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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重生之我是路人甲》第577章
第五百九十四章 同歸於盡

 差役見有人居然敢阻止他們辦差,勃然大怒,叫道:“官爺正在緝拿要犯,識趣的快些閃開,不然連你們也拿了!”

 那馬臉醜漢指了指自己道:“拿我?老子沒聽錯吧?你要是這麼說,老子還偏不識趣,這人既然到了老子隊伍裏了,就算是老子同伴了,既然都是自己人,老子就說什麼也不會讓你們把人帶走,看你們能把老子怎麼樣?”

 縣尉正是緱氏縣尉,怒道:“你知道他是誰嗎?可憐你們這幫人到了鬼門關,還不知道為誰送命!”

 那馬臉醜漢向鄧艾瞧了一眼,問道:“哎,你誰啊?”

 鄧艾心想自己不說,那此官差也會說的,叫道:“只我便是……是鄧艾,這事和你……你們不相干,你……你們趕緊走吧。”

 那馬臉醜漢一聽反而樂了,道:“什麼,什麼。你就是鄧艾?”

 鄧艾點了點頭,那人笑道:“當真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那縣尉見他根本當自己不存在,自顧自在那唧唧歪歪的說個不定,勃然大怒,叫道:“你嘟嘟囔囔的在說些什麼,還不趕緊給我讓開,阻礙我們捉拿朝廷欽定要犯可是十惡不赦的大罪,我就是殺了你們,那也是有功無罪。”

 那人從懷中掏出小小金牌一面,叫道:“祝融,給這幫不開眼的傢伙瞧瞧,看他們還敢不敢亂放聲音。”

 那個叫祝融的女子應道:“是。”接過金牌,策馬來到縣尉跟前,高舉金牌,在縣尉眼前晃了晃,道:“你可看仔細了。”

 那縣尉瞪圓眼珠,仔細一瞧,嚇得魂飛天外,身子不由自主的發起抖來。跟著他手腳麻利的滾鞍下馬,哪知他心裏怕得厲害,手腳便不聽使喚,一個不小心,但聽砰的一聲,他整個人平平的摔在地下,來了個狗吃屎。那首領來不及喊疼,掙扎著爬起,跪倒在地,伸手在自己臉上狠狠地打了三個清脆的耳光,道:“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別和我們一般見識。”說完連連磕頭,好似搗蒜一般。

 眾差役都知道他們的頭頭除了縣令大人之外再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現在竟對這馬臉醜漢如此恭順,看來這人不是一般二般的人物,忙跟著跪倒。

 那馬臉醜漢不是別人,正是賈仁祿。那面金牌就是他的官憑,相當於現在的身份證。那縣尉倒也不是文盲,看了上面的字,知道他是朝中一品大員,這才作出比見到他親爹還要恭敬的舉動。賈仁祿此番東來旨在辦一件機密大事,是以沒武裝官袍,所有隨從也一律作行商打扮,差役們只當他們是過往客商,這才大呼小叫,哪知卻惹到鬼了。

 賈仁祿問那縣尉道:“知道老子是誰了?”

 那縣尉道:“知道,知道。您老人家就是鼎鼎大名的賈司空,小人聽說過你的光輝戰績,對您佩服的……”

 賈仁祿擺了擺手,不耐煩的道:“好了,好了。老子還有要事,沒空聽你瞎扯淡。既然你已經知道老子是誰了,那就趕緊給老子有多遠滾多遠!”

 那縣尉道:“啟稟大人,鄧艾可是朝廷要犯……”

 賈仁祿道:“老子當然知道他是朝廷要犯。他現在已經在老子的手掌心裏捏著呢,就算他是孫猴子也蹦不出去,你還有什麼可不放心的?還是你嫉妒老子搶了你的頭功,想從老子手裏把人搶回去?”

