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不明白,他們都是夏大哥你的親人啊,就算死的那人身材和你一樣,但難道他們認不出你的臉嗎?」藍欣兒覺得,他們兩人越解釋,自己反而越不清楚了。
「傻瓜,你忘了夏大哥易過容嗎?你沒見現在夏大哥的親人見到夏大哥,都不認識了嗎?既然夏大哥易容之後,夏大哥的親人都認不出他了,那麼別的人也可以找個和夏大哥身材差不多的,然後再給他易容成夏大哥的模樣,這樣夏大哥的親人就誤把死者當夏大哥了,所以才說夏大哥真的死了。」藍星眸解釋道。
夏雨更是連連點頭,藍星眸和自己想得完全一樣,除了死者易過容,他也想不到對方有什麼手段了。
「哇,原來這道理這麼簡單啊,我卻一直猜想不透,我真是太笨了。」藍欣兒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夏雨正打算說著什麼,這時候卻見刀哥向這邊走過來。
「小兄弟,真是不好意思,我們老大夫人的意思是,老大既然死了,就不好再打擾他的靈魂了,夏兄弟如果真的很想念老大的話,就在他的靈位前燒和炷香吧。」刀哥有些歉意的道。
「呵呵,沒關係,我去燒幾柱香吧!」夏雨道,既然林非煙等人不答應,自己也不好強求,一旦用強,這一廳的人肯定會對自己群起而攻之,雖然夏雨不怕,但都是自家兄弟,窩裡斗可不好,而且一旦有了誤會,將來自己糾正身份也是個麻煩事,畢竟現在自己不能恢復自己原來的樣貌。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要得知是誰在幕後指使著這一幕鬧劇。
不過,要想查出究竟是誰在幕後指使,眼下唯一的線索就只有在棺內的替死鬼身上了,可是現在又不能開棺去仔細查看,又怎麼能尋找線索呢?
這的確是個麻煩事,夏雨眼珠子一轉,便有了主意,反正看來今天不會將棺木下藏,不如趁這沒人時來看看好了。
大廳上來的人越來越多,不止是天虎堂的一些首腦人物,連天虎堂之外的一些在社會中舉足輕重的人物都來了,畢竟天虎堂在K城的影響力可不小,現在他們的老大死了,社會上各個方面都會來人來表示慰藉。
時辰已到,接下來就是一些社會上各界的名流上香了,大家一個個都表情沉痛的鞠躬,上香,而林非煙蘇晨等人作為家屬,一一答著禮,夏雨看到這些,就像是在看一出鬧劇,哭笑不得。同時心裡恨得咬牙切齒,暗暗發誓一定要將導演這一出鬧的幕後主使人給挖掘出來。
輪到夏雨了,夏雨帶著藍星眸藍欣兒二人走上前,燃了幾炷香,心想自己給自己上香,這算哪門子事啊。
上完香,家屬謝禮時,夏雨看到林非煙蘇晨二人向自己投過來奇怪的目光,夏雨微微向她們一笑。
畢竟做了為時不算短的夫妻,夏雨相信,就算她們認不出自己來,至少也會覺得自己很熟悉。
果然,林非煙與蘇晨目光相看了看,然後叫過在一旁的刀哥,低聲吩咐了幾句。
上完香,夏雨帶著藍星眸二人去賓客席人群中站定,遠遠的,刀哥向這邊走了過來。
「刀哥,香是上完了,不過我想在這兒多逗留幾天,等夏兄弟出殯下藏之後再走,不知道可不可以?」夏雨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自己能留下來的話,那就好方便晚上行事了。
「呵呵,小兄弟,這樣最好了,也不知道什麼緣故,我們老大的夫人聽說你是夏雨的先前好友,待會上完香行完禮之後,我們老大的幾位夫人想約你一談,小兄弟你就暫且在這住兩天吧。」刀哥大喜過望的道。
「那就打擾了。」夏雨向刀哥伸出去了雙手。
「小兄弟既然是老大的朋友,就不......
要那麼客氣了。」刀哥握了握夏雨的手。
刀哥作為家屬的一員,隨著來的客人越來越多,他也忙了起來,也沒功夫招待夏雨,便囑咐夏雨待會聊,便忙去了。
刀哥剛走,便聽到有人叫道:「有客到!」
嘩啦啦,門口走進來很多穿制服的警察,道上混的,對警察這種制服是極度敏感的,一看到湧了這麼多警察進來,眾人都站了起來。警察和道上的人一向是對立的,所以眾人並沒有給警察們好臉色看。
為首的一名警官夏雨認識,有過幾面之緣,那人正是國際刑警組織的成員:張嘯天。以前慕容求和說起過張嘯天,要夏雨對他多注意注意,所以夏雨對他印象很深。
張嘯天的旁邊是一位大胖子警察,看他那身著裝,應該是公安局長的身份,雖然在K城,公安部門以公安局長最大,但由於張嘯天身份特殊,連公安局長在他面前都矮了幾分,所以胖胖的公安局長在張嘯天面前顯得有點低聲下氣。
夏雨不禁有點鬱悶,以前的公安局長和自己還有點交情,怎麼這麼快就換了人了?
