亮,德拉科離開了騎士樓。
早飯餐桌上,威克多納悶的問,“他到底怎麼了?為什麼突然離開?”
海姆達爾說:“我和德拉科沒有產生矛盾,他急著回去的原因很快就會知道了。”
二、
事情並不順利,這在德拉科的預料之中,其實海姆達爾也認為德拉科的“心血來潮”前景不妙,儘管昨天夜裡表弟一再堅持他不是鬧著玩。
又隔了一天,瑪律福一家果然找上門了。
他們到來前,肯尼主席處理了一些公事,看了秘書送上來的目前仍有意出售冰脊克朗股份的小股東們的資料,想不到倒了一個二股東,又一個准二股東見風長。冰脊克朗真是藏龍臥虎,誰能想到原先一個不起眼的小破俱樂部,每個人都有坐二望一的野心。或許肯尼的橫空出世給了這些平日裡對裝孫子頗有心得的股東們拔地而起的希望,問題是哪個不好效仿,非要爭做蛀蟲。
土豪不是人人都能當,人人都敢當。
肯尼主席嗤笑一聲丟下手裡的資料,“該出力的時候夾緊尾巴裝聾作啞,一群只會狗咬狗的蠢貨!”
面癱秘書保持狀態不動搖。
“只要不耽誤俱樂部運營,隨他們鬧!”肯尼主席往嘴裡丟了顆薄荷糖。“收購股份的動作小點,別被發現了。”
秘書心領神會地退下。
肯尼在辦公室裡偷懶了大約半小時,而後抓了把飛路粉接通了北方彗星飛天掃帚公司副總經理的壁爐。
“你們老闆怎麼說?”肯尼依然無視寒暄的作用。
【老闆很重視與冰脊克朗的合作。】副總經理準備的一籮筐漂亮話無用武之地,只能乾巴巴地說了這麼一句。
“她要是不重視,我們也沒必要談下去了。”
副總經理乾笑。
“重點呢?”肯尼主席的聲音有點沉。
【您知道,彗星公司南北分裂之後大傷元氣,流失了一大批優秀的掃帚設計師和製造師——】
“我不知道。”
副總經理說不下去了。
“咱們也別兜圈子了,你就直截了當跟我說,北方彗星準備如何解決我提的要求。你知道的,花了一千萬的人不在乎再花一千萬加隆,我都成為冰脊克朗俱樂部的大股東了,為魁地奇隊砸錢買幾把火弩箭不算超支。”
副總經理在心裡呐喊:我不知道!沒人給我一千萬!世界上怎麼會有土豪這種生物?太反人類了!
副總經理別無他法,只好和盤托出:【北方彗星其實已經與一家掃帚工作室共同開發新型掃帚了,如果新型掃帚的飛天效果比預期理想,冰脊克朗將成為北方彗星劃時代作品的第一代言人!】說到最後副總經理的眼睛都發光了,太激動人心了有木有!
北方彗星當然有私心,他們並不想告訴客戶掃帚的專利權不完全在自個兒身上,一旦被工作室搶戲,他們與工作室很有可能從一損俱損的兄弟變成競爭對手。北方彗星眼下四面楚歌,他們希望最大可能的保住原有的地位。
可土豪肯尼願意給北方彗星機會不是為了日行一善,老實說即使花錢賣古董掃帚北方彗星也不是最佳選擇,逼迫北方彗星放棄原地踏步的保守策略,拿出幹勁殺出一條血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無論哪一個領域皆是如此。
土豪金下了狠心,假如北方彗星堅持守成,他不會因為對方是夫夫二人代言的公司而手下留情。
肯尼主席轉回到副總經理那兒。
“你是說你們想讓我的隊員當你們公司的免費實驗物件?最後我還要感激涕零貼錢給你們。”聽得出土豪金很不高興。
副總經理想不通為什麼對方的著重點和自己總不在一個頻率上,喜怒無常的節奏傷不起。
【掃帚抵達冰脊克朗之前會接受一系列精准專業的實驗,確保萬無一失。】副總經理硬著頭皮下保證,假裝沒聽懂土豪金的言外之意。
“或許可以把掃帚先賣給別的魁地奇隊試試。”土豪金出謀劃策。
【您是說?】
“比如讓赫努克古樹的找球手騎著你們最新的得意之作打幾場比賽,或者丹麥國家隊的隊員用你們的新作掃帚搞個什麼練習賽。只要他們騎了沒事,並且飛行效果不錯,我想我可以考慮少買幾把火弩箭。”
您還是念念不忘火弩箭嗎?副總經理內牛滿面,您和那兩支隊伍有什麼深仇大恨嗎?這種被教唆著謀害他人的即視感是自己的幻覺嗎?
