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遇第七章
今天雖然又流血又挨了巴掌,可心情卻不錯。所以回學校的那一段很長的路,我走得一點也不覺得累。
寢室裡正亮著燈,大蝦與黃妙正商議著什麼。黃妙愁眉苦臉地說:「我剛剛想約雅文出來,她甩都不甩我,還說不認識我,你說我該怎麼辦?」黃妙也真是病急亂投醫,這種問題怎麼能請教大蝦。
大蝦哈哈一笑,笑得幸災樂禍:「完了,兄弟,你玩完了,到了這個地步,兄弟我只能奉勸你一然,節哀順便吧。不過……」
黃妙趕緊問:「不過什麼?」
「不過我有個辦法,保準可以幫你贏回她的芳心。」
「什麼辦法?」
大蝦卻伸個懶腰打個哈欠:「我好睏,想睡覺了。」
「別啊!」黃妙趕緊給大蝦燃了支煙,大蝦抽了幾口煙後,精神看起來果然好了點,一副指點江山的派頭,「你叫上幾個人,讓那幾個人假裝強姦她,最後你突然殺出,英雄救美,我保管那女孩對你以身相許。」
「這樣啊。」黃妙猶豫不決,我哈哈大笑:「妙哥,如果你信大蝦那一套,這輩子你可就要當和尚了。」
「難道你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大蝦不滿地瞪著我。
「我雖然沒什麼好辦法,但我也不會亂開藥方。現在,我要睡覺了。」
我去水房沖了個涼,大蝦和黃妙還在爭吵著什麼,管他呢,我自己的事都處理不過來了。今天確實累了,可一倒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
我翻了個身,想起了曉菲,我的初戀。她現在怎麼樣了?男朋友對她好不好、想起她已有了男朋友這個事實,我心裡仍是一陣絞痛。或許初戀是刻骨銘心的吧,我總是忘不了她。
我又想起了林非煙,那個脾氣暴躁性烈如火卻對我關心倍至的女孩。她為什麼對我如此關心?絕不會僅僅因為我們是同學那簡單吧。難道她真對我有那麼點意思?那她和馬龍之間是怎麼回事,難道她是那種水性女子,吃碗裡的還望著鍋裡的。
腦子裡像炸了鍋,一會兒是曉菲,一會兒是林非煙。兩人的面孔在我腦海裡交替出現。
迷迷糊糊中,突然樓下有個聲音說:「夏雨,你睡了嗎?」
我沒聽錯吧,這麼晚了還有人叫我,而且還是個女的。太陽又沒從西邊出來,這種事怎麼會發生?我心血一陣沸騰,莫非是曉菲。記得以前曉菲和我約會,她總是在樓下輕輕叫我。她離開後,我總在幻想有朝一日樓下能再次響起也的聲音。可一次次的希望,換來的是一次次的失望。分手後,曉菲再也沒在我的生活中出現過。
我走到窗邊一看,月光下,槐花樹旁站著一個俏生生的女生。是林非煙,她向我招招手,我心裡也不知是失望還是驚喜,只是在想:她這麼晚還來找我幹嗎?
我匆匆穿好衣褲,大蝦與黃妙正酣聲震天,還好沒吵醒他們。否則被他們知道林非煙深夜叫我出去,非被他們鬧得全校皆知不可。
我躡手躡腳出了站,走廊的燈亮著,每間寢室裡傳來陣陣酣聲,此起彼伏。我的心砰砰而跳,像在一個初墜情網的少男。林非煙這麼晚還找我幹嗎?
見到林非煙,只見她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忽閃忽閃。她深夜來找我,可見到我時,她似乎又沒什麼話說。
「你……這麼晚了還出來?」我找著話題。
「我睡不著,想你陪我聊會。」靠,睡不著應該打電話給馬龍啊,怎麼找上我了?