 那縣尉嚇了一跳,道:“不敢,不敢。這人是大人施展神功獨自拿到的,大夥可都是有目共睹,這功勞自然也是大人的,小的們何德何能敢和大人爭功”

 那賈仁祿微微一笑,道:“那你還不趕快滾?”

 那縣尉不滿足在小縣裏當一輩子捕拿盜賊的小角色,本指望抓到鄧艾能升個一級兩級的,沒想到這塊眼看就要到手的肥肉竟硬生生的被其他人伸筷挾了去,而且那人比自己大了十七八級,自己不但作聲不得,還要恭祝他克成大功,不禁鬱悶得要死。當下他歎了口氣,飛身上馬,心想自己不能拿人出氣,還不能拿畜牲出氣麼?於是他揮起馬鞭狠狠地在馬屁股上來了一下。那馬顯然也很討厭這個動不動就拿自己出氣的主人,一個虎跳。那縣尉啊地一聲驚呼,從馬背上跌將下來,再一次摔了個狗吃屎,眾人無不笑得前仰後合。那縣尉暗罵:“你這畜牲要我好看,看我回去之後怎麼收拾你!”嘿嘿一笑,上馬絕塵而去,眾差役跟著他飛也似的去了。

 鄧艾怎麼也沒有想到眼前這個醜得見了就想吐的傢伙居然就是聞名天下的賈司空,登時懵了,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面如死灰,呆若木雞。待他清醒過來,想要逃走,為時已晚。無數道異樣的目光齊刷刷的注視著自己,而那個叫祝融的女子,看似神色漠然,對自己不加一瞥,實則耳目心靈,全神貫注,每一片筋肉都鼓足了勁,一見有變故之兆,立即便撲向自己,自己這點點功夫,遇到了她只有束手待擒的份了。當下他歎了口氣,道:“沒想到你就是威名赫赫的賈司空,如今我若到你手裏沒什麼好說的,只求你給我個痛快的,別送我到官府,讓我零碎受苦。”

 賈仁祿笑道:“你想一死了之,沒那麼容易。”轉頭對他右手邊上的女子說道:“老子一直都以為你的蔔算是騙小孩的,沒想到還真靈。那日你拿著個烏龜殼子一蔔,對老子說老子此行將大有收獲,果不其然,哈哈!”

 那個女子正是徐氏,笑靨如花,道:“嘿嘿,說實話了吧。原來之前你對我的蔔算贊不絕口,都是在逗我開心的啊!”

 徐氏此次來尋賈仁祿,依舊別有用心。原來吳國太自孫尚香遠嫁他方後,日夜想念。起初孫劉雙方雖有些小磨擦,但總得來說倒也和睦共處,相安無事。劉備和孫尚香之間一來沒有第三者介入,二來沒有國事糾纏,這小日子倒也過得和和美美、相親相愛。

 孫尚香隨身侍女都是從本國跟將過去的,這也是古代的規矩,陪嫁的隨從都由女方提供,這在當時還有個名目叫“媵”。著名的人才伊尹及百里奚在不得志時,都曾幹過這種工作。其時東吳陪嫁諸女大多都是吳國太精心挑選的,相互間自有一套聯絡手法,即便隔著深牆大院、千山萬水,這消息還是能順順當當傳到吳國太耳朵裏。吳國太聽說他們小兩口相敬如賓,恩愛非常,倒也由衷替他們高興,悲戚之情不免稍減可是好景不長,匈奴被劉備打得抱頭鼠竄,送女乞和,劉貴妃妖豔善媚,一上來就把劉備迷得神魂顛倒,從此劉貴妃擅耑房之寵,出入儀制,擬於皇后。孫尚香見寵愛被奪,難免醋海興波,這日子也就不如以前和美了。

 要是僅僅只有一個劉貴妃在作祟,倒也不會影響他們之間的夫妻感情,畢竟孫尚香在劉備被困東吳時,不惜同兄長決裂,護送劉備安邸京城。有道是患難之中見真情,孫尚香對劉備的感情有多真摯,劉備自然心中有數。他雖然特別寵愛劉貴妃,但決對也不會冷落了孫尚香。