副總經理已無話可說。
“那就這麼說定了!”肯尼主席難得露出笑容,臉還是朦朦朧朧,牙齒貌似挺白。
我們說定什麼了?!副總經理被對方的自說自話震得啞口無言。
“對了,你們與什麼地方的掃帚工作室合作?那家工作室這麼厲害?你們可是專業的掃帚公司。”
副總經理倒是沒借機會打壓對方,或是抬高北方彗星的身價,中肯地說:【這家私人工作室在業界名氣頗大,老闆是飛天掃帚愛好者,旗下網羅了大批優秀人才,老實說我們公司都想挖幾個回去。】
“有名氣的私人工作室?”某個高大傲慢的形象在腦中一閃而過,肯尼問,“老闆是哪裡人?”
【聽說是中歐國家……】副總經理查戶口的能力明顯不行。
“列支敦士登?”
【對!您知道?】
“我的工作和飛天掃帚有關,知道點不奇怪吧?”
副總經理嘿嘿笑了笑。
與北方彗星代表的通話結束後,不等肯尼主席喘口氣,希娜冒出來通知舅舅一家在附近的巫師酒吧裡。
三、
盧修斯又試圖給兒子洗腦,不,試圖掰正兒子腦子裡的那根弦,成效甚微。納西莎沒盧修斯那麼大驚小怪,這位女士在承受力上絕對比他丈夫高出十幾個百分點,有句話說得好:“婦人弱也,而為母則強”。
當納西莎輕描淡寫地問德拉科要不要吃點東西,被兒子的異想天開轟炸得腦袋發疼的盧修斯氣惱地說:“你一點都不著急嗎?你的寶貝兒子都準備獻身野蠻的魁地奇事業了!”
魁地奇,沒錯,這就是德拉科昨晚魂不守舍、今早不辭而別的原因,德拉科自己也鬧不清這個念頭早在心底生根,而後被表兄的驚人之舉誘發破土;還是表兄轟轟烈烈的魁地奇事業刺激了從小按部就班、對父親惟命是從的瑪律福少爺,讓他的叛逆搭上青春期的末班車,就此爆發了。
不論德拉科怎麼想,他父親認定兒子忤逆自己是突發奇想,是不切實際的反抗。盧修斯嘗試反省瑪律福家一直以來的教育,沒察覺出任何問題……偶爾的小瑕疵不可避免,但大致方向是無誤的。如果有誤,他自己不就是個失敗品了?讓瑪律福先生承認這點跟要他命一樣。
“我為什麼要著急?獻身魁地奇又不會餓肚子,投身魁地奇不代表上賽場打比賽,你不是聽見了麼,德拉科想向他表兄裡格學習,幹出一番事業。”納西莎搞不懂老公為什麼炸毛 ,打球和讓別人打球根本不是一個概念。
“你怎麼能這麼冷靜?!”
“可能因為我的曾祖父的姐妹差點嫁給一個魁地奇運動員,我不覺得魁地奇是下等人的運動。”
盧修斯似笑非笑,“布萊克家還知道一視同仁?!”
到底有沒有一視同仁納西莎不是很確定,一切出於她的腦補,即便沒有納西莎眼下也只會說有。
納西莎面不改色地喝了一口茶,“我想念肯尼主席辦公室裡的茶葉。”
盧修斯克制不住翻了個白眼。
納西莎故作驚訝,“哦,太粗俗了!”
