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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第一混亂》第77章
第七十八章 兄弟如手足

 聽到這兩個字以後倒吸口冷氣,見劉邦是少有的凝重應該不會看錯,我忽然捅捅他:“你到前面去,看她還認不認識你了?”

 劉邦苦著臉說:“虞姬可是一身好功夫,十來八個男人近不得身的……”

 我說:“就算她認出你來大不了揍你一頓,再說她穿著這身肯定跑不過你。”劉邦死不答應。

 黑寡婦好奇地說:“你們嘀嘀咕咕說什麼呢?”

 我指著台上說:“那個小妞是我們哥們失散了很多年的馬子,我有點吃不准,想讓劉哥過去認認,他不去。”

 黑寡婦對劉邦:“去呀,怎麼不去?”

 我跟她說:“因為他跟那哥們有過節,倆人因為搶地盤翻臉了。”

 黑寡婦嘆氣道:“當年我跟一起出來打工的小姐妹也有過類似的事情,現在回頭想想真是恍然如夢,當時真是不懂事啊。”

 我又在劉邦耳邊說:“你不想和項羽和解了?”

 劉邦搖著頭說:“和解不和解還不就是那麼回事,再過幾個月各走各路,再說——他會原諒我嗎?”

 我見有戲,忙說:“他恨你主要還不是因為虞姬?”

 這時黑寡婦踢了一下劉邦的鞋跟兒:“快去,大男人連這點胸襟都沒有?”

 劉邦受逼不過,期期艾艾地往舞台前邊湊,剛走到一半路,那個傳說中的虞姬忽然抄起一把劍來,一個劍花挽起,刷刷刷舞將開來,主席台上頓時寒光閃閃,劉邦撒腿就往回跑。

 我嘆了口氣,知道劉邦指望不上了。

 虞姬的節目一完,最後一個項目就剩看300遷新居了,我陪著領導們和嘉賓先一步來到外面,然後300著整齊的隊列站到帳篷前面,一個記者突然不知從哪冒出來,他背對著帳篷群,朝攝像機說:“各位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大家好,歡迎準時收看午夜新聞,今天,我市一所名叫育才文武學校的技術類學院正式落成,我身後就是該學院的同學們,而這些帳篷則是他們這一段時間以來艱苦的見證……”

 我這才鬆了口氣,我以為是《社會廣角》或者是《百姓問題》的記者呢。

 徐得龍一聲令下,戰士們開始拆帳篷,釘子一拔,腿彎一碰,一個帳篷就倒地了,然後兩個戰士一左一右像疊被子一樣疊起來,背起就走,整個過程用不了1分鐘,看得人們嘆為觀止。

 這時那個記者才剛說到“正式落成”那,他接著說:“下面,就讓我們懷著激動的心情親眼目睹同學們辭舊迎新的搬遷過程……”他說著話一轉身,才發現帳篷不但拆沒了,離他最近的300士也走出20米遠了,我幸災樂禍地看他呆在當地,後來孫思欣說那是他找的,而且是他高中同學時我才答應等一會人走了再讓300演一遍拆帳篷,其實我不想把學校的名聲打出去,不過幸好是午夜新聞,沒人看。

 就該著出事,一個背著一大包刀的戰士路過局長面前時引起了他的好奇,局長叫住他,探手拿出一把來,抽出半截刀身看了一眼,戰場上用的刀,厚而窄,有著深長的血槽,而且這把刀因為飲血無數,周身一片可怖的血斑銹,局長疑惑地說:“這刀……”我剛才出了一小會神,因為我在搜尋虞姬,她跟杜興的兩個小女徒弟頗為親暱這才心裡有了底,回頭一看大驚失色!

 “……這是表演用的刀。”我急忙跑過來,信口胡說。

 局長抽出刀來隨手在草上一揮,那片地上的草就順從地倒下一大片,局長把刀舉在眼前翻來覆去地看著,說:“能送我一把嗎?我是一個刀具收藏愛好者。”

 我能怎麼說,敢說不嗎?