 可偏偏就在孫尚香的感情生活出現危機的時候,孫權因屢次北伐合肥失利,轉而覬覦襄陽之地。他既想要挑起事端,伺機奪地,又害怕劉備拿他的妹妹開刀。畢竟孫尚香是吳國太所生,打小就被視為掌上明珠。吳國太要是知道這個消息,發起瘋來,自己非大大倒黴不可。其實自己受點委屈,挨幾句罵倒還是小事。萬一吳國太在發瘋過程中有個什麼閃失,自己可就要背上不孝的罪名,遭千人指萬人罵,這可還真不鬧得玩的。於是他採納張昭建議派周善遣入長安伺機將孫尚香及劉禪誆到東吳。怎奈劉備那有一個未卜先知的半桶水神仙賈仁祿,他熟讀《三國演義》,一見孫權撅屁股,就知道他要拉什麼屎。稟明劉備之後,他和趙雲立即趕到宮中,挫敗了周善的陰謀。雖然賈仁祿事後憶及此事曾萬般後悔,可是大錯業已鑄成,後悔又有何用?

 孫權陰謀既然敗露,孫尚香也就沒有走成,繼續留在漢宮之中母儀天下。孫權也知道這種計謀只能用一次,既然這一次失敗了,敵人有了防備,下一次自然也不會成功。於是他索性將自己妹子的生死置之度外,鐵了心了和劉備作對,今天在劉備碗裏下點洩藥,明天在他背後捅把刀子,害得劉備忽冷忽熱,上吐下洩,好不難受。

 其時孫權有長江天險做屏障,劉備胸中雖有萬丈怒火,卻是奈何他不得,只好把這氣全都撒在了孫尚香身上。本來因為劉貴妃的關係,孫尚香的地位就岌岌可危,再加上這麼一檔子事,孫尚香在宮中的地位立即一落千丈,雖掛名皇后,卻倍受冷落,連一個宮女都不如。孫尚香心直口快,性格莽撞,見自己獨處禁宮,顧影自憐,而劉貴妃卻和自己心愛的男人雙宿雙棲,不禁心中不忿,見到劉備時難免露些微詞、使個小性,這更惹得劉備不高興,劉貴妃再乘機火上澆油,宮闈鬥爭自然越演越烈。孫尚香在鬥爭伊始便處於下風,終日肝腸寸斷,以淚洗面。到了後來她已對劉備不抱任何希望了,甚至不抱任何感情,不禁萬念俱灰,整個人看上去就像行屍走肉一般,沒有半分生氣。

 這些消息早有細作報給吳國太知道,吳國太心中大慟,只要一見到孫權定要將他罵個狗血淋頭。孫權自知理虧,而且對方又是自己的老娘,雖非親娘,但總之是母親一輩,不敢反唇相譏,只好打落門牙往肚子裏咽,任由她辱罵,不敢作聲。當然沒有人喜歡挨罵,孫權貴為人主,頤指氣使,自然更不喜歡被罵。吳國太罵了他兩三次後,他心中大為不忿,自思吳國太不懂得為東吳萬載基業著想,就知道顧念自己女兒的安危,當真是頭髮長見識短。這一惱將起來,便不欲多和吳國太照面,每日請安也是例行公事,連坐也不坐,只是進來問一句安,不待吳國太嘮叨,就藉故辭去。吳國太多次勸他將女兒接回來,他也只當沒聽見。久而久之,吳國太對這個寶貝兒子大失所望,心想求人不如求己,既然孫權將孫尚香當成了外人,不管不顧,要想救人就只有靠自己想辦法了。