盧修斯乾脆當著她的面認認真真翻了個白眼。
納西莎失笑,還說兒子鬧彆扭不可理喻,完全是遺傳嘛。
海姆達爾走近以後看到的就是這一幅美滿溫馨的家庭互動畫面,不由得在心裡感歎,有爹媽的孩子是個寶啊~~再結合自己這一世六歲喪母的不幸遭遇,更加鞏固了一定要健健康康地把兒子養大的決心。
“你好親愛的。”納西莎率先與海姆達爾打招呼。
相互問候結束,海姆達爾坐下。
“你知道我們為什麼出現在這裡?”盧修斯情緒不穩,口氣有些沖。
“能夠想像得出。”海姆達爾毫不介意。
盧修斯的遷怒無可厚非,外甥無論如何不能跟親兒子相提並論,舅舅因為兒子的堅持己見以及妻子不合時宜的唱反調孤軍奮戰、心力交瘁,讓兒子變得不聽話的罪魁禍首很可能就是素來不走尋常路的外甥,舅舅能夠容忍外甥的天馬行空——由於英年早逝的妹妹而心存愧疚,所以格外包容,一旦涉及到德拉科,處理不當就成對立面了。
海姆達爾沒有幻想過自己在盧修斯心中的地位至高無上,昨晚德拉科向他坦白未來的一些設想時,海姆達爾就有預感下面會發生什麼,其實說來說去就是拉不下貴族的臉面,認為與魁地奇有關的工作很粗俗、很沒有檔次,儘管它真的很賺錢。
這就是外甥和兒子本質上的差別,外甥可以同知名找球手結婚,可以傾盡資產購買幾乎快倒閉的魁地奇俱樂部,兒子想走相同的路絕對行不通。說到底兒子是自己家的,外甥是別人家的,盧修斯不能把對待兒子的那一套照搬到外甥身上,外甥上頭有父親叔叔一眾長輩,盧修斯不能對人家的家務事說三道四。
外甥與兒子的差別換一種演繹方式就是舅舅和父親。
最重要的一點,海姆達爾不姓瑪律福。
“您為什麼反對?”海姆達爾問得很直接。
看上去心不在焉的德拉科悄悄豎起耳朵,表兄的冷靜讓他心中浮現出一絲期盼。
盧修斯沉著臉,“如果德拉科在英國威森加摩有個職位,即使是個見習我也認了。”
英國威森加摩進去可就出不來了,更別提兼職了,這是讓德拉科徹底斷了奢望的暗示。德拉科的小臉兒暗淡了下去。
“說白了您就是覺得魁地奇不是份體面的工作,至少擱德拉科.瑪律福身上不太體面。”海姆達爾沒有藏著掖著。
盧修斯想不到外甥這麼一針見血,饒是身經百戰的盧舅舅也有點扛不住。海姆達爾在他面前從來都是言聽計從,偶爾打滾賣萌、沒個正形——盧修斯連句重話都捨不得講,成功地讓不瞭解其內在本質的長輩誤以為他是個沒有危害性的小動物。
如果沒有危害性,怎麼會年紀輕輕就在國際威森加摩站穩腳跟,畢業之前轉了正式。盧修斯腦中擺脫不掉第一次遇見10歲的海姆達爾時的情景,那樣的懵懂,那樣的幼小,猶如誤闖凶獸地盤的鵪鶉,梅林在上,那都過去7、8年了。
盧修斯第一次以看待成年男人的目光看著外甥,眼前的人早已不是沒有自保能力的小鵪鶉了,儘管他依舊隨和,但不代表一味的順從。盧舅舅在毫不退卻地與自己對視的外甥身上感受到了屬於男人的魄力,一時間百感交集。
“……你長大了。”盧修斯低語。
想到已逝的妹妹,盧修斯的神態不由自主地溫柔了下來,不再咄咄逼人。
納西莎默默握住丈夫擱在桌上的手,給予安慰。
海姆達爾順勢而為,放低姿態:“您可以讓德拉科在我這裡待一段時間,試探他是否真的下定決心……”
“我的心靈是陰沉的,
這沉重的心就要爆裂……”
海姆達爾愣了一下,轉眼看向德拉科,盧修斯露出忍無可忍的表情,掰回外甥的臉,催促道,“別管他,我們繼續。”
也就是說剛才那酸掉牙的詩真的出自德拉科之口?那是詩吧?海姆達爾不是很確定,老爺偶爾也會酸一下,不過老爺是關起門來悶.騷,不荼毒海姆達爾的神經。
海姆達爾續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他三天打漁兩天曬網,圖一時新鮮,很快就會打退堂鼓,不需要您多費唇舌了。魁地奇俱樂部可不是世界盃賽場,需要處理的瑣事非常多,管理與打球是截然不同的工作方式。”
“假如這眼睛裡還隱蓄著淚珠,
它會流出來,不再把我的頭灼痛。”
海姆達爾張張口,又閉上了,艾瑪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對於毫無鑒賞能力的人來說,詩歌簡直殺人於無形。
“該不會是你們串通好的吧?”盧修斯跟隆梅爾一樣,是個陰謀論者。
海姆達爾並不分辯,“咱們先說好了,德拉科不會因為是我的表弟而獲得額外照顧,我不會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到時舅舅和舅媽別心疼。”
盧修斯沒有說話;納西莎倒是有點糾結,出去工作辛苦點在所難免,舅媽勉為其難地點頭表示理解。其實納西莎覺得德拉科在自找苦吃,舅媽心底較贊成兒子留在家裡太太平平、安安全全地生活,一事無成也不打緊,但這不符合盧修斯對於德拉科的期許。納西莎瞭解丈夫對兒子的期待有多高。
“假如這顆心還把希望藏住,
那纏綿的聲音撩人心弦……”
海姆達爾基本可以當成耳旁風了。
“你打算讓德拉科做什麼?”到底是爸爸,不關心那是不可能的。
“轉會經理那缺一個助手,原來的助手工作態度有問題,上星期被炒了。”原來的助手和曾經的二股東有勾結,轉會經理這是在跟肯尼主席表忠心,自發把部門裡跟二股東有關的巫師清除出去了。
肯尼主席決定領情,安排自己人進去的時機千載難逢。
盧修斯仍有些猶豫,納西莎又一副沉默寡言的樣子,海姆達爾的臉頰快被德拉科那小眼神瞅穿成篩子了。
海姆達爾再接再厲,“有魁地奇俱樂部工作的經驗,將來可以從魔法體育運動司著手。”
這句話擊潰了盧修斯最後的遲疑,歸根結底舅舅還是想讓德拉科往魔法部發展。
海姆達爾松了口氣,嘴角上揚。
“你那微笑給我陰沉的腦中
也灌入了純潔的歡樂;
你的容光留下了光明一閃,
恰似太陽在我心裡放射。”
盧修斯和海姆達爾不約而同地怒視搖頭晃腦的德拉科,德拉科一哆嗦。
“我會在冰脊克朗好好幹,用行動說服爸爸!”