 局長把刀交給自己的司機提著,看來比較開心。能不開心嗎,這刀抽出來能殺人,放回去能當古董,無論使用價值還是歷史價值那都是天數,就算局長同志是個貪官,這輩子都不一定能買得起。

 我拉住身邊一個人說:“你讓時遷把他認住,找機會把刀拿回來。”

 那人奇怪地說:“強哥,你說什麼?”

 我這才發現這話我是跟孫思欣說的,虞姬一出現,我腦子徹底亂了,其實就算在清醒的時候,我也偶爾會有不辯古今的情況,或者把時代搞混,經常問李師師明朝的事,還跟林沖討論過太極拳……

 幸好時遷就在我身邊,我把事情跟他一說,他問:“現在偷回來行不?”我說:“你傻啊,現在偷回來他又和我要一把怎麼辦?”

 時遷瞄了一眼司機上的那輛車,撇嘴說:“認住了——”

 為了完成我的承諾,中午就在食堂開了流水席,是人就管飽,好在現在的農民也都有錢了,不在乎一頓飯,所以沒有出現萬人空巷來趕宴的盛況,不過在場的都沒走,他們吃著吃著就驚喜地叫:“呀,這豬是我家養的!”也不知道怎麼看出來的。

 一干領導們微笑著去食堂視察了一番,沒吃飯就走了,我本來是要請他們擺架“八仙樓”的,:“有我面子撐著呢,你就別整那套了,省下錢給老資。”

 我這邊沒請成,老虎那邊也無所斬獲,本來他也是要拉著董平擺架“八仙樓”的,但董平聽說八仙樓只有五糧液喝,就沒去。跟著他來的那50個愣頭青都大是不忿,看樣子還想和董平伸伸手,正趕500排隊出來吃飯,這才消一場惡戰於無形。老虎到是毫不氣餒,死氣白賴地把自己電話送給董平以後興高采烈地帶著人呼嘯而去。

 我再找劉邦,這小子大概是知道我在想什麼,早就拉著黑寡婦溜之大吉,我只好一個人截住杜興的兩個女徒弟,虞姬和她們在一起。

 我嬉皮笑臉地打招呼:“美女們好。”系花和另外一個女孩子嘻嘻而笑,虞姬和她倆聊得正高興,我這麼突然冒出來,不由得瞟了我一眼,她已經換了衣服,手提長劍,雖在說笑,但眉梢眼角依然有種抹不去的鬱鬱,也因此有了一種韻味,我想起了項羽跟我說的,虞姬的美並不出眾,但就是有種魅力讓人不可自拔。

 系花和另一個女孩子,當然都是面目嬌好的小美女,但和她一比,都要遜色不少。我假裝不在意地問系花:“這位女俠是你們同學?”

 系花說:“是呀,我們學校藝術系學舞蹈的,她叫……”虞姬咳嗽一聲止住她,然後淡然說:“我叫張冰。”

 張冰?別人說和自己說有區別嗎?為什麼不姓虞?

 我很突然地問張冰:“你認識劉老六嗎?”

 系花和那個女孩一聽這名字就摀嘴笑,我一指遠處,跟她們倆說:“你看那是誰?”系花轉頭,驚喜地說:“呀,李白!”然後她就朝著那邊跑過去了,宋清和李白正往食堂走,老李看來是又喝了點,滿臉通紅腳步踉蹌。

 剩下那個女孩笑瞇瞇地瞅了我一眼,說了聲“我也去”就跟著跑了,什麼眼神嘛,把我當色狼了?