夏雨當然不知道,自張嘯天進K城那天起,很快就查出原公安局長和夏雨關係很鐵,而夏雨又和幕容家族有著深厚的關係,於是立馬就寫了份報告上去,換人了。
張嘯天一見到死者的靈相,滿臉肅容,脫下了帽子,以表對死者的尊敬,他其實今天來是另有目的,這麼做叫先禮後賓。
而胖胖的公安局長則很囂張的一笑,哈哈大笑道:「哈,原來有這麼多人,想不到你們天虎堂的老大挺有威望的嘛,哼,一個毛頭小子,居然混上個老大當當,要我看,憑得就是運氣,而居然還有這麼多社會名流跟著瞎起哄,哎,這什麼世道啊!」這公安局長語言極度不敬,充滿了挑釁的意味,實在是一副欠揍的樣子,也難怪,這胖傢伙剛上任不到兩個月,對天虎堂對夏雨也不是特別瞭解,如果稍微瞭解一些的話,估計也不敢說出這番話了。
眾人都混道上的,便是一些社會名流,也曾經都是黑道起家,發家之後,對公安部門並不感冒,聞言,均向公安局長怒目而視,連張嘯天也狠狠瞪了公安局長幾眼,見犯了眾怒,公安局長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乖乖的閉緊了嘴巴。
無論是什麼目的,但來的都是客,張嘯天向林非煙蘇晨等人點了點頭,問道:「我可以為死者上炷香嗎?」
林非煙等女暗想,夏雨生前和公安局也並沒有什麼仇嫌,便點了點頭。
張嘯天推了公安局長一把,兩人取過了香,向「夏雨」的靈相前敬香。
「我聽說你是K城了不得的人物,我也曾經吃過你的虧,本想好好的和你較量較量,哪知道你這麼命短,我調查過你的身世,你只不過是普普通通的一個大學生而已,混成今天這個地步,也算是你的造化了,你也好好安息吧!」張嘯天一邊上香一邊歎著氣道,作為國際刑警中的一名精英份子,張嘯天渴望能與有本事的黑道人物較量較量,能抓住有本事的黑道人物,那份成就感是不言而喻的,但張嘯天沒想到兩人才剛剛交上手,對方卻英年早逝了,這不能不說是一種深深的遺憾。
胖局長可沒張嘯天那份誠意,暗想老子今天來是抓人的,卻要給這個死人上香,真他媽的晦氣,一邊想,一邊眼睛向身後瞟了瞟,見到林非煙蘇晨等人時,不禁心中大嫉,自言自語的道:「媽的,這傢伙真是艷福不淺啊,弄了這麼漂亮的妞在身邊,老子咋就沒有這等艷福呢,不行,回頭一定要想個辦法抄了這傢伙的家,這幾個小妞嘛,嘿嘿,就歸老子了。」
......
自從張嘯天和這胖局長進來時,夏雨就把注意力放在了他兩身上,胖局長這番話旁人聽不到,但屏息凝聽的夏雨卻聽了個一清二楚,本來這胖局長的傲慢就令他心中不喜,他再說了這番話來,更是令夏雨心中大怒。
夏雨隨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字條,搓成細小的一紙粒,然後雙指一彈,彈指神通發出,紙粒便直接向胖局長的肥胖的脖子飛去。
「哎喲!誰打我!」紙粒雖然不大,但夏雨使用的是暗勁,打在身上極疼,胖局長只覺脖子一陣鑽心的疼,忍不住大聲呼痛。
黑道中不泛一些江湖高手,經驗豐富的張嘯天自然知道,他知道是有人看不慣胖局長的作風,暗地裡教訓他一下,張嘯天心中暗笑,其實他對這個肥豬印象也不太好,有人教訓他一下也乃是快事,便戲虐一下他道:「怎麼了張局長,有人打你了嗎?」
「是啊,肯定是有人施暗手,我脖了好疼!」張局長一邊摀住脖了一邊叫道,作為公安部門,平時得罪的黑道人也很多,經常發生道上的人偷襲警察之事,他嚇得差點要拔槍自衛了。
「張局長,今天可是個特別的日子啊,這些道上的人進來時都不允許帶傢伙的,怎麼會有人對你下暗手呢,我看,可能是死者在天有靈,想教訓一下你吧!」張嘯天笑著道。
「不可能吧,我和這傢伙又沒怨仇,他為什麼要教訓我?」張局長一頭霧水的道。
「我看不見得吧,肯定是你剛剛嘀咕著什麼令死者不太高興的話來了吧,你還別真不信,我出身香港,香港的人真信這個,並且也確有其事,在給死者上香時,死者若看某人不順眼,便會顯靈嚇他一嚇的,張局長你可要小心了!」張嘯天一本正經的道。
「難道真的這麼邪?」張局長也有點信了,他和張嘯天也相處了幾個月,素知他的為人,辦事嚴嚴謹,不苟言笑,絕不會空口無憑亂說話的,既然他都這麼說,就十分有可信度。
再說,張局長平時抓匪徒,也等於是在刀尖上過日子,像所有人一樣,家裡也供著一尊佛,迷信的很。張局長相信了後,再也不敢向林非煙等美女投去冒犯的眼神了。