瑪律福少爺終於講人話了。
TBC
☆、ACT•876
一、
目標確定後必須迅速融入角色,堅信瑪律福家專出高智商高效率人才的盧舅舅轉過身去研究了冰脊克朗的收益,當著外甥的面霸氣側漏地表明瑪律福願意出“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做不到”的價碼收購冰脊克朗的股份,成為一人——土豪肯尼——之下、萬人之上的二股東。
海姆達爾從不懷疑英國巫師貴族的支付能力——據說從不動用布萊克家一個納特卻時常一擲千金的布萊克先生就很有說服力,正當他考慮如何答覆,認為自己是時候站起來培養獨立人格的德拉科率先接下這個問題。
瑪律福少爺果斷拒絕了父親的好意,準備在表兄的安排下一步一個腳印從基層做起。本著兒子其實是皇帝微服私訪這類微妙認知的盧修斯被狠狠打擊了積極性,小兔崽子第一步還沒邁出去呢,翅膀就硬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觀望這對父子打擂臺的海姆達爾對投了好胎,從小衣食無憂、一家和睦的表弟小小的羡慕嫉妒恨了。
之後的一天清晨,帶著兒子和後院裡的護樹羅鍋刷親密度的海姆達爾從德拉科那裡得到了瑪律福父子二人爭論多日的結果,盧舅舅退敗了。
“爸爸終究會對媽媽妥協,媽媽比爸爸更理解我。”德拉科一點不覺得請外援是件可恥的事。
舅舅是家裡最沒地位的那個?!某外甥驚覺自己撞破了瑪律福家不為人知的秘密。
“這麼說你能去冰脊克朗報到了?”海姆達爾問。
“對。”德拉科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光顧著和父親較勁,耽誤了預定的上班時間。
“你還不是正式員工,不用擔心俱樂部的領導記掛你。”海姆達爾說。
德拉科一點沒覺得安慰,“我什麼時候轉正?”
第一口還沒吃到嘴裡就想著添飯了?
“等你拿到畢業證書再說。”
霍格沃茨的畢業典禮因“大家都懂的”等心照不宣的理由被一推再推,德拉科這會兒文憑還沒到手,用人單位的最高領導表示缺乏安全感。
海姆達爾指出,“你不是在你父親面前反復強調自己絕對服從上級命令,具備從基層做起的覺悟嗎?”
德拉科壓下蠢蠢欲動的心思,平心靜氣地點頭。
海姆達爾拿過希娜準備好的肥料桶,一鏟子一鏟子投喂護樹羅鍋,巫師們通過親自餵食與魔法動植物拉近距離建立情感,想要拿下它必須先征服它的胃。
暫時閒置在旁的德拉科琢磨了會兒上班的行頭——讓他學習土豪肯尼的穿著還不如直接丟他一個記憶註銷咒,心不在焉的瑪律福少爺轉頭與恰好抬眼的米奧尼爾的目光撞個正著,奶娃圓圓的大眼睛透著讓人忍不住調.戲的機靈勁。
德拉科心裡一動,“小米告訴小龍叔叔,那天你是怎麼認出你小爸爸的?”
瑪律福少爺對那日被鄙視“有眼無珠”耿耿於懷至今。
米奧尼爾面不改色地回視,德拉科以為他沒聽懂,耐心地在原有問題上添油加醋,米奧尼爾還是那副神遊物外的樣兒。
德拉科有些氣餒,嘀咕道,“這小子不會只是看上去聰明吧?”
