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她、他、她~
為了趕時間,張佳駿拿出千元鈔請司機大哥加速趕路。
到了風之主打工的撞球館,小崔像是飆車似的推輪椅,結果劇烈震動害張佳駿痛得眼淚都快飆出來,小崔只好減速慢行。
進入撞球館內……果然有神奇迦納造訪的樣子。這店雖然沒被砸爛,但大白天的卻因故停止營業了,有櫃子被撞破,有球桿折斷了,推輪椅推到一半還被九號球卡住。店裡頭有人圍在一塊,氣氛似乎很沉重。
張佳駿心頭一緊,催小崔快點,卻遭他白眼:「你自己是什麼身體。要快?你頂得住嗎?」
急事果然需要緩辦,越急越沒辦法辦好事。
如果風之主跟他的兄弟們心懷不軌,從醫院趕過來花了快半小時,該發生的事情早該發生,現在只能來處理善後,或是瞭解狀況。
不過靠近人群之後,竟然聽見神奇迦納的叫罵聲,她居然學起諸葛武侯,舌戰群雄。
「怎麼,會打人比較了不起嗎?兩個打一個在暗巷出手偷襲,就是你們的作風嗎?了不起跟我單挑啊!」
「好男不跟女鬥……」
神奇迦納不屑的說:「別把女人當弱者,你瞧不起你媽是不是?不孝子!」
「呃……」
「沒證據別亂說話……」
神奇迦納譏道:「哼!警察都來拿人了可以說是誣告,人都被打進醫院,你們不會想說是他自己去撞牆吧?」
「我們才不欺負弱小……」
神奇迦納囂張的罵:「是啊,只會以多欺少,暗中傷人,不服氣來單挑,還是輸怕了?」
「才、才不是怕……」
「就算我們的人打傷他,但他居然找警察,又害人丟工作、失住所,這算什麼?!」
神奇迦納不客氣的反問:「不找警察難不成要找殺手?也對啦,你們比較喜歡打打殺殺,有什麼不如意的就靠暴力。丟工作不是自己偷懶被老闆抓到,租房被退是做了什麼惹惱房東,我看是亂打人的報應。」
神奇迦納毫不畏懼的跟這些長相兇惡的大男人舌戰,這些大男生跟人辯論通常是七分粗話外加三分拳頭,純粹的舌戰哪比得上神奇迦納。
至於說到打架,在風之主跟佳佳面前,他們不好意思向女生下重手,但是神奇迦納才不管那麼多,女子防身術、防狼噴霧、防狼電擊槍、甩棍種種女子防身器具打得出面單挑的人鼻青臉腫。
打不方便,罵又罵不過她。風之主、佳佳以及這群大男人們個個愁眉苦臉,拿她沒辦法。
「你這『好朋友』真行,想不到帥駿改行當馴獸師了。」阿泰深有所感的說。
「咳!」張佳駿故意咳出聲音,可惜肋骨斷了沒辦法咳大聲,因此沒人理他。
「咳!」好友見到張佳駿尷尬的樣子,好心的代為出聲。
一名外圍的男人注意到,轉過身瞧見坐輪椅的張佳駿等三人,拉拉身邊的朋友,於是一個傳一個,很快多數人的目光集中張佳駿身上。
「咦?千里,你怎麼出院了,醫生不是說要住院一週,休養一個月,要半年才能痊癒?」
「阿駿……真的被打傷了……」風之主看到坐輪椅的張佳駿,表情變得很凝重。
他真的被打了,這麼說神奇迦納的指控是真的。也就是說,被警察抓走的兩位朋友極可能遭判刑,他們已經滿十八歲,不再適用少年法,要負完全的刑責。
刑法第二七八條:使人受重傷者,處五年以上十二年以下有期徒刑。
連肋骨都被打斷,至少要半年才能痊癒,怎麼說都是重傷。也就是說,那兩人準備要吃五年牢飯。如果不能達成和解,表示悔意,恐怕很難適用最低的五年刑期。
佳佳走過去想說些什麼,但風之主先一步擋在前面,向張佳駿鞠躬道歉:「我代朋友向你道歉。」
「風哥!」、「沒必要向他道歉的!」、「幹嘛向他低頭!」……