 有這種想法的可能不止她一個,我發現張冰握劍的手往劍柄那挪了挪,這樣的話用另一隻手拔劍可以確保一下就拔出來。

 於是我往後退了兩步,腳尖都向外撇著,這樣可以確保只要一撒腿就能朝相反的方向跑出去。張冰乍聽到“劉老六”這個名字沒有任何反應,應該是真不認識。我現在首要的任務是得弄清楚這個張冰是像李白秦始皇一樣穿越客還是土生土長的現代人,劉邦說她是虞姬,其實不妨把“是”改成“像”——像虞姬!某兩個人長得想像,這種事在哪都屢見不鮮。

 但為什麼在她身上有著這麼濃郁的古典氣質和悲**彩?兩個相像的人,如果連氣質都一樣,那和一個人有什麼區別?難道是……

 我突然想到劉老六就虞姬的事跟我說過一句話,他說虞姬已經投胎了,後面的話他不是沒有說,而是硬咽回去了,難道張冰就是虞姬轉世?

 我又一想啊,不對!如果一個人轉世除了記憶其他一切照舊,那不是說我小強上輩子還是這副德行?這到不可怕,可怕的是下輩子還是這副德行,生生世世都當小強——那就活得太絕望了,我還是做點壞事死後永墮阿鼻地獄的好……

 這個問題我已經顧不上想也想不明白了,我掏出電話,一邊撥“7474748一邊假裝隨意地問:“你對項羽這個人怎麼看? ”

 問題一出口我就對著張冰按下了撥號鍵,顯示在電話屏幕上的只有兩個字:流氓。

 ……這個女人的思維真是太浩瀚了,項羽怎麼能和流氓掛上鉤的呢?難道她是聯想到了霸王硬上弓?

 ……然而我馬上就又明白了,流氓二字所指非別,正是區區在下。哎,假如你是一個漂亮女孩,走在街上忽然有一個長得有點猥瑣年紀奔三的老男人問你:小姐,你對項羽怎麼看?你肯定第一反應也是這樣。

 讓我感動的是,在讀心術有效時間的最後一瞬,流氓兩字後面彎彎繞繞地又出來一個問號。看來對我的人品還只是疑惑,沒有定性。

 我馬上一本正經地說:“讓我們聊聊柳下惠。”也不知道這個名字能不能拯救我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可惜現在讀心術在同一個人身上只能用一次。張冰看了我一眼,冷冷說:“這種話題你應該找小靜討論。”小靜指中文系系花,她官名叫王靜。

 “張小姐家是本地的嗎?”

 張冰看著過往的行人,抱起肩膀說:“是。”

 “在哪一帶呢?”我死皮賴臉地問,現在多知道一點對下一步的計劃都有很大影響,我現在還沒想好如果張冰只是張冰還要不要跟項羽說這件事情。 “沒搬家以前是住解放路的,我記得那時候還都是平房,每個大院門口還有下水井。”

 我一聽這話心就一涼,看來張冰確實是土著,那都是十五六年以前的事了,不是從小長大,根本不可能知道下水井。

 “那現在在哪住呢?”

 張冰不說話,帶著一絲笑意看著我,意思很明看我會告訴你嗎?

 “……留個電話。”

 “或許下次,我要走了。”張冰快步走向校門口。沒過多大工夫系花和另一個女孩子急匆匆趕出來,系花王靜拿著電話左顧右​​盼問:“你在哪呢,什麼,出去啦,好我們也馬上出來。”王靜跑著跑著看見了我,跟我喊,“我給李白介紹的書記住提醒他買來看啊。”

 我使勁一拍腦袋,SB了!張冰的電話住址什麼的應現在打草驚蛇了!

 隨著人潮的退卻,學校漸漸又恢復了平靜,孫思欣和白蓮花都已經告辭,300過飯稍適休息後就被顏景生拉去上課了,生意人們留下自己的名片也都走了,我就像真的教導主任一樣背著手面目陰沉地溜達了兩圈,終於忍不住往當舖打了一個電話,是李師師接的。

 我問:“項羽呢?”

 “項大哥啊,開著車出去了,說要買些東西。”

 “他情緒怎麼樣?”

 “可好呢,我發現他自從學會開車以後一天比一天開心,今天出去的時候還吹口哨呢。”

 我小心地問:“你覺得他開心是因為學會了開車還是別的什麼?”

 “那我怎麼知道?”

 “他走的時候說虞姬了嗎?”

