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逮詩人
在院子裡,我左右看看,上下一片喜氣洋洋的景象,大紅的燈籠已經拉得漫天遍野,我撓撓頭,總感覺好像少了一個什麼人似的,驀的,我這才反應過來,拉住打我眼前過的劉邦問︰「扁鵲呢?」話說我也真夠沒良心的,人家幫完忙差點把老頭忘得九霄雲外去。
劉邦往院子角落那一指,我一看,只見老頭正背著手圍著我那輛車來迴繞圈圈,似乎在研究什麼。
我走過去笑道︰「扁神醫,這次可多謝你了。」
扁鵲毫不在意地點點頭,依舊來回看車,嘴裡喃喃道︰「我要有這麼個東西,以後出診可就方便多了。」
我拉著他手道︰「神醫,跟我進屋喝杯茶吧,順便把診費給您結了。」想給他結診費還得滿世界找刀幣去呢。
扁鵲擺擺手,問我道︰「你這個東西是怎麼弄的,我看了半天,發現它沒有心肺,也不會呼吸,應該不是牲畜。」敢情老頭獸醫也懂。
我跟他說了幾句話,老頭只是愛搭不理地繼續研究他的,我鬱悶道︰「這東西您又不是沒坐過。」
扁鵲茫然道︰「坐過嗎?」
我沖劉邦使個眼色,邦子笑嘻嘻地端過一杯水,我轉過身把藥放進去,拿給扁鵲道︰「神醫,喝杯水吧。」
扁鵲拿過兩口喝乾,拍拍車頭問我︰「你還沒改燒氣的呀?」
我︰「……」
扁鵲這才回過味來,正眼瞧著我道︰「小強?居然是你生孩子?」
我和劉邦笑道︰「神醫終於回歸了。」
扁鵲搔搔白髮,左右看看道︰「華佗老弟和安道全不在這裡嗎?」
我笑道︰「華神醫正給曹操做手術呢,你的安老弟在梁山上閒得無聊,聽說和不少女病人發生了一些生活作風上的問題。」
扁鵲道︰「你趕緊給我把他們都找來,我和他倆研究的抗癌疫苗馬上就成功了!」
我笑說︰「這個不難,就看是你過去還是把他倆找來了。」
扁鵲感慨道︰「說起來我也挺想老吳老閻他們的,也不知道他們回去以後有沒有新作品問世。」
項羽道︰「我們為什麼不把這些老朋友都找來再大聚一次?」
我白他一眼道︰「說的輕巧,不少人還在各自時代忙自己的呢。他們知道我是誰呀?」
項羽道︰「找去呀!」
我無語道︰「你倒真會給我派活。」
項羽道︰「包子不是喜歡熱鬧嗎。不該滿月的時候咱們熱熱鬧鬧地來一桌,正好她坐月子這段時間你也沒什麼事幹。」
我嘿然道︰「行,那你看我先找誰去呢?」
項羽手托下巴琢磨道︰「秦朝往前都有誰?」
扁鵲道︰「毛遂老弟和俞伯牙都是吧?」
項羽想了想道︰「嗯,我走之前反正就他倆。」
我把鑰匙往他眼前一遞︰「那你去?」
項羽愕然道︰「我?」
我一聳肩膀︰「你總不能讓我在兒子剛出生第一天就不在他身邊吧?」
項羽無奈道︰「那我跑一趟吧。要不三個月以後還真就見不上這倆人了。」
這時一個人喜氣洋洋地提了兩大包東西快步走進來,叫道︰「強哥,恭喜你當爸爸了。」
我一看是金少炎,問他︰「你幹什麼去了?」
金少炎一晃手裡的東西︰「我看包子快生了,出去給她買點禮物」說著舉著東西說,「這是人參,這是貂皮,給包子坐月子用,這可都是正經遼東的寶貝啊。在咱們那有錢都買不著。」
我說︰「你去北宋了?」
金少炎道︰「沒有,現在這些東西在咸陽就能買到,不過要去名品店,一般地方盡假的。」
我瞪了劉邦一眼,劉邦無辜道︰「可不是我造地啊。怎麼說我現在的身份也是官方的。」
我問金少炎︰「有紙尿褲嗎?」
金少炎︰「……」
項羽把車鑰匙拍在他懷裡道︰「去。開小強的車把毛遂和俞伯牙接來。」
金少炎倒是挺痛快的,接過鑰匙樂呵呵地去了,臨走又在李師師額頭上吻了一下你說不抓他的壯丁抓誰,這就是啃我們窩邊草的代價。
