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能諒解～

　　報仇是損人不利己的行為，特別是無法確知自己的作為是不是真的能報仇，會覺得更空虛，但張佳駿還是要做。

　　他想過種種辦法，風之主的「洗腦」工作非常完美，不論是西螺七坎還是佳佳都把他當成可靠的男人，說他的壞話沒用。

　　如果是西螺七坎還有救，她畢竟是身邊的合作夥伴，慢慢的製造機會可以改變她對風之主的看法，但完全站在風之主那邊的佳佳就無能為力了。

　　張佳駿最想讓佳佳看清風之主，卻辦不到。就算在聖戒中打敗他一萬次也沒辦法改變，如果佳佳是那種很膚淺、崇拜英雄、盲目追星的女生就算了，可惜她不是。

　　如果不是親眼瞧見風之主走入豪宅，他也不會相信風之主會是有錢人家的公子。風之主給人的感覺不論是裝扮還是言行，都不像是有錢人家的哥們。

　　法律沒規定有錢人一定要怎樣怎樣，但出身在有錢人家因為家境的關係，自然而然會接觸到跟窮苦人家不同的東西。

　　就好比學才藝，窮人家連吃飯都有問題，哪有空去學什麼才藝。很多孩子有天分，但是買不起小提琴的家庭很難培養出小提琴家。

　　因為家境會影響生長環境，環境會影響人的行為，好比田政榮如果家裡沒錢，哪能出手大方，怎麼可能一身名牌。

　　雖然不是全身名牌的人就是有錢的凱子，有錢的少爺也不見得都穿名牌，但是有錢人至少不會穿得太差，就算低調也不至於出現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的情況。

　　風之主的衣服並不破，但也不新，看得出來他很省，衣服的袖口、領口已經磨損，厚的短衫都穿成薄的短衫，不要說是有錢人，就是小康、還過得去的家庭也不會給自家的孩子穿那樣的衣服。

　　風之主如果不是窮，就是故意弄舊衣來穿。但是他的舊卻又舊得很有風格，比方在舊牛仔褲的膝蓋處補上布料，看起來像是衣服特別設計成那樣，不但沒有破舊的感覺反而很有流行感。

　　仔細想想，風之主如果不是出身不錯，怎麼可能那麼有品味，聰明才智、生活智慧可以被貧困的生活磨練出來，但是有些東西不接觸就沒辦法展現，所謂居移氣、養移體並不是沒道理，人的氣質需要環境的配合才能養成。

　　張佳駿讓千里不停拿出高價珍稀的裝備PK是有特殊目的的，風之主的技術雖高出那麼一點點，可是差距不是很大。

　　如果風之主想打敗千里也要拿出大量的珍稀裝備，雖在榮耀之塔取得大量金星，但是換到的東西再多也有限，如果不補充珍稀裝備，風之主就更難在榮耀之塔上打敗千里。

　　要拿到好裝備最快的途徑就是從榮耀之塔取得金星，但是碰上千里，根本來不及累積金星就要拿黑星離開榮耀之塔頂樓。靠自己拿超級裝備有困難，剩下的方法就只有靠錢，只要肯花大錢就算是傳奇裝備也不是弄不到手。

　　聖戒中不乏追求金幣換現金的玩家，也不乏有好裝備但不適合自己用的玩家，這些人都會出清珍稀裝備，為了換現金或是買理想的裝備。

　　張佳駿拿聖戒中的分紅大方採購，拿到一件又一件的超級裝備，這一切就為了讓風之主現出原形。

　　風之主如果想要保住自己的地位，那麼就要取得勝利，如此一來，將無法避免激烈的裝備競賽。只要風之主陷入裝備競賽就無法遮掩他的財力，那麼他的立足點──在窮苦中逆流而上的形象立將摧毀。