 “沒有呀,對了,項大哥已經很久沒提虞姐姐了……”

 我一下來了神,我當初的預想是對的:項羽​​學會了開車,把虞姬給忘了,哈哈哈哈,省老事了,張冰小妞,老子也不用死皮賴臉地纏著你要地址了,你在老子腦海裡的記憶就永遠停留在“下水井”那了。

 這時李師師才怯怯地問:“表哥,你笑什麼呢,煙攤老闆又把中華當紅雲賣給你啦?”

 我輕快地跨上摩托,一路飆回當舖,現在所有的難題都解決了,學校穩定了,酒賺錢了——我現在才知道柳軒為什麼那麼拼命:他當經理期間拿各種回扣每個月不下好幾萬,項羽不想老婆了……這輩子做小強,挺好。

 我進了家,見李師師又在電腦跟前忙活,我瞄了一眼,見滿屏幕都是閃得讓人心驚肉跳的“選秀”兩個字,還有幾個年輕女人滿臉幸福狀,腦袋上編著暫時的人氣名次,我一眼就總結出了這次選秀的評分標準,乳溝越深的名次越前,李師師的胸部放進去大概就屬於小馬過河:既沒有第一名那麼大,也沒最後一名那麼小。

 我說:“你不是想參加選秀去,如果你真想拍電影還不如再找金少炎……”我馬上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李師師卻像沒聽見我說的,她用鼠標拉著屏幕說:“選秀這種辦法本來是挺好的,可惜現在還沒有適合我的。”

 這時門口車一停,項羽手提兩個大包,滿面春風地走了進來,我問:“羽哥,什麼事這麼高興?”

 “我今天出師了,這些東西都是我自己開車到街上買的,還從富太路穿了一圈,一個訛我的也沒有,老王說這已經很難了。”

 一次也沒被訛相當於A1本,被訛三次以上那絕對是買的本,這們本地司機走富太路總結的。所謂訛,當然也不是無緣無故的,擦一下、刮一下、蹭一下,人家才會訛你,現在很多老總僱司機不看本,基本衡量標準就是走富太路。

 項羽從包裡掏出一大堆東西,李師師好奇地問:“是什麼呀?”

 項羽把一張封在塑料紙裡的地圖放在桌上,說:“小強一會告訴我該怎麼走。”然後又掏出一個指南針,“這個我已經會用了。”然後是一個軍用水壺,“這個裝水喝。”一個大水桶,“這個就裝點備用汽油,萬一在高速路上沒油了也不怕。”後來他掏出來工具包、備用電瓶、墨鏡……

 我越看越覺得不安,項羽把所有的東西都擺在桌子上,興奮地喊:“有了它們,我就可以開著車去找虞姬了!”

 我呆若木雞地說:“你……還是要走?”

 項羽抓住我肩膀把我提在空中,開心地說:“我終於能去找虞姬了兄弟。”

 我記得第一次見他,他也是這麼把我提在天上,只不過那時候他要我把他送回去。

 兩次都是因為虞姬,兩次他都充滿希望。

 可是……這卻是注定破滅的希望,而且這一次會更痛苦,因為上次他的希望在我身上,可這次,他覺得希望就握在自己手裡。

 我使勁給了自己一巴掌,清脆作響,因為我突然決定這次真正幫項羽一個忙,不管張冰是張冰還是虞姬,我都要幫著項羽泡到她!

 劉邦的多少多少代灰孫子不是說過麼,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而且這一回,兄弟是自己的兄弟,女人……反正不是老子的女人。

第七十九章 恍然如夢

 李師師偷眼看看我,現在大概也只有她明白我的苦處。我跟她說:「給劉邦打電話,限他半小時內回來。」我把項羽買的東西都歸整起來,跟他說,「羽哥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當然是越快越好,我想剛才就走來著,覺得不跟你們打聲招呼不合適。」

 我:「……」

 這時李師師的電話打通了,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臉一紅差點把話筒扔了,她把話筒放在桌子上,說了聲「表哥……」就走開了。