我看著金少炎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道︰「你說咱們用不用把兵道開到那幾個時代,3個月以後可就分家了,那的百姓也需要改善生活啊。」
項羽道︰「這又何必呢,各有各地活法,咱們這些人聚在一起也是因為情誼,普通百姓未必就覺得能在本地買到假冒的貂皮和人參是一種幸福。」說著也瞪了劉邦一眼。劉邦大聲道︰「真不是我造的!」
項羽繼續道︰「再說3個月以後兵道不是就關了嗎?」
扁鵲道︰「最好列個名單。要想聚得齊,需得按朝代一個不落地都找回來。」
我招手道︰「師師!」
李師師笑道︰「我去列表。」不愧是窩邊草。真自覺。
說話間,花木蘭帶著曹小象到了,花木蘭飛身下馬,把小象接住,韁繩甩給家丁,急匆匆邊走邊道︰「包子生了嗎?」見我們都笑眯眯的,也是一喜,和小象倆人急忙進屋去了,花木蘭一眼看見了包子身邊的嬰兒床,趕過去小心翼翼地抱起不該,看了一眼孩子皺巴巴地小臉,頓時母性氾濫,再也離不開了,她把臉貼在孩子襁褓上柔聲道︰「小傢伙太可愛了。」小象舉著雙手道︰「我也看!」花木蘭怕他力氣小,就抱著讓他看了一會,包子見花木蘭憐愛橫生地樣子,道︰「木蘭姐,讓這孩子認你做個乾媽吧。」
花木蘭道︰「那還用說?」
包子撓頭道︰「可是小象又叫咱們姐姐,這輩兒可怎麼論的呀?」
屋裡屋外的人都笑。我大聲道︰「小象,以後你要好好教弟弟學數學,可別讓他像爸爸一樣被人瞧不起啊。」別人瞧不起還沒什麼,主要是怕找個當會計的老丈人哦對了。張良不是會計也差不多。
花木蘭把不該輕輕放下,拉著小象道︰「走,讓你包子姐好好休息,我們過會再來。」說著依依不捨地一步三回頭,包子道︰「姐,你就沒想過自己生一個啊?」
花木蘭臉色大紅,呸了一口道︰「包子跟小強學地越來越不著調了。」她出了房門,問我們︰「對了,孩子叫什麼名字啊?」
眾人齊聲︰「蕭不該」花木蘭皺眉道︰「不是我說你們。有點不像話了啊,孩子的名字是一輩子的大事,開玩笑不分場合,怎麼胡給起啊我說這外號到底誰給起地?」鬱悶,我兒子名字怎麼就成外號了呢?
眾人齊指我︰「小強!」
我跳腳道︰「我還不是讓你們給擠兌的!」
花木蘭啞然失笑道︰「好了好了。以後上戶口的時候重報一個就是了。讓咱們那些大文豪給起。」
我囑咐李師師︰「那些大文豪別給落了啊。」
這時,各國各朝地友人客戶都知道我喜得貴子地事,開始打電話祝賀,李世民是第一個。在表達完恭賀之意後,李世民道︰「小強,等你兒子滿月的時候來我這聚聚唄。」
我笑道︰「我也有這個意思,不過地點咱們再定。」
李世民道︰「那行吧。」
李師師忽然一拉我衣服︰「讓他把閻立本找著,等著咱們過去給他吃藥,這樣省力氣。」
我忙跟李世民說︰「李哥。閻立本是你那地?」
李世民道︰「是啊。這幾天正給我畫像呢。」
我說︰「那你幹完活別讓他走,我想把咱育才的人都找回來。」
李世民為難道︰「我明白你意思。可是人家幹完活不讓走算怎麼回事啊?就說我是皇帝也不能不講理吧,咱大唐可是講究平等和開放的國家。」
我說︰「哎呀,你隨便找個藉口嘛,畫完正臉可以畫側臉,畫完這邊畫那邊,實在不行陛下你犧牲下色相搞搞人體藝術。
李世民笑罵道︰「作死的小強,普天之下也就你敢這麼跟我說話。」
我嘿嘿一笑,掛了電話問李師師︰「那幾個皇帝裡頭誰手下還有咱育才的人?」
李師師道︰「沒了,王羲之在東晉,唐玄宗那會比較多,吳道子李白顏真卿陸羽都在那,柳公權還要往後一點,再後面就是北宋的張擇端了。」
我說︰「我找張擇端,其他的你們誰去?」
李師師瞟我一眼道︰「你就會給自己省事上梁山喝酒順便就找了是吧?」
項羽道︰「別光顧著找文豪啊,蘇武還給人放羊呢吧?」
我咂摸著嘴道︰「不行,人太多了,還得開兵道然後靠大家分頭干。」