德拉科沒等到表兄的回應,米奧尼爾如他所願開了口,“裡格就是裡格。”
“什麼意思?”德拉科依然不解。
“為什麼要認裡格?”小米寶寶一臉的天真爛漫。
德拉科認識到自個兒的波段跟這娃不一致,搖搖頭轉身進了屋子,當他回到房間準備上班的穿著,米奧尼爾那張嫩嫩的小臉兒自腦中一閃而逝。德拉科覺得這娃的表情似曾相識……似笑非笑?這麼小的娃能做出這種高難度的面部表情嗎?
德拉科搖搖頭,嘲笑自己腦補過剩。
如果瑪律福少爺仔細比對米奧尼爾以及他的家庭成員會發現,奶娃剛才有那麼一瞬猶如被北歐某分會主席附身,換言之,少爺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又被鄙視了。
二、
作為大股東兼代理董事會主席,土豪肯尼可以不遵從俱樂部的上下班時間,德拉科卻不行,當瑪律福少爺混在新一批應聘上崗的青少年隊伍裡熟練業務順帶安分守己裝孫子,穿金戴銀的肯尼先生坐著拉風的公家馬車牛氣哄哄地落了地。
抵達俱樂部後屁股還沒坐穩,他的妖精顧問掐著點接通了辦公室裡的壁爐。
【已經談妥,霍達蘭侵吞的公款將悉數返還冰脊克朗俱樂部。】紐倫顧問一絲不苟。
霍達蘭就是即將吃牢房的前二股東,國際魁地奇聯盟這一次下狠心放手一搏,搞得自上而下人人自危,稍有風吹草動就格殺勿論,二股東的貪污受賄金額遠不夠逆天的午門斬首,放到以前也就是小懲大誡口頭警告,可惜倒楣撞上了□□運動的最前沿,成了殺雞儆猴中的雞群一員,沒有個十年八載估計出不來。
對於土豪金來說猝不及防的□□恰是肅清俱樂部毒瘤的最佳時機,單就這一點他必須感謝盡出么蛾子且出出了風格出出了水準的亨利.德瑞裁判長。
默默咽下寒暄之詞的肯尼主席高冷地點頭,沒好意思太熱情奔放了。
“那筆錢什麼時候到帳?”
紐倫的面癱臉出現了詭異波動,似嘲笑鄙視,又似莫可奈何。
【那要看你們巫師的辦事效率了。】
土豪肯尼無言以對,只進不出是人類共通的默契,就算清楚的知道錢最終不是自己的,想要吐出來也要經過一段艱苦卓絕的掙扎。
“有辦法讓他們加快速度嗎?”
【你是巫師還是我是巫師?】
肯尼苦笑,“我以為在加隆的問題上,妖精無所不能。”
【本來是無所不能的。】
這話題就太深入敏感了,一人一妖精心有靈犀地停止了繼續探討。
接下來肯尼說了下關於飛天掃帚的訂購,凡是花錢的事情都要和紐倫打招呼,畢竟人家握著自個兒的身家命門。
【你想投資新掃帚?】聰明伶俐的紐倫顧問通過三言兩語就聽出了言外之意。
“本來圖省錢,別看我好像只知道往外撥款,對賽用掃帚還是有點瞭解的,目前市場上的掃帚品質參差不齊,每一個老品牌都有自己的獨特之處,火弩箭價格雖然高得離譜,從整體競爭實力看還算物有所值,所以我想從新研發的掃帚入手,既然冰脊克朗破而後立,何不在掃帚上也嘗試銳意進取。”
【北方彗星給你打幾折?】
被瞬間看穿的肯尼主席並不惱恨紐倫的犀利,繼續裝腔作勢之路。
“對於我這樣擁有崇高理想的巫師來說,折不折無關緊要。”
【幾折?】
“4折,多簽一年多加0.5折。”
【好,簽了。】
“……先看看掃帚品質。”
紐倫斜眼,【你不信任對方還大費周折地把價格壓那麼低?】
“這取決於我的人格魅力。”土豪金臉不紅氣不喘。
實際上肯尼主席對亞當.克勞斯開辦的掃帚工作室的業務能力較有信心,這人雖然往渣的道路上一路狂奔不復返,但對飛天掃帚絕對是真愛,克勞斯工作室將來或許會在別的地方跟自己過不去,唯獨掃帚品質不會弄虛作假。
“紐倫顧問,我之前和你諮詢出讓部分股份給英國的布萊克先生的想法,如今你怎麼看?”