禮讓女生是一回事,但向男人低頭,還是跟害兩位好朋友被警察抓走的男人道歉,這讓風之主的朋友們感到相當氣憤。
「你好。」
風之主苦笑:「你也好。」
張佳駿搖搖頭:「我看起來好嗎?」
風之主:「有關心你的朋友,重視你的家人,還有什麼不好的?」
張佳駿:「身體不好,走在路上都能莫名其妙遭人海扁。」
風之主:「我想……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誤會?」張佳駿冷笑:「我還聽到他們說見到千里一次圍毆一次,這叫誤會嗎?」
「這……」
「他就是千里?」、「馬的,就是這混帳!」、「該打的混帳!」……
張佳駿冷笑:「果然,光明正大的比不過,就用這種手法。」
風之主的表情變得更難看了,他大喝一聲:「住口!你們這群混帳,阿彰、小龍被抓去關還不夠嗎?」
這群莽漢低頭無言。
「張佳駿,我這些朋友只是性情較激烈,但是……」
「我身上的傷是假的嗎?」張佳駿一句話就堵住風之主想說的話。
風之主望向佳佳,對她嘆了口氣,佳佳嘟起小嘴,接著也嘆了口氣。
「你……我……」
「罷了。」張佳駿重重地嘆了口氣說:「妳高興就好,那兩人我會跟他們簽下和解書,風之主你也叫他們寫下悔過書,刑責無法全免,至少可以判輕點,在牢中表現好,兩、三年就可以出來了。」
「謝謝……」
「謝什麼!千里你被打成這樣,就這樣算了?」神奇迦納不高興的說。
張佳駿回答:「打手這樣就夠了。」
風之主跟佳佳表情微變。打手這樣就夠了,意思是張佳駿的目標放在背後指使者身上,也就是張佳駿不追究那兩人,想找的人不就是風之主?
風之主:「你在怨恨我?」
佳佳:「離開你,你就找他報復!小氣的男人。」
「咦?」神奇迦納驚奇的說:「佳佳是你的女朋友?」
「咳!是前女友。」
「那麼你說跟風之主有怨,是因為他搶了你的女朋友?這樣很遜耶!」
「……就說不是了。」
這下子,風之主的朋友們改變看人的態度,有種原來如此的感覺。
關於風哥的八卦事件向來不多,今天能看到風之主跟千里為了女朋友引發戰爭,而且其中還牽扯到風之主的現任女友,好八卦、好精彩。
張佳駿覺得好頭大。
他看到神奇迦納的眼神就知道她現在很不高興,她不高興時就是製造神奇事件的時間。至於佳佳也用複雜的目光瞧他,而望向風之主時,則用另一種複雜的眼神。
風之主則是無奈又嘆氣,男人為了女人,果然不存在君子之爭。
情仇最難解,搞到現在這種情況,風之主跟張佳駿都很尷尬。
要快意恩仇?一個已經坐輪椅了,如果風之主再出手,就算有理也變無理。
不過,最尷尬的還是張佳駿,急急忙忙趕過來,結果只見到神奇迦納在跟人舌戰。他的出現、身分的表明害他成為箭靶,甚至還讓神奇迦納誤會他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報復搶走女朋友的風之主。
男生為女生爭風吃醋是種愛的表現,身為女朋友的多少會有點小高興,但是當這種愛的表現不是作用在自己身上,卻作用在「前女友」身上,那就是不忠、惹女性生氣的行為。
感覺上,風之主現在是佔住理的這方。
在張佳駿的計劃中,根本沒有準備遇到這種情況時要怎麼辦。要不是心急神奇迦納,才不會跟風之主、佳佳、神奇迦納同時碰面,甚至連阿泰都帶過來。
現在這場戲有九成九的機率會成為阿泰未來十年的聊天素材。
(這是我張佳駿此生最大的失誤!)