劉邦搶先道︰「蘇武我包了。」這回邦子可算是沒偷奸耍滑,蘇武待地那個地方又冷又窮,甦老爺子還臊烘烘的,但在古德白那次事故中老頭救過他一命,邦子在這一點上還是很厚道的。
項羽道︰「我和阿虞去找王羲之,就當散步了對了,我該怎麼接近他呢?」
李師師道︰「王羲之喜歡鵝,你帶隻鵝去。」
項羽隨手從池塘裡提了一隻鵝,攬過虞姬的腰問李師師︰「他是喜歡活的還是做熟了地?」
李師師唾道︰「呸,真煞風景,焚琴煮鶴。」這時,金少炎開著我地車進了院,車裡依稀有人,八成是把俞伯牙他們接來了,李師師道︰「喲,剛說到琴彈琴的就來了。」
曹小象道︰「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
我們無不大笑,從車裡走下來的卻只有毛遂一人。這哥們邊走邊喃喃自語︰「媽的,我不干了,我不干了還不行麼……」我笑道︰「毛哥,跟誰慪氣呢?」
毛遂沒好氣道︰「跟我自己!」
金少炎下了車把鑰匙給我。笑道︰「我找到毛哥地時候他才剛入平原君的幕府,去楚國當說客起碼是三年以後的事了。」
毛遂這才氣道︰「上輩子三年這輩子又三年,你們說,我當了6年藍領就為出這兩趟差,我還幹什麼幹呀?」
我們又是一陣大笑,都道︰「看來毛遂也有等不及自薦的時候啊。」
我問金少炎︰「俞伯牙呢?」
金少炎道︰「藥已經給他吃了,不過他正跟鐘子期在一起呢,說什麼時候聚會再通知他。」
我點點頭,轉身上車道︰「我還是得回趟育才。給包子帶點日用。」
李師師道︰「順路把張擇端帶回來,李白他們也交給你了,他們這些寫字地,你只要搞定一個剩下的就好辦了。」
我探出頭道︰「你們幫我想想還需要帶什麼東西?」
李師師道︰「孩子地奶瓶,小衣服。尿不濕。」她叮囑我道。「記得多帶些來。」
我嘿嘿笑道︰「怎麼,表妹肚子也有動靜了?」
李師師白我一眼道︰「我是給虞姬姐姐準備地。」
我恍然道︰「哦對,嫂子也沒幾天了。」
虞姬拉著項羽悄悄問︰「尿不濕是什麼,真地尿不濕嗎?」
在車上。我開始頻繁地接電話,首先是趙匡胤他們地賀電,幾個皇帝老哥都強烈要求把孩子的滿月酒擺在自己的地盤上,這個我也考慮過了,唐朝和成吉思汗那反正不能去,要去唐朝的話在育才待著的秦瓊等人就不能參加。草原風太大。趙匡胤和朱元璋那現在都是冬天,對包子坐月子不利。接下來是育才的教職人員來的賀電,包括後來的古爺、老虎、蔣門紳等人,最讓我頭疼地是我家老爺子來的電話,老頭一聽包子生了個大胖小子,先是樂呵了半天,然後忽然問︰「對了,你小子哪去了,我和你媽跑好幾趟也沒在家。」
我只好訥訥道︰「我們……在外地呢。」
老頭頓時勃然道︰「給老子把孫子抱回來!哪有這樣的,當爺爺的連孫子也見不著。」
「……那也得等包子坐完月子吧?」
老頭道︰「那你說你們在哪呢,我和你媽看你們去!」
「我們……在國外呢。」
老頭不依不饒道︰「哪國?」老爺子現在口氣可沖了,美國英國說去就去,他已經不是那個能讓外國輕易唬住的老頭了。
我腦門見汗,憋了半天才說︰「英屬壤尼萊尼耶萊布遼群島這地方必須有爵位才能來,光有錢不行。」
老頭這下終於懵了,小聲問我︰「那你地爵位哪來地?」
我只能騙他道︰「花錢買的」
老頭愣了半天,怒道︰「那還不是有錢就能去?」
好在經過這一打岔老頭也不再逼我,狠狠道︰「等包子坐完月子趕緊給老子滾回來!」末了罵我道,「你就作吧,小畜生!」
……老爺子的憤懣和無奈我可以理解,可我就是不明白他罵我小畜生對他有什麼好處,這不跟那禽獸和禽獸生一樣嗎?剛掛了這邊的電話,又一個電話打進來,我一接起就聽那邊罵︰「小強你個王八蛋!」
我鬱悶道︰「又是誰呀?」我他媽今天算徹底脫離人倫了!