周圍寂靜無聲,沒有第三人。月亮當空,空氣中瀰漫著花的芬芳。花前月下,這本是一個浪漫的戀人約會的場景。可惜我仍對曉菲念念不忘,林非煙也有馬龍。真是大煞風景。
「你陪我走走吧。」林非煙說完當先邁步,我只得跟在她身後。月光溫柔的瀉在她身上,構成一副絕美的細條。我這時才驚訝的發現,她原來穿著睡衣。
「你怎麼啦?和家人吵架了嗎?」我問。她沒回答。走到一個無光的角落處,她忽然回頭,說:「夏雨,你知道嗎,我喜歡上你了。」
儘管之前有種種預兆,但我還是沒料到她竟如此直白,我一時間有點彷徨:「你……你……嘿嘿……你開玩笑吧。」
「我說的是真的,我沒有開玩笑。」呈現在我面前的是一張真誠的臉。
「呵呵,這個……」我還沒說完,林非煙突然撲到我懷裡。軟玉溫香,我卻感到心頭一陣迷茫。
「夏雨,我是真的喜歡你。」懷中人抬起了頭,一雙眼睛溫柔的似乎可以滴出水來。「廈雨,你不想吻我嗎?」
「想是想,可是……」一張濕潤的略帶清香味的嘴巴堵住我的嘴。
我們激情相吻,也許接吻並不需要情或愛,只要是異性,兩人可以奏出令人心神俱碎的樂章。
事情發生的如此突然,我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我猛地一推林非煙:「不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觸手溫軟,推到了不該碰到的地方。林非煙呻吟一聲,吃吃一笑:「夏雨,你不是老在寢室裡說我身材好嗎,今天晚上,我從頭到腳都是你的,你不開心嗎?」
我一愣,隨即憤怒,大蝦這傢伙果然出賣了我。
林非煙雙手纏住我的脖了,身體扭動,面對這種極誘惑,如果不是和林非煙同學三年,如果此刻她是一位陌生女子,我還真把持不住。事實我已經快把持不住了:「你……你別這樣,你聽我說,我是誇你身材好,但那是作為男人對美女的欣賞,欣賞,你懂嗎@賞而已,我也沒想過別的。」
「呵呵,你們男人我還不知道,不就是想……現在我是女人,你是男人,我給你所需要的,你滿足我的需要,這不需要什麼理由的。」
這番話從林非煙嘴裡出來,讓我大吃一驚。在我眼裡,林非煙蠻橫、潑辣,卻從不放蕩。我雖然吃過她不少苦頭,卻一直尊敬她,可她這一番話讓我覺得受到羞辱。
我用盡全身力氣推開她:「林非煙,想不到你是這種女人!」
林非煙身體失去平衡,後腦重重摔在一塊凸起的石塊上。
「啊!」她一聲慘呼,我也驚叫一聲。
驚叫聲後,我睜眼一看,哪有什麼花前月下,鼻中聞到的是隱隱的腳臭味。靠,我分明還是身在寢室嘛。
大蝦被驚醒了,揉了揉滿是眼屎的眼睛:「靠,深更半夜的你鬼叫什麼?」忽然他也叫起來:「哇,你們倆在幹什麼?倆同志?」
我這時才發覺床上還睡有一人,是黃妙,他仍緊緊抱住我,嘴裡不住念叨:「雅文!雅文!」
我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媽的,你怎麼睡我床上?」我推了他一把。
黃妙睡眼朦朧:「媽的,我怎麼睡你床上?雅文呢?」他搖搖頭,仍在回味夢中的場景。
大蝦賊眼骨碌碌一轉,一看我們下身,哈哈大笑:「哈哈,看來兩位春夢了無痕啊!」
這時樓下輕輕響起了一個聲音:「夏雨,你醒了嗎?」