紐倫很快回答,【這應該是你的家務事,不過你都開口了……我覺得百分之十左右比較合適。】
肯尼原本設想的是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三十。
【你害怕布萊克先生吃虧?作為擁有實際權力的大股東,必須掌控住俱樂部超半數以上的股份,冰脊克朗如果成績好,百分之十那就很不得了了。】在紐倫看來,能把用金加隆堆起來的布萊克家拱手讓人的巫師,肯定視金錢如糞土,多或少對方不會在意——以妖精的思維能力實在無法理解這種超凡脫俗的高端腦洞。
在肯尼主席的委託下,紐倫顧問“暗箱操作”去了。
結束了壁爐會談,兢兢業業的秘書帶著檔進入辦公室。秘書今天放下檔後沒像以往那樣悄無聲息地離去,而是稍顯遲疑地立在一旁。肯尼發現了她的異樣,但沒主動詢問,跟啥都沒看見一般埋頭研究手裡的工作。
秘書醞釀了很久,久到家養小精靈給老闆換了一壺新茶,秘書終於武裝完畢。
“主席先生,斯圖布先生今天早上詢問您的工作行程是否排滿了。”
斯圖布是冰脊克朗的老股東之一,從前被二股東壓成了隱形人,土豪肯尼上臺以後也沒見他借勢興風作浪,大有將隱形進行到底的意思,這會兒怎麼突然冒出來刷存在感了?肯尼想到最近小股東們頻繁拋售手中股份的舉動,決定靜觀其變。
肯尼頭也不抬,“你怎麼說?”
秘書咬牙道,“我說滿了。”
“謝謝烏利女士,等我看完這些檔再叫您。”肯尼和氣地說。
秘書四平八穩地出去了,她知道自己選對了。
三、
自從當上了冰脊克朗的最大股東,海姆達爾才知道世界上還有專供據俱樂部老闆休閒娛樂的會所,也就是老闆俱樂部。說到這老闆俱樂部,那就相當萬惡了,形式規模類似紳士俱樂部,貴族老爺們的茶話會,女性止步。
老闆俱樂部分三六九等,最高一等的會所只接待一流球隊的老闆,愛爾蘭的肯梅爾紅隼,威爾士的霍利黑哈比,英格蘭的普德米爾聯,德國的巴斯泰托火神等等這些魁地奇俱樂部都屬一流行列——火神隊換成女老闆後就被列為拒絕往來戶了;
北歐豪門法赫薩旗幟很遺憾,只在二流會所占一個名額,想要躋身一流還需把聯盟排名往上拔一拔;
原本無人問津的冰脊克朗在土豪肯尼入駐以後拿到了三流會所的邀請函,那之前該俱樂部的主席連會所的門開在哪個方向都不知道。
土豪肯尼收到邀請函的那一天沒怎麼太當回事,一張白紙特別內涵地寫了幾句問候,沒頭沒腦不說,一看就是那種設置好字母然後批量印刷的產物,肯尼主席自詡日理萬機,分分鐘都是金加隆,轉眼把萬惡的貴族老爺尋歡作樂的聚集地丟腦後去了。
八成北歐的八卦世界太單調,好不容易碰上個高調的不差錢,土豪金天天見報日日出新,平頭老百姓間都混了個臉熟,三流會所等啊等,人家偏偏無動於衷,會所負責人坐不住了,單獨開了一份信函寄出去,這回沒裝深沉記得指名道姓了。
土豪肯尼看著手裡的信函,終於明白傳說中的會所裡包得是什麼餡了。給他寄邀請函的會所有個小清新的名兒“露西亞之葉”,簡稱露西亞。可能與露西亞女神節有關,該會所的負責人據說來自瑞典。
露西亞會所下午11點開門接待會所成員,會所內提供當天的報紙等刊物,還供應簡易早午餐,茶水飲料應有盡有,不供應晚餐,淩晨1點閉門。除此以外,會員可利用會所內的設施舉行小型會議、接待訪客,閱覽室、迷你高布石訓練室等等主要看會所的規模,越高級的老闆俱樂部設施越齊全。會所內還有臥室可供留宿,說白了就是一間需要繳納年費的招待所。
沒錯,要交錢的,前一秒還有點興趣的土豪金立馬感覺索然無味。瞅瞅年費價碼,都夠他在高檔巫師旅館的總統套間裡逍遙一整年了,他為什麼要花錢跑那神馬三流會所找罪受?