那人惡狠狠道︰「老子是張清!」
哦,這是梁山方面軍地賀電,我賠笑道︰「張清哥哥呀,你們大夥都好吧?」
張清罵道︰「好個屁,你行呀小子,上回來北宋找金兀朮也沒上山看看啊?三過家門而不入啊你!」只聽電話那邊亂哄哄道,「讓我說讓我說……」看來好漢們都對我極其不滿。
我趕忙道︰「我這就去給哥哥們賠罪,咱一會說。」
……等我到了朱貴他們酒店的門前,好漢們已經聚集在那裡一大幫人,連帶著方臘他們,我一下車就陷入了人民的海洋,有踹我一腳的。有拍我一把的,還有把我腦袋夾在胳肢窩裡狠命用拳頭擰我頭皮的……好漢們地熱情總是讓人難以理解。
等我蓬頭垢面地擠出人群這才發現好漢們大約只剩下一多半,我奇道︰「其他哥哥們呢?」
吳用笑道︰「其他人都順兵道去各國旅遊了,咱梁山跟金兀朮要了2000個名額。」
我無語。兵道一開,給這幫土匪倒是創造了大好地過癮機會啊。眾好漢聽說包子生了個大胖兒子,這才紛紛向我道喜,我說︰「哥哥們,我打算我兒子滿月那天好好聚一次,把咱育才的人都叫上,北宋這塊就張擇端還沒找著。」
張清、董平、李逵、段景住幾個愛湊熱鬧地一起鑽進我車裡道︰「我們幫你找他去,說起來這老頭住的離梁山不遠。」
我往人群裡一掃,問吳用︰「宋大哥和俊義哥哥呢?」
吳用道︰「他倆代表咱梁山去唐朝考察去了。」
我鄙夷道︰「還不是藉機公款吃喝去了。」
吳用笑道︰「花不了多少錢。唐朝最豪華的賓館都是咱梁山的產業。」
方臘帶著八大天王過來跟我見禮道︰「小強,老王他們在你那還好吧?」
我笑道︰「都好著呢,連厲天閏地零花錢都漲成一天8塊了。」
張擇端在大金當政以後索性完全不問政治,雖然人家金兀朮沒怎麼著他,這就是所謂的文人風骨吧。張清在前面指揮著。離開梁山沒多遠問了幾個人,我們的車停在一處有小院落的宅子前。
我回頭說︰「你們說怎麼給他吃?」
董平道︰「要是時遷在就好了,可以偷偷放在他茶裡酒裡什麼的。」
段景住道︰「那也不保險,需得眼看著他全喝下去才行。」
張清搓手道︰「我看還是直接踢開門進去。捏住嘴往下灌。」幾個人面面相覷,
董平率先說︰「我同意!」
「我去踹門。」李逵拉開車門下去,一腳踢開大門,我們跟著闖進正屋,見一儒雅文士正在案前作畫,幾上擺著硯台、印章等等物件。見我們凶神惡煞般衝進來。驚愕道︰「你們幹什麼?」正是北宋天才級繪畫大師張擇端。張清想跟他開個玩笑,憋著笑凶惡道︰「打劫!」
張擇端一手執筆道︰「我又沒什麼錢。」
我也忍笑指著他鼻子道︰「你都藝術家一個多禮拜了你沒錢?」
董平從我手裡接過藥,拿起桌上一個茶杯,當著張擇端的面把藥放進去,然後遞在他面前道︰「喝了!」
張擇端冷笑一聲︰「這是毒藥啊?」
我們齊聲︰「對,就是毒藥!」張擇端把茶杯挪在一邊,凜然道︰「爾等勿吵,待我完成了這副畫先,我總不能留一副沒作完的畫給後世。」
董平道︰「我靠,你以為你是阿基米德啊?」