艷遇第八章
窗外已透著晨光,遠處傳來「一二一」的喲喝聲,看來新生們早已開始了軍訓了。
我掏了掏耳朵,懷疑自己聽錯了,直到樓下再次聲音響起:「夏雨,你醒了嗎?」
大蝦耳朵比我尖:「你還發什麼呆,有人叫你呢,還是個女的。」
林非煙!我敢肯定是她,一個箭步衝到窗口。大清早就有女生找我,大蝦也很好奇。窗口同時擠出兩個腦袋。
一見之下,卻大失所望,窗下站著一個女人是不錯,卻是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大蝦一眼認出了她:「是傳達室的胡阿姨!嘿嘿,阿姨級別的人都找上你了,你真是艷福非淺啊。」大蝦冷嘲熱諷說了幾句,繼續回床睡覺。
我也覺得沒勁,沒好氣地說:「沒醒也被你吵醒了,找我什麼事?」
「也沒什麼事,傳達室有你的一封信,我通知你一下。」
靠,傳達室什麼時候變這麼勤快,大清早就通知人去取信。胡阿姨歉意地一笑:「我今天要請假回家,所以通知早了點。你別忘了中午去取。」她說完又走到別一棟宿舍樓下:「XX,你醒了嗎?」
我暗暗咒罵一聲,坐到床上,說:「大蝦,今天有什麼活動?」回答我的是一陣陣酣聲。我暗罵了聲「豬」,坐在床上,越坐越清醒。
反正睡不著,索性去外面逛逛吧,早上的空氣新鮮。人一旦失去生命中某種重要的東西會變得消沉懶惰起來,我和曉菲分手後,再也沒像今天這麼早起鍛煉過。
鍛煉的興致其實沒有,散散心倒是真。我洗漱後,胡亂套了衣褲,穿上拖鞋。一回頭,看見大蝦口袋裡落一包煙。我隨手抽出一根,點燃了。我叼著煙,照照鏡子,傻傻的一笑。以前我含著煙老臭美說自己是許文強,曉菲就說她是馮程程。結果許文強和馮程程並沒有走到一起。
除了操場處偶爾傳來新生們走步的口號聲,四周倒也安靜。有幾位女生正靠在樹邊靜靜地捧著一本書。我正悠哉游哉地踱著步子,冷不凡有人說道:「好啊,大清早的你就抽煙?」
我想都沒想就接口:「早上一支煙,賽過活神仙。」
「哼,快把煙給我滅了!」旁邊閃過一條人影,伸手就奪過我手中煙,扔在地上,用力跺了幾腳。
「啊,是你!」我壓抑不住驚喜:「你這麼早啊!」
我使力掐自己幾下,很疼,證明這不是夢,眼前俏生生站立的的確是林非煙。
林非煙又哼一聲:「還早啊,我都帶新生做過早操了,咦,想不到你也這麼早,我正準備找你呢?」
我不禁奇怪:「找我?找我什麼事?」
林非煙說:「訓練你啊,看你身體那麼虛弱,再不鍛煉就成了病夫了,還一大早就抽煙。」林非煙說完,就呵呵一陣大笑。
「你笑什麼?」
林非煙雙手抱胸:「我笑你昨天真遜,被那人打卻不還手,好可憐哦。」
我豈能容忍一位女生藐視我:「你懂什麼,那是我不願和他鬥。」
「你是打不過人家吧。」
「我認為武力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林非煙說:「可是武力通常是解決問題最有效的辦法,我爸爸後面有一幫打手,碰到什麼難以解決的問題,派去這幫打手就OK了。」
唉,一個女孩子家心存這種想法,難怪她蠻橫潑辣了。有其女必有其父,想來她父親也是位仗勢欺人之輩。我說:「所以你就練好拳腳功夫,逮著人就打。」
林非煙臉微微一紅:「誰逮著人就打了?我這也算不上什麼功夫。」