　　如果計劃進行得順利，就可以讓西螺七坎、佳佳認清風之主是怎樣的傢伙。在生活中演戲居然能演得如此成功，這個傢伙不但不簡單，而且根本就是變態！

　　所謂的變態不是指喜歡把女生的內褲戴在頭上，或者只穿著大衣在小巷中露鳥給小女生看，並不是那些行為不夠變態，而是不光只有那樣子才叫變態。

　　明明就是超級有錢人，卻喜歡混在窮苦人家中當猴子王，把自己弄得像窮人家，刻意營造出來「偉人」的樣子，這不是心理變態是什麼。

　　風之主如果只是騙善良小伙子，不管他騙再多人張佳駿都不想管，但是騙佳佳、騙西螺七坎就不行！

　　張佳駿不大喜歡管詐欺案的閒事，在他看來人會被騙有過半是「自己」的心態有問題，非常專業的騙子不是沒有，但很少。

　　九成的詐欺案會成立都是因為詐欺者利用受騙者的貪念，如果不貪又怎麼會被騙，並不是說騙子就沒錯，但是許多受騙的人會被騙，自己也有問題。

　　不過，風之主這個案子比較特殊。

　　風之主騙人，其他人並未受害，至少到目前為止沒人受害，甚至還有不少人因而受益，因為風之主成為雞首帶來示範作用，讓他身邊的人受到影響也成為努力向上的青年。

　　因為有風之主，幫忙導正本來會誤入歧途的年輕人的行為，立下「我想當個好人」的志願。因為有風之主，本來只會四處遊蕩、泡網咖、夜店，沒錢就找肥羊下手的人，開始欣賞「認真工作的男人最帥」、「辛苦後的飯菜最好吃」的道理。

　　如果張佳駿是社會局的長官，就該上簽請市長頒獎狀給風之主。

　　到目前為止，風之主的行為不但無惡，而且還有提升社會善良風氣的作用，不過聚眾成幫也是不爭的事實。

　　風之主如果只是為了自我滿足，混入中下階層突顯自己的厲害並不礙著別人。只能說他的興趣古怪，不能說他有錯。

　　可是用虛假的形象騙到佳佳卻是過錯，電影中有王子混入民間找真愛的故事，風之主會是這樣的人嗎？就算是，兩人情誼穩定也該收網，告知真實身分，總不能騙一輩子吧？

　　「他到底是怎麼樣的怪咖？」張佳駿越分析就越搞不懂。

　　不管怎樣，依計劃進行，要嘛風之主露出馬腳，可以逼他說清楚講明白，要嘛他放棄聖戒，如果是前者事情就能攤在陽光下，就算是後者也行。

　　上大學後的佳佳跟風之主將分離兩地，如果沒有聖戒的會面，他們將談遠距戀愛，雖然電子郵件、視訊、電話、即時通都很方便，可是兩個人不能在一起，遠距戀愛的下場往往是不知不覺中漸漸淡了。

　　只要幫佳佳離開騙子，就算還佳佳情債也對得起自己，至於其他人是不是還受騙，那不重要。

　　這個計劃拖得太久。

　　風之主被打出榮耀之塔，殺回來後又被千里打出去。已經輸掉不下十場比賽，但風之主不改作風，拿得出手的珍稀裝備越來越少，那些有限次數的消耗品幾乎不再出現。

　　風之主的強勁依舊，千里想包贏還是要靠裝備。於是張佳駿的還款計劃就要延後，他的還款計劃指的是幫西螺七坎籌錢時向銀行信用借貸的二十萬。

　　原本張佳駿自己的存款、股票清一清是拿得出二十萬，可惜為了擴張網路商店的生意花了點錢買主機、買材料、租頻寬，張佳駿負責投入資金，陳哲理與西螺七坎出技術與人力，這讓張佳駿把儲蓄花盡。

　　依照計劃是將聖戒中的頂級裝備賣掉還錢，可是跟風之主的戰爭還沒結束，他不但沒辦法賣裝備，還要繼續買消耗性的裝備確保勝利。

　　結果變成聖幣要留著收裝備，裝備也要留下來對付風之主，於是本來要變現的聖幣與裝備沒辦法抽出來。

　　當然張佳駿不必急著還錢，反正又不是付不出利息，只是欠債的感覺讓他很不爽，萬一銀行寄來的單據被小姑姑瞧見就麻煩了，欠這點錢不是問題，保養品的生意很順利，每個月約有兩萬的進帳，那二十萬只消一年就能還清，欠銀行錢不是壓力，小姑姑的銳利雙眼才是麻煩所在。