 她雖心急如焚,恨不得女兒立馬就出現在她面前,可她的智商卻苦不甚高,一連想了大半年,愣是一個法子也沒想出來。於是她將大喬、小喬、徐氏這幫寡婦軍團統統發動起來,集思廣益。可人多也不一定力量就大,眾女七嘴八舌,唧唧喳喳,討論了幾年也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來。其時孫權不顧孫尚香死活,採納呂蒙、陸遜的建議白衣渡江,不料再一次被賈仁祿識破,偷雞不成大大的蝕了把米,連天下第一船“長安”也被燒了個幹乾淨淨。孫劉兩家之間的矛盾徹底激化,已經到了不可調和,非用武力解決的地步。孫尚香的性命也因此危如累卵,吳國太心急如焚,上緊催促,可越催眾女吵得越凶,這主意始終沒能想出來。

 其實這法子徐氏早就想出來了,只是太難以啟齒,是以始終不說。又過了兩年,吳國太因思念女兒,抑鬱成疾,看看待死。徐氏再也忍不住,說了出來。這法子看著神秘,其實說白了倒也不值一文。如今大漢威望最重,最能影響劉備心意的當屬賈仁祿,只要賈仁祿肯出面周旋,這事十九可成。賈仁祿無他喜好,唯愛美女,只要著一美人到他府上大施美人之計、色誘之術,他神魂顛倒、意亂情迷、哈拉子亂流之下,必會為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如此一來,孫尚香想要脫出樊籠,也就不是什麼難事了。可賈仁祿幾位夫人都是天下間一等一的大美人,他見慣了美人,眼光自然是很高的,一般二般的女人他肯定看不上眼,要想讓他動心,非用絕色美女不可。而吳宮堪稱絕色的,也就她們這幾個寡婦。只要她們其中一人前去,一定能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眾女聽了之後,均覺眼下之妙計無逾於此,可是她們一想到賈仁祿那長相便想要吐,都不願以自身為香餌,跑到長安去釣魚。再者她們都是寡婦,心中都十分鍾愛自己死去的丈夫,雅不願晚節不保,受世人唾罵。於是徐氏提出聽天由命,由卜卦來決定,眾女尋思這法子倒也使得,均沒有異議。這用烏龜殼決疑本就是徐氏的拿手好戲,當下她煞有介事的拿只烏龜殼晃了幾晃,須臾卦成,她胡亂念了幾句卦詞,跟著歎了口氣,說道依卦像所示,要想執行這個艱巨的任務,在場所有人中沒有一人比自己更適合。

 眾女素知她卜卦奇準,孫翊之難她事先僅憑一隻小小的烏龜殼就斷得毫釐不爽,當真神乎其計,無不信以為真。哪知她這次其實是在假公濟私,裝神弄鬼。吳國太原也不希望徐氏犧牲自我而救回孫尚香,可是她心懸愛女安危,肝腸寸斷,再三權衡之下,她不得痛下決心,同意此事。大小二喬想了幾夜,突然想出了一個法子,那就是對外假稱徐氏心念其夫,鬱鬱成疾,染病身亡。這樣徐氏既可保全令名,又可以堂而皇之的在賈府亂施色誘之術,當真兩全其美。

 這個計劃很快便在宮中秘密進行。不久宮中便傳出消息,徐氏好端端的突然身染惡疾,一病不起。孫權嚇了一跳,忙傳召太醫進宮診治。太醫們收了大把賄賂,都變得不那麼妙手回春了,這病不治還好,越治越重。徐氏病勢日甚一日,終於在某年某月某日香消玉殞,以世長辭。其時孫權只顧著在徐妃、步妃、王妃等妃子的石榴裙邊打轉,哪有空理會這些細枝末節?他聽說徐氏死了,象徵性的流了幾滴眼淚,跟著下旨厚葬。吳國太找了一具和徐氏相像的宮女屍體魚目混珠,孫權也沒發覺。就這樣那個宮女已達皇親國戚的規格葬在建業郊外,九泉之下倒也榮耀無比。徐氏則隱姓埋名,悄然出城,跑到長安,名曰實行卑鄙齷齪的色誘計劃,實則跑去和賈仁祿雙宿雙棲去者。畢竟她和孫翊之間的婚姻屬於父母包辦,兩人之間並沒有真感情。而且孫權一再倒行逆施,她對江東孫氏也已大失所望,不再打算替他們賣命了,這次她出謀獻策,並不是為江東孫氏著想,實是為了自己脫身打算。

 賈仁祿老臉一紅,道:“也不全是,也不全是。”他怕徐氏窮追猛打,岔開話題,對祝融說道:“這是到了哪了?”