「你跟誰學的?」
「我以前跟我媽媽去過健身房,認識了一位跆拳道教練阿姨,是她教我的。」
我點點頭,由衷地讚道:「你跆拳道練得不錯嘛。」
林非煙呵呵一笑:「你想不想跟我學?」不等我說話,她又說:「你不學也得學,我今天找你就是為了教你的。」
「我可不學!」我頭搖得像潑浪鼓。
「哼,你不學也得學!」林非煙揚起了粉拳。
我知道她拳頭雖小,打在身上卻很疼,好漢不吃眼前虧,只好改口說:「好,我學,我學。」
林非煙嫣然一笑:「這才像話嘛,不過你體質太弱,得強加身體素質訓練,從今天開始,我每天早上監督你跑步,增強體質。」
見她說得頭頭是道,我這才明白學校安排她當教官的確不是在犯神經。
「哎,你還愣著幹什麼?快去換身裝啊,你穿著拖鞋跑步嗎?」
我素來愛好文學,對拳腳功夫可沒興趣,可有美女鼓勵,我渾身是勁。我三腳並作兩腳跑回宿舍,換了套運動裝。林非煙對著煥然一新的我大加讚賞:「你這樣看起來有精神多了。」
首先訓練的項目便是圍著操場十圈跑,靠,每一圈不少於五百米,跑了四圈下來,我累得不行了。「我跑不動了,歇一會吧!」我剛哀求了一聲,只覺小腿一陣生疼。回頭一看,原來是林非煙正拿一根柳條在抽我。
「不行,還有六圈,快跑!」
「要人命啊!」心裡雖不停地叫苦,可還是邁出了腳步。接下來每跑慢了幾步,都要被柳條抽幾下。操場的新生們早忘了軍訓,都在驚奇地看著這一幕。
好不容易十圈下來,我累得快趴下了,林非煙卻不讓我休息。仰臥起坐,俯臥撐,壓腿……一個又一個運動項目,層出不窮。等我做完第四十個青蛙跳後,天已大亮,太陽高高昇起。
看林非煙那模樣,似乎仍不夠盡興,不過來操場鍛煉的師生越來越多,她不不好再使酷弄逼出我來練。只好說:「今天到此為止吧。」
我終於可以緩一口氣了,一下坐倒在地,再也不想起來。
「累不累啊(靠,明知故問)喝口水吧。」林非煙遞給我一瓶水我哆嗦著雙手,連瓶蓋也打不開。林非煙微微一笑,幫我把瓶蓋打開,將水送到我嘴裡:「慢點喝,別噎著。」
她動作,笑容都極其溫柔,與剛才用柳條抽我的人判若兩人,我真是欲哭無淚。
「記住了哦,明天還接著練。」她遞給我一張表,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訓練日程安排,看來她早有預謀。不過,我暗下決心,明早打死我也不願再來了。
林非煙見我實在累得不能走路,便命幾名新生把我攙扶回了宿舍。大蝦正趴在床上聽收音機,一見大吃一驚:「夏雨,你怎麼啦?」
「我……我……又遇上了一隻狗,母的,被咬得遍體鱗傷。」幾名新生交頭接耳了陣,吃吃偷笑。
說完這句話後,我臥在床上昏沉沉睡去,天塌下來也不管了。
睡到半夜我猛然驚醒,只覺渾身酸疼無比,像散了架。媽的,林非煙真是害人不淺。我起床倒杯水喝,手一直在哆嗦,像得了帕金森病。
再次睡著後卻老是噩夢連連,總感覺被一根無形的柳條圍追堵截,四處追打。無論我跑到哪,總能見到艷若桃李,心如蛇蠍的林非煙。
這一夜,我是在極度恐慌中渡過的。
艷遇第九章
第二天,我好不容易在夢中擺脫柳條的糾纏,正睡得沉,窗外卻響起了聲音:「夏雨,你醒了嗎?」
大蝦被這聲音驚醒了,大聲說:「夏雨,樓下有人叫你,是不是又是傳達室的阿姨,你怎麼那麼多信?咦,夏雨,你生病了嗎?你怎麼在發抖?」