 我納悶地接過來一聽,只聽劉邦說:「……誰,誰呀,呼哧呼哧,說……話呀,呼哧呼哧……」

 我一聽樂了:「邦子,交公糧呢?什一稅呀。」

 劉邦聽是我,稍微有點不好意思,說:「呼哧呼哧,幫鳳鳳搬貨箱子呢,呼哧呼哧……」

 我大怒:「放屁,搬箱子你用的哪只手接電話,你丫第三條腿挺直了是個機座啊?***快回來!」

 黑寡婦郭天鳳一把搶過電話:「呼哧呼哧……怎麼說話呢,他是***,呼哧呼哧……那我是什麼?」

 我心說你當然是被***,嘴上道:「嘿嘿,嫂子也搬箱子呢?」

 黑寡婦一聽是我,不好意思地說:「是強子啊,我們馬上就完。」

 「可別,為了趕『搞』會忽略了質量的。」

 劉邦在邊上喊:「***小強,老子再過一個小時回去。」

 黑寡婦:「別聽他的,最多半個小時我保證他到家。」

 劉邦:「……老子*死你!」電話斷了。

 我把項羽的包都踢到沙發底下,踮起腳拍著他肩膀說:「羽哥,我帶你去見一個人,然後你再想走,我不攔你。」

 「什麼人?」項羽問。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項羽疑惑地看看我,點頭同意。

 李師師拉住我的衣角悄聲問:「項梁和范增來了?」

 我小聲說:「是個女的。」

 「是虞……」李師師只說出一個字來,就下意識地緊緊摀住了嘴,美麗的眼睛裡全是聳動。我衝她笑了笑。跟項羽說:「走吧,你來開車。」

 李師師急忙道:「我也去!」

 我說:「你去幹什麼。又不是去見潘安。」

 李師師笑道:「女孩子接近女孩子好像比較容易一點哦。」

 我一想很對,馬上說:「那一起。」

 李師師背著手轉過身去,搖曳生姿道:「又沒人請我,我還是不去了。」

 我目瞪口呆:「你……」只好又賠個笑臉說,「小姑奶奶,別鬧了,人命關天啊。」

 項羽莫名其妙地說:「你們搞什麼。去哪?」

 「少廢話,快上車。」敢跟楚霸王這麼牛B的人,我估計是千古第一人。

 李師師先我一步噌的鑽進車裡去了,我坐在副駕駛上,項羽姍姍來遲,上了車打火拉手剎踩離合掛檔熟極而流,問我:「去哪?」

 「認識大學路嗎?」

 「和平三街對個那條路?」

 「……對。」

 「知道了。」

 車走了一會我看著窗外說:「去大學路不是應該直走嗎?」

 「我知道一條小路,不但近,而且沒交警。」

 ……半紙箱子中華真是沒白送,看來老王把一身絕學傾囊相授了。開車是門學問,有很多實用技巧比一流地車技還重要,包括大罵擋道的三輪和合理規避交警等等,要知道老王那以前可是開大貨地!我們應該毫不懷疑現在的項羽開著這輛車可以到達世界任何一個角落。

 在車上我給系花王靜打電話,她們已經到了學校,我問她張冰跟不跟她一個宿舍,她說她們根本不是一棟樓的,張冰在7號樓住。

 我說:「小靜。一會幫哥個忙,我到了以後你打個電話約她出來。」

 王靜警惕地說:「你想幹什麼呀?」

 我沉著地說:「你看哥長得像壞人嗎?」

 「像啊,怎麼了?」

 「……那你覺得哥是壞人嗎?」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到底什麼事啊?」

 ——中文系的女生都這麼不招人待見嗎?

