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亞拉法師說:你也可以把樹當成是巨型真菌啊。要知道,我們在第一層平台還看到的百米高的蕨類的植物。他們可也是從細微的苞子成長起來的啊。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
瑪吉在前方不住地提醒著張立:必須左邊哦,右邊那個樹界,千萬不能超出去啊。看到樹上那個標靶了吧,那是表示千萬不能靠近的。
張立的回答則更是讓瑪吉吃驚:哦,左邊是陷阱吧??裡邊是樹樁吧??右邊樹後是藤網,哦,還是掛刀的藤網,哎,看到相去標靶了,哎,一靠過去,踩到機關,樹上的隱藏的尖樁和壘木就會砸下來,對吧?
每次回答,瑪吉都會睜大了眼睛:啊,呀,你怎麼知道的??張力心中好笑,這些陷阱只能是用來捕野獸,自然是一眼就看穿了。不過多虧了考官,也總算沒白費這兩年的特訓。
說著說著,就到了貢日拉村。這個村子的外圍,防禦大致和工布拉村是一樣的。都是夯土打牆,土層裡插滿了堅矛。有所不同的是,牆根處和一些間隙,布了一層有倒刺的鐵絲網。看來是為了防禦那些小型的生物,諸如蟑螂之類的。
進入了村口,只見一塊石碑,字跡模糊不清,勉強可以辨認星繞、月耀等字。經過亞拉法師的推算,這個村落竟然大約是公元六百四十七年左右進入香馬拉隱居的。碑文記載,他們是大鵬國,維達族人的一支。如此推算下來,這族人應該是在象雄被吐蕃戰敗之後不願意歸順而避世的一族。
瑪吉對他們的談論很迷惑,經過張立給她解釋之後,她驚訝地說:你們竟然認識這上面的文字,哦天哪,這可是迪吾大人也沒法認全的呀。
原來瑪吉村落裡的人會說古藏語,但是卻沒有人認識這些古藏文符號。
卓木強巴環顧村落。這個村子也是背靠懸崖。村中有一道小河在流淌,估計是來自上方的那個湖泊。土地約有三百公頃。每家都有圈養的牲畜。不過村子裡的人,至少卓木強巴能看見的只有老人和婦孺。其餘的人自然也看到了。那些老人和婦孺都在好奇地打諒著這群陌生的來客。他們透過木製的窗戶站在自家二樓的平台,從門板的後面,從低矮的石牆的縫中,在往外邊偷看著。這裡的人黑,瘦,人人都有著一種大病初癒的倦怠。老人的肌膚像乾涸的大地,露出的面部和手臂佈滿了皺紋。小孩兒們頭大身小,他們躲在成人的身體的後面偷偷地看。那邊黑瞳白仁的大眼,分外地扎眼。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被如此多的眼睛盯著,可不是一件什麼好事情,感覺自己就好像,就好像怪物一樣被人看,邊走路都變得謹小慎微。
他們並沒有直接到瑪吉的家,而是直接讓瑪吉帶著他們去找迪吾大人。他們太想弄清楚這裡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地方。有太多太多的謎團渴望被解開。
迪吾大人的屋子在村中心,用石頭砌了三層平頂屋,四角拉有經幡,底層放有許多木雕的鬼神像。以亞拉法師的見聞,都說不出那是些什麼像。
迪吾大人年齡在四五十歲之間,看上去要比亞拉法師還要蒼老。瑪吉一進門就大聲地喊起來:迪吾大人,迪吾大人,我給你找到認識瑪爾文的人了!!
「呃,是小阿米回來了?聲音這麼大,又在外邊闖禍了?」
瑪吉又羞雙急:哼,迪吾大人亂說,有尊貴的客人來了。
「哦,……」
老者這才轉過了身,注意到卓木強巴他們。
「啊?下戈巴族人?怎麼可能呢?」
瑪吉笑著說:迪吾大人也有不靈的時候啊?他們可不是下戈巴族人,他們是外面來的客人!