　　欠款是個壓力，這個壓力只是小壓力，來自聖戒友人的質問、說情才是最大壓力源。

　　「千里，你為什麼一直找風之主麻煩？」高手高高手跑來幫風之主說情。

　　「我哪有找他麻煩？」

　　「不是找他麻煩，為什麼每次都要向他挑戰？」高手高高手問。

　　「榮耀之塔本來就是高手之間互相比試的地方，我不找高手，難道要選弱雞？你要我欺負弱者嗎？」千里回答得理由充分。

　　「不是啦……可是……」

　　高手高高手好應付，幾句話就讓他沒辦法繼續遊說，但其他人就沒這麼好應付。

　　「千里，你可以暫且放下對風之主的打擊嗎？」來者是五百壯士的副會長「超級斯巴達」。

　　「我認識你嗎？」千里問。

　　「過去不認識，但是五百壯士每天都向巧奪天工大量下單，你不會希望少掉這份生意吧？」

　　「你以為這樣就能威脅我？巧奪天工是巧奪天工，我是我，他生意變差，我深表遺憾，不過這不能改變我在榮耀之塔稱霸的意願。」

　　超級斯巴達繼續勸說：「何必呢？當朋友不是很好，難道你希望因為自己讓整個黑色巨塔成為五百壯士的敵人。」

　　千里滴水不進的回覆：「如果五百壯士因而向黑色巨塔開戰，那麼只是證明五百壯士的蠻橫。榮耀之塔的比賽是光明正大的勝負，輸不起就別上塔跟人比賽！」

　　「何必呢……」

　　千里：「輸不起就別上塔比賽，還是說五百壯士只准自己人贏？再威脅我，我就把你現在說的話公佈，讓聖戒所有玩家評理！」

　　超級斯巴達：「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要PK我奉陪，就算是群毆也行，我就一個，你們來一百個我也無所謂！」

　　「你！好樣的！」超級斯巴達氣得關閉私訊通話。

　　繼超級巴斯達後，又有別的勸說者出現，這次來的不是外面的人而是「自己人」，自己人的勸說比外人更麻煩，跟外人說話可以不顧情面，應付自己人需顧及友情，要面對的壓力更大。