我從被窩裡探出頭:「噓,大蝦,別和我說話,就說我不在。」昨天早上我希望站在樓下的是林非煙,可今天,我多麼希望樓下的是傳達室的阿姨。
大蝦正莫名其妙,樓下聲音又響起了第二遍:「夏雨,你醒了嗎?」
大蝦問我:「是不是說你不在?」
我小聲說:「對,就說我生病回家了。」大蝦點了點頭,趕緊跑到窗邊,我心裡一寬,哥們就是患難見真情啊。
只聽大蝦扯著喉嚨對樓下喊:「別叫了,夏雨說他不在。」靠,真想捏死這傢伙。
林非煙在樓下冷冷地說:「夏雨,你記得昨天答應過我什麼嗎?你要是再不下來,可別怪我……」雖然隔了幾層樓,我還是感覺到這句話所透出的絲絲寒氣。
我一看放在床頭的訓練安排日程表,差點暈了過去。今天的訓練內容比昨天的還多,每一項都是高強度的。照這樣練下去,明年的今日就是我的的忌日了。
腦中迅速打起算盤,如果我一直在床上不肯下去,不出十分鐘,林非煙一定會衝上來,到時活罪難逃死罪難免。如果我就這麼下去再接受她的魔鬼訓練,就算不死也會只剩下半條命。與其都是死,不如死得其所,在床上死總比死在外面好看。
我鐵定了心不下去,躺在床上,默數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樓下寂靜了大約兩分鐘,忽然「砰」的一聲,樓下飛上來一塊石頭,不偏不移打在大蝦頭上。大蝦摸著頭叫道:「哎喲,林非煙,你幹嗎打我?」
「哼,你把夏雨給我弄下來。」
大蝦義正言詞:「哼,出賣朋友的事我向來不干……哎喲。」又飛上來一塊石頭,大蝦床頭的鏡子被擊得粉碎。「不幹?不干就吃我的飛石!」
石塊接二連三的飛進來,有時打中大蝦的飯盒式,有時擊中黃妙的玻璃杯,只聽叮叮噹噹響噹噹聲不絕。
「求求你,別扔了,我們答應你就是!」
只見大蝦與黃妙不懷好意地朝我走來,我警覺地問:「你們想幹什麼?」
「兄弟,幫幫忙只要你下去了,我們也就安寧了。」大蝦嘿嘿笑著,兩個沒良心的傢伙不顧我的大喊大叫,抬著我就往門外走,出了門,把我往地上一扔。
我摔得眼冒金星,爬起來奮力想往屋裡闖。「砰」的一聲,房門竟被關得嚴嚴實實。
靠,這兩個沒義氣的傢伙,我怎麼交了這幫朋友,老天沒眼。
想了想,我橫著心下了樓。林非煙正負手站在樓梯口,一臉得意的笑。
「怎麼樣,我手段高明吧?」
「高,高!這種事也只有你做得出。」林非煙像是聽不出我話裡的諷刺,笑成一朵花:『廢話少說,訓練開始了。」
與昨天相比,今天的訓練內容多出了很多。我本來體質就差,再加上腰酸背痛,一場訓練下來,死了的心都有了。
讓人痛苦的倒不是肉體上的折磨,而是精神上的。林非煙不顧我的死活,還在一旁說風涼話:「你看看你,訓練你就跟要你的命似的,半死不活的……你瞪著我幹嗎?本來就是嘛,我訓練你可是給了你天大的面子,換別人求我訓練我還不答應呢。」
好不容易熬過了訓練的各種項目,本以為可以休息一會,剛躺在地上,林非煙就大呼小叫:「哎哎,誰讓你休息了,再給我做二十個迎體向上!」
「今天的訓練內容都完了,可沒迎體向上這玩意兒。」我拿出訓練日程安排表大聲抗議。
「呵呵,這是額外的,誰讓你昨天又罵了我。」她身邊站著兩個昨天扶我去宿舍的新生,一臉壞笑。唉,看來我以後說話得留點神,身邊到處都是她的眼線。