當下把卓木強巴等人作了一一的介紹,又進去迪吾大人的裡屋拖出了許多坐墊,讓大家坐下。
知道了卓木強巴他們的身份,這位迪吾大人開門見山地說:呃,說說你們的來意吧,遠方的客人。
亞拉法師說:我們追尋著光榮的帕巴拉足跡來到了這個地方,我們,呃……
雖然知道這樣很不禮貌,這位迪吾大人還是忍不住打斷了他。「戈巴族?帕巴拉神廟?……我明白了。」
他站起了身,不安地走了兩步:「似乎所有從外面來的人,都是為了帕巴拉。可那裡不是那麼容易去的。」他看了瑪吉一眼,嘆息地說:「好吧,我可以告訴你們有關帕巴拉和戈巴族的事,不過我知道的也不多。呃……」
老人整了事衣衫,重新坐下來,他緩緩地說:我們,我們的族人很早很早就已經在這裡定居了,只比岩穴人和雪山人來得較晚。我們來到這裡是為了躲避戰亂,到這裡的人似乎都是同樣的目的,而戈巴族人是最後一批遷來的,但是卻是最強大的。雖然他們和我們一樣都稱為岩穴人的後人,但年代相隔久遠,他們早已和我們有了很大的差異。他們佔據了最肥美的第三層平台,將以前的雪山人驅趕到第二層,並在各條平台徵調人手修建帕巴拉。沒有哪個部族可以反抗的。
胡楊隊長不禁問:那,那為什麼第三層平台是最好的呢?第二層平台大約在海拔四千米左右,第三層就已經到了六千米附近,那可是已經超過了雪線。而超過五千米就已經不適宜人類居住了。這是常識啊!
迪吾大人接著說:你問什麼?啊,你問什麼是最好的?那是因為那裡沒有多變的天氣,沒有可怕的白骨森林和猛獸,距離神聖的 山也最近。在戈巴族人沒來之前,第三層平台一直是大家最嚮往的聖地。那裡的草永遠是青的,那裡的水永遠是暖的,那裡的雲永遠都是白的,那裡一年到頭都是春天。所以戈巴族人才會佔了那裡。那些反抗的雪山人,都被殺的殺,逃的逃,沒有辦法,戈巴族人太強大了。他們有最強大的武器,最強大的巫師,最強大的軍團。他們的記憶令人驚嘆,他們的智慧更是高絕。他們已經不再使用瑪爾文,而是另一種文字,還發明了一種可以書寫文字的東西。是的,都在寫在樹皮上。他們有可以操作火焰的神通,還能令木頭自己行走……
聽到這兒,岳陽忍不住問:這,這是戈巴族吧?
在他印象中的戈巴族不是在解放前還保持著刀耕火種的原始生活嗎?
不過亞拉法師好像沒有絲毫驚訝,他繼續問:那後來呢?戈巴族佔領了第三層平台,您接著說!
「後來,」迪吾大人回首:「好像在第三層平台修了很多的石頭城,就連那些徵召的建設者們也承認那是奇蹟的代表,是天上的神鷹帶來的祥瑞。但是……戈巴族卻死死地把守著那些城堡,他們把其餘人都趕下來,其餘部族的人誰都不可以登上第三層平台的一步。啊,以後發生了什麼就不是我們所知道的了。所有企圖登上第三層平台的人,且不說登上第三層平台有多麼難,那些上戈巴族人會毫不留情地將所有登上第三層平台的人殺掉!」
「為,為什麼呀?為什麼要這樣子啊?」瑪吉忍不住叫出了聲兒。包括亞拉法師在內,所有的人都感到不可思議。
岳陽質疑地說:如果說,上去的人都被殺死了,那麼這消息是怎麼流傳下來的呢?
「總是有勇士冒死前往第三層平台,而也有幸運兒逃下來。以前的上戈巴族和我們大致相似,分佈在各個地方,以部落群居為主,部落之間也有爭鬥,所以只在在上面小心不要碰到他們,還是有機會的。」
卓木強巴說:是外面來的人嗎?還有活著的?
「不,外面來的人還似乎沒有聽說誰還能活下來。主要是第二層平台的勇士,而且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他們上去幹什麼?」
如你們所見,這第二層平台天氣多變,有時一聲風災就會讓一個部落失去收成。好比北方的幾個部落遭遇了大水澇,糧食顆粒無收。為了讓部落能夠繼續生存,勇士們只能冒死去第三層竊取青稞種子,那裡的糧食永遠充裕,他們甚至拿青稞喂牛羊。是啊,如果幸運,總是會有勇士帶著種子下來的。不過,不過現在可能連竊取都做不到了。希望北方的部落還能堅持,堅持下去。
為什麼?
「三年前,委穴人的勇士前去盜糧結果全軍覆沒只剩下一隻手和一條腿的工布爬回了貢巴托。他帶回了一個消息,戈巴族人有了自己的王,看著不是很明白的外來人。」迪吾大人解釋說:「戈巴族原本和我們第二層平台上這些部落一樣,他們曾分散在各個區域,成為一個一個的部落,在部落與部落之間是有空隙,似乎也不怎麼和睦。可是,可是一旦有了自己的王那就完全不一樣了。那意味著第在層平台上的全部戈巴族都已經被統一了。現在只希望他們不會將我們這些部落全部消滅。」
亞拉法師問:那麼,下戈巴族呢?下戈巴族是怎麼回事啊?