 我說:「我想給她介紹個男朋友,一會你只管叫她出去,我和我朋友只看她一眼,不打擾你們還不行?再說是在你們學校裡面。你還怕出什麼事啊?」

 王靜笑呵呵地說:「那可說不定,藝術系女生發生情殺率本來就高,尤其在學校裡,再說大名鼎鼎的『張半城』你朋友也敢追?」

 「什麼意思?」

 「追張冰的人海了去了,有半個城那麼多,所以我們給她叫『張半城』。」

 「那不怕,我朋友最愛幹的事就是屠城——我說你到是幫不幫啊,只要你把她騙出來,以後你和你朋友在『逆時光』酒水全免。」

 「你看我像那種賣友求榮地人嗎?再說朱貴師叔早就給我們全免了。」

 這個死胖子!我把電話遞給李師師,低聲說:「搞定她!」

 李師師接過電話。溫柔地說:「小妹妹,你可能不瞭解情況,但你想過沒有,你的舉手之勞或許就可以成就千年的夙願,我的哥哥他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你可以先見見他……」

 只聽電話裡王靜大聲說:「泡妞還帶著親友團啊,真是怕了你們了,我幫還不行嗎,不過我也友情提醒一下,現在追張冰最狂熱也最被看好的一個是我們旁邊學院的籃球中鋒,人高大帥氣;一個是我們學生會主席,人不怎麼樣,但是盡花花腸子。這兩個人都沒戲,除了文武全才的黃藥師我實在想不出張冰會喜歡什麼樣的了。」

 李師師笑道:「那妹妹你喜歡什麼樣的呢?」

 王靜害羞地沉吟著。

 「她喜歡李白——」我搶過電話,既然已經得逞還廢什麼話呀,我跟王靜說:「等會一給你打電話就行動。」

 我掛了電話對李師師說:「你怎麼知道人家比你小,一口一個小妹妹叫著?」

 「這你就不懂了吧,女人只對比自己年紀大的女人有好感。」

 「啊?羽哥,是這樣嗎?」

 項羽瞪我一眼,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徹底問錯人了,又問李師師:「為什麼呀?」

 「不論看上去多麼強的女人,在她心裡一定都渴望被人寵著,嬌慣著,可以在別人懷裡撒嬌,可是一但有人衝你撒嬌,那就表示你老了,叫她妹妹,這是種禮節。」

 我回頭跟她說:「表哥不怕老,一會讓你在我懷裡撒嬌。」

 李師師瞟我一眼道:「人家說的是女人。」

 已經開始撒嬌了。

 項羽忽然說:「快到了,我說你們要去哪啊?學校大門不讓進。」

 「把車扔這,我們進去。」

 項羽對我這個「扔」字很不滿,他小心地鎖好車,又輕輕拉了拉車門檢查了一下,這才放心——那車門他要使勁拉容易把鎖拉斷。

 C大是省一類綜合大學,學校左挨師範學院右靠體育學院,所以這條路就叫大學路,而這方圓之內的地方就合稱為大學城,是一個繁華和充滿活力的地方。

 我們進了C大校園。路過校前門廣場的建校紀念碑,沿著林道。一路可以看到草叢裡立著孔子、司馬遷、祖沖之、馬可波羅的塑像,馬可波羅李師師還看書知道一點,再後來從朱熹開始就摸稜兩可,康有為、李大釗、魯迅、詹天祐這些人徹底把她弄懵,每路過一個塑像,李師師都不厭其煩地去讀讀生平介紹,我們因此耽誤了很多時間。

 項羽無聊地用腳磋地說:「你到底帶我見誰去?我剛想起來我還缺頂帳篷得趕緊買。要不明天也走不了。」來來往往的學生們都好奇地打量著他,即使靠近體院,他們也很少見如此剽悍的人,項羽不單是大塊頭那麼簡單,他的身材正是所謂的虎背蜂腰,可以想像,當他穿上一身貼身的盔甲,大氅獵獵作響,我們地英雄手綽鏨金虎頭槍,立在烏寶馬旁是何等的威風。

 我們迤儷來到女生宿舍樓前。樓對面是一個小型廣場,我把項羽拉在一個不起眼地角落,很鄭重地踮起腳尖把雙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說:「羽哥,一會我們要見的這個人你肯定是認識,而且很熟,但她現在可能暫時還想不起你是誰,為了不嚇到她,你要答應我今天先不出現。」