　　「千里，有件事想跟你打個商量，可不可以答應我？」小崔說。

　　「先說是什麼事，我從來不開空白支票。」

　　（不愧是千里，滴水不進……）

　　「就是關於榮耀之塔的事情，你最近會不會花太多時間在上頭，都不跟我們一起去冒險。」

　　「沒這回事，一天才花十分鐘待在榮耀之塔，準備七分鐘，比賽三分鐘，避開這十分鐘，其他的時間都能用在冒險上，我不覺得光這樣在榮耀之塔稱得上太花時間。」千里回答。

　　「可是……」小崔吞吞吐吐的，最後才鼓起勇氣說：「我希望你別繼續向風之主挑戰了，你不覺得那是在欺負人嗎？」

　　「欺負風之主，風之主耶！在榮耀之塔不跟風之主比，還有什麼刺激的比賽。」

　　「你想刺激，不會卸下珍貴的裝備？」

　　「你想看我輸，還是要我放水？」千里問。

　　「不，我只是覺得……反正就是別再找風之主麻煩，他又沒惹你，榮耀之塔有兩位巨星總比只有一位巨星來得好。」

　　千里敷衍的說：「等我練夠了再說吧！」

　　「喂，就不能當作是幫幫忙嗎？」

　　「好啦，再讓我練幾手，該收手時就收手。」千里雖然這麼說，卻沒說出任何具體的承諾。

　　小崔就這樣敷衍過去，但其他人就沒這麼好說話。

　　「你為什麼要跟風之主過不去？」東坡肉直接質問。

　　「我只是向他挑戰而已。」

　　「不！我問過西螺七坎，雖然她也想跟你說說，但卻說她不大方便。我不知道你、風之主、西螺七坎之間有什麼恩怨，可是風之主人很好，你幹嘛故意打壓他？」

　　千里故意裝出無奈的樣子：「我哪有，只是PK同好的切磋，找最強的比試才有進步的空間，不是嗎？」

　　東坡肉不以為然的說：「要比試可以私下比，何必讓他登上榮耀之塔就又退出去，你的作為已經跟找碴沒什麼兩樣！」

　　「這是什麼道理，榮耀之塔的比賽是光明正大的！我跟他比賽有什麼不對？」

　　東坡肉生氣的大罵：「如果你全靠技術拚當然無所謂，但是你居然拿錢砸，這根本就是侮辱榮耀之塔比賽的行為！」

　　「別忘了，裝備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東坡肉：「你就這麼怕風之主比你強？！」

　　（不是的！混帳！你們都被騙了！該死的傢伙，我的計劃居然算漏這點，他還可以用遭打壓者的身分取得同情。）

　　「好了，別再為風之主說情！去告訴他有辦法就在榮耀之塔光明正大的打倒我，別找人來說情！」

　　「他沒要我來說情，是我自己看不下去！千里，你的作為讓我很失望，我看錯你了！」東坡肉憤而離去。

　　繼小崔、東坡肉之後，神奇迦納也冒出來。

　　「妳也要幫風之主求情嗎？」千里悶悶的問。

　　「我為什麼要幫他求情？」神奇迦納反問。

　　「我還以為妳也要幫他求情。」

　　神奇迦納眨眨眼說：「我早就知道你想對付他。」

　　「喔？」千里好奇地看著神奇的女孩。

　　神奇迦納得意的說：「首次見面時你就已經對他抱有敵對意識，我看得出來。你們有仇？」

　　「嘿……」

　　神奇迦納又說：「如果不是有仇你才不會這麼無聊，天天盯著他，不過我覺得你現在有點像是欺負人的惡霸喔！」

　　「妳不喜歡？」千里問。

　　神奇迦納搖搖頭。

　　（連神奇迦納都看不過去了嗎……）

　　張佳駿突然覺得好累，他現在做的是件吃力不討好的工作。

　　其實，就算揭露風之主的真實身分又怎樣，他又沒幹什麼壞事，最多就是隱瞞部分事實。但是張佳駿認為男女交往，誠實是很重要的一環，現在不光是打敗風之主要證明自己不輸給風之主，更覺得自己有義務幫佳佳看清楚下一個男人。

　　過分認真是張佳駿的優點，同時也是缺點。

　　神奇迦納用小學老師責備學生的語氣說：「不過別太欺負人，雖然我知道你不是那種會隨便欺負人的人，可是風之主有很多支持者，你這樣會惹人怨的。」

　　千里笑問：「妳在報復人時怎麼從來就不考慮會不會惹人怨？」

　　神奇迦納說：「不一樣，我沒關係！」

　　千里淘氣的問：「妳都沒關係了，我就有關係？」

　　「總之我沒關係，但是你不行啦！」神奇迦納嘟起了嘴，好像在鬧脾氣。

　　千里興起逗弄她的念頭，責問：「是不是西螺七坎、淵深領主他們要妳來說的？什麼我是黑色巨塔的招牌人物，跟風之主鬧僵後會引來很多麻煩，光是五百壯士派出他們的五百壯士就夠黑色巨塔吃上一壺，再加上風之主的支持者會害黑色巨塔的玩家陷入打不完的PK？」

　　神奇迦納是最不適任的說客，找她當說客通常沒好下場，有過慘痛經驗的東坡肉、深淵領主才不會幹這種蠢事。

　　就有一回，深淵領主請神奇迦納當說客，心想由女孩子家出面應該可以說退被人惡意PK的家族成員，避免跟小公會開戰。

　　結果，從受害者身上得知事情始末的神奇迦納不但不勸退，還拉著那位苦主殺到對方的公會駐地理論。最後是由千里出面將兩人救出來，順便帶了些闇精靈（就幾百名而已）進行武力展示。