“這是身份的象徵!”例行董事會開會間隙,聽了他抱怨的某位董事別提多恨鐵不成鋼了,北歐多少俱樂部老闆巴望著進招待所,土豪肯尼居然還一臉嫌棄。
屁個身份的象徵!敢情貴族老爺喜歡這種乾巴巴的群居調調,記得老爸隆梅爾、叔叔斯諾都沒這類似愛好……
“您不知道,裡面名堂大著呢!”土豪肯尼懶得裝深沉的時候喜怒哀樂直接寫在臉上,股東很快抓穩了老闆的情緒風向標,為他分析利害,並適時表現出了羡慕嫉妒恨。
冰脊克朗的老闆能收到會所邀請函,先不管會所是幾流,單單受到邀請的這一結果就代表了他們冰脊克朗不再是不入流的小透明了——就是這入流的方式讓那些以隊伍成績論排名的魁地奇俱樂部所不齒,不過現在不是冰脊克朗自命清高的時候,不得不說現實到俗的土豪金讓俱樂部上下逐漸有了順勢而上的期待和安全感。
“怎麼說?”土豪肯尼狂霸酷帥拽地一揚下巴。
看慣了老闆做派的董事們基本可以做到熟視無睹了,他們發現老闆一系列看似挑釁的舉止其實沒啥深刻內涵。
董事說:“會所內聚集了一大批魁地奇俱樂部的領頭羊,難道您看不出其中的價值?”
土豪金墨鏡下的小臉兒有了幾許深沉,“一個可供關起門來掐架的平臺?”會所是不歡迎任何媒體記者的。
全是球隊老闆的會所報仇雪恨不要太方便。
董事明顯靜默了片刻,“也許吧……”
土豪金無意中點亮了會所的隱藏屬性?
董事深吸口氣,“您去了就知道了。”
“我沒打算去。”
董事一愣,“不去?”
“難道是強制性的?那我就更不能去了,有去無回怎麼辦?”土豪金驚恐地表示要是沒了他地球說不定就不轉了。
“為了會所的聲譽著想,那樣的事不會發生。”董事打起精神安慰老闆,他終於體會到同事們所說的“無力感”是怎麼回事了。
董事一咬牙,“為了俱樂部,您必須去。”
土豪肯尼深沉了,董事招架不住了,僵著後背再接再厲。
“和其他俱樂部老闆打好關係也是您的必修課,既然您決定帶領冰脊克朗重鑄輝煌,有些事物逃避不是辦法。”還有層言外之意,想要獲得一流會所的邀請函,只能進三流會所打怪升級,不然任憑隊伍成績再逆天,沒有深諳經營重要性的老闆等同于暴殄天物。
土豪金冷眼看他一會兒,甩袖子走了。
四、
第二天下午1點,土豪肯尼慢悠悠地說:“湯米,你確定這條路正確?”
“……吉米。”
吉米.斯圖布——也就是昨天跟肯尼掰乎了半天的董事——不知道該怎麼強調自己名字的正確拼寫了,人類已經無法阻止老闆了。
“你怎麼老是不注意重點?這個習慣不好,必須改!”老闆理直氣壯。
湯米,不,吉米伸手在旁邊的牆上抓了一把,磨掉了一小片指甲和皮,疼得呲牙。
由此可見自虐不是解決之道。
斯圖布董事想不通怎麼過了一晚上老闆就改主意了,還帶著自個兒一塊兒來,不過考慮到自己的目的,斯圖布把不安壓下,安慰自己結果喜人。
他們找到了露西亞之葉會所的大門,奶油色的門板被擦拭得閃閃發光,明晃晃地豎在路邊,來往行人視若無睹,過路人落在古怪的二人身上的目光反而更多——麻瓜眼中的巫師總透著揮之不去的違和感。斯圖布早有心理準備,但被人這麼看著還是有些抵觸,趁某段時間左右無人,他迅速舉起手杖在門板上磕了幾下,看似毫無章法卻暗藏玄機,大門開啟,門後無人。
斯圖布拉著肯尼主席竄進門內,奶油色大門無聲合攏,眨眼間消失無蹤。
會所內十分亮堂,頭上與牆壁上的燈火不要錢似的發光發熱。牆壁上貼著復古樣式的花色壁紙,猩紅色的地毯,翠綠的植物點綴牆角。肯尼轉身回望,身後的奶油色大門變成一扇漆著棕色油漆的玻璃門,門上的玻璃被金色的線條分割成不規則的花朵圖案,鮮豔的彩色玻璃塊閃爍著星點光華,使得整扇門看上去價值不菲。
金色的門把手上鑲嵌著寶石,足夠炫目,而且硌手。
門面不錯,看上去很值錢,難怪敢於廣發英雄帖,不知道是不是金玉其外——再怎麼包裝也只是個三流。
內裡傳來紛雜的說話聲,似乎十分熱鬧。