迪吾大人佔籽點頭:事實上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不知道有下戈巴人的存在。大約在上戈巴族人出現一百餘年之後才知道下戈巴族的存在。據他們自己說,他們是和上戈巴族人一起來到這個地方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們留在了下面。
卓木強巴又問:那麼,他們為什麼會被滅族了呢??
「呵呵呵呵,或許說出來有些不可思議,但是我聽到的傳說是這樣的:在數年前,上戈巴族人的王就是在下戈巴族的村落裡被驅趕出去的。至於他是怎樣獨自登上了第三層平台找到了上戈巴族人的地方,沒人知道,或許是神蹟!因此,我認為,下戈巴族被滅族是一場報復。」
亞拉法師說:那,大約是什麼時候發生的呢??
「嗯,不到三年吧,那時候貢巴托村和傑對貢日村都被驚動了,因為大隊的上戈巴族人從他們的村子附近經過,他們還以為自己的村落被屠村了呢。」
不到三年,也就是戈巴族人的瘋子逃離了這個地方,唐濤了瘋了,如果說是這樣,那麼時間已經聯接起來了。原來正面的村子是被上戈巴族人屠掉的。那天梯和水輪通道也是上戈巴族人破壞掉的,可是,根據我們勘測的屍體的情況,那並不是人類的武器造成的傷口這又怎麼解釋呢?啊,對了,守護靈,一定是這樣!岳陽已經把整條線索在腦子裡捋了一遍。
說到這兒,迪吾大人已經站起來了,對這群來客說:好了,我所知道的也就是這麼多了,很多事情我也不是十分地清楚。如果你們還想知道的更多,不如去確吾找我們朗布王國的大迪吾次覺大人吧,他知道很多的隱密。而且許多的傳說我也是從他那兒聽到的。
看著迪吾大人微微欠身,卓木強巴等人趕緊起身說:呃,能從迪吾大人這兒聽到這麼多消息實在是很感激,啊,打擾了這麼久,真是不好意思,那我們就告辭了。
瑪吉在一旁邀請說:到我們家去吧,我們家就在前面兒。
迪吾大人說:沒有關係,你們治療了我們部落裡的人,我是應該感謝你們才對。哎,等一等,這樣吧……
這個時候,卓木強巴剛剛走到門口,香巴拉的光照在他的身上,他轉過了身,只見迪吾大人奇怪地打量著他,並且奇怪地問:我,我可以看看你的眼睛嗎?
迪吾大人伸出了他那乾涸的手,扒開了卓木強巴 的眼皮。那眼球的下方,還有左右方向,佈著一根根未察覺的青色的血絲。有的已然發黑了,看上去就像是黑色的小蟲子順著眼球一直延伸到顱內。迪吾大人退了一步,吸了一口氣。啊,竟然是它。卓木強巴等人似乎也知道了迪吾大人說的是什麼?亞拉法師驚訝的說。怎麼?迪吾大人也認識?迪吾大人說: 「嗯….地獄八大蠱毒的大青蓮《音》,你們也知道。啊,有多長時間了?」
卓木強巴無法壓抑心中的喜悅。沒想到不用在帕巴拉神廟,才在香巴拉看到第一個有人的村子,就有人認識這種蠱毒,教他如何不高興呢。卓木強巴有些著急的說:「我還剩三個月的時間,迪吾大人 哦 還能治嗎。」
亞拉法師在一旁補充說:「對,這也正是我們尋找帕巴拉的目的呀。」迪吾大人疑惑的看了亞拉法師一眼,似乎很難相信,帕巴拉會有治療蠱毒的方法,他拈了拈鬍鬚,微微的搖了搖頭:「大青蓮!大青蓮,沒想到我有生之年還能看見它一次。我沒有辦法。還是那句話。去找大迪吾次覺大人吧。我曾經見過一次大青蓮蠱,就是次覺大人施法。」
他們都聽懂了迪吾大人的言下之意。既然能夠施蠱,那自然就能夠接觸這種蠱,不過迪吾大人補充說,你們最好保持謹慎,此覺大人可不像我這樣好說話,岳陽說,那麼從這到確吾要多長時間?