上完香家屬答禮後,也該是辦正事的時候了,張嘯天向林非煙等人拱拱手道:「夏老大死了,我也深表遺憾,不過人都死了,我希望大家還是節哀順便吧。我這次來,一來是為了向夏老大上柱香,二來也有公事……」咳嗽了一聲,張嘯天繼續道:「不知道現在天虎堂有誰當家?」
大家都深深的沉浸在傷痛之中,沒有人回答,張局長還以為大家聽不懂,搖著一顆胖腦袋說道:「張組長的意思是,現在天虎堂由誰說了算!」聲音奇大,與在場悲傷沉痛的氣氛極不和諧。
刀哥有點厭惡的看了張局長一眼道:「這幾位都是我們老大的夫人,誰都可以說了算!」
張局長瞪大了眼睛,數了數,從林非煙蘇晨到林雪兒陳纖纖,一共約有四五位之多,一下冒出了這麼多當家的,怎麼提問辦案,這不明擺著是妨礙公務嗎?立刻大叫道:「喂,警民合作,你們得合作一點,一下子……」
張嘯天怕他又說出什麼犯眾怒的話來,對辦案極為不利,便強行打斷他道:「請問幾位夫人,現在由我代表警方,麻煩你們選了一名代表來和我們警方合作談一談如何?」
夏雨的幾位夫人當中,林非煙為大,見張嘯天禮貌有加,便點了點頭道:「亡夫屍骨未寒,我們暫時也不想涉及到其他的事當中,亡夫生前,便將幫派內的一切大小事務都交由刀哥管理,刀哥,你就陪這位警察先生聊一聊,恕我們......
不能奉陪了!」
「是。」刀哥尊尊敬敬的道。
「不知道幾位警官有何指教?」刀哥冰冷冷的問道,對於警察,他一向沒有好感,甚至是極度反感。
「我知道在今天這個日子,我們警方做一些事情會令大家感到很不愉快,不過上面壓得緊,我們也沒辦法,希望刀哥海涵一點。」張嘯天不愧為國警刑警組織的精英,話說得很漂亮。
可惜刀哥顯然不吃這一套,冷笑道:「張警官就不要繞著彎子說話了,有話請直說!」
「哼,我們接到線報,說你們天虎堂有人打架鬥毆,現在我們就是來抓人來著!」一旁的張局長老是插不上話,急了,聲音大了點。
一聽說要抓人,那些本來已經坐下來的天虎堂兄弟,立刻又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對數十名警察怒目而視,如果不是今天事情特殊沒帶傢伙,可能早就抄起傢伙對這伙警察進行圍攻了。
「張局長,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的!」一看事情要糟,張嘯天趕緊制止張局長,欠意的向刀哥一笑道:「刀哥,我們也是按條例辦事,現在是我們接到線報,說是你們天虎堂有幾名兄弟參與打架鬥毆,我們要將他們帶回去問個話,你也知道,我們警方都是按規矩辦事,只是照例問個話,等查清楚一切之後,我們自然會將幾名兄弟送回來繼續參加夏先生的追悼會!」
一樣,說白了,今天是抓人來了,不過同樣一個意思,在張嘯天的嘴裡說出來,就好聽悅耳多了。
「哼,張警官,這幾天天虎堂上下都沉浸在我們老大意外身亡的悲痛當中,別的我不敢保證,但我可以保證我們兄弟們在這段時期是絕對不會惹事生非的,希望張警官調查清楚後再來,還有,這幾日,你們警方好像故意和我們天虎堂作對似的,老是說我們兄弟參加這個參加那個要抓回去問話,結果怎麼樣,那些事根本不是天虎堂的人幹的!」刀哥冷笑道,他說完這些話心中也警惕起來,之前他倒也沒覺得什麼,只是以為這是一些誤會,但現在想來,可能不是誤會那麼簡單,一定是有人想陷害天虎堂。難道是警方想趁機除掉天虎堂?外憂內患,難道老大剛死不久,天虎堂就可以淪落到任誰都可以欺負的地步了嗎?不行,絕對不行!
「呵呵,刀哥,從情理上來講,今天是夏先生的追悼日,我不該來抓人,但從法律上講,我們一接到線報,就得帶人回去調查,這規矩我們可不能破,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啊!你們天虎堂不也很有規矩嗎?破規矩的事,可不好辦吧。」張嘯天依然笑嘻嘻的,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況且張嘯天這番話說得也在理,刀哥不禁無言以對,沉默了。
「你確定參與鬥毆的人就是我們天虎堂的,並且也在這大廳之內?」最後,刀哥想了良久才問道。
「對,這幾人都是你們天虎堂有頭有臉的人物,線報都已經將他們的姓名都說出了。」張嘯天點點頭道。
「你們立馬就要抓人?」刀哥問道。
「不,我們是帶回去調查,在事情不調查清楚之前,我們只是帶回去問話。」張嘯天的話依然還是說得那麼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