 祝融微微一笑道:“這傢伙便抓到痛腳,就會顧左右而言他,呵呵。前面不遠就是偃師城了。”

 賈仁祿手搭涼棚,抬頭看了看天,道:“天色不早了,今天就住在偃師吧。徐象,你拿老子的片子進城,讓縣令大老爺給咱準備幾間敞亮的房間,再準備香湯,老子要和兩位夫人沐浴。”

 徐氏和祝融白了他一眼,齊叫:“美死你,誰和你一起沐浴!”

 當下隊伍開拔,鄧艾知道自己在劫難逃,索性放棄抵抗,老老實實的跟著他們去了。

 徐象先行一步,拿著寫有賈仁祿名字官號的片子往縣衙一遞,縣令大老爺大吃一驚,一面吩咐差役掃除館驛,一面親率合縣文武官員出城迎訝。賈仁祿在官場摸爬滾打混了多年,已非吳下阿蒙。居移氣,養移體,他什麼樣的大場面沒見過,這種應酬對他來說就是小兒科。當下他只是淡淡地誇獎了縣令幾句,便大搖大擺的進城。再看那縣令,笑得口歪眼斜,肌肉扭曲,老臉變形,一時難恢複,過了良久良久,各個零部件才各就各位。

 賈仁祿是偃師縣令上任以來接待的級別最高的領導,自然不敢怠慢,在縣衙正堂擺下酒宴為賈仁祿接風洗塵。賈仁祿擺出廉節奉公的作派一再推辭,縣令盛情邀請,賈仁祿推託再三不得,只得屁顛屁顛的入席。席間他也不和縣令客氣,酒還沒過三巡,他就公然索賄,旁若無人。縣令早就知道這位司空大人不是什麼清官,還沒出城時就已先讓人備下厚禮一份,待他索要時,第一個獻上,其他官員也都各備禮物,爭先恐後獻將上去。賈仁祿不是正人君子,也非懸魚太守,自是來者不拒,多多益善,笑得個嘴歪歪。

 徐氏伸嘴在他耳邊悄聲說道:“瞧你這作派就知道你不是什麼正經人物,可當初吳侯許下重賂,要你歸順,你卻死活不肯,對那些錢財也是無動於衷,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賈仁祿低聲道:“老子雖然貪財,可也知道什麼錢能要,什麼錢不能要。鳳翱翔於千仞兮,非梧不棲;士伏處於一方兮,非主不依。這裏面的道理太也深奧,諒你這個小學也沒畢業的傢伙是不會省得的。”

 徐氏笑靨如花,道:“少臭美了。給你這麼一說,好像別人都是傻瓜,就你什麼都懂似的。”

 賈仁祿沒啥優點,就是臉皮奇厚,恬不知恥的道:“那當然,老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通人……”

 徐氏笑道:“少吹牛了。你也別光顧著和我說了。縣令大人在盡地主之誼,你可不能太過冷落他。”

 當晚酒宴盡歡而散,賈仁祿回到館驛,舒服舒服的洗了個熱水澡,來到正廳,正中高坐,祝融、徐氏坐在一旁。親兵押著鄧艾進來,賈仁祿命卻了綁縛,令親兵退出。賈仁祿向他瞧了兩眼,笑問:“鄧艾,你喜不喜歡揚名立萬,為世人所知?”