不出意外的話,三天的路程
謝謝,真是太感謝你了,迪吾大人。每個人都表達著對他的感恩之情。離開了迪吾大人的氈房。只見唐敏他們已經圍了好大的一圈。敏敏和呂競男在那裡看病救人,忙的不亦樂乎。
張立和岳陽扯著嗓子。老遠就扯著嗓子就韓凱了 教官 敏敏小姐,他們迫不及待的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們 強巴少爺有救了,這可是天地的喜訊 聽到這個幸福的消息。唐敏幸福的靠在卓木強巴的肩上
激動的含著眼淚說 強巴,真的 真的是好心有好報,善人有善福,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的。
卓木強巴說:是啊,是啊,我不會有事嗎?好了好了別哭了,這麼多人看著呢,不然張立他們又會笑話你了 呵呵呵。 我不管嘛 ,人家就是高興嗎 人家就是要哭嘛 呂競男也在一旁滿臉歡笑,他看了看擁堵的人群,忙照顧花樣隊長和法師他麼說 來來來 幫忙散發這些東西,岳陽有些捨不得,教官呢,哎。你們把吃的都分給村民了咱們怎麼辦呢
呂競男說 我們那吃得了這麼多呀,對這些村民來說,這可是救命的呀。如果不是來到這裡,強巴他,他,怎麼能。說到這 她的眼裡也滿是溫馨,這一忙,就是大半天。看著唐敏和呂競男嫻熟的護理技術,瑪吉歪頭下過了想 在抽空間對唐敏說 敏姐姐 明天如果你們有時間,我想 ,我想請你們去看幾個重病人 行嗎。唐敏說 明天啊 明天 我們就要去確吾了,強巴的身體需要馬上治療。要不今天晚上帶我們去看看,或許能夠幫上點忙。瑪吉偷偷的看了張立一眼,張立也一直盯著她呢,瑪吉看過來,臉色一紅然後故作鎮靜的轉過了頭 ,瑪吉為難的說 怎麼 明天就走了,恩。我們會回來看你的瑪吉想了想說 哦。今天晚上不行,恩,那個地方在村外,明天,你們 明天要經過那裡呢。唐敏說,那好吧,晚上他們來到了瑪吉的家裡,瑪吉的父母都迎出來了。晚餐很豐盛,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吃除了壓縮餅乾以外的食品呢。
晚餐之後,很快就天黑了。工日拉的村民都有早睡的習慣,張立原本想找瑪吉說說話的
岳陽也在一旁鼓動他 ,而在這時候張立反而嘟嘟囔囔 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在瑪吉的家裡,他乖的就好像兒童。房間很快就佈置好了,呂競男 唐敏 和瑪吉一個房間。卓木強巴,張立,岳陽,三個人一處。胡楊隊長他們三個人一個房間,啊,很久沒有睡舒適的牛毯了,三個人在房間裡瞎聊天,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第二天一早,岳陽很早就醒了,在醒來的第一見識就去搖張立 起來了,起來了 懶鬼呀。張立嘟囔的說。瑪吉
岳陽的身體向後微微一傾說 你呀 你這個小子中毒了 你睡覺的時候還叫人家的名字昨天晚上叫你去,你不敢找人家說話。起來了,起來了。又推了兩下,聲音把卓木強巴也驚醒了。卓木強巴說,你呀。讓他再睡會吧,呵呵,,當岳陽發現不對勁的時候,他開始搖張立,但是張立沒有反應。他一碰張立的臉頰,跟著又趕緊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又摸了摸張立的額頭。趕緊說 額。 不對 不對啊 這小子在發燒呢 卓木強巴淡淡的說:知道知道 自從昨天他看到瑪吉開始。他就一直在發騷呵呵。
不是啊強巴少爺,他在發燒。你看,他這腦袋好燙啊。他從原子表的側邊抽出了牙籤粗細的溫度計,在衣服上蹭了兩下,就說。白痴混賬,你怎麼能發燒呢,你怎麼會發燒啊。張立嘟囔的說。我。。我 也不是故意的。岳陽正準備說這小子還清醒這。張立又嘟囔了一句,你太美了。。,還吧唧著嘴。卓木強吧過來摸了摸張立的額頭說 敏敏醒了 沒有 張立發燒了,快過來看一看嗎,沒多久 呂競男就過來了,唐敏跟在後面,瑪吉也跟了過來,這時候張立的體溫也測出來了,竟然高燒到四十度。唐敏說 一定是昨天的的傷口感染了吧,唉,昨天晚上忘記了看他的傷口,他自己也不說,唉都怪我忽略了,說著,拉開被縟查看張立的傷勢,瑪吉呢臉色一紅害羞的轉過了 頭, 她還沒見過穿褲衩的男人呢。不過見這個屋裡沒有人注意,她又紅了臉,轉過了頭,關切的的看著張立。天黑沒有亮,打開照明設施,只見張立的手又紅 又腫,已經有膿液了。呂競男說 唉,這個小子怎麼昨天什麼也不說呀,趕緊給他清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