張佳駿懊惱也無濟於事。
風之主先行質詢:「在聖戒你全力打擊我,我能忍,也請聖戒中的朋友不找你算帳,我的朋友們直到現在才知道你就是千里,我無意為打人的人辯解,但他們絕非因為千里在聖戒中的作為打人。今天有機會碰到一塊就把事情挑明了,佳佳的幸福由我守護,請你也抓住身邊的幸福,聖戒的事我不追究,至於阿彰、小龍打傷你,你想要怎樣的賠償才肯和解,也一併劃下道來!」
張佳駿這回變成壞人了,他心裡氣,可是沒辦法。事情沒按計劃走,要怪神奇迦納壞事?要不是被風之主的朋友半路堵上,也沒這麼多事。
現在所有人都在等張佳駿的說法,他不能不說。
「我本來無意對付你,如果真的看不過佳佳跟你好,我早動手了,不是我自誇,靠裝備打敗你早在兩個月前我就辦得到,我是想在榮耀之塔打敗你,當然只是單純的一場勝負,不過在幾天前瞧見的事讓我改變主意。你說你是窮苦人家出身的人?那你的重型機車哪來的?一台要幾十萬,跟轎車一樣貴的車子你怎麼騎得起?」
「風哥騎跑車關你什麼事?」某人不滿的說。
風之主舉手示意要朋友們稍安勿躁,同時解釋:「那原本是報廢車,馬力強在機車廠當學徒,車子是他拼出來的。看起來很拉風,其實全是汰換下來的零件,差不多是用廢五金的價格花時間組出來的。」
「說得真好聽。」
那位叫馬力強的機車學徒跳出來說:「那是真的,我的手藝很好,大夥的車子幾乎都是我在修的!風哥還說以後要請大家集資助我開店!」
「集資啊……真有錢呢!」
風之主不悅的問:「張佳駿,你到底在質疑什麼?」
張佳駿:「我就挑明說白了,你的父親是個政壇的大人物,住在億萬豪宅中,像你這樣的二世祖混在這邊,甚至用假身分騙佳佳,用意何在?」
「風哥才不是騙子!」
「混帳,說謊不打草稿!」
張佳駿的指控引起群情激憤,這些人受了風之主的影響,最討厭的人就是沒道義的王八蛋跟黑心政客,如今張佳駿卻說風之主是政客,他們哪按捺得住。
「幹什麼,想打人嗎?先過我這關!」神奇迦納跳出來保護張佳駿,手上的電擊槍、防狼噴霧待命,頗有一女當關萬夫莫敵的氣勢。
她的行為害「不小心」後退的小崔跟阿泰汗顏,為了面子只好硬著頭皮又站回去,並且裝出同生共死的樣子。
「夠了!想打死人嗎?他說的沒錯,我的父親確實是政治人物!」風之主再次投出震撼彈。
「咦?」
「怎麼可能!」
「風哥明明就住在我家樓上,房租半年三千的破房子……」
「不可能,風哥他媽那麼慘,怎麼可能會是有錢人家的少奶奶!」
張佳駿冷眼看待眾人議論紛紛,彷彿在說「風之主,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風之主深深的嘆了口氣,問:「你看到我進去那個地方,所以質疑我的人格?」
張佳駿冷冷的說:「有父親在的地方應該稱為家。」
風之主:「在一般情況下,是的。你擔心佳佳被騙受傷,才有聖戒中的作為?」
張佳駿:「我只是討厭騙子。」
風之主露出傷心的表情,語氣沉重的說:「我不是騙子,只是討厭令我傷心的地方。」
張佳駿再次強調:「那個地方該稱之為家。」
「家是有把你當家人的地方,那裡不是我的家。」
「有趣的說法。」
佳佳生氣的指責:「夠了!張、佳、駿,不知道就別亂說話!」
張佳駿努努嘴:「好,我就聽聽他有什麼說法。」
「我確實是有個政治世家的父親,不過他只是提供我遺傳因子的男人,在我母親的配偶欄中並無他的名字。簡單的說,我是他見不得光的私生子,而且是被元配打壓的私生子,連戶籍都沒遷入的私生子。他在我的生命中只有久久一次的會面,而且是基於爺爺想看孫子的感情,才會順便跟他碰見,他只是跟我母親生下我,雖然在協定中他要支付養育費,可惜錢被元配中途攔劫,最後我母親什麼都沒拿到手,甚至連工作都因為某人從中作梗而失去。」
風之主苦笑:「你想說為什麼我不打親子確認官司?雖然他是那種人,但是他還是我母親曾深愛的男人。我不得不承認,他真的是位高明的政客,我的母親相信他是為了造福國民,才會迫不得已繼續維持現有的婚姻。身為政治家,醜聞是致命傷,如果我跟我媽的存在曝光,是對他的政治前途致命的打擊,他為了繼續為人民爭取福祉,只好犧牲自己的幸福,忍痛維持沒有愛情的婚姻。哈!他真有辦法,唬得我媽深信不疑。我媽媽她每個月期盼的就是一封信,但她卻不知道那信只是秘書代為撰寫。」