 鄧艾不知他為何會有此一問,怔了一怔,道:“自然喜歡。”

 賈仁祿笑道:“據老子所知,最近老百姓晚上吃飽撐著沒事幹,就在談論關於你的英雄事跡,你可算是大大的出了名,露了臉。你不是喜歡揚名立萬麼?怎麼還繃著個臉,像別人欠你八百吊似的?”

 鄧艾聞言哭笑不得,說道:“這樣的名我寧可不出。”

 賈仁祿道:“大丈夫既不能流芳百世,便要遺臭萬年。這可是桓……嗯,這是老子的至理名言!流芳百世也好,遺臭萬年也罷,總之青史上是記下了你這麼一號人物,總比籍籍無名要來得好得多吧?”

 鄧艾緩緩地點了點頭,道:“大人,說得……有道理。”

 賈仁祿從案上拿起一長條白帛,雙手捧定,大聲念了幾段,鄧艾大吃一驚,道:“這……這……這……”

 賈仁祿道:“怎麼樣,聽起來很熟悉吧?這就是你參加豫州鄉試所答過的試卷。”側頭問徐氏道:“你怎麼看?”

 徐氏道:“文辭華美,見解獨道。他的確是個難得一見的經世大才,只可惜……”

 賈仁祿道:“只可惜他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

 徐氏點了點頭,鄧艾大聲叫道:“我沒……沒有殺人!”

 賈仁祿冷笑了兩聲,道:“你沒有殺人,那人好端端的又怎麼會死?”

 鄧艾道:“荀公達是得病……病死的,至於蹇乂也不是我……我殺的,兇手另有其……其人!”

 賈仁祿道:“每個兇手都這麼說,而且說的都比你要好聽的多。你叫老子怎麼相信你?”

 祝融道:“對付這種嘴硬的傢伙,我最有辦法了,你把他交給我吧,保證不到三個時辰他就什麼都招了。”

 鄧艾可不知道祝融的南蠻怪刑可比縣衙裏的板子要厲害千百倍,說道:“這事我親自調……調查過,已有了一些眉目。”當下他將蹇福在他姐姐墳前說過的話複述了一遍,眾人見他隨口說出,沒有絲毫躊躇,種種情由若合符節,決非頃刻間捏造得出,不由得都信了。

 徐氏打了個寒噤,道:“這個叫蹇福的,居然能隱忍這麼多年才發作,心機如此深沉,可比媯覽、戴員要厲害得多。”

 祝融怒道:“這傢伙要是撞在我手裏,我定要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賈仁祿道:“人家也是為了替姐姐報仇,其情可憫,其罪可宥。”問鄧艾道:“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鄧艾搖了搖頭,賈仁祿道:“老子看在你在鄉試上寫了一篇好文章的份上,就幫你這一次。”側頭對祝融說道:“你這就趕往緱氏,潛入蹇府。一有蹇泰要認蹇福為義子的消息,你立即回來報我。”

 祝融應了聲是,轉身退下。賈仁祿叫來徐象,道:“你領著大隊人馬,打著老子的旗號繼續往東行,我們在這裏辦些事,過幾天就趕來和你們會合。”徐象應命退下。

 賈仁祿對鄧艾道:“你這就以公孫邵的口吻寫一封信給蹇泰,信上該寫些什麼內容,不用老子再教你了吧?”

 鄧艾點了點頭,豎起大拇指道:“大人真神……神人也,怪不得能屢……屢……”

 賈仁祿打斷他,道:“你馬屁少拍。”

 蹇泰中年得子,愛若珍寶,不想到頭來,白髮人倒先送了黑髮人,自是痛不欲生,一病不起。這日他自覺病體不支,即將駕鶴西遊,便將蹇福叫道病榻邊上,有氣無力道:“你來府裏多少年了?”

 蹇福道:“四年零五個月。”

 蹇泰道:“你記得倒明白。這段時間我待你如何?”

 蹇福泣道:“老爺待小的恩重如山,小的便是粉身碎骨也難以報答!”