 項羽想了想道:「好。我答允你了。」

 我還不放心,用手使勁按他肩膀說:「我要你發個毒誓。」

 項羽道:「我若背信,永遠見不到虞姬。」

 這誓言對他來講確實夠毒的,不過放在今天可不行,我眼珠子骨碌碌轉說:「再換一個。」

 項羽呵呵笑道:「我與劉邦同處一屋簷下,能不動他分毫,你還信不過我麼?」

 項羽這種能舉起鼎來的主一般說話都很算話。我也不是信不過他,我是怕他控制不住自己,他要是狂性大發起來,徒手就能把學校清場了,到時候C大校園慘案傷亡人數的一個零頭就不下美國所有校園槍擊案了。我見項羽說得堅定,也不想那麼多了,直接通知王靜行動。

 電話打完不大一會王靜就發短信過來:她馬上下來,我和她在圖書館見。

 我突然變得比項羽還要緊張——他一點也不緊張。

 劉邦說張冰就是虞姬,那是因為兩個人長得很像,我覺得她氣質像。不過是一相情願地猜測,張冰到底是不是虞姬,馬上就會有結果了!

 我們三個擠在一張長椅上坐著,我和李師師都急得直搓手。項羽則只是有點好奇。

 李師師湊到我跟前問:「她……漂亮嗎?」

 「還行,用你剛認的妹妹地話說,她不漂亮,但很美。」

 「嘻,你說她是跳舞的?」

 ……

 在我一丁點兒準備也沒有的情況下,張冰突然出現了,她夾著一本書從我們面前走過,我根本沒想到她出來得這麼快,也沒想到她從最邊的單元門出來,我們坐的地方離她並不遠,她只要一偏頭就能看到我們。

 我本能地死死抱住項羽,卻發現他根本一動也沒動,他的身體沒動,頭也沒動,只有眼珠子跟著張冰從眼眶的一邊溜到了另一邊,表情也沒動。

 李師師發現了我們的異常,她往人群裡一瞄馬上就鎖定了張冰,她指著張冰,轉過臉來還沒等問我就點了點頭。

 「我去……」

 ……

 過往的人們驚異地看著我和項羽,我才發現我還保持著將他抱住的姿勢,我放開手,試探地拍著他:「羽哥?」

 項羽就那樣呆坐著不說話,也不動,我嚇壞了,更加用力地拍著他,又過半天,項羽終於把大手在臉上一抹,有點夢囈似地說:「這個夢怎麼這麼長啊?」

 我反應了好半天才弄明白,原來他是把這一切當成夢了,看來以前他已經做過無數次這樣的夢。

 我大聲說:「不是夢,是真的!」

 項羽把手捂在耳朵上,側頭看著我,說道:「連聲音都這麼逼真。」

 我掐住他脖子把他腦袋擰向對面,大聲說:「看吧,這麼多MM,是做夢也是春夢,你摸摸褲衩濕沒濕不就知道真假了?」

 項羽把我拱飛,喃喃:「怎麼小強在夢裡還是這副德行?」

 我抓狂無比,我小強哥被人當過流氓、痞子、混混、詐騙犯、奸商……可是把我當成夢中人還是頭一次,老子還他媽夢郎呢,為什麼就沒有身懷絕技的大媽天天晚上往我床上扛灌了春藥的公主呢?

 項羽滿臉惆悵地坐在那,自己跟自己說:「她瘦了……」

 我實在沒有辦法,壯起膽子掄起「醋缽」大小的拳頭照楚霸王臉上就是一拳——真疼呀,手。

 項羽本來是可以躲開的,但因為「在夢裡」,就理也沒理地任憑這一拳揍了個結實,他劇痛之下勃然大怒,站起身把我高舉過頂——我一回頭就看見3樓女生宿舍了,倆MM換衣服呢。