風之主敘述得平淡,就好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但在平淡的語氣中卻暗藏無限的無奈與哀傷。
「風哥……」
「風哥……」
這群大男人們居然目眶含淚。
張佳駿撇撇嘴,很受不了這群容易被煽動,陷入風之主製造的情境的傻小子們,但他瞧見佳佳握住風之主的手,兩人不知在何時牽在一起了。
她的表情中沒有意外,彷彿早就知道了,她用小小的手傳遞力量給風之主,讓他獲得坦然面對一切的勇氣。
瞧見兩人的樣子,張佳駿雙眼隨即蒙上一層灰。他們已經比夫妻還親,比兄妹還友愛,雖然還只是朋友,但是世上已經沒有任何力量可以破壞堅定的愛情。
信任、互相扶持,你是我的支柱,我是你的依靠,再也沒有比他們的愛更濃的愛,再也沒有任何情人能像他們這樣。
當初張佳駿打定主意要打敗風之主,就是希望證明自己比他強,就算沒辦法讓佳佳回心轉意,也要讓她覺得自己選的新男人沒比較好。
但是看到兩人感情之深厚,張佳駿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多餘的,甚至連逼風之主說明他出入豪宅之事,都只是在幫別人印證他們的愛。
(我這回分明是枉做小人了……)
張佳駿閉目抬頭,暗嘆老天無理,不過個性謹慎的他還是出言詢問:「你能證明你說的都是事實嗎?」
這話立即引來眾人以目光撻伐。
風之主拿出身分證,父母欄中果然僅有母親之名,沒有父親之名。
「你既然知道我生物學上的父親住哪,你可以親自去查。不過小心點,政客向來努力封鎖醜聞,有時還會不擇手段。」
張佳駿苦澀的道賀:「佳佳,妳找到全世界最好的男朋友,我現在才真正甘拜下風。」
佳佳甜甜微笑,與風之主兩人互瞧,眼神交會,一切盡在不言中。
風之主大度的說:「我要謝謝你。」
張佳駿苦笑:「謝謝我製造的鬧劇?」
一名長得像猴子般精明樣的男生不滿的說:「風哥你還謝他,這傢伙害你損失慘重耶!因為他,害你要辦助學貸款繳學費,賣聖戒中的高級裝備是你的重要收入,全被他搞砸!就這樣放過他?太便宜他了!」
張佳駿表情更複雜了。
榮耀之塔兩虎相爭,損失的不光是風之主,因為技術上差他一點點,為了要確保勝利,張佳駿投入更多,本來要賣頂級裝備換現金還信用貸款,結果裝備被他用掉,信貸要拖好久才能還,說到現金損失,張佳駿比風之主更慘。
在光鮮的勝利下,張佳駿損失慘重,別人卻以為他在榮耀之塔稱霸大賺特賺,遭到眾人白眼,結果還要靠風之主幫忙解圍。
「別為難他,千里在榮耀之塔取得勝利沒用任何奸計,我的失敗怨不得任何人,別看千里拿到數場勝利,贏這麼多場還不夠換一件榮耀之塔的裝備。你的勝利是用金幣堆砌起來,為了證明我的人格,你真捨得,你這是為了佳佳著想,我不怪你,身為前男友還能為佳佳著想,即使不做男女朋友,你還是值得交往的朋友。」
風之主說完偷偷地推了佳佳一把,佳佳走向前向張佳駿說道:「對不起,希望你別跟小女子計較太多。」
張佳駿神色黯然的說:「罷了,是我不用大腦做錯事,說真格的,要道歉的人是我……」
風之主安慰:「別這麼說,在情、理、法上,你的做為合於法、不違理,最多就是較無情,但你對我無情,實為有情。為情而為,我們又怎麼能怪你。」
「那麼我們的恩怨就此揭過?」
「還是朋友!」
「好!還是朋友!」
事情總算圓滿的解決。就在此時,電話響了。
接起電話的人關心的大喊:「是小龍跟阿彰從警局打回來的。」
在眾人關心的情況下,風之主說:「按到擴音上!」
「你們沒事吧?」
「放心啦,只是檢察官問問話,可以來保我嗎?」
「嗯,保釋金要多少?」風之主問。
「五萬塊。」
風之主遲疑了一下,五萬對他來說不是小數目,對在場眾人來說都不是小數目,但風之主依然說:「好的,等會就去接你們出來!」
接著他揮揮手,馬上就有人拿出空的小喜餅鐵盒,接著鐵盒走到哪就有人掏錢丟入鐵盒中,有幾百塊的人就拿出幾百塊,有千元鈔的人也不吝嗇。
這群人在風之主的領導下團結合作,沒有人拿得出五萬,但是不管是誰需要五萬都不會沒著落。