 蹇泰緩緩的點了點頭,道:“我將不久於人世,府裏下人雖眾,只有你一人忠厚老實,可托大事。”

 蹇福跪倒在地,淚流滿面道:“老爺長命百歲,旦夕小病何足道哉?願老爺善保貴體,不久定當痊癒。”

 蹇泰歎道:“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大限已到,命不久矣!今天我就正式認你為義子,蹇家雖然家道中落,但底子仍在,你領著大夥好好幹,定能再造輝煌,這樣我在九泉之下也就可以瞑目了。”

 蹇福連連磕頭,泣道:“願老爺將養貴體,小的們一定盡施犬馬之勞,以報大恩!”

 蹇泰擺了擺手,道:“我意已決,你不必再勸。”

 兩人又私語片時,蹇泰叫來府中大小人等,當眾宣佈認蹇福為義子,眾人紛紛道賀。蹇福回到自己屋中,雙手高舉,仰天長笑,良久良久,笑聲仍是不絕。

 當晚婢女服侍蹇泰喝了藥。蹇泰躺在床上,兩眼呆看屋頂,雙道淚水沿頰而下。將近二更時分,忽聽得嗤的一聲輕響,一樣物事破窗而入,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他手掌心處,滴溜溜了轉了兩轉,停了下來。他低頭一看,乃是一顆蠟丸。當下他捏碎蠟丸,取出帛書,展開一看,啊地大叫一聲。

 門外守衛嚇了一跳,推門而入叫道:“怎麼了?”

 蹇泰道:“蹇福呢?”

 守衛道:“少爺已睡下了,吩咐任何人不許打擾。”

 蹇泰道:“嗯,你帶上三五十個身強體壯的下人,隨我出去一趟。”

 守衛道:“老爺,有什麼事,我們去就成了,你病還沒好……”

 蹇泰瞪了他一眼,道:“趕緊去叫人!”

 王三媳婦墳前又已擺上了祭品,蹇福雙膝跪倒,道:“姐姐,你聽到了嗎?你聽到了嗎?當時我看得十分真切,你就站在蹇泰那老狗床上,笑盈盈的看著我,我想你一定聽到了那老狗對我說的話了吧。我們的仇馬上就要報了,你在九泉之下一定很高興吧!”說著放聲大笑,過了良久,又道:“蹇泰那條老狗,真是老背了,我一刀捅死了他兒子,他居然認我為義子,這不是引狼入室麼?這樣還不要了他的老命?哈哈!”

 突然間,只聽蹇泰說道:“想要我的老命,怕沒有那麼容易吧!”

 蹇福大吃一驚,回頭一看,草叢中現出三十幾條大漢,當先一人正是蹇泰。蹇福只嚇得魂飛天外,叫道:“你……你……你……”

 蹇泰道:“我怎麼會在這裏?公孫邵對我說是殺我兒子的兇手鄧艾將會在這裏出現,我依言在此守候,沒想到竟等到了你。好,好,好,當真好的很啊!”

 蹇福暗叫不好,可這會他已原形畢露,不論再說什麼,蹇泰也不會再信任自己了。他出了一會神,撲通一聲,雙膝跪倒,道:“老爺,饒命啊,我一時鬼迷心竅,以後再不敢了。”說著聲淚俱下,當真是悔不當初。

 蹇泰冷笑道:“你還想有以後?”揮了揮手,道:“亂棍打死!”

 惡奴們大喝一聲,執棍衝上。蹇福一猛子竄了起來,腳底抹油。可沒走多遠,右腿內側挨了一棍,摔倒在地。眾惡奴一擁而上,木棍如雨點般落在他身上,他還沒叫幾聲,便七孔流血,到地府陪他姐姐了。

 蹇泰向地下屍體瞧了一眼,仰天叫道:“乂兒,殺你的仇人被爹爹打死了,你在九泉之下也該瞑目了吧,哈哈,哈……”說到此,吐了一口血,身子向後便倒。

 眾惡奴見主人死了,大呼小叫,亂成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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