　　至於東坡肉請她當說客那次更慘，本來希望勸退小崔別跟他搶任務，下週釋出相同任務時再幫他做。結果沒勸退小崔，神奇迦納反而公親變事主，拉著小崔來跟東坡肉理論，罵他沒義氣，最後變成東坡肉先幫小崔完成任務……不過小崔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把東坡肉想要的獎品私下轉送給更需要那件裝備的東坡肉。

　　明白神奇迦納的性格還有製造意外的能力，只有在打算把事情鬧大時的情況下，才有可能請她當說客。

　　神奇迦納當然不可是他們請來的說客，她只是自己察覺到情況跑過來關心。

　　「我才不管那些事勒！如果五百壯士宣戰那才好玩，好久沒挖陷阱，挖個痛快（張佳駿冒汗）！有人想來鬧事就儘管來，那些越來越鬆散的新家族成員正好可以磨練一下，就快開學了，來點有趣的才好玩。」

　　千里問：「不然呢？為什麼？」

　　神奇迦納心直口快的說：「我就是不喜歡你被人誤會不行嗎？人家會生氣的！」

　　「這有什麼好生氣的，妳就是喜歡幫人打抱不平，小心又惹火上身。」

　　「才沒有勒！人家就是不想看到你被誤會！別害我為你擔心嘛……」

　　「真是的，有什麼好擔心的。」

　　神奇迦納生氣的說：「喜歡的人碰上麻煩誰都會擔心的！」

　　「喜、喜歡的人？」千里眨眨眼，指著自己。

　　「呃？」神奇迦納困窘的解釋：「我的意思是大家都是好朋友，你被人誤會所以會擔心，我沒別的意思，真的！絕對沒有！」

　　千里抓抓頭髮：「妳別這麼用力的解釋。」

　　「人家才沒有！」神奇迦納嘟嘟嘴嬌蠻的說：「總之別讓小崔、西螺七坎、青菜、彩彩還有其他人為你擔心知道不知道！」

　　「知道……」

　　「知道就好，我要下線餵蛇蛇，拜拜！」神奇迦納急忙下線，頗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

　　「拜拜……」

　　（神奇迦納說喜歡我！）

　　那算意外的告白嗎？

　　張佳駿跟她相處這麼久，網上快一年，現實快兩個月，跟她在一起雖然常害計劃破功，可是這種不依計劃進行的情況，其實是種有趣的挑戰。

　　跟她在一起很快樂，說不喜歡她是騙人的。

　　只是……突如其來，將名為普通朋友的布幕拿掉，還是讓張佳駿有點意外，他總覺得在徹底盡完對佳佳的義務，結清上一段戀情前，不該談新的戀愛。

　　冠軍魔人在愛情操守上帶有潔癖般的信念，神奇迦納不小心的真情流露害他感到不自在。這與他的人生計劃有莫大的出入，害張佳駿感到困擾。

　　話說回來，神奇迦納不就是張佳駿的計劃破壞者？計劃被她破壞，進行修正已經是很習慣的事情，但就只有感情計劃的變動讓張佳駿特別困擾。

　　出門買菜的張佳駿甚至困擾到忘了買晚上要煮牛肉咖哩的牛肉塊，走到捷運站時才折返，再次來到市場。

　　返回市場的張佳駿跟佳佳巧遇了，他們本來就都是這個市場的常客，會碰到不奇怪，但是現在撞見卻讓張佳駿想要閃躲。不是因為他對付風之主，而是因為神奇迦納的關係，可這個躲避的動作卻讓佳佳誤會。

　　「做了虧心事？」佳佳質問。

　　「才沒有！」張佳駿回答。

　　「是嗎？」佳佳不高興的指出：「你不擅長計劃外的說謊，臨時要撒謊時你的目光就會避開對方。」

　　「胡說！」

　　「不然看著我！」

　　「看就看！又不是沒看過！」張佳駿被迫直視佳佳，發出意外之言：「咦？妳變瘦了！」

　　佳佳沒好心情的說：「還不是有人找麻煩，害我操心！」

　　「是我的錯嗎？」

　　「哼！」佳佳沒指名道姓，意思卻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