接著,電話那頭又傳來小龍的聲音:「風哥,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不過我不後悔!那個小子該打!」
風之主朝張佳駿乾笑兩聲,對他做出對不起的手勢。
「你的事我們會盡量幫忙,不過在法院審案前要跟被打的人和解,盡量爭取最低刑責。」
電話卻傳出小龍不服氣的聲音:「為什麼要跟那種人和解!風哥你知道他幹了什麼事嗎?」
風之主力勸:「網上的恩怨何必帶到現實,千里能集資弄到大量的頂級裝備算他厲害……」
小龍疑道:「千里?關千里什麼事?」
風之主問:「你不是說見千里一次就要圍毆一次?」
小龍回答:「是沒錯,不過我指的是在聖戒中,見一次打他一次!風哥不是常說網上的事就在網上解決,千萬不要從網路PK變成現實PK嗎?」
「那你們為什麼打人?」
「拜託!他調戲大嫂能不給點教訓嗎?」
「呃?」神奇迦納瞇起雙眼,用充滿危險的目光看向張佳駿。
「我什麼時候被調戲了?」佳佳問。
「是這樣嗎?」神奇迦納雙眼依然朝張佳駿放送危險的光芒。
阿彰說:「咦,佳佳姊也在,其實佳佳姊長得這麼水,難免會碰上色狼,放心啦,風哥能理解,那不是佳佳姊的錯。」
「可是我怎麼沒有被調戲的記憶?」
「有啦!就是前兩天在XX市場外,佳佳姊不是被一個看起來斯斯文文又很囂張的傢伙纏住,那時妳還巴了他一下。敢弄哭佳佳姊的人,我絕對不原諒!」
神奇迦納壓低聲音責問:「你、把、人、家、弄、哭、了?你、幹、了、什、麼、好、事?!」
「只是聊聊而已……」
「就聊聊而已?」
「不信妳問她!」
佳佳苦笑:「原來如此……是誤會。那天我巧遇阿駿,於是責問他為何故意找風之主的麻煩,結果話不投機起了爭執。我擔心風哥,又對阿駿失望,所以才……」
原來一切都是誤會。
因為誤會,千里故意找風之主的麻煩。
因為誤解,佳佳找張佳駿理論。
因為誤判,小龍、阿彰動手教訓張佳駿。
不得不說,張佳駿真夠倒楣的,花錢、挨揍,全都因為意外。
風之主尷尬的說:「那麼……你打的人其實是佳佳的同學,而且是不錯的朋友,只是正好有點誤會……他沒對佳佳做什麼不好的事……」
「咦?那我……那他……」
「住院了,肋骨斷了兩根,手臂也打上石膏。」
小龍意外的說:「不是吧?這麼不耐打。」
阿泰拍拍好友肩膀,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好像在說:「原來你是紙糊的,超不耐打。」
(靠!受重傷原來還是我的錯……)
誤會解開,風之主跟佳佳去保人,張佳駿幾人也跟他們告別。
雖然誤會解開了,張佳駿還是不想馬上見到打人的那兩人,總覺得很怪……
不管怎樣人還是被打到骨折,重傷害的告訴也送件到檢察官手中,就算張佳駿無意追究,還有小姑姑那關。
回到醫院,下車後,神奇迦納接過輪椅:「我來推。」
「喔……」阿泰與小崔識趣的找理由離開。
「羨慕?失望?」神奇迦納問。
「一點點,不會。」
「但是我很生氣喔!」
「呃……」
神奇迦納淘氣的說:「你不但失約,還搞出這麼大的事件,我很生氣呦!所以你要賠我。」
張佳駿苦笑:「我是傷患耶!」
神奇迦納:「嘻,反正你最有用的地方是腦袋瓜。」
「可是妳又不會按照我的計劃走。」
「那是你的計劃不夠完美啦!」
「是嗎?好吧,下次我一定擬個讓妳滿意的完全計劃!」
神奇迦納:「那我期待著……那不是你的小姑姑?」
「啊!」
「小姑姑這邊……」
「不!」
小姑姑聽到神奇迦納的呼喊,立即小步快跑來到張佳駿面前。
「呵……你們?」
「阿泰推他出院走走,遇上我,換我推他回來。」
「喔……交給我。」
「可是……」
「放心,我是他小姑姑。」
「好吧,再見,好好養病呦!」
「呃……別、別……嗚……」
小姑姑擋住神奇迦納的視線摀住張佳駿的嘴,目視女孩離開後將嘴巴移到他耳邊小聲的說:「很行嘛,肋骨斷了還能趴趴走……」
「不!這是有原因的……」
「呵……我知道,回醫院我們再慢慢討論!」
小姑姑露出可愛的小虎牙,但看在張佳駿眼中就像吸血鬼露出獠牙……
(嗚……我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