斯圖布看著肯尼,似乎在等待他的下一步指令。
土豪金拔腿往裡走:“這麼容易進來,發什麼邀請函。”
斯圖布董事聽得冷汗直冒,裝聾作啞跟了上去。
看起來像起居室的大房間內坐了十來人,四周貼牆擺著幾隻可能為了提升品位用的書櫥,每本書跟字典一樣笨重,有沒有字還沒機會實踐。屋內的人分成三個小團體,三撥人分別圍坐在三個樣式不同的茶几旁。每一組沙發主色調不一,沙發旁的巫師們穿戴考究,清一色帶把的,能進到這裡的人兜裡都是有幾個加隆的。
肯尼主席來得晚,沒趕上當初定乾坤的分組活動,新人想要融入某個團體不僅自己會來事,讓對方願意接納自己,還得有個說得過去的介紹人,不然登場再高調也白搭。
土豪肯尼今天屬於不帶購物的一日純遊,來瞧熱鬧的,不都說他人傻錢多麼,既然如此那就拓寬眼界唄,所以假裝沒看見斯圖布董事含情脈脈的眼神,沒有驚動正說得熱火朝天的老闆們——這裡面可不單單是魁地奇俱樂部老闆,還包括高布石俱樂部等等——走到其中一隻書櫥前的單人沙發旁坐下。坐下以後懸浮在沙發兩側的蠟燭台嗤一聲自動點燃,灑下柔和的橙色光芒,肯尼主席迫不接待打開書櫥抽出一本。
“哦,有字。”反手塞回去了。
貼邊站崗斯圖布董事:“……”
某茶几團隊突然爆響肆無忌憚的笑聲,肯尼主席隱約聽到“世界盃”、“冠軍”、“賭注”等詞,有個金紅色頭髮的中年巫師提高了嗓門,“……肯定是保加利亞!”
旁人無不點頭,眼神說不出的戲謔嘲弄,有人回應道,“為了克魯姆,絕對砸重金!”
“肯尼捨得花錢,不然怎麼打動克魯姆?!”
說著男人們哄堂大笑,笑得隔壁兩桌紛紛側目,那兩桌的巫師漸漸發現貓在一旁不做聲的新人,開始交頭接耳。
這個時候的肯尼如何能聽不出那些大嗓門談論的主角是自己,他端著家養小精靈送來的薄荷淡酒,笑眯眯地聽著那群大嗓門口吻輕蔑地評價自個兒令人髮指的種種惡行,他都不知道原來他還做過那些事,切身體驗了一把眾口鑠金的威力。
金紅發大叔又來炫耀他的多管道資訊:“……亂用俱樂部款項,聽說有7、8千萬,全部壓在了保加利亞隊上!”
另兩桌的巫師已經認出土豪肯尼了,這傢伙幾乎天天上報,搞魁地奇的想不認識都難,不搞魁地奇的傳聞聽多了也耳熟能詳了,於是不約而同為膽敢當面“直言不諱”的金紅發大叔默默點蠟。
亂哄哄的那一桌笑得東倒西歪,肯尼不解地問已經坐下且臉色難看的斯圖布董事:“他們說我挪用公款賭球壓保加利亞隊,這有什麼可笑的?”
董事聽了臉色更加精彩了,恨不得立刻撲過去把那些聳人聽聞的傢伙咬死,胸膛激烈上下起伏,右手使勁攥著手杖,都快把杖頭的圓錐體捏爛了。
肯尼朝他咧嘴一笑,沒有寬慰,只覺得有趣。
董事雖然看不見主席的臉,但對方的滿不在乎讓他冷靜了下來。
接下來那一桌為了個子虛烏有的猜測一個個爭得臉紅脖子粗,說來說去錢又不是他們出,肯尼搖搖頭,然後聽見他們把挪用公款的價格提升到了1個億,描述得有聲有色,仿佛親眼所見。
這就有點過分了。
土豪肯尼揚聲道,“確實壓了保加利亞隊勝,也就500萬左右吧。”
那桌起初沒人在意那一道不和諧的糾正,過了會兒被酒精浸泡的腦子恢復了些常用功能,整個大起居室內戲劇性的鴉雀無聲——大嗓門們見鬼似的瞪著書櫥前閃亮得讓人睜不開眼的墨鏡男,這一身望塵莫及的打扮,那一副標誌性的裝逼墨鏡。
土豪肯尼?!
“俱樂部賬上的流動資金都不夠我吃頓肉,我用得著挪用公款?”土豪金囂張地翹著二郎腿。
從不在乎“家醜”外揚的逗比,張口嗆死一支魁地奇隊的嘲諷技能,不明覺厲的裝束。
絕壁是土豪.拉仇恨.肯尼沒錯了!
肯尼主席歎氣,“算了,想來……你們也不會明白。”
那個微妙的停頓是要鬧哪樣?!土豪金的技能刷新了。
大嗓門們的臉綠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