「一、二、三、四……十七、十八、十九、……」做完第二十個迎體向上時,我終於支持不住,從單桿上摔下來。大伙慌成一團。林非煙卻不緊不慢走到我身邊,察看了一番,說:「沒事,剛開始鍛煉的人都這樣,死不了。」語氣中充滿了復仇的快意。
我又被兩名新生扶回了宿舍,大蝦又問我怎麼了,我不敢再說話,只是搖搖頭,倒在床上。
第二天我企圖逃避這非人的生活,可惜沒能如願,林非煙徑直闖進我的宿舍,把我揪了下去。
此後數十天裡,我一直過著水深火熱的日子。每天的生活只有一個字:累。累雖累,可我的面色漸漸紅潤起來,飯量大了許多,肌肉也結實起來。我知道這是鍛煉的結果。每次和大蝦他們聊天,我表面上恨林非煙恨得咬牙切齒,內心深處卻著實對她感激。
天天與林非煙泡在一起,與那些新生也逐漸混熟起來。他們都是水力系的新生,美女不多,帥哥倒有不少。有兩個傢伙和我最聊得來,一個叫孫大偉,外號叫「偉哥」,一個叫莊陽,外號叫「壯陽藥」,這兩從長得都有點對不起人民大眾,林非煙管我們叫物以類聚。
我額上的傷已好得差不多了,暑假接近尾聲,學生們陸續返校,軍訓也即將結束。別看這幫新生平日軍訓的時候叫苦連天,可真正結束軍訓生活的時候,大多數都有點戀戀不捨。
軍訓結束的那天,學校在禮堂舉辦了場聯歡會。晚會的進程是這樣,先是校領導致開幕詞,無非是感謝二炮的士兵們對學校無私的奉獻,校領導們不肯放棄這個露臉的機會,一個個上台發言,這幫傢伙滿腦子都是墨水,一說就一大段,層出不窮。學生們一而忍,再而忍,終於到忍無可忍準備扔臭雞蛋時,領導們才結束發言。接著是歌舞表演,再接著是軍旅歌曲大聯唱。壓軸的節目是分佈發「最受歡迎教官」獎項。
全場觀眾屏住呼吸,等待主持人宣佈這個頗有重量的獎項。當主持人笑吟吟地說:「最受歡迎教官的獎項獲得者是……」台下立刻有人接口:「林非煙!」主持人本想賣個關子,誰知被別人捷足先登了,頓時沒了好臉色。咳嗽了一聲,說:「是……林非煙!」
台下登時歡聲雷動,有人大力拍掌,大聲叫好。顯然這個獎項被林非煙所得,是眾望所歸,這足以使二炮部隊的正牌教官們汗顏不已。
我坐在一個小角落裡,輕輕的鼓掌,默默的祝福。作為林非煙的好朋友,我為她高興,也為她驕傲。就在這時,台上出了點小狀況,只見主持人宣佈獲獎者上台領獎的時候,卻遲遲沒人登台。
「林非煙,請上台領獎!」主持人一連說了幾遍。
全場觀眾的目光齊齊向文二班的座席上刷過來。難道林非煙因為害羞,不敢上台?這可不是她的性格。坐在我旁邊的大蝦趕緊撥打林非煙的手機,向我搖搖頭:「關機了。」
「那她去哪了?」
「我怎麼知道,早上不是和你在一起的嗎?」
我搖搖頭:「沒有,我一天沒見過她。」
「連她去哪了都不知道,你怎麼做人家男朋友的?」
我朝大蝦一瞪眼:「誰說我是她……」卻無心與大蝦爭辯。林非煙一天沒來學校,電話又關機,她去哪了?出了什麼事?」
與林非煙朝夕相處了這麼多日子,她突然不見了,我不僅牽掛,而且擔心。
這時台上主持人乾咳一聲,說:「看來林非湮沒來現場,那麼就請文二班派個代表出來替她領這個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