我們湊上去一看,老張畫的正是他在育才畫過的那副「踏花歸來馬蹄香」他要是畫《清明上河圖》我們是萬萬等不上地。
張擇端在硯台上控了控筆,也不在乎身邊有閒人,凝神屏息,畫作的後半副便漸漸躍然紙上,我們雖都是些門外漢,也看得賞心悅目,待那幾隻翩蹀的蝴蝶一出,整副畫頓時情趣大增,張擇端似乎也頗為得意,像往常一樣端起幾頭的茶杯一飲而盡,抹抹嘴道︰「誒,似乎還缺些什麼?」不等我們說話,老張忽然在那匹馬後面「噌噌」畫了兩條黑道子。
我們同時大驚,問︰「這是什麼?」張擇端提點我們道︰「是風---這不是小強的超現實主義嗎?」
挺好一副畫就此看不成了……
幫張擇端禍害完畫,敘過了舊,我跟張清他們說︰「今兒就是今兒了,幾位哥哥辛苦一趟幫我把李白他們都找著算了。」
土匪們反正也是閒地無聊,都道︰「好。」
我們到了唐玄宗時期地大唐,車自己停在了一處酒樓前,這地方全木建築,遠遠就能聞見酒香四溢,董平抽抽鼻子道︰「好酒啊,且吃他幾碗去。」
張清攔著他道︰「不急吃酒,這樓裡八成是李白,幹正事要緊。」
段景住道︰「其實喝酒和辦事能兩不誤,咱們進去請老頭喝一碗不就行了?」
我們都點頭道︰「那你去吧。」
段景住鬱悶道︰「為什麼又是我?」
我們齊道︰「因為你最小!」
段景住指著我道︰「小強還在我後面呢。」
我拿出一顆藍藥給他︰「你不是比我機靈嘛!」
段景住這才唸唸叨叨地往酒樓裡踅去,進去大約十分鐘左右,忽聽裡面噪音大作,緊接著是杯盤落地和小二的喝罵聲,我們正納悶間,就見段景住抱頭鼠躥而出,後面跟著一個跌跌撞撞的老頭,這人頭髮花白,被風一吹,條條縷縷的飄灑起來,喝酒喝得臉面通紅,雙手抓著一副飯店夥計用地木托盤追著段景住死命打。
段景住一邊朝我們這邊跑一邊帶著哭音叫喊︰「哥哥們,救我啊!」
「怎麼把老頭惹著了這是?」我們說著急忙都下車,張清董平從左右奔上,李逵一頭撞上李白將他攔腰抱住。
李白見我們這邊來了幫手,絲毫不懼,老頭上躥下跳大呼小叫,一會掄趟王八拳,一會亮幾個飛腳,梁山三大高手居然被他弄了個灰頭土臉,董平一邊試圖抓老頭手一邊問段景住︰「你怎麼惹他了?」
段景住抓狂道︰「沒惹他呀,我就問他認不認識我,丫就跟我急了。」
張清小聲問︰「藥吃了嗎?」
段景住道︰「吃了我才的!」
「那這是什麼了?」
說話間李逵終於一個惡狗撲食把李白按倒在地,咋呼道︰「弄住了弄住了,你們快點!」
我們四五個漢子好不容易這才把老頭制伏,店夥計小心翼翼地從他手裡把木托盤拿走,這才問我們︰「你們誰呀?」
我怕他是想報官,就說︰「我們是官府的!」
店夥道︰「那你們幹嗎呢這是?」
我一時無言,張清沒好氣道︰「沒看見麼,逮詩人呢!」
店夥賠著小心道︰只要是詩人都逮嗎?」
我們只好胡亂點頭,店夥頓時歡呼鼓舞道︰「陛下終於給咱老百姓干實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