 「你為什麼打我?」

 「羽哥,清醒清醒,這不是做夢!」

 項羽如被當頭棒喝,他猛地把我放下,說:「再打我一拳!」

 我跳後兩步道:「你自己來吧,把你打惱了你再把我劈了,以前躺下是個大字,讓你劈成北字我虧不虧啊?」

 項羽二話不說掄圓了就給自己一嘴巴,然後疼得直咧嘴,但這一巴掌也把這人徹底拍活了,他忽然隨手抓住一個女學生問:「這是哪?」

 「C大呀。」

 項羽一指宿舍樓:「這裡面都是什麼人?」

 「這是女生宿舍……」女學生開始有點害怕了,項羽的眉毛皺得跟「11」似的。瞳孔充血,卻又滿臉亢奮。

 項羽放走女學生。在原地螳來螳去,想要發足疾奔,卻又猛的縮回去,他把一隻手攥成拳頭,捶著另一隻手的手心,像困獸一樣在圈裡越踱越快,終於。他站死在一個點上,用手指著張冰離開的方向,囁嚅道:「她……阿虞……」

 「清醒了嗎羽哥?」

 「她不認識我了……」

 「她現在誰也不認識了,所以羽哥我要問你一句話:她到底是不是虞姬?」

 項羽狂暴地喊道:「怎麼不是我的阿虞,從頭髮,到手指,再到腳尖,都是我的阿虞!」

 我狼狽地躲閃著出出進進女孩子們的猜疑的目光,訕笑道:「你看得還真仔細。」

 項羽又開始走來走去,喃喃地說:「可是她為什麼不認識我了。為什麼不認識我了,為什麼……」

 我說:「有可能是她沒看見你,也有可能因為別地原因,師師已經去踩盤子了,等她回來我們再好好商量,總之要讓嫂子和你團聚。」

 我見項羽已經冷靜了很多,又問了一遍:「你確定她就是嫂子?」

 「沒錯的,連走路邁地步距都還是老樣子!」

 這時李師師一路小跑奔回來。項羽急忙站起,李師師擦著汗說:「我借問路跟她搭了兩句話,藝術系舞蹈班的,叫張冰,她是虞姐姐嗎?」我微微朝她點了點頭,然後跟項羽說:「羽哥,咱們來日方長。嫂子在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呃,不太恰當,我們還是先回去商量商量下一步的計劃再說吧?」

 項羽有點失神地說:「哦……也好。」

 以他的性格,見到朝思暮想的虞姬後居然同意這麼快就離開,到是真出乎我的意料,我看到他的兩隻手一直在抖,天地不懼地楚霸王好像是在——害怕!

 是的,就是害怕,可怕的不僅僅是分別,有時候相聚反而會讓人生疏。何況他和虞姬已經分別了太久,它不單是幾個月、幾千年、它還包括了生死。

 項羽一直在找虞姬,現在找到了,卻膽怯了。這就是所謂的患得患失吧?

 我不敢再讓項羽開車,他坐在我邊上,抓著扶手默然無語。

 我們回到當鋪,劉邦已經回來了。我直接上了門板表示今天歇業。

 我上樓把一塑料桶五星杜松酒擺在項羽面前,他使勁擺著手說:「我現在不能喝酒,不能喝酒,我得思考問題。」

 我把在屋裡給黑寡婦發短信的劉邦拽出來,走到秦始皇他們玩遊戲那屋一腳踢掉電源,我來到客廳,見五人組已經齊了,我問項羽:「你還好吧?」項羽已經平靜了很多,他點了點頭。

 「好!」我使勁一拍桌子,把眾人都嚇了一跳,我把腳踩在凳子上,擺了一個坐山雕的造型,清了清嗓子朗聲說:

 「今天,羽哥找到了虞姬嫂子,在座的有3人明白虞姬對羽哥的重要性,贏哥、軻子你們不用知道虞姬是誰,只要明白羽哥很愛她就行了。

 「但是,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虞姬嫂子已經不認識羽哥了,她的身份是學校裡學舞蹈地學生,所以我們現在首要的任務就是幫助羽哥和嫂子再續前緣,我們這裡管這個叫泡——」我把腳拿下來,叉著腰做了總結性陳詞:「從現在開始,我們要幫著羽